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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大法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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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人说呀,那荣禧堂可不就是二弟两口子住着么,不说四福晋就不知道啦。
最后,贾母一叹气,头痛的厉害,等贾政从衙门回来,唤了贾赦和贾政过来。
贾赦先进屋,贾母眼睛都没睁开,等片刻贾政更衣入屋,贾母叹气。
“老大,老二,今日唤你们过来,是想着——”贾母挨个看着他们的神色道:“你们的住处得换一换了。”
贾赦听了喜得眉开眼笑,因不知缘由看了屋内的媳妇邢夫人一眼,邢夫人神色得意,指了指自己,贾赦撇嘴不信。老太太还能因为大媳妇一嘴,就让老二腾出荣禧堂?鬼才信这个。
贾政此时倒是愣了。“母亲,这是为何?”住的好好的啊。
……
王夫人回到荣禧堂厢房,气得狠了,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屋子瓷器,周福家的缩了缩脖子。“贾琏!”她恶狠狠地道。
若不是贾琏那小子得了雍亲王的眼缘,还特意“请了”四福晋来府,老太太能让他们换地方住吗?
看了看屋内富丽堂皇的摆设,王夫人心里一阵不舍……
☆、第二九章
荣国府赫赫扬扬的搬家行动开始;贾赦早就大点好大房行李,邢夫人更是忙得团团转,贾琏倒是不用搬些什么;只不过书房从大房这边换到荣禧堂边的外书房;贾政的书房自然是贾赦用;但他的一众清客们在贾府也有专用书房;现在只好挪给他用了。
为此;几个清客只好搬出贾府;甚至还有两个投奔了他人。贾政为之扼腕、惋惜良久。
王熙凤对此是最高兴;贾琏现在应该搬回房院子住了罢,可她等了又等,二房都搬走了;贾赦和邢夫人也搬入了荣禧堂;贾琏还是没回来。
他居然让人收拾了荣禧堂西侧的院子,那里原来并没住人,但景致算是好的,地方也比他们的院子宽敞——原是留给宝玉以后搬出来单独住的一座小三进的院子。
王熙凤早就眼馋那院子许久了,她和贾琏的院子只是一个二进的,大姐儿和大哥儿还有他们的奶娘们需要四间屋子,丫鬟和几个婆子们也需要几间耳房,好在贾琏的通房们都打发了,这院子暂时还能住得下,否则会逼仄得人都转不开身。
宝玉是不想跟着王夫人搬走的,所幸他是住在贾母这里的,只要没人提就是贾赦也懒得搭理她。只是王夫人见贾琏居然把她早就预备给宝玉成年后居住的院子给占了,心里不是个滋味,转天就在贾母那里敲了边鼓。
贾母听了心里为难,大房二房换了位置后,宝玉往后是需要个院子,可花园那边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住宝玉若是靠着大房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此时宝玉在贾母处撒娇卖乖,见了太太这么说,他满不在乎:“我就住在老太太这里,我还得等林妹妹回来呢。”
王夫人脸色一僵,又是林黛玉……她挤出一抹笑:“宝玉你现在不小了,等将来你成婚了,总得挪出去。”她其实很想宝玉挪出贾母这里,也省得宝玉被林丫头迷得五迷三道的,成日里只顾得和姐姐妹妹玩耍,却不怎么读书。
宝玉蹙起眉头,成婚?他,和……林妹妹?这么一想,他眉开眼笑,这样他和林妹妹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林姑父就不能留林妹妹待在扬州不回来了。
他不由安慰王夫人,“太太,即使我挪出去,也不住原来预备的那个院子,大伯那边的花园子修得幽静精美,里面的院子我还没仔细瞧呢,改天我去选一个,定是景致不错的。”
贾宝玉其实并不喜欢荣禧堂和周边院子的环境,房子和院子盖得太规整,还是多配些绮丽的花草树木才雅致些。
王夫人没想到宝玉说出这么一通,把她为他打算的心全白费了,不禁心里呕血。
坐在软榻上的贾母见宝玉还是如此天真烂漫,不禁叹了口气。她是知道王夫人计较什么,不就是不甘心搬出荣禧堂么,她可能还因为之前的事情怨恨上了琏儿。
贾母对贾琏也有气,他最近行事她越发的看不明白了,但贾琏有出息了是事实。贾母拍了拍宝玉的手,让他出去顽去,心想说不准贾家的将来得靠贾琏了。而宝玉也不是不好,只是心地太“纯善、天真”了,又不爱经济仕途……
她临老临死前,只要看见两个玉儿过得好就罢了。
贾母独自一人幽幽地想着,看得侍候的鸳鸯担忧不止,不禁转移问题,“老太太,先头不是林姑爷来信了吗?这事还没告诉宝二爷呢?”
