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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日撩反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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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书润咬紧了牙关,喃喃自语:“对,我是骗子,我就是个骗子,我就是个爱说大话的大骗子………”
    ……
    生命在时间的消逝中离开,数不清的半兽沦为剑下亡魂。
    脚下是湿漉漉的鲜血,侵湿了鞋袜,越越朝着横台之上的女人看去,不再掩饰他的存在,不再躲避任何被猜出身份的可能性,焦躁、担忧、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挑起了他的杀心。
    他的兽性,作为动物,身体里最原始的那部分嗜血残忍的欲望,很难控制,也不想再继续控制。
    还有七分钟,距离安全送谈书润离开,还有时间……
    谈书润眼睁睁看着越越放弃了手中的枪,转而从腰间抽出软剑,心头忽而冒出不好的预感来,她是怕的,怕那柄剑。
    男人手执长剑,如王者般屹立于众生之巅的印象,被镌刻在灵魂深处,几乎是本能的惧怕每每如此场景出现时,便会伴随而来的大开杀戒,鲜血淋漓。
    剑刃与蟒头短兵相接,星火四射,男人反手撑着蟒头起跳,旋身转到巨蟒身后,双腿夹住巨蟒的蟒身,手指毫不犹豫地插入巨蟒的双眼中,巨蟒吃痛,剧烈摇晃起来,扭着堪称麻花的躯体,毫无章法四处滚动。
    借着巨蟒撩开锯齿嘶吼的机会,男人紧拽着巨蟒撞向石柱,继而垫着柱体跃起,拽下天花板上装饰吊灯的铁链,捆住巨蟒的血盆大口。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般在十几秒之内完成,看得人目不暇接,待谈书润担心得揪住整颗心时,巨蟒已然成了男人手下的坐骑,被男人拽着,躬着比地道那只还要大上数倍蟒身,俯冲向了横台……
    不,是冲向了横台之上,高高在上的染苏柳。
    谈书润还想要再继续看得清楚些,突然,人猴被另一只巨蟒拦腰一口咬住,鲜血四溅,惨叫声起,猴身与人头分离,人头被甩开,砸在门板之上,猩红的血迹沿着玻璃板滴落,层层叠叠的暗红堆积,遮挡住了视线。
    林护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谈书润的神思被林护的哭声从泥泞的黑色沼泽中拉回来,回神后,极快地去捂了林护的眼睛,柔声哄着小孩儿别哭,别怕。
    可是她止不住颤抖的手掌心,显得她说的话毫无说服力。
    ……
    变故来得太快,染苏柳急忙退后,尖声喊着守卫救驾,越越根本没有给周围人施援的机会,边对准守卫摁下扳机,边从蟒身翻身跳下,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稳稳落于染苏柳身后,软剑横亘在染苏柳面前,语气阴冷,厉声道:“让你的人,停手。”
    染苏柳冷眼沉默,越越手下一用力,她的脖颈间冒出粘稠鲜红的液体,如朵妖艳的花,顺着雪白的脖颈线条,往锁骨处落下。
    “谈书润的命可真好。”
    染苏柳幽幽叹了口气,语气之间似乎很是羡慕,然而在没人察觉的眼底,怨毒一闪而过,继而很快又在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
    “有我在,她的命自然会好。”
    头顶的冷硬语调砸下,染苏柳嘴角的弧度差点便挂不住,费了力气勉强维持,这才继续道:“是么?那么,我呢,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手底下正好缺你身手这么好的下属,不如,你跟着我混。”
    染苏柳缓缓转过身来,软剑剑刃锋利无比,极浅地在脖颈上继续划了道浅浅的口子,血流得更多,染苏柳仿若未觉,自带风情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蒙面男人。
    染苏柳本就生得极美,此时眼波流转,说起话来,亦是娇柔,带着不着痕迹的惑意,她不怒反笑道:“谈书润能给你的,我双倍给你,你跟了我,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越越低眸,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陈述的语气,毫无波澜:“第二遍,让你的人,停手。”
    听见这说话的句式,染苏柳有一瞬间的怔愣,然而很快便在心底否定了她的误会。
    这世界上,早就没了那个人的存在,她最近大抵是事情太多,劳神,才竟然会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应该的念头。
    “我如果说……”谈书润笑:“‘不’,呢?”
