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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大法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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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下桌子,从前她这样说,二爷哪里敢跟她还嘴。
    一时,她心里委屈又愤怒。
    “原来我竟是欠你的钱。”贾琏笑了,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利子钱你好自为之!放利这事我全给你抹平了,二房那里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如若你还是这般,别怪我给大哥儿换个娘!”说罢,他从左袖内掏出十张银票,撂在炕桌上。
    听了贾琏一通狂轰乱炸,王熙凤顿时要发怒,手都要推倒桌边的茶盏碗碟了,但怨她眼睛太尖锐,贾琏搁放在桌子上的那叠银票,最顶上的那张面值,居然好像是一千两!
    一千两?
    王熙凤的呼吸一紧。

  ☆、第二二章

贾琏眼里带丝嘲笑;瞬时隐没了回去。
    王熙凤伸手拾起那一叠银票;数了一数;底下九张也与那第一张是一模一样的,竟是每张千两白银,十张就是一万两。
    她抬头;惊愕地看着他,贾琏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些都是给你的。银子的事,往后你都别张罗了。我竟忘了我还欠你的钱。待会儿让兴儿再给你送十张来,可是够了?”
    “尽够了。”王熙凤喃喃;好半天她才反过劲儿,先是兴奋;后是疑惑:“二爷这钱——是……哪里来的?”一出手就要给她两万两,连丁点儿心痛的表情都没有;这琏二得了多少万两银子,才能这么大方?
    王熙凤神色惊疑,不敢置信。
    “林姑父给我了不少。”贾琏漫不经心道,“总之,往后缺银子找我要便是了。毕竟你和大哥儿也是我的责任。”
    “那敢情好……”王熙凤表情瞬时热情起来,还要亲自扶着贾琏脱鞋上炕坐下,并吩咐平儿打水给二爷洗脚捏脚。
    她心里痒痒,好想问出最好是把贾琏身上的银子都抠出来,不过这事得徐徐图之。好个贾琏!他到底是得了多少万两银子啊……
    贾琏并不习惯别人碰他,但到底对方是王熙凤这个妻子,他蹙眉忍了忍坐下,却没接受洗脚捏脚的建议。
    一时,屋内言笑晏晏,贾琏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来看大哥儿了,直接把银票甩过来。但真若如此,不亲自说清利子钱的事情,警告一下王熙凤,他还是不放心。这个媳妇胆大包天的很,贾琏很清楚她的“胆量”。
    何况那边——
    他们的好二婶还没下堂呢,只和贾政分府别居,天长日久了,恐会生变。
    贾琏深知两个王熙凤也算计不过那王夫人,怕只怕王氏一时又翻身了,反而把王熙凤放利的事情抖落出来。
    果然,没过两日,朝野震动——太子被废了!
    贾琏听了,默然许久。
    贾府虽然没落,可太子被废,恐怕于荣宁二府并不是件好事。他脑袋里又过了一遍红楼原文和一些分析资料,想着东府那秦可卿神秘来历……恐怕真是非凡。
    荣宁二府消息不甚灵通,这事等着下了明旨后,他们才知道。
    而郊外的某个庄子里,王夫人撂下王子腾的来信,理了理发鬓,露出一抹笑容。
    宝玉,元春——娘不会让你们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的!
    这,荣国府早晚是我儿的。
    王夫人眼里冷光一闪,然后敛目低头,点燃了一炷香,供奉在屋内的佛像前。
    她肃穆跪下,拜了几拜,默默低声念着经,心里却想着这事还得落在东府的那人身上……
    又过了半个月,王夫人终于等到了她要的消息。
    ——宁国府那边传来一件大事:蓉哥儿的媳妇秦氏没了。
    ******
    秦可卿死了?
    贾琏蹙眉,这秦氏按理说得了他的祈祷词后,身体渐强,听说夜里也能安眠,气色也好转了,并不见早逝的症候。
    三根手指在膝盖上弹了弹,贾琏眯起眼睛,这事里面恐有些玄妙。
    怕只怕王氏,或王子腾,他们出手了!
