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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大法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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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两银子剩下四百九十两,他只是花了十两银子买了扇架和一面空白扇面,然后找了持有原扇的人,人家不缺钱自然不想卖,贾琏压根也没想买,只是借来瞧瞧,然后“复制”仿照着画了一模一样的图画到新买的扇纸上。
    所以,贾赦手里现在拿的古扇,只是一个他用魔法复制的仿制品。
    假的毕竟是假的,以他现在的功力,这扇面上的“画”,恐怕只能维持个把月。
    贾琏嘴角牵出一抹笑意。
    ****************************
    秋天到了,最近贾家公中的田庄下,出产是越来越少了。秋季收租子和粮食,都需要能干的一把手过目和安排。
    贾府现在没人管家,王熙凤怀孕,自然精力不济。李纨呢,则心慈手软,做不来这等大事。
    至于邢夫人,贾母压根没考虑过。
    她自己又年老体衰,也多年不掌事了,加上宝玉日日在她面前哀求卖乖,王夫人也数着佛米,借着宝玉的手供奉给她。
    贾母考虑到宝玉,又想到进宫没消息的元春,一时心软,放了王夫人出来。
    王夫人第一次去请安,给贾母磕了响头,感激涕零,诚心发誓再也不会如此了,一定会管好家,不会再起贪心了。
    王熙凤本养胎,不想放手管家权,可平儿到底劝说,这胎得来不易,二爷也曾说过是个男胎呢,竟是神赐的,要她万万小心谨慎。她听了也是道理,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静养起来。
    邢夫人见王夫人犯了大错,居然没两个月就放出来了,心里不满,话里话外暗示贾母多次,贾母中装聋作哑,不理会更加贪婪吝啬的大儿媳妇,只敲打王夫人,并让其尽快弄好庄子上的出息。
    一日里王夫人唤贾琏过去。
    贾琏这些日子里装作看那“法神”的黑皮书,府里上下都知道琏二爷求对了神,二奶奶有孕之后,二爷居然十打十的信奉起那个“光明法神”来。
    那书上就是那么写的,顾名思义,光明嘛,一定是那种弃恶扬善的教派,就是光明法神不知是哪国的神仙。还真有几个仆人去琏二爷那里打听了,是凡打听这些的人,琏二爷对其态度格外的好。
    实则贾琏每日里尽看些儒、道、佛,甚至法家、黄老、墨家等典籍,所有的他大致都扫荡了一遍,记在了大脑里,可以说因为两次穿越和晋江的服务器的海量资料冲击大脑,他几乎过目不忘。
    而看尽了许多典籍的贾琏,现在可以说,堪比任何当世的大儒或者博学家。
    王熙凤是不想王夫人让贾琏出府办事的,前些日子的事情让她估摸不准这个“姑妈”的心思,就怕二爷办不好差事。
    王熙凤知道王夫人的性情,心里颇为担心。
    她对现在的贾琏真是又爱又恨,爱他现在独善其身,居然不再打丫鬟媳妇们的主意了,恨他也是恨这个,居然禁欲起来,连她这个媳妇都不亲近了。
    而贾母那里在她有孕之后,也曾发了话,让她给贾琏安排一个通房,可她忍着酸意提起,贾琏却拒绝了,至今仍旧住在外书房,只小厮兴儿、隆儿和一个昭儿侍候。
    搬离已经怀孕的妻子身边,并被主母安排通房丫头,是大户人家的规矩,王熙凤就是再跋扈,再拈酸吃醋,也不可能也不敢违背这“妇德”。
    为此,她还特意舍了平儿要给贾琏。
    可贾琏烦她总提,居然一日请安的侍候,当着贾母的面拒绝了此事,还对着王熙凤释放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这不止让贾母奇怪,府上任何一个人都觉得琏二爷不可思议。
    那可是平儿丫头啊!
