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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皇后,戾君的独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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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微微垂下眸子,想起刚刚把她带进芙蓉殿的情形。

那时暮云儿才稍稍对自己放下警惕,秦卿便以利益相诱道:“云儿,这屋子你们以前都很少进来,是不是啊?”

暮云儿望了望四周,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卿又道:“那现在啊,娘亲是这屋子里的主人了,云儿是殿下的宝贝孩儿,以后就是娘亲的宝贝孩儿了,云儿可以随意在这里玩耍,可好啊!”

暮云儿每每听见她说着娘亲这个字眼,总会歪了歪小脑袋,眸子里满是期盼与疑惑。

这孩子从没说过话,并不代表她一定不会说话。

之前问过王妈妈,太医检查后认为郡主的声带并没有问题,只说可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恶疾。

她从小没了母亲,自小跟随素婉,却还是因为一朵牡丹花被自己收买,可见素婉待她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好。

到底是个可怜儿。

秦卿蹲下身,为她整理了发线,微笑道:“云儿以后只要想说话,都可以说。娘亲会好好照顾云儿的。”

暮云儿抿了抿唇瓣,眸子微微垂下。

秦卿该说的已经说完,当下唤来些院子里的仆人的孩子,来赔她玩耍。

秦卿拉回思绪,在抬眼,正见暮澜修与云儿确实是父女情深,愣是陪着她玩了好些时候,不多时王妈妈那边便禀报,晚膳已然准备妥当。

秦卿赶紧招呼人将暮云儿领到旁屋里梳洗一番,自己服侍暮澜修换上干净衣裳。她边为他换衣,边笑道:“我还从未瞧见过殿下这般孩子气的样子,今天是头一回。”

“哦?”暮澜修心情大好,笑道:“云儿这孩子总是能给我带来欢乐。”

“恩,这孩子可单纯呢。”秦卿笑着,顺口便道:“今儿个我见她一人在花园里看牡丹花,想着她一直生着病,正想着叫她好生休息。我就问她,云儿这些日子病可好些了?这孩子,愣是看着我好一会,才皱着小眉头使劲摇着头。”

秦卿边说着,边走到暮澜修跟前,为他系好衣带。纵然明白暮澜修此时的眸光,却故意不去瞧他。

她顾自继续说道:“我就问她,云儿不是生病了吗?谁知她还是使劲儿摇头……”

暮澜修忽地伸手握着她的手,脸上已全无那些笑意。

秦卿自然清楚,云儿在他心底的分量之重,恐怕无人撼动,此种事情,他自然在意着。

暮澜修冷声道:“我昨儿个一早瞧她,确还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何故说她无病?这种事情,岂是能弄错的!”

他紧紧捏着秦卿的手,全然不觉自己已然弄疼了她。就这般死死地盯着秦卿,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继续道:“况且,云儿不能说话,你怎么能清楚地明白她在表达些什么?”

秦卿凛眉不语,手腕一转,轻巧巧地挣脱开来,伸手揉了揉生疼得手腕。

只是她身后捧着换下来的衣裳的小桃儿垂着眸光,道:“殿下,主子确实能看透云儿郡主的心思呢,不然云儿郡主怎么会肯来芙蓉殿这般畅快淋漓地玩耍呢……”

秦卿深深沉了一口气,也不多做解释。

暮澜修冷眼瞧了眼小桃儿,又看了眼秦卿,不再多说什么,只拉了拉衣裳,便往云儿所待的地方而去。

这正是秦卿想要的后果,立时回身问小桃儿,“婉华殿的那位可来了?”

“已经来了,正在花厅等着呢。”小桃儿点着头。

秦卿整了整衣裳,道:“那咱们就去会她一会!”