    贾琏走了一趟贾珍那里,见了贾珍,他哭得昏天地暗,十分悲戚,竟然比蓉哥儿看着还哀悔过甚,让人觉得十分怪异。
    “珍大哥节哀顺变。”贾琏提醒道。“过了,伤身呐!”
    可贾珍却不管不顾,他最是喜欢秦可卿的容貌风流,可惜却被蓉小子娶了回去……
    东府的尤氏不想主持这戳心窝子的儿媳妇的丧葬,她装作身子虚弱,要把这丧葬事宜推给王熙凤。王熙凤本性是最爱总揽事宜的人,谦让两声,自然满口答应。
    贾琏等她回府,让她退了这事。王熙凤满脸不情愿,贾琏冷哼:“前些日给你的银子还不够你花销?东府的钱……扎手得很!”
    “什么意思?”王熙凤不解。
    她倒是想到了秦可卿死的那夜,她居然托梦给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什么“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树倒猢狲散”等等晦气的话。
    贾琏脸色凝重,竟露出几分不愉悦的神情。他道:“我估摸着,你那好姑妈就快回府了。”
    王熙凤迷糊。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想着王夫人虽然没被直接休弃回王家,但毕竟是分府别居,二房的赵姨娘和环儿最近都抖擞起来,上次还跟她大吵大嚷,说公中该给他们多添些份例了。她那姑妈哪里有机会再回来?
    贾琏道:“你认为秦氏之死,是正常的病死吗?”东府那边虽然没请他去治秦氏,可那贾珍毕竟也从贾瑞那里得了那祈祷词,后来见了他还说到这事,他手中的两本法神书他也找个书生抄了一份。
    学是学不会的。贾琏并不在意这个,他想的是,秦可卿的病若是真的很严重,贾珍必然会特意请托他去瞧上一瞧。想是之前的祈祷词是管用的,秦氏身体总是不好,还是她自己与贾珍的那些苟且之事,心思太过造成的。
    这事贾珍,甚至连戴了绿帽子的贾蓉,也是深知的。
    贾琏心里厌恶极了这宁府。
    若说荣宁二府仗势欺人,卖官弼爵,包揽讼司——那么,宁府则单独添了一份恶心!就是周围几条大姐都知道贾珍和秦可卿的丑事。
    那焦大之前喝些酒水,就嘴上没了把门的,在街上就曾直接说起过“扒灰”二字。
    哼,哪里能瞒得住呢。
    贾琏深觉得这宁国府好像是救不了的,如果秦可卿的身份果然那么“高贵”的话。
    太子的私生女呐。
    可惜,荣国府和宁国府都没有眼力见儿。以为太子胤礽倒台,就可以随意杀死前太子的私生女?
    王氏和王子腾也是厉害,居然下手这么狠又快!
    王熙凤想了半天,神色恍惚,晕晕乎乎的说:“该不会吧?”
    贾琏讥笑地瞅了她一眼。
    “总不至于如此罢!”王熙凤真的吓了一跳。
    她从前与可卿最是要好……要说起可卿来,这人是千好万好,就是容貌过甚,招惹的公公惦记。
    这事也是王熙凤在秦可卿从前病重那时听说了一星半点儿的,王熙凤心里最恨的便是那宁国府的贾珍了,猪狗不如的东西!
    还有那蓉儿,也是软蛋一个!
    果然没过几天,宫里传来消息,气得大房一家子都没吃好饭,只贾琏一人不出意料。
    元春竟然越级从一介女史封了贵人。
    贾母高兴极了,贾政也脸带笑意,毕竟是喜事。宝玉说了想姐姐了,贾母直搂着他,想了想吩咐贾政明天去接王氏回府,毕竟贵人娘娘的母亲身上不能有污点。
    贾赦不服,可贾母一瞪眼,贾琏看着都摇头,贾赦居然顿时就蔫了,悻悻然的回了自己的书房。
    贾琏有时真不理解贾赦的“威风”,好像从前都对着自己的儿子和继室使唤了,俗称“窝里横”!
