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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府夫人的荣华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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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永性子憨厚,听到凤姐的声音不由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看面前温柔美丽的女子,“不。。。。。。不麻烦。。。。。。不麻烦,晚上天凉,王姑娘身子弱,还是去歇息罢。”
  凤姐笑着摇头,“不必劳烦了。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这些许小事,我自己做就好。”
  看她坚持,徐永还想再劝,徐大娘却笑道;“你这傻孩子,王姑娘的兄长人事不省,她又怎么能安然入睡呢,既如此,还不如让她在这里守着。”
  “娘说的是。”
  不知为何,凤姐觉得徐大娘看出了什么似的。她忽略了心中那点异样,问道:“徐大娘,这里能送信出去吗?”
  她失踪几日,不知平儿急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那对无良的兄嫂会不会落井下石,她必须想办法报个平安。当然,前提是不能让那群刺客发现他们的行踪。
  等母子二人离去,凤姐才坐在顾行迟床前梳理这几天发生的事。她知道,两次刺杀顾行迟的幕后指使很可能是一个人,想必顾行迟也是心中有数。她这次算是好心办坏事,不但害的顾行迟负伤,她自己也没落得好处。
  但是她一开始也不知道顾行迟早有准备,她也算是舍命相救不是吗?天顺帝又那么宠爱顾行迟,若知道了是她救了顾行迟。。。。。。从另一方面考虑,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她保住了性命,如何利用此事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呢。。。。。。
  她心念急转,不知不觉手心也出了一层粘腻的汗珠。
  这时,突然听到一道嘤咛之声,凤姐一回头发现一双眼睛正盯着她,她吓了一跳,好像是做亏心事被人发现,失声道:“什么时候醒的?!”

  第28章

  顾行迟凝视着她,一双桃花眼有几分淡漠,似乎想通过她的眼睛望进她的心里。
  凤姐心下一跳,他不会猜到她在想什么罢?
  她关切道:“你何时醒的,怎么也不叫我?”
  顾行迟唇角弯了弯,声音沙哑:“刚醒,看你想的入神,没敢打扰你。”
  凤姐颔首,若无其事道:“我在想,这次的刺杀应该是蓄谋已久,看来第一次没能成功,幕后之人还未死心。也许他们还在金陵徘徊,如此一来我们便不能现在就走。不过这样也好,你重伤未愈也不适合移动,等伤养好了再走也不迟,我已经想办法托徐大娘送信去了,我必须向平儿报个平安。不过你放心,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告诉徐大娘我们的真实身份。”然后,又解释道,“徐大娘就是救了我们的人。”
  想了想,她便把她编造的故事告诉了顾行迟,让他记着,不要说漏了嘴。
  顾行迟眸中情绪难明,“所以说,我现在跟你一个姓氏?”
  凤姐一时哑然。
  “是……是啊。当时那个故事我是临时编造的,没有想太多……”她皱眉,“这不过就是暂时的,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顾行迟失笑,猛然咳嗽了几声,一下子牵扯到了伤口,痛的他脸色一白。
  凤姐忙走过去,“别笑了,又渗出血来了。”
  说着就想去检查他的伤口。
  顾行迟看她一脸紧张,不敢动了。
  凤姐眼下只有顾行迟的伤势,并没想到别处。她弯下腰,伸手欲解开纱布,乌黑的长发滑落下去,传来一阵幽香。
  “此次熙凤能侥幸逃过一劫,多亏了侯爷全力相护,熙凤感激不尽。”
  凤姐站起身,去那边的桌子前拿过水盆、草药和纱布等物什。
  顾行迟一愣,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那些人原是来刺杀我的,你是为了救我才被连累,我护你是理所应当的。”
  凤姐淡淡一笑,“若是没有我,侯爷一个人一定能全身而退,也不至于险些丧命。虽然不知者不怪,但我到底是帮了倒忙。”
  “你都知道了?”顾行迟道。
  凤姐用水将黏连在一起纱布浸湿、拆开,又用湿布巾给他一点点擦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这也不难猜到,仔细想想,便全都明白了。说起来那日你拒绝了跟我去王家,也是为我着想。”
  顾行迟摇摇头,“但现在看来,你的损失比我大,只是现在局势未明,还要委屈你同我在这里待一段时日了。”
  这一点凤姐早就料到,她睫毛闪了闪,“若侯爷实在过意不去,待你风光回京,陛下问起之时可否将一切如实相告?”
