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梁祝]梁家小妹-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梁月发现,对马文才这人,你最好别去琢磨他的心思,每次都猜不到,而且总是会被他惹的生气!不过,拿着毛笔,梁月又发愁了,她……根本不知道梁小妹的生辰八字啊!马文才看她对着白纸发愣,刷刷刷提笔将她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一起。
“额……”梁月奇怪地看着马文才,“文才兄,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马文才略略挑眉,道:“你迟迟不下笔,难道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你胡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了!”梁月心想,这厮之前调查了自己和梁家不少的事情,不过记下她的生辰八字,还是让梁月蛮感动的。所谓投桃报李,她想着就拿出了袖子里最后一个桃子递给了马文才,轻咳一声,道:“文才兄,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你不要太感动。”
“小月。”马文才略略抬起她的下巴,“……你不要以为一个桃子就能打发我了,该绣的东西还是要绣的!”
梁月默:我就这点心思了,你能不揭穿吗?
两人重新回去宴席,王兰这些姑娘刚刚穿完针,其中又以不服输的谷心莲穿了八针最多,至于小蕙姑娘……居然直接把十二根针都捏断了。引的大家是哭笑不得。宴会散了以后,马文才就被马太守叫走说话了,祝英台这个时候来找梁月,梁月知道她想干什么,就隐晦地说了自己也乞巧过了。祝英台看她的眼神立即不一样了,毕竟她的一干事物都是银心着手办的,那梁月到底是如何在马文才朝夕相处的情况下,弄来的乞巧盒?还有那恐怖的蜘蛛,梁月是怎么抓的……祝英台顿时对梁月好奇的不得了。不过现在是七夕情人节,她还等着和梁山伯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就没有立即追问。
本来梁山伯还想邀请梁月陪他们一起去后山看风景的,梁月立马给拒绝了。虽然她在心里还是亲近梁山伯这个大哥的,但是毕竟梁山伯不是梁森,而且他现在和祝英台“谈情说爱”,自己横插一脚是怎么回事?
和梁祝二人告辞以后,梁月就回房整理床铺了。毕竟马统不在了,铺床这些活她也不指望马文才干。不过,因为马太守在书院,她暂时只能和马文才同床共枕,这一点让她觉得有些困扰。至于搁在他们中间的书,她真心觉得没什么用,反正第二天起来那些书都不翼而飞,想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她正想的出神呢,背后一暖,贴来个厚实的胸膛。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马文才从马太守那里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梁月在叠被子,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住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梁月也是在叠被子,模样娇憨可爱的不行,亏得他还以为自己对一个男人生出别扭的情绪而纠结了许久……
梁月惊呼一声,道:“马文才,三更半夜的你干嘛呢?!”
马文才意味不明地看着梁月,温热的唇贴着梁月的耳朵,在梁月看不到的地方却是红了脸,不知道梁月的话让他误会到哪里去了……梁月挣扎不掉,索性让他抱了个够。等两人安寝的时候,马文才诧异地看着梁月,问道:“你今日怎么不叠书山了?”
“你大半夜的起来搬书不累吗?”
马文才闷闷一笑,道:“还是小月体恤我。”
梁月瞪了他一眼,钻到被窝里不理他。马文才便紧紧贴上来,大手抱住梁月的腰。梁月身子一僵,道:“马文才,你安分点!”
马文才感叹:“难得一年一度的七夕,不做些什么总觉得不甘心。”
“……喂,就算是一年一度,那也是人家牛郎和织女的事情吧,干卿底事。”梁月挥开他的手,马文才强硬地将梁月的身子扳过来,和他面对面,一手抚过梁月的眉眼,勾着唇,道:“小月,书院时日好长……”
梁月知道他打的什么坏主意,挥开马文才的手,道:“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对我动手动脚的。”
马文才动作一僵,心中真是懊悔的要死。再一看梁月,似乎神情不对,便老老实实地收回手,干笑道:“……成亲之前我不对你动手动脚就是。你……莫不开心了。”
梁月正松了一口气,这厮却又道:“不过今日是七夕,你就不能让我亲近亲近?”