    他现在忙着进入钦天监,还没空计划夺了贾赦的爵位。贾琏真觉得贾赦这一等将军的爵位做不做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在贾母和那王夫人眼里,他好像只是个爵位过渡人物。
    贾政自从王夫人走后,在赵姨娘的滋润下,心情其实很美好的,尤其是一直是个木头人的周姨娘,他居然发现她居然会写诗画物。
    顿时,贾政对周姨娘引为知己,赵姨娘拈酸吃醋,可周姨娘事事谦让,两人这才和睦相处,何况之前周姨娘和赵姨娘的关系本来就好,两人一来一回把贾政侍候的每日红袖添香,竟觉得后宅竟不是那么压抑无趣,连清客都甚少招来谈话凑趣了。
    可贾政碍于贾母,不得不接王夫人回府,下了车,贾政冷着脸,一甩袖子,直接扔下了王夫人。王夫人也不以为意,她现在和贾政已经撕破脸,但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她还是回来了!
    一进屋,更衣后,王夫人去给贾母请安,又见了宝玉,瞬时眼睛红了,泪水连襟。
    宝玉也甚是想念太太,不由劝了劝,贾母直摸着头道“好孩子”,这才抬头正眼看了王夫人。
    “往后你便在府里吃斋念佛罢,府内的库房钥匙还是我管着,大事小情的也只由着凤丫头和珠儿媳妇管着……”贾母淡淡说道。
    王夫人道“是”,面色上看不出什么。
    只是,她走的时候脚步略微迟疑,引起贾母的注意。贾母并没有唤住她,反而让鸳鸯叫来一个于二家的婆子出去了一趟。
    王氏望了眼窗户,刚刚的人影沉了下去。她嘴角撇出一抹讥笑,只和周福家的说:“我是做错了事……悔不当初……但,凤丫头唉。之前也不听我的劝……非要放什么利子钱,说来钱快,又多!”
    说罢,她用手绢摸了摸眼眶周围,周福家的边听边惊呼吸气,还急忙道:“太太,二奶奶毕竟是太太的侄女,太太可得劝劝她别做这断子绝孙的事了。”
    ……
    半晌,于婆子回来,低声禀告了几句。贾母脸上生了怒气。
    好个凤丫头!好个琏儿!贾母想起贾琏之前因王夫人的事情,对她也不甚恭敬,心中就一阵不喜。
    他眼里这么容不得沙子,也得管好自己的媳妇是罢。
    遂,她不仅叫了王熙凤和贾琏一通叫过来,还把贾赦、贾政给喊了过来。

  ☆、第二三章

此时是晚饭前的时刻;工部下午无事的早;贾政早就回来了;贾赦则每天无事,不是宅在书房看他的古董,就是出去呼朋唤友的玩乐。
    “凤丫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贾母在于婆子说完事情之后,沉声质问王熙凤,然后眼睛却落向贾琏。
    贾琏诧异地看着王熙凤,然后对贾母道:“老太太;这不大可能吧。我媳妇我还是了解的,她也不缺钱、更不缺嫁妆;怎么会放利子钱呢?”
    “哼,我看也是;定是有人污蔑!”贾赦也跟着添油加醋地补充,但他却不怎么相信这个媳妇,不过儿子既然这么说了,就应当是没有罢。
    贾赦发现贾琏这小子自从去年开始,什么事情放到他手里,都能一一摆平,办得妥帖,可惜了那把变空白的扇子,琏儿却是看走了眼。贾赦到如今也想不明白,那扇子的画怎么就没了呢?就算是作假的,顶多褪色啊……
    贾母见贾琏和王熙凤都矢口否认,皱起眉头,“难道你二婶还能冤枉了你……”
    “又是她?!”贾赦和贾政居然同时喊道。
    贾政看了贾赦一眼,先行出列:“母亲,她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她是不是特意到您这里告状了?挑拨是非了?这个丧德妇人!回来还不好好安静地呆着!”
