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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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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顾安道心思缜密,猜到以沈御岚的性子和能力,很可能查到了很多却打算独自面对,柳放舟也不会想到如此一个骗局,逼沈御岚说出实情。况且,就算沈御岚还未来得及查出幕后还有他人这条线索,那今日真的强行解除了血誓,也算是最佳的对策了。
此时沈御岚明白自己被诈,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鬼主意,定然是柳放舟想出的,看了他心虚的模样更是气得眼红,提了剑就打了过去。
沈柳二人,平日里就有过不少次闹了小矛盾,拿刀剑比试解决的先例,柳放舟看躲不过,正要认栽给人打一通出气,却见人连剑还未抓稳,便脸色骤白,吐出一大口血来。
伤上加伤,急火攻心。
按理说,旧伤已好的差不多,昨日受的也只是外伤,今日顾安道出手也是有分寸的,不该如此。柳放舟和顾安道二人将人扶至一旁的木椅之上,一个拿药,一个手掌抵着人后心输送灵气,助人调息。
柳放舟像是随身都带着用不完的伤药,塞了一个到人嘴里,连连叹气,“你啊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又不是第一次被我坑。”
沈御岚咽了药,听了这话似乎想起了诸多不美好的回忆,脸色更差了。顾安道一下心疼起来,站在旁边就以训斥的语气说道,“柳道长,少说两句。”
这么一句,仿佛就把自己撇清了。
修道之人,大多难以外表判断年龄,顾安道修为高深,除了头发银白,还是三十出头的青年样貌,柳放舟对着这么一张脸投去鄙夷眼神的时候,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
等沈御岚脸色终于好转,气息稳定后,顾安道才撤了一直为其输送灵气的手,坐到一旁喝了口茶。
再年轻的脸也改变不了一颗老人的心,老人一喝茶,便要开始谈话了。柳放舟一看这架势,早有准备地拽着自己的小跟班——他还没承认容秉风这个徒弟——坐到另一头去了,开始喝酒。
“御岚啊,你一直是同门中最有天赋,又最有上进心的一个,为师对你一直很满意,故而也很放心于你。”顾安道慢悠悠放下了茶,也不在意旁边还有两个不算出云门内的人在听着,继续道,“可为师看的出来,你也是这些师兄弟里面,心最重,也最容易钻牛角尖的一个。”
沈御岚低着头,沉默听着。
“近些日子,为师做了个不太吉利的梦。说是梦境,却仿佛亲身经历过那般真实,在梦里,为师见到你……舍生取义了。”
顾安道皱着眉头,似乎是不愿详细描述梦中所见,又是叹了口气,“诸多细节,很是让人心酸,醒来之后细细回想,却觉得那梦合情合理,在那样的境况里,你的确是会如此选择的人,越想越是惋惜。”
“御岚,答应为师,别做这样的傻事。”
这话说得语重心长,借着梦境的说辞说出,也难减郑重,一时间,三双眼睛都朝沈御岚看了过来,等待他点头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顾门主梦到了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第21章 飞蛾扑火
沈御岚对上师尊的视线,只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被看了个透。
他不知道师尊究竟梦到了什么,抑或只是借着梦境的说辞打预防针。可说到底,师尊口中的‘傻事’,在他眼里,又往往是‘正确的事’。
沈御岚兀自想着,如果非要在‘正确’和‘聪明’中间做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正确’,修道之人,难道不是本应如此?
不知怎的,那一句“坠魔又如何”乍然在脑海回响。
于乐正白而言,这是条两全其美的路,既聪明又正确。他曾经被这样一番言论震撼,却从心底里难以认同,又不知如何反驳,很是苦闷。
明明坠魔才是正道的对立面,怎么到了魔修口中反而成了得道必经之路,明明不忘道心才能得道,怎么到了师尊口中就成了犯傻。
他想不明白,也无暇多想。
他笑着朝师尊应道,“请师尊放心,徒儿绝非愚钝之人。”
好好的一个傻字,就这么被偷梁换柱,成了愚钝,叫人难挑出毛病来,可这样的回应,却变得答非所问了。
顾安道看了他这徒儿半晌,不再就此话题多言,继续正事道,“那么,关于在半路以术法阻拦,耽误你归程之人的身份,你可查到了?”
