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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大法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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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眯了眯眼睛,林如海对亡妻的话有些怀疑,便主动说要给贾琏说些应试经验。
贾琏自无不可,林如海可是殿试的探花郎,学问自然是极好的,他这人虽然自认古今两朝和地球内外两个世界体系的学识都不差,但本朝土著科考能人的提点,他还是能虚心请教和接受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正经的读书人,与之研讨“学问”,贾家的那个老举人贾代儒他并没放在眼里,只看他从未教出一个秀才来便知道了。至于从前二房的贾珠,那还是单独请的先生呢。
贾琏临走前,林如海态度变化了许多。
他之前考校完贾琏,不得不给他一个“才华横溢”的评价,虽然好像在贴诗方面并不出彩,但考秀才中举并太大无问题。
他本以为听王嬷嬷、雪雁等人对贾府的描述,这荣国府没些年便会没落,却没想到出了贾琏这么一个异数,虽然他这内侄儿心黑手狠了点儿——林如海苦笑,家里的浮财可让这小子给搜刮了大半。
而且,他居然还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承诺。
……
贾琏入了金陵城,他早就知道考秀才并不容易,光是程序就需要走三个步骤。
县试、府试、院试,他一路轻飘飘的通过,只等着榜单贴出来。
兴儿和隆儿从一开始的苦哈哈,到现在简直要乐疯了。二爷居然顺利了过了县试和府试,还是头等的名次——第一名啊,若是院试再来第一,可就是小三元啦!
先前他们可是在金陵度过了一个凄冷的年,中间接到了二奶奶的两封家信,之后府上就没一个人写信或者差人来问候,所幸他们住的是贾家在金陵的老宅,还算有个好的落脚地方。
“你说二爷这回还能考第一吗?”隆儿捅了捅兴儿。
兴儿睨视他:“这还用问吗?当然还是第一啊!”琏二爷可是得了林姑爷的赞啊,林姑爷是谁,活脱脱的探花郎啊。果不其然,二爷在县试和府试上大放异彩。
“可,外面说二爷的成绩是靠关系……”隆儿低语,兴儿撇撇嘴,“一帮穷酸书生嫉妒的话,你也当回事情——二爷才华横溢你不信呐?”
隆儿讪笑了下,“哪里能呐。咱们琏二爷说不得就是状元郎呢,嘿嘿……”
“知道就好。哼。”兴儿对主子挺有信心。
——“出榜了!”“出榜了!”
街上一阵吵吵嚷嚷,兴儿差老宅的一个洒扫小厮出门看看,那小厮没多久就回来,道:“兴儿爷、隆儿爷,外面吵嚷着院试出榜了!”
“走!”兴儿一马当前,赶忙去瞧榜单,等不及官府报信。
慢半拍的隆儿则在后面直喊“等等我”……
贾琏此时安然的坐在书房,他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琏二奶奶给他的信——这是他接到的第二封信。
第一封信是年前到的,她只说东府的蓉哥儿媳妇秦氏病重,大概是不好了。
这封信呢,贾琏倒是认真的看了看。
信上说,本来以为秦氏过不了这个年,但不知怎么,贾珍居然从贾瑞那里淘弄到一个什么法门、还是咒语的,每日让秦氏念,还派丫鬟和婆子去她的病床边念,而秦氏居然意外的挺到现在,只是身体病症仍旧没消除。
贾琏看到这里轻笑了下,这秦氏本就是和公公贾珍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可她又逃不过内心谴责,自然精神不好,夜里也不能安眠,她本身的身体却是没甚么问题,得了他给贾瑞的祈祷词,自然能安神静心,拖上个一年半载的。
低头,贾琏继续看,王熙凤的字仍旧没什么进步,但写的还算清晰,只问贾琏考试如何,何时归京,孩子可快要生了。信的末尾她又提到王氏那里……的桌布,和说让他放心,她这胎孕相很好,还觉得这回可能是个小子。
这不出贾琏的意料之外,染了麝香的桌布那事是他在船上写信给她,隐晦的提醒过的,若是王熙凤心大或者太蠢笨,这孩子不生也罢!
