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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日撩反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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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谈书润知道白起与赵可的过去,甚至亲眼见过白起是如何为了赵可愿意放下所有骄傲自尊,她差点便信了白起对她情深意切的质问。
    而且这话,谈书润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应该是白起跟赵可理论辩驳,要个说法儿,而不是跟她在这里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地吼才对。
    谈书润被白起晃着肩膀,脑袋顶上繁星漫天,心底无数神兽飚过,只差仰天长啸,白起你个智障青年,你又作甚么妖?!
    “谈书润!你回答我!”
    谈书润懵逼脸盯着突然暴走的白起,无言以对。
    “谈书润!”
    谈书润看看白起,再看看赵可,最后将视线重新放在白起身上,波澜不惊道:“感情这种事情,很难控制的。你就算种棵树,十年时间都足够在土里牢牢扎根,何况是留在心尖上的人,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它就会无时无刻地提醒我,他还在。”
    白起微有怔愣,却很快地反应过来,不管谈书润是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是正在配合他的演出,只要谈书润愿意配合他,顺着他的戏码演下去,就足够。
    “但你现在是我昭告天下的女朋友!你就应该只关心我一个!”白起愤怒,指向餐桌另一边的战寰,“战寰算个屁!他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有什么好?!能给你什么?!”
    被白起拉下水的战寰先是怔住,而后犹疑着,试探性看向谈书润,眼神中满是疑问,‘这是你招来的帮手?’
    对上视线,谈书润无奈,‘老天爷给的惊喜,接住就好。’
    ……
    吵架是件很累人的事情,特别是因为感情这种谁说都有道理,明明时间才过几秒钟,谈书润却觉得已然过了几个世纪,心累得不行不行。
    战寰高冷不搭理白起的疯狂挑衅,谈书润起先还只是平静地和白起过招,后来被白起真情实感的表演打动,跟随着投入了点感情进去,诠释了她暂时的人设——‘战寰痴心不悔的前任女友’。
    只是谈书润开始纠结了,如何才能将炮火对准战檬,想办法在她‘气愤到失去理智’时,要求染苏柳将战寰和战檬放逐到F区之外呢?
    谈书润正搜搜肠刮肚地编织情景语句,一杯滚烫的奶油汤迎面泼了过来,猝不及防,完全没有防备的谈书润,登时脸颊热辣,汤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伴着皮肤被烫到的丝丝焦灼感,整个人蒙逼在原地。
    “你干什么?!”白起怒吼,忙抽了纸巾,焦急地为谈书润擦拭。
    战檬手里还攥着汤碗,剩下的几滴热汤水沿着碗壁滚了下来,滴在桌面上,积成了一小滩的水渍,战檬恶狠狠地瞪着谈书润,咬牙切齿道:“不要脸!我哥才不会喜欢你!你想勾引我哥,和我哥在一起,痴心妄想痴人说梦!!!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都不可能!”
    谈书润能感觉到她的脸应该是红了,热热的,刺刺的感觉,心想这次为了让战寰他们逃走,付出的代价还真的是有点重,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呵,勾引?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了?我长得很和善吗?让你觉得我随便可以欺负?”
    谈书润本想学反派大。boss仰天长笑,然而脸上火辣辣地疼,只好作罢。
    谈书润决定走内心戏,阴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吩咐守卫:“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到F区外面!让她死到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战寰!不是很喜欢吗?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谈书润!够了!你想做对我什么,我无所谓!就算你和染苏柳白起这群人渣死刑犯混到一起,我都可以容忍你!只当做你不懂事!但你有什么资格对小檬动手?”
    “到底是谁先动的手?”谈书润眸光冷漠,看向战寰,冷声,“战寰!你眼睛是摆设吗?!”
    战檬不满:“谈书润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对我哥大声说话?”
    “呵,什么身份?至少能让你和你哥一起被放逐到绝境的身份!战檬,你以为这里还是北城?还是你战檬说一不二,吐口唾沫都有人当宝供起来每天斋戒焚香的时候?”话锋一转,谈书润愤怒,瞪向安静站在染苏柳身边的守卫领头,怒呵道:“聋了吗?还愣着干什么?”