“……回你的长椅去。”
一个七夕节过去,大家似乎都有收获。比如,荀巨伯那厮很少来找梁月了,而是一有空就去医舍找王兰,说是研讨医术。这让梁月不得不感慨见色忘义乃人之本性啊!再比如,梁山伯有时候看着祝英台就会发呆,发呆之后又立刻懊恼的不行地埋下头去。梁月不得不猜测他们两个那天在后山做了什么……咳咳,当然,看梁山伯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祝英台的女儿身,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断袖之类了吧?梁月很纠结要不要去告诉梁山伯真相,可又怕自己弄巧成拙……
今天上课的时候,马太守也来听课了,所以梁月和马文才的位置就被他妥妥地占据了。梁月这个时候是对着马太守的后脑勺发呆的……
梁月琢磨不透马太守的意思,因为据她所知,王卓然和陶渊明政见不同,王卓然又是马太守一派的,所以,马太守不是应该和陶渊明和不来才对吗?
不管怎么样,马太守就是来听课了。不过呢,就是陶渊明向来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事,直言不讳,而且一针见血,他一看到马太守来听课,就将其犀利地说了一顿。但是马太守为官多年,表面功夫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所以,不管陶渊明怎么讽刺,马太守都一脸淡定。而马文才却没有这么淡定了,梁月悄悄地在桌子下扯了扯他的衣袖,马文才垂首看了梁月一眼,才见神色缓和,右手也顺势滑到桌子下,拉住梁月的左手不放。
陶渊明说是马太守在,他不占人便宜做人师父,所以他不讲课,他今天就想听听大家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随意地往藤椅上一坐,道:“既然如此,那娃娃们,你们就说说你们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吧。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 补充一点常识 百度时查到的
那就是“喜蛛应巧”(抓蜘蛛放到乞巧盒里)【大致】起于在南北朝的时候,就是东晋后面的朝代
不过原著里有这个剧情、而且前面说了也是【大致】,故事发生的年间是东晋末年,兴许当时已经有了这个习俗,但是没有被文献记载下来,我们这些后世人不知道也不可说,因此我也就顺着写下来了。
这里说一声,大家知道就好。
☆、第67章
陶渊明的目光在大家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对坐在第五排的王蓝田道:“王蓝田,你说说看。”
王蓝田“啊”了一声;然后抽了抽嘴角,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吃喝拉撒嘛。”然后他伸出左手来一句“茶来伸手”,伸出右手来一句“娇妻美妾”,总结道:“终此一生。”
之前课堂上的尴尬气氛倒是被他几句话变得活跃起来了。荀巨伯还在后面来了句“种猪好像也是过的这种生活”。大家哈哈大笑,陶渊明反讽了句“有出息”;然后便问起了秦京生。秦京生一脸向往地道:“学生希望日后能够飞黄腾达;入则高厦,出着华车,高官厚禄;富贵双全。”
陶渊明点点头,道:“你该请马太守给你讲课;如何高官厚禄,富贵双全,那他是行家啊。”
这话明显是讽刺马太守,不过马太守强忍着还是笑了起来,倒是坐在梁月身边的马文才脸色铁青。陶渊明哼哼了两句,又将目光对上梁月,实际他比较好奇女扮男装的梁月究竟为何来尼山求学,再比如,她的品性应该是和梁山伯他们相近的,偏偏却与马文才关系极好。
“梁月,你来说说看。”
梁月站起来对陶渊明作了个揖,道:“学生胸无大志,最要家好人相欢,此生此夜永长安。”
陶渊明捋着胡子,道:“你这想法却也贴切。”贴切一个女子想要的生活。
梁月听完评价,又笑着谢过坐下去了。陶渊明这时问起马文才,马文才站起来,道:“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扬名天下。”
马文才这个志向倒是大家都知道的。陶渊明听罢,道:“沙场杀伐,首重战略。你有何妙法可出奇制胜啊?”
