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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无法安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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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呼……总算赶上了,今天帮室友装软件折腾一晚上TVT
这章算是过渡所以很肥,下章外婆BOSS出场,养成篇估计也就该结束了~
大致规划一下这篇文的走向
养成→相爱相杀→主仆→长相厮守【喂这样真的大丈夫?!
求妹纸们奋勇留言23333333
☆、突变
“啊,这是今天的第三支了!”花懒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箭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把碎片踢到一边。
“发生什么事了?”的场静司束好发带,将她手里的弓接过来,自己搭上一支箭,松手,箭头正中靶心。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他转过身,淡淡打量了她一眼:“你今天的状态很糟糕。”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有种讨厌的感觉,搞得我心不在焉。”花懒边瞥了眼靶心,边说道。
今天和以往一样教小静弓道,自己却总是出错,反倒是的场静司的状态一直很好,连续几次都是九环以上。
“不教了不教了,这样下去也没什么进展,好无聊。”
花懒摆了摆手,跳上树冠,找了其中最粗的树杈坐下,两条腿随意的耷拉下来,无意识的摇晃。
早晨树林里空气是清新的,虽然还没有进入春季,温度也不是很低,带着一点点潮湿的味道。
花懒忍不住深呼吸了一次,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啊,真舒服~”
“小静也不要练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一点都不适合学习。听那群小妖们说后山那边的风景很不错啊,要不要去看看?”
花懒晃着身子,干脆整个趴了下去,纤细的身子紧紧贴在树杈上,很容易让人担心她是否会掉下来。
的场静司已经习惯她这样了,自然不会担心,看着倚在树杈上毫无紧张感的少女,他额头上的青筋按捺不住的跳了几下。
“又是这样?”少年的语气略带不满,但更多的却接近于无奈,他看了花懒半天,见对方也没有下来的意思,轻叹一声,走到树下。
他微微仰头,对上那双目光懒散的眼睛。
“你这两天怎么了?妖怪的懈怠期吗?”
花懒从树杈后探出头,两手垂下来似乎想抓住的场,这个动作有些幼稚,但是花懒做起来反而让人觉得自然随意。
听见他的话,她故意眨了眨眼睛:“总之,今天也一起去玩吧!”
大约是几天前,花懒开始带着的场静司四处旅行,说是旅行,其实也不过是在周围的城镇粗略的转上一圈,一路说说笑笑的也就过去了。
这种状态,和这四年里风雨无阻的严苛训练大相径庭,花懒不再要求的场竭尽全力的练习法术和弓道,而是抓紧一切时间带他偷懒。
的场静司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立刻回答,看了她一会儿,沉吟片刻,忽然勾了勾嘴角。
他退后两步,微微挺直脊背,然后毫无预兆的举起弓箭,弓弦拉到了最大限度,箭在弦上——正对花懒的眉心。
“恩?”花懒挑了挑眉,却并没有流露出意外或是慌张,那个挑眉的动作也是懒洋洋的,只有疑惑。
“你说……”的场静司慢慢的开口,微微上扬的尾音含着微凉的笑意,“如果我现在松手,你要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花懒的脸颊贴着树皮,轻快的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当然是死喽。”
她绕过箭矢去看他的脸庞,仿佛对对方手中指向自己的凶器毫无所觉。
的场静司拉弦的手又紧了紧,他探究似地盯着花懒半晌,然后,他收了弓箭,花懒弯了弯嘴角,好像是意料之中。
“说实话,我好奇很久了。”
的场静司单手握弓,另一只手慢慢摩挲着梓木制的弓身,目光很专注,像是在专心的擦拭。
花懒默默看着,等待他说下去。
“你为什么想死?”的场静司微笑着问道,“我记得你掉进陷阱的那一次,表情可不是想要自救的样子。”
在树下仰望的少年身影挺拔,束起的黑发在风中偶尔划出轻盈的线。
花懒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短暂的寂静过后,她缓缓的开口,声音清清浅浅的。
“——我不想死。”花懒将耳边垂落的发丝拢到而后,轻轻侧过头,“我只是有点厌倦了而已。”
这是花懒第一次认真回答有关自己的问题,没有敷衍,也没有看似高明实际上牵强到愚蠢的转移话题。
“那么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妖怪会以哪种方式,摔在一个除妖师的家门口?