生与不生,贾琏没觉得有什么心疼的。
不过,养来做个挡箭牌,还是不错的。他不想贾母和贾赦,或者等他做了钦天监的官后,外人也来干涉他的子嗣问题。
“二爷——二爷——中了!中了!”贾琏把信封还,就听兴儿大呼小叫,隆儿也跟在后面跑,也跟着喊:“中了!中了!二爷是头名禀生!”
唇角勾出笑意,贾琏虽然觉得第一名本就应是他的,但此时得了确切消息,再一次证明了他大魔法师到哪个世界里,都是最优秀的一拨人,心里还是特别的高兴。
“赏你们每人十两银子。”贾琏笑道。
兴儿和隆儿乐呵呵:“谢二爷的赏!”
他们跪下磕头道谢,嘴里又再次道喜,恭贺夸赞的词并不比读书人少。
片刻,兴儿问:“二爷,咱们是不是应该在老宅这儿办几桌啊?”金陵这边还有族人呐,这等喜事不仅得通报京城那边,这边也须顾及到。
“不必!”贾琏听完瞟了他一眼,“前几月让你们一直办的事情,你和隆儿办完了吗?”
闻言,兴儿和隆儿的兴奋劲儿一敛,低头小声禀报了他们几月间查的事情,和拿到的证据,额外老宅里他们还困了几个“证人”。
“这就好。”贾琏冷笑。“咱们尽快归家,二婶子说不准还等着年底再卖一次祭田呢。”
哼,这贾府可将来都是“贾琏”的,也就是他本人的,王氏想从他手里掏东西,也要看有没有那能耐!
☆、第十五章
一路上贾琏并没有让人日夜兼程提前回府报喜,他原本并不着急回去,除了媳妇王熙凤,府上也未见人来催。贾琏估摸着是林如海去信直接对贾母说了些什么,黛玉回了扬州之后,一直陪伴父亲,竟暂没有回贾府的意思,贾府上的人恐怕是对他没拿到林家财产有了怨气啊,或许还包括他那头脑不甚清醒的老父贾赦。
贾琏想到这里,心中竟然有种隐隐的快意。*师就愿意看见别人不高兴,自己却低调的得了实惠。
贾母当然生气,她让贾琏送黛玉回去,可贾琏送去了,没些日子姑爷从扬州来信,说自己见到女儿身体已大好,要留黛玉在身边。这信是宝玉念给贾母听了,当即宝玉就闹了起来,说要下扬州去接林妹妹回来……
贾母心里也很堵塞,林姑爷好了对黛玉的婚事也好,对贾府也有些好处,毕竟林姑爷一直简在圣心,而林姑爷只有黛玉这一个独生女,等两个玉儿一成婚,将来好处还不全是宝玉的。只二儿媳妇没想明白这些,还惦记着那些绝户财,贾母旁敲侧击了一番,王夫人不得不在她面前收敛了心思,可她心底着实并不想要黛玉做宝玉的媳妇,还是宝钗稳重大方,最是得她的心意。
一眨眼贾琏到了京城下了船,因为没通知府内,兴儿和隆儿只好雇人卸行李,雇着马车到了荣宁二街。
“去敲门。”贾琏没去角门,站在大门旁边的侧门。
“哎。”兴儿叩门,不大会儿门开了。“琏二爷回来了!”门房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脸迎上来了,心里却嘀咕,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他招呼了几个人帮着兴儿从车上拿行李……
卸行李的几个小厮倒是勤快,不过人人脸色看着贾琏,却有些犹豫的迟疑之色。
贾琏抬眼瞅了一眼兴儿,兴儿会意,“你们这是怎么了?府里可有事情?”
“是二奶奶……二爷,二奶奶月份足了。昨日晌午便发动了!”
