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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无法安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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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的场静司心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以他们两人关系的破碎瓦解为终结的。
  这种想法一旦生出,就会越来越强烈,反而让他松懈下来,被发现时的慌张失措也渐渐没了意义。
  反正……本来就没对这段关系抱有希望,她会怎样……也无所谓了。
  就在的场静司放弃一般的闭上眼睛,少女却用出乎意料的轻快声音开口了。
  “小静又睡不着了吗?”她撑着床褥想要起身,胳膊却一软,又摔了回去,很快她又再次重复同样的动作,好容易才坐了起来。
  她爬到刚才一直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有些呆愣的的场跟前,两只手握住他的手,笑容有些虚弱却依旧明朗生动:“手都这么冰了,还在这坐着干什么,快点进来被子里吧。”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掀开被子,不由分说的将他拉过去。
  的场静司默不作声的看着少女,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腕,身体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管花懒怎么拽都没有要妥协的迹象。
  “……怎么了?”花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固执不听话的的场,不由愣了一下。
  的场静司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深的几乎让人思维停滞。
  “……”
  花懒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只是一刹那又恢复了笑容。
  她微微转过身体,正对着的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小静是在闹别扭吗?”
  说完她轻轻叹息一声,那样子竟然一反常态,像是对调皮的小孩一样,无奈却又纵容,她笑着看他:“对不起,小静,是姐姐这两天没能好好照顾你……明明知道你晚上睡得不安稳,却只顾着自己睡觉。”
  “小静原谅姐姐好不好?就这一次,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花懒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眼睛弯成两枚月牙,是那种和平日里一样,随意却带着狡黠的笑。
  然而越是这样若无其事,越给人一种刻意的违和感……而且,即使是这样严肃的时刻,的场静司还是忍不住想吐槽她的语气,怎么有一种……母性泛滥的感觉?
  的场静司不动声色的观察她片刻,慢慢低头,目光落在她握着自己的手上。
  “想说什么就说吧,生气也好,杀了我还是想怎么样,都随便你。”的场静司语声平静,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眼底不经意浮现出的伤感,“只是请你清楚一点,什么也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花懒的笑容有片刻凝滞,她若无其事随意的抓了抓头发,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一样眨了眨眼睛。
  “恩?我不明白小静是什么意思呢。”
  “动手未遂被发现了却以为能相安无事,你以为我是这么天真的人吗?”的场静司嗤笑一声,“我不喜欢自欺欺人,你也不用装出对我好的样子。”
  他收起表情,低下眉眼,发丝顺着脸颊和额角垂下,勾勒出一个有些低落的弧度:“你这样……我不习惯。”
  花懒这次没有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深呼吸了一次,然后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地一脚踹过去,瞪眼:“混胆小鬼,本小姐好不容易大发慈悲跟你道歉,乖乖受着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真是不知好歹!”
  屋里沉闷到冻结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的场静司惊讶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少女强横的摁进被窝里了。
  花懒的动作异常粗鲁,像是泄愤一般用被子把的场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最后把人包成一个筒子才罢手,然后自己在那里气喘吁吁:“呼……气死我了,我不吃荤不杀生不打架不骂人,五百年来连蚂蚁都没有捏死一只,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碰见你这么一个气人的家伙!”
