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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梁家小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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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与祝英台便进门来了。他们两个本来要坐下的,结果看到马文才身边的王蓝田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梁山伯机警,又想起昨天食堂发生的事情,所以就拦下祝英台,自己轻轻一碰桌子,然后那书桌就粉身碎骨了!
  动静很大,所有的学子都站了起来。梁月也不下棋了,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经过昨天的事情,梁月觉得自己再是想和梁山伯亲近,也只能先叫“大哥”。
  梁月注意到梁山伯身边的祝英台脸色发白,气色很差。
  而梁山伯沉默地看了一眼马文才他们,什么也没说。
  这时,王蕙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了。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荀巨伯也是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当机立断道:“小蕙姑娘,你来的正好,有人要害祝英台!”
  梁月之前一直觉得王蕙看祝英台的眼神怪怪的,现在算是明白了,那分明是爱慕的眼神。也不知道这姑娘知道祝英台的真实身份后会怎么样。现下王蕙一脸愤怒,道:“谁干的?!昨天晚上没有用箭射死他,今天又来捣鬼啊?!”
  梁山伯一听还得了,立刻冲到王蕙跟前要问个明白。
  原来昨天晚上祝英台带着银心去医舍上药,正好山长他们在设宴招待谢道韫,所以祝英台就和王蕙一起送谢道韫回房了。两人回来的时候,祝英台就遇刺了。原本祝英台是吩咐过王蕙,让她不要说出去免得大家惊慌的,可是王蕙看到今天的事情,没忍住就说出来了。
  王蕙想了一会儿,冲着背对着她的马文才喊道:“马文才!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马文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一脸不屑,他还没开口,前头站着的梁月已经道:“不可能是马文才!”
  王蕙生气道:“梁越!你又帮着马文才说话!”
  梁月认真地道:“我没有帮着任何人说话。昨天晚上,我一直和马文才呆在一起,他不可能在你们回宿舍的路上射箭伤到英台。”
  王蕙听梁月这么笃定地说,也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梁祝二人也搞不明白了,按说这几天一系列的小动作明显是马文才动的手脚,但是……梁月是不可能会骗他们的。马文才侧首看了一眼王蓝田,昨天梁月出去读书后,他砸了笔筒也出去散心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王蓝田鬼鬼祟祟地从他和梁月的宿舍出去……
  王蓝田没注意到马文才,而是对着梁月道:“梁越,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整个书院里只有马文才有弓箭,不是他射伤的祝英台还会有谁?还有你昨天真的一直都和马文才呆在一起吗?难道你没有出去在院子里读书,马文才去了蹴鞠场吗?!”
  梁月淡淡一笑,问王蓝田:“我和马文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再说了,你的宿舍离我们可不近,你为什么来我们的宿舍?还有,我昨天在宿舍念书的时候,我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从我们的宿舍离开,说不定,马文才的箭就是那个时候被你偷走的!”
  王蓝田故作不屑,哈哈一笑,道:“梁越,你和马文才是什么关系,别当我们不知道,他是你相好的,你自然帮着他说话!”
  当朝已是有断袖之风,许多大家公子亦圈养小倌。故而王蓝田才这么一说。
  大家都是一愣。
  相好的……梁月听完,整个愣住了,道:“王蓝田!你……”
  马文才把她拉到身后,嘲讽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不屑地看了梁祝一眼,继而没有任何表情地看了一眼王蓝田,将仍旧愣在原地的梁月拉走了。
  王蓝田就在后面唧唧咋咋道:“还说不是那种关系,谁信啊?”
  梁山伯看着王蓝田,道:“王蓝田,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荀巨伯也道:“是啊,阿越早就说过你最喜欢在人背后动手脚。昨天阿越的椅子还是你弄坏的。”
  王蕙听了梁山伯和荀巨伯的话,大声道:“王蓝田!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伤害的祝公子,我一定会告诉我爹的!不过,你和马文才都是一伙的,这事肯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便是祝英台也想起几天前的事情,道:“我也相信阿越……”
  王蓝田叫嚷道:“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就是马文才做的!梁月是马文才相好的,所以……”
  其余学子表情不一,但梁祝几人都是一副“我信你我就是猪”的表情。虽然梁月和马文才的关系时好时坏,但怎么也不会是王蓝田嘴里的那种关系。
  马文才一路拉着梁月回了宿舍,然后拿了弓箭,又拉着梁月去了蹴鞠场一旁的阁楼上。
  站定之后,马文才才松开手。因为他面无表情,样子比以前都恐怖,所以梁月也就任由他拉着。此刻,她才收回手,放眼看去,只见一众学子在阁楼下的蹴鞠场上蹴鞠。而马文才搭好弓箭……            
  ☆、第19章

  王蓝田也在蹴鞠场上,因素昔马文才总是霸占着蹴鞠场,故而今日不在,倒是让一贯被马文才欺负的王蓝田很好奇。然而,他的好奇并没有维持多久。只因,他喃喃自语的瞬间,站在阁楼上的马文才已经一箭朝他射来!
