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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府夫人的荣华路-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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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仁听说自己有了儿子也乐疯了,走路的时候愈发昂首阔步,洋洋得意。
  姜夫人见此,眼中满是哀愁:“虽然这孩子不是我的亲孙子,但到底是王家血脉,若真交给这样的父母养育,我怎么放心得下?”
  凤姐淡淡笑道:“他们初为人父母,一时兴奋,等日后他们再敢借着孩子闹得府上鸡飞狗跳,就不能够了。”
  姜夫人奇道:“难不成因为有了孩子他们就能改了性子?”
  刚说到此处,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语气欢喜,“夫人,老爷回来了,就快到大门口了。”
  姜夫人很快就忘了王仁夫妇,道:“老爷能平安回来就好,也不枉费我这一个月来吃斋念佛,祈求老天保佑老爷安然无恙。”
  言罢,就下了台阶,“我现在就去门外等着。”
  王熙和将煜哥儿交给奶娘,“我也去。”
  煜哥儿似乎知道娘亲有事要做,乖巧的缩在奶娘怀里。巧姐儿虽是女孩子,却很是活泼,一定要跟着凤姐去。巧姐儿这一闹,煜哥儿也跟着叫起来,王熙和无奈,只能让奶娘抱着他一起去。
  三个人,各自跟着丫鬟,再加上奶娘,一行人就浩浩荡荡聚集在了门口。
  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不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凤姐一眼就认出来,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就是顾行迟。
  顾行迟似乎也看到了她,加快了骑马的速度,少倾,就到了凤姐面前。
  “一路车马劳顿,风尘仆仆,定是累了罢?”
  顾行迟翻身下马,目中满是思念,他轻声道:“见到你就不累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这些,凤姐一下子红了脸,其他人也暗暗笑了。
  巧姐儿虽然素日总是‘嫌弃’他,但多日未见,也很想念,含含糊糊叫着“爹爹”,便伸出手让他抱。
  顾行迟退后一步,笑道:“爹爹还没沐浴,不能抱你。”
  被拒绝了的巧姐儿很不开心,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王熙和笑道:“巧姐儿小小年纪,越发古灵精怪,不像我这个,和他父亲似的,一点也不可爱。”
  凤姐眉眼弯起,“既如此,你就将煜哥儿抱到我那里去罢,刚好和巧姐儿做个伴,多热闹。”
  王熙和连忙摆手,“还是不必了,多麻烦呀。”
  两人正说笑着,只听到马蹄声在耳边响起,一行人停在了门口。
  车夫身边的小厮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将里面的人扶下来。
  姜夫人双手交握着,又是期盼又是欢喜,须臾,王子腾就下了马车。
  姜夫人率先迎了上去,凤姐和王熙和跟在后面,先给王子腾见了礼。
  “老爷总算回来了,老爷一路辛苦了。”姜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眼泪。
  王熙和拉住了王子腾的袖子,“父亲,听说你不但受了伤,还生了病,现在身体好些了罢”
  凤姐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良多。
  “叔父平安归来就好,这些日子婶子寝食难安,十分担忧。”
  王子腾几年没回来,看看面前的一大群人,一时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望着姜夫人,郑重地道:“夫人,这几年你辛苦了。”
  姜夫人又擦擦眼泪,笑道:“我没什么辛苦的,只是自两个孩子出嫁后,偌大的王家只我一人,实在无趣得很。”
  王子腾又看看王熙和和凤姐,语气颇为欣慰,“几年不见,都长大了,也都嫁人了,还做了母亲,吾心甚慰。”说着,他笑了两声,问道,“我两个外孙呢,快让我看看。”
  顾行迟轻咳一声道:“王大人病还未好,不适宜在外面久立,有什么话大家进去再说罢。”
  姜夫人忙道:“对对对,进去再说。”
  一群了进了家门,姜夫人在王子腾身边,道:“不只是熙和和凤姐儿有了孩子,前两日殷氏刚生下个哥儿,就等着你回来取名字呢。”
  王子腾也是面上大喜,“好,王家终于后继有人了。”他也不用从旁支挑选男孩过继了。
  “等晚些时候,我让奶娘抱来给老爷瞧瞧。”姜夫人道,“老爷一走几年,这次回来瘦了许多,可要好好养病才是。”
  说到此处,王子腾看着顾行迟道:“我这次能逃过一劫,多亏了侯爷全力相助,我实在是不胜感激。”
  顾行迟谦虚的道:“您客气了,阿凤自幼在王家长大,您既是他叔父,自然也是我叔父,都是一家人,区区小事,不必挂怀。”
  王子腾心中有数,虽然顾行迟说的轻松,但其中的风险他没忘记。但是这里还有女眷,就别说出来让她们烦忧了罢。
  他原以为顾行迟只是被皇帝宠爱的世家公子,没成想还是很有能力的,看来皇帝也不是胡乱赐婚。
  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很快就到了姜夫人的院子。
  姜夫人吩咐丫鬟上茶,王子腾打量了一下这个小花厅,“我走了这几年,这个家还是和以前一样。”
  姜夫人将茶推到他手边,“老爷在外几年,日子过的定然不比在家里舒心,这次回来就不离开京城了罢?”