贾琏一挑眉毛,兴儿却被这人吞吞吐吐的话弄得着急,替主子问:“生了?可是弄璋之喜?”二爷早就说过这胎是小子啊。
那小厮闻言搓了搓手,紧张道:“二奶奶发动了一夜,此时还没生下呢。”
兴儿和隆儿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这都下午了,二奶奶又不是头一抬,一天一夜过去了,怎么还没生下……
贾琏沉思,想了贾府,想到了王熙凤,他决定还是救她一命,若是王熙凤难产身亡,按照此朝世俗风情,他必是得续弦。换个人相处,贾琏还觉得麻烦。
他也换洗衣裳,直接往荣禧堂后面走去。
等到了院子里,只见贾母、邢夫人和王夫人都坐在椅子上等着呢,连薛姨妈也过来陪着。
“琏儿回来了!”薛姨妈看到喊着,贾母等人都望向贾琏。
“赶得巧,大夫都说了,这胎十有八、九是个小子。看把他娘给折腾的。”贾母虽然之前一直对贾琏有意见,但贾琏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孙子,凤姐肚子里的是她的嫡嫡亲的重孙子,要是生个小子,贾家更兴旺,她将来可以闭眼了。
邢夫人向来是个隐形人,平日里和贾琏夫妻关系也不怎么缓和,只当没看见贾琏,王夫人倒是说道:“琏儿风尘仆仆,何苦去金陵受苦去,狠心扔下凤丫头一个人,临产前连丈夫一面都没见得。”说罢她的眼圈红了,仿佛曾经给王熙凤这胎下绊子的不是她似的。
贾琏一一行礼,轮到王夫人面前,他似笑非笑说道:“多谢二婶子的训诫。凤儿也多亏了您的照料。”
王夫人手里捻着佛珠,她被他这么盯着,心里不知怎么微微不自在。
然后心里却嘲笑了自己一下,这琏小子也没什么能耐,跑了一趟金陵说去赶考,却一直没听到什么捷报递回家里,还不是得乖乖回府,将来就指望着府上的这爵位过活。
她捻着佛珠的手指停了一下,叹了口气,“琏儿,你媳妇这胎生的艰难,恐怕——”
“咳!”贾母重重地咳嗽一声,她扭头瞪了王夫人一眼,满口尽是些晦气话。
正巧王太医从屋内出来了。
“王太医,可是……可是妥当?”贾母着急问。
王太医脸色并不太好,大户人家让他一个外男进去诊脉,必然此胎是久生不下,这才……他叹了口气,对贾母道:“史太君,令孙媳这胎难啊!我再加一副催产的药试试,如若半个时辰还是生不下来……就……听天命吧。”
“什么——”贾母胸口犯疼,她说怎么凤丫头叫声没了,昨晚还疼得叫唤了一夜,今日却声音渐弱……
邢夫人和王夫人忙扶着贾母坐下,并劝贾母回屋休息,贾母喘了几口气:“我哪里能放心的下。凤丫头还在里面给我们贾家挣命呢。唉。”
说到这里,她想到贾琏,扭头去看,却发现贾琏推门要进产房。
“琏儿!”
贾琏却道:“我进去瞧一眼。”声音还是不咸不淡,众人也只以为他是悲痛入心,受刺激的麻木了。
王夫人和邢夫人等婆子要阻止他,贾母发话了:“让他进去瞧她一眼,总不能连最后一面都舍了。”说着说着想到凤丫头平时在她面前的逗趣和可心,贾母的心都酸了,眼睛闭上,口中念了一句佛号。
此时连邢夫人都有些悲戚了,王夫人也是一脸沉郁,她们都没指望着王太医的催产药。
那催产药都喝了几回了,却不管用呐。
贾琏甫一入屋,迎面扑来一股燥热和血腥气,他蹙起眉头,踱步到王熙凤的床前。
此时王熙凤脸色惨白,浑身是汗,气息并不匀称,平儿守在她旁边,并握着她的手。“奶奶——二爷来了——二爷回来了!”说罢平儿落泪。
王熙凤神智清醒了会儿,睁开眼看了贾琏,见他一如既往的风华正茂,心里不禁涌上股股酸痛:“二爷,我恐怕下半辈子陪伴不了你了……可惜……”她低眼瞧了瞧隆起的肚子,“可惜了这孩子,还没出世……二爷,若是我不行了。你——你就让王太医——剖腹取子,说不准、说不准还能给这孩子一条活路!”
