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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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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丫头各自心情鱼贯而入,送衣服包袱的进房去,余下的人不能就走,全站在这里。

“将军可用过晚饭?”十一公主问候一下。伍思德拧起眉头,杀气腾腾的:“没用,等你回来!”

十一公主不敢看他脸上杀气,忙道:“那我去厨房。”逃也似的离开。在厨房里关上门,取出小刀对着灶下盆碗看,喃喃自语:“放哪里好。”

一声尖叫,爆发似的出来。十一公主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起来手中抓着那小刀,开门就要出来:“什么事?怎么了?”

伍小伍堵在门口,嬉皮笑脸:“没事没事,公主你做饭,我还饿着呢。”

“啊……。杀人了!”是彩环的叫声。

然后没了声音。

几个亲兵跑过院子,不大会儿功夫,有人拿水盆,有人拿扫把。淡淡的血腥气先是有,再就是没有。

不过片刻,院子里又恢复以前的安静。

伍小伍闪开身子,觉得耳朵痒,掏着耳朵在院子里站着。十一公主小跑着去客厅,瞠目结舌。地上全是水,人呢?

伍思德还在擦他的刀剑,旁边多了几块可疑红色的布。而丫头们呢?在哪里。

“把我的刀还我。”伍思德头也不抬。十一公主如遭雷击,再就往后退,一直退,退到脚后是门槛,碰了一下,才醒过神。

她是个聪明孩子,一旦醒过神,心里一点就透。她带着惊骇,吃吃地问:“你当时在宫里?”伍思德低头擦自己刀剑。

“你在,你怎么不出来?”十一公主愤怒了。

伍思德对着地上看,闷声闷气地道:“我天天在问你,你有什么心事!”新婚夫妻互相指责。十一公主握紧拳头,是怒得什么也忘了:“你们,”她哭了:“你们和长公主没区别!自以为自己可以打量人,可以左右人,你们……混蛋!”

她骂了一句伍思德的口头语。

伍思德皱眉:“我今天不是为你出气,四个全死了!”十一公主伤心欲绝,不是为伍思德在宫中不出来,而是认为安宁日子离自己很远。

她哭得自己也不知道的迷糊:“你杀了我的丫头?”

“那不是你的。”

“是太妃给我的。”

“是长公主给你的!”伍思德把刀剑仔细看看,认真放回鞘中。再一次讨要:“刀给我吧。”十一公主取出来,对着他砸过来,大叫道:“还你,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不要和你过日子!”拔腿跑回房,一古脑儿收拾自己常用梳头的东西,几本书,抱着就直奔后院子,去自己的小屋里。

伍思德继续收拾自己的刀,伍小伍凑过来:“舅,几时吃饭?”伍思德瞪大眼:“你还真的没吃?”伍小伍也瞪大眼:“你吃过了?”伍思德好笑:“我是回来杀人的,还能不先吃好饭。”对后面看看,估计今天这公主又不回房了,过去拍拍伍小伍肩膀:“走,带你喝酒去。”

伍小伍一肩膀甩开他:“我得先去把这事告诉十三姨。”

萧护一听这个消息,马上道:“我今天累了,我睡了。”慧娘对沙漏看,见还不到一更,微笑:“你睡吧,我来应付。”

烛下坐着挑拣针指,没过半个时辰,长公主府上来人:“请大帅马上过去。”小螺儿在二门上堵得死死的:“大帅睡了。”

月色,还没到中空。

来的人无奈回来。第二拨人紧随他后面过来:“长公主请大帅和夫人一起过去。”小螺儿白眼儿:“那你等着。”

没多久,里面走出一个女子,从头到脚用黑披风罩住,门外上车,辘辘往长公主府上来。

长公主气急败坏在自己家里,嘴里一直念叨:“岂有此理!不把我放在眼里。”程业康看着母亲有几分可怜,也为伍思德行凶而生气。

门上的人来回报:“萧夫人一个人过来,萧大帅没有过来。”程业康皱眉,但是道:“那我不方便在,母亲见她吧。”

慧娘姗姗而入,解去披风,轻轻施礼:“大长公主好。”

