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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梁家小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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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月撇嘴,却见马文才已经在自己身前蹲下,道:“上来!”

    “……干嘛?”

    “我背你。”

    梁月别扭了一会儿,果断爬上马文才的背。若是按她这样的状态赶路,保不定摔的鼻青脸肿!因梁月困极,马文才又是高大威武,趴在他的背上便觉困意上来。再说马文才今日见到玉无瑕,难免想起母亲,心绪不定断然没有睡意。此刻身后又背着心上女子,那女子柔嫩的身躯贴着自己的背,如兰的吐气在耳边,一时又觉心中柔情四溢。故而他步伐越发的小心体贴,不曾颠倒梁月分毫。

    未几,他也是察觉梁月睡去,越发放慢了步子。

    虽是一人披星戴月的赶山路,可马文才的内心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定。

    “……文才兄,娘不在,我疼你……”

    梁月喃喃说了句梦话,巧是贴着马文才的耳朵说的,一字不差地落入了马文才的耳里。马文才的步子一顿,旋即又一个人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当日回了宿舍,马文才为梁月脱去鞋袜,好生周到着自不必再提。

    只说第二日,梁月想着将玉无瑕交待的金镯子还给祝英台。料知祝英台应该和祝英齐待在后院客房里,吃了早饭便寻了去,想着还了镯子还能顺道和叶阡陌一起走走。没想到的是,她刚刚走近客房,就见祝英齐和祝英台兄妹争执着什么。

    “……你能忘记玉姐姐吗?凭什么你承受不了的痛苦要我去承受?!凭什么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要让我去!”祝英台对祝英齐吼道。这时,叶阡陌也开了房门出来,看兄妹吵架,站在原地,不知是出门好,还是回头进屋好……

    “祝英台!你够了!”祝英齐目眦尽裂,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然后转头就跑了。梁月和叶阡陌这才走到祝英台身边,只听祝英台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八哥,我总是伤害你,你总是能原谅我……”

    叶阡陌颇是无语地和梁月对视了一眼,叹道:“我看祝公子情况不大好,我跟去看看。”

    梁月也点头称是,祝英齐被自家妹子气的不轻别出什么事情才好。而阡陌身手好,她跟去了,就是出点意外也能弥补。叶阡陌也走了,就剩下她和祝英台,她顿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直接把怀里的金镯子给她递过去,道:“英台,这是一位故人给你的。”

  ☆、76

    祝英台狐疑地接过金镯子;打开一看;脸色突变;道:“阿越……这个镯子怎么会在你身上?”

    梁月摇头道:“我和文才兄已经帮她赎身了;她想过新的生活,重新开始,所以就托我把这个金镯子还给你。”

    祝英台紧紧捏着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却是道:“你和文才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之所以流落风尘,不过是遇人不淑。”梁月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膀;道:“英台;每个人都会犯错,如果不是十恶不赦,都应该有改正的机会。上课的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

    祝英台一时心乱如麻,本来黄良玉流落青楼,她恨不得从未认识过她。可见到她退还给自己的金镯子,为何心里这么难受?尤其……昨天晚上,她把这件事情和山伯说了,山伯说,这件事情最错的应该是那个带她离开的男人。而梁月,甚至还有马文才,和黄良玉非亲非故,竟是私下将人赎出了青楼……她对良玉,是不是真的太残忍了?

    到学堂的时候,梁月正巧见苏安拿着一本《论语》在请教梁山伯,并且还叫梁山伯为梁夫子——乍一听,梁月真觉得梁山伯的气质和老夫子很像。这么想着,她便嘻嘻地笑了出来,梁山伯见是她,忙将身边的位置挪了出来让给她,梁月就势坐下,对二人道:“苏安你什么时候叫大哥夫子了?”

    苏安腼腆一笑,道:“越公子,我说出来了,你可别笑话我。就是今天一早,我去找心莲见她不在,后来问了梁公子,梁公子猜测她可能回家去了,所以我就赶着去看了她一趟……”

    “早上?那你得多早啊?”