  梁月害怕马文才闹出人命,毕竟看他的样子没有喜怒,却可怕的让人窒息。她立刻叫道:“文才兄!”
  马文才瞥了她一眼,不说话,朝着蹴鞠场上已经吓傻的王蓝田继续射了第二箭!长箭擦过王蓝田的脑袋,然后一下子射进了边上的木桩。王蓝田害怕地直哭,朝着远在阁楼上的马文才跪拜求饶。马文才收好弓箭,然后大步走到蹴鞠场上。梁月自然也跟了过去。
  “文才兄饶命,文才兄饶命啊!”
  马文才冷哼一声,一脚踹上了王蓝田的肩膀。王蓝田立刻改口:“马公子饶命,马公子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马文才用弓抵着王蓝田的脖颈,道:“错了?你什么错了?”
  王蓝田险些要哭出来,道:“是我用箭射伤的祝英台,我不该诬陷给马公子!”
  马文才又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王蓝田哇的一声就哭了,嘴角还带着一丝血丝,看上去狼狈又可怜。梁月微微蹙眉,心想这个王蓝田为人不厚道,不说他恩将仇报,还喜欢嫁祸给别人,只要马文才不闹出人命,收拾收拾这东西也是不错的。
  “不、你没有做错。你非但没有做错,你还做的很好,以后要继续保持。”马文才嘴角勾着冷笑,收回长弓。王蓝田忽然就傻掉一样,道:“他夸奖我了,他夸奖我了!”然后他还伸手去扯梁月,“你听到了吗?他夸奖我了!”
  马文才用弓狠狠打在王蓝田的手上,将梁月拽到自己身边。
  别说是王蓝田被马文才的喜怒无常刺激的傻乎乎的,就是梁月也愣了!好在梁月也算是有点了解这厮。他教训王蓝田是因为他诬陷自己,但是王蓝田又是他对付梁祝的爪牙,所以他希望王蓝田继续去弄死祝英台……
  “马文才!你为什么要针对英台?!”
  梁山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马文才和王蓝田的话都被他听去了。
  梁月怕他们两个起冲突,便道:“大哥!马文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气糊涂了!”马文才很不满,冷声道:“梁越,你说谁气糊涂了?!”
  “我我我我说你气糊涂了!”梁月也怕这个时候的马文才,但是……算了,她紧紧拽着马文才,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就梁月那点力气,马文才要挣开,那是轻而易举的。不过他只动了动胳膊,最后还是被梁月扯着走了。梁月一边拉着马文才,一边扭头对梁山伯道:“大哥,真的不是文才兄射伤英台的!你刚刚也听见了。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再来找你……”
  话音一落,梁月手腕上就是一紧,原来是被马文才死死捏住了手腕拖着走了。
  = =
  “说吧,你要问我什么?”
  马文才低头看着梁月,一脸的高傲。梁月嘴角一|抽,心道,自己刚刚是要把大哥和这厮分开,免得他们起冲突。实际上,倒也没什么好问的。不过马文才今天是不是真的被气糊涂了?反正,他所有的反应都怪怪的。
  “……为什么今天王蓝田说你是我……的时候,你不反驳?”
  比如这个反应就很奇怪!梁月心想,该不会这厮被自己掰弯了吧?不对不对,自己哪里有这么大的魅力?可她又想,如果马文才真的被掰弯了,那祝英台倒是安全了,也就能和大哥双宿双飞,自己的任务也算圆满了。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加上她问的这个问题……马文才不得不和她拉远了一点距离。
  “梁越,你该不会……”马文才怪异地看着梁月。
  梁月轻咳一声,也发觉了自己的问题有些诡异。她看马文才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掰弯了,于是义正言辞地道:“文才兄,我梁月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觉得你向来睚眦必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今天怎么由着王蓝田诬赖你和我的纯洁关系?”
  ……
  “睚眦必报?”马文才挑眉,“梁越,你又在找死吗?!”