  “自然。”顾行迟毫不犹豫道。
  凤姐笑吟吟道:“多谢侯爷。”
  顾行迟从来都知道凤姐是个聪明人,而且善于谋算,即便落到如今地步,仍旧在盘算如何获取最大利益。她知道天顺帝极为看重顾行迟,若是天顺帝知道凤姐帮助顾行迟多次,甚至是舍命相救,而且为了保护顾行迟不被刺客搜查到不惜让太子对王家产生了猜疑,他一定会对王家有所改观。之后凤姐再慢慢筹谋,天顺帝很可能会放下除掉王家的想法。
  事实上,凤姐这样做是没有错的。可是,他心里却有点失落。
  凤姐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他的伤在肩膀,为了便于包扎,半个身子都裸露在外面,这样一来,旧时的伤痕也显现出来了。
  凤姐全神贯注的为他上药包扎,没有脸红心跳,也没有多问别的,完全是与己无关的态度。
  顾行迟就这样看着她,只觉得在烛火的映照下,她的一双眸子顾盼流转,璀璨生辉。尤其每次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扬,媚意横生。
  她的手指纤柔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如今她正用这双手为他做这些,动作很是轻柔小心,生怕弄疼了他。就如同一根羽毛一下下划过他的心脏,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好了。”凤姐帮他穿上中衣,又扶着他躺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盯上我。不,准确的说,是王家。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侯爷就不能透露一二么?”
  ……
  翌日一早,徐大娘得知了顾行迟醒来的消息很是欢喜,她亲自看过了顾行迟,又吩咐徐永去煎药。
  徐永刚上山砍柴回来,来不及喝口水,就去厨房了。凤姐过意不去,“不必劳烦徐大哥了,我自己来就好。”
  徐永脸涨得通红,“不用……这里脏,王姑娘不要进来。”
  凤姐眸光温软,“徐大哥刚砍柴回来,一会还要劈柴,实在是太劳累了,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来的。”
  徐永坚持道:“我不累,王姑娘回去歇着罢。”
  他一下子蹲在炉火前遮挡住了凤姐的视线,凤姐哭笑不得,只能出去了。
  她在院子里转了转,又重新回到顾行迟房间,发现他正倚在床头和徐大娘说话。看到凤姐进来,徐大娘道:“你回来了,你兄长才刚和我说起你呢。”徐大娘目光和善,从兄妹两身上略过,“果然是亲兄妹,长得都那么好看,感情也十分要好呢。”
  顾行迟看着凤姐,笑道:“大娘过奖了。我就这一个妹妹,自然要保护好她。”
  凤姐扯了扯嘴角,不接他这话。
  少倾,徐永便端着药进来了,凤姐要去接,他一下子躲过去,“烫。”
  他这一躲不要紧,由于动作又快又急,药直接洒了出来,使得他的手被烫到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死死的端好药碗,一步步走的稳重,终于成功将药碗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候,他才叫了一声“烫”,赶紧吹手。
  凤姐一鄂,这人实在是过于憨实了,怎么有点傻乎乎的?她快步出去舀了一碗凉水,让他将手泡进去。
  “徐大哥,是不是……很疼?你先泡一会,我拿药膏来帮你上药。”
  徐永磕磕巴巴道:“不……不疼。”
  凤姐感到愧疚,而顾行迟看到凤姐如此着急并且想亲自为他上药的时候,脸色微沉。
  徐大娘见此情形,叹了口气,“王姑娘,你喂王公子吃药罢。”说着,便接过了凤姐手上的活。
  凤姐笑道:“好。”
  顾行迟这才面色回转,声音有些不满,“药快凉了。”
  凤姐:“……”

  第29章

  顾行迟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向来很好,是以伤势恢复的还算不错,至少能下床走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下了一夜小雨,今天天气已经晴朗了,却好像更加清冷。
  顾行迟坐在门槛上,透过疏落的光影看着前面的人影,只觉得那人弱质纤纤,一袭布衣,却像是潋滟出无边风华,明明是寻常的动作,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凤姐没留意有人在注视着她,只是专心致志的在和徐姑娘洗衣服。这是她第一次洗衣服,着实有些手忙脚乱,使得徐姑娘频频发笑。
  “王姐姐,不如我帮你洗罢。”徐姑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凤姐笑着拒绝,“这种事怎么好麻烦你。”
  在徐家住的这段时日,这家人什么都不让她动手,她本就不会做,自然也不会坚持。但是他们并非是王家的仆婢,洗衣服这种事自然不能劳动他们,再者,这里面不只是她自己的衣服。
  凤姐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但是她决定的事无可更改,徐姑娘只能由她去了。
  徐永擦了擦汗,问道:“姑娘打算以后怎么办?要不要报官,将劫匪捕获,拿回你们的财产?”