    贾政提起王夫人就感到厌恶。
    贾母摇头说不是,只说于婆子是从王氏那里听说的……
    “那哪里能做的准。”贾赦嗤笑一声,贾母若不是为了敲打一下琏儿夫妻,她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
    想了想,贾母还是把王夫人唤了进来,王夫人在房里听见小丫头的传话,掩去唇边的冷笑,让笨手笨脚的周福家的侍候更衣。
    她原来的心腹周瑞家的全家都被卖到了江西的黑煤窑,王夫人恨死贾琏和贾赦了,就连侄女王熙凤,她也认为贾琏做的一切,背后说不准是她示意的。原想着只把她腹中的胎儿落下,留她一条命,没想到下药竟然下轻了,她的大哥儿倒是好命,生下来溜光水滑,竟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王夫人捻了捻檀木手串,心道小孩子家家的,可不是那么容易就长大了的。
    等贾母等人等到了她来,王夫人先是对贾母的话表示惊诧,说没有的事情……可在贾母说起于婆子的远房侄女在她房外听到的事情,王夫人这才“吞吞吐吐”的表示,要饶了王熙凤一回,竟是她年轻不懂事……
    “凤丫头,你怎么说?”贾母喝问。
    王熙凤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想到贾琏真是未雨绸缪,什么利子钱的证据,看她的好姑妈还能拿出什么来?
    遂,她道“没这事”。
    最后,为了自表清白,没等王夫人发难,王熙凤主动提起可以搜她的屋子,甚至若是有人说她放利子钱,也尽可以去找苦主去……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王熙凤顿时放下了心,下意识的地看了贾琏一眼,却发现丈夫竟然老神自在,竟好像走神儿了。
    贾母见事情草草收场,一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既高兴王熙凤还算本分,又觉得宝玉怎么有这么一个娘,她竟然敢回府就给她下套。想于婆子派人听来的消息,是她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在场的人也都这么想,王熙凤气得不行,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她的好姑妈说道:“二婶子,凤儿何时放过利子钱,还让你知道了劝我?我怎么就从来不知道啊……您是癔症了吧?还是让王太医过府给您开些药汤喝喝罢。”
    她身为小辈只能讽刺讽刺,可贾政此时一直憋着一股怒气,居然一下子上前,“啪”“啪”左右扇了王夫人两巴掌,打得她发懵,脸迅速的肿胀起来了。
    王夫人头脑顿时清醒了。
    “你这个惹事的,是想气死大家,挑拨离间——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啊?”贾政难得说了这么长的句子,抬头对着贾母恳求道:“母亲,就让我彻底休了这个恶妇罢!她这是死不悔改啊!”
    贾母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那利子钱的消息是假的,她何苦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只私下里找凤丫头询问几句就是了。现在反而惹得政儿又起了休妻的心思。
    可这妻,不能休了!
    “政儿,你要为了宫里的贵人考虑考虑。”贾母与众心肠,视线也环绕了贾赦等人一圈,有警告之意,最后看向王氏目光却十分冷淡。
    贾政唉声叹气的屈服,贾赦撇撇嘴,看到贾政的衰样,突然觉得房里的邢夫人竟然还不错,他心里竟然有种得意的感觉。
    王夫人此时则孤立无援,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她心中懊恼今日出手太快,没想到凤丫头居然不在乎放利子的钱了,一丝把柄都没落下。
    可,她就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尤其是贾琏的神色,呼吸不禁一窒。