王熙凤说得艰难,她心里怕,可又惦记着肚子里的孩子,舍不得二爷和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呐。
平儿闻听这些话脸色的泪水止不住,不由呸呸了两声:“奶奶说什么胡话呢。王太医亲自去熬药了,奶奶这胎保准能生下,您可得打起精神来啊。”
平儿的鬓角也是凌乱,此时她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是主子。若是王熙凤没个不好,她……她又该怎么办呢……平儿平时是有些心眼和小算计,但到底是最忠心王熙凤的,虽然二奶奶早就要说把她开脸侍候二爷,可她心底其实是不愿意的,挑户好人家,做个正头娘子,然后像林之孝家的和周瑞家的做个管事,岂不是更舒心快活,将来还不会犯了奶奶的忌讳。
贾琏见她们主仆情深,王熙凤又说要剖腹产子,他心里触动了一下,倒有些佩服起王熙凤来。
他脸上浮出一抹笑容,对着平儿道:“谁说你家二奶奶会死?”
平儿一怔,王熙凤却只当他不信她快死了,她心里不由欢喜了一瞬。二爷到底是舍不得她,居然一直不相信……不接受……她就要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里,王熙凤眼泪从眼角簌簌淌下,眼睛却盯盯的看着贾琏,一刻都不想放松,仿佛就要这么印刻在她心里。平儿见了心酸的一团模糊,低声哭道:“二奶奶!”
“行了!你家二奶奶还活着呢。爷的儿子也就要生下了。”贾琏不想再耽搁时间,进屋之时他就瞧见了摆在旁边桌子上空着的两个药碗,心里冷哼,这王太医不知可信不可信,熬药的过程更是不知谁经手。
也是这王熙凤命大,他赶上回来。早就写信提醒了她,却没想到临了最后一关,差点儿功亏一篑。此时一直盯着贾琏的王熙凤也发现他看向药碗,她一直聪明,心下转瞬就疑了王夫人。
好哇!她的好姑妈!好二婶!
——原来她这“难产”是人为的!
这真是要不了她“儿子”的命,就要她们一尸两命!她是哪里得罪了她,要这么狠毒的对她的亲侄女呢!
贾琏见她神色,叹了口气。“麻烦!”嘴上这么说,却起了手势,嘴里念着奥菲斯大陆的语言,催动了一发光明治疗术。这对他来说,是此时他能动用魔力的最*咒了。
祝福术则其次,毕竟祝福多少,取决于他的心情,一般再配以这里的中药治疗,事半功倍。而治疗术却是实打实的能救人命法咒,甚至有的圣阶大魔法治疗师,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让你立时活蹦乱跳。
因为魔力有限,贾琏的治疗术也只是最基本的,这却也耗尽透支了他全身的魔力。一时,王熙凤只觉得贾琏手术白光一闪,那光团仿佛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腹部,没一盏茶,她只觉得腹中一松,她身下负责助产的接生婆不禁欢喜道:“琏二奶奶,有福了!是个带把的。”这孩子来的也是奇怪,生了一天一夜,可刚刚也没见征兆,说下来了就下来了,她差些都没反应过来。
王熙凤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顾不上问贾琏刚刚他手上的那白光是怎么回事,浑身劲力一松,昏睡过去。
贾琏让平儿收好那两个空药碗,平儿警醒,药碗底下还余着些残余药液,她悄悄的收好,对贾琏保证道:“二爷放心,我定会好好看着二奶奶的,绝不假他人之手。”平儿也是胆战心惊,怕了。
“嗯。”贾琏难得对她有了好脸色应了一声,他走出产房,外面的贾母等人都得了好消息。
贾母见了贾琏,脸色笑容绽开:“琏儿,你也是有后的了。往后定要上进,别学你父亲不着三两的……赶明儿让你二叔给你在工部寻个实差,先从七品做着。”
贾琏高看了贾母一眼,她还不算偏心到底,只想着她的宝贝疙瘩宝玉。他又瞥了一眼王夫人,之间她脸色带着笑意,可眼里却无,手捏着佛珠紧紧的。
他笑了笑,扫视了满院子的人,对着贾母说道:“老祖宗,就不麻烦二叔了。我考上秀才了。”然后,贾府就别管他了,他就等着钦天监招人,或者利用这贾府的关系硬插|进去?