  梁月肩膀一缩,往后退了几步,干笑道:“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没学好国文……”
  马文才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碧波粼粼的湖面,道:“王蓝田表面上虽然对我恭敬有加,背地里却想害死我,做书院的老大。”
  梁月低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心想,马文才心里还挺亮堂的嘛。不过“做书院的老大”这个志向真的高大上吗?马文才嫌她踢石子太吵,拽了她一把,恶狠狠地看了她一会儿,梁月立刻老实了,老老实实地站着。马文才看她不动了,忽然冷笑道:“你今天为我说话,是想讨好我?”
  梁月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无奈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是那种暗箭伤人的人。”虽然有点傲娇高冷,经常炸毛喜怒还无常,但总体来说,算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梁月心里腹诽一阵,而后又道:“像你上次针对谢先生,我觉得你就是做错了,所以我指出来了!”
  马文才适才嘴角的笑容一僵,然后凶巴巴地盯着梁月,道:“梁越,你找死!”
  说毕,他狠狠一拍梁月的脑袋。梁月忍不住道:“马文才,你干嘛又拍我脑袋?”
  马文才呵呵一笑,又拍了一下,像是在说“我就拍了,你怎么着吧”,梁月对他的幼稚行为实在吐槽无力,又听马文才道:“梁越,我看你身边也没有一个书童什么的,平时的活计也是你自己做的,正好马统下山有事去了,接下来几天就让你来伺候我吧。”
  而后甩了一个“快点领旨谢恩”的眼神给梁月,梁月立即就炸毛了,冲着马文才道:“我伺候你大爷的!”
  马文才笑眯眯地看着梁月大步离开的背影,他心情似乎很好,跑了几步追上去,笑道:“好了好了,端茶送水的活就不必你做了。你就是帮我搓搓背了,大不了,你洗澡的时候我也来帮你搓背嘛。”                    

  ☆、第20章

  洗洗洗澡?还搓背!
  开什么玩笑?
  梁月当然不会答应他,她心里琢磨着,自己得要快点完成任务才行,否则再和马文才呆下去,自己一定会疯掉的。哎,他也太喜怒无常了,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嘛!说好了生气的,为什么到头来会变成这样呢?
  梁月就当自己听不见,反正每次马文才洗澡的时候她都是避开的,以后继续这么做就是了。
  因为祝英台受伤了,所以没有来食堂吃饭,梁山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想的很出神,随即手中的饼就掉了下来。边上的荀巨伯打趣道:“山伯,你和英台真是兄弟情深。他不来,你就吃不下饭了。”
  梁山伯憨憨一笑,对着苏安道:“苏安,你帮我把这个饼包起来,我等会儿给英台带去。”
  苏安看了看别人,然后压低声音道:“梁公子,你就放心吃你的吧!厨房里还有的是,我早就给祝公子留起来了!”
  梁山伯大喜,也压低声音道:“好,那我现在就跟你去拿!”
  “走!”
  梁山伯站起来后,又转头对梁月笑道:“阿越,你慢慢吃,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学堂。”说完,还伸手揉了揉梁月的脑袋。梁月立即温顺地笑起来,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本来她是和梁山伯与荀巨伯两个坐在一起的,但是,一进食堂,她就被马文才拎到了他身边,她还担心梁山伯会怪她和马文才坐在一起,没想到大哥还是这么善解人意,关心祝英台的同时也没有忘掉自己!莫怪她的笑容就带上了丝丝甜蜜。
  马文才却觉得很刺眼,尤其边上的王蓝田还说:“不就是一个烧饼吗?有必要搞的这么情深意重?”
  马文才眼皮也没抬,一把夺过了他正要送到嘴里的烧饼。王蓝田愣住了,又一贯被马文才欺压不敢反抗,道:“文才兄……你……”
  马文才勾了勾嘴角,道:“到嘴的东西就被人这么夺走不好受吧?”忽然他欺身逼近梁月,道:“他对他的祝贤弟可比对你关心多了。”
  “那是当然了……”他俩才是官配嘛。再说了,梁月心中清楚的很,自己对哥哥是依赖,但是这种依赖却不能成为束缚,她希望看到哥哥有自己的爱人,拥有珍贵的亲情的同时也拥有爱情。毕竟亲情和爱情并不是站在对立面的。他对祝英台好,他能感到开心,那她,也会因为他的开心而开心。
  马文才嘴角一僵,然后将王蓝田的饼捏碎了。
  王蓝田一脸苦逼,道:“文才兄,你这是干什么?”