沈御岚微微皱眉道,“徒儿方才还以为,是师尊与柳道长为了……为了让徒儿晚上一时半刻,好做足准备,才……”
话说到这儿,他自己也觉察到了不对,如果只是为了诈他一两句真话,需要提前和柳放舟通通气做好准备,实在用不着用这样的手段。
顾安道摇头道,“为师看了那袋子上的切口痕迹,灵气很足,却是用的很初级的术法,无法判断此人门派、修为。怎么,你对此也无头绪?”
沈御岚略思索道,“此人应是怕被窃之物找回后,被发现少了那一瓶丹药,再查到他头上去,故而出此对策,想令徒儿以为缺失的那一瓶丹药,是在中途散落时弄丢的。若非容秉风找到了那被藏匿起来的药瓶,恐怕下毒之事,尚未能有证据。”
想到这里,沈御岚不禁感到一阵惭愧。在前几世中,陈未宁也先后多次走火入魔,却因次次都最终化险为夷,被他当成仙门中的小事忽略,只略微查了事情原委,便在之后几世都放任不管了。如今,陈未宁在走火入魔后带着其它六人一起死了,他才惊觉自己竟无法判断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柳放舟闻言道,“没有证据,可你心中已有判断。快快说来吧。”
沈御岚:“有判断又如何呢,证据依然是不足的。据我所知,提供毒/药之人,应是冲霄门的孟长老,将毒/药和丹药掉包,骗陈未宁吃下的,应当是玄光门岳未平,害七人内斗,最终身死的,应还有受到岳未平指使的另外两名修士,负责言辞挑衅促使陈未宁心境不稳,犯下过错,而这两人,也在那死去的七人之中,如今,口无对症。”
顾安道:“同门之间,有矛盾摩擦,相互妒忌,并不少见,但孟长老插手外门弟子间的勾心斗角,实在说不通,此事对他绝无好处可言。”
柳放舟冷笑了声,“小人之心,岂是我等能揣测清楚的?”
沈御岚看了看师尊的脸色,似乎有些犹豫,继续道,“不过,虽然这些都尚无证据,但徒儿身负血誓,就算说出无凭证的话语,只要未受到咒术反噬,便可自证清白。到时候,就算无人相信此时与孟长老有关,也不会有人能将徒儿当做凶手问罪了。”
他说得有些小心,生怕师尊一个不悦,又生出了想强行将他身上血誓解除的想法。总不能坦白说,自己查到了这么多,是数次的临死前亲眼所见吧……
顾安道这次却很冷静,看了他一眼,道,“还有呢?御岚,你似乎还有别的打算。”
沈御岚深吸了口气,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顾安道正前方,以大礼下跪,
“徒儿想求师尊,于明日肃清门户,将徒儿逐出师门。”
顾安道没有说话,此时却无声胜有声,只有四人的空旷房间里,一时陷入死寂。须臾后,一股气势逼人的灵压当头降下,直叫沈御岚呼吸一窒,浑身都跟着变得沉重起来。柳放舟则急忙布了个防御,将自己和容秉风一同护住。
顾安道是真的动怒了,作为出云门门主,他已是半步大成,在即将进阶的关口停留了百余年,在这百年里,尚未有人能超越他。平日里,他总是尽可能收敛周身灵气,就连沈御岚立下血誓那天,也未曾用修为来震慑他人。
如此威压,即便是躲在柳放舟的防御罩中,容秉风这初学者也觉得胸口沉重发痛,站不起身。
沈御岚却生生抗下了,咬紧了牙关,将一切翻涌的气血压制下去,一声不吭。
顾安道沉声道,“御岚,立下血誓那日,你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沈御岚恨不得匍匐在地,膝盖、肩颈都开始酸痛发抖,只好努力静气凝神,维持个表面的镇定,“回禀师尊,立下血誓那日,徒儿以为……以为只是花无欺为报复仙门所为,并未猜到有其它人从中作梗。可正因如此,若不立血誓,徒儿必将坐实罪名,等不到洗清冤屈那天,就要身死道消了!”