贾琏一时想了许多,此时荣宁二府也没理由阻止他了。
“考上了?”王夫人一惊,“琏儿你——”她闭嘴,差点儿说出你怎么会考得上?
贾母却怔了怔,此刻兴儿和隆儿也跪下恭贺,欢欢喜喜的述说了自己二爷可是接连考了第一名,实打实的小三元呢。
“琏儿那小兔崽子可回来了?”王熙凤生产,本用不着贾赦来后院,可他一听小厮禀告说琏二爷回来了,心里就不禁来气。他走到院子里看到贾琏,眉毛气得一抖一抖的,也没问媳妇是否生产完,怒声呵斥道:“看我不打死你!你怎么给我办事的?”
这个小兔崽子怎么给他买的扇子?扇子上的画呢?怎么他看了一个月后收起来,再展开那扇画——居然是一片空白!
贾母此时反应过来:“你要打死谁?琏儿不仅争气有了功名,还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孙子。我看你要打死谁!”
“孙子?”贾赦脚步顿了一下,正这时屋里的婆子打理包裹好孩子,抱出来给贾母等人看。
贾赦一下子窜到了跟前,还特意扒着看了看下面的小丁丁,不由大笑道:“哈哈,我有孙子了!哈哈,好琏儿!”他这爵位有第三代继承了。
看向儿子的目光和缓了些,贾赦欣慰又高兴,别以为他不知道以往二弟一家子打着什么主意,琏儿几年没儿子,他们不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了么……他心里明镜着呢,也就是他的傻儿子和看似精明实则糊涂的儿媳妇还对着他们二叔一家掏心掏肺呢。
贾赦兴奋过后,终于想到之前贾母还说了一件事:“母亲,刚刚您还说了什么?琏儿还得了功名?”
贾母又让兴儿和隆儿两人对着大老爷叙述了一遍。
贾赦脸上绽放了一朵艳阳花,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后了。
他不禁手舞足蹈:“正应是这样。琏儿这小子聪明着呢,从前是没用心学,也没像珠儿请个名师,其实他比宝玉脑袋还好使。啧啧!”他的话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说完这些,也不管听见的贾母和王夫人是何脸色,接着对贾母道:“母亲,你看咱们是不是得摆个宴席,放几日鞭炮庆贺一下?”
……
☆、第十六章
王熙凤再次醒来后,心里恨极了王夫人,恨不得立刻去王夫人面前,质问质问她的好姑妈,为何这样的狠毒。
过了三两天,贾琏也没在意什么月子里不能探望的规矩,帘子都没搭,见了王熙凤一面。
“二爷,我真没想到……她……会……”王熙凤恨得咬牙切齿,她低头伸手指摸了摸儿子的嫩脸蛋,想到之前差点儿一尸两命,她眼睛里寒光乍起,竟恨之入骨。
贾琏微微挑眉,顺着她的手看了眼孩子,此时他倒是乖觉可爱,白白嫩嫩。他坐在炕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怀着这小东西时,她又不是没下手过……”
“那哪里能一样……她这是连我都要给除了。”王熙凤也是想明白了,这都是为了爵位闹得。
闻言贾琏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天真无邪’。”
“二爷!”王熙凤嗔怒,心里却也暗恨自己全无防人之心,人人都说她精明,可现在看来她就是个棒槌,蠢的差点儿命没了。
贾琏低下眉眼,嘴里慢悠悠的说:“若是你不服气,大可报复回去。”
王熙凤愣了一下,瞬时后她坐直了身子,平儿连忙拿个靠垫倚在她腰后。“二爷可是有什么法子不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点还用我说。”
“你是说——宝玉?”王熙凤一合计就明白了丈夫的话。
贾琏唇边天然带笑,抬了抬眉毛,说道:“听说宝玉和东府蓉哥儿媳妇的兄弟关系很好……”
王熙凤不懂,狐疑地望着他。
贾琏似笑非笑,瞥了眼平儿。
“平儿你知道?”王熙凤是真不知道贾琏打什么谜语。
“奶奶——”平儿倒是听说到一些不着调的疯言疯语,可她从没当真过,这府上什么时候没传过闲话。王熙凤皱眉:“你还瞒着我不成?”