的场静司实际上对这件事没多少兴趣,他想知道的是第一个问题,但他没有问花懒“厌倦”的意义为何,他可以确定,即使他问了,她也不会说,甚至可能编造出一个天方夜谭。
“那只是个意外。”花懒简洁的回答,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话题忽然转到了完全不相干的地方,连的场静司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静,你最近有没有想找个女朋友?或者有没有什么暗恋的小姑娘?”花懒突然一脸认真的问道。
“……诶?”
就算的场静司的思维再敏捷,恐怕也没到这种程度,他把刚才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禁不住呆了一下。
这大概也算他少数丰富的表情了。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不是啊,我看书上说现在的小孩都很早熟,就算是这个年龄暗恋什么人也很正常。”花懒撑着树干坐起来,顺手折断旁边的一根树枝,一片一片扯掉上面的树叶,“按理来说,小静也应该喜欢个什么人,然后来和姐姐探讨一些恋爱烦恼什么的才对啊。”
“……”的场静司默默的抽了抽嘴角,然后露出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你觉得,像我这样不去学校住在森林深处几乎与世隔绝的人,要去哪里找恋爱烦恼?”
难不成要他和一堆花花草草日久生情,然后和她倾诉跨种族恋爱的种种艰辛?
“唔……也对。”花懒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很快又拧起了眉,“不过这样可不行啊。”
“小静之前不是总和我去镇上的杂货店买东西吗,你觉得那里的老板娘怎么样?”花懒眼睛一亮,好像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的场静司脑中迅速闪过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女人,差点没拿住手上的弓。
“……太老了。”他最终只能挤出这三个字。
心想花懒大概又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赶紧放下弓箭去拿放在旁边的水壶,他需要喝点水清醒一下。
太老了?花懒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那个杂货店老板娘顶多也就三十岁,小静接受不了吗?可她自己都五百岁了……这个,她是不是已经老得离谱了?
花懒想到这,心情有一丁点的微妙的受打击,但还是不屈不挠的坚持之前的话题:“那老板娘的小女儿呢,她看起来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的场静司已经无力敷衍她了,拧开水壶的盖子,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好奇,你来到现世到底是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突然扔了水壶,一把抓起旁边的弓箭,拉弓上箭,对准不远处的空中。
整个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哎呀。”带着一点轻佻的笑意,一道如红酒般醇厚性感的女声自空中传来,正好是的场静司对准的地方。
“这一点,我也很好奇呢。”
花懒身体一震,抬起头。
那里,一个精致艳丽的女子凌空而立,她一身红衣似火,银发如雪,手腕上缠着一根黑色皮鞭。
她悠闲的站在那里,目光掠过的场静司,落在了花懒身上,唇角勾勒出宛若妖花绽开一般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外孙。”女子举手投足间,甚至连亲切的微笑都像极了一个成熟优雅的贵妇,只是眼神却犹如千年寒冰,十分冷酷。
“我也很好奇啊,花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子微微笑着,解开了手腕上的皮鞭,“还有就是……”
她把眼神投向的场静司:“这个人类……是谁?”
下一秒,她突然扬起鞭子,却是抽向斜右侧的树冠。
那里恰好坐着花懒。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憋出一章啊TVT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
更新可能会有点慢,不过我会把它填完的!