“好!你们好……”要是萧护来,大成长公主还不会这样气,慧娘过来,长公主地不悦到了极点。

慧娘坐下,静静地候着她说下去。

烛光打在她身上,这一刻,她让人惊艳了。

和长公主的恼怒相比,萧夫人的心平气和,好似月下的春花不为人知的开放,无声无息散发着薄香。初闻香味儿是薄的,却躲不开让不掉离不了的染晕于衣上发间,以至于唇间齿上无处不在。

她只是平静的一坐,大成长公主却被她的安宁震撼住。

一个是动的怒,一个是静的娴。

两个女子对视着,大成长公主不由得也安静下来。骨子里的皇家尊贵重新占据长公主的衣间发角,长公主淡淡地冷笑,不屑一顾:“一杀四个,还把太妃放在眼中。”

“这是别人打着太妃的名义行事,不能怪我哥哥。”

长公主这才想起来,萧夫人来是最妙的,那是她的娘家哥哥不能吗?

“别人是指谁呢?”

慧娘笑容可掬:“也许是文妃娘娘,也许是贤妃娘娘。”她的嗓音优雅而娴静,带着流水般的轻缓:“有时候我想,咱们全是女人,能安乐时何不安乐?萧帅也时常忧心,说他居住京中,让别人不快,我劝他回去吧,萧帅又说新帝未立,难丢下长公主。公主,这新帝他几时才到来呢?”

长公主跌坐着,刚才昂然气汹汹的姿态不再见到。夜色魅惑,又有萧夫人这几句似温和却敲打的话,句句扎中长公主的内心。

她茫然抬起面庞,心中还有纠结不止的一句:“怎么能杀宫女?”到底是宫中名义出来的。慧娘笑意盈盈:“再给一个。”

“谁?”

“豆花。”

长公主面上抽搐一下,眸子放出不甘。她不是为这一个人,是为自己不能掌握,不能把握。她心中至今没有想到掌握天下事,也事实上在这么做。

慧娘迎上她,有几分昂然。

公婆和夫君全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新帝是谁?

公公又有信来,让夫君不要干涉诸王求帝位,公公一直是这个意思。慧娘想我夫君不辞辛劳卫护你这个前朝长公主,为的就是心中难安。

这一出子又一出子,全是皇家挟制人的手段。慧娘觉得面熟,怎么和当年的国舅差不多?这些人全是哪里教出来的。

旁边有茶水,慧娘自己倒了一碗,不喝,拿在手中慢慢渥着。总算等到十一公主和长公主翻脸,而长公主你呢,全无半分诚意。

你喜欢谁就是谁,不要三心二意的好不好?

手中要兵权,眼睛又看皇权,你到底要笼络的是什么?

------题外话------

忽然发现长公主很可怜。

再可怜,月票也与她无关哈哈。

忽然发现十三很有当政的潜力。

给她一个精神鼓励吧。

第二十四章,闹平江侯府

长公主在慧娘走以后,眼珠子发愣,只会盯着一个地方不会动。她丈夫早丧,幸好是长公主,才没有经历过世情冷暖,带着儿子算是和气的过日子。

而乱世中,长公主体会的比别人要多。先帝膝下存活的只有九皇子,五皇子下葬,三皇子至今不见,只怕早就没了。

长公主俨然成了皇权守护者,她容易吗?

又斗宁江侯,又压百官,只为下一任新帝能让人满意。她到现在也没有想通,这个新帝其实不用让别人满意,只要让长公主满意,再就是很多人对长公主说:“我满意了。”长公主就会认可。

还是私心为上。

可大成长公主以自己为标准,认为自己会立一个真正的天子。

而慧娘不客气地提醒她,不过是个女人。

对于丧夫的长公主来说,这是刺一般的话,针一般的扎。

程业康抱住她大哭,才把母亲魂喊回来。长公主气息奄奄,抚住他的脸:“儿子,咱们错了吗?”

可她不卫护皇权,她又做什么?干等着这些人闹来闹去不成?

……

慧娘在星光下回家,心中还觉得挺出气。大成长公主再强再能,最后还是回归本位,回到她的公主府中去。

还能当皇帝?