    “三分钟后,‘负二楼’会在C4炸弹爆炸威力下,成为历史。”
    染苏柳面上笑得无所谓,手掌心却是早就冒出了冷汗,身前拿刀挂在她脖子上的男人,黑布遮面,她实在是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甚至连语气,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波动过。
    只是,黑潭般的眸子,沉静地无声地诉说着,他此时的话都是真的。
    染苏柳从来没有像此时那般挫败过,就算是十年前,面对北城政界最高权力的责问和抛弃,都没有像此时这般,毫无对策。
    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干涸皲裂,化为灰烬。
    染苏柳抬手:“所有守卫听令,暂停‘阻隔程序’和‘优选计划’,撤退!”
    话落,染苏柳恶狠狠地瞪向眼前的男人,道:“我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
    越越并不回答,眸光放在那扇满是血污的门上,手中的剑握紧,下一秒,剑气划破凝结的血腥,插入玻璃板,倏忽之间,玻璃碎裂,噼里哐啷散落一地。
    ……
    彼时,谈书润手中握着门把,因看不见听不见越越任何动静而高悬的心,已然坠入深渊,手中的门把转到一把,叮的一声响,如万门礼炮在脑海中腾空,绽放。
    她抬眸,不期然直直地撞进越越的眸中,那双眸子毫无温度,在满是血污的脸上,格外令人恐惧。
    然而,谈书润几乎想都没想,抬脚便朝他奔去,脚下被半兽怪物和研究员的尸体绊倒,立马爬起来,浑身上下是使不完的力气,只恨她自己不能再快一点,跑得快一点,离他更近一点。
    原来,瞬间回血的感觉,是这样的。
    从隔间到横台之上,不过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却无比的漫长,跨越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流淌成河的血水,浑身肮脏地奔到他的面前。
    越越双手钳制着染苏柳,谈书润脚下打滑,跌坐于地,仰头紧张地看向不到半米之外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没事吗?”
    越越脚下移动了半步,下意识欲伸手将狼狈不堪的她扶起来,思及手下还捏着染苏柳的喉咙,动作骤然顿住。
    两相对视,四目相望,谈书润身上的倒数计时器,嘀嘀嘀地发出急促的提醒音,最后倒数计时六十秒开始。
    白起这时候也抱着林护跑到了谈书润身后,焦急地喊:“你们还愣着干嘛?想年纪轻轻地就去见马老爷子吗?!”
    话音未落,越越沉沉地盯着谈书润,厉声吼:“跑,越快越好。”
    

第一百零五章:不准放过(修)

  爆炸声轰然响起,黑暗中,地宫里的所有人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震动中,从安稳的沉睡美梦中被惊醒,越来越多的守卫往地宫花园处聚集。
    谈书润跌跌撞撞奔出实验室入口,双脚踏上地宫地面时,身体却止不住地发颤,C4炸弹威力巨大,地宫里头的地面摇晃得太过厉害,站稳实属难事。
    更何况,炸弹爆炸后,余波不断,天花板棚顶的木板和石块因爆炸而掉落,哐哐哐地砸向地面。
    谈书润正欲转身看看越越是否跟了出来,却感到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她本能地便要反手袭击,然而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时,心上的警惕陡然放松,唇边他的名字已然蹦出了一半——“越……”
    下一秒,还未从对方平安无事逃离爆炸的惊喜中回过神,谈书润只觉腰上一重,随即便被身后的男人用力带着转了个身,男人将她牢牢地护在怀中,撞向身后的尖锐石壁。
    头顶上,硕大的石块正正好地砸在谈书润的脚边,瞬间四分五裂。
    耳畔传来沉重的闷哼,一把将谈书润的心紧紧地揪成了团,她想抬手去探那人的背伤得多重,奈何一米八九的血肉之躯,精瘦却有力地将她牢牢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怀抱中,那人身上令她安心和依赖的味道和气息萦绕鼻尖,谈书润无奈之下只能用小手指堪堪揪住他腰间的衬衫衣领,沉默着说不出话来,然而她胸腔里揣着那颗心,扑通扑通跳,应和着男人的厚重的喘息声。
    白起边反手抓着染苏柳的胳膊,边靠着石壁站稳,刚稍微松了口气,便看见他们已然被匆匆赶来的地宫守卫团团包围。
    他警惕地挪到了谈书润和越越两人身边,急吼吼地嚎了一嗓子。
    “喂!你俩磨磨唧唧的干啥呢?我们现在水深火热生死存亡,你们重视一下行不行!?”