    “也没多早……就是心里惦记着她,一刻见不到就会想她。”苏安红着脸,“我今天去她们家的时候,心莲还激励我要多多识字读书,不要一辈子当一个厨子,我想梁公子乐于助人,而且博学多才,就向他请教了。”

    梁月莞尔一笑,心道,要是谷心莲真的这样激励苏安也不错。

    说不到两三句话,因为苏安要回去厨房干活,就和梁月二人道别。梁山伯又问起陶先生怎么还没来上课,梁月又告诉梁山伯,陶渊明这是离开书院了。梁山伯问起缘由,梁月便说陶大叔是怕他们伤心难过,所以才不辞而别的。梁山伯最是体谅人,一想也是如此。这便又想着去告诉祝英台一声。

    梁月想左右陶大叔忽然离开,课程一时没调整。今天陈夫子不就迟迟没来上课吗?

    而且,她一大早地去找阡陌,也没和马文才打声招呼,不如就一道去宿舍好了。

    “阿越,过段时间,我们大家都要各奔前程了,真是舍不得你们啊。”梁山伯感慨着,一面搭上了梁月的肩膀。梁月坚定地道:“就算这样,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去找大哥的。”

    梁山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梁月,道:“……好。对了,看我这记性,本来说好了,要带阿越去见见我娘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等过些时日,阿越一定要来我家做客。”

    梁月笑着使劲地点点头。梁山伯又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梁月听的入迷,两人聊着却也到了梁祝二人的宿舍门口。正待敲门,忽听里面的银心道:“……小姐,我们就这样搬回来,八公子生气怎么办呢?”

    “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哦,那好吧。”银心嘟囔了一声,“小姐,你说,八公子不会真的把你带回家去吧?”

    “……不知道。”祝英台怅然地道。梁月没管里面的主仆谈话,只是立即看向梁山伯,看他一脸呆滞,举起敲门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十分滑稽。银心又道:“这一次八公子似乎认真了。小姐,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梁公子了吧?”

    啪嗒……

    梁山伯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朝前一倾,便直接撞开了门。门内二人乍一对上梁山伯,三人立马都噤声不语了。银心反应最快,道:“呵呵……那什么,还有东西没搬回来,小……公子,我去搬东西了啊……呵呵呵……”

    说完,这妮子一溜烟跑没了。梁月摸了摸鼻子,善解人意地道:“对哦,我本来是去找文才兄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呢?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按照戏文里,祝英台一直没有告诉梁山伯自己的女儿身,还是后来师母做媒,梁山伯才知道对方原是女郎,带着聘礼欢喜地去祝家提亲。这一世,大概是因为梁月的出现,将一切都打乱了,梁山伯竟然在这么一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得知了祝英台的身份,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一段纠葛!梁月想着,这一世的他们一定会修成正果了吧?

    愿现代的哥哥命数已改,不至于情路坎坷。

    她脑子里东想西想的,没几步路便到了自己宿舍外。只是还没敲门,就被马统捂住嘴巴拖到了一旁,梁月知道马统平时不会这么冒犯她的,想来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安静地没说话,又看马统的手势,得知宿舍内有别人在。

    “我已经说过了,书院里没有女人,更别说你们家的表小姐了,管家还是请回吧。”

    “马公子,您真的不必防着我们,我们都说了,是带表小姐回家享福的……张三,你不是说见过表小姐的吗?!”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唉哟,我是千真万确地见过啊!她是女扮男装的,之前还在我们客栈做过小二!有一次,她做了女子打扮,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几乎是和姑奶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绝对错不了!那就是贵府苦苦找寻的表小姐啊!”竟然是福致客栈之前针对过梁月的那个长工!站在外头的梁月只觉得遍体生寒,上次扮作厨娘去谢府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没想到……

    “混账!”马文才一拍桌案,“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在骗你们吗?你是什么东西?本公子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竟还敢质疑本公子!尼山书院,哪一个不是堂堂士族,岂是容你宵小玷污的?你就不怕在杭州城没有容身之地吗?”

    难得马文才这一次没有动手打人……

    梁府管家眼珠子转了转,赔笑道:“不敢不敢,马公子是堂堂太守公子,自然言而有信。张三,你还不给马公子赔罪!”

    没想到的是这个管家这么容易打发。听到动静,梁月赶紧藏的更好了。

    等人都彻底走了,她方才心下一紧,跑进屋里,对马文才道:“文才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该死的贱民!”马文才眸光一凝。马统也赶紧将房门关了,并道:“少爷,梁公子,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说梁公子是什么表小姐啊!”