芙蓉殿的布局的确和秦卿原住的院子相仿,不过楼阁建造不似吟风楼而已。可秦卿认起道来,就很是熟门熟路。

不一会儿,远远便瞧见花厅那里碗盏准备就绪,那素婉一身淡雅的羽裙,立在花厅一角,低头玩赏着正绽放得绚烂的花朵。

未黯淡下来的日光下,她盈盈而立,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秦卿小心在心底下暗暗叫着好,这女子,和她一般能装。

似乎察觉到秦卿的目光,素婉淡淡抬起头来,温婉清丽,这般温柔的女子,怕是男人都会喜欢的。

秦卿人未走近,笑便迎上,道:“素婉妹妹,有劳你跑一趟了,云儿与我不熟,因此还望你在餐前多多照顾着一些。”

素婉淡然一笑,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秦卿冷眼瞅着,到底是个有心计的女子,那天看你兴冲冲地跑进来,也没这般行此大礼啊。难道这下知道暮澜修在此处,便装得这般入戏?

素婉笑道:“能够同姐姐与殿下一同进膳,是素婉的福气,素婉高兴还来不及。”

“这就好。”秦卿上前,殷勤地拉起她的手,一同入座席中,笑道:“素婉妹妹照顾云儿十几年,视如己出,到底是辛苦。我同殿下说了,你是最劳苦功高的。”

“姐姐取笑妹妹了。”素婉一副不敢当的模样,别过脸去,眸子一扫前方道路,总不见暮澜修的身影,才又回头道:“素婉也极为喜欢云儿那丫头,可会招人喜欢了。”

秦卿顺杆往上爬,亲自伸手为她斟酒,又亲自送给她,笑道:“妹妹辛苦,姐姐先敬你一杯!”

素婉脸色微微一动,伸手就想推辞,道:“这……不大好吧。殿下还未入席,你我怎可动筷?”

“诶,哪里有动筷,等会殿下随云儿一同来,当着云儿的面,喝酒总是不好的。所以在云儿来之前,姐姐我先敬你一杯,你若担心……那……”秦卿微微一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紧跟着伸手便又斟了一杯酒,递到素婉眼前,笑脸望着她。

素婉见她自己先行喝了杯酒,便也就放下警惕,伸手端过酒杯,道:“那妹妹却之不恭了。”

秦卿点了点头。

眼瞅着素婉小心翼翼端起酒杯,樱桃小口抵着杯沿,只细细的抿上了一口。那温柔小巧的饮酒样子,哪里像秦卿方才那般豪爽,仰着头不用碰着杯沿,便一饮而尽。

望着她缓缓饮完一杯酒,小心翼翼拿出帕子擦擦唇边。秦卿脑海里忽地冒出一句话来,那话还是已经死透了的西玄质子拓跋宏说的话:

——你们女孩子喝酒总是那般的。

小心翼翼,细细抿唇。

秦卿满意地看着她这般饮完酒,要知道她碰上这个冷兵器时代,虽无枪可使,却独有一招。便是投机取巧,若是叫她此刻闭着眼将酒穿过钱孔,她就不会叫酒湿了钱孔!

所以方才在倒酒的时候,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早前从通天阁里带出来的迷幻药抹在杯沿内外。

哼,就不信你丫的不中招!

现在唯一可做的,便是等着观众齐活,让你露出狐狸尾巴来!

正想着,暮澜修已经领着换了见短袖衣裳的云儿进来了。那云儿一眼瞧见素婉,只看了一眼,便又看看秦卿,眼角含着笑意,跑到秦卿的身边坐定下来。

暮澜修微微一怔,只一笑便跟着云儿坐在她身边。那素婉瞧在眼里,像是一下子咽下苦水般难捱。眸子里几欲要流下泪来,自己抚养了这么久的孩子,竟然在一夕之间,投入别人的怀里。

这比用刀割她的心,还要叫她难过。

秦卿倒是没有想到,云儿会与自己这般亲昵,自然出乎意料。不过秦卿还是很满意这等状况,本想着依照想法云儿与素婉相见,素婉自然高兴。

那么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就会加速血液循环,那么药效就会来得很快。

如今瞧见这等情景,秦卿想着,那素婉心底该是多难过。越难过越是好极,因为伤感悲愤的情绪比高兴的情绪更能促进血液流动。

云儿睁着大眼,喜滋滋地抬眼瞧着秦卿,秦卿顺手便夹了块肉送到云儿的跟前。

云儿低头皱眉看着,却见素婉忙急道:“云儿不喜肥腻,从不喜欢吃这些肉类食物的。”

秦卿闻言,皱了皱眉头,伸手安抚了一下云儿,道:“云儿喜欢素食?难怪这般瘦弱,不行!云儿啊,你可得多吃一些肉肉,这样才有力气,下次小桃儿再想拉你,就拉不动啦!”