    谈书润后知后觉,这才注意到此情此景,互相拥抱的他们两人之间,距离竟是多有贴近,姿势又是几多暧昧。
    谈书润顿时只觉得在白起的悲愤注视中,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舌头打结,磕磕绊绊道:“越越,你,你先放开我……”
    话音落下,谈书润能感觉到拥着她的手仍是紧抓不放,但总归是力道小了些,便趁机往怀抱外退了些,探出头,环顾四周。
    站在包围圈最前面的是‘负二楼’爆炸里幸存下来的守卫,而源源不断从地宫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其他守卫……此时,纷纷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果真是水深火热,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一触即发。
    “你不是这儿的老大吗?你说句话啊!”谈书润着急,看向一旁的白起,催促道:“他们多多少少会听你的吧?”
    白起被逼得跳脚:“我的人都死在姓高那智障的炮弹下了,更惨的是还有那群完全不挑嘴的丧尸!!!我特么地现在哪儿还有自己人?!”
    谈书润几欲扶额,脏字儿已然要脱口而出,头顶却传来男人黯哑磁性的声音,只听他沉声道,“挟持染苏柳,通知所有地宫人员,从F区离开。”
    他的语速极为缓慢,喉咙里似乎含了些什么东西,说话时有些飘。
    谈书润握紧了手掌心,听着越越循循说着接下来的计划安排,任由指尖抠住手掌心的软肉,这才扼住了心底那抹慌乱和担忧,强装镇定。
    她仰头看向越越时,他脸色已然有些白,谈书润忙抬手,环上了男人的腰际,不着痕迹地支撑着他身上全部的力气,而后无事人般看向染苏柳。
    染苏柳虽是狼狈,但比起谈书润他们几人来说,情况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只是脖颈间的一抹血红,衬得如雪的肌肤更加白皙。
    谈书润将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染苏柳的手腕上,那里扣着手铐。
    她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向越越,心下一暖,这个男人,沉默寡言,却事无巨细,什么都想到了,也安排好了一切。
    谈书润嗫嚅良久,终究是找不出任何词语能够形容他当下的心境,只好作罢,谁知越越却又在腰间用力,一把拉近两人距离,丝毫不给谈书润拒绝的机会。
    “等会儿,难受的话,别抱太大希望。”
    ……什,什么?别抱太大希望,什么意思?难道是染苏柳绝不会受他们胁迫吗?
    谈书润不解,正欲开口询问,却被白起打断。
    白起侧过身,与越越对视了一眼,极为迅速地便领悟了越越的话中话里有几个意思,因而立即以刀抵着染苏柳的脖子,威胁为首的守卫马上发布广播通知,要求地宫所有村名从F区通道离开。
    互相敌对的场面很是嘈杂,爆炸给整个地宫带来的震动感还在继续,但同时却也令谈书润觉得周围是安静的。
    为首的守卫身着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的黑色指制服,在周遭围成圈静静伫立,在他们等待着他们的主人发话时,在场无论是谁,所有人的心海,硬是被克制住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只为等待此刻面色沉静的染苏柳,对于白起所提出的要求的回答。
    烟尘喧嚣漫天,染苏柳狭长的眼角微微挑起,狠色一闪而过。
    “张鲁,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守卫望着染苏柳,神色复杂,似乎欲言又止,但短短一两秒钟后,却并未多说任何,守卫径直打开对讲机,原话复述了遍‘绑匪’白起的要求,对讲机的另一边很快便给了反应。
    ……
    在广播通知下,守卫放行后,那些被勒令不许靠近地宫中央区域花园的村民,纷纷跑了过来,围着谈书润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啊,从F区出去就可以回家了!你们的家里人都还在等着你们呢!回去以后,你们也就不用再给别人当奴隶了!”
    眼见着村民没有丝毫打算离开的动作,谈书润急了,扯着嗓子大声解释:“这是真的,你们可以回家了,这座监狱不会再继续阻碍你们回家的!快走啊!”