  凤姐摇头道:“此事我已经和兄长商议了,不打算报官了。”
  “为什么?”徐姑娘诧异道。
  凤姐无奈的笑道:“就算报官了,也很难找回来,何必呢?”
  徐姑娘皱眉,“那可是你所有的家当,现在全没了,真的不在意吗?”
  “富贵繁华本就是过眼云烟,失去了也是天意,只要人活着就好。若非没有那些身外之物,说不定我们就不会有此劫难。”
  徐永摸了摸头,憨憨的笑道:“王姑娘说的是,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姑娘无处安身,可以。。。。。。可以留在这里。”说到此处,他赶紧道,“我是说,我们这里虽没有那些繁华富贵,却很安全,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朴实,没有小偷没有劫匪。。。。。。姑娘在这里生活一定会很开心的。”
  凤姐莞尔一笑,“多谢徐大哥好意了。”却是没有说同不同意。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得对,在这里生活的这些时日,的确是她过的最轻松最无忧的时光。
  徐永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拒绝之意,傻傻的笑了笑,又卖力去做活了。
  徐大娘正在阳光底下做针线,看到这一幕不由摇头,暗暗叹息。这个傻小子,看不出人家姑娘是迟早要走的吗?方才他说出那番话,王姑娘那兄长脸都变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提醒他,免得他伤心。
  傍晚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雨,密雨斜织,轻飘飘的落下来。
  顾行迟来不及说话,凤姐赶紧跑出去收衣服。刚进入雨雾,徐永也追了出去,从顾行迟的角度看去,徐永和凤姐说了什么,凤姐浅笑嫣然,然后和凤姐一起去收衣服,收完衣服又去帮徐大娘收拾其他东西。
  顾行迟咧咧嘴,只觉得刚长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凤姐一回房,就发现顾行迟站了起来,弯着腰,一只手捂着伤口,不知在寻找什么。
  凤姐疾步上前,道:“说了多少次了,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是了,又瞎折腾什么?回头伤口裂开又要麻烦徐大娘和大夫。”
  虽是责备的话,可听在顾行迟耳中却是异常亲切和熟悉。他恍惚记起,在家中的时候,时常听到三婶一边责备三叔不爱惜身体、笨手笨脚云云,一边又关心他用没用膳。每次三叔只是笑,任由三婶冲他发脾气,等三婶骂够了,三叔又凑过去问三婶消气了没,想办法讨三婶欢心。有好几次被他撞见了,也不觉得丢人,笑着招呼他一起用饭。
  偶尔他也会羡慕,尤其是回到大房,看着空荡荡的院落这种感觉就更浓了。
  看他愣神,凤姐狐疑道:“你在想什么?”
  顾行迟的手在身后,将伞柄悄悄地放下,“你头发湿了。”
  凤姐抚了抚头发,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无碍,我先扶你躺回去。”
  顾行迟心下高兴,口中却道:“其实我的伤好很多了,你不用这么。。。。。。”
  凤姐瞪他一眼,他立刻闭了嘴。
  “我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了,只有你的伤痊愈了,我才能走。”凤姐淡淡道。
  似乎在解释这段时间如此照顾他的原因。
  顾行迟表情一僵,方才心中那点小雀跃一下子消失了。
  凤姐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默默将他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
  这时候徐大娘母子三人也进来了,徐永笑道:“王姑娘,方才淋了雨,我熬了姜汤,一会端过来给你喝。”
  凤姐微笑道:“不过是小雨罢了,实在没必要劳烦,王熙很是过意不去。”
  徐永忙道:“不劳烦,这是人人都有的。”
  “多谢。”
  看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顾行迟觉得格外刺眼。他看着黑下去的天色,仰头叹道好端端的,又下什么雨。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又是半个月过去,顾行迟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走能跳,还能挽起裤腿下河摸鱼。
  顾行迟将最后一条鱼从鱼叉上拿下来扔进桶里,凤姐仍旧觉得匪夷所思,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金尊玉贵的侯爷会动作如此娴熟的捉鱼。虽然没有了华贵衣衫,那份矜贵之气没有减少半分,一举一动还是那般悦目娱心。
  “你为何会做这些?”凤姐好奇道,“难道你在外游学这些年还需要学捉鱼?”