云儿瞪着眼睛听着,唇边含着笑意,回眸看了眼侍候在一旁的小桃儿,顿时开心起来。接着在素婉惊愕的目光中,她忙低着头,拿起筷子夹起肉放进嘴里,细嚼起来。

暮澜修瞧着,眼角笑将起来,道:“云儿真乖!”言罢,抬起眸子,深深看了眼秦卿,眸光闪烁,含着深意。暮云儿对自己这般亲厚,秦卿倒是意外之极。

连暮澜修都几次三番侧目细瞧自己,她自然知道那灼热目光,只是故作不知,行为举止之间,颇有主母风范。

暮澜修凝视着这个女人,真是有趣。原想着不会心甘情愿的嫁与自己,只是细瞧这几日来,也算得中规中矩,恪守妇道,就连最难搞定的云儿,竟也手到擒来。

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想着,暮澜修含着笑意,示意侍立在一旁的婢子斟酒,举起酒杯敬向秦卿,道:“云儿这孩子虽是乖巧,却认人得很,她这般听你的话,真是叫人吃惊。”

如此甚好,秦卿借机伸手挡住暮澜修的酒杯,另一只手便拿过茶盏来,笑道:“殿下,当着云儿的面,你竟也要喝起酒来?秦卿以茶代酒,谢过殿下。”

暮澜修低头见云儿正盯着自己手里的酒,不禁一笑道:“还是秦卿想得周到,来人,以茶换酒。”言罢,亲昵地抚顺云儿的碎发,“可千万别叫云儿闻着酒香,醉了可怎么好?恩?”

一旁的小桃儿闻言,立时上前,将本为秦卿准备的茉莉香茶,为暮澜修斟满。只是在退下的时候,忽地一个不小心,茶壶里的水倾洒到云儿的身上。

“哎呀!”众人皆是一惊。

小桃儿见状,忙跪在地上,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本就好似被忽视了的素婉急忙站起身来,喝道:“该死的奴才,做个事情都做不好,烫到云儿可怎么办!”

秦卿见暮澜修脸沉得彻底,忙上前为云儿拍了拍身上,急忙道:“还好,还好,这茉莉花茶是温热的,倒没烫着咱们的云儿……”

果然,云儿吓了一下便发觉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忙回以微笑,对一旁紧张起来的暮澜修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秦卿见暮澜修仍旧沉着脸,忙笑脸面向云儿,安抚道:“云儿,这茶叫茉莉花茶,是采集了夏日里开得最漂亮的茉莉花,一直藏到现下才舍得拿出来泡茶的,虽然弄湿了你的衣裳,可是你闻闻,真是香气袭人呢!”

说着,秦卿挑起一大片潮湿了的裙摆,闭着眼深深闻了一下,只闻见一阵淡淡的茉莉清香,别是一番滋味。

云儿见状,也来了兴致,忙将鼻子凑上前去,深深闻了一口。

确实有淡淡的扑鼻香气。云儿可惊喜了,忙拿过自己的裙摆,闻了又闻,止不住笑意,还将裙摆凑到暮澜修的鼻前显摆了一下。

暮澜修微微一怔,也凑上前闻了下,果然有香气扑鼻。再见云儿不仅无事,还高兴得不亦乐乎,他便也不好生气,当下也就罢了。

秦卿赶紧朝小桃儿使了使眼色,小桃儿得了令,赶紧收拾了一下地面,端着茶盏悄悄退了下去。

暮云儿玩弄着自己的裙摆,乐呵之极。秦卿微微一笑,站起道:“云儿,这香味虽好,可是这天气里,若是衣裳一直湿透,总是不好的。来,我去带你换件干净衣裳,可好?”

云儿抬首看了看秦卿,不太愿意起身一般。

秦卿心一沉,这丫头若是这个时候不合作,那这鸿门宴就唱不起来了。不过,她还是能瞧得出某人的小心思的,不禁苦笑道:“云儿若是喜欢,改名我叫人将那茉莉花浸了制成香,让你天天儿啊,都香喷喷的,可好?”