  “把你的感受说给梁越听听。”马文才冷声道。
  “……我好饿。”显然王蓝田不怎么上道啊。梁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认真道:“文才兄,你看看我们的伙食,大饼是主食啊。你把王蓝田的大饼捏碎了,他真的会饿肚子的。再说了,虽然这大饼不是特别好吃,但是,浪费粮食也是不对的。”
  马文才压抑着怒火,瞪了他们两个许久。秦京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挨了马文才一个眼刀子后,道:“咳咳咳,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文才兄的意思,是想问问梁越,你与祝英台同是梁山伯的贤弟,可梁山伯看起来对他的祝贤弟关心多了……梁越,你不觉得难受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受啊?”梁月心道,又不是所有人都和马文才一样,对任何东西的占有欲都强到变态。
  边上的王蓝田明白后更加苦逼了,又不敢说的太大声,一句话就含在嘴里:“你直接捏碎梁月的大饼不就好了,干嘛要抢我的?”
  而梁月吃下最后一口饼,道:“再说了,之前大哥以为我流鼻血是因为上火了,还每天熬药给我喝呢。现在英台生病了,他去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够了!”
  马文才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怒气冲冲地走了。任梁月在后面叫他,也不理会。王蓝田和秦京生两个冲梁月道:“你完蛋了,又惹马文才生气了!”
  “王蓝田,你闭嘴!你别忘了,你用箭射伤英台,还嫁祸给文才兄的事情还没完呢。”
  可梁月不知道,王蓝田话是这么说,但他再也不敢惹她了。不说之前他把梁月的椅子弄坏,被梁月警告了,就说马文才对梁月的态度吧,不管当时多生气,没过多久,他又会对梁月跟以前一样,甚至比之前更好。所以,没有合适的机会,还是不要动这个小子吧。
  马文才都走了,梁月自然不要和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又端着盘子去前排和荀巨伯一起坐了。荀巨伯对着梁月眨眨眼,道:“阿越,你和马公子是怎么回事?他似乎很在乎你啊。”
  梁月一愣,是啊,真奇怪……自己虽然明确目标,但也是常常按捺不住真性子流露的。尤其是在马文才面前。而按照马文才那样的性子,居然没怎么动自己。尤其,他看起来是在对自己一忍再忍。她想,马文才其实也是想要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的吧,就像梁祝他们一样,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是“兄弟情深”,马文才也是想要拥有这样的一段友情的吧?所以,他才会那么针对梁祝……
  因梁月明白了这层关系,回到学堂以后,对马文才就和颜悦色多了。
  还对着他笑了许久,最后被马文才一巴掌拍到脑袋上……
  “梁月,你傻了?”
  “你才傻了!”不识好歹!嗷嗷嗷……
  下午就是谢道韫来给大家上棋艺课了。一向反对谢道韫的陈子俊不知怎么的也跟了来,还格外的殷勤。梁月看着护花使者一样的陈子俊,不由好笑,想来这陈子俊必是见谢道韫貌美,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的。
  谢道韫端坐在讲席上,道:“博弈之术,若不亲手过招,无以评判。现在你们就一一上来与本席对弈。若是谁赢了本席,品状排行自然名列前茅。”
  不说那品状排行,能和大名鼎鼎的才女对弈,梁月心中不由有些跃跃欲试。
  一旁的陈子俊很尽那护花使者的责任,谢道韫话音刚落,他就开口道:“谢先生说了,有谁请对第一局啊?”

  ☆、第21章

  王蓝田大大咧咧地道:“我来。”显然是没有将谢道韫放在眼底,怎么看都有些不知深浅。梁月觉得,他一定会输的很惨……
  “请。”
  结果比梁月预料的还要惨。王蓝田一上来就下了一枚白子在棋局周遭,见谢道韫没有动作,还嘲讽谢道韫是不是第一子就认输了。谢道韫无奈地说他大概是从小就随意惯了。王蓝田脸上这才露出尴尬之色,等到堂下的荀巨伯说“先生说的没错,他就是那种无法无天不懂规矩的人”,他这才赶紧回到座位。
  陈子俊再问谁再上去请益,马文才便开口表示要去了。
  梁月看着马文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加上她知道马文才平时就看兵书谋略,想必棋艺一定不差。何况今天早上她本来要和他对弈一局,后来才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所以她格外想看看马文才的棋艺究竟如何。
  彼时马文才和谢道韫已经进入了状态,台下的人都有些坐不住,最后都好奇地围了上去。马文才行期果断杀伐,谢道韫棋艺高超,逼的马文才入了犄角,连陈子俊都忍不住开口道:“马文才,快,赶快投降吧,你的中原腹地已经快全数沦陷了。”
  马文才却是自信一笑,道:“那可不一定,看我的。”
  落了两子之后,陈子俊急道:“这活口都堵死了,你这不是乌江自刎吗?!”