    “你先出去。”马文才实在不想和马统这种智商的家伙解释什么,吩咐了一声就不去理会。马统虽然很好奇,但碍于马文才的淫威也只好先出去了。他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梁公子是个男人,虽然娘了一点,怎么总有人眼拙把他当成女人呢……再说了,不是说梁家的表小姐死掉了吗?梁公子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是死掉的表小姐呢?

    马文才便道今天一早有人来书院来梁月,不过,因为报信的人找不到梁月,于是就和跟她一个宿舍的马文才说了。马文才心里狐疑就先见了找梁月的人。没想到的是这两人一个是梁府的管家,一个呢,是福致客栈的那个小二。

    管家说他们家少爷的案子也定下了,这件事情对梁家老爷夫人的打击很大,他们现在开始吃斋念佛了,想尽办法做一切好事,同时想到了梁月,希望能照拂到孑然一身在杭州的她。得知了梁月女扮男装在尼山书院读书,他们都觉得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于是更想早日带回梁月回家。还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希望大家都能放下,以后好好地过日子……

    “文才兄,我觉得,我是时候离开书院了。”梁月思考再三,开口道。马文才眸色一冷,道:“你大可放心,这些宵小之辈,我还不放在眼底!”

    “不是的。”梁月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是女人,将来又不能做官,书院三年求学,实在是为了哥哥。如今目的也达到了,我留在书院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更何况,就算没有梁家的事情,我也打算离开的。毕竟我在书院三年吃穿住,样样不愁,是因三年前交了八两金的束脩。可三年眼看着就到期限了,我必须要为将来的生计筹划筹划……”

    “梁月!你脑子里想什么?你还想回去福致客栈?你找死吗?”

    “不是啊!”梁月立即反驳,“在福致客栈做做小二又赚不到什么钱?我自然有别的法子赚钱。”

    不知为何,梁月说完以后,就察觉到马文才周身一下子冷凝下来,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也变得雪白,他死死盯着梁月,一字一顿地道:“梁月,我马文才的女人要出去抛头露面吗?!还是……你根本没打算嫁给我?!”。

  ☆、77

    梁月一顿;确是没有想到会被马文才扯到这上面来。马文才却是将梁月的迟疑看在眼底,突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一把按住梁月的肩膀,道:“……我们都做过那些事情了,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梁月的脸蹭蹭蹭就红了起来,推不开这人,只能道:“……我给自己攒嫁妆还不行吗?”不说她现在才十四五岁,无亲无故的,必须要自力更生,再说了,就算以后嫁给了马文才,伸手跟他要钱,她也会觉得不自在。当然了,这些原因,马文才自然是不会了解的。梁月因此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倒是听梁月这么说,马文才心情顿时变得好了。

    当天,梁月便去和山长与师母说了这件事情。山长与师母只当她是家中有事,还颇是惋惜地说再过段时间朝廷的诏令兴许就下来了,她的成绩不错,如果留在书院,想必能谋个一官半职,为朝廷出力,为百姓分忧。梁月就说自己读书纯粹是想学点东西,并不在乎功名,说到为朝廷出力和百姓分忧,则是居庙堂之高则思其民,处江湖之远则思其君!不管是哪种形式,只要有一颗报国的心,结果都是一样的。山长和师母除却叹息赞赏,也只能由着梁月去了。

    见到梁月出门,守在外头的马文才就迎了上去,见她脸色不大对劲,便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书院这么久了,突然离开有点舍不得。”

    马文才便瞪着她,道:“都是你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要离开不就好了?”

    梁月便沉默不说话了。毕竟下山去除了她说的那些理由,更重要的是梁越哥哥的骨灰还没有选好日子下葬。两人正往食堂去,迎面见到失魂落魄的秦京生。他咋一看到梁月,就立刻朝她扑过来,幸是被马文才一把甩开了。

    “秦京生!你找死吗?!”

    秦京生眼睛通红,指着梁月骂道:“说!你把那个贱人藏到哪里去了?!”