    谈书润焦急的话音落下,村民面面相觑,却仍旧是没有任何离开的动作。
    良久后,染苏柳率先冷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俱是得意,她直直看向那些踌躇着不敢乱动的村民,语气中带着对谈书润的可怜。
    “比起外面那个丧尸肆虐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我这里可是真正的安全天堂,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愿意离开这里,重新去过那些贫民窟的日子。”
    有时候,有些话是利器,真的可以狠狠地伤人。
    ……
    谈书润陡然想到了几分钟前越越对她说的话——别抱太大希望。
    所以,他早就看穿了这一切,早就看透了这些人——心。
    谈书润抬眸,无法理解地扫过不远处,与地宫守卫站在一起的,被强行绑来的林家村村民,明明连手铐都没有带,行动已然能够自由,却甘愿被囚禁在这座监狱地宫。
    所以,她这一路来,为了救这些村民于水火之中而奔走坚持的念头,有多么可笑。
    她怕是成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她所自认为的救助对象,眼中的天字第一号大傻子吧。
    谈书润愣在了原地,周遭分外空寂,难过和难堪一齐涌上来,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白起见着谈书润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忙不迭地便朝她身边的男人投去求助的目光,无声询问,“怎么办?”
    越越抬手,揉了揉谈书润乱糟糟却柔软乌黑的长发。
    他习惯了站在最客观的角度来分析利弊,并且做出对己最有利的抉择,但怀中的这个女人不是,哪怕她总是努力表现得很是冷静自持,却仍旧心软。
    这样的谈书润,也让他心软。
    其实,他原本可以直接带着她离开监狱地宫,用不着将眼前这些村民的被奴役,‘负二楼’的残忍实验,甚至是战寰那个人的生死放在眼里,却依旧动手筹划了今天的所有。
    助人为乐?
    放在以往,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别哭。”他松开了谈书润,指腹轻轻滑掉挂在她脸颊的两颗金豆豆,哑声道:“你乖,我们离开这里,去更好的地方。”
    谈书润抽抽鼻子,不知为何,明明想着不要再哭,这个男人明明是在帮她擦眼泪,安慰她,她却更加难过,觉得丢人,想再哭一会儿。
    白起见状,忙不迭地附和,“对!他说的很对!咱们赶紧走呗,现在‘负二楼’没了,我怕这层监狱地宫等会儿也就跟着塌了,至于其他人,管他的呢,咱们还是先走为上,省得这个女人再弄出点什么事端来阻拦咱们!”
    话音刚落,不远处却传来一道男声,声线柔软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把这群人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第一百零六章:说不上报复(修)

  ……
    众人纷纷寻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白衣大褂,双手插兜,肩宽腿长,身形笔挺,愣是硬生生将再普通不过的白褂制服,穿出了高奢长款风衣的效果。
    不过,若是除却男人脸上的面容阴郁,语气不善,谈书润觉得,倒还是可以称得上是个挺帅气的男人。
    气氛诡异的安静中,谈书润与白起对视,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做了下戳手臂的动作,便互相都懂得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谈书润心中暗自思躇,她见过他的,在‘负二楼’的冷藏室里。他就是那个下命令让女医生加强‘负二楼’守卫戒备,和询问林护注射试剂后恢复情况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在叮嘱手下人注意看守戒备的时候,越越已然在‘负二楼’布好了所有的局,只等一触即发。
    但是刚刚的爆炸来得突然又猛烈,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从‘负二楼’逃出来的?
    而且逃出来后,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立刻纠集了染苏柳手下整个地宫的守卫来围堵他们,看来,这个男人在地宫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喂!抓毛线你抓?!眼瞎没看见阿柳还在我们手里吗?!赶紧让开,好狗不挡道!”
    白起大吼,擒着染苏柳的手一用力,威胁般掐住了她的脖子,发狠道:“都特么的给老子让开!不然老子掐死她!”
    男人在包围圈的最内侧站定,目光冷淡:“你们想杀染女士,那就杀了吧,我没有任何意见,也不会受任何威胁。”
    这边厢,谈书润和白起皆是被白大褂男医生的话弄得惊愕万分,措手不及。
    谈书润一脸蒙逼,剧情貌似不是这般发展的吧?
    那边厢,染苏柳却是冷眼相加,反问道:“张轶,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染苏柳称作张轶的男人悠闲地往前踏了一步,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动作轻松地将枪上膛,而后,抬手对准了染苏柳,砰,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这个举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染苏柳微张了唇,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呆立着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朝她射来。
    “小心!”