  顾行迟扬起唇畔,“人若要何时何地都能生存下去,自然应当什么都会做。”
  凤姐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会,“难不成侯爷除了捉鱼还会别的?”
  顾行迟提起木桶,示意她将鱼叉拿着。笑眯眯道:“我会的还多着呢,以后日子还长,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凤姐心道这人伤好了又恢复了本性,嗤笑一声,“侯爷的风姿我等俗人欣赏不来,侯爷还是留给别人见识罢。”
  回到徐家,顾行迟特地和徐永比了比谁捉的鱼多,没想到顾行迟居然赢了,徐姑娘和徐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
  徐姑娘赞叹道:“没想道王大哥居然还会捉鱼,比哥哥还厉害呢。”
  顾行迟点燃了火,准备烤鱼。闻言得意的挑挑眉,“这有什么,小事而已。”
  这句话成功收获了小姑娘佩服的目光。
  凤姐:“。。。。。。”幼稚!
  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便回屋陪徐大娘说说话,却看见徐大娘正捧着一叠书纸看。
  徐大娘看的入神,直到凤姐靠近她才发现。
  “徐大娘喜欢抄写佛经?”凤姐惊奇道,“只是为什么这字迹是红色的?”
  徐大娘笑容依旧慈和,“闲来无事,抄写佛经也好修身养性。”
  她轻轻嗅了嗅,好像有种奇怪的味道。她猛然转头,“这是。。。。。。血经,您是用自己的血。。。。。。”
  徐大娘也没隐瞒,点点头。
  凤姐不解,“您为何要这么做,不怕损害身体吗?”
  徐大娘不在意的笑笑,“我年轻时做错很多事,能苟活到今日已是问心有愧,如今只能靠抄写些佛经赎罪了。”
  凤姐听了,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明明以为这是个普通妇人,可现在她却看不懂她了。
  “我虽不知道您做过什么错事,但已过去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徐大娘笑道:“你不懂,我做的错事一生都无法挽回,我的罪永远都赎不完。”
  凤姐不说话了。她没有经历过徐大娘的事,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也不能盲目去劝慰她。
  徐大娘拍拍她的手,“你们很快就要走了罢?”
  凤姐点头,“我和侯。。。。。。我和兄长原打算明日跟您辞行呢。”
  徐大娘含笑道:“你们郎才女貌,还真是相配。这一走,恐怕那傻小子要伤心了。”
  凤姐讶异,“徐大娘。。。。。。”
  徐大娘轻笑道:“你们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所谓兄妹只是骗骗别人而已。”
  凤姐瞠目,第一次怀疑徐大娘,忽然觉得徐大娘变神秘许多,仔细一看,好像通身的气质都变了。淡然、温和、沉静,好像她原不该是这里的人。

  第30章

  翌日,顾行迟和凤姐向徐家人辞行,后日就和凤姐一同离开了。
  相处了一个月,离别之时都心生不舍,徐大娘交代了两人路上注意安全等话。
  顾行迟和凤姐上了船,凤姐挥挥手道:“你们回去罢,多谢这些时日你们对我们的照料,若是你们日后上京,尽管去寻我们。”说着,她摸了摸腰间,欲将随身玉佩摘下来给他们。
  顾行迟阻止了她,从袖中拿出一块碧色玉玦扔给了徐永,“用我的。”
  徐永看看玉玦上的云纹,再看看即将离去的人,还是道:“这太贵重了,你们又丢失了所有财物,我们不能收。。。。。。”
  顾行迟淡声道:“不必推辞,叨扰多日,这是应当的。”
  似乎察觉到顾行迟有些不高兴,他便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道:“若日后王姑娘还是无处安身,可以再回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欢迎的。”
  凤姐笑容温婉:“多谢,不过。。。。。。”
  “有我在,她不会无处安身的。”顾行迟冷冷道。
  徐永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啊,王姑娘有兄长照顾,怎么会无处安身呢。
  凤姐不明白顾行迟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对徐大娘道:“如此,我们就走了。”
  看着船慢慢离开,徐大娘和徐姑娘都转身回家了,只有徐永还怔在原地。
  徐大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摇头,“傻孩子,人已经不见了。”
  顾行迟将玉佩放入凤姐手心,幽幽道:“女子的随身物件,不要随意交与别人,尤其是男子。”
  凤姐蹙眉,这人到底在想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将唯一一枚玉佩送与他了。”
  顾行迟神色不虞,“你为何不问我?”