府门前下车,心情不错,觉得星月也争辉。从大门到二门这一处种的很多松树槐树柏树,间中箭跺子,和在江南时相同,花也有,是点缀。

浮月银团似的,东一下西一下的在花尖松叶上,有悠悠飘然感。从没有在夜里流连过此处的慧娘怦然心动。

对着天上明月,遥遥寄心意。

愿父母早升天界,愿公婆身体安康。最后愿夫君百战百胜,长伴十三。明月似乎更亮,也许听到慧娘心声。

月渐圆,春风更暖,慧娘在夜风中心旷神怡,脚下踩着云团般进二门。二门里小亭上,祝氏在拜月。

看她娟秀的面容上无比虔诚,慧娘难免走过去,悄声问:“许的什么愿?”静夜里悄声,祝氏受到惊吓,急忙回身来,见是大嫂,忙带笑:“嫂嫂哪里来?”

又打趣:“在京里几乎不见嫂嫂游玩,想是大哥不在,嫂嫂也出来赏花草?”

慧娘仔细打量她面容,见不是很悲伤样子,也一笑:“大帅在呢,我出门会客才回来,就见你烧香。”见月上中天,慧娘静静对着看:“我还真的想公公婆婆了,要是在家里,和表妹们游玩园子,公公也不管我,婆婆也不会说我,大帅更是由着我玩。哎,现在到处是事情,由不得人。”

祝氏闪过一丝羡慕。夫人在江南时出去游玩拜客,也是出名的。虽然没出去过几回,不过到哪一家,人家第二天就要炫耀炫耀,就尽人皆知。

“大帅对嫂嫂真好。”祝氏由衷的说出来。说过自己掩口笑,嫂嫂原本就是大哥的定亲妻子,当然要对她好。

慧娘就借着这句丈夫好不好的话问出来,扯着祝氏在亭子上坐下。祝氏大,慧娘年纪反而小数月,慧娘也伸手为她抚抚发边,关切地问:“自咱们来到京城,不是打呀就是杀,不打杀了,就是忙忙碌碌。我几次想和你们说说闲话,怪我又忘记。九弟妹,九弟对你好不好?”

她的手指尖有一种沁人的轻香,又或者是种温暖。祝氏微红面庞:“好,当然和大哥不能比。”她扬面庞一笑:“嫂嫂是指那几个丫头吧?”

“你不愿意,我全打发出去。”慧娘认真的道。祝氏眸子有微惊,又羞赧地笑了:“倒不必为我这样,丫头是长公主府上给的,咱们在京里要呆得久,还是有倚仗的地方,长公主现在离不开大哥,”

说到这里,格格一笑。

慧娘也笑了:“这话外面多得是,你只管说下去。”

“大哥就是强龙,长公主算是个地头蛇。”祝氏又格格轻笑,很是有趣的回想:“九爷带我来,我还怕出门。来了也看了,也玩了,嫂嫂不能玩,我倒出去玩过好几回。要不是嫁给九爷,怎么会经过这么多。丫头,随九爷去吧。九爷也防着她们呢。”

慧娘微怔:“是吗?”

“微萧那个丫头,已经是九爷的人,这不,九爷在她房里呢。三嫂和十五弟妹对我说了许多,我冷眼旁观,微萧倒是个想找下家的,这话也挺难听,她是黄花身子跟的九爷,九爷对我说了。她们原是长公主的人,现在想换过来就是。玉笛,是个有心的。她缠着九爷问大哥和嫂嫂去了哪里,又讨好小螺儿和水兰,总想往你们院子里去。去不成,又甩了九爷去缠表公子,表公子不理她。她像是在找什么?”

慧娘并没有想到御玺上去,心中道奸细能找什么,反正是找有用的。

“我对九爷说过,九爷说他心中明白。”祝氏面上一抹羞红:“又说大哥许给他的,玩六个也可以。”

慧娘尴尬一下,赶快陪个不是:“这话是大帅不对。”

“怎么会,”祝氏诧异,又恬然地笑:“大帅不会不对,嫂嫂也不会不对,九爷也不会不对,我才拜香,就是说的这个。”

这个老实人,让慧娘无奈。她拉起祝氏的手,诚恳道:“要是你认为不好,记得对我说。”祝氏有丝兴奋:“真的吗?”