果然,说到某人的心坎里去了。

只见云儿使劲地点了点头,一溜地站起来,顺势便牵上秦卿的手,极为亲昵。

一旁的素婉干坐着本就无奈而急躁,此时忙站起身来,道:“一直都是妹妹照顾云儿的起居的,怎可劳烦姐姐去呢,还是由妹妹代劳吧。”

秦卿正叫云儿拉扯着,听闻素婉这般积极要求,她也不好回绝,忙笑道:“如此也好。”说着便将云儿依依不舍的小手交到上前的素婉手里。

似是想起什么,秦卿忙道:“此去婉华殿确乎有些远,倘若路上受了风,倒是弄巧成拙,不如妹妹就带云儿在芙蓉殿里换吧。”

“也好。”素婉拉了拉云儿的手,点了点头。

秦卿正想说什么,忽地上前来一个高挑的丫鬟,迎在素婉的跟前,躬身道:“奴婢给良娣引路。”

素婉一怔,随即还是放下警惕,搀着云儿,跟着那丫鬟而去。

秦卿不禁侧目,仔细瞧了眼这自告奋勇的丫头。这芙蓉殿的人她基本都已经过目,这丫鬟倒有几分印象,却也不深刻。如今瞧着,竟是这般激灵。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想着小桃儿这会应该在换衣间准备妥当了,秦卿便也不再多想,只随意夹了些菜,顾自吃起来。

还别说,这王妈妈的手艺当真不是盖的!好吃!

饭桌之上,就只剩下秦卿和暮澜修了。若是还有其他人,或许秦卿感觉会好一点。只是和暮澜修这般认真地坐在一起吃饭,倒是感觉异常奇怪。

两个人,带着不同的目的接近对方,各怀鬼胎。再怎么平凡的一顿饭,也会变得食之无味吧。

暮澜修此时便是如此,只是他倒是惊讶,为何眼前这位女子,竟是毫无顾忌地,在他的面前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他微微一笑,兀自夹了几口菜,忽觉得这顿饭菜竟是异常的香甜。

只是在秦卿狠狠补食的时候,一抬眼忽瞧见一脸茫然的小桃儿,秦卿一惊,这会儿小桃儿不是该在换衣间好生“伺候”素婉良娣吗?

怎么一脸呆滞地站在门口。还为了不叫暮澜修注意到,躲在花厅大盆观景后边对自己挤眉弄眼。

小桃儿对着素婉和云儿的空位挤挤眉——人呢?

秦卿眼睛一瞪——早过去了啊!

小桃儿双手一摊——哪有!等半天人都没来!

秦卿吃不下去了,嘴里的饭菜随意咽下肚子,缓缓放下筷子,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应该就只湿了外衣吧,怎么换这么久都没回来呢?”

暮澜修见她忽地不吃了,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奇怪起来。

秦卿当即将外边的小桃儿唤进来,问道:“小桃儿,你不在云儿郡主那里伺候着,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素婉妹妹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

小桃儿一头雾水,大咧咧道:“奴婢也想帮啊,可是良娣说她能应付得来,奴婢就回来侍候殿下和主子啦。”

“恩,你去看看,云儿郡主可换好衣裳了没。”

小桃儿闻言,赶紧跑回后堂,左右寻找起来。

不一会儿,小桃儿又复回来,含着笑意道:“回禀殿下,主子,原来咱们殿里没适合云儿郡主的衣裳,良娣就差人回婉华殿取了件来,所以耽搁了些时辰,想来就快好了……”

“恩。”久久不言语的暮澜修点了点头,“素婉倒是用心。”

这要是别人说的,秦卿差点要回以白眼。只是这话是从暮澜修嘴里出来了,秦卿还得捧着供奉着才是,忙带着笑道:“确实,我只想着叫云儿留下来换衣服,倒不曾想起,我这里竟是没有她那般大小的衣裳。”

“哪有!”小桃儿却不甘心了,道:“云儿郡主身段好极,即便是如今穿上主子您的衣裳,也是极为合身的呢……只是良娣她多此一举了……”