  凤姐凝神望他,实在不明白他这怨气是哪来的。“侯爷,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顾行迟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回了船舱。
  凤姐:“。。。。。。”
  终究凤姐还是带顾行迟回了王家。王仁夫妇原以为凤姐是凶多吉少的,但现在看到凤姐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时,惊得目瞪口呆。
  平儿则是又哭又笑,问凤姐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凤姐微笑道:“怎么,大哥和大嫂看到我回来,不请我进去叙叙旧吗?”
  夫妇两个这才回过神来,王仁夫人率先道:“你怎么回来了?”
  凤姐哂笑一声:“看样子大嫂是巴不得我永远流落在外啊,我能活着回来真是让大嫂失望了。”
  王仁夫人一听这话不对,皮笑肉不笑道:“小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太高兴了,原以为你遭逢不幸,可没想到老天有眼小姑你安然无虞,我是太惊喜了。”
  凤姐点头,“原是如此。”
  王仁夫人从头到脚扫视着凤姐,笑声讥讽,“小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装扮,难道是被人欺负了?”说着,不怀好意的看向顾行迟。
  凤姐就知道她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巴不得凤姐倒霉呢,届时她好幸灾乐祸。
  凤姐不想和她多作口舌之争,简单地道:“刺客出现那日,场面混乱,我和平儿她们走散了,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是这位公子救了我,我们都受了伤,幸好我们被一户人家发现了,收留了我们。”
  王仁夫人半信半疑,“这么说,你这一个月都在养伤,没发生点别的?”
  凤接还是温言细语,目光却突然变的凌厉,“自然是养伤,还是大嫂希望发生点什么呢?”
  感觉到凤姐看穿了她龌龊的想法,她尴尬地笑道:“瞧小姑说的,我就是随便问问,我是你大嫂,多关心你一些是理所应当的。”
  凤姐似笑不笑,“熙凤还真是感谢大嫂呢。”然后对王仁道,“我刚回来,有些累了,先去歇息了。救了我的这位公子也是京城贵人,劳烦大哥吩咐下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语罢,也不多看这对兄嫂一眼,由平儿带着回房了。
  反正她如今对王仁夫妇厌恶到了极点,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就算撕破脸面她也是不在意的。
  王仁脸色很是难看,但是想到凤姐说的顾行迟是京城贵人,便想赔笑示好,然而顾行迟根本没想搭理他,直接从他身边略过。
  王仁夫人恨恨道:“这个死丫头,原先就目中无人,现在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关系,可你是她嫡亲的大哥,她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过分了!”
  王仁不耐道:“说这些又有何用,还不去打听打听那个男子是京城哪户人家的贵人。”
  凤姐住的依旧是以前在金陵王家的院子。她四处看了看,叹息道:“多年未回金陵,倒是对这里陌生了许多。”
  平儿伺候凤姐换下衣物,笑道:“姑娘说的很是。”她让庆儿将粗布衣服丢掉,心疼道,“姑娘受苦了,看起来瘦了许多呢。”
  凤姐想到顾行迟答应她的话,笑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失踪这些时日让你担心了,你可按照我信中说的做了?”
  平儿道:“奴婢按照您信里说的,去薛家找姑太太商议对策,但是姑太太表示不能报官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等您的消息。然后,我将您失踪的事写信告知了夫人,让夫人得知大爷和姑太太的做法。请夫人不要担心,您安然无恙。就在前几日,我又写了回信,说您已经安全回来了。”
  凤姐笑道:“你做的很好,这样免于婶子为我担忧。”
  平儿将姜夫人的回信给凤姐,撇了撇了嘴道:“可不是嘛,也只有夫人是真的关心姑娘了。夫人原本不放心,还打算给应天府尹写一封信,让他派人秘密寻找您,将您接回来呢。可是您说了,不会那么早回来,我就没有去府衙。”
  凤姐将信看完,心里一阵温暖。“婶子对我的心,我自然是明白的。”
  平儿问道:“那我们何时回去?”