和三奶奶,十五奶奶相比,祝氏和慧娘说话比较少。

慧娘对着祝氏面上兴奋,羞愧一下,又安慰她几句,让她还是提防丫头,心中已记挂萧护,赶快回房。

萧护却没有睡,他坐在床上,对着一堆的公文。

慧娘进来就哑然失笑,娇嗔道:“你呀你,说过休息一晚,又这样了。”解衣殷勤地问:“要茶吗?”

“今天堆这里,明天又压一堆,”萧护头也不抬:“去说了什么?”边看公文边听慧娘说,萧护敏锐地看了看慧娘:“你的话也太难听。”讽刺人家没有依靠。见慧娘只着雪白里衣,胸耸腰细,又多看几眼。

慧娘上床,贴过来撒娇:“她做事还难看呢。”

“好好,”萧护在她发上抚一把:“你先睡吧。”慧娘怎么肯睡:“我陪你。”手中多出来针指,慢慢的扎着花儿,又低低的问:“长公主生得还美貌呢。”

萧护失笑:“醋坛子,你年青美貌,和她你也能醋起来。”随手合上一个公文,在慧娘头上敲一下:“闭嘴。”

慧娘放下针指,抱住公文撒娇:“为什么有些女眷们也来找夫君?”萧护又拿一个公文敲她手:“女眷是你的事,找我也无用。”

“要胭脂水粉?”慧娘调侃。耳朵一紧,萧护不用看就准确的拧住,轻轻用一下力,听慧娘哎哟,大帅微笑:“你要胭脂水粉?”

慧娘嘟嘴:“要。”大帅松开手,顺手在她脑袋上拍拍:“你要还是给的。”眼睛再次放到公文上去:“惯的你最近不像话了。”

手中公文上,写着:“卑职某某叩拜大帅,大帅丰功伟绩……”萧护看过,心中还是有得色的,扔给慧娘,嘴里却骂:“马屁精。”

他放下手中笔,取茶:“京中马屁精越来越多,长公主门上一堆的食客,”笑笑特地指明:“不是清客。”

“姚少夫人来对我说,这还是少的呢,说先帝在时,长公主门下不下三千清客。”慧娘对着那公文也得意,这是十三的夫君呀。

萧护只得意一下,再埋头去看公文。全看完时,见三更已过。身边慧娘歪歪斜斜睡着,头抵住自己,脚却在里面床板上。

把她抱正,大帅揉搓双手干洗几把脸,想想自己责备慧娘说长公主的话,也自语一句:“还是当公主的好,少管闲事!”

“噗”,吹熄最大的烛火,别的全不管睡下来。小螺儿一直没睡,见里面烛火黯然一下,蹑手蹑脚进来,只留一个小的烛火,别的全拿出来。

窗纸上,更显得月光明亮起来。

第二天十一公主欢天喜地带着豆花来道谢,慧娘交待她:“体贴哥哥。”十一公主低头红脸,眼珠子微转慧娘没有看到。

公主还住在后面的房子里,伍思德这一回也生气了,或者是让公主天天身子不便弄得不敢打扰,一夜没回。

主仆和慧娘也不亲热,知道这一家子人全看自己不信任,坐坐就出来。豆花能陪伴十一公主是喜欢的,不过很是忧愁:“您这身子不便,能一个月三回吗?”

“哪有三回,才一回,我只是说打算三回来着。”十一公主掩豆花嘴:“你千万别说啊,将军在女人的事上面,是很笨很笨的。”

豆花认真点点头,也认为将军不会问萧夫人这件事,可别的男人们,他们家里全没有老婆?老婆每个月身子全不便三回?

