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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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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一个私兵就提着大刀砍了过来,荀司韶反身夺过他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刺入对方腹中,准备带着荀太后杀出一条血路。
  他该庆幸的是,前几日来时,以防意外,早就与林宿,莫永方两名副将交代,若是今天午时前他没有发信号报平安,那甄家军就不用犹豫,直接带兵闯入宫门。如今午时已过,金陵港外的甄家军们,想必已经朝宫中赶来。
  只是对面先下手为强的顺亲王和上万私兵,他和荀太后,但真逃得出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请看小姑姑装逼……
  话说我写文那么久,等的就是写小姑姑杀出一片天,爽爽爽哈哈哈哈


第67章 营救
  耳边似乎是嘈杂的说话声; 甄从容皱了皱眉,扶着胀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她试着摇了摇头,渐渐地恢复了清醒。
  床边站了个金发碧眼高鼻梁深眼眶奇怪长相的白衣男人,见她清醒过来; 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甄从容听不懂的话。和宫氏找来的西洋大夫长得差不多; 她便自动无视了他说的话,反正也不能交流。
  她皱了皱眉; 思考自己在哪里。
  记得睡着前; 她在宫中见了荀司韶,喝下了解药; 然后就……不对; 她到底睡了多久?!
  “今天是哪一日?!”甄从容下意识着急地问西洋大夫。
  那人也听不懂她说的话,摊开手摇摇头; 就在两人互相对牛弹琴的时候,宫淙陶从外头进来,见到甄从容已经清醒; 惊喜道:“郡君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多谢宫大人,我并无大碍,我睡了几日?顺亲王可进京了?司韶呢?”
  “甄姑娘别急,我先问问你的身体,”宫淙陶抬手安抚她,接着用甄从容听不懂的话,与那西洋大夫说了一通,那人认真地点点头; 掰着手指交代了几句就行了个礼出门。
  宫淙陶松了口气,这才转头与甄从容道:“郡君身体里的毒已经全部拔除,好好休息几日,便能与以前一般无二了。”
  见她有些错愕,他便试探着提醒:“郡君不若运下功,看看可有异常。”
  甄从容默了片刻,她已经两年没用内力,都快以为自己忘了那种感觉。但如今一运气,却发现丹田中那股熟悉的热量和气力,深入骨髓,根深蒂固。平静了一会儿,待功力渐渐压下去,她慢慢感受了一番经脉中的变动,最后摇了摇头:“大人放心,我没有感觉到异常。”
  “太好了,这说明余毒已经完全除清了!”
  甄从容下了床,只觉得浑身轻松,手脚利落,她发自内心地朝宫淙陶一拜,“大人,多谢!”
  “不必谢,这都归功于司韶找来的配方。”
  对了,荀司韶。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他满脸的愧疚,她就知道那少年必然知道解药吃下去带来的后果。还有,宫中此时是个什么状况?
  “宫大人,现在情况如何?”
  宫淙陶闻言,默了默,叹道:“今日顺亲王入宫进贡,司韶担心他有所动作,吩咐甄家军午时若无他信号,直接动身入宫。甄家军是坐着宫家商船南下的,来了两个营的精兵,午时已过他却音讯全无,甄家军已经直接出动了。怪我无用,只能在这干等着,也不知司韶如何了……”
  甄从容一听到“音讯全无”四个字,当即脸色一变,绕开他朝门外去:“我出去一趟!”
  “什么?”宫淙陶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吓了一跳,急忙追出去:“英贤郡君,你现在还需静养才是!”
  然而甄从容并没有听他劝,施展轻功纵身一跃,直接跳上屋顶。
  “宫大人,我去皇宫一趟,望您能在此处准备好大夫,我担心司韶和太后娘娘出事。”
  她说完扶摇直上,几个起落,消失在远处。
  宫淙陶直接看傻了眼,他没想到这位竟是这样的高手,也难怪荀家费劲千辛万苦,都要让她恢复武功,这该是多大的一个助力?