  饶是刚才经历过那么沉重的对峙,现在心里也有很多话想说,的场静司仍旧忍不住满脸势如破竹的黑线和十字路口。
  花懒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声情并茂的哭诉着自己从大小姐沦落为保姆的堕落史,辛酸泪一把一把的流。
  的场静司努力了好久,才压下几欲爆发的青筋,想去拽她的袖子提醒她注意一下自己这边,却发现手也被绑在被子里,只能无奈地蹭到她身边:“你先把我身上的被子解开再说。”
  “……”花懒就像被人突然按下开关的闹钟,瞬间就安静了。
  她瞪了的场静司一眼,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甚至还参杂着一丝哀怨,又哼哼了两句,这才不情不愿的帮他解开被子,然后让自己也躺进去。
  “睡吧睡吧,男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得高。”花懒一脸餍足的闭上眼睛,蹭了蹭男孩的头发,一副要睡上三天三夜的幸福表情。
  “这种人类的理论你是从哪听来的?”的场静司无奈。
  “我也在现世生活半年多了啊,对面城镇的小妖们告诉我,想了解人类就要去学习他们的文化,所以我就去看了看人类的书店……恩,有很多有用的知识呢。”
  花懒半睁开眼看着的场,语带钦佩的感慨,“你们人类还真是厉害呢,连《快乐育儿》《宝贝成长日记》《好妈妈是怎样炼成的》……这种书都有,真是帮了大忙啊。”
  的场静司呆滞了一下,随即抽嘴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所以说,这两天镇上疯传的“书店灵异事件”,都是你的杰作吗?”
  说是每天在育幼类书籍区域都会有两本书消失,第二天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原位,从头到尾却没见到一个人出现在它周围。
  出门的时候,连路过的小妖都在议论这件事,以至于他不得不知道。
  “那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我只不过是稍微用了点妖力罢了。”少女漫不经心的回答,妖力的透支似乎让她很容易犯困,她打了个哈欠,像抱抱枕一样抱着的场静司,又要昏睡的样子。
  看着跟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的场静司有种扶额的冲动,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看见窗外泛出淡青色的天空,才冷冷淡淡的开口道:“天快要亮了,起来吧。”
  “那种小细节不用在意,你肯定一夜没睡了,我也要多多睡觉恢复体力。”
  “……”的场静司沉默,他可以说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现在饿得根本睡不着吗?
  “咕——~”
  寂静中传出一道的奇怪的响声,花懒被吵到,似乎不满地皱了皱眉,蹭了蹭男孩,还是没睁眼。
  “咕~~”
  那声音又响起了,花懒这次终于注意到声音的来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中还因为打哈欠带着些迷蒙的水雾:“唔……什么声音?”
  “……没什么,你听错了。”的场静司面无表情的木着脸说。
  花懒皱了皱鼻子,撇嘴,疑惑地看着他:“可是我刚才明明……”
  说道一半的话忽然顿住了,花懒这才看清楚男孩脸上那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
  这在花懒眼中简直是世界奇观了,虽然说这个年纪的小孩脸红害羞不好意思什么的都很正常,但的场静司这种不能用常理推论的早熟小孩,做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头一回。
  “咕~~~~~~~~”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那道煞风景的声音再次出来刷存在感,花懒一愣,这才猛地想起自己睡了两天都没有准备食物,小静一定都快饿晕了。
  “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花懒懊恼地拍了拍头,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又帮的场静司盖好被角,不让冷风窜进去。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给你弄吃的。”
  还没等的场开口,花懒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到门口了,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了?”看见背影突然就跟木桩一样杵在门口的少女,的场静司只好咽下之前想问的话。
  “……”花懒的背影霎时更加僵硬,她机械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准确来说,是一个眼刀砍了过来,还是一把带着怨念的眼刀。
  的场静司莫名其妙,花懒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帮的场静司疗伤还要讲条件的霸气妖怪,到现在小静肚子一叫就自觉自发跑去做饭的她,这是要变成妈妈桑的节奏吗?
  为什么做的越来越自然了……
  就在花懒为自己的没出息懊恼不已的时候,眼睛却不经意瞥见了屋内的的场静司,男孩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靠着身后的墙壁,静静注视着她。
  “小静,你怎么不躺……”
  “你真的不介意吗?”的场静司开口打断了他,语调带着一股奇异的感情,这话问的很突兀,若是外人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但花懒却心知肚明。
  她顿了顿,似乎认真斟酌了一番,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他,淡淡道:“我介不介意,一点都不重要哦。”
  “重要的是,最后那一刻,你已经决定收手了吧。”花懒轻轻侧头,从的场静司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微微上挑的眼角,从那只眼角,能想象出她微笑的样子。
  “你应该为自己的理智感到庆幸。”花懒低声说道,“以前我有一个弟弟,也大概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想要杀了我……虽然没有成功,但最后,他还是死了。”
  不知为何,的场静司觉得那道伫立在门口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怀念。
  他突然想起,少女第一次让他唤她“姐姐”时,眼中出现的,也是这样的色彩……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的场静司暂时将这些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是谁杀了他?”