顾安道轻声反问:“所以比起身死道消,你宁可选择逼为师将你逐出师门,也不肯接受出云门的庇护。”
沈御岚:“师尊,明日是血誓的最后期限,徒儿必须将知道的一切尽数说出,可证据不足,定然无法服众,最终孟长老必然不会受到严惩,转而嫉恨徒儿,若师尊不肯将徒儿逐出师门,必将连累出云门上上下下!”
顾安道直将茶杯摔了出去,瓷片碎了一地,滚落到沈御岚膝边:“沈御岚,你以为出云门怕你连累?!”
沈御岚猛地抬头,眼眶微红,“师尊不怕,可出云门弟子数千人,最小不过八岁!师尊,您当真以为此事只是私人恩怨,孟长老在冲霄门坐的好好的,就非要杀几个孩子出气吗?!他背后还会有哪怕是出云门也轻易动不了的人,还会有哪怕是师尊您也猜不透的阴谋!”
顾安道:“好啊,私自决定了要离开出云门,今日就敢口出狂言,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
有如泰山压顶的沉重灵压骤然撤去,顾安道站起身来,径自离去了,留下沈御岚跪在原地,几声师尊喊出口,也不回头去看。
柳放舟总算松了口气,撤了防护,震袖成风,将地上那些碎瓷片尽数扫到一边,扶人起来,
“你明知道顾门主的脾气。”
沈御岚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苦笑道,“你也早该知道我的脾气。”
柳放舟直被气笑了,摆手投降道,“好好好,你们出云门最有脾气,就我没脾气,沈兄啊沈兄,这下你打算怎么办?”
他其实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到顾门主不肯答应沈御岚,他高兴的很,巴不得这人早点撞南墙,早点回头。
沈御岚坐回椅子上,径自开始调息,“师尊是顾全大局的人,他会想通的。”
就算让师尊动怒,就算再也回不来养育他的出云门,就算留下骂名,也好过躲在师尊身后,眼睁睁看着出云山被血洗,背上永远洗不清的业障。
他原本已经将一切都计算好了,只要不出差错,这一世,就能成功查清一切,将孟长老的阴谋连根拔出,连同他背后的人一同找干净。如今,一切都乱套了,没有一件事按照他预计的那样发生,可就算如此,也不是放弃的时候。
柳放舟问他:“难道你以为没了出云门,单靠你,就能查清一切?沈兄,你听说过飞蛾扑火的故事没?”