  马文才勾唇道:“这叫置于死地。”
  他落下最后一子,道:“这叫倒脱靴。夫子看看棋子数断最后输赢吧。”
  结果是谢道韫小胜。所谓棋品如人品,学子和夫子对弈,夫子一是看学子的棋艺如何,其次便是通过这棋艺看学子的为人人品。谢道韫道:“马公子棋艺精湛,想必自幼对兵法战略多有研习吧?”
  马文才道:“先生夸奖了。武功骑射乃是强国之本。兵法韬略更是进爵良方。学生自然不敢轻忽。”
  “马公子落棋勇敢武断,谋略杀伐俱是上乘,将来必是治国良将,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马公子用兵遣将太过无情。完全不顾兵卒的死活,只求速胜,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马文才不屑道:“下棋如用兵,为了胜利,牺牲几个兵卒又算得了什么。”
  梁月站在一旁看到谢道韫脸上露出一丝愠怒,不过碍于夫子身份,她也只是道:“是啊,不过下棋可以如此,做人,最好两者皆有。本席的话是不是讲远了?”
  马文才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道:“没有,还请先生品评。”
  谢道韫抿唇,道:“乱世枭雄,治世,亦枭雄也。”
  对于谢道韫的评价,马文才轻呵了一声,自然也是听明白谢道韫这话里的明扬暗挫。
  “学生必定竭尽所能达成先生的评价。”
  说完,他起身打算离开了。因见到梁月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步子停了停,居然留下来了。谢道韫对梁月和梁山伯的印象都很深刻,问道:“梁山伯,梁越,你们两个谁先来试试?”
  梁山伯谦虚退让,梁月却想先看看梁山伯的棋艺,于是就推辞了,说是大哥先请。梁山伯没了由头,就与谢道韫作揖行礼,然后两人开始对弈。梁山伯棋艺也算是不错,但是,他的战略多以守为主,主动出击的几乎没有。和马文才两个当真是天差地别。谢道韫称赞他若是为官,必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这一点梁月深信不疑。也诚然如谢道韫所言,梁山伯为人太过忠厚耿直,对付权贵显然是不行的。然而梁山伯闻言后确实说了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不仅仅是让谢道韫惊讶了,便是梁月也是。她素来知道梁山伯宽厚仁和,却不料他原是明白的,只是便是明白了,他仍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行事以仁义。
  此刻也唯有马文才那厮不屑地嘲讽了一声,引来谢道韫的再度不满。
  梁月倒是知道他这人素来和梁山伯不对付,再加上他们的思想截然不同,要梁山伯认同马文才那还容易,毕竟梁山伯素有容人度量。可马文才是绝对不可能认可梁山伯的。
  梁山伯下完了棋,便轮到了梁月。
  梁月收敛了心神,道:“请教先生。”
  “请。”
  梁月自小喜欢下棋,枯燥的日子里除了看看书,便是下下棋。十年一日,棋艺自然是不错。再加上梁森的爱好不多,下棋却是其中之一,每每闲暇之时,便陪着梁月下棋。又怕梁月身子吃不消,故而每次都只下一盘。马文才说棋局如战场,而对于梁森来说,棋局如商场,对于梁月来说,棋局如人生。
  梁森棋艺高超,每次都赢过梁月,也不知道退让于她。梁月不服气,便私下偷偷研究这下棋一事。但是后来,她的身子越来越差,梁森陪着她的时候已经很少与她博弈了,如今想来,竟是有二年之久。
  莹白的手指捏着黑子,落子如布网,一子落而定全局。
  谢道韫的眉头开始皱起,捏着白子思虑许久。而梁月一怔回神,想起这眼前的人可不是自己的哥哥,毕竟是书院的讲席,何况谢道韫才名在外,自己断不可赢了她去。不过大局已定,若是她做的刻意了,反而让人怀疑。于是,一双柳叶眉也跟着蹙起。
  马文才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只觉得那十指纤纤,不可思议。每一粒黑子穿梭在她白皙的指尖,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梁月和谢道韫这一局下的静悄悄的,四下里只听见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像是怕打断两人的思绪。而那清脆的落子之声便也交错了一下午的时光。日头偏西的时候,陈子俊感叹道:“谢先生略赢半子。”
  谢道韫寻思地看着梁月,道:“承让了。”
  梁月赶紧道:“不敢不敢。是先生多有承让。”
  “梁小友棋艺精湛,道韫佩服。”没想到谢道韫一开口就这般称赞她,“你落子果敢,攻守皆备,善以柔克刚。棋局如战场,如人生,不知梁小友以为何为战?何为将?”