“昔日苻坚以投鞭断流之势,渡江南侵。谢玄将军淝水一战,虽然寡不敌众,以少胜多,却也赢的惊险。学生生不逢时,否则谢将军不必赢的那么辛苦。”马文才自信满满地道。
马文才所举的例子是晋孝武帝元年间,前秦苻坚一统北方之后挥鞭南下,想要占领东晋,一统天下,彼时朝中有反对也有支持的意见。苻坚执意南下,并说“吾之众投鞭於江,足断其流”,意在表示自己人马众多,兵势浩大,不怕区区东晋。当即出师八十万众,强渡长江。而晋朝则是派出了谢玄和谢石带领八万精兵对抗。
梁月心想如今朝中还是王谢二家的天下,谢安和谢玄虽然的确是有实力的人物,而且他们招募天下勇士所集结成的北府军也的确是骁勇善战,可谓百战百胜,时下人怎么说她就不知道了。但是依她作为后世人的看法,当时的情况下,八万精兵对“八十万”大军,兵力相差了十倍,谢玄要是没有得到被前秦俘虏的原襄阳守将朱序的内幕消息——苻坚的大军尚未集结完成,城内只有二十万大军,而采用他之前“消极防御”的战略,未必能和苻坚消耗的起。梁月认为八万精兵对抗二十万大军,想要取得绝对的胜利那可不是容易的,谢玄之所以能战胜却还有敌方的几个因素:苻坚挥军南下,北方军士多数不熟水性,不具备地利;其二主将苻坚骄傲自满,所谓骄兵必败。
尽管最后谢玄以少胜多赢的漂亮,但是马文才说谢玄赢的辛苦,却是事实。
陶渊明听罢,便道:“愿闻其详。”
“北方军伍长与弓马骑射,南方之师应借地利之便,在水战策略上下功夫。假如由我掌印抗敌,我要在江岸设下大量的拍车拍船。趁敌军渡江而来,进退两难之际,以拍车拍船用巨石攻击,敌方自然尸沉江底,溃不成军!”
梁月听了忍不住叫好,如今是冷兵器时代,所谓的拍车拍船便是“石包”的一种,至于“石包”是最早期的抛射石弹的器械。“拍车”就是最早的抛车改进过的,变化方向能更加灵活。至于“拍船”就是将抛车装在船上的。马文才的办法只要操作的得当,那我方几乎能做到零伤亡。
“啪啪啪”几道掌声,只有梁月一个人叫好,她看别人都说一副沉思的样子,等她这一鼓掌,大家干脆都去看她了。她缩了缩脑袋,抬头怯怯地看着马文才,道:“……那什么,我吵到大家思考了吗?”
马文才嘴角一弯,示意她不用理会别人。梁山伯忽然道:“文才兄,这万万使不得啊!”
马文才转身皱眉道:“为什么使不得?”
“文才兄退敌之计,虽然甚妙,但大量巨石和船只沉入河底,势必抬高河床,淤塞河道。近几年长江水患严重,百姓累受江水肆虐,如果为了一时之胜利,而不顾黎民百年之生计,导致江水溃绝,可比战争死的人要多上千万倍。这样的赢,又有何义?”梁山伯一心为天下苍生思考。马文才冷哼一声,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妇人之仁,不足与谋!”
梁月倒是知道马文才要表达的意思,大家现在是在说战争好不好,转换到民生上面有意思吗?要不是梁山伯不是哥哥的前世,梁月早就反驳了。
“论文韬武略,文才兄将来必是卫国栋梁。但眼前世事纷乱,战事连连,百姓急需休养生息,穷兵黩武只会使天下苍生沦为刍狗啊。”
“懦弱畏战,自甘败亡才会沦为刍狗。”
梁山伯与马文才二人争论不止,还要反驳,讲台上的陶渊明已经开口阻止,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别争了,这种经世卫国的大事,还是请位居庙堂的马太守,来评评理好了。”
其实梁山伯和马文才的争论又不是什么他不能决断的事情,但是陶渊明让马太守来评价真是用心不良啊!梁月本来就有些气闷,荀巨伯居然在后排还叫道:“先生,让马太守评理,这岂不是要让我们看一出父子连心的戏吗?”
陶渊明斥责了他一声,然后道:“怎么说话的?马太守身居高位,岂是偏心自己儿子的人?马大人,你说是吧?”
饶是梁月敬重陶渊明,和荀巨伯是好友,也不由腹诽,这到底是谁和谁在演心连心的把戏了!这般情势下,马太守要是说马文才一句好话,那都是偏袒了!