沈御岚笑了:“我若是打算飞蛾扑火,便不会冒死立下血誓,非要拼这一次了。棋走险招,孟长老等人看我势单力薄,定会放松警惕,更何况,就算是飞蛾,若是扑个上百上千次,那火再大也该灭了。”
前世里,孟长老不惜与魔修联手,也要搞垮各大仙门,这一次,他能联手的魔修,已经倒下一个了,一切必将不同。
日落后,沈御岚来到顾安道门外跪了一夜。
江淮远本在他房前等着,就等不到,一路找来,手里还握着白日里的那个装着丹药的小瓶。
沈御岚以为他又要提被窃丹药的事,安慰他已经无需这样,江淮远却打断他,说这是他好不容易讨来的,大师兄最近总是受伤,想给他疗伤用,又问他为何要跪师尊。
沈御岚笑道,“自然是惹师尊生气了。”
江淮远看他不肯起来,便蹲在师兄跟前说话,“其实好几天前就想给师兄了,大师兄,你平时总是照顾我,我也想为大师兄做点有用的事。”
沈御岚:“好,那师兄就收下了,你快回去吧,等会师尊看到你,小心连你一起罚。”
“罚就罚!我挨得罚还少吗!”江淮远扬起头,天不怕地不怕地,“师兄,其实我还有别的事,反正你案子也查完了,等明天解除了血誓,仙盟大会就能继续啦,到时候师兄陪我参加个比试好不好,原本和我一起报名的小师弟不能去啦,我要是找不到顶替的人,就去不了了。”
明天之后……
沈御岚愣了愣神,一时没有答话。他记得江淮远说的那个比试,两人一组,小组间进行的比试,没有太多修为等级的限制。前几世时,倒是未出现过淮远的搭档临时去不了的状况。
可这个比试,虽然不限制修为,却规定了同一组的两人,必须同属一个仙门。
沈御岚摸摸他的头,眼里尽是歉疚,柔声道,“抱歉,淮远,那时师兄还有别的事,没法陪你去了。乖,再去找找别人吧。”
“不!”江淮远急得站起来,一把挥开了沈御岚的手,“我就要大师兄,不要找别人!”
这小子。
“胡闹。”沈御岚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了然笑道,“我还能过明天就没了不成?师兄答应你,明天一切都会顺利,血誓会顺利解除,不会死也不会受伤,好吗?”
果然说中了。江淮远眼圈一红,瘪了瘪嘴,有点不好意思地确认道,“真的?我看师尊还有柳道长的脸色那么差,总觉得不太踏实……”
“真的,”沈御岚伸出右手,和他拉了个勾,“师兄发誓,不会被血誓反噬,也不会废掉全身修为,更不会死。”
第22章 第三日
沈御岚在门前跪了一夜,顾安道房内的灯,便亮了一夜。
直到拂晓时分,那扇门自行开了,沈御岚这才得了赦免般,摇晃着站起身来。跪久了,双腿冰冷麻木,几乎没了知觉。他本可以调息运气,以现在的修为,就算跪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腿麻。
可出云门门规中,明确写了在弟子受罚之时,不得以灵气护体。
到了这时候,那一条条门规反而纷纷冒了出来,在沈御岚的脑子里打转,比刚入门不久那会儿一遍遍抄写背诵时还要鲜明难忘。
沈御岚走进房门,对着顾安道的背影恭敬道,“师尊。”
顾安道:“你手中尚未有证据可将孟长老定罪,若他当即反驳,告你污蔑,你当如何?”
沈御岚:“回师尊,真相大白之时,岳未平自会向孟长老求救,若后者打算弃卒保车,以岳未平之心性,必将心生怨恨,转口承认自身罪行,并主动指认孟长老。”
顾安道点点头:“对此,你有几成把握?”