  耳边的风在脸侧拂起鬓角的碎发,她太久没有感受这种凭虚御风的感觉了,若不是现在情况危急,她真想好好发泄一下。
  在直通宫门的朱雀大街上,她意外地见到了三个熟人。只见三个少年骑着马,神色各异,却不约而同地拎着武器。
  这三人正是范十一、唐宪与王淰之。范十一和王淰之提着把剑,见到前方突然落下个人影,竟然是甄从容,双双愣住,异口同声道:“小姑姑武功恢复了?”
  “我已无碍,”甄从容点点头,言简意赅地问三人道:“你们这是要去宫中?”
  “刚刚甄家军朝宫里过去,“范十一满腔热血地大声吼道:“四哥肯定在里面必然出事了!我们兄弟几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四哥有难我们自然要过去帮忙!”
  王淰之拼命点头,看到她,胸口也落下块大石,“小姑姑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甄从容却是皱着眉,毫不客气道:“刀剑无眼,对方可是真刀真枪地杀人不眨眼,你们不适合这个地方,快回去吧!”
  范十一一听就不乐意了,反驳道:“我在白露书院的体课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成绩,小六家中还给他请过师傅教授武功,小姑姑可别小看我们。”
  “得了,你们别给小姑姑添乱就好了,”唐宪冷不防从旁边补了一句,见甄从容顺势看他,便对她道:“小姑姑,小谢已经找到了荀二老爷,现在人在我爹手里,您大可放心,此事一了,就能马上还荀家一个清白。”
  此事自然是好事,甄从容朝他一拜,“多谢唐丞相伸手相助。”
  “这事儿你得多谢谢小谢,”唐宪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小谢为了找到荀二老爷,可是受了重伤,原本要一起过来,被我们劝着在家中休养。”
  甄从容闻言一愣,想到那个默不作声却总是对她对荀家多加相助的少年,她居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触。
  她张了张嘴,想多问几句谢昶之的状况,但一想到荀司韶还被困在宫中,就浑然清醒。她没有犹豫,朝他点点头道:“替我谢过谢公子,如今情况危急,我先去救太后和司韶。”
  唐宪觉得甄从容刚才说的也有道理,他本来也是被范十一鼓动,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从家里跑出来。手一摊,道:“你们都厉害,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就不去凑热闹了,小姑姑说得对,我过去反倒帮倒忙。”
  他说完,把手里那条九节鞭朝她一丢,少女准确无误地接过,怔了怔盯着手里的鞭子看,此物竟然是个难得的宝贝。看似黑不溜秋毫不起眼,但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玄铁制造的。
  “从我祖父书房偷出来的的宝贝,我家中找了半天,只有厨房有刀,只能拿这个充数了,先前还怕抽到我自个儿。小姑姑刚好缺把武器,就凑合着先用吧。”
  甄从容一默,道:“谢谢。”
  唐宪果断下了马,甄从容与范十一王淰之二人快马加鞭,拼了命地朝宫中赶去。
  而此刻的荀司韶,也确实需要帮忙。
  他带着荀太后好不容易冲出大殿,才发现顺亲王的人,堵在了宫门口,而甄家军千机营正在极力突破重围。尴尬地是此时他与荀太后,在一群禁卫军的保护下,虽然成功逃出大殿,但是他们与甄家军之间却被顺亲王带来的私兵隔开。
  而千机营碍于敌我两方混战在一起,不敢轻易适应大规模□□等武器。
  这尴尬的处境,顺亲王也发现了,他冷笑一声,下令道:“弓箭手呢?给我直接乱箭射死!”
  魏王闻言,看了眼荀太后,在一旁担忧道:“王爷,当着群臣的面直接杀了太后,会不会留人诟病?”
  顺亲王动作一滞,正有些犹豫,一旁刘召安淡淡一笑,道“祖父,太后毒害太皇太后,对皇上下手,还教唆自己家中兄长在南夷起兵叛乱,一切企图都是为了自己坐上皇位。太后罪大恶极,该株连九族,为了大周江山社稷不落入荀家手中,您此举合情合理啊。”
  顺亲王大笑一声:“还是安儿说得对,荀太后抗命拘捕,死于乱箭之下,谁都赖不到身上。来人啊,给我射箭!”