    ——他正看着她,嘴角还故意泛起一抹笑容,眼里的鄙薄和恶意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竟然生生的不像从前的琏儿,反而是恶鬼似的。
    王夫人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
    若是没了宫中的元春,贾琏并不拿王夫人当回事情,可惜王熙凤有时太愚蠢,府内的事情他还得照料几分。
    贾琏相当不耐烦这个,他现在主要是要考个举人,然后进士,他也明白了。谁说进钦天监就得靠举荐或者单独的考试进去,如果他考了进士,非要进钦天监这个冷门地方,想来也是不难。
    这样,他一进去说不准就是副监正,没几个月就能升到监正。
    然后,他就可以靠近皇帝……再立功,立功,最好几个攒到一起,先问问皇帝可以在他的紫禁城里盖塔不,实在不行,只能盖在钦天监那里了。
    离乡试还有几天,荣国府内最近很是平静,各房的仆从各司其职,偷懒耍滑的都少了,连王熙凤都私下里对平儿啧啧称奇。贾琏难得清静,可贾珍居然拍了贾蓉前来。
    “蓉儿有事?”贾琏放下手中的书,这是一本八股文集,虽然很多文章内容都是糟粕,但也确实有举子写得极好的,不能一概而论。
    “琏二叔,我家老爷请你过去喝酒呢。”贾珍是不用为了晚辈守孝的,秦可卿死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再悲哀也不妨碍他寻欢作乐。
    尤其是贾珍得了两个大美人,可惜一个温柔和顺,一个带刺扎人。
    他前日被尤三姐不开面的骂了一顿,加上三姐儿闹得实在是不像样子,再加上他又腻歪了尤二姐,竟不得不给二姐儿找个地方安置。
    贾琏过来后,贾珍热情周到,贾蓉作陪了一会儿出去了一趟。
    没大会儿,两个婉转苗条的美人进屋,顿时屋内蓬荜生辉。
    贾珍眼睛一亮,馋涎尤三姐的美貌和身子,至于二姐儿,他早就得手了多少日夜,心里腻歪了许多。
    “三姐儿坐这里。二姐儿,这是西府大房的你琏二哥哥。”贾珍介绍道。
    尤三姐看了一眼贾琏,外貌倒是和贾蓉一样是好的,可惜内囊里应该是一样的草包货色。
    尤二姐却温顺的坐到一旁,贾琏蹙起眉毛,不爱闻身边的香气。
    他挑眉看向贾珍,这是给自己拉皮条?
    冷淡的哼了一声,贾琏饮尽了杯中的酒,撂下就打算告辞。贾珍却拉住他:“你看二姐儿可好,她们是你大嫂子的妹子,正正经经的良家女。正好你房里缺上这么一位……即使再外面,做个二房也是好的。”
    说完,他转头又冲着尤二姐和尤三姐笑道:“他可是比我好得多,竟是个有文才的秀才公呢,过几年说不准再考个举人、进士呢。”显然贾珍也知道贾母压着贾琏不让去应试的事情。
    对于雍亲王帮忙的那件事情,贾琏谁都不想告诉,薛蟠也让他下了禁口令,他对这事口风倒是很紧,连薛姨妈和薛宝钗都不知道薛蟠竟然有幸一脸见过几位皇子呢。
    尤三姐听了眼睛一亮,倒是对贾琏另眼相看。这荣宁二府倒真出了个能读书的……就是不知人品怎么样。可她看见尤二姐挨着贾琏,终究没靠坐过去,二姐比她温柔的多,想来更招人喜欢,况且她更喜欢有男子气概的男人,读书人在她脑里的印象就是软趴趴的。
    贾珍拉着贾琏不让他走,还特意亲自斟酒递过来。
    贾琏脸色不怎么好,拉开贾珍拽着他衣服的手,掸了掸不存在的尘土,并没有接过酒杯,贾珍也不以为意。贾琏拒绝道:“珍大哥,我并无纳妾的想法。谢谢你的美意了。”
    “谁说我姐姐要做妾室了?”尤三姐听了不乐意了。怎么还嫌弃她二姐了?她二姐温柔多情,性子和顺,怎么配不上他了?
    贾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娶妻了。儿女也都各有一个了。”
    尤三姐心里一堵,尤二姐神情却微微失落,之前她还以为贾珍叫她们来做什么呢,没想到真是给她们介绍……尤二姐脸上红扑扑的,有些羞意。
    贾琏很合她的意。
    一直被贾珍拖着没走成,贾琏此时脸色突然胀红,不仅是贾珍在酒里下了助兴的药物,还是因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贾琏这身子到了他手里,竟然一次女人都没找过。*师只要下定决心禁欲,就是十年他也会忍得。
    只是,现在的这具身体竟然十分的……容易冲动!