  “是春木之里最强的妖怪,木族的族长……我的外婆。”
  花懒慢慢说道,抓着门框的手微微泛白,忽然她转过头,盯着的场静司,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小静,你记住,外婆她非常痛恨人类,如果见到那个人,不要和她交谈,想尽一切办法,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她注意到你。”
  的场静司皱了皱眉,他总感觉花懒的样子有些奇怪,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被注意到会怎样?”
  “……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多起来的时候,就是咱们小静长大成人的时候啦~~

  ☆、天才·第一美人·右眼

  今天的天气算得上晴朗,的场静司靠在窗边的阴影里看书,他盯着手上的书本,也不知道在那一页停留了多久。
  的场静司无趣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个时间,她也该回来了。
  早上花懒出门去了对面的城镇,她经常会为那里的一些中级妖怪疗伤,以此换取一些生活上的帮助,比如人类的食材和生活必需品,偶尔也能得到一些钱,不过这次,她好像拿了很多脏衣服去,估计又要逼着那群小妖们帮她洗衣服。
  “小静看的是什么书啊?”花懒一进门,就看到小孩和往常一样在窗边看书,有点不同的是,今天的他好像没什么兴致。她手上抱着一个大盆子走进去,里面是已经洗好的衣服。
  “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打发时间而已。”往常还算感兴趣的书,现在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的场静司“啪”的一声合上书本,心不在焉的把目光投向窗外,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少女一眼。
  “恩?我看看。”花懒放下手里的衣服,把小孩随手放下的书拿过来,草草翻了几页就没耐心的扔在一边,懒洋洋的在他身边坐下,“我受打击了,小静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我完全看不懂。”
  的场静司的头随意倚在窗框上,闻言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我可没看出你那是受打击的样子。”
  事实上他觉得她根本看都没看。
  说完又收回视线,漫无目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花懒眯了眯眼,盯着的场看了一会,忽然勾了勾嘴角:“我的小静是天才呢。”
  的场静司已经习惯她这种不负责任的说话方式了,自动忽略掉开头那两个字,漫不经心的回答:“只是一本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恭维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还真是毫不留情的说话方式。”花懒笑了笑,眼角若有所指的瞥向那本书,“原来‘古代契约阵法和古代种妖怪的封印’……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那些上了年纪的大除妖师听到这种话,是不是该回家面壁去了?”
  外婆说过,现世的除妖师也是分等级的,而这种关系到“古代种”的书,普通的除妖师也收藏不起,只有像的场这样的名门家族,才有可能接触到极少才一部分。
  想到这里,花懒不禁微微眯起眼睛,虽然只有一次偶然提及,但她的确跟的场静司说过,春木之里的木族是接近古代种的存在——那其中,也包括她。
  “不是说完全看不懂吗?”的场静司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似笑非笑的睨了花懒一眼,“看样子好像不是这样呢。”
  他早都发现了,这个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信她,还不如相信路边快渴死的河童。
  花懒被讽刺的彻底,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见的场一脸厌倦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笑道:“说起来,小静和哥哥很像呢。”
  “……像?”的场静司诧异的掀了掀眉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口中的“哥哥”,就是那朵男水仙花吧?……他们很像?