    贱人?梁月眉头稍稍一紧,身边的马文才已经一脚踹向秦京生,道:“秦京生,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梁月拉了拉马文才,道:“文才兄,这种人不要和他废话。”想到秦京生从玉无瑕那里拿钱的行为,再一对比他这副慌神的模样,梁月都不由想笑了,“秦京生,吃习惯了软饭,乍一下没了依靠,一定无所适从了吧?”

    秦京生脸色一变,道:“梁越……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的是你把小玉弄走的?!”

    “是我。”马文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胆子不小?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就不怕我们一状告到山长面前。别说你的富贵梦了,只怕你什么都没有了。”

    “马公子饶命!梁公子饶命!”秦京生立即谄媚的不得了,只差跪在地上了,“看小的都说了什么,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当我是放屁,当我是放屁!”

    说着,秦京生就抽打起自己的耳刮子。

    马文才轻蔑了他一眼,拉着梁月离开了。原本马文才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如今再被秦京生一搅合,越发的气闷了。梁月也乖乖地由他拉着,心里想起那天她和黄良玉说了秦京生还有意讨好王兰后,黄良玉虽说是彻底死心了,却还让梁月由着秦京生自生自灭,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梁月不知道是否她对他尚有感情,还是真的想开了,再不想和他有任何纠葛。

    第二日,追着祝英齐离开书院的叶阡陌才和祝英齐一起回来。

    听到梁月要离开的消息,便说让梁月和她一起下山去。虽然马文才不待见叶阡陌,但不得不说他是不可能让梁月一个人离开的,如果有叶阡陌一起,他倒是更加放心了。也不必召集自己的心腹,以免惊动了家里的那位……

    他手里把玩着双鲤茶杯,眼底神色不明。旁听着的祝英齐难得道:“你们二人结伴也好,否则叶姑娘……”按叶阡陌路痴的属性,说不定连尼山都走不出去。如果她要离开,自己一定相随的,但是他又放心不下自家小妹……

    叶阡陌闻言,轻咳一声,沉默地看了一眼祝英齐。

    因为知道了离开的确切时间,梁月便去找荀巨伯和梁、祝三人道别。

    “你去找他们做什么?我让马统去说一声就好。”马文才将人往身边一拉,脸色不好。梁月哪里听他的,解释了一下便道:“我自己去就好,又不会浪费文才兄的时间。”

    马文才倏地一下站起来,道:“你敢自己去?”

    最后自然是两人同去的。祝英齐摸了摸下巴,忽然道:“我说这个马公子怎么如此面善,原来那日追着梁姑娘的人就是他啊。”

    叶阡陌眼睛微微一亮,问道:“祝公子此话甚是有内容啊。愿闻其详?”

    祝英齐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叶姑娘请。此事说来……”

    却说马文才和梁月一路闹着别扭去找了荀巨伯,梁月和荀巨伯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荀巨伯却是嘻嘻笑着说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没多久,王兰姑娘就来找荀巨伯了。荀巨伯这家伙的目光立即粘到王兰身上,叫了一句“兰儿”。王兰见到有梁月和马文才在,脸蛋一红,道:“你还有事啊,那我先走了……”

    “兰儿!你等等!”荀巨伯一把抓住王兰的手,但是被王兰给挣扎开了。而且王兰还稍稍侧过了身子,显得十分不自然。荀巨伯对梁月道:“阿越!我和兰儿约好了去后山采药,那什么,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相聚,我先走了啊!”

    梁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高大的荀巨伯粘在窈窕的王兰身边,那表情怎一个谄媚了得!

    “……我觉得在某些方面他和秦京生有的一拼啊!”梁月对着他的背影挥挥拳头,“该死的重色轻友的家伙!”

    转眼一看,马文才似乎心情大好,而且还很不厚道地在笑。

    梁月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找梁山伯和祝英台。见到梁祝二人却又是在后山的桃花林里。说起来呢,书院原本是没有桃花的。这些桃花都是梁祝二人在大叔的桃花林里摘来的桃花种起来的。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竟生了这么许多……

    不过梁祝二人的情况似乎也不大好,梁月看到他们二人颇是尴尬地面对面站着。祝英台犹豫了很久,道:“……你一直沉默着干什么?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山伯动了动嘴皮子,不知道要如何表达的模样。祝英台有些慌乱,道:“你一定是觉得我……觉得我不知廉耻,我……”说着,祝英台便呆不下去了,准备离开。却是转身的刹那,梁山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二人的动作惊动了一树的桃花。