☆、他是我的东西
即使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心中还是不免存有侥幸。
所以当灾难突如其来的降临,还是会有人措手不及,甚至稍微有一点失望。
丁丁传来消息说南方森林里的波动不正常时,花懒就已经知道外婆有可能已经来到现世。
那之后,她用哥哥教的办法隐藏了自己的妖怪气息,并且还把的场静司身上属于的场一族的妖力掩盖了,然而纵使竭尽全力的躲避,花懒也没有想到外婆会这么快就找到她。
她来不及跳下树梢,更没有时间去看的场静司现在的表情,皮鞭带起尖锐的气流破空而来,似有呼啸的风声自脸颊边擦过,花懒身体大幅度的向后弯曲,堪堪躲过凌厉逼近的攻击。
向后转了一百八十度,顺势从树上翻下,花懒双脚先后抵达地面,绿色的衣角在空中留下淡淡的残影。
她从浓密的树荫里缓缓走出,斜前方两三步的距离站着的场静司,花懒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的与少年擦肩而过,走到门前的空地处,停下。
“族长大人。”
花懒单膝跪地,深深的埋下头,对着面前凌空而立的红衣女子,虽然恭敬至极,却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冷淡。
只是女子在听到她的称呼后,脸上的笑容似乎一瞬间加深,不见优雅温柔,反而让人莫名的脊背一凉。
“花懒是离开太久,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吗?”女子雨声温柔的如同春日的暖风,轻轻拂过脸颊,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
“如果不喜欢叫我外婆,那么就直接叫我束樱也可以哟,我很喜欢我的名字呢,族长大人什么的,真是生疏的令人伤心。”
“是花懒的错,花懒不敢直呼族长其名。”少女淡淡道,纵然低着头,声音也不卑不亢,顿了顿,她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抱歉,外婆大人。”
“起来吧,我亲爱的外孙。”束樱用食指漫不经心的绕着头发,满意的笑了笑,“我说过,你我之间是无需拘泥于这些礼节的。”
她泰然自若的收回皮鞭,像是随意用指尖擦拭着,女子看向花懒的眼神温柔而亲密,仿佛刚才那个毫无犹豫抽向对方的不是她。
在她看来,刚才那一下,不过是小小的见面礼而已,这一点显然花懒也习惯了。
束樱将皮鞭折成三折握在手中,身体轻盈的落在少女面前,上前扶起她:“更何况,对于‘祭品’来说,春木之里的一切规则都是可以不放在眼里的——你说对不对呢?”
女子的笑容就像一个充满怜爱的长辈,眼中却没有任何感情,花懒感受到肩膀上的双手,身体下意识的僵硬起来。
她顺着女子的动作起身,站稳后,却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春木之里的规则不可违背,即使是‘祭品’也不能另当别论。”花懒静静站在树下,像背书一样说出这句话,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哦?是这样吗。”束樱状似惊讶的张开红唇,眼睛也不可思议似的瞪得大大的,这个表情十分幼稚夸张,在她做起来却显得自然无比。
“是。”花懒回答的机械而平淡。
束樱淡笑着盯着她看了片刻,下一秒,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花懒心里是这么想的啊,真是我的好外孙……”
突然她收起笑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神情虽然在笑,目光却是冰冷刺骨。
她微微眯眼,低低吐出两个字:“说谎——”
“……如果知道规则不可违背,那么为什么我闭关出来,就听说你私自启用结界,逃往现世了呢?”
“……”花懒沉默。
这时的的场静司,就站在花懒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少女垂在身侧握起的双拳,还有碧绿色长发下,依稀可见的纤瘦身体。
他惊讶的发现,总是满口谎话、一向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花懒,此时却流露出细微的紧张和颤抖,她在恐惧着什么,即使这很不明显。
【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收敛自己的气息,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他想起少女刚才与他擦肩而过时,那快到几乎来不及捕捉的低语。
的场静司大致猜出这个红衣女子就是花懒口中那个外婆,她似乎说过,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否则会生不如死。
只是‘祭品’是怎么回事?花懒对她的态度也很矛盾,又恭敬又恐惧又排斥。谜团太多,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在刚才那一鞭已经体现出来,他明白,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决不能和束樱交手,的场静司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决定静观其变。
但是……的场若有所思的看着束樱,红衣,银发,黑色皮鞭……总觉得这身装束似乎并不陌生?