“还是等等罢!一时半会儿的也到不了,宝玉是个性急的。”
“也是。”鸳鸯抿嘴笑,宝二爷要是知道了,肯定更没心思上学堂了,每日里必是抓耳挠腮的。
想到林如海和黛玉,贾母捡起信件又瞧了一遍,林如海是进京述职来了,她估摸着这巡盐御史他是做到头了,也是该挪一挪了。
贾琏搬入新院子,王熙凤倒也想挪地方了,他们夫妻就应该住在一处才是。她磨磨蹭蹭地跟贾琏提起这事,面上服软,心里想着忍忍,听着平儿的话试试。不就是软着性情来么,还能难道她?
扬了扬眉,贾琏没有反对,他“冷落”本体的媳妇王熙凤也够久的了,何况只是搬在一起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勋贵家的夫妻,大都都有自己的屋子,只不过夫妻行事或非常恩爱的时候,才住在一间屋子。
“我住在一进,你搬入二进。”贾琏同意,王熙凤咬牙笑眯眯同意,贾琏此时又道:“一进和二进的夹道封上,只留一道门,白日晚上都派个婆子守着。前面我只用小厮侍候,丫鬟们少上一进来。”
王熙凤点头,她巴不得贾琏身边都是小厮呢,不过——“还是兴儿和隆儿几个侍候?”
“除了他们还有谁?”贾琏问,忽然想起以前琏二爷的毛病,他半垂下眸子喝了口茶。
王熙凤笑道:“没什么。”二爷最近没挑别的小厮近身,就兴儿和隆儿几个长相粗鲁的,二爷肯定看不上。
贾琏此时想着应该去四爷那里去看一看了,他并不想继续参加会试,如果真考上进士,万一外放或者被一道旨意留在翰林院当个编修,他也不好明着抗旨或者弃官不做罢。这事得问问雍亲王,他不是一直想还了自己的“恩情”么,否则四福晋也不会多管闲事的“点醒”贾母。
四爷只需要把他尽快安排进钦天监就好了,或者让雍亲王尽快上位?贾琏不确定地想着,康熙这个皇帝可不好靠近,也不笃信佛道,可将来的雍正帝却是确确实实的相信这些,否则后期在位时也不会吃了道家的丹药了……
贾琏心里想着“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不免心不在焉,王熙凤问了他一句,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二爷,我问你,二妹妹他们几个怎么安置?”王熙凤也是故意找话题问贾琏,这些事情她不是不能做决定,或者去找贾母商量。
贾琏心知肚明,但也给了她面子,平日里还是过来瞅瞅大哥儿和大姐儿,何况他确实对大哥儿的感情不一样,竟真生起了几分亲生父子的感情。
这是*师不曾体验过的,大哥儿最近都会叫人了。
“二爷?”