马太守倒是点点头,道:“老夫认为……”
“马大人!梁山伯拟就的治水方略,可是连谢丞相和谢道韫先生,都称赞的哦。”
荀巨伯这厮居然还说话!不管这厮是不是自己的好朋友,这些话对于马文才来说都有失公平!不过马太守是尊长,他要说话,梁月自然不能无礼出声。只听马太守无奈地道:“梁公子年纪轻轻,便得谢丞相青睐,来日必成大器啊!”
“爹!你怎么……”马文才一脸不敢相信,愕然地看着马太守。马太守沉声呵斥道:“放肆!”
梁月也是惊讶,没想到马太守居然不顾公平,碍于荀巨伯的两句话,就做出这样的判断!
“我……”马文才被其呵斥,不甘不愿也只能闭嘴,神色更兼几分委屈。马太守道:“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在这里上课的学生。”
“是,马大人!”尽管再委屈,马文才还是忍了下来,但是他不甘心,指了指梁山伯的方向,道:“那马大人此言的意思是梁山伯比我强?”
马太守也有些憋屈,不过马文才没看出来,他道:“我是说,谢大人看中梁公子的治水大才。”言下之意,果然是看在谢安的面子吗?
马文才不服气道:“学生就是不明白,凭什么听凭谢丞相的一言两语,就可以下定论。难道仅凭位高权重,说的话就是正确的吗?”
“文才,注意你的言行!”
“我就是不服气!”
马太守听了,怒上心头,抬手要打人,梁月一直看着,心中一急,一把抱住了马文才的腰往边上一躲,马太守的一巴掌就落了空。虽然马太守这一巴掌没有打在马文才的脸上,但是大家都看愣了……
“小越,你让开。”马太守脸色黑黑的十分难看。
“我不让开!”梁月两手张开,挡在马文才面前,尽管她个头娇小,完全挡不住人高马大的马文才。她道:“我为什么要让开?!马文才明明没有做错事情,也没有说错话,您为什么要打他?!”
“先贤也说过,举贤不避亲,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说句公道话就成了父子心连心演戏了?!说什么要公平,要公平,你们说什么谢安大人和谢道韫先生!难道不会觉得自相矛盾吗?孔老夫子也说,有教无类,我看你们今天分明是对人不对事!”梁月目光直逼荀巨伯和陶渊明。之前她迟迟不说话,是以为马太守应该会说句公道话,可是没有想到……她知道马文才不会在乎荀巨伯和陶渊明说什么,但是马太守的态度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可要不是荀巨伯和陶渊明咄咄逼人,演了一出好戏,马太守未必会这么说。
荀巨伯和陶渊明被梁月这么一说,登时都十分尴尬。尤其是荀巨伯,他和梁月的交情向来好,刚刚的事情,他的确有心思偏袒梁山伯,事实上……的确和梁月说的一样,不公平!对马文才不公平!
“所谓是非,时下人说了不算,自有后来人定论!昔年诸葛孔明火烧赤壁,未曾不是烧死曹操百万大军!难道诸位也觉得诸葛先生残暴不仁?!古往今来,哪一次战争没有死亡?战争的存在是要消灭战争,抵制暴力,绝大多数时候要用到暴力!一味的妇人之仁,只会让战争旷日时久!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旷日时久的战争只会越发让民生艰难,若有速战速决的办法为何不用?!”
梁月说到这里,看向梁山伯,道:“大哥,你所说的的确是有道理。”随即,她看向陶渊明和马太守,“但是,这不能表示文才兄的计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战场厮杀,你死我活,虽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然而,不是每一场战争都能全军为上!如淝水之战,本就是一场艰难的战争!文才兄的计策对于我东晋子民来说,本就是上策!”
“不、瞧我都说了什么,一开始我们明明是在讨论战策,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什么?”梁月厉声道,“在座的各位,你们扪心自问,你们今天是就事论事吗?!”