“啊,算了。”束樱看着沉默不语的花懒,突然像失去了兴趣一般摆摆手,“的确,春木之里那种地方呆久了也会厌倦呢,我年轻的时候也总这么想。所以这一次,就不追究小花懒的错了哦。”
她笑眯眯的下定结论,似乎并不在意花懒逃走的真正原因,或者说无论她有什么原因要逃出春木之里,她都必定会回到故乡,所以束樱不在乎过程,她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那么,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束樱话音一顿,花懒心里一跳,果然见她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黑发少年。
“这个孩子……和你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束樱缓缓靠近的场静司,一步一步走的摇曳生姿,举手投足都是露骨的风情。
花懒看见女子与少年的距离越来越危险,手不自觉的握紧,脸上却镇定不变,正要开口说话,女子却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惊奇的睁大眼睛。
“哎呀,仔细一看,还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束樱伸手欲要抬起少年的下巴,却在距离对方皮肤一厘米的时候停下,口中赞叹道,“……啊啊,这副高傲冷淡的模样,很对我的胃口呢,真想将他的灵魂毁灭,做成我的妖仆呢。”
“……”
花懒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转头对女子露出一个淡笑,微微颔首:“外婆大人真会说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弱小的连半点妖力都没有,这种东西没有半点价值,怎么配在您身边侍奉呢。”
她把的场静司,称作这种“东西”。
的场静司猛地抬眼去看她,试图在对方脸上找到一丝暗示的痕迹,良久无果,眼底的暮色渐渐深沉。
少年静立在阳光交织的阴影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大清,遇到这种突发状况,看上去也如往常冷静淡漠,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只是花懒太了解他了,这样的小静,是故意把自己关在独自一人的世界里,在周围建起厚重的高墙,墙里的人出不来,墙外的人也进不去。
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花懒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感到眼眶的刺痛,很快收回视线。
“啊啦,可爱的少年,脸色可是不太好呢。”束樱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又苦恼似的用指关节挠了挠眉心,“我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恐怕是听到外婆大人要将他做成妖仆,所以恐惧到发抖了吧。”花懒不屑的冷笑一声,
挑起下巴,眼神轻蔑,“毕竟他只是个无用的人类呢,正如您所说,他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
“是这样吗。”束樱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从少年身上收回目光,好像再连多余的一眼都懒得分给他,反而笑眯眯的看着花懒,“看来我的小外孙不怎么重视他啊,真可惜,本来如果你喜欢这孩子的话,我还考虑要不要杀死他呢。”
“毕竟作为祭品,可不能因为多余的感情而分心吶。”
明明是令人窒息的妖冶笑容,口中吐出的声音却流露出一丝冷酷无情,束樱的目光意味深长,像一张无形的网。
花懒垂着肩膀无声的站在那里,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睛,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蒙上了一层暗色的浓雾。
啊,没错,不能因为多余的感情分心,所以就要杀死一切她喜欢的东西,对吗?
“外婆大人可以放心。”花懒抬起头,刻意忽略掉身旁少年的目光,径直看向红衣女子。
“我对这个人类,没有任何感情。”
然后她垂下眼睫,遮挡住眼底晦暗的色彩,“一个玩具而已,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那时,她没有看到身旁少年一瞬间发白的脸,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周身气息的不稳,她攥紧了衣角,才看向的场静司,意外的发现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中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憎恨。
只是情绪有些不好而已。
他见她与自己对视,只停顿了一秒,转而望向束樱。
花懒惊讶,却不知的场静司现在心里最在意的不是她的话,而是突然出现的束樱。花懒平常就满口谎话,他早都习惯了,现在她这样说,更像是刻意表现给那个外婆看的。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毕竟,四年的朝夕相处,不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化为乌有。
这个红衣妖怪,有种非常令人不快的感觉。
而且,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想起什么,大脑却潜意识的抗拒着,好像那个事实会把他引向某种巨大的黑暗。
三个人忽然陷入寂静,各怀心思,难耐的沉默,诡异的气氛。
束樱微微眯起的眼中掠过一抹精光,目光在花懒与少年之间流转片刻,忽然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花懒一惊,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却见女子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既然只是玩具,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女子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隐约可以看见她勾起的嘴角,“那么,这次你私自逃跑的事我不追究,你任性了这么久,也该跟我一起回到春木之里了。”
然后她完全转过来,站在距离花懒十米左右的地方,向她伸出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来,回到我身边吧,花懒。”
四周是参天的古木森林,面前是高大的和风房屋,青瓦飞檐,那道红色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有些渺小,花懒看着女子朝她伸出的双手,没有动作。
回到你身边?回到春木之里?不,其实是回到牢笼中去吧。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好不容易做出的努力,还有下定决心解开的枷锁,全部都要在此处前功尽弃。
她最终也无法逃脱‘祭品’的宿命。
……现在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花懒看向身旁的少年,只是一眼,便抬步走向红衣女子。
“等我走到束樱身边,你就往西边森林里的神社跑,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声音很低很轻,语速飞快,只一瞬间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的场静司惊讶的抬眼,回过神,少女已经走出几米之外了。
他握紧手里的弓,眼睛紧盯着花懒的背影,虽然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但眼下除了听她的话也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就在花懒距离束樱还有三米的时候——
“恩?”