“你说迎春他们?”贾琏琢磨了下,他发现他竟是很少见到这个二妹妹,好像她也从来没找过她这个亲哥哥。
“不说她们还能说谁?”王熙凤耐着性子,平儿进来给他们斟茶倒水。
贾琏喝了两口润了润喉,“你我原来的院子拨给她们罢了。”不过是件小事。
“也是妥当。她们三个住的地方——实在是不像公侯府的姑娘们住的。”竟是抱厦……王熙凤也不理解为何贾母这样安排。
那个抱厦以往竟是下人住的,或者搁置杂物的地方,顶多还能做个采光通风不甚好的小会客厅或小书房,可竟生生的让三位未嫁的国公府千金住了好几年。
“二爷,还有一事——”王熙凤琢磨了下,觉得还是的告诉贾琏一声。“那日四福晋来府,特意跟老太太提起过迎春……我瞧着,迎春岁数也是到了……”
闻言贾琏抬眉,她的意思是四福晋对迎春有什么想法,关于亲事?他瞅了她一眼,慢慢说:“你倒难得关心起她来。”
贾琏是真没想到四福晋会特意关切迎春,可王熙凤细细说了那日四福晋的言行,他不由深思了片刻。
“暂时还不值当个什么,我现今也不过是个举人。”
王熙凤并不这么认为:“二爷可不是救了他家的大阿哥么,说不准四福晋看上了爷的二妹妹了。”
贾琏似笑非笑,“看上她作甚?”
“当然是……”王熙凤止住了话头,捂嘴笑着不肯说。近日来他们谈话倒是愉快,可二爷就是不肯在她这里留宿,她甚至问过平儿,怀疑二爷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平儿说实话心里也这么想过,可这种事不好验证真假。
贾琏在王熙凤这里吃完午饭,便出了院子,打算消食后,继续回房熬制他的魔药,这里有效的药草并不多,就是有些草药有些“灵性”,但并不是他说熟知的,还需要做些试验。
叹了口气,贾琏觉得自己这个大魔法师到了这个无魔地界,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平日里的生活竟是生生的陷入了琐事里,甚至还得去拼搏一番,跟这些普通人争权夺利。
盖座塔在这里也这么不容易。
负过手贾琏慢悠悠的走着,路过荣禧堂后身的夹道,却听见前面一顿吵嚷怒骂,声音越来越大,还越发不堪入耳起来。
贾琏本懒得管,荣国府的下人们人多就是非多,他一个男主子不需要掺合这些事,可继续往前走,空中却飞来一把“飞天扫帚”——
“哪个混蛋不长眼的,还不快滚出来!”兴儿跟在二爷身后大声骂道。
贾琏冷淡地哼了一声,用脚勾起了那扫帚,轻飘飘地往上一踢——那扫帚就原路飞回,又落入了那院子里。
兴儿眨了眨眼睛,这等小功夫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再稀奇能比那天的断“老天爷的脸”稀奇吗?
二爷那时可是说下雨就下雨,说下雹子就下雹子……
“二爷,刚才听声音就是个天杀的不长眼婆子!”这荣禧堂后面的抱厦不就住着三位姑娘么,其中侍候的婆子里最惹人嫌的就是二姑娘的奶娘了。兴儿这个外院的小厮都清楚得很。
贾琏的心情此时真的不太美妙,任谁听了刚才的刺耳声音心里都会略烦躁,“走罢。”他懒得理会这等杂事。
可此时那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哎呦”、“哎呦”、“痛死我啦”、“我的眼睛瞎啦”、“二姑娘快救救我”……还有一连串咒骂的哭喊声——
“二爷?”兴儿脚步一顿,该不会是二爷踢回去的那把扫帚……戳瞎了谁的眼睛了罢?
听那声音——真是痛彻心扉!
兴儿汗毛竖起,不敢想象扫帚戳中了眼睛的情状……是何等的悲惨。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受害者”婆子的嘴巴也越来越离谱,不知是不是疼得失心疯了,竟然还撒起泼来,骂起了二姑娘使人害她,指名道姓、骂天骂地的……兴儿听了都脸红,这婆子就仗着奶过二姑娘,竟然主仆部分,受伤了都不安分!
“二爷……”兴儿看着主子的脸色,声音颤颤地唤,不是要走么,可别在这里听这腤臜话了啊……这婆子真是活腻了……
贾琏此时轻掸了下衣袖,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兴儿道:“咱们进里面瞧瞧,毕竟是爷我害了她。可不能让二妹妹受了这‘不明不白’的冤枉。”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善惠的地雷二枚!
谢谢youki的地雷一枚!