  眼看着屋檐上突然冒出的一排弓箭手蓄势待发,荀司韶脸色一变,向后喊道:“姑姑,躲在我身后!”
  数十道长箭滑坡空气的呼啸声,夹杂着凌厉之势,眼看着朝他们射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一旁腾空出现一道鞭影,在众人都没看清的时候,就卷着几十支箭猛地一收。
  紧接着少女拎着卷住箭的鞭子,顺着力转身,抬手运气朝屋顶一甩,只见几十支箭反向朝屋顶破势而去。
  不过眨眼间,便命中了一排屋顶的弓箭手,众人纷纷倒地。
  这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反应过来,这般反转是什么情况。
  “这小丫头是谁?”顺亲王好半天回过神来,气急败坏。他本以为荀太后已经死定了,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小姑娘,出手还这般厉害,简直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唯有顺亲王身边的刘召安,看着少女目光复杂,难得收起了那副嬉笑无谓的嘴脸,抿唇道:“甄珂将军的女儿,甄家武学的传人,甄从容。”
  “什么?”魏王也忍不住惊道:“甄家武学不是早失传了吗?江湖上传言,现在留下的甄家余孽根本不足为惧。”
  刘召安冷笑一声,看着少女的方向,道:“厉不厉害,王爷自己领教下不就知道了?”
  看着少女抬手一抽,鞭影如闪电般呼啸而过,抽倒了一片人,魏王默默倒抽了口冷气。
  解决掉几个凑上来不怕死的人,甄从容利落地转身在荀司韶面前站稳,见他与荀太后没有受伤,稍稍放心了下。
  “小姑姑!你怎么来了?”荀司韶惊讶地瞪着眼看她,他以为,小姑姑还要再多昏睡几天才会清醒,没想到不过两日就恢复了?
  甄从容目光往后一扫,淡淡地应道:“我能来,不是多谢你的解药吗?”
  她心中难免有埋怨,惦记着他自作主张骗自己喝下解药擅改计划。于是便学着他刚才的口气,板着一张脸,认真道:“四侄儿,躲到姑姑身后。”
  荀司韶:“……”


第68章 落定
  荀司韶知道甄从容这是怪自己骗她喝下解药; 心中不满,有些无奈。后头传来一声笑声,却是荀太后忍俊不禁给笑了出来。
  他面色尴尬,讪讪道:“姑母; 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司韶; 你这肆意妄为的脾气,也就容容压得住; ”荀太后淡淡一笑; 奚落他:“你就等着一会儿挨教训吧。”
  荀司韶却没露出不满的表情,反而心情愉悦。看到他家小姑姑生龙活虎的; 人没事就好了; 挨几下打算什么?
  就是他小姑姑现在也太好看了点,真想把那些盯着她看的人; 眼珠子一颗颗剜出来……
  少年的想法虽然很可怕,但甄从容那张脸的确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尤其她顶着一张白白嫩嫩倾国倾城的脸,却挥着玄铁鞭子; 一甩就抽了人一脸血,再看她那张艳压群芳的脸,毫无波动……似乎就是挥挥手赶走了一只蝴蝶。
  这反差弄得人心惊胆战,任凭她有多好看,一时半会儿居然起不了半点轻亵的心思……
  眼看着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却像个大范围杀伤武器般,凑上去一片就倒下去一片,谁敢动歪脑筋?
  那鞭子在甄从容手里跟张了眼睛一般; 看那哪儿往哪儿,眼看着顺亲王的私兵一大批冲过来,甄从容不愿多纠缠,当机立断对荀司韶道,“司韶!让千机营朝我们这边放箭!”
  “什么?”荀司韶一脚踹开凑上来的私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姑姑你说啥?朝我们放箭?”