见十一公主那么喜欢,豆花不再问。两个人逛街,去给周妃买个什么玩的,让她病中散心。

……

平江侯府和宁江侯府,只隔开一条街。慧娘去梁家时,只能经过宁江侯府。马车里多看一眼,见宁江侯府人来人往,慧娘面容冷漠。

车到梁府,梁源吉亲自迎出来,他是收到萧护让人报信,一直等在门外。在外面素来洒脱过人的梁源吉今天是难为情:“萧夫人,难为你走这一趟。”

梁源吉也很想打发几个族中的姑娘和萧护的玄武军攀亲事,可老夫人孙氏牢牢把住,还在争执中。

慧娘很是体谅梁源吉,含笑道:“大帅说,要与侯爷通家好,老夫人是一定要拜见的。”她调皮的眨眨眼:“没准儿和了缘,以后我见天儿来。”

梁源吉苦笑:“能这样,你就苦了,她……”不再多说下去。

他亲自带慧娘过去,慧娘看这侯府,花篱初漫骨朵,石阶上岁月痕迹斑驳,一看就是数代的人家。

走到一个月洞门外,梁源吉停下脚步:“她和我撕破脸,我再没有见过她请安,我不过去了,走过这道门,沿着路一直走就是她的正房。不过,我怕她不见你。她们这些老世家,最会做的事就是显摆架子,不见这个不见那个的冷落你。京里最近来的几个外官儿太太想和她们打成一片,从老太太起,个个不见,弄得那些人没意思。听说回去了两个。”

慧娘也是京中老世家出身,对这些勾当也清楚。握起拳头来给梁源吉看,笑道:“我有这个,看看谁拦我。”

梁源吉才一笑,慧娘又道:“就是我打伤了什么,你不要生气。”梁源吉对着月洞门内笑得冷漠:“我生气?我恨不得你们砸烂了这天,和这地!”悲伤在他面上一掠而过,梁源吉恢复微笑:“我就这里等着,你是我的客人,依礼去拜见长辈。她要闹起来,我就过去!”

慧娘冲他一笑:“这倒不必!你这里听着就行!”

对身后的小螺儿和水兰一摆手:“咱们走。”

转过月洞门,见花草房间更小巧。想来刚才行过的,见到有高大房屋,那才是正厅正房才是,这里,像是正房后的园子。

梁源吉袭爵后,左议一个亲事,右议一个亲事,说自己要成亲,把老夫人孙氏从正房中挤出去。两个人兵乱后生分,以这个门为界,孙氏出门,从角门里出去,采买也从角门里走,自设小厨房,与梁源吉住在一处,互不来往。

几个丫头和家人在院子里行走,见到有人从这边门过来,吃了一惊,这个门进来的全是侯爷的人才是。

见一个年青妇人,带着两个丫头,并没有见过,不是这府里的人,跟孙氏的老家人上来喝问:“停步!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乱闯?”

梁源吉在门那边听到,拳头攥紧,眼中火星子乱迸,只想过去给他一顿。他听出来这是孙氏的陪嫁。

萧夫人嫣然含笑,好似在自己家里逛一样闲庭散步,不但不停下,反正走得步子凌波般。边走边报家门:“玄武军大帅萧护妻子伍氏,前来给老侯夫人请安!”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进入房中,里面的人想听不见都很难,又带着妇人独有的清脆嗓音,慧娘年纪还不算大,又有几分甜甜,似春日流过的山泉水,甘甜又可口。

可听的人却呆住!

玄武军萧帅只和侯爷好,是老夫人最近恨之入骨的人。

这一怔忡间,见萧夫人已越过自己,快走到台阶下。她步子看似姗姗,却走得不慢,裙摆不摇,首饰只微动,说话间功夫,已出去别人的几十步。

像是那种戏台上脚步满台走的细碎步子,只见好看,不见匆忙。

“哎哎,你不能乱走,快停下快停下!”家人嚷嚷着。

院子侍候的人都慌了手脚,有人在窗户里面,急忙去告诉孙氏。有人在台阶上面,下来不顾礼貌,张着两手要拦,这是两个丫头。

孙氏在房中重重一顿拐杖,也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句:“不见!”什么东西,就想打入这世家中。

慧娘只听这一嗓子,就知道兵乱中孙氏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在台阶下更笑如春花,提着嗓子又来上一句:“谁敢拦我?”