    梁山伯道:“英台,我没有!你……你……你……”

    梁山伯“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祝英台倒是破涕为笑。梁山伯不明祝英台的心思,但是看到她笑了,他也跟着笑起来。梁月在一旁看的真是脸红心跳!这才最纯洁的初恋什么的……想想自己和马文才……梁月捂了捂脸,拉着马文才一起离开了。也罢,梁祝这里,就由祝英齐告知一声好了。

    “现在没人要道别了吧?”马文才很得意地笑着,“祝英台今天总算做了一件人事。”

    “你很得意?”梁月郁闷不已,感慨道,“忽如一夜春风来,桃花朵朵开!”

    马文才用力捏了一把她的手,道:“……梁月,你再想有的没的人,我便……”

    梁月“嗯”了一声,抬眼看马文才。这厮忽然亲了过来,兴许是因为紧张,一下子亲到了梁月的眼角。梁月本是有些尴尬,可一看到手足无措的马文才,便嘻嘻笑了起来,道:“左右我是要离开书院了,倒是文才兄,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真的好吗?”

    “……等回去修理你!”

    回去宿舍后,梁月便开始整理行李。马文才拿着书在一旁看,马统进门后,诧异地道:“少爷!你越发的厉害了,看书居然倒着看!”

    马文才无语地看了一眼一脸崇拜的马统,立即将书调回来,道:“胡说什么?!还不快点去帮梁公子整理行李。”

    梁月拍拍手,道:“我行李不多,已经整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马统早点去休息吧。”

    马统立即了然地看着他们。体贴地关上窗户后,又给两人将门关好。马文才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稍作了掩饰,心里道,自己这个书童常常误解自己的意思,倒是小月一句话他就能明白。难道是……因为这两人都比较蠢,所以更加容易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这么想的时候,一缕清香入鼻。

    “……文才兄,你在看什么?”

    马文才将书放在书案上,道:“嗯哼,马统也不知道将《诗经》放好。倒是《南山》可以一看……”

    梁月目光停在书上,入眼的是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她胡乱地应了一声,依着马文才坐着。马文才眉头微微皱起,伸手将人抱到怀里,略略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叶阡陌虽然不靠谱,但是叶家势力大,有她在,想必梁家的人不敢为难你。”他吻了一会儿,道,“要是有人为难,你就说你是我马文才的女人……”

    梁月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文才兄,难道你还是杭州城的地头蛇?谁都怕你?”

    马文才凑上前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嘴巴,道:“还这么叫我……”

    “呵呵呵……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

    “叫我文才。”

    梁月不知怎么的就是叫不出口……憋了半天,马文才有些恼羞成怒,最后却是嘴角一弯,大手包裹住了梁月的小手,坏坏一笑。梁月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叫道:“文才、文才……”

    这名字真的好三俗……嘤嘤嘤。

    马文才却是满意了,只是梁月的手一挣脱,他就将人压在了床上。梁月尴尬地一笑:“文才兄……文才,你要干嘛……”

    ……

    天蒙蒙亮的时候,梁月就悄悄起来,轻手轻脚地拿着包袱去找叶阡陌一起下山了。叶阡陌早知道她要早点离开的,早早也起来了。她一面洗漱,一面道:“阿月,你真的不和马公子说一声吗?”

    “无妨,左右他知道我住的地方,以后也不是见不到。”总要分开的,当面分别万一不小心哭了怎么办……太丢脸了!

    叶阡陌倒也不多话,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了,便与梁月一起离开。没想到的是走到山门口,却见晨雾里立着六个人影。走近一看,居然是荀巨伯,梁祝二人还他们的书童,还有祝英齐!梁月心底一暖,和几人在门口道别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书院内飘去。

    “……叶姑娘!若你有需要祝家帮助的地方,只管跟我说。”

    “多谢八公子了!”叶阡陌朝他抱拳示意。梁月这才收回眼神,与大家道别。

    等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梁月心中一动,对叶阡陌道:“阡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罢,梁月就原地往山上跑去。果然跑了一段路后,她就见到一个挺拔俊秀的背影隐在白蒙蒙的晨雾之中。