    谈书润下意识惊呼出声,白起见状,一把拽着染苏柳往旁边躲过,然而仍旧晚了。
    子弹擦过染苏柳的肩膀,米白色的雪纺长裙,顿时染上了一层红,红色液体在薄薄的布料上迅速晕染开来,如雨后树梢的一朵红花。
    男人旁观谈书润、染苏柳等人因他的一枪而乱了针脚,甚是满意,道:“我的意思,染女士,现在,你应该很清楚了。”
    染苏柳扶着白起站稳,冷冷地哼了一声,面色不渝地瞪着白大褂男医生,厉声道:“张轶,这么些年了,你的枪法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恐怕还是得回去再好好练练。”
    纵然看不见染苏柳表情的谈书润,都深深地觉得,哪怕肩膀受伤,血流如柱,染苏柳对这话,以及说出这话的张轶,却仍旧是十分不屑。
    谁知,话音未落,张轶便抬手,砰,又是一声枪响。
    这次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瞄准的目标,稳稳当当地击中了染苏柳脚边的石板,碎石四溅,尖锐的石片划过她裸在外的脚踝,精巧的踝骨处冒出血珠来。
    张轶突然笑了,笑意阴阴沉沉,嘴角勾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来人,把人带上来,给咱们的染女士,一个惊喜。”
    ……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被那名叫做张鲁的守卫推到他们面前来的人,是兴爷。
    那个拽着战寰、谈书润他们到A01号楼觐见白起白老大的壮汉,那个对上染苏柳,只会傻呵呵乱笑的满脸胡子中年油腻男人,那个对染苏柳提出的要求,不管多么过分,总是一个劲儿点头哈腰地说着‘好好好’的中年大叔。
    眼前的兴爷,和谈书润他们记忆中那个操着粗话,言行粗鄙的兴爷想比较,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衣着整洁,穿着得体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衣服显然是经过专门缝制的,很合适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然而……
    兴爷脖子上面顶着的脑袋,已然从头皮开始腐烂,眼珠子突出眼眶,青紫地斜斜地挂在脸上,脓水不断滴到白色衬衫的脑袋,茫然地晃着,浑身抽搐。
    谈书润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心中便只剩下了了然。
    眼前的如此境况,无论怎么看,都有种马丁爱思林荒诞剧本的戏剧性转换。
    谈书润不由自主地开始猜测,兴爷会变成这样,大概是从高遥远开着坦克来挑衅白起时开始——兴爷奉白起之命从地道通向监狱大门外,往高遥远的车队底下投掷炸弹。
    谁曾想过,会那么巧合,那时候炮弹的声音太大,死在炮火下的人太多,丧尸大潮围堵袭击南京城监狱,而兴爷怕是被丧尸咬了,之后,大概便是染苏柳花了大力气医治兴爷,却仍旧没能阻止兴爷的丧尸化……
    只是,谈书润不明白的是,染苏柳为何对兴爷如此照顾?
    ……
    兴爷还在晃悠脑袋,谈书润还在震惊中无法回过神来,染苏柳尖声呵斥:“张轶,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染女士应该很清楚才对。其实我现在能这么干,还得谢谢染女士你亲手把这个人,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这个丧尸……”张轶勾起嘴角,笑道:“把这只怪物送到我手上,不然,我也没办法站在这里,把我藏了十年的恨意,在今天,和你做个了解。”
    话落,染苏柳死死盯着张轶,一时间脑子顿住,原来,十年前的事情,他还在恨……
    染苏柳转念一想,十年了。
    十年前,他也不过是个刚过十八岁的少年,恨着这么许久,倒是挺为难他的。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眉眼之间,真的是长得与他父亲越来越像,染苏柳看着距离她不过四五米远的男人,手里的枪还在冒着白烟。
    十年的时间,曾经的少年早已成为了现在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有了可以替他母亲报仇的资本,她怒极反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欣慰终于一手将少年养大成人,还是该后悔竟然将少年养大成人了。
    染苏柳沉浸于过去,张轶却狠狠道:“染苏柳,你当初从我身边夺走的,我今天也要从你身边夺走。我会让你亲自尝尝,失去至亲至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究竟如何刻骨铭心。”
    被守卫张鲁关在笼子里的兴爷还在一个劲儿地,不厌其烦地晃着他那颗脑袋,晃得谈书润都不由自主地走神,开始担心,下一秒,他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就会哐叽一声地掉下来。
    染苏柳的情绪瞬间被张轶的话,给激了起来,红唇紧抿,狭长的凤眸一凛,呵道:“张轶,我警告你,你敢动他一下,我让你这辈子连你那个贱人妈的骨灰,都见不着!”