☆、第68章
梁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学堂的;总之在她说完那席话后;学堂内一片肃静,马太守最先反应过来;却是一开口就斥责梁月,马文才冷笑连连,拉着梁月就跑出来了。梁月琢磨着吧;马太守应该是想先声夺人,他开口责罚了自己;陶渊明那边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但是马文才似乎对马太守成见很大呢。
一路跑回了宿舍;房门一关上;马文才就将梁月抱住;梁月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厮却是抱着她一起躲进了柜子里!这个书柜便是之前弃而不用,上次马文才躲过的地方!这柜子容下马文才一人已是显得拥挤,此刻,两人躲在里面几乎全身都贴在一起!梁月又窘迫又羞恼,道:“文才兄,你干嘛呢?有话我们出去说。”
马文才一把抱住梁月,将脑袋抵在她的脑袋上,道:“小月,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真的很可怕,你陪着我,好不好?”
梁月知道他刚刚受了刺激,但没料到他也能说出这么抒情的话来。可梁月很快想起了马文才之前躲在狭窄的空间里,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的身子僵了僵,道:“文才兄,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地方呢?”
马文才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越发将梁月抱紧……
“从小,他就告诉我,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要我事事都争个第一。”
马文才嘴里的“他”自然是马太守,他苦声说完,顿了一会儿,又道,“尽管,他对我管教严格,稍有做不好的,便对我杖责打骂,可是,我却有个世界上最好的娘亲。每次受了他的训斥,娘就会很温柔地看着我,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我在她的眼底是最棒的。受伤了、饿肚子了、生病了,娘总是在我的身边……直到……直到我七岁那一年……”
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时候,他提到母亲时候的温柔语气忽然变了。
颤抖着、极力隐忍着一般。
“一次射箭比赛,我输给了他一个手下的孩子。回到家里后,他便取出家法,斥责我、鞭打我……娘正好端着燕窝进门,看到他打骂我,便哭着阻止。她叫他打她,不要打我……他就真的将娘打了……我哭着喊不要打,可是他却不听我的……娘说,才儿,你别阻止他,他打了我,将怒气发泄了,就不会打你了……后来……后来,娘终于把他惹怒了,他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甩了出去,滚烫的燕窝就全部洒在了娘的脸上……”
梁月肩头一湿,伸手紧紧抱住此刻脆弱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大男人。
“我以为只要我好好练武功,他就不会生气了、不会打我,不会打娘了。可是……破碎的东西再也不会完好如此,娘的脸被他毁了,我的家也被他毁了,亲人的感情全部变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坚持不变的人,只能承受永远的苦难,或者是……选择永远地离开……”
说到这里,马文才几乎将身子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梁月的身上,紧紧的拥抱让梁月几乎窒息,梁月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渐渐的,马文才微微放开她,小心翼翼地轻轻搂着,他说:“……外面好黑暗,可是这黑暗的柜子,却很安全。”
“曾经,我最亲的人就那样死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马文才哽咽着道,“小月,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梁月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马文才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她立即“嗯”了一声,道:“好。我答应你。”
马文才听了,便像是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开心地将人再一度紧紧抱在怀里,傻傻地道:“小月,小月,小月……”说着,他火热的唇就往梁月脸上贴来,柜子里已经十分闷热,再加上马文才的举动,梁月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她伸手去推马文才,道:“文才兄,你先别这样,我们先出去……”
马文才似乎听不懂梁月的话,就知道她要把自己推开,越发缠的紧了。
梁月的身子忽然被他压在了柜子的内壁上,这厮胡乱啃咬着,原本紧紧缠住梁月的腰的手就忽然伸入了梁月的衣襟内,梁月小脸一白,用了全力将马文才推开,结果这一推却是耳边响起“啪啪啪”好几声……眼前倏尔明亮了,而那柜子却也粉身碎骨。
马文才好像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般,傻傻地看着支离破碎的柜子。
“……这个柜子好像是山长的……马文才!这个柜子你来赔!”