营养液明天统计……因为大家太热情了哈哈……我喜欢!!!
☆、第三十章
贾琏走进院子里;那迎春的奶娘仍旧吵嚷着,兴儿抬眼看她,之间她手捂着一只眼睛,指缝间隙中隐隐藏着血迹——真是见血啦!
兴儿咂咂舌,悄无声音地看了二爷一眼。贾琏今日穿着一身月牙白蓝镶边的袍子,头发拢在脑后;眼若深潭又有幽光,只轻轻地瞥了院子里的每人一眼;人人寒颤一下;不知怎么地了就悄然无声了。
哼笑了一声,贾琏看向他的“妹妹”。
听声竟是男声,迎春心里微惊;何时她的院子里进了男人?
她抬头望去;怔怔好半晌,方才认出眼前这人竟是琏二哥。
“二哥哥。”迎春喏喏,不知是否上前。
贾琏瞅了瞅仍旧被她拿在她手里的《太上感应篇》,语气冷淡,问:“二妹妹这里好热闹,二哥我走在后面的夹道里都能天降扫帚。”
说到这里,他眼神落在那院子里的婆子身上。
此时那婆子狼狈不堪,张着还剩下的一只眼,看见贾琏又听见这话,不禁心里吃了一惊。听这意思她这眼睛竟是琏二爷——他——
婆子心知讨不了好,可眼睛疼得厉害,恐怕是瞎了的。就是琏二爷是主子,也没这么“糟践”人的。她不由地又大声哭嚎起来:“二爷,我的眼睛哟!二爷,我好好的在院子里站着,怎么就……”
“闭嘴吧,柱儿他娘。”兴儿唾弃道,“二爷还没找您老算账呢,你倒是先倒打一耙,那扫帚刚刚是你扔的不?你知道它差点儿砸到二爷头顶上不?翻了天你!”
明明是自己受伤了啊,迎春奶娘张嘴想辩解什么,台矶上站着的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丫鬟插言道:“二爷,那扫帚正是这婆子扔的,谁知老天爷长眼,扫帚又飞回来了……真是自食恶果!”司棋语气嘲笑,看着捂着眼睛的婆子,心里十分解气。肯定是兴儿护主,这才因缘巧合地让这婆子恶有恶报。
不由地她看兴儿十分顺眼,姑娘的亲哥哥又来了,她不由趁机告状:“二爷要为姑娘做主啊。平日里她还竟十分欺辱姑娘,今日她居然拿了姑娘最贵重的八宝攒珠累丝金凤钗去……”
司棋愤愤不平,旁边的另一个丫鬟绣橘也简洁地说了几件奶娘的龌蹉事情。
兴儿听得张目结舌,他家的……二姑娘不是主子么……怎么过得好像还不如他这个仆人?居然活得这么不爽快。
贾琏脸色未变,他早知道红楼一书里的三春中,数这迎春最是不争气,可以说是针扎都不吭一声,性子糯软似面团。
“你看的什么书?”贾琏走过去,站在迎春跟前。
按理说贾琏二十多岁了,迎春也及笄了,两兄妹在此会面并不合适,但周围丫鬟婆子都有,贾琏带着兴儿也并不违了规矩,何况事出有因,贾琏更是对这里的礼教不以为然。
他见迎春低头并不答话,拾起她手中的书,翻了两页:“这等书看看就罢了,我看你竟是看得迂腐了。”
贾琏冷嘲热讽,顺手一扔,把手中的书撇到了兴儿怀里,“兴儿,回去烧了!”
“嗳,二爷。”
迎春嘴巴一动,可见她这二哥的神情,顿时又闭上了,整个人像木头似的无情绪无反应。
贾琏第一次认真地瞅了瞅这身体的亲妹妹,长相虽然不似他这身子的容貌一打眼那般的醒目,可却也是真真切切的淑丽端庄,表情和气质柔和可亲,应是大家贵族小姐中容颜第一等列中的。
迎春在贾琏的目光下不自在的很,不由侧了侧身子,低声道:“二哥哥,可还有事?”