  “放箭!禁卫军举盾!我来护着你们!”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荀司韶却十分默契,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抽出腰间的信号弹,朝着空中放了一记,大声吼道:“千机营的将士们,听我号令!朝这边,放箭!!”
  荀太后也立马放出命令:“禁卫军举盾!”
  甄家军纪律严明,千机营只听命令,不管其他,当机立断,直接搭箭上弩,无数支箭朝着这边疾射而来。
  刘召安脸色一变,道:“祖父小心。”
  他眼疾手快扯过一旁两个护卫,挡在自己和顺亲王,挡住了数箭,两个护卫也当场身亡。
  顺亲王皱着眉,大怒:“他们想找死吗?!“
  “疯了……都疯了!“魏王腿一软跪倒在两人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却被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甄从容挡在荀司韶和荀太后面前,甩着鞭子挡住了所有的箭,那些禁卫军又持盾挡着,唯有那些私兵遭了殃,中箭倒地不起。这也得以让宫门外的神机营、突击骑趁机突破重围,攻打进来。
  王淰之看得激动不已,拍手叫好,范十一一个巴掌盖在他头上,吼道:“愣着干嘛?!冲啊,救四哥去!”
  “哦哦!”王淰之反应过来,大声喊着骑马上去,“四哥!我来救你了!”
  “……”不远处的荀司韶自然也看到了自己两个好友,他嘴角一抽,这两个活宝还来救他,得了吧。一看就是瞒着家里出来的,担心这两货受伤,他不得不抽身往那边靠。
  两方一交战,真正上过战场的甄家军精兵和顺亲王私下训练的私兵立马分出了高下。顺亲王的私兵被打得溃不成军,其实大局已定,这场博弈,已经输赢分明。
  荀司韶大吼一声,对他道:“顺亲王,你绑架朝廷命官,私养军队,擅闯皇宫,袭击太后,毒害太皇太后,起兵造反,通敌叛国!大逆不道!七大罪证,株连九族!念在你是亲王的份上,给你个体面,还不束手就擒!”
  顺亲王气得拎着魏王的衣领,质问道:“甄家军究竟是如何入的金陵!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本王,本王也不知道啊!”魏王也吓得要死,摆摆手拼了命地摇头,“官道都派人盯着了,总不可能插翅膀飞进来啊!
  ”
  顺亲王冷笑一声,刘召安眯着眼,陆路已封,他们究竟是怎么来的?他突然一怔,幽幽道:“不用插翅膀,陆路走不通,他们走的是水路…宫家的商船!”
  顺亲王恼怒地推开魏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的人都已经伏诛,仅剩的百多个人,围在顺亲王身边护着。
  看着被甄家军占领的皇宫,他眼底闪过一丝不甘,道:“再不济本王也不过是犯了个擅养私兵的罪,罪不致死,其他罪名,你可有证据?!”
  “顺亲王想要个痛快,我就成全你,”荀司韶讽刺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叠书信,高举道:“这是我闯进贡西部落找到的意外收获,顺亲王为了把甄家军困在边关,好不卖力!竟然不惜和蛮夷部落达成卖国条款,看看这上面,是不是王爷的私印,这个,是不是王爷通敌叛国的证明!”
  “何止!”
  宫门外传来一声高呼,人群纷纷让开路,只见唐宪的亲爹礼部尚书,带着四个人,横眉冷目地踏进来。
  他左手边是一脸憔悴的荀二老爷和清瘦苍白的荀萱,二人虽眼中带着疲惫,但满脸恨意,尤其荀二老爷见到了刘召安,恨不得立马扑上去跟他拼了。
  右手边是这次前往南夷镇压流匪的钦差,周侍郎,身边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蛮壮大汉,似乎是流匪头子。
  “顺亲王,你鼓动南夷流匪造反,又绑架荀二老爷与其女儿,借机陷害荀家众人!”唐则呵斥道:“还不赶紧认罪伏诛!”