    “是吗?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威胁我吗?”张轶很高兴染苏柳的反应,淡淡地笑着:“她死了这么多年了,不见也就不见了吧,我一个学医的,怎么会不知道,人死之后的那具躯体,就是碳水化合物……罢了……”
    谈书润的心尖一抖,不由得多看了张轶一眼,远处那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仍维持着最人畜无害的笑意,仿佛这句话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那般。
    可是,最后那两个字,作为结尾的——‘罢了’,眼中闪逝的寞落,她看见了。
    这个叫做张轶的男人,和染苏柳之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也是有恩怨的?
    张轶和染苏柳啊,谈书润不禁将视线落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染苏柳背上,此时,怒气腾腾地威胁张轶过后,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结果的美丽女人,精致的脸庞上,刻意维持的高贵姿态,全数崩盘。
    “你为了报复我,隐忍蛰伏这么多年,不惜跟着我来这里,双手染血,张轶,你真是对自己下得了狠心啊。”染苏柳握住了白起扶着他的手,感慨道:“张轶,你那个妈,为了你死得可真是不值得。”
    他为老人家做事,期初的确是对染苏柳的报复,但是久而久之,初心早已改变。
    只是这些,都没有必要告诉染苏柳,一个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没有丝毫用处。
    张轶冷哼,眼角眉梢间满是对染苏柳的鄙夷。
    “说不上报复,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职责所在,我自然是不能看着单独因为你,便放走毁了‘负二楼’的罪魁祸首,万一老人家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待不起,是不是?”
    染苏柳无话可怼,她心中明白,张轶所说的,没有丝毫错处。
    ‘负二楼’被毁的消息传到老人家耳朵里时,如此重大的损失,老人家必然震怒。
    哪怕他们原先已然准备进入阻隔程序,开启'优选计划',现在不过是被迫提前了几个小时开始,必须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东西,没有落下,然而巨蟒小八的受损,实验室大部分科研人员身亡,还有那些没能来得及抢救出来的试验资料……
    这些的这些,每一件事,都需要有人在老人家面前负责。
    她明白,却不仅仅止于明白,她更加清楚,张轶如今想要拉她当替罪羊,踩着她的尸体一步登天。
    

第一百零七章:他一定会让我活着(修)

  “呵,呵呵,呵……”
    染苏柳低眸,怒极反笑:“公报私仇,颠倒黑白,背后下黑手,张轶,我看着你长大,本以为你会有多大成就,没想到,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染苏柳明摆着鄙夷挑衅,张轶听了却不恼不怒,淡然看向一旁的守卫队长张鲁。
    谈书润听见他吩咐张鲁,每个字都说得轻巧。
    “把这只怪物,砍断四肢,削去耳鼻,割断舌头,最后再一枪爆头。我想,咱们的染女士纵然见多识广,但一定,也没有见过这般好玩的场面。”
    其他几个守卫见此情景,立马便配合地用绳索套住了兴爷的脖子,而后往地面上一拉,在兴爷趴地后,周遭的几个守卫利索地冲了上去,一把将铁制口罩套在了兴爷的嘴巴上。
    此时兴爷已然像块砧板上的肉似的,任由张鲁拽住胳膊,一刀砍了下去。
    “嗷啊啊!!啊啊啊!!呜呜!!!”
    丧尸兴爷完全没有意识,喉咙里单音节地发出痛苦的嚎叫,断了左胳膊的伤口处血肉模糊,辨别不清颜色的脓血溅到四处,空气中,掺杂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谈书润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纵然兴爷其实已然死亡,但她仍旧觉得恶心不已。
    “张轶!!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不准动他!!!”
    染苏柳连连飚粗口,俨然已被彻底激怒,愤然癫狂。
    张轶目光回归了淡漠,旁观稍许后,便将视线放在了染苏柳右手边的谈书润身上,略带疑惑道:“你,就是那个谈书润?”
    明明那个叫做张轶的男人目光淡然,谈书润却偏偏觉得,无法忽视。
    他毫无波澜的双眸中酝酿着惊涛骇浪,气压低得令她背后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人真的是恶魔啊,谈书润想。
    她看向不远处的染苏柳,只见一向淡定自若,举止从容的女人,跟发疯了般,不停地冲向丧尸化的兴爷。
    然而,染苏柳每每挣脱白起的钳制往前冲了一步,便被张轶开枪逼退,再进,再被逼退,如此循环往复,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兴爷被虐待。
    白起心底郁闷万分,染苏柳平时看着威风八面,怎么就栽在了张轶这个手无寸铁的弱鸡医生手上?
    “你冷静一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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