  “恩,这么看,真的很像。”花懒一手握成拳支着下巴,饶有兴致打量着的场静司,好一会才注意到他表情不对,微微一愣,表情立马变成了一个囧字,“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性格像啦……”
  花懒摆了摆手,又看了看的场静司那豆丁似的小身板,好笑的捂住脸说:“……怎么可能是长相嘛,木族是所有妖怪中最漂亮的一族,哥哥大人可是整个木族公认的第一美人。”
  “……”的场静司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握了握拳,按捺住额角暴起的青筋。
  说实话,有时会忍不住怀疑花懒是不是故意的,总能若无其事的说出一堆乍一听很正常,仔细想想就非常火大的话。
  还有那个被花懒天天挂在嘴边的什么水仙花哥哥,一听就觉得超不爽,肯定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得不说,的场静司的直觉真的非常准,因为很多年后,当他终于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男人时,差点开始后悔没从这一刻就着手准备封印他的阵法和符咒。
  “所以呢,这样‘其貌不扬’的我,和你那个‘第一美人’的哥哥大人,到底有什么地方相像?”的场静司别过头,冷着脸说道,尤其加重‘其貌不扬’和‘第一美人’几个音节,听起来特别咬牙切齿。
  花懒明显也发现了这点,惊讶的看着的场静司,身体一下弹了起来,端坐在男孩面前,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碧色的眼珠像是放出了绿光:“小静静在吃哥哥大人的醋吗?哦~姐姐我真是太高兴了!”
  的场静司被她夸张的反应下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过来瞪她,刚要说话,就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又把脸别了回去:“……我……我才没有吃醋,别自作多情了,妖怪。”
  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啧啧,”花懒撇了撇嘴,委委屈屈的坐回角落里对手指,“河对面那家的小牛蛋六岁就会撒娇卖萌了,就我家小静一点都不坦率,不可爱,太不可爱了!”
  “……”的场静司已经连抽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小牛蛋”又是什么玩意儿?她这几天出门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啊。
  “不要以为自己可以幻化出人形就乱来。”的场静司皱了皱眉,看着花懒冷声道,“现世的除妖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的确不同于现世的妖怪,可以很轻易的幻化成人,普通人类都能看见她,除了这身过于出挑的绿色,混迹到人群中也有丝毫的违和感。
  “啊,我知道,除妖师也不都是正大光明的对不对。”花懒想了想,眯起眼睛说道,“有些人用其他职业掩饰身份,其实暗地里进行除妖师的工作。”
  像有些人表面上是演员,医生,或者普通的上班族,实际上却出身于庞大的除妖师家族,这些外婆也都跟她说过。
  “真讨厌,我最不擅长应付偷偷摸摸的家伙了。”花懒嫌弃的撇撇嘴,又笑眯眯的捏了捏的场静司的脸,“所以说还是我家小静最好了,就算要杀我,也会堂堂正正的站在我面前吧?”
  她的笑容还是那样明朗纯粹,像是单纯的植物一样带着干净的气息,和她口中残酷的词汇对比起来,让的场静司形成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现在他可以确定,花懒的身上,一定也发生过什么。他们生下来就注定和平静安宁的生活无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禁忌。
  的场静司淡淡一笑,迎上少女亮晶晶的双眸,却避开了她的问题:“你之前不是说有事想问我吗?”
  自从那日花懒醒来过后,两人就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谁都没有再提那天的事,花懒不问的场静司那天夜里想要做什么,的场也不问她口中的“弟弟”和“外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懒身上有很多谜团,比如说她为什么能毫不犹豫的用那种‘自杀’的方式自救,比如说她为什么那么恐惧‘外婆’这个词,又比如说她为什么从那样排斥人类的春木之里来到现世……
  的场静司眯了眯眼,不知为何,到现在回忆起来,他还是觉得那天花懒在被藤蔓包围,闭上眼睛时,比起自救时的冷静,更像是……期待死亡的降临。
  更何况,他刚才是故意拿出那本‘封印古代种’的书的,她既然看懂了,却什么都没有说,还想继续若无其事的呆在他身边,这是什么,找死?
  他不会问她的,因为他知道,不论他问什么,花懒都能用嘻嘻哈哈的态度敷衍过去,而他所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没意义的答案,与其那样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去查。
  只是既然她不说,他也可以不回答她的问题,不是吗?