    长得俊不说,为人处世也是一顶一的好,以往的琏二爷挺喜欢的啊。
    一时贾府众人,上到太太、姑娘,下到小厮丫头婆子,俱是说琏二奶奶是个善妒的母夜叉。
    王熙凤每日里给贾母请安,只能硬撑着笑容,独自担着“母夜叉”的名声。她现在是巴不得贾琏找别的女人,分担一下她的“压力”。可这个贾琏不知怎么现今这么的清心寡欲,简直就像庙里的苦行僧似的,这些日子以来,王熙凤知道贾琏一次女色也没沾惹,更别提什么清俊的小厮了。
    曾经那些不干活的长相不错的小子们……也都让贾琏陆续的打发到庄子上干活去了。
    贾琏虽然不喜王夫人唤他,但也不好找理由拒绝见长辈。
    他进了王夫人的屋子,见王熙凤苦着一张脸看他,不禁挑了挑眉毛,眼里好似再说“你怎么也来了”。
    王熙凤不想动弹,可王夫人毕竟是她姑妈,又是她现在二婶,她的胎儿也算怀的安稳,一时竟是不能拒绝得了。
    王夫人调笑了他们小两口的“眉目传情”,贾琏颇觉玩味,这王氏净一点儿也瞧不出前些日子犯错被关的样子,语气和神态和以往一般,长辈架子端得十足,王夫人说让贾琏去巡视京郊的庄子……
    贾琏听后,心里则想恐怕王夫人并不诚心,也只是为了之前的事情,用他这个大房的人做做样子。他只说没空。
    王熙凤低垂眼睛,她之前阻止了,可王夫人不听。偷偷看了眼贾琏的表情,只觉得他面色不愉。
    王夫人面上好像没想到贾琏拒绝她,不由不高兴道:“琏儿,这荣国府将来可都是你的,二婶子不过是帮你管管家,若不是一时无人可用,二婶也不会让你劳累,这你自己的事儿怎么还偷懒?”
    “我是真的没空。”贾琏声音冷淡。
    闻言,“唰”的一下,王夫人脸色沉了下来。若不是为了显示她如今的“公正”和“毫无私心”,她哪里会使唤他。
    这府上除了贾母和大伯子贾赦,还真没敢有人给她脸色看,以往琏儿夫妇哪个不巴结她,今日怎么故意气她?果真是因为银子的事情……记恨于她……
    瞧她神色,贾琏哂笑,忽然语气意味不明的问:“二婶是真想让我巡视庄子?”
    “自然,这还有假的?”王夫人一时不清楚贾琏是什么意思。
    “若是有贪墨庄子出息的,想必我可以自行处置他们罢?”贾琏盘算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这些时日打着贾赦收藏古董名号,他从中积攒下了三五千两的银子,只王夫人这边暗地里有些意见,却不敢去让账房质问大伯子贾赦,贾琏就这样中饱私囊,额外还给贾赦以假乱真,得了个办事得利的夸赞。
    贾琏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王夫人此时听贾琏问,她狐疑的认真瞅了瞅贾琏,贾琏还是贾琏,连耳边的一颗小痣都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性子真是变了许多,不知是好是坏。王夫人是希望贾琏还是一如既往的沉浸女色当中的,若是……她暗地里瞥了一眼王熙凤的肚子,想着若是……将来的爵位……宝玉……
    王夫人按捺下心思,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只以为贾琏是想在处置一些奴才庄头的时候捞些好处,遂暗示贾琏道:“庄子上若是有人贪墨,自然是由你是打是卖……”大部分的田庄的庄头都是她的人,小部分不听使唤的是贾府的老家生子,但别以为他们个个忠心主家,王夫人看了账本,那些个老家伙的庄子出息更是低产,想必有不少猫腻,若是贾琏查出什么,对她也有不少好处。
    贾琏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下,抬眉笑道:“这活我接下了。”