  梁月略一思考,道:“兵法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此为战。”
  “又曰: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学生认为良将者,仁义礼智信,缺一不可。”
  谢道韫笑道:“不错不错。梁越,你若入朝为官,必是朝廷栋梁之才,下安黎庶,上报国家。”
  梁月有些脸红,她今天对应谢道韫的回答虽然都是出自《孙子兵法》,可她也算是熟读《孙子兵法》了,不说全部理解透彻,但也是有些感悟的。尽管这么说,谢道韫的夸赞也实在是太过了……她的抱负远远没有马文才大,更没有梁山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所以她赶紧道:“先生谬赞,学生诚惶诚恐。学生不过纸上谈兵,更无远大抱负,只求至亲安康,此生便足矣。”

  ☆、第22章

  谢道韫笑道:“你已是极好,不必谦虚。”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马文才,道:“听闻马公子与梁小友同为舍友?马公子当多与梁小友接触,对你大有裨益。”
  马文才高傲地一跳眉头,却也没有丝毫轻视梁月的意思,只道:“先生放心,学生还是分的清好歹的。”
  谢道韫颔首。此刻陈子俊宣布今天的课到此为止,众学子纷纷告辞,只不过看向梁月的眼神都怪怪的。便是荀巨伯也上前搭上梁月的肩膀,道:“阿越,你真棒!”
  梁月又是不着痕迹地避开荀巨伯的胳膊,笑道:“都是先生承让。明日巨伯与先生对弈,先生必也是夸你的。”
  “先生说你好你就是好的。”梁山伯揉了揉梁月的脑袋,“听到先生夸奖阿越,大哥很是为你高兴。”
  谢道韫看着三人的互动,笑着点点头。这时,马文才大大咧咧地伸来一只手,将梁月扯离梁山伯和荀巨伯,“哼”了一声,道:“谢先生夸奖小越,梁山伯你得意个什么劲?”
  额……
  小越???
  “文才兄……”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呢?
  “既然先生都让我多与你接触,我便遵命了。”他一手拉着梁月,一边往外面走,“我现在要去蹴鞠,你得陪着我。”
  谢道韫看着马文才和梁月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又问起了梁山伯,祝英台怎么没来。梁山伯本来想跟着梁月一起出去,就怕马文才发飙欺负梁月。可谢道韫提起了祝英台,他便想起了祝英台的伤势,于是说带着谢道韫和荀巨伯一起去看看祝英台,这便将梁月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却说马文才虽然拉着梁月去了蹴鞠场,可梁月不会蹴鞠,就在一旁看着他和王蓝田那些家伙蹴鞠,也实在有些无聊。她想着昨天已经没有洗澡,今天再不洗就有些难受了,不如等会儿去后山洗澡。说到这个事情,她难免会想起自己杯具了的两件抹胸……
  虽然上次马文才没认出来,但也是有天黑和没有仔细看的原因。她为保险起见,自然不容许抹胸再一次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之中。眼瞅着马文才正玩的起劲,她想偷偷开溜,就被马文才一球踢到了身边,他道:“小越!你也来玩一会儿蹴鞠,别到时候真长不高了!”
  = =尼玛谁告诉你蹴鞠就一定会长高了?再说了她矮怎么了,她矮也是矮她自个的!
  哼!
  结果是梁月没有成功开溜,也没有加入他们玩蹴鞠。
  而今天的马文才不知道怎么搞的,精神特别好。回了宿舍又要沐浴洗澡,本来他想叫梁月帮他搓澡,梁月借口去给提热水……好吧,结果当然是提热水提着提着提到后山去了。她自个儿洗完澡了才姗姗回去。而马文才黑着一张脸,根本不搭理她。她想这样也好,正好她能去看看受伤的祝英台,还有和梁山伯小聚一会儿。
  她一脚刚刚踏出宿舍的大门,马文才已是冷笑道:“你棋艺不错啊,我输了谢先生两子,你却只输半子。”
  “文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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