  既然皇帝召他回京,很可能会让他在京城任职。王子腾看了一眼对面的顾行迟道:“这要看陛下的意思。”
  这时候,奶娘将煜哥儿和巧姐抱过去了,王子腾看见两个可爱的小人,也不禁面露欣喜,只不过他病还未好,不宜抱他们。
  巧姐儿现在已经会走了,由奶娘扶着站在地上。她倒是不认生,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来回转动着,好奇的望着面前的人。突然她咧嘴一笑,就要去揪胡子。
  奶娘忙拦住她。
  王子腾是武将出身,不怒自威,她看了就紧张,巧姐儿一个小孩子胆子真大。
  王子腾朗声一笑,捏了捏巧姐儿的脸,“你这个机灵鬼,还真像你娘亲小时候。”
  巧姐儿只当是在夸她,笑的更开心了。
  煜哥儿比较乖巧,在奶娘怀里安安静静,一双眼睛也是无辜的紧,盯着王子腾看。
  有这两个小孩子在身边,就算心是冰做的,也能看化了,王子腾看看煜哥儿又看看巧姐儿,仿佛这些天发生的不好的事都遗忘了,一时间只剩下欢喜。
  逗了两个孩子一会,王子腾叹了一声,“这几年我在外任职,她们两个大婚的时候也未回来,劳烦夫人了。”
  姜夫人笑道:“没回来虽然有些遗憾,好在你派人送来的大婚礼物,她们都十分喜爱。”
  没过多久,姜朝安也来了,姜夫人说,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留他们用了饭再走。
  期间,王子腾见过了殷氏的儿子,还见了王仁,心中有了计较。
  马车里,凤姐倚在顾行迟的肩膀上,突然嗤笑一声,“你看见我大哥今天的样子了吗。素日里他东游西逛,不务正业,惹是生非,可今日一见到叔父立刻老实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不只是我大哥,就连薛蟠、贾宝玉也怕他。”
  顾行迟想到方才的情景,也觉得好笑,“可是他并非真心悔过,过几日就原形毕露了,王大人身居要职,哪有时间总是管教他?”
  “叔父虽是个严肃的人,却很护短。”凤姐道,“比如薛蟠,比如我那个死去的姑妈,他们曾经做过多少恶事,其实都是仗着他的势罢了。都是一家子的骨肉,他也不多问,任由他们狐假虎威。所以,就算我大哥犯了大错,也不可能被除族。但是只要他好好活着一定会连累王家连累我。”
  前世她不也是这样吗,仗着王子腾的势力为所欲为,后来王子腾死了贾琏才敢休了她。
  “那你想怎么做?”顾行迟问。
  凤姐道:“不必管他,看他能老实几天。他那个性子不闯祸才怪,届时若他得罪了人我们也不必管,让他自生自灭罢。”
  顾行迟明白了她的想法,道:“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内心挣扎了一下,凤姐道:“你虽然这么说,但是你一定很不理解我为何要这样对待王仁,是吗?”