    贾琏呼吸乱了两分,贾珍是欢场老手,今日本来打算就是让琏二过来,好让他看中二姐带回去安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二姐儿和三姐儿这边也有了交代,大大的美事啊!
    看到贾琏动情,贾珍给了尤二姐一个眼神。尤二姐羞羞怯怯地往贾琏身上靠,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做了亲热的举动,下一步就更放得开了。
    贾琏一下子就发现怀里突然多了柔软的女人身体,他此时下腹“不太舒适”,虽然厌恶陌生人的碰触,但怀里的毕竟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虽然他心里对她并无一丝轻易,可这身子极易动情,加上那些酒——贾琏的视线落在酒壶上,转过头恶狠狠地望着贾珍。
    贾珍却嘿嘿一笑,得意道:“这可是我从春风楼老鸨那里讨来的绝密!喝起来并不伤身,还有大大的‘好处’呢。待会儿你试试就知道了,旁边的厢房早给你预备好了。”
    贾琏体内微薄的魔力循环,加上这酒的药力,竟然比贾珍药效发作的强烈还快速,并不像贾珍说的那样,此酒十分温和,反而如急湍的瀑布飞流一样,忽的轰隆隆爆发——
    此时,全靠贾琏自身的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神智和身体。
    “滚!”他不知是对贾珍说,还是对怀中的尤二姐说。
    贾琏这时面色越来越胀红,眼神也逐渐迷茫起来,他起身站起,却被尤二姐一拉,两人跌坐一团,竟然靠的更近了。
    见状,加上那句“滚”字,贾珍误会贾琏是叫自己走人,他也不生气,示意尤三姐出屋。尤三姐并不认为尤二姐这样委身贾琏是好的,但眼见尤二姐的神色并不反对,她咬咬牙还是先出去了,贾珍随后也腾地方给贾琏。
    嘿,这酒的威力这么大吗?手里拎着那下了助兴药酒的金镶边银菊花酒壶,边走贾珍边纳闷,想了想他还特意仰脖多喝了两口,咂了咂嘴巴,回房打算找侍妾大战三百回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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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四章

屋内暖香袭人;尤二姐伏靠在贾琏的身上,耳朵羞得泛红;还没等她去扶起贾琏;就被一股大力推倒;腰部还撞到了尖锐的桌角;疼得她“嘶”的一声。
    贾琏扶了下太阳穴;暂时他神智还是清醒的,这具身体常常见到漂亮窈窕的女人就乱发|情,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方法控制,除非用药物;可贾琏还不想当个太监。
    “二爷?”尤二姐轻唤;她心里不解。
    “滚开!”贾琏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手拂了拂衣袍,脸色潮红可却抬腿迈出了房间,剩下了尤二姐呆呆愣愣的站着,蓦地留下泪水,她心里明白了,这琏二爷压根就没瞧得起她呀……
    她心里又是悔恨、又是叹自己命苦。
    贾琏疾步回了荣国府,让兴儿打了几桶冰凉井水,他浸入在里面足有一刻钟,这才缓解了药性……
    王熙凤对自家二爷的事情关注度不是一般的高,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为什么贾琏洗冷水的原因,她使劲地拍了下桌子,骂道:“东府也欺人太甚!”平儿连忙劝着。
    王熙凤骂了几句,转头问平儿:“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他任可洗冷水……也不……找我?”想到这里,她心里其实有些慌张。她和贾琏有一年了罢,居然都没有亲热过了。
    “奶奶……”平儿也叹息,不知如何安慰。“奶奶,何不软一软,二爷毕竟是男人……奶奶平时说话也太——”
    听了平儿的话,王熙凤就要反驳,可她又在心底问自己,果然是她做错了吗?