“等一下。”束樱突然开口道,花懒脚步一顿,止不住的浑身冰凉——终于……
她看向束樱,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
花懒顺着女子的目光向后看去,视线的终点,是哪个黑发红瞳的漂亮少年——的场静司。
“你身上……有妖怪的力量,你喝了妖怪的血。”束樱死死盯着的场静司,气息忽然变得十分危险,语气阴森的仿佛有刺骨的寒风袭来。
花懒闭上眼睛,好像在说“被发现了啊”,束樱此时的想法,她已经知道了,虽然心里存有一丝侥幸,但还是没有想到她发现的这么快。
“这种味道……是我亲爱的外孙啊,她给了你血呢……明明是那样珍贵的。”束樱的声音犹如在黑夜中低低响起的钟声,她看向少女,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原来——”
顿了顿,女子断断续续的笑出了声。
“原来,你这么重视这孩子呢,花懒。”
花懒猛地盯住她,一言不发。
“真可惜……”束樱盯着的场的眼睛凝聚起黑色的漩涡,唇边绽放的弧度血腥而妖冶,“看来,我不得不杀掉你了,少年。”
起风了,有谁的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小静——快跑!!!”
花懒在那一瞬间冲的场静司大声喊道,语音未落,已经挡在了束樱面前。
“失礼了,外婆大人。”花懒看也不看,抬手一把抓住迎面劈来的鞭子,嘴角勾起,“小静的命是我的,他是我的东西。”
“想伤害他,不应该先问问我吗?”
☆、放过我吧
“想伤害他,不应该先问问我吗?”
花懒徒手接住迎面而来的鞭子,巨大的冲击力使她向后滑了几米,在地面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只是她很快稳住身体,神色始终未变。
的场静司站在几米外的阴影下,不时吹过的冷风扫过他墨色的长发,上一次花懒说要帮他剪短的,之后却一直没有再提起。
树林里的光线忽然昏暗下来,是天上缓慢移动的云彩遮住了太阳。
的场静司深深看了一眼花懒的背影,双拳猛然握起带出一片小小的气流,然后他抱紧怀里的弓,转身跑向西边神社的方向,再没有回头。
花懒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安心似的勾了勾嘴角,心中默默舒了口气,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手心的刺痛。
“嘶……好疼。”
掌心被皮鞭割出深深的伤痕,花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不算大不算小,在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未免显得有些突兀,好像她一点都不紧张。
即使知道猎物已经跑掉,束樱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过花懒,似乎并不介意的场静司的去留,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花懒松开鞭子,呲牙咧嘴的喊着好疼好疼,还不停的向手上吹气,束樱沉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缓缓的,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睛。
“你从早就知道我会发现,做好与我交手的打算了——你根本就没想瞒过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女子本就醇厚的声线比之前还要低沉,如同洞窟里缭绕的雾气,而缓慢。
“也不是这样。”花懒想了想,如实回答。
她迎上束樱锋利如刀的双眼,随意解释道,“小静身上的气息被我用妖力掩盖了,但是只要我离他远一点,很容易就会泄露。”
“即便如此,我心里也是抱有侥幸的,想着如果您没发现他和我的关系,我就乖乖跟您回去,这样也不用交手,再想逃跑的话,并不是没有机会。”
说到这,她竟然冲束樱笑了笑:“当然了,那只是想想而已,我没指望能用这点小把戏瞒过外婆大人您啊。”
花懒惋惜似的摇了摇头。
和之前那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大相径庭,绿衣长发的少女,随意的摆弄着自己手指,长至脚踝的发丝时不时被风扬起,脸上悠闲的表情给人一种她很无聊的错觉。