  顾行迟一愣,微笑道:“你想说,我就听。”
  凤姐从他肩膀上抬起头坐好,认真的看着他,“昭华,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顾行迟有些错愕,“你什么时候相信这些了?”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凤姐道,“梦里我没有嫁给你,我嫁给了贾琏。”
  顾行迟脸色微沉:“……”
  看着他又要打翻错坛子,凤姐决定还是不要实话实说了,“梦里他对我很不好,四处留情,总是背着我偷人,和有夫之妇苟且,被我发现了还要拿剑杀我,甚至还和外室商量,等我死了就将外室扶正。史老太君也不向着我,只会和稀泥,说男人都是馋嘴猫,不让我和贾琏计较。我那个姑妈还总是算计我,让我替她做嫁衣,后来叔父死了,他们一个个落井下石,将我以前做的错事翻出来休了我……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贾家败落了,被抄了家,我和贾家人被关在一起。我料到会有这一天,就让人带着巧姐儿回金陵老家,让王仁照看巧姐儿,没想到他是个狼心狗肺的,将我的巧姐儿卖到了烟花之地,好在刘姥姥是个懂得感恩之人,即便倾家荡产,也愿意将巧姐儿救出来,我也死而无憾了。”
  凤姐低着头,又抬头偷看他的反应。
  顾行迟抿着唇,神情复杂。
  “所以你才想尽办法和贾琏退亲?”
  “是……”
  “所以你才对只见过一面的刘姥姥那么好?”
  “是……”
  “所以你那么怨恨王仁?”
  “是……”凤姐声音越来越低。
  “原来你梦里日子过得这般凄惨?”
  “是……嗯?”凤姐讶异的抬头。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揽入怀中。
  只听他的声音低沉又饱含怜惜,手安抚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别怕,只是梦而已,有我在,你以后的梦都是美梦。”
  呃,其实她想说她前世的生活也没有她说的这般凄惨,大多时候她还过的挺风光的,但她总不能照实说她前世做的坏事罢?
  罢了,她还是不要解释了,就让他这样认为罢。
  不过,看他这样怜惜她,她心中还是很温暖的。
  两人依偎了一会,顾行迟道:“既然梦里王仁那么狠心,我就替你出口恶气。”
  凤姐点点头,忽而笑了。
  “笑什么?”顾行迟垂眸看她。
  凤姐甜甜一笑,“我觉得,这一世能遇到你,真的是我的幸运。”
  顾行迟没料到她会说出类似表白心迹的一句话,喜不自胜,抵住她的额头,温柔道:“我亦是如此。”
  日子难得平静几天,凤姐每日还是安心在府上养胎,管家的事半点不用她操心,顾行迟怕她无聊,每日夜早早回来陪她,日子倒也过的悠然自得。
  其他人除了羡慕还觉得奇怪,两人成婚这么久了,还有了孩子,怎么感情不但没有平淡,反而愈发浓烈了?
  凤姐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现在一心注意着朝堂的动静。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先是陈家和成家的矛盾愈演愈烈,互相弹劾是常事。原本只是小打小闹,后来不知道陈家人抓住了成家什么把柄,武定侯被贬谪了。但是陈家人私似乎还不满意,看着武定侯被贬到边塞苦寒之地才收手。
  大家纷纷猜测,是徐家给陈家出的主意。现在徐家在丁忧,却还可以借着陈家这门姻亲在朝堂掀起风浪。
  凤姐听闻此事,想到的是,陆家和成家结亲,就是冲着成家的权位去的,现在成家失了陛下欢心,遭到贬斥,依照陆老夫人的秉性,只怕给成琬添起堵来更没顾虑了。成琬为了不让家人烦心,只能忍气吞声。
  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王子腾回京了,王子腾本就身居高位,就算回了京也会被陛下委以重任。虽然那些人知道王子腾在外任职好几年,这是他该得的,可还是忍不住眼红。
  当然,他们也都很关注王子腾遇刺一事到底是谁干的。
  刑部尚书不想参与到这种事上来,但皇帝的命令他不敢违抗,是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问道:“甘卿有何事要启奏?”
  甘大人心道,不愧是皇帝,在众人面前演戏一点不露痕迹。
  “陛下,王大人为国尽忠,为陛下分忧,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可没成想,这样的忠臣良将在回京路上却有人意图谋害。臣奉命查明此案,现下已有眉目。”
  “哦?”皇帝坐直了身子,“是何人所为?”

  第125章

  甘大人暗暗瞥了一眼太子; 道:“回禀陛下,经臣查证; 王大人遇刺一事似乎与徐家有关。”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子。
  太子的眼皮一连跳了好多天,现在终于不跳了。
  这口黑锅的确没直接扣到他身上,可是徐家做的和他做的有什么区别?
  皇帝淡淡道:“似乎?”
  甘大人掩住眼底的心虚,道:“臣找到了证据。”
  “什么证据?”
  甘大人道:“臣去案发现场查看了,找到了刺客的尸体,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宁王府的令牌。”
  皇帝眼睛眯起,“既是宁王府的令牌; 又怎么会牵扯到徐家身上?”