沈御岚:“七成把握。若岳未平及孟长老对此指认未加防范,便可有九成把握。”
这样的九成,如果加上他前几世的反复试探,便可说是十成。早在上一世的调查之中,沈御岚便做过类似的事,当时的岳未平一看自己被舍弃了,便立即拖孟长老下水,这一世,应当也会如此。
接下来,便是由顾安道召集十二仙门各位仙尊齐聚,再由柳放舟将同意认罪的花无欺带来。
沈御岚甚至已经想好,如果师尊到时变卦,不肯配合,便可自行叛离师门,以负罪之身离开出云门,在叫来柳放舟的时候,他顺便吩咐容秉风,要时时看着江淮远,别让他随便冲上来,因祸上身。
正午时分,一切如期进行。
被窃之物寻回,花无欺被捕认罪,陈未宁被下毒导致走火入魔之事说出,由空药瓶作为证据,七人最终内斗致死,容秉风作为目击者证明。
然后,直接指认岳未平为下毒谋害的凶手。
直到这里,一切都还在正轨。
玄光门门主震怒,他护短,但却还有理智,平日里岳未平与陈未宁之间的不和,他一直看在眼里,此时此刻,就算他再想护短,也没法包庇一个凶手。
修道之人最讲究心境,如果岳未平真的做出此事,他就算再有天赋,也不会在修行之路上有什么大造化了。
下一步,便是调查之下,发现药瓶之上,确实有岳未平留下的痕迹。
成了凶手的岳未平,却没有像沈御岚预料之中那样陷入恐慌,急着自证清白,别说慌乱了,他站在空地中央,全然是一副冷静从容的样子,连说话语调都不曾改变。
只见他身上玄光门鹅黄道袍穿得一丝不苟,举手抬足都挂着规矩谦卑,冲着各位仙尊抖了抖衣袖,双膝下跪,干干脆脆地就磕了个响头,直接认罪了。
就连玄光门门主都没料到,这岳未平竟然连半句争辩也无。
沈御岚也是一愣,继而就见岳未平再抬起头时,满脸的悲痛愧疚,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是多么后悔,多么不该,原本只是嫉妒大师兄,想拖一拖陈未宁的脚步,让他的修为别精进得太快,下毒之时,是绝无害人性命之心的。
这话,沈御岚也是相信的。毕竟,这么多世过来,这是陈未宁第一次因走火入魔而死,能发展成这样的局面,应当还有不少巧合的因素在里面。
可相信归相信,沈御岚的心却悬了起来,岳未平这样识时务的反应,太反常了。
来不及多想,顾安道按着剧本说道:“可陈未宁甚中之毒,乃魔修所炼制的毒/药,可致人走火入魔,这样一味药,他又能从何处得来?”
沈御岚答道,“弟子已查出提供毒/药之人,乃是冲霄门的孟长老。”
众人视线顿时都朝着孟长老投去,神色各异。
孟长老茫然地扫视一圈,见众人居然真的怀疑起他来,皱眉道:“沈御岚,你口出狂言,可有证据?”
顾安道于此时走下高台,来到沈御岚面前,脚下法阵瞬时张开,只消片刻,便解除了血誓。沈御岚伸出左手,将自己光洁无痕的手心朝众仙尊示意。
“血誓已除,若晚辈有半句虚言,又如何解释未见咒术反噬?”
顾安道完成了任务,坐回主席,宣布道,“有血誓见证,就算并无证据,孟长老也无法证明自身清白了吧。”
就在此时,一直跪在下面的岳未平突然喊了出声,
“他在说谎!孟长老是无辜的!”
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岳未平挤出一副写满愤恨的狰狞模样,咬牙道,“是沈御岚!是他勾结魔修,将毒/药偷偷给我,利用我害死了七名无辜修士!”
站在一旁的柳放舟皱紧眉头,喝道,“我看你才是口出狂言!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拖别人下水!”
正在沈御岚为这一变故而震惊不已,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岳未平突然朝他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道袍下摆,“沈道长!你害得我错手杀了同门,日夜备受煎熬,我本不想将你供出,可你明明说好了会保我,如今却将我利用完了便舍弃,还要将无辜之人一同拉下水,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不如今日都坦白了吧!”
沈御岚低头看着他声情并茂地努力演戏,只觉得越发可笑,甩袖一震,将人击飞出去,冷然道,“好一出贼喊捉贼,反咬一口。”
孟长老却出声问道,“岳未平,你说沈御岚勾结魔修,怂恿你下毒,可有证据?”
岳未平被正面击中,擦着地面滑出去老远,有些狼狈地爬起身重新跪好,道,“有!”