“是宝二爷和秦大爷……他们两个……平日里亲密无间,同来同往,同起同卧,竟不分彼我呢。”
平儿说的隐晦,王熙凤想了下才方懂这话中的涵义。
她脸色一红,啐了一口,骂道:“我竟不知宝玉年纪这么小,竟然如此……蓉哥儿媳妇的兄弟竟也是个不着调的,来咱们府上读书,居然敢引诱宝玉!”
贾琏冷笑一声:“王氏的儿子也值当你替她操心?”
王熙凤此时回过劲儿来,忽然明白了贾琏的意思。“二爷,你的意思是——从宝玉那里……”下手?
她眼睛定定瞅着贾琏表情。
“她动了你们母子,难为你还念着情分。”贾琏哂笑,讥讽地瞟了一眼她,起身竟走了。
王熙凤默默坐立,平儿也静静站着,一时屋内寂静无声,过了半晌,大哥儿饿醒了哭喊起来,两人这才忙手忙脚。
……
宝玉自从认识了蓉哥儿的妻弟鲸卿,两人好的如胶似漆,这日天气好,加上贾政看的严,并没有逃课,两人一起结伴去往学堂,贾代儒因访友不在,学堂里暂由病好的差不多的贾瑞管着。
贾瑞先前就知道因着怜香、玉爱与秦钟,薛蟠和宝玉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还打架起来,这还是金荣那小子在里面搅风搅雨的,说什么那日撞见秦钟和怜香两个在后院子里亲嘴摸屁股的……
这事根源他一清二楚,也深知是自己管理不善,自从离了那风月宝鉴,又从贾琏那里得了法神的祈祷词,贾瑞性情渐渐平和了许多,眼神也清亮起来,他这日竟然对学堂里的事情上心了些,早早的来到学堂,在贾代儒原来的书桌前坐下。
此时屋里只有贾兰和贾环先到,贾兰翻开书包先温书,贾环连脸蛋都没洗干净,右眼还悬挂着一颗黄黄的眼屎,嘴闭闭合合,直打着哈欠。
贾瑞问:“环儿,你昨晚顽的晚了?作业可做了?”
哈欠打得正浓,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贾环惊讶的看着贾瑞,连他旁边的贾兰都诧异的瞅着贾瑞。
贾瑞讪笑,心知他以往真是太不管事了。咳嗽了一声,他又问了一遍。
贾环回道:“我会顽甚么?又不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呵呵,连个洒扫的小丫鬟都不会与我顽去……哼,晚上我竟是忙得不得了,替太太抄了三遍《金刚经》呢。”说罢他眼带不忿,呛声贾瑞:“似我这样的忙人,哪里能得空闲写完先生留下的作业?”
贾瑞皱眉,西府的二太太……往日里是个慈面的人,真的会如贾环说的那般么?不过,贾瑞又想到了父亲贾代儒,他也是个庶子,若不是因着这层身份,也不会一顶着这个举人身份到头了,竟然连一次会试都没参加,只靠着教导族中的顽童过活。
贾环旁边的贾兰此时听了这些,略带同情的望了环三叔一眼,他虽然没爹疼,但有亲娘亲平日时时刻刻督促他的学业,若是这么一比,他的日子竟比贾环好过上不少呢。
此时贾环说完,心里略微有些悔意,别看贾瑞家落魄,但他到底是代儒先生的孙子,平时多管着他们……
可贾瑞并没有责备贾环什么,只深深瞅了一眼他。
贾环的话着实让他心生感触……
不由叹了口气,贾瑞也不再作声,翻了翻父亲昨日留下的作业题目,和今日要讲的题目,一时竟入了神。
等宝玉和秦钟来到学堂,此时里面已经坐满,只前排留了三个座位,宝玉拉着秦钟的手,一同坐在靠窗的那边,另一侧竟然是客居在贾府的薛蟠的位置。
虽然薛蟠不怎么来学堂,上次又和宝玉、秦钟闹得不愉快,但总之这位置却是没人敢坐下的。
这日跟宝玉来学堂的除了茗烟,还有三个小厮,分别是锄药、双瑞和双寿,他们都蹲坐在窗外的台矶上候着,锄药百无聊赖的抬眼,正巧看见远处竟然是薛大爷走近了。
这可是个稀奇客!