  “臣原先也没怀疑到徐家身上,可仔细想了想,宁王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则; 宁王和王大人无冤无仇,二则; 就算宁王指使人刺杀王大人; 怎么会让人将令牌戴在身上?这明显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如此一来,既能除掉王大人,还能除掉宁王; 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宁王听出些门道,立刻跪下道:“父皇,儿臣和王大人并无交集; 亦无仇恨,绝不会让人刺杀他的,背后之人意图将罪名扣在儿臣头上,实在是用心险恶,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道:“你既没有做过,朕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你。你先起来罢,听听甘卿接下来怎么说。”
  甘大人道:“臣心想,既然能将宁王府令牌偷出来,一定是宁王府上的人,或者是能接近宁王殿下的人。是以臣只能冒犯了宁王,暗中盘查了宁王府的人,果不其然,宁王府护卫头领露出了马脚。臣从他房里搜到了不少金银财宝以及烧了一半的密信。后来经过审问,那人招认,是徐家人指使他偷了宁王府的令牌,但到底是徐家什么人,他并不知道。”
  皇帝沉吟片刻道:“书信可以伪造,护卫也可以被人收买,这也算不得什么证据。”
  这时候又有一位大臣道:“臣听闻王大人不但受了伤,还中了毒,甘大人何不审问一番下。毒之人?”
  甘大人道:“我自然这样想过,但是那个被收买的大夫一见事情败露就服毒自尽了。”
  “可这件事总不能不了了之罢?”
  太子听到众朝臣的私语,冷汗滚滚而落。他有种预感,徐家这次要倒霉了,怎么最近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
  思忖了须臾,甘大人对王子腾道:“敢问王大人,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有没有得罪过徐家人?”
  大家同是朝廷命官,谁没几个政敌?但这话不好说出来。
  过了一会,王子腾道:“我在外任职的时候,见到一个徐家族亲徐元洲,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还蓄养私兵,是以上过奏本将此事禀告给陛下。除此之外,臣再无得罪徐家之处。”
  “奏本?”皇帝很是疑惑,看向张公公,“发生这么大的事,朕怎么没看到过王大人的奏本呢?”
  张公公连忙道:“陛下,奴婢不知,奴婢的确没见过王大人派人送来的奏本。”
  皇帝道:“若非有谋逆之心,谁敢蓄养私兵?事关重大,朕若得知此事一定会严加处置。可朕从未听说过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王卿许是记错了?”
  王子腾一惊,“陛下,臣的确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绝无半点虚假。”
  “但是朕的人也不可能说谎。”
  甘大人道:“陛下,臣以为,或许有人听到风声,在半路将王大人的奏本劫走了也不无可能。如今若想证实此事,还需派人将徐元洲押解回京,进一步审问。”
  太子站在一旁,屏气敛息,垂头站立,生怕别人注意到他。
  贪赃枉法,蓄养私兵,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谋反啊。他即使再笨,也看明白了父皇是要给徐家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好在,现在还未有确凿的证据,父皇还不能拿徐家怎么样,说不定还有转机。
  五日后,消息传来,徐元洲暴毙!
  “早不暴毙,晚不暴毙,偏偏赶在这时候,陛下又在打什么主意?”
  顾行迟笑道:“你猜到了?”
  凤姐掐了他一下,“这些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我就算再傻也看明白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刺杀,什么中毒,根本就是陛下和叔父演的一场戏。”
  顾行迟皮糙肉厚,凤姐也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他还是故意呼痛,“娘子好狠的心。”
  “别打马虎眼,快说。”
  顾行迟将巧姐儿抱到美人榻上坐着,一手揽着她,一手揽着凤姐,“刺杀是陛下和王大人早就串通好的,弹劾徐元洲的事也是陛下吩咐王大人这么做的,可王大人中毒的的确确是真的。”
  “你可别告诉我,陛下和叔父为了这出戏演的逼真,真的让叔父用了毒。药。”
  “当然不是。”顾行迟道,“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很可能是皇后做的。”
  凤姐瞬间了然,“想来是皇后早就知道那批此刺客是陛下安排的,以为陛下要栽赃嫁祸给太子,所以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收买了大夫给叔父下毒。”
  顾行迟道:“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她没想到陛下的目的不在于此,陛下从未想过用这种事栽赃太子。”
  “此言何意?”凤姐问道。
  “你可知陛下派去的人,在徐元洲家中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是兵器,铁甲?”