    临走前,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王熙凤。“凤儿,你还是待在房里,多休息一下,别再打扰二婶了。知道么,乖乖的!小心儿子!”最后两句话轻声细语,只送入了王熙凤一个人的耳朵里,却仿佛放大到了她的心尖里。
    不由的,她身子莫名一颤。
    王熙凤脸色白了下,心里琢磨着贾琏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竟是像警醒她似的……话里有话啊。
    忽然间王熙凤觉得在这屋里待着,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听了贾琏的话罢,于是找了个理由她急急的告辞,弄得王夫人奇奇怪怪。
    随即她挥了挥手,让周瑞家的进屋,收拾了桌子上盛着花生果子的彩釉大盘子,撤了散发淡淡香味的红纹蜡染桌布。
    ……

  ☆、第七章

贾琏还真认真的巡查了贾家京郊所有的庄子,一开始真如王夫人所料那般,巡查到了贾家老庄头那里,他看了账本子,直接捆了人发卖,连审问都懒得审问,直接让兴儿带着人抄家。
    这一抄,抄出不少好东西。
    虽然都想留下,但想了想,贾琏只取了一半的银子,剩下的银子和不好卖的资产,一并登记在册,留着给家里的贾母和王夫人等人看。
    那几个庄头个个嚣张无比,嘴里喊着老太太,直接向贾琏表明自己是贾母的人。
    贾琏冷笑,让兴儿只管狠狠的打,打不死的卖掉。
    来到这个除了自己没有魔法的时代,贾琏心里憋得慌不说,日日还得收敛着自己的性子,陪着大家演戏,他压抑本性,好久没见血和死人了。
    “爷,再打就死人了。”兴儿冒险的提醒道,他听着惨叫声都汗毛竖立,可二爷眉毛都没动一下,坐在院子里喝茶。
    “行了,拖到柴房里……”
    这是任他自生自灭啊,还不是一个死!兴儿心下一凛,赶紧答了一声,默默的使眼色给底下施行的人。谁让这个庄头最嘴硬,喊什么老太太,赶紧向二爷求饶啊!
    “咱们还有几个庄子没查?”贾琏看了看天色,一天还没过完,如果庄子挨着的都不愿,还有时间再查两三个。
    “二爷,还有大半呢,城南这边查了三个了,还剩下两个。剩下的六个大庄子在城东。”兴儿数了数贾府的庄子禀告道。
    贾琏专门先挑了城南的下手,这边大多是贾母的,贾母现在不管事多年,王夫人也看不上这边的几个小庄子,留着给贾母看着应景……她倒是好盘算,让自己出这个头,到时候这些庄头查下去了,想必再上来的人都是王夫人的人。
    贾琏心中有数,但庄头安排给谁,他插不上手,即使插手了,府内的管家的也不是他,更不是管家还能管得赔嫁妆的王熙凤。
    他接下来去查账剩下的两个稍大一些庄子,只一看见呈上来的账本,贾琏翻了几页就笑了。
    庄头之一张二刚得了消息,听说那三个信任的老人不是被打,就是直接全家被发卖了,心里也是紧张,但他想这自己是王夫人的人,周瑞家的又与自己做账多年,就是府上贾琏的生母当家的那几年,管得严厉,也从未露馅过,心里不禁放松些,面色平稳的站立在贾琏桌前面。
    “张二,你这账上差了三千两的银子……都去哪了?”贾琏翻到账本尾部,合上账本,闭上眼睛问。
    “二爷……这……这不可能啊!奴才冤枉啊!”张二面上喊冤,实则心里认为贾琏是在炸他。
    明眼人都瞅见琏二爷连个账房都没带,就这么翻一翻这本他记得毫无破绽的账本,就能瞧出他做了三千两的假账?
    不过——三千两……怎么这么巧?
    张二心里有些打鼓。虽然自己是真的贪了三千两,给周瑞家的拿去二千两……
    贾琏连嘲笑都懒得露,一旁端茶递水的兴儿幸灾乐祸,二爷今日查完了三家,哪家也没错过,眼前这个张二是第四个犯错的庄头了。他同情的望着他,三千两啊!之前三个庄头没个差不多才一千两银子……他得怎么死啊!