“砰!”一拳。

“哎哟,”丫头飞出去一个。

“嘭!”落地。

丫头直摔门上,摔得房门带着板壁晃几晃,然后扶着腰喊着,几乎快起不来。

孙氏在房中大怒,把拐杖用力握起,青筋在额头上暴起:“我去会会!”

“砰砰啪啪!”外面打将起来。

慧娘右手轻送,把另一个丫头送入花丛中,轻笑道:“哎哟,你压倒花。”那丫头压的,不偏不倚正是一片芍药圃。

见萧夫人厉害,有两个家人手握扫把花锄,叫着:“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你撒野?”冲上来。

梁源吉忍无可忍,一脚踹开另半边月洞门,带着几个人转过来,正见到一个扫把,一个花锄一前一后,对着萧夫人打下来。

平江侯急步过来,大怒道:“住手!”

见跟孙氏的家人就在身边有一个,见侯爷气大,似要拦又怕拦出事的架势,梁源吉先过去,对着他面上就是一巴掌,把他打得倒退几步,重重摔在假山石上,再跺脚大骂:“没王法的东西,你们眼里太没人了!”

“住手!”房中走出孙氏,一头花白的头发在春风中抖动,面上透出狠厉,也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扫把带着风声下来,而花锄也闪着寒光到了。那势子,是收不回来!

萧夫人在春光下,是娇容秀慧的一个妇人。

有两个丫头不敢看,惊叫着双手捂住眼睛。

水兰拉一把小螺儿:“往后站,给夫人腾开地方。”水兰是圆壮身子,把手中食盒递给小螺儿,兴高采烈:“我手痒了!”

双手才一叉腰,对着台阶上孙氏大喝一声:“呔,那妇人!我家大帅夫人到了,你怎么敢不迎接!”

耳边惊呼声不断,慧娘先迎着扫把而去,一弯腰闪过去,一拳打在那人小腹上,打得他直摔到孙氏脚下,重重一声,孙氏也一惊!

回身一脚,“啪!”花锄断了!

使花锄的家人傻了眼,见另一个手拎东西的丫头飞快放下东西,上前捡起断成半截的花锄,拿在手中得意的笑:“你们家上门拒客也罢了?倒打起人来。这是罪证,拿回去大理寺里告你们谋害命妇!”

小螺儿得意洋洋,把花锄给水兰:“你拿着,别让人抢去!”水兰接过,夸奖道:“这个好!”

慧娘则轻拍双手,对孙氏仰起面庞,上下一打量,这个人浓眉粗,颧骨高。分明上了年纪,却眼神儿有神,是个固执坚毅的面相。

想来梁源吉在她手下不会少吃苦头。

果然孙氏越过她,直接对梁源吉发难,冷笑道:“好歹我也是你母亲!侯爷让人来打我不成!哼,走走走,大理寺咱们见官去!”

梁源吉气得胸口起伏,这个最会颠倒的老贱人!

小螺儿接上话,骂道:“好歹你也是侯爷母亲,你让人来打侯爷的客人不成!”萧夫人轻笑,她高挑身材儿春风中如袅娜春花,她甚至眨眨眼,仿佛在说,是啊,你怎么打你儿子的客人呢?

梁源吉来了灵感,以前他见到孙氏就要暴躁。他原地不动,礼也不想施,淡淡道:“萧夫人是我请来的客人,她出身名门,饱有德操。一定要来拜见老夫人,这里的混帐为什么动手,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好歹,我也是你的儿子,是这里一府之主!”

他说到儿子时,自己由肩到背出溜一下,冷得自己都难过。

真别扭!

孙氏也是能讲的人,才能把梁源吉告到大理寺。今天一出口,让一个丫头噎住。孙氏再要说话,想这个丫头必然要拦。她素重身份,外面来的官员太太们都不大见,怕她们攀住自己身份不丢,借着在外面招摇:“老侯夫人款待于我。”

对于萧夫人,更是早就说好的家家女眷全不见。

慧娘来拜,孙氏是意料之中。她敢不来拜我?

不过,拜也白拜,只平添她自己羞辱就是。

孙氏还可以说,我不见她!