  顾行迟摇头笑笑,“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既是什么都没有,为何又要让徐元洲暴毙?”
  顾行迟道:“你想想,王大人弹劾徐元洲暗地里贪赃,蓄养私兵,结果搜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搜查出来。若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偏偏徐元洲死了,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
  “杀人灭口?!”
  “谁杀人灭口呢?”
  凤姐忽而轻笑一声,“自然是徐家,陛下真是好盘算啊。”
  “越是人证物证俱在,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越是会引人怀疑。越是云遮雾罩,忽明忽暗,越是让人深信不疑。”顾行迟道,“等着瞧罢,所有人都会认为徐家人早有谋逆之心,但是因为及时毁掉了证据,杀掉了知情者,所以陛下才无法治他的罪。事已至此,你明白陛下想要做什么了吗?”
  迟疑片刻,凤姐低声道:“陛下这是要……逼徐家造反,然后牵出萝卜带出泥?”
  顾行迟拉着巧姐儿的手,轻声道:“反正徐家早就想这么做了,何不让他们提前行动呢?”
  果不其然,从王子腾遇刺,到中毒,又到徐元洲突然暴毙,一连串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关于徐家要造反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而徐家是太子的外祖家,是以太子也受到牵连,有人说徐家要造反许是为了太子。
  太子每日担惊受怕,越来越觉得他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啪”的一声,皇后将一支凤钗丢到地上,“好,真好,身为一国皇帝,竟然使出这样阴毒的手段,他是要逼死徐家,逼死太子啊。”
  其实,早在徐老夫人病逝,皇帝就准备这样做了,可没想到皇帝行动这么快。
  桑女官道:“皇后娘娘息怒,徐世子悄悄送信给您了,说是您不必太过忧心,徐家不会坐以待毙。”
  皇后闭了闭眼,“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她只是伤心、埋怨皇帝。
  她自然知道徐家人早有准备,可是当看到皇帝这样算计徐家的时候还是觉得悲痛,这么多年来,他对她没有一点夫妻情分吗?
  她的确是抢了妹妹喜欢的人,但这么多年她一直从旁帮助皇帝,若非徐家人,他能这么顺利的登上皇位吗?可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他的心太狠了,根本就是石头做的。如论我对他多好,多么一片痴心,都捂不热。”皇后苦笑一声。
  “娘娘……”桑女官一直以为皇后是骄傲的、冷漠的,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神情。
  不过须臾,皇后的表情和眼神又和之前一样冰寒,“我以为他是要派人刺杀王子腾栽赃给太子,所以就派人一路跟随,收买大夫给王子腾下毒,没成想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对付的是徐家。”
  流言蜚语看似没什么,可聚集到一起,足可以杀死一个人,皇帝是要将徐家架在火堆上烤啊。
  桑女官问道:“现在要怎么办,您要不要召太子殿下进宫呢?”
  皇后没有回答,问:“听闻甄太妃每日早晨都去御花园散心赏花?”
  “是。”
  皇后淡淡道:“这种时候,的确要出去散散心,才能心平气和。”
  中午的时候,皇后回到了宫中,恰逢夏太医来为她请平安脉。
  夏太医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是那般清逸出尘,气质也是冷冷清清,即便面对上位者,他也不会谄媚讨好。
  全程他没有说一句话,诊完脉才道:“皇后娘娘身体无恙,您放心便是。”
  言罢,就行礼告退。
  “夏太医,且慢。”皇后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夏太医道:“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皇后挥挥手,桑女官就让太监宫女退下了。
  皇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唇角含笑,眼睛里却无半点笑意,“夏太医,你不想为你心爱之人报仇吗?”
  夏太医冷淡的面容凝滞一瞬,又立刻恢复如常,“娘娘此言,微臣听不明白。”
  “夏太医,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多年从未娶妻,别人只说你不好女色,痴迷医术,我却很清楚这是为什么。”皇后看着他,慢慢道,“那个人便是顾颐瑢,我说的对吗?”
  “娘娘慎言,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夏太医道。
  皇后继续道:“顾老夫人为了保全顾氏家族,心甘情愿养着不是顾家的儿子,她不肯为女儿报仇,你难道不想码?”