    贾琏喝完茶,直接看了眼兴儿,兴儿命人直接绑了张二,张二哪里服气,“二爷,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贾家的老人了。奴才也兢兢业业做事,一心一意为贾家挣辛苦钱……国公爷啊,老太太啊,奴才冤枉啊!”说罢,他使眼色让小儿子赶紧去荣国府上报信。
    琏二爷这是要直接“屈打成招”啊。
    贾琏絮烦,想来贾府所有的庄子没一个忠心的奴才看守,个个中饱私囊,给某些主子划拉钱财同时,自己也不忘捞一大把。
    他收起账本,兴儿配合默契带着“打手”一路拖拉强拽,抄了张二的家,接着又跟着贾琏走访了南郊最后一处庄子,两个庄头的两家人要一同发卖给人牙子。贾琏想了想,制止了兴儿,留下了张二等人。
    就是烦!贾母的人发卖了就发卖了,到时候也用不着跪在贾母面前争辩,也算是给贾母留面子,王夫人的人么……还是得留给贾家的一众人跪下认罪的,最好再吐露些“真相”。
    贾琏带着兴儿等人当晚没直接回贾府,第二日和第三日继续“巡查”,动作快得很,让王夫人听得吐血,摔了一地瓷器。
    屋内的小丫头战战兢兢,扫干净了地,长眼色的退出房间,只余下主仆二人。
    “琏二这是要做什么?”王夫人气得不轻,大骂了周瑞家的一通后,问:“你不是说账本做的没问题吗?这就是没问题?”
    周瑞家的跪下认错,哭天抹泪发誓道:“太太,先前的大太太在的时候,账也是这么做的……向来没什么大问题,虽然那时候咱们……拿的……少些……”
    王夫人听了倒觉得也是那么回事情,可她还是肉痛,又有些惊慌失措:“琏儿那小子这是想造我的反啊。他能查出什么?听说还死了一个,卖了两个。”这三个庄头是贾母的人,王夫人倒不心疼他们,只不过她觉得贾琏着实狠戾,吓了她一跳。
    “奴婢也没瞧出琏二爷——这——这么——”周瑞家的再怎么张狂,在王夫人面前也不好说贾琏心狠手辣,不过她的意思王夫人是懂的。
    王夫人捻了捻手腕上的玛瑙串珠,半晌叹了口气:“咱们去老太太那里,赶紧让琏二给我回来!”
    周瑞家的赶忙侍候王夫人更衣。
    王夫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贾琏抽疯了吗,居然要跟她这个二婶子作对,从她手里掏银子?
    她琢磨来琢磨去,合计贾琏是想钱想疯了,才这么没深没浅的乱作一通,但他确实恶心了她,早知她定不会图个好听的虚名,让他出去帮忙查账。
    谁承想……
    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夫人很是后悔,后槽牙差点儿咬掉。
    她去了贾母那里,一脸悲色的述说了贾琏的所作所为,贾母听了脸沉如墨,最近贾琏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鸳鸯,你去找人唤琏儿赶紧回来。”贾母接着又让老大过会子来她这里,倒没唤二儿子贾政,毕竟他还有公家的事处理。
    贾母等了许久,贾琏姗姗来迟。
    贾琏甫一入府就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氛围,这贾府的奴才们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人人长了一双势力眼,王夫人去老太太屋里告状的事没瞒得过全府,只二奶奶凤辣子奇怪,却反而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没去贾母那里申辩,竟是假装不知的作态。
    贾母和王夫人,甚至是王熙凤的正经婆婆邢夫人,也都是一脸纳闷。
    凤丫头最近的作风太收敛了!看来真是为了生个儿子竟强忍着性情,都不像以往爽利爱揽事出风头的凤姐了。
    贾琏早就给了王熙凤打了信号,让她闲事莫管,他一路进了荣禧堂后贾母的院子,对着长辈依次行礼,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好看,端看其人还真是一个不弱于宝玉的翩翩风流佳公子。
    贾母戴上了老花镜细看了好一会儿,沉声问贾琏道:“琏儿,你二婶说你把咱家所有的庄头打的打、杀的杀,这是怎么一回事?”