没想到,这一位是个女罗刹金刚,而自到京中,因小辈身份就一直占下风的梁源吉,他也敢上来质问!

孙氏要回话,又不想造成和小螺儿对话的局面。不回话,这气难咽!就把拐杖重重顿地,房中走出来孙夫人,孙夫人出门冷笑:“这是什么规矩!丫头和老太太还嘴!这是什么规矩!当儿子的责备母亲侍候的人!”

梁源吉浓眉一耸,这个帮凶又来了。他一个人弄不过这些多人,还全是女眷,又打不得骂不得,一直就落下风也情有可原。

慧娘只笑嘻嘻,水兰接过小螺儿手中所有东西,把半截花锄放在盒子最上面,对小螺儿道:“回她!”

小螺儿嘻笑着,漫步上前,双手叉腰骂道:“这是什么规矩!你是什么身份,见到我家夫人不拜!没有我家大帅和夫人,你早成刀下鬼,现在得了命,就敢在我家夫人面前挺腰子站着!”

孙氏气得浑身颤抖,哆嗦着才吐出一个字:“你!”

小螺儿还没有说完:“这是什么规矩!这是你家吗?人家母子有话自己不会说,要你这等人夹中间挑唆!这是什么规矩!我今天才见到京里的好太太们,都说劝和不劝分,这一等老太太吃多了糊涂也罢了,你们不劝着,反而在里面挑唆,我知道了,老太太手中有东西,你们作弄了侯爷,以后好分东西是不是!”

梁源吉刮目相看,舒心畅意,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坦。他闲闲的袖着手,今天是个好日子。

孙氏和小孙氏一起大怒,一起又只说出来一个字:“你!”

房中又走出一个人,这又是一个夫人,大家认识,袁相野的夫人。出来站到孙氏身边,昂着脸高傲地不看台阶下的人,冷笑道:“这是什么规矩!我们家爷为国为民,死在边关!我们家二爷现为金虎军副帅,苦战在边关!我们家许多爷们,都在军中苦战!你小小的玄武军卫护京城,应当应份,也敢来吹嘘!”

小螺儿“扑哧”一笑,反而又往前走上一步,再次骂:“这是什么规矩!把一个抢功死,不是卫国卫民战死的人也敢挂在嘴上!这是什么规矩,副帅也敢来和大帅比!”

袁夫人又是一个字:“你!”

水兰大笑:“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那个死了男人后不要脸,熬不住带着一帮子女人往我家大帅身上扑的那一个,我问你,你家里有许多爷们,怎么还熬不住呢!”

梁源吉哈哈大笑起来。

独他一个人敢笑,慧娘也不笑。

微红着脸轻声怪水兰:“这话真难听。”水兰先退下去:“是。”再加上一句,人人听得到:“奴婢在说实话!”

房中的人全坐不住,“腾腾腾”出来十几个横眉怒目的夫人。出来有叉腰的,有卷袖子的,有不屑冷笑的……

大家和孙氏并肩而战,大有今天战到底的意思。

慧娘轻抬手,示意丫头们不要再说。见自己和台阶只有三步远,行上一步,且行且朗朗道:“我夫,玄武军大帅!你夫,是什么人!尔等见我,怎敢不拜!”

一眼认出几个,她们家的官职弱于萧护。

萧家的世袭一等侯没了,却是从萧护下一代开始。兵乱后,是张太妃和长公主城门相候,当众许给萧护封王。

萧护虽年青,自己还能把持,一天不下圣旨,一天不是王爷。他王爷的派头出来,这也是别人的奉承和恭维。

大帅府上,可没有王爵匾额。

不过太妃和长公主的话,可是听到的人不少。

老孙氏阴沉着脸,她是老侯夫人,没了丈夫,还有诰封在。一等侯夫人对上一等侯夫人可以不拜,可太妃和长公主亲口许给萧家王爵,她就不能不拜。

余下的,就更不用提。

见慧娘又踏上一步,且行且朗朗:“古人云,有客来,当不亦乐乎!我亲来拜见,你家人行凶却客,当真不怕大理寺里打官司?”

孙氏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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