司棋跺脚,恨不得问姑娘为何不让二爷给做主,要知道只要二爷说一句,二奶奶不也得为姑娘着想,训斥惩罚这无法无天的柱儿他娘。
贾琏哂笑一声,若不是那婆子惹了他,他还真不怎么爱管着闲事,毕竟人家正主此时还“催着”他走呢。
“二爷——”见贾琏真不欲继续追究了,司棋不由喊了一句。
贾琏回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焦急,又频频给迎春使眼色,可迎春就是沉默不应,心下叹这主仆……这司棋倒是个忠心可嘉的。
反而是迎春这个主子立不起来。连贾琏都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个亲妹妹真是……无话可说……
他要走,可那婆子此时见二姑娘还是得敬着自己,自己这眼睛可不能白瞎了,不由又哎哟哎呦起来,口中还求二爷施医赠药。
贾琏烦躁,眼神冷厉地瞧着她,迎春奶娘后退一步,也不叫唤了,讪讪地继续往后退,转而看向二姑娘。“二姑娘可得给我请个大夫来,我好歹奶了姑娘好几年,也算是姑娘半个娘,二姑娘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她话里话外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迎春看她眼睛还有血,不由心软,张口就要让绣橘去请大夫来,可贾琏这时发话了。“兴儿,你去找二奶奶的人来,捆了她一家卖了出府去。”
“给脸不要脸的家伙。”兴儿得令,啐了那婆子一口。
司棋和绣橘高兴,互相看了眼迎春和二爷,司棋恨恨也骂那婆子道:“你和我们一样是奴才,何时成了二姑娘的半个娘——”
“呸!你也承受得起,不就是吃了你几口奶水吗?”绣橘也恨道,她不似司棋胆大泼辣,平日里更是受着奶娘欺负,此时爆出的怨气更甚。
“哼,不就是奶水吗?咱们府上有的是呢,京郊的庄子里有的是奶牛,等姑娘派个婆子去挤出来,赏你几大桶还给你是了!成日里竟是仗着这个,欺负姑娘心善,还偷拿姑娘的东西……黑了心肝、烂心肠的……”司棋见有婆子们来绑了奶娘、塞了她的臭嘴,不禁呜呜哭了几声,她这是高兴的。高兴地不得了呢!
司棋抹了抹眼泪,想到这是二爷给姑娘做的主,姑娘不说,她这当贴身的奴婢可得替姑娘做全了礼节,不由过去,在贾琏面前深深一礼。
贾琏“嗯”了一声,心里竟是十分欣赏这丫鬟,甚至对她的好感甚倍于“妹妹”迎春。
迎春却见奶娘被人叉走,想着她毕竟奶过自己一场,可见司棋和绣橘还有院子里的其他小丫头们,此时俱是欢天喜地,还个个到二哥哥面前“谢恩”,神色不禁迷茫……
贾琏临走前,也没跟迎春这个木头多说几句,只说二奶奶让她和惜春搬家。
那探春呢?迎春发现贾琏话里漏掉一个人,心里默默想着,却始终没问出口。
贾琏见她神色疑惑,没解释什么,他也只是临时决定,想着探春毕竟是二房的,还是别放在大房眼睛底下,此时虽然没分家,可大房和二房毕竟已经扯开了脸皮了。
没过两日,搬家完毕,贾母听说贾琏和王熙凤的安排,想着也不好让探春独自住在贾赦夫妇住处后的抱厦了,不由叹气:“由着他们吧,探春就让她住在二太太那边,挑个院子罢了。”
鸳鸯应道,给老太太按了按肩膀,心里琢磨着,府里的情势可真是与从前大不同了。
******
贾琏没感受到搬家的好处,贾赦先是体验到了。以往来贾府拜访的人,谁不先来荣禧堂啊,是有脑袋的一看,就知道住在正院的主人才说的算。
贾赦住在这里后,再加上打听,慢慢地琢磨过味来,以往二弟竟还真是见了不少上门来求助的人,还真“帮”了不少人寻了“出路”呢。
贾政这是拿荣国府的招牌为二房搭人脉啊,也不知道哪些人是依靠着贾府。
贾赦心里不满,和儿子说了一番,贾琏讥讽他,说不准将来这也是一项“罪”呢,最好往后少搭理送拜帖的“下官”。
贾赦本想说儿子你说得对,可咂咂舌合计明白过来,“这不行啊,琏儿,若是不搭理他们,这银子岂不是白白跑了……”
贾琏掏出几张银票:“老爷往后只管享福,是爵位和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贾赦惊愕,“这银子是哪来的?”