    贾母是不乐意的,庄子上大多数都是她的人,贾琏这是什么盘算?她这个老不死的还没死的,连老大那么混的一个人,也不敢这么明晃晃的夺她老太太的权,处置她老太太的人……
    “兴儿,拿账本来。”贾琏心情很好,任谁抄奴才的家,抄出十万八万的钱财来,自己还截留小一半,都会心情很愉快的。
    兴儿和另一个小厮抬进来好一摞大账本。
    “这是——”贾母疑惑。
    “老祖宗,孙儿也不是狠戾的人。若不是这帮蛀虫太过分,我也不会打他们。至于打死人更是没有,卖人倒是卖了几家。”贾琏笑吟吟的说道。
    闻言贾母一怔。
    贾琏何时有这气魄?
    奴才在贾母眼里就是个玩意儿,虽然都是贾府的老人,但若是贾琏有恰当的理由,打就打了,卖人更是大家族里常有的事。贾母自认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她向来不只会听王夫人的一面之词。
    她这个长孙别的不成,但在处理家族的事务和面上的人情往来是比他老子强上一百倍的,贾母心里明镜似的,若不然贾府外面大多数的事务都由贾琏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打理。
    王夫人此时看贾母的脸色,不禁在旁插言,添油加醋道:“琏儿,听说你把那些个庄头的家都抄了!你不能为了奴才家的银子,连脸面都不要啊!咱们荣国府还要名声呢!”
    贾琏眸光一闪,转过头看王夫人,“是谁家的银子,老祖宗和二婶看看账本就清楚了。这账做的也太假了。”
    王夫人得了周瑞家的准话,十分不信贾琏的说辞,那账本就是假的,但做的精密,她往年也不是没细瞧过,若不是提前知道,还真瞧不出什么破绽,若不是如此,也不会瞒过贾母和先前的大太太,至于邢夫人,王夫人压根没看在眼里。
    贾琏这是打算炸她啊!
    王夫人想了想,觉得贾琏这就是野蛮粗暴,肯定没查出账本的问题,然后还想贪钱,居然直接捆了奴才抄家……手段粗劣的她想嘲笑。
    她喝了口茶,然后重重的撂下茶碗,道:“琏儿,按理说老祖宗在这里,没你二婶说你的份儿,但你媳妇怀孕休养,家里的账大多是我管,前两天让你去帮忙巡查,你就这么做事的?”
    贾母也皱着眉头看着贾琏,如果他不给个合理的说辞,她不得不罚他。
    贾琏轻笑,贾赦进屋,听了贾母说了几句,贾赦心里道“好”,面上装作怒道:“你个不争气的,净给老太太添烦扰!还不赶快说明那帮奴才们怎么贪墨咱家的银子?”

  ☆、第八章

贾琏诧异的瞅了一眼贾赦,这是明里呵斥,暗则维护啊。
    他刚要说话,王夫人那边有丫鬟进来通禀,贾母看了问什么事,王夫人说外面跪了一地庄头们家的亲戚和在府里当差的小子姑娘们。
    贾琏玩味的挑起唇角。
    贾母唤了几个人进来,他们一番哭诉喊冤,直指是琏二爷冤枉他们家人,吵得贾母头痛心烦,眼睛瞪向贾琏。
    贾琏不紧不慢的拾起一本账,只翻看了目录和出处,就合上了账本。他问跪地的一个小厮:“你父亲于庄头,管的庄子不算大,不过是一百顷地,不说往年,今年报账,说粮食收成不好,只卖了五千石麦子。”
    “这个我听父亲提起过,这几年收成是不好……”那小厮说着说着哭泣道:“虽是如此,我家也是跟着老国公爷至今的家生子,代代忠心,年景是不好,父亲为此也暗地愁得慌,可咱们府上可是积善人家,也不好过于逼迫佃户啊。这事,老太太和太太、奶奶们往年都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末了他对着贾琏重重的磕几个头:“琏二爷,你往年从未查过可能不清楚这些,可别冤枉了我父亲啊!”然后他转过头对着贾母控诉:“求老太太做主,查清真相!”
    兴儿是亲眼看见那些庄头家的财产,此时见他居然敢指责主子,不由想说些什么,只是碍于身份,张了张嘴忍着。
    贾母看了他一眼,“兴儿,你说!这几天不是你跟着你家二爷出去的吗?”