  ——堂堂正正的杀死她?对不起,从那夜收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啊,小静,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花懒一下想起什么,神情严肃起来,看着的场,“这件事很重要,也许会触及到你们的场家的秘密,但希望你尽可能的能如实回答。”
  “什么事?”的场静司也收敛了心思,他很少见到这样的花懒,她向来都给人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可是现在眼中却是挥之不去的担忧。
  “之前,我是说那天夜里。”花懒顿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复又看向的场,“你身上和脸上出现的那个刻印……是诅咒吧?”
  的场静司微微一愣,诧异的挑了挑眉梢,他还以为花懒不会问这件事。
  花懒仔细观察了的场静司片刻,看见他眼中的惊讶,却没发现什么生气的迹象,稍稍安心:“我也是不得已才问的——”
  花懒的情绪不是很高,说话的时候也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她斟酌半天,才又开口:“你还记得丁丁吗……就是那只很胖很胖的鸟,实话告诉你,他去调查你们的场本家的事情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消息。”
  至于为什么调查,那和丁丁身上的封印有关,她不会告诉的场。
  的场静司也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但是他也没指望过花懒对他毫无保留。
  “所以呢?这和我的诅咒有什么关系?”
  “丁丁说感觉你的气息很熟悉,他可能第一眼就看出你身上的诅咒了,所以我在想,他也许和的场家的初代家主有什么渊源,是不是去调查和诅咒有关的……”
  “你说什么?!”花懒还没有说完,的场就打断了她,眼神冷到了冰点。
  “怎么了?那个诅咒有什么问题吗?”花懒也顾不上的场的心情了,现在丁丁的情况明显更让人焦急。
  的场静司沉默半晌,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虽然脸色仍不太好,却总算冷静了下来。
  他沉吟片刻,指尖缓缓摩挲着杯口,说道:“的场家的初代家主曾用右眼和妖怪做交易,最后却没有献出右眼,因此那个妖怪会夺取每一代的场首领的右眼,而现任家主,和被选定为下一代家主的人,会被那个妖怪诅咒,夜夜遭受诅咒之力的折磨,直到右眼被夺走,诅咒才会消失。”
  “……”
  的场静司说完,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出声。空气静的针落可闻,有一种令人不快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
  他奇怪的抬头,发现少女已经脸色煞白的坐在那里,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 
  “你说……右眼?”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的场还没有被妖怪夺取眼睛,脸上也没有伤痕,
关于花懒和的场之间的潜在联系,大家有没有猜到什么呢→_→
喜欢这篇文就留言吧,作者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真实·谎言·决定

  在花懒的记忆里,外婆是春木之里最奇怪的妖。
  哥哥大人即使娶了嫂子,也依旧没有改变妖怪冷血薄情的本质,而外婆却不同,比起妖怪,她更像哥哥口中的人类。
  她喜欢坐在二楼的栏杆上独自喝酒,也是唯一一个微笑着用非常亲切的语气对下属说话的妖怪首领。身为一个视绿色为神圣之色的木族,却总喜欢穿着一身如火似的红衣。
  明明很多习惯都像极了人类,却又对人类怀着极大的憎恨。也正是这一点,最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花懒并不希望记起那个人的事,但是……
  “花懒,你这样弱,真的很让我困扰啊。”
  姿容艳丽的女子一身红衣,她站在飞檐斗拱的屋顶,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狼狈不堪倒在地上的少女。
  “因为自己是‘祭品’就懈怠了吗?哎呀呀,这可不行呢。”
  女子飘下屋檐,精致的眉眼像一朵开到荼蘼的罂粟,眼中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我亲爱的外孙,你还要接替我完成那项仪式呢——那个人的后代,必须让他们不得安宁才行……啊拉,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呢?不用担心,仪式的内容很简单哦,只要夺走他们的右眼……对,夺走他们的右眼……”
  她的身后,是春木之里那长年下着雨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雨幕,模糊了女子身上鲜艳的红。
  ……
  “你怎么了?”