“这您就别管了,花就是了。”贾琏辞别贾赦,竟是一溜烟儿的出府去了,剩下的贾赦没心思玩古董、赏美人了,只心里想着儿子何时手里这么散漫了,难道是信神信的?京城里今日里传遍了,听说那光明法神很是神灵。不少人家百姓都去那刘家村拜神呢……
要不,他也去信信这个?
贾琏是去雍亲王府拜谢,只不过这次倒不用送礼了,毕竟他现在也算是雍亲王的半个门人了。
会试在来年开春,可贾琏并不想继续考,跟了胤禛一说,胤禛脸色奇异地瞅了他一眼,屋内还另有一个幕僚,此时也很是诧异。
他是身残不能科举了,可这贾琏条件独天独厚,不说长相,就这家世,只要入了进士榜单,将来的前途可比贫寒士子好得多。
“你不考进士,你想做什么?难道还要进户部做个笔帖式?”胤禛冷嘲,实则试探。
贾琏笑了笑:“王爷忘记了在下的本事?”贾琏早就不自称“学生”了,雍亲王爷说觉得别扭。
胤禛扬眉笑。那戴先生奇怪。
“你竟是想进钦天监吗?”胤禛终于合计明白,眼前这贾琏的目的了。
他看了眼贾琏今日特意戴在拇指上他赏赐的扳指,眼里含着别具深意地笑,问道:“难道你费劲了心思,入了我这王府,救了晖儿的命,都是为了进钦天监?”
他可不信!
胤禛目光灼灼。
贾琏心里微微一惊,到底是将来夺嫡成功的皇帝,心思敏锐又深沉。
可他真不能说,他只是为了盖塔在紫禁城里……
贾琏眨了下眼,神色不变地回道:“启禀王爷,我这也不过兴趣使然……也算是发挥所长。”
先进钦天监,再助这四阿哥赶快登基当皇帝,然后借口夜观天象祈祷什么的,最好同意他在宫内的一角盖个塔就行,位置偏僻没关系啊,只要在紫禁城内。
这是贾琏给自己的设计的路线,若是在不可行,还有退路,在钦天监盖个小塔,勉勉强强凑合着用罢。可……这不是他*师的完美风格啊。
胤禛闻言让人上了茶,“进钦天监容易,荣国府也不是做不到。”钦天监的小官一摞摞,贾琏自己走门路就能进去。
“王爷,在下可是想当一把手。”贾琏笑道。虽然位卑职小,可这钦天监离皇家和朝廷也颇近,何况此时钦天监可是康熙信爱有加的南怀仁当正官呢。
他贾琏一时可凭不了己力干掉南怀仁。
“想做钦天监的监正……”胤禛沉吟,南怀仁和汗阿玛的关系他清楚得很,竟十分亲密,恐怕贾琏的这个算盘不好打。他深深地瞅着贾琏:“你只凭着看天气的本领,还有你那奇怪地‘治病’本领……”
贾琏唇角勾起,眼里带笑:“王爷竟说我治病的法子奇怪吗?王爷这几日睡得可好,腰不疼了罢?”