  顺亲王面色昏暗,突然仰天大笑,“你们这帮迂腐的蠢货,自以为是忠臣良将,却看不出荀家野心勃勃。皇上体弱年幼,下落不明,太后牝鸡司晨,这天下,早晚是姓荀的。”
  “谁说朕下落不明?”
  唐丞相身后走出一人,满脸讽刺。
  众人定睛一看,不是小皇帝又是谁,众人见状纷纷跪倒一片,小皇帝看着顺亲王,平静地说:“皇叔,朕敬您是父皇唯一的手足,对你私下的动作睁只眼闭只眼,若你待在封地安分守己,自然随你作为哪怕当个土皇帝朕都不会说什么。但你居然鼓动魏王和朝中大臣帮你造反,表哥说的几条罪证证据确凿,朕只问你认不认罪?!”
  顺亲王眼一闭,看向身边满脸不甘的刘召安,面无表情道:“成王败寇,本王即便不认罪,这一切也已经尘埃落定。”
  “祖父……”刘召安抿着唇,与他低声道:“让护卫拖住他们,我带着您闯出去,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能东山再起!”
  魏王哭着扑上来,喊道:“还有本王,王爷别忘了本王啊!”
  “罢了,安儿,”顺亲王平静地说:“我们走了,你爹娘怎么办?”
  刘召安死死抿着唇不语:“……”
  顺亲王拍了拍刘召安的肩膀,与他走出护卫的包围,准备自首,他目视小皇帝,道:“本王认罪,但请皇上饶我孙安儿一条命,他不过是听我的吩咐办事,哪怕将他贬为庶人也好,只要饶他不死。”
  刘召安一惊,拉住他的衣襟,不解道:“祖父?”
  范十一撇撇嘴,冷不防嘀咕了一句:“造反可是要诛九族了,脸皮可真厚,哪来的脸求皇上饶命。”
  他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此时气氛太过安静,以至于说的话十分清晰。
  顺亲王倒是半点不恼,只看着皇上。
  听他此言,身边的王溢之含着笑凑近,低声道:“皇上,顺亲王身犯重罪,您即便是当场诛杀,也是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如此乱臣贼子,就该直接斩尽杀绝,不留后路,省得夜长梦多。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在王溢之和汤祭酒拼命使眼色的情况下,出乎意料,小皇帝还是点了点头,“朕答应你了。”
  唐丞相在一旁淡淡一笑,他们的皇上终究还是个有血性有人性的帝王。
  顺亲王看了眼他身边的王溢之,欣慰一笑,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抽过身边护卫的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自己的脖子一横,自刎倒地。
  “祖父!”
  刘召安错愕地瞪着眼,悲痛欲绝,他冲上去抱住顺亲王的身体,看着他口吐鲜血,语不成句。他却可以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他说:安儿,活,下,去
  “祖父!”
  刘召安握着拳,不敢置信祖父竟然就这样去了。在他的观念里,顺亲王一直是无所不能威严又和蔼的存在。幼年时,他娘不讨亲爹的喜欢,他爹一个接一个的纳妾,是顺亲王把他接到身边,给他体面,护着他们母子。
  他亲自给他开蒙,赞赏他有天分,请名师细心教导他,最后却又担心地对他说:“安儿,你太优秀了,祖父只恐你遭皇上忌惮,你要记住,在外头,一定要藏拙。”
  为什么他明明有天赋却要装作纨绔,小皇帝不谙世事又体弱多病却能执掌天下?不公平,不公平啊!
  离他最近的荀司韶上前几步,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提醒道:“刘召安,伏诛吧。”
  见他毫不所动,荀司韶转头招招手,示意后面的侍卫将他收押。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刘召安动了!
  他手一抖,袖中落下一把袖剑,握着剑面色扭曲地朝着荀司韶扑了上去!