    兴儿应了一声,替主子讲明一切,又说到抄家得到的钱财……
    “哟,这帮奴才比大老爷我过得都富裕!”贾赦听了瞪大了眼睛,顿时心中鼓起一团气。
    邢夫人听得也脸色变幻,这些钱都是她的可都好了,她瞅了一眼贾琏,算计着过后从他手上抠出一些来。
    “母亲,这帮奴才琏儿卖的对,要我说,直接打死算了!”贾赦仍不解气,他煽风点火,幸灾乐祸的嘴脸略微明显。
    贾母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王夫人插言道:“琏儿,这账本往年我也看了,这些庄头的账目即使报的略微有些出入,但都不大,怎么在你嘴里……”她言语未尽,意思却很明显。
    贾琏冷笑,这好二婶以为他看不出这账目的猫腻么。
    王夫人本来还略微担心,但地上的那一大叠账目还只是近两年的,量贾琏三天不到,也看不完,他肯定是没看就给于庄头等人定罪了。
    王夫人低垂下眼睛,贾母若是不处置,不盘问,这府内的人心哼……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夫人捻着手腕新戴上的沉香佛手珠。
    贾母听了王夫人质疑的话,喊道:“琏儿?你说账目有问题——”她瞅了瞅地上的账本,心里也认定了贾琏是蛮横抄家,即使发现这些庄头贪墨,也不能这么干啊。贾母头痛。
    贾琏冷笑连连:“于家小子,主子话还没说完,谁准你插言的?”
    众人一愣,倒也是,贾琏刚刚正念着账本,说到庄子出产麦子五千石。
    “京中的庄子谁家一百顷地不出产将近一万石粮食,这还是种子不算太好,只大多中等田的庄子……咱们贾家的庄子都是上等田,如若精耕细作,麦子亩产至少一石二三都没问题。年景不好?呵呵。”
    接着贾琏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挨个账本点评道,甚至贾赦还兴致勃勃的问了几个问题,贾琏连账本翻都没翻,随口就说,邢夫人和王夫人等人都看了看,居然都做的准,贾母也不是没见过账本,她手扶着老花镜,翻了一本细看半晌。
    “琏儿记性倒好。”
    王夫人脸色阴沉,她真没想到贾琏还真看完全部的账目了,甚至账本上有问题的地方,贾琏也早就做了记号,大家翻了翻,谁都一目了然。
    周瑞家的在门外听得十分清楚,她此时不禁腿颤,这些事情大多数是她和她当家的听王夫人去做的……一做多年,今年怎么琏二爷一眼就从账目上瞧出不多了呢?他们特意请的王夫人陪嫁铺子上的老帐房做的帐啊,任谁都没瞧出问题的啊,怎么琏二爷一翻就翻出这么多?
    这……这可要了她的老命啊!
    她脸色煞白,腿软的让金钏扶着。
    王夫人此时也没闲心喝茶,因为贾母和贾赦、邢夫人都瞅着她,贾母厉声问她:“老二家的,自从琏儿他娘亡故,这家可都是你管着的……你有什么可说的?”前些日子心软放她出来,难道她真的做错了?
    听到贾母斥责,王夫人用袖筒抹了抹眼睛,眼圈红通通的,但张嘴却喏喏了半天,只道了一句“识人不清”。
    贾赦憋不住了,不由冷嘲热讽了半天,越说话越不着调,竟惹得贾母赏了他几个白眼,之后她沉声罚了王氏再次禁闭,暂时让她别再管家。一旁的邢夫人一脸兴奋,再次跃跃欲试,可贾母合计了半晌,居然唤了凤姐和李纨,甚至迎春、探春来,四个人互相辅助,暂时先这么管着家。
    贾琏离开贾母处,贾赦立刻唤了他去书房,打发了所有人,贾赦问:“琏儿,你捞了多少?”