  ☆、78

    朝廷的诏令是在梁月离开后的一个月颁下来的。这一个月中;祝英台收到了母亲“速回”的信,快马赶回了上虞。因此,她也和梁月一样错过了朝廷的受封。梁山伯因成绩突出,得了个县令之职,因当地县官空缺已有半月余,梁山伯是走马上任,匆匆别过恩师同学。朝廷的诏令来的如此之快;和当今天下,战火四起;流寇横行脱不得干系,便是马文才也很快被授予了五品武官官职,前往灾区剿灭流寇……

    而这一个月来;梁家纨绔的案子再无翻案的可能;梁家纨绔已被执行了死刑。梁家人原本以为还有机会,是以才会去书院寻找梁月。

    纨绔人口落地之后,梁月自动找上门去,将他们挖了梁越哥哥的尸骨一事闹大,最后由族长出面,择了个黄道吉日,将梁越哥哥重新下葬,梁家老少都在梁越哥哥的坟前配过不是才算作罢。经过了这件事情,梁家人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反正独苗死了,又当众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羞辱,要说之前还琢磨着就算巴结不上周县令了,通过梁月巴结巴结太守家的公子,那么现在是恨不得弄死梁月才好。梁月干脆趁这个机会,将梁家意欲拿她送给周县令做妾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的厉害关系,和梁家人脱了亲戚干系。

    并将自己和梁越的名字从梁家族谱中折出,去衙门做了个新的户头。

    梁越下葬、梁家道歉、分离族谱,诸多事情做下来也就是一天的功夫,雷厉风行,梁家人完全没有反驳和思考的机会。

    与此同时,梁月还和章大哥一道在建康开了个小店。起初梁月以为章大哥就是个寻常木匠,便有意找章大哥一起开个小店。由她来出创意,章大哥来动手制作。不知为何,听了梁月的建议,章大哥立即就同意了,但因为章大哥不想留在杭州这个伤心地,想去别处发展,所以最后选中的地方是在都城建康。小店开门后一日,梁月才知道这章大哥的手艺可谓是巧夺天工,一问之下方知道原来章大哥是先秦墨家的传人。从先秦至今日,却已经没落了,几个师兄弟分散各地,靠手艺混个饭吃。梁月知道后,再不敢随意献丑,只拿诸如“牙刷”这类当时没有的东西来给章大哥看。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因叶阡陌有个生意项目在建康,就和他们一道去了,半途中,三人还救下了凌菲姑娘。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在分离之后再次相聚。因世道太乱,梁月便提议凌菲姑娘留在他们身边,帮着店里做些杂活,顺便帮忙带章大哥的儿子。毕竟凌菲姑娘年纪尚轻,一惯地做骗婚勾当实在不是妥当的。而且万一被人抓到……就和刚刚那样,若非遇上梁月他们,还不知道下场如何。章大哥也立即同意了,对梁月说的理由深以为热,尤其是他一个大老爷们的也实在不会照顾小孩子,而且他和凌菲也是相处过的,知道凌菲本性不坏。

    当日,梁月启程建康,只托人写了一封信给马文才。至于后来朝廷匆匆下了诏令一事,梁月是一无所知。建康这边安定下来后,她又折回杭州,在客栈里吃饭的时候才听人说起尼山书院今年已经提前修课,书院里大部分学子都受到了朝廷的受封,各奔前程去了。梁月赶紧问起山长一家,却听说山长一家已经去了乡下隐居。她当即吃不下东西,徒步往尼山上赶去,书院依旧在,只是人去楼空,只有两个婆子在书院内做着日常打扫,并且拦着梁月不给进入。

    “大娘,我是尼山书院的学生,我……”

    那大娘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胡言乱语,书院怎么会有女人?你快快下山去,别来这里捣乱了。”

    梁月再三要求都没法进入,只得悻悻然下山。

    回了客栈,梁月便琢磨着在杭州买个房子下来。不管将来时局如何,总是要个自己的下榻之处。之所以她选择仍留在杭州,无非是因为马文才也在杭州城。想到马文才,梁月不由想到之前自己的信一直是送去书院交给马统的,现在却不知道要如何联系他了。思来想去,梁月决定去太守府一趟。

    太守府前,做男子打扮的梁月静静地等待着,报信的门人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道:“公子,我们家少爷得了朝廷的诏令,封了五品尚书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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