  动作快的以至于所有人连反应都来不及,更不用说惊呼。
  只是那剑离荀司韶的喉咙还有一寸的距离时,突然像是时间停滞了一般,顿住了。再仔细一看,却见剑尖被两根手指夹住,然后再也不能前进万分。
  满场无声,众人总算回过神来,一致瞪着不敢置信地眼睛,看向那个少女——只见甄从容不知何时,到了荀司韶身边,面无表情地接住刘召安这出其不意的一剑。
  刘召安先是一愣,然后恨恨地瞪着荀司韶,吼道:“荀司韶,你靠女人保护算什么本事!”
  荀司韶半点都没觉得丢脸,反倒咧嘴一笑,嬉皮笑脸道:“刘召安,我要是不靠小姑姑保护,两年前就被你派人给杀了。”
  刘召安阴冷地盯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他握着匕首一抽,再次出手,甄从容直接抓着他的手腕,反手往他自己脖子上刺去。她目光一冷,毫不犹豫地往前用力,心想刘召安此人,绝不能留。
  “不要!!!”
  荀萱不知何时,推开了荀二老爷,朝着这边跑来,她扑到甄从容脚边,哭喊道:“甄从容!你敢杀他!”
  “萱儿!”荀二老爷脸色大变,他好不容易撇清自己和顺亲王的关系,可不想被自己女儿拖下水,赶紧喊道:“你赶紧给我回来!”
  “是谁放她过来的!”荀太后沉着脸,当即对身边禁卫军的道:“给本宫将荀三姑娘带回来。”
  甄从容头疼地看着扯着自己的荀萱,突然有些看不懂荀萱了,一直以为这位至少还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居然做出这种丢荀家脸面的蠢事。
  荀萱越拉越用力,她蓄的指甲长,一用力,划得甄从容生疼。她眉头一皱,当即一抬脚,当着众人的面,把荀萱一脚踢了出去。
  众人:“……”
  荀萱自己都愣住了,坐在地上,哭都忘了哭。
  还是荀司韶哭笑不得地对甄从容道:“小姑姑别杀他,皇上说了留他一命。”
  甄从容有些不赞同,她皱了皱眉,但还是一掌推开刘召安,夺过他的短剑,随手一掷,剑插进了他身边的地上。
  刘召安却不领情,恨恨道:“你靠女人保护,我却不稀罕女人求情。”
  他伸手一把握住那短剑,想效仿顺亲王自刎。下一秒,却发现自己没抽出来……
  “……”
  刘召安爬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又努力拔了几下,还是没抽出来……
  荀司韶看了一旁面色淡然毫不担心他能拔出来的甄从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于是这场宫变在刘召安恼羞成怒的怒吼和范十一王淰之肆无忌惮地狂笑声中,落下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姑姑装逼完毕 下面四侄子的追妻之路拉开序幕……


第69章 媒
  顺亲王一事告一段落; 此次宫变最大的功臣无疑就是荀司韶。小皇帝本来就喜欢自己这位表兄,此事一了,直接赐封开远侯,荀司韶也成了大周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未及弱冠就被封侯的人。
  此举要是换在之前; 铁定一堆铁骨铮铮的文官站出来死谏; 但这次却很有默契一道闭了嘴。一则是平定宫变荀司韶的确功不可没,二则是当初好些人以为小皇帝遭遇不测; 多少明里暗里归顺了顺亲王。
  如今小皇帝还没有正式拿这些人开刀; 但他们一个个也都提心吊胆,眼见如今小皇帝铁了心要抬举荀家人; 他们哪里敢踢人家铁板; 恨不得凑上去拍手叫好,赶紧巴结人家。
  除此之外; 同样年纪轻轻受封的还有谢昶之,本就是年少有为的禁卫军校尉,如今直接官升两级; 提为四品镇南抚司。还有甄从容,也从郡君升为郡主。
  说起来,小皇帝还担心她那日的壮举太彪悍,传出去找不到婆家,私下特地苦口婆心说道:“郡主将来若是有了心仪的人,只要不是横刀夺爱伤天害理,朕都给你赐婚。”