“桃儿,不知礼数!”秦卿佯装发怒,呵斥了她一声,转而抱歉地对暮澜修道:“桃儿这丫头殿下你也知道的,平日里太宠着她,才叫她这般口无遮拦。”

暮澜修淡淡一笑,“无妨。”

秦卿刚还想开口再说什么,忽地后堂里一阵凄厉的尖叫声,随即便传来一阵阵嘤嘤地哭泣声来。

众人先是被那一声尖叫给吓得定住了般,随即那哭泣声,听着倒是耳熟得很……

“云儿!”暮澜修最先听出,这哭声不是云儿那丫头还会是谁呢!暮澜修为首,众人紧步跟着,穿过长廊,循着云儿的哭泣声,紧步寻找着云儿的所在。

可以看得出来,暮澜修是当真着急,脸色沉重,目光游离,生怕云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看向秦卿的时候也是一副要是云儿在你芙蓉殿里出了事情,我绝饶不你的表情。

秦卿跟在暮澜修身后,坦然地接受他的冷眼。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在打着鼓,照说这样的剧情,确实符合她安排的这出戏,可是小桃儿没有在更衣室里伺候,竟然还是出现了这样一幕场景,不得不叫秦卿心疑。

循着那嘤嘤的哭声,总算是找到殿内一出既不算偏僻,也不算好找的地方。只是这里环着假山,立于水上,倒是处好地方。

因着立于水上,所以此处的风观是极好的,而且视野开阔,竟不似吟风楼里登高临望,倒像是在水面上,细细品赏一般。

秦卿不禁侧目,来了这许久,竟是没瞅到这么好的地方!

一行人走得近了些,不仅仅只听见那嘤嘤的哭泣声,竟还听见另一个哭泣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说话声,细细听来,竟似咒骂。

暮澜修冷眉一黯,秦卿自然听得出来,这咒骂声不是素婉,还能是谁?

她唇边扯出淡淡地笑意,看来迷幻药生效了。

心中虽然窃喜,可还是得做做表面功夫。只见秦卿冷眉看着那紧闭房门的水榭,问向身后的小桃儿:“良娣和郡主可是在这里?”

小桃儿忙回道:“是。郡主晌午的时候在这里玩耍,颇是喜欢这里,所以更衣的时候就一溜烟地跑到此处来了。良娣无法子,只好跟了进去。”

“这丫头,倒是会找地方!”秦卿淡淡说了声。

只是久不言语的暮澜修也不顾她们的交谈,一甩袖口便走上水阁,那紧闭的房门里,说话声似乎越来越近。

秦卿紧步跟着,中了迷幻药的素婉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情呢,她也不大清楚,只是因为害怕会伤及到无辜的云儿,特地安排了几个中肯的家丁悄悄跟着的。

可是如今情节似乎都对,只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小桃儿不是应该在里面看着点的么,那几个家丁不是应该在外面守着一副不敢进去的样子吗,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好戏还是跟着秦卿的想法走?!

此番一想,连秦卿心中都没了底数,竟也担心起里面的云儿来。

暮澜修刚想伸手推开门,低眸一瞧上前来的秦卿,但见她眉目满是疑惑和担忧,那种焦急感觉不似假的。这般细看,暮澜修竟有些迟疑,原本以为此事是她一手搞出来的,如今瞧着她竟似也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云。

只这么一顿,就听见里面素婉凄厉而痛苦的话语声:“你别过来!”

像是有什么人渐渐逼近她一般,忽听得碰到桌子椅子的窸窣声,接着素婉哭诉道:“你别过来,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错啊……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那时你即将临产,我可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啊,那碗药,不是我的主意啊……你放过我吧……姐姐……姐姐……”

暮澜修越听下去,脸越是暗沉,那眸子里隐者风尘冰霜色。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只冷冷负手立在门外听着。