    贾琏一怔,这做父亲的……钻到钱眼里去了。
    他不禁莞尔,还真没人从他手中抠出钱来,向来都是他打劫别人,来到贾府倒是奇事颇多。
    没立刻回答他问题的贾琏,让贾赦以为他不想给他钱,不由怒道:“老子管你要钱,你敢说没有?抄家没捞到银子,鬼都不信!”
    “想要银子也成。”贾琏悠悠然坐下,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喉。“老爷,你也可以抄家啊!”
    闻听后贾赦一愣。“我抄谁?”
    “抄咱们府上的大管家——赖大啊。”贾琏漫不经心的指点道。
    这样他也能跟着沾沾光,算算这次“攒”下的二万两银子,想必赖大管家的家财更多……哦,这样他就能盖好几座法师塔了。
    “谁……你说谁?”贾赦以为自己耳鸣了。
    “赖大管家。”贾琏不介意再说一遍。
    贾赦伸出手指,指着儿子:“你,胆大包天啊!”他浑身颤抖,不由站起身,在屋里乱走一通。
    最后,他拍了拍贾琏的肩膀,道:“好琏儿,不愧是我儿子。我早就看那老货不顺眼很久了!得,咱们就抄他们家。”
    ……
    贾赦向来只是个干会嚎叫“不公”,背地里说三道四,不敢正面真正反抗贾母的怂货。
    遂,贾赦只说把抄家这个好活全权委托给贾琏,他这个当父亲的在背后支持他。
    贾琏嘲笑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他的书房,贾赦深切感受到了儿子发自内心的鄙视,他郁闷的把庶子贾琮叫来教训一顿,一逞当父亲的威风。
    贾琏一时得了银子,他回到他和凤姐的院子,与她表面相敬如宾一番,又看了眼王熙凤肚子里的“儿子”,回屋内计算盖法师塔需要多少银子了。
    他想了想又画了几张设计图和法阵图,现在银子也有些,虽然还不算太多,但等他掌控了这荣国府,盖一座三层楼高的法师塔的银子还是有的。
    贾琏眯着眼睛算计着。
    一时又想着自己低微的魔力能做什么,嗯,贾瑞那里时不时得去看看,哪几天连续弄几个祝福术给他,他也就会慢慢好了,省得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好事做到底嘛,最好让贾瑞一家成为他的第一个信徒。
    现在就缺盖塔的地皮了。
    贾琏觉得这个真棘手。
    他就是相中了紫禁城里的地方,若是实在不行,皇城里的官衙给他一块地皮也成呀。
    ……
    琢磨了半天,贾琏想到了一个靠谱的主意。
    他要努力上进,争取考入钦天监。
    钦天监那里既有地皮,官职也不惹人眼红,还能随便拉个理由,观气象观星辰,让皇上同意给他盖个高塔!
    这法子好啊。说不得都不用他自己掏银子了!能工巧匠内务府和工部也能提供,竟无一他费神的了,只需要盖塔前和盖塔后,他画画法师塔的阵法图便是了。
    可是这些,首先他就得是钦天监的头头。贾琏手指快速的在桌面上弹动着,片刻后,他喊跟班兴儿出府。
    “二爷咱们去哪里耍去?”前三天二爷得了二三万的银子呢,兴儿一清二楚,他也捞着了五十两的打赏。他猜测二爷也该出动了,这都多久了,和二奶奶置气后,二奶奶又有孕了,加上自己奶奶善妒的没法了,二爷竟然守身如玉好几个月了。
    外面的世界好啊,逍遥啊!
    兴儿都忍不住花花肠子起来。
    “随便溜达溜达。”贾琏道。
    贾琏带着跟班兴儿两人在街道上溜达,等随意打听了钦天监的位置,他就要往正阳门那里去。
    走了许久,二爷的体力意外的好,兴儿脚底板却都要磨出水泡了。
    望着前方的主子,兴儿不禁哀叹。
    “哟,这不是荣国府的嘛!”忽然有人从空中投掷一地花生皮。
    奇怪的是这花生皮落了兴儿一头,前面遭到重点袭击的对象贾琏却好似头上有感觉似的,巧妙地避开了去。
    掸了掸肩头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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