  男孩疑惑的声音,让花懒猛然从回忆中惊醒。
  “小静,你知不知道,”花懒咬了咬嘴唇,心中不安越发强烈,“那个下诅咒的妖怪……是什么样子?”
  从口中而出的声音,竟然有一丝的颤抖。
  “听父亲说,那应该不是现世的妖怪,因为她只有在每二十年一次的家主继承仪式上才会出现。”
  的场静司其实很排斥这个话题,但又觉得花懒的样子有些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据说是一个喜欢穿红衣的妖怪,一头白发,长相极其妖艳,总是在左手腕上缠一根黑色皮鞭……”
  “……不,不用说了……”花懒的声音比平时都要微弱,却成功的让的场静司停了下来。
  他惊讶的抬头,刚想说话,却看见花懒的表情,竟然像是在哀求他一般,不禁愣了一下。
  “你不用这么担心。”大概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的场静司看起来稍微有些别扭,“那只胖鸟应该没什么事,因为它看起来完全没有妖力,如果不说话,连我也不一定能发现他是妖怪。”
  连的场静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就是不想看到花懒露出这样的表情,无助又哀伤,就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男孩的声音尽管依旧冷淡,但花懒还是能从其中听出一丝安慰,虽然笨拙,却是真的在为她担忧。
  花懒知道,她的小静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视若无睹了,她那么努力的靠近这个孩子,现在他终于想要开始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而已。
  如果在以前,如果在没有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会有多开心呀。
  花懒看着男孩那双漂亮的暗红色眼睛,忽然有点想哭的感觉,现在她终于能理解,自己为什么第一眼就会迷恋上它们了。
  一身红衣,黑色皮鞭,白色的长发,长相妖艳……这样装束奇特的妖怪,除了外婆,还会有谁呢?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的场静司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就在他终于忍不住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花懒却突然从地上站起来。
  她低着头,长长的发丝顺着肩膀从她的颈侧垂落下来,半掩住她细长的眼角。
  的场静司下意识坐直身体,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少女却已经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
  “小静。”花懒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的场静司的话,直接打断他,“……对不起,今天的话,你都忘了吧。”
  的场静司不明就里,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花懒却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的场静司。”
  屋内的阳光是一片金色的灿烂,少女纤瘦的身体融进了光线中,让的场静司产生一种虚幻的错觉。
  再回神,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扉深处。
  那之后的几天里,花懒都早出晚归,似乎突然就忙碌起来。虽然晚上两人还是一起睡觉,但每天的场静司起来的时候,桌上只有一份冷透的早餐。
  就算回来了,也只是匆匆和的场静司嘱托两句,就把自己关进阁楼里闭门不见。
  虽然觉得这种想法很荒唐可笑,但的场静司还是有种感觉,花懒在躲着他。
  于是那天晚上,的场静司没有睡觉,他闭上眼睛,实际上却没有一点睡意。过了一会,他听见身边人起床的声音,她帮他盖好被角,然后很久很久再没有声音。
  的场静司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禁握了起来,掌心渗出些汗液,因为他能感到少女的目光,仿佛带了温度一样,一直停留在脸上。
  一向淡定的的场静司也有点紧张了,不知道是因为怕被发现装睡,还是一直被看着的缘故。
  “小静……”少女的声音让的场心里一跳,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唤他的名字,轻柔平静的,却好像又有种说不出伤感。
  他下意识的就要睁眼,但很快又觉得花懒不像是在叫他,反而像在自言自语,最终决定静观其变。
  “今天我收到丁丁的联络了,和你说的一样,他叫我不要担心,他现在要去几个地方调查一些事,暂时不能来找我。之前之所以没有联络,只是因为隐藏在的场本家,怕泄露了妖气。”
  那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就像回答的场心里的疑问一样,花懒自顾自的开口:“是啊,我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现在却只感到后悔呢。”
  花懒看着在面前熟睡的小孩,想要拨开他额前的发丝,只是手伸到一半,又放弃似的收了回来。
  她的手指很凉,如果弄醒小静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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