上次因为大闹学堂,薛蟠就不再来这里念书了,连点卯都不点了,贾代儒也不好管他,只装作没瞧见,只因为这薛蟠来了这学堂后,这里竟然一日比一日乌烟瘴气,学风越发败坏起来了。
外面日头高,却起了阵阵不小的风。“薛大爷!”锄药揉了揉眼睛后站直身子,他右边的双瑞、双寿也瞧见了薛大爷竟然来上学了,立时也站起,只茗烟却仍旧坐着,竟是一副没瞧见薛蟠的模样。他本就最得宝玉的宠,宝玉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上回打架时正值他在学堂贴身侍候着,替宝玉争口气,身上也挨了薛蟠几拳头,竟然疼了半个多月。
薛蟠自然没自降身价搭理这几个奴才,只是瞪着眼睛瞅了茗烟一眼,让人意外的竟是居然没发脾气,只嘴边带着一抹冷笑,抬腿直接进了屋内。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怕主子吃亏,都着紧的隔着窗缝盯着屋内。
薛蟠进屋后,宝玉和秦钟看了一眼后,就自顾说自己的话,因近日贾瑞管得紧些,两人声音小的很,薛蟠努力听了半晌也没听清一个字。
论血缘,他是宝玉的嫡亲表哥,但心里对宝玉有很多怨言。先不提上次在学堂的事情,前些日子他瞧上了一个人——唱戏的名角琪官,十次搭讪没一次被搭理的,可宝玉竟然与那琪官交往没两次,两人连汗巾子都交换了。不过是个戏子,这个不提,可他的小妾香菱,宝玉居然也能和她说上话,两人还私下里见过几次。
听听宝玉对他的小妾香菱说的什么话——“你有夫妻蕙,我这里倒有一枝并蒂菱。”①
那天,回到梨香院,听到有小丫鬟在他面前学舌,薛蟠当即气了个仰倒。
好呀!宝玉!
你行!你真行!
真真是个风流公子哥——竟然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一时间薛蟠恨不得揍死贾宝玉,心里想着,大不了替他偿了命,然后落得个干净!
薛蟠此番来学堂里,就是在青楼的老鸨子那里得了一份儿“温和”的药,喝了它之后,保管让人瞧不出来任何不对,只要和身边的人互相有情,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稍微一挑拨,两人*,那烈火能熊熊燃烧……事后,当事人一般是想不出什么不对来。
薛蟠心里想着这事,百抓挠肝的,面上却怕被人瞧出不对,装模作样的“无比认真”地听了一堂课。
贾瑞讲的是差强人意,大家听的也昏昏欲睡……等到了吃点心喝茶的时间,人人瞬时欢快地离开座位,而薛蟠则趁着宝玉和秦钟并着怜香、玉爱去后院玩耍的时候,把药下到了他们的茶水里,连怜香和玉爱他都没放过,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大爷心性一起,害起表弟宝玉来,丝毫没有犹豫。何况他本来只是折腾他一番,顶多宝玉丢脸一次。
锄药早就得了二奶奶的吩咐,随时向她汇报宝二爷这边的情况,可惜他不如茗烟得宝二爷的意,课余宝玉竟然只带着茗烟一个小厮,让他们三人在前院呆着,锄药心里不高兴,这些日子也没像二奶奶报告些什么,得的银钱只有一些铜版,可正因为留在前院,他看到了薛大爷的一番鬼祟动作。
他想了想,觉得不好揭发,在宝玉面前立功。别举报不成,薛大爷到时候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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