秦卿倒是焦急万分,知道素婉定是迷幻药发作,可是她却不明白,这药竟是有这么厉害,竟然教素婉一下子就能说出这么劲爆的事情来。

当即也不顾暮澜修的不动作,她沉了一口气,上前就要推门而入,忽地伸出去的手被暮澜修紧紧握住,制止了她,示意她不要开门。

秦卿一愣,当即放下手来,却还是被暮澜修紧紧握在手心里,抽出不得。

里面的素婉哭了起来,道:“姐姐……对不起……素婉真的不知道那碗药有毒啊,他们说你方临产,必须喝下去……素婉真的不知道啊……啊……你别过来……”

又是一阵走路的声音,夹杂着云儿的哭声。

素婉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姑姑,是姑姑,没错!姐姐,姑姑一直都不喜欢你,因为你不过是一个下等府邸里庶出的贱丫头,怎么能和我太尉家相提并论,要怪只怪殿下太喜欢你,殿下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姑姑怎么可能眼看着万凰之王的女人,给你夺去……是姑姑没错,那药也是她送来的!可是,姐姐啊,你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殿下吧……就怪殿下太宠爱你了……哈哈……”

言罢,素婉竟然不哭反笑,接着便是一阵茶盏碎了一地的声音。

屋外的众人皆都屏息不动声色。此事虽然不能提及,却已经是府里老一辈人深深明白的事情,如今竟然教良娣这般大胆的说了出来。

只有秦卿听得颇是新鲜,心里虽然窃喜,还是冷眼看了下低眸不语的暮澜修。

他神色异常平静,眸子里也是风平浪静,只是握着秦卿的手的掌心里满是细细的汗珠,连掌力也似在隐忍着,渐渐有了些力气。

秦卿吃痛,一甩手想要挣脱,奈何暮澜修不知不觉握得更紧了些。秦卿忙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暮澜修的衣袖,道:“殿下!”

暮澜修忽地抬起眸子,竟是赤目圆睁。

秦卿温柔安抚他,急忙道:“殿下,云儿还在里面……”

暮澜修神色一变,当即想起云儿的安危,抬脚便将门给踢开。

这动作一气呵成,随着轰隆一声,紧闭的门一下子敞开。暮澜修当前赶了进去,秦卿跟在后边,只是还不忘看看这门有没有受损。

天知道她有多想换个寝室,而这个地方的确很不错。

等到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四面窗户很大,四周视野极好,外间已然夜幕低垂,所以点了盏灯的屋子里,竟有些许鬼魅的味道。

只见素婉瘫坐在地上,身边满是碎了的茶盏,和倒在地上的桌椅。她眸光游离,依旧在喃喃自语般说着胡话。

不远处的地方,云儿被一个侍女怀抱着,似是哭得累了,躲在那侍女的怀里,不敢探出头来。

“云儿!”暮澜修心急如焚,唤道。

只见云儿探出头来,那怀抱她的侍女忙将云儿放好,跪伏在地上。

换了另一身衣裳的云儿便立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只静静地看着缓缓走近却又停在那边不动的父亲。

众人都看将清楚了,有人惊艳,有人抽气,有人不知所谓。

黄晕的烛火下,云儿一袭半旧的白色衣裳,紧束在腰间的带子是墨黑色的,黑白分明,衬着她娇小可人的脸庞,颇是有种难以言明的美艳。

那种还未退去稚嫩,却又难掩风华的美艳。

暮澜修竟是看待了,呢喃一声:“云儿?”

虽然秦卿能够猜得几分,可是秦卿那个时候还是不知道。暮云儿的生母原就是一级县官的庶女,闺名李云。

只是那个时候秦卿不知,这个暮云儿在这水阁里,一袭半旧白衣胜雪,那容颜该是有多像极了她的生母李云。

只是秦卿不知,此时此刻呢喃着“云儿”的暮澜修,唤着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死去的爱人云儿……

原本秦卿的计划便是要小桃儿在暮云儿更衣之时,好生将她的稚嫩退却一些,没准在暗夜没有明亮的灯火前,她看着就像是她那死去的母亲。

然后在迷幻药的作用下,素婉的思绪和精神自然会如同大河决堤般奔溃,如此一来,便会有此等好事,叫她好好地展示一下藏得太久的狐狸尾巴!

虽然中途出了些问题,但是这效果竟然比想象得要好得多!