只见一阵青烟凭空升起,一只通体莹白,形如长尾玉兔的灵兽现身于众人面前。岳未平抹了把脸,将那灵兽唤来自己身前,灵兽一蹦一跳,一双翠绿眼瞳犹如碧玉。
竟是一只认了主的雪行兽,此兽很是稀有,却对修行并无太大帮助,也没什么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认路,追踪,故而大部分人都认识它,却很少有人拿它当回事儿。
灵兽与魔兽一样,一旦认主,便可心意相通,像雪行兽这样的,除了能在主人迷路时帮上些忙,还能根据主人的命令,记录他人行踪。
所谓雪行,并非是指这灵兽通体雪白,还代表了它能沿途留下如白雪般,唯有无光的深夜才能被瞧见的印记。
岳未平瞥了沈御岚一眼,得意道,“早在数天之前,晚辈便令雪儿暗中跟着沈御岚,想看看给他毒/药的人究竟是谁,谁知却不小心窥见了他与魔修暗中勾结的秘密,前天夜里更是与那魔修密会,彻夜未归。他如今能将花无欺在三天内抓回来,还让他自愿认罪,也是因为有这魔修替他出手,重伤花无欺。”
听到这里,沈御岚的脸色骤然煞白,一颗心如巨石沉海。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与乐正白之间的事,竟能在这时被人指出,成了勾结魔修的证据。如今只能盼望着,魔心蛊之事别再被一同抖出,让他败,也别败得太难看了。
一时之间,坐在高台的众位仙尊也是举座哗然,事情数次反转,实在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岳未平见状还补充道,如果诸位不信,可以让雪行兽带众人前去沈御岚与魔修深夜密会之处,定能找到更多证据。
顾安道沉默了半晌,玄光门门主看他举棋不定,出声问道,“你口中的这魔修是何人?”
岳未平挺直了脊背,朝着四周环视一圈,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魔修就在此处!既然来了,何不速速现身!”
花无欺穿着一袭红衣,虽然打扮扎眼,却从始至终都当走个过场,神游天外,此话一出,却陡然回神,比谁都积极地找了起来,拦都拦不住。魔修总是最了解魔修的,能混入这里还不被这些老不死发现,方法不出那几个,没多久,他便盯着一个方向笑了。
笑了,却没急着将人戳穿,反而故意咳嗽了两声,等着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这么假的咳嗽声,差点让众人都以为刚才说的魔修,就是花无欺了。
花无欺笑得毫无受伤俘虏的自觉,“沈道长,反正都被人戳穿了,不如现在就再替我澄清一事吧。”
按照仙门中的规矩,花无欺先是擅闯仙盟大会,打伤修士,后又在仙盟大会中捣乱,盗走贵重丹药灵石,本应被抓住关个几十年。
对花无欺来说,他并不打算乖乖被关,早就计划好了怎么越狱,他们打算关他多久都无所谓。可他偏偏又是个比较计较的人,偷东西是他做的没错,可之前打伤沈道长的事,却是一口天外飞锅,背起来实在难受。
先前几次,看在沈道长生得英俊,又是柳放舟的好友份上,他本不打算计较太多,有一是一,再设计让沈道长也体会一下被冤枉的感觉,这事儿就完了。
可谁叫沈道长运气太差,本想嫁祸个偷窃的罪名,变成了杀人夺宝,这可不能怪他。
明明不怪他,沈道长却要将乐正白引来,害得自己差点没命。都到了这种地步,还相信什么‘把柄落到乐正白手里所以没有选择’的说辞,他就是傻子!
花无欺盯着沈御岚笑得愈发灿烂,只觉得岳未平的思路不错,沈道长和乐正白之间,说不定真有点别的什么关系。
柳放舟暗中掐住了他的手腕,传音入密道叫他别在这时候添乱,花无欺便白了柳放舟一眼,反驳了一句凭什么。
“我实话实说,凭什么拦我。”
至此,雪上加霜。沈御岚为维护另一魔修、将擅闯仙盟大会结界之事嫁祸给花无欺的事,就这么被翻了出来,成为坐实勾结魔修之罪的致命一击。
沈御岚沉着脸色,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反驳。
花无欺说完了话,提高了嗓门道,“我说得没错吧,宗主大人?”