束樱自是看出这种明显的对比,她默不作声的打量了花懒片刻,忽的又扬起了笑容。
“所以,刚才的顺从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女子的声音比刚才还要轻柔,唇边的笑也越发艳丽妖媚,而花懒的心却渐渐凉了下来。
束樱她,生气了。
花懒神色平淡,指尖却顿了一下,她努力抑制住颤抖的欲望,不让一丝情绪泄露。
只有她自己知道,表面上的镇定都是虚张声势,她没办法控制住心里的不安,毕竟,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外婆真正生气的时候。
拖延这么久了……小静应该已经成功的逃跑了吧?
“对不起,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回去的打算。”片刻后,花懒放下手垂在身体两侧,她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语气浅浅的,听不出情绪。
束樱沉默片刻,低笑起来:“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年?”这句话仿佛别有深意。
“不。”花懒否定的飞快,她忽然在这时抬头看了束樱一眼,淡绿的眸子暗沉下来,带着浓浓的戒备,“您应该知道我离开的原因,与小静无关,就算没有遇见他,我也不会和您回去的。”
说完,少女突然单膝跪地,然后仰起头,望向比自己稍高一些的红衣女子,碧色的眼瞳中,目光平静却异常坚定。
“外婆大人,‘祭品’的身份我并不觉得讨厌,如果春木之里需要我,我也会回去承担我的责任。”
花懒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看着束樱的眼睛,一字一顿,“但是,我讨厌束缚,不想再看到喜欢的东西被您接二连三的摧毁——虽然也没有多心疼,但时间久了,我还是会感到厌倦的。”
“所以——”花懒深吸一口气,需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说出最后一句话。
“拜托您——放过我吧。”
束樱的笑容在有瞬间的停顿,云层缓缓移动,漏出一缕铂金色的天光,而女子逆光而立的身影像是古老壁画里那一道最暗最深的影子,让人不禁望而却步,只想立马掉头逃跑,离她越远越好。
膝盖与泥土相触的部分,好像有一股寒气自那里向全身蔓延。花懒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忍住逃跑的冲动。
“呵呵呵……”束樱低低的笑起来,笑声仿佛被拉的无比悠长深远,空气泛起层层涟漪,在森林里久久的回荡。
“……我亲爱的外孙,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么天真的话呢。”
她幽幽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粘稠状液体,冰冷又露骨。
“你,在记恨我?”
“花懒不敢。”花懒咬住嘴唇,低下头道。
“……不敢?”束樱用歌声一般的语调重复了一遍,尾音微扬,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把我的妖仆绑在树上,在你哥哥的茶杯里种催眠草,动用五百年前被封印的结界,趁我闭关的时候逃跑——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敢的?”
束樱每说一句,花懒的心便沉下去一分,到最后她已经浑身僵硬,却没有反驳。
“那如果……”束樱三两步走到少女跟前,弯下腰,用鞭子的尾端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如果我说,不行呢?”束樱轻柔的笑着,墨色的眼底近乎冰冷无情。
“如果我不想放过你,你想怎么办?”
花懒的目光似乎蒙上一层黯淡的雾气,她偏过头避开她的皮鞭,很快却又转回来,与束樱对视:“如果是那样,我就只好与您战斗了。”
说了那么多……都只是徒劳吗?算了,无所谓,反正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说服外婆。
她低下头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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