  *
  知道一切都是皇帝和王子腾合谋演的一出戏,凤姐就放心多了,现在要解决的是王仁的事。
  王子腾初回京城,诸事繁杂,是以没时间管教王仁。王仁老实了几天,终究还是受不了外面的诱惑,在王子腾注意不到他的时候,总是偷偷溜出府,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那些人知道他是王子腾的侄子,都让他三分。
  凤姐听人禀告这几日王仁的行踪和一言一行,气不打一处来,“他再这样借着王家的声势耀武扬威,非要给王家闯出大祸来不可。不说是徐家,就说是那么多嫉妒王家的人,一定在等着抓王家的把柄,他却还不知收敛。”
  平儿劝道:“夫人别气,小心伤到了孩子。”
  凤姐慢慢坐下,似是自言自语,“前世今生,都是他先不仁,那么就不要怪我无义了。”
  下定了决心,她对香儿道:“将顾进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三日后,倚红楼。
  王仁刚到了倚红楼门口,立刻有浓妆艳抹的姑娘迎上来,所过之处,带来一阵香风。
  王仁倒是不觉得这脂粉味道呛人,顺手搂住了她。
  月柔声音细柔,“王公子来了,您可有好几天没来看人家了,我还以为您将我忘了呢。”
  王仁搂着她走进去,用手沾了沾她嘴上的胭脂,调笑道:“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只是这两日实在是脱不开身。”
  两人一边腻腻歪歪,一边上了二楼雅间。
  推开一间门,便看到里面坐着好几个男子。
  其中有个男子长得相貌清秀,但看起来却是尖嘴猴腮,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他率先站起来,大笑道:“王兄来迟了,可要罚酒三杯。”
  “这有什么。”王仁将月柔往旁边一推,接连喝下三杯酒,“孙兄可满意了?”
  孙九抚掌大笑,对后面的人道:“于兄,我没有骗你罢,王兄果然是豪放阔气之人,值得结交。”
  王仁这才发现这群朋友中多了一个人,问孙九:“不知这位是?”
  孙九笑道:“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万金柜坊的柜主于宏于公子。”
  万金柜坊是京城最大的赌。场,王仁自然听说过,“原来是于公子,久仰大名。”
  众人落座之后,便有姑娘过来给几人斟酒,陪着几人说笑解闷。
  孙九喝了杯酒,叹道:“如今邀王兄出来越发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兄这样显赫的家世,瞧不上我们这等粗鄙的平民呢。”
  王仁道:“这是什么话,不是我不想来,实在是无可奈何。”

  第126章

  这时又有一个男子朗声笑道:“王兄行事一向肆意; 没想到你也有被管住的一天。”
  “房兄何出此言?”于宏笑道。
  房山道:“于兄不知道?咱们这位王公子,可是王大人的亲侄子; 虽说刚回京没几天,但是王兄惧怕他; 是以便不能与我们常来常往了。”
  孙九笑道:“王大人可是国之重臣,王兄还要处处依仗他,是以行事收敛些也无妨,只恐时间长了,王兄会将我们这些人给忘了。”
  房山又爽朗大笑,“王家的声势我也是听说过的,四大家族里其他三个都没落了; 只有王家蒸蒸日上,王大人简在帝心,更别提还有顾家和姜家两门姻亲; 私下里不知多少人家想巴结王大人呢。王兄虽为王家人,但仍只是白身; 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仰仗着王大人的权势; 所以自然不敢得罪王大人了; 就算以后和我们断了这情分,我们也可以理解。”
  孙九展开扇子,也笑道:“房兄说的不错; 为了在京城有立足之地,王兄还是听从王大人的教诲为好。”
  几人是故意挤兑王仁,偏偏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王仁就算心里不痛快,也只能笑脸相迎。
  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憋屈。
  他享受富贵生活,是因为王家有钱。但他若想在京城过的风光,还是必须依靠王子腾的势力,许多人愿意让他三分也是因为他出身王家。
  可是,即便他心中有数,还是不想听见人这样说,明明他是王家嫡支,却有种寄人篱下之感,这让他觉得羞耻和憋闷。
  他不愿在‘朋友’面前丢脸,睨了一眼孙九和房山,“两位仁兄这话可是说岔了,我也是王家正经的嫡出,想做什么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再者,我叔父无子,将来王家的一切全是我的,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孙九想了想,笑道:“王兄此言有理,是在下会错意了。听闻不久前王兄得了个儿子,孙某在此恭喜你了。”
  说着,斟满一杯酒,和王仁一饮而尽。
  房山道:“这个孩子可是王家的独苗,有了这个护身符,难怪王兄这般无畏。”
  一想到儿子,王仁又得意起来。是啊,以后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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