话音未落,肆意张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由远而近,会场周围的树木枝叶忽然被乱风吹动,沙沙作响,气流骤变,光影交错间,一团浓重黑雾骤然砸向地面。
尘埃飞扬,浓雾散去,显露出一袭黑衣的魔修身影,银铃弯刀,玄铁折扇,正是六壬宗宗主。
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拍案而起,连名带姓地怒喝出声,
“乐正白!”
第23章 仙门弃徒
如此直呼名讳的口气,多少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乐正白便循着声音来源,轻飘飘扫过去一眼,似乎想从人群里找出喊话之人。
只这看似无意的一眼,便叫那人闭了嘴,连同那后半句“你好大的胆子”也咽了回去。
等乐正白视线不作停留地扫了一圈,那下意识怒喝出声的长老才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明明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还能怕了一个魔修不成。
表面看来,他的确算是胆大包天。在十二仙门能者齐聚,一个个剑拔弩张想要拿他问罪的时候,自己送到虎口上,若不是不怕死,就是打定了主意来挑衅的了。
若论单打独斗,在场之人鲜少有能完败乐正白的,到了一定境界,打起架来,便不是简单的比较谁的修为更高了,越是能人之间斗法,变数就越多。如今十二仙门人多势众,乐正白再自负,也不会独身而来。
想到这层,不少人都以神识打探起周围来,默契地想到或许还有不少六壬宗的帮手藏在暗处。
顾安道身为坐镇之人,自然目不斜视,他见乐正白一副无惧神色,开口招呼道,“原来是六壬宗宗主,既然来了,方才花、岳二人指证之事,宗主可有话说?”
乐正白点点头,“有啊。”
下一瞬,便听不远处跪着的岳未平突然惨叫一声,颓然倒地。鲜血从他后脑涌出,眨眼间便染红一片。
岳未平眼睛圆睁,脸上的惊恐神色凝滞,后脑深深插着薄薄一片瘦长扇骨,已是断了气。
谁也没看到乐正白是何时动的手,只见乐正白浑身上下一丝杀气也无,只站在原地,单手负在身后,仿佛要吟诗论道般悠然展开那缺了一支扇骨的玄黑折扇,仿佛刚才并不是杀了个人,而是顺手拔了根杂草,
“看见了吗,本座想要杀人,就是这样杀的。”
他折扇齐肩,直直指向不远处的孟长老,似笑非笑道,“如果有人没看清,本座就再演示一遍,本座想要下毒,会怎么下。”
孟长老惊怒交加,被这么一针对,登时坐不住了,义正言辞地开口便骂,佩剑也拔/出来了,“大胆魔修!仙门重地,岂容尔等放肆!”
他气势摆足了,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其他人,并不打算第一个冲出去,浑身戒备的那样子,倒更像是随时准备逃走。
幸运的是,其他几位仙尊并未打算看着他独自丢脸,那边顾安道还不动如山,玄光门苍华门两位门主也带着身后一批人站了起来,唰啦一声齐齐亮剑,围着空地中央的乐正白等人摆出阵来。
战事一触即发,却在此时,天色骤变。
似是晴天惊雷,又似群龙长啸,阴冷狂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本是艳阳高照的正午,突然间天色黯淡,抬头望去,却不是乌云密布。
而是密密麻麻飞在空中,形态各异的高阶魔兽。
周围林木再次沙沙作响,几棵年岁较小,还未来得及生长高大的树木更是直接倒下,一群散发着浓郁魔气的陆行高阶魔兽从林中走出,将那些刚刚拔剑的仙尊修士们包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半个魔炎山给搬过来了。
众人脸色骤变,这些魔兽,少说也有百十来个,竟被乐正白堂而皇之地送进了仙盟大会的结界!
而且看这些魔兽的样子,似乎每一只都已经认了主,如果乐正白真的没带手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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