梁月知道他刚刚的那番话的确是真心真意的,所以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说重话。不过柜子的事情……哎,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道说书多的没地方放,这柜子被压塌了?额……梁月正这么琢磨的时候,马文才忽然身子摇摇晃晃起来。梁月一急,赶紧去搀扶住他,这厮半阖着眼,迷迷糊糊地道:“小月……我好热……”
这这这……梁月看他两眼朦胧迷离,两腮红扑扑的,要不是……要不是他额头真的很烫,她还以为他……梁月轻咳一声,收回探过他脑袋的手,道:“你乖乖去床上躺着,我去找王兰姑娘给你拿退烧的药。”
马文才一听,又急了,道:“不许离开我!”说完,这厮声音又软了下来,道:“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话语中竟是带着一丝恳切。
梁月艰难地扶着高大的他到床上躺着,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乖,生病了要看大夫,我很快回来。”
马文才紧皱的眉头微微展开,手却是拉着梁月不放。梁月便亲了亲他的嘴角,道:“我不离开你,就是给你抓点药,我很快回来。乖。”
马文才倒是微微松开了手,梁月趁机就抽|回手,然后立即出门去了。
去王兰那里拿了药,梁月又转道去了马太守那里。告知马太守,马文才生病的事情。马太守起初也是装的一脸不在乎,梁月道:“马伯父其实很担心文才兄的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一听到他受伤,就匆匆忙忙赶来尼山呢?他如今生病了,马伯父真的不去看他吗?我还要给文才兄熬药,先告辞了。”
“回来!”马太守看她要出门,立刻叫住了她。
“今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斥责你,你不怨恨我?”
梁月道:“今日之事,多谢马伯父。要不是马伯父,我此刻只怕已经被逐出尼山书院。”
顶撞尊长,忤逆大罪。只要有心人做做文章,她被赶出书院还真的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梁越。”马太守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明明知道严重的后果,却还要一意孤行。不管你接近文才有什么目的,可只要你伤害到他一根毫毛,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梁月弯唇:“所以说,马伯父您对文才兄还是很关心的嘛。既然如此,就去看看他吧。”
梁月给马文才熬好药的时候,马太守已经在马文才床前守了一段时间。
“马伯父,先给文才兄喂药吧。”
马太守接过药碗,却是迟疑了片刻,似乎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时,马文才被梦魇住了,嘴里胡乱喊着:“娘、别走、别离开我……”
马太守脸色大变,匆匆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梁月上前按住马文才的手,道:“文才兄,别怕。”
“小月、小月……别走……”到了后来,马文才居然叫起了梁月的名字。在马太守面前,梁月有些尴尬,想要抽|回手,却又因为不忍心看到马文才渐渐平息的情绪再度提起来,终究是没动作。马太守叹了一声气,道:“小越,劳你照顾文才了。”
梁月看他神情不自然,当然知道他刚刚说了那么一句话,现在再开口相托自然不好意思。但是对于她这么一个晚辈,他也不要落下面子解释什么。梁月点点头,看着他离开。最后,给马文才喂药的时候,他一直喝不进去,而且还稀里糊涂地动来动去。梁月急了,索性捏着马文才的鼻子给他灌,结果因为他太大个,梁月托着他实在很吃力,最终全部给灌出去了……
早知道就不让马太守那么早离开了!
梁月关了门窗,含了一口药在嘴里,然后给马文才哺下去。
接触到梁月的嘴唇,这厮却也安分了,乖乖地由梁月喂他。梁月不由腹诽,这厮是不是在装睡啊?等一大碗的药喂完,这厮又开始浑身发冷,一直抱着梁月不撒手,梁月一会儿给他添被子,一会儿给他扇凉,一折腾就过了好几个时辰,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马文才也够可怜的,好端端的居然生了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病,折腾了大半天,现在呼吸才稳定起来,梁月靠在他的胸口,也提不起力气来,想着马文才和她说的童年,渐渐有了困意,索性和他一起睡了。
因为歇下的早,所以一觉醒来后也不过是初更一刻。
梁月身上盖着被子,起床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的鞋子被人脱掉了。梁月想大概是马文才醒来过,并且给她脱的鞋子,盖的被子。
奇怪的是,马文才居然不在房间!他的病这么快就好了?梁月琢磨着他很有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因为这么晚,他没地方可以去啊。
梁月穿好鞋子,心里想着要不要去和陶渊明赔个礼。不管怎么说,自己今天护着马文才的心太急切,有些话是说的冲了点。当然了,她去赔礼是因为对方是她一贯尊重的陶渊明,也是为了自己说话的语气,而绝对不是因为今天说的那些话。今天的话,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要说的。至于陶渊明要不要惩罚她,她在书院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算被赶出书院也无所谓。
梁月快到陶渊明房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