☆、第三一章
听到贾琏说道“腰疼”,胤禛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
自从治好了弘晖的病后;他的福晋心里最是感激贾琏;自然也就问了能否治疗王爷的陈年宿疾——腰痛。
贾琏从没高看自己,他是个魔法师;可不是治疗师;如果功夫全耗在给人治病上了;他每日里估计得忙死。但福晋请求也不容推脱,所幸雍亲王也知道他这“治病”是有限制的……
贾琏从来就没想过瞒住精明的未来皇帝陛下,他话说得七真三假,胤禛听了也只能“相信”贾琏的话——他的这身本领全是信教得来的;法力现在很是低微有限。何况那光明法神的教义和各种神通术法都在那本书里呢;现在市面上也不是找不到;胤禛手里就有好几本,还有他命人从贾兰那里手抄过的一本字典,两相对照,书里面写得真是非常详尽,只是研读了几页,看得胤禛就头疼。
一门语言硬是逐字逐句地翻译,必然会有所错漏和不可理解之处,胤禛只是觉得这书是真的,荣国府的琏二爷就是再天才,也不能凭空靠一己之力捏造出一门新的语言体系。
因为户部事务繁复,胤禛也无长时间的空闲去继续学那书,只能遗憾地撂下,想着等有功夫再慢慢看,而对于贾琏“劝教”的行为,他置之不理,贾琏也就“识趣”了。
贾琏很是尽心地劝了几回雍亲王信教,最后表现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只是想打消胤禛的疑虑。那两本书他可没什么隐瞒和篡改,魔法的本领谁都可以学,但学不学得会,有没有“根骨”,这就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想起这个,贾琏眼里就蕴了笑。他是想收徒弟,可也得找到合适的……但在这个世界恐怕不易,他的法师塔还没盖,倒也不着急。
其实若论根骨,他们贾府就有两位有些资质,自然是那块石头和绛珠仙子了。可一个不仅是女眷,还远在扬州,另一个贾琏没想着收他为徒,就算他好心地收了,那王夫人更是以为他有阴谋,他可不会做那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况人家两位是来还债的,死去了自然魂归“仙位”呢。
贾琏调侃雍亲王的腰病,胤禛略微尴尬后,也不以为意。
在贾琏有限的治疗术下,胤禛的腰病确实好多了,但只要稍微在案牍前劳累过了,第二日起床后还是会酸痛。太医院的针灸科其实也治疗过,但都是解除一时疲乏,并无根治方法。
倒是贾琏教了他念了那书中的一段“祈祷术”,胤禛每夜睡眠倒是香甜了许多,他心底隐隐确实觉得这光明法神不是作假,可那刘家村的书籍和那神的来历还是颇为可疑。
想到这里,胤禛心里叹服贾琏的学习新语言和新教法的“天赋”,“你这些本领也不是不好,不是不高明,可这……上不了台面。”
那戴先生姓戴名铎,此时听他两个人你来我往,脑袋一阵迷糊,这说的是什么呢。还是胤禛拿出书来给他看了一番,戴铎慢慢明白了几分。
他看向贾琏的眼神惊异!
——这是信了邪教啊!
王爷怎么也……戴铎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下,决定还是默默挽救一下王爷。他深沉地看了贾琏最后一眼,不再搭理他。
胤禛并知道自己的幕僚想什么,他觉得这法神的书籍不是假货,里面的术法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在上位久了,自然也知道大千世界中有一些奇人异事,虽然十有□□是假的,但真正的高人皇帝和皇子、宗亲们,甚至连荣国府那样的人家也是见过的——就说那在京城妇人中招摇撞骗,实施个鬼蜮伎俩的马道婆,京中权贵人家都知道这道婆有些神通,但那神通也都是有限制的,胤禛并不看在眼里。
反而是大哥和八弟几人还琢磨了不少心思,据说请了一位姓张的道士,为自己相术……那道士很是说了一些不妥当的话。
胤禛摩挲着新换的羊脂玉扳指,“器之你为何坚持要进钦天监——以你的本事考个进士……应该不成问题。”进士和钦天监的,总是不可比的。除非真做到南怀仁那般——深得帝宠。
他难得这么说,可贾琏确实是个有才的,且并不同于只会念书科考的书呆子,若是考上进士打熬些年头,为辅作宰也不成问题。
贾琏笑了笑,“王爷,我志不在此。何况我还有个爵位等着继承呢。”说罢他眼梢往上一挑,眼神射向对方。“何况,想必王爷和戴先生也听说了,我家东边的那府……出了点儿事情,在皇上面前挂了号的。”
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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