  凤姐看着镜子,将钗环卸下,“那就要看姑妈何时启程进京了。”
  王仁给薛家递了消息,说凤姐找到了,现下已经回王家了。第二日,薛姨妈并薛宝钗便来王家看望凤姐了。
  凤姐和薛宝钗虽是表姐妹,可实在是语短情浅,薛姨妈母女肯来看她,不过是面子情罢了,凤姐的生死他们着实是不在意。
  凤姐和薛宝钗交情不深,薛宝钗同样是不喜凤姐,她表面上看起来大方从容,实际上根本瞧不上凤姐。前世好多次薛宝钗都在众人面前以开玩笑的方式嘲笑凤姐不识字。
  凤姐不过是不会吟诗作对罢了,怎么落在薛宝钗口中就成了不识字了?而且那时候她已经嫁给贾琏了,就算不是琏二奶奶也是薛宝钗的表姐,薛宝钗却一口一个‘凤丫头’,更何况还是在众长辈面前。听起来是玩笑话,实则是轻蔑。
  不过后来凤姐想想,也觉得薛宝钗此为无可厚非。毕竟她容貌才学、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出众,和黛玉也是不相上下,自然有心高气傲的资本。凤姐不但不通诗书,就连女红都不会,还做事张扬妄为,薛宝钗瞧不起她也是理所应当。最后联合王夫人夺了她的管家权也是毫无愧疚。
  思及此,凤姐笑了。明明对她很是轻视,偏偏要来看望她。也好,许久未见,她还真是想念这个和气宽厚的表妹呢。
  正想着,薛姨妈母女就进来了。凤姐正倚在美人榻上,立刻起身。薛姨妈快步过来,满脸急切,“不用多礼。我的儿,怎么好端端的又是失踪又是受伤的?你失踪这段时日,我和你表妹每日提心吊胆,可是担心坏了,生怕你有个闪失,无法向你婶子和叔父交代。”她一边抹泪一边道,“好在老天保佑让你平安回来了,身子好了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凤姐拉着薛姨妈母女坐下,感动道:“让姑妈担心是熙凤的不是,原本应该是我去拜访姑妈的,劳烦姑妈大老远来了,熙凤心中着实是过意不去。”
  薛姨妈擦擦眼泪,“原就是一家子的骨肉,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是我亲侄女,就和我亲生女儿一个样,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呢?”她摸了摸凤姐的脸,“多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越发出落成美人一般的模样了。”而且,看起来就是个心眼多的。
  凤姐也流出几滴眼泪,“才刚见面,姑妈就拿我取笑。”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薛宝钗玩笑道:“妈快瞧瞧,女大十八变,凤丫头不光模样变了,性情也变了,现在也变得谦虚起来了。”
  凤姐不甘示弱道:“我可不敢谦虚,我说的是实话,我的模样怎么也比不过宝姑娘去,况我又听闻宝姑娘才学出众,就是男子也比不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容貌好也就罢了,难得胸有丘壑,如此一来,我更难及宝姑娘万一呢。”
  薛宝钗似乎没听出凤姐生疏的称她‘宝姑娘’,仍旧笑道:“了不得了,我原以为凤丫头不识字,如今竟也能出口成诗,果然京师之地与我们这里不同,在京城时日久了,俗人也变成雅人了。”
  凤姐轻声笑道:“既如此,宝姑娘何时与我一起回京城?江南之地本就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宝姑娘这样出众的品貌,到了京城只会更出挑,任谁也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薛宝钗笑容凝滞了一瞬,显然想到了届时去京城待选,会与许多出众的闺秀竞争,凤姐这话听起来是开玩笑,实则戳中了她的心思。
  但她毕竟善于掩饰,马上又笑容如初,伸手就要去捏凤姐的脸,“方才还说凤丫头变了,现在看来还是本性难移,这张嘴巴比以前还要厉害。”

  第31章

  凤姐一下子躲过薛宝钗的手,依偎到薛姨妈身边,“姑妈,你看她。”  
  薛姨妈开怀大笑,嗔道:“你这个猴儿,宝钗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你可是一点没变。”
  凤姐心下不屑,口中娇声道:“姑妈也这么说我,可见是偏心。”
  几人说闹了一番,便有丫头过来说王仁夫妇请薛姨妈母女过去用饭,凤姐收拾一番,也同她们一起去了。
  自此以后,薛宝钗虽不是隔三差五来王家一次,一个月总有两三次,而凤姐出于礼貌,也会去薛家拜访薛姨妈。后来,她们也知道了凤姐与贾琏退婚一事,好好安慰了她一番。
  三个月后,凤姐便同薛姨妈母女并薛蟠一同进京了。与前世不同的是,香菱被凤姐遇到买走了,没有落到薛蟠之手,自然也少了一场人命官司。
  不过,依照薛蟠喜好美色和仗势欺人的性子,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多得是机会,凤姐也不着急。
  路过扬州之时,一行人先去了林府。除却薛姨妈要拜访林如海,顾行迟也如约带走了夏言蹊,林如海找寻机会将家书交于凤姐,让她带给黛玉。
  一切安排停当,隔日,一行人就上路了。因着薛姨妈几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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