    “平儿我们去给二爷送碗姜汤……”王熙凤道。等姜汤熬好,平儿端着托盘等着她,她不禁住了脚,一屁股坐在梳妆镜的软凳上,叹息道:“还是你自己送去罢。我不讨那人嫌!哼。”
    ……贾琏洗完冷水澡还真有些伤风,不过他能给别人治病,自然这不是个问题,可是他瞅了瞅桌子上的姜汤,还是端起碗,慢慢喝净了。
    这还是他两世来第一次被人担忧生病,他心领了。
    至于贾珍和贾蓉那两人,贾琏冷哼一声,他先记着,等乡试结果出来,他再会找他们慢慢算账……
    三天后,临到贾琏进入了顺天府的号房,贾母和贾政等人才知道贾琏居然去应考了,贾母问起大儿子,贾赦说不知道,贾母却是不信。贾赦心里冤枉,这个琏儿居然谁帮他的也不告诉老父一声,越来越不像话了。
    王熙凤却在知道后,有心挽回和贾琏的夫妻情义,特意叫来兴儿和隆儿,要他们好好预备着东西和马车,让二爷出了考场就能喝上热乎的汤水,最好直接躺在车上睡一觉,别的不提,只说这府里的贾珠,不就是因为考试熬干了心血么……
    贾琏考场出来,别人都狼狈不堪,只他衣着整齐,精神饱满,兴儿和隆儿见了主子出来,忙过去让二爷上车。
    贾琏先是喝了还热乎乎的汤水,兴儿凑趣说这是二奶奶命厨房熬的,他不禁怔了怔,心想着这王熙凤真若是想关怀起人,那是个让人熨帖舒心、面面俱到。
    “行了,你家二爷知道了。”贾琏瞥了一眼兴儿:“二奶奶给你多少赏银啊?”
    “嘿嘿,没多少,就二两。”兴儿看二爷心情好,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旁边的隆儿羡慕又嫉妒。
    二两够一户普通人家活一个月了。贾琏瞅了瞅街上的人,大多是穷苦人家出来做活的,他们贾府的小厮却没当二两银子是个什么。
    此时天气风清日丽,阳光暖融融的晒在人脸上,兴儿见自家二爷并不着急回府,以为他是想在街上逛逛,忙问了。
    贾琏却道,“我们先不急着走,离这里最近的店铺在哪里?”荣国府距离这里得走小半个时辰呢。
    兴儿答:“二爷,这周围可没什么店铺啊。”挠了挠头,还是隆儿在一旁想到,过了街口,有一家太医院退下的老太医开了个药铺,也勉强算个店铺吧。
    “就是那里。”贾琏让马夫赶车,三人过去。
    兴儿和隆儿跟着二爷进了店铺,一直摸不到头脑,二爷到底想要干啥啊?病了?要抓药?
    “这位爷,可是身体有什么不妥?”药铺的掌柜见他们穿衣不俗,亲自过来问道。“我们后堂就有大夫坐堂,您若是想等我家的老太爷瞧病,还须等等,他刚去邻里一户人家出诊去了,倒很快会回来。”
    “哦。但我并不瞧病,只是为了避雨,暂借贵宝地躲上一躲。”贾琏回道。
    “……”掌柜的瞅了瞅外面,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是个艳阳天啊!
    贾琏见他脸色有变,寻了把椅子坐下道:“掌柜的若是不信,再等上几息罢。”兴儿这时也自报家门,生怕主子被人撵走。
    药铺掌柜皱了皱眉,毕竟是开店做生意,来人坐在店里不走,他也不好生赶,何况荣国府虽然名声不好,但到底还有国公府的名头在,他也不愿意得罪。
    贾琏坐了片刻,又道:“你家的老太爷出诊没坐车吧?”
    掌柜狐疑,点头。这话是他自己刚刚说的啊,老太爷虽然年纪不小,可只是去邻居家出诊,走走就到了,当然用不着坐车啊。
    贾琏挑眉道:“我看你最好拿把大伞去到接人,晚了可就得淋湿了,弄不好头顶还得遭受无妄之灾。”
    “你——”掌柜的咬牙差点骂人,有这么诅咒人的吗?
    见他不信,贾琏转开眼,也不再劝说,只看着街上的行人。兴儿和隆儿,还有车夫此时都在屋内待着,四个人又碍眼又占地方,掌柜的很想撵人走,心里正悲愤着,忽然听一声“轰隆隆”——
    “要下雨了?”兴儿和隆儿急忙探头,然后张口结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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