秦卿不禁多看了眼依旧跪伏在地上的侍女,便是原先那位领着素婉和云儿去更衣的高挑侍女,当初还在担心着云儿的安危,没想到这丫鬟一直在屋子里,护着她呢……

秦卿细看着她的身段,不禁暗叹:倒是个好丫头……

众人惊愕得不知所措,连暮澜修也楞了半晌,才忽地转过神来,上前想要抱暮云儿。可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她,就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暮云儿眸色凄凉,狠狠甩开暮澜修的手。暮澜修一步上前,想要抱住云儿。

只是云儿刚一抬起头,并不想要暮澜修的怀抱,抬眼望见跟着进来的秦卿。竟然一下子两行清泪流下,挣脱出暮澜修的手,哭着跑到秦卿的跟前。

泪眼望着秦卿,唇瓣也紧跟着微微动起,忽地伸手抱住秦卿的腰肢,哭叫道:“娘!”

四下人都是一滞气,连那稀里糊涂地说着傻话的素婉也一怔,愣愣地盯着开口说得云儿,连同暮澜修不敢相信地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紧紧抱着秦卿的孩子。

她,暮云儿,一个被当了十几年哑巴的孩子,竟然说出话来了!

云儿紧紧搂着秦卿的腰肢,哭着唤道:“娘,娘……娘亲……”

连秦卿都怔在当下,任由云儿这般抱着自己,不知所措起来。她哭得撕心裂肺般,小小的身板不住的颤动着,一声声唤着自己娘亲。

任由她秦卿多么铁石心肠,竟也柔软下来。她缓缓伸出手细细抚摸云儿满是泪痕的脸庞,安抚道:“云儿乖,没事了啊……云儿别怕……”

多么讽刺,原本就渴求一个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亲人,如今倒半路捡到一个拖油瓶来。

秦卿蹲下去,搂住哭得正伤心的小人儿,一遍遍唤道:“云儿乖,娘亲在这儿呢。”

那素婉怔怔地看了半晌,眼角那滴泪终是顷刻而出,迷幻药性一过,她只觉得自己脑子一沉,便晕将过去,再无声息。

暮澜修死死地盯着秦卿,眸子里尽是惊愕。别说云儿突然说出话来,就是说云儿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怀抱,投入秦卿的怀抱这事儿,就是奇怪之极。

忽地,他的眸光阴冷下来。想起方才素婉的一席席话来,云儿生母的死都怪他么?

这云儿虽单纯天真,可到底是他暮澜修的女儿,装哑这么久,连最宠爱自己的父亲都骗将过去,可见这孩子的确不一般。此番又听得素婉这一席话,自然打心里与自己的父亲生分起来。

想到这里,暮澜修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难以掩饰的愤怒,终是化作恶毒的眸光,剜向晕倒在地的素婉身上——这个女人,实在是该死!

“来人,把良娣抬回婉华殿,好生照料着,请太医过来瞧瞧,良娣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下无人敢说话,秦卿见暮澜修难掩怒火,当下赶紧嘱咐下人道。即便试探出这个素婉在暮澜修心里地位其实并不高,却也不能任由他发火,倘若这素婉真有什么事儿,那皇后娘娘岂会放过她秦卿。

打入冷宫便够了,其他的,她秦卿还真不大想看到。

秦卿嘱咐完,立时上来几个家丁丫鬟,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暮澜修,才扶起素婉,离开水阁。

秦卿抱着只在哽咽的云儿,上前对暮澜修道:“此事不宜张扬,还是先查探一下良娣究竟为何会这样吧?”

暮澜修冷冷一笑,道:“卿儿这般聪慧,难道想不到吗?”

望着秦卿一副我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模样,暮澜修望了眼伏在她肩膀的孩子,眸光柔软了些,淡淡道:“这孩子……身上穿得是她母亲的衣服……”

秦卿一怔,眼角瞥见云儿身上的素白衣袍,确实是半旧的衣裳,原来是她生母的衣物。

可是,为何会在她身上呢?

这般一说,那就说得通了,想来云儿本就像极了她的母亲,如今穿上故人的衣裳,只怕如出一辙。那么吃了迷幻药的素婉,失心疯一般这么卖力,可见一斑。

许是秦卿的动作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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