  甄从容一愣,她虽然没明白为什么小皇帝突然提这个; 但因为自己没这个心思,还是直接拒绝了,“多谢皇上,臣女暂时没有心悦之人。”
  后面荀司韶得知这个消息,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郁闷的是小姑姑现在根本还没开窍,可他已经开始陷进去,最怕到头来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场空。开心的是就算小姑姑现在没喜欢他,那至少也没看上别的人。
  他荀司韶没机会,那谢昶之什么的,呵呵,也别想了。
  说到谢昶之,荀司韶就更生气了。明明这次他才是立了大功,小姑姑居然要跑去谢家看生病的谢昶之,气得他恨不得当场把谢昶之暴打一顿。
  他心中不痛快,见了谢昶之自然也没个好脸色看,但想想人家谢昶之也是为了救荀家人受的伤,以至于荀司韶心里别扭的不行。
  甄从容与荀司韶这次是跟着荀国公和荀二老爷一齐拜访,恰好赶上谢家给谢昶之摆家宴洗尘,因为这次受了伤,也叫做洗晦宴,意为洗去外头染上的晦气,赶紧恢复身体。
  因为荀家只来了甄从容、陈氏和荀萱,所以三个人不得不挨在一起,跟谢家的女眷坐在旁边一桌。二房母女俩本就看她不顺眼,尤其是荀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得不扑上去撕烂甄从容的脸,碍于人家身手,才不得不认怂。
  母女二人只顾着自己跟谢家女眷说话,全然不理甄从容,好在谢家也都是人精,谢家女谢堇兰与甄从容年岁相当,又尤其欣赏甄从容的所作所为,拉着她时不时说两句话,好不热络!
  再看旁边一席,即便长辈们都在说这话,但荀司韶还是察觉到某人的眼神,一直若有若无地往旁边小姑姑身上看,气得他牙痒。
  要不是碍于谢昶之是自己好兄弟,又是荀家的救命恩人,以他的性子,敢窥伺小姑姑的都恨不得把他眼珠子剜出来……
  但这回南夷镇匪之行,若非谢昶之深入敌营,率先救出荀二老爷和荀萱,恐怕二人还要被挟持作为人质威胁镇压军。
  “此次二弟能平安归来,还多亏小谢大人仗义相助,”荀老国公暗中拉了下荀二老爷,示意他一道与自己敬酒,朝谢昶之道:“我与二弟要敬你一杯。”
  荀二老爷赶紧跟着举杯,这会儿倒是真的发自内心感激,道:“的确要多谢谢小郎君出手相助,还害你受了伤,实在是对不住了!”
  谢昶之原本在偷偷看着甄从容出神,见荀国公开口发话,还是当着甄从容的面夸自己,只觉得有些不大自然,低声道:“我与司韶本就是好兄弟,为人臣子更要替皇上分忧,这都是我该做的,国公言重了。”
  “昶之说得没错,”谢丞辅赶紧带着谢昶之起来回礼,笑道:“他也就是按皇上的吩咐办事,受点伤算什么,年轻人本就该多历练才是。”
  说到历练,荀乾延想到谢昶之虽然在家养病,但升官的圣旨早就发下来了,便笑道:“差点忘了给小谢大人贺喜,以后就要称一句谢抚司了!”
  一旁的谢二老爷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国公太抬举他了,不过是运气好得皇上赏识罢了,要说有勇有谋,哪里比得上荀小侯爷。”
  这荀小侯爷说的自然是刚被封为开远侯的荀司韶,陡然被点名,荀司韶也回过神来,不太习惯地客套了几句,才在荀国公的谦虚里落座。
  谢家在世家中算是满门清贵了,谢家老大也就是如今的谢家家主——谢丞辅。谢昶之他爹当朝的兵部尚书谢蜚之,在家中排第二。谢三老爷年纪轻轻已经是太府寺少卿,虽然不如两个兄长,但也必定前途无量。
  加上年少有为的谢昶之,与王家齐名的百年家底……
  荀二老爷看看谢昶之,再看看隔壁桌坐着的荀萱,突然灵光一闪,笑着说:“小谢大人少年英才,年轻有为,将来前途无量,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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