    守卫为难地看向染苏柳,染苏柳轻笑了声,拿起手边的餐巾,动作优雅地擦干净了红唇边的一滴酱渍,这才看向谈书润,不紧不慢道:“F区的那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谈小姐,你真的想好了?有去无回的地方,你果真愿意,当真舍得?”
    “我……”
    谈书润仍在气头上,战檬泼了她一脸奶油汤,这是始料未及的,却也给了她机会将这出戏码推向高潮。
    只是前不久还是她喜欢到生死不顾、眷恋不舍的男人,甚至为他跟现任男友吵架,突然间转变态度要他去死一死,很是奇怪,总归得纠结一下才足够令人信服。
    谈书润佯装犹豫,白起忙不迭地抢过话头,道:“这两个人留在这里纯粹浪费粮食,赶紧地,放逐到F区!”
    谈书润愕然,实在想不通白起怎么会在这时候帮她说话,白起不动声色,抬手一指,道:“还有那个姓高的,对,别看我,说的就是你!”
    白起扬起下巴,傲然又愤怒:“这张餐桌上,你也属于浪费粮食的那一类人,你和战寰还有他的女人,一起给我消失!”
    能够一起解决战寰两人和高遥远的问题,再好不过,只不过白起话音未落,谈书润正欲表示赞同,赵可却突然接过话头,站起来,盯着白起,断然拒绝:“不行!”
    谈书润心底蓦然紧张,高遥远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议,但战寰与战檬却不行。
    染苏柳心思缜密,若是给她时间,怕是很容易地便能捋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况且白起那般喜欢赵可,若是向赵可妥协,高遥远一个走不了,战寰说不定也得被留下来。
    ……
    事情进展到如今的地步,谈书润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便被白起给剥夺了任何开口的权利,只听白起神色凛然,放下眼镜,犹如卸下斯文的外衣,咬着后槽牙,道:“赵可,你在这里没有说话的权利!守卫!立刻把人带走!”
    白起的表现,实实在在震惊了谈书润,甚至连染苏柳都很是惊讶——当初白起和赵可的事情,她有所耳闻,所以今天才会把赵可也一起带上聚餐,好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反应。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这些年轻人,真的是很好玩,好玩到,她都有些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他们因为情爱,便欲致对方于死地。
    战寰,高遥远,这些人,本来也就是要死的,现在这般死在情人,情敌的嫉妒心上,倒挺好玩……
    染苏柳私下默默示意守卫,便听白起和谈书润的话,去做就好。
    ……
    赵可哭了起来,边哭边冲向白起,作势要打他,“白起!你这个骗子!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乖乖听你的话,你就不会伤害遥远!”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杀人犯吗?赵可,你也是搞笑,杀人犯哪儿来的信用可言?”
    白起不屑,上前捏住了赵可的下颌,精致俊美的五官,氤氲着怒气,道:“我坦白跟你说,我就是要他死,就是想看看,你一心一意维护的这个人渣混蛋死了之后,你会有多痛苦!”
    谈书润默默在心底摇头,死鸭子嘴硬,明明眼里都是担心,还非得说得如此绝情。
    就算是刻意用不屑一顾,来转移染苏柳对赵可的注意力,适可而止便好,为何非得不留一点后路给他自己?
    谈书润上前,握住白起的手,平静淡然地看着他:“白起,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的话,就把赵可,和其他人一起放逐。”
    白起顿住,谈书润迎着他不敢置信的眸子,手下暗自加大了力度,道:“我是真心这么说的,白起,你相信我,我们想要好好地维护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得来的关系,就得这么做。”
    谈书润沉默下来,与白起四目相对,静静地等待着白起的回答,不管如何,白起总归是无意中帮了她,现在有机会可以让赵可从监狱地宫这摊烂泥中脱身离开,谈书润想着帮白起一把……
    只是不知道白起会怎么选择?
    身后是染苏柳咳嗽了两声,面前,谈书润目露期待,白起眷恋心疼的目光扫过赵可,很快便恢复正常,像是碰了瘟疫似的,猛然间松开了捏住赵可下颌的手,还厌恶地抽过纸巾,擦了擦手。
    “那就按照你说的,守卫,把这四个人带下去,放逐到F区之外。”
    

第九十八章:你哪儿难受?

  该走的人,都走了。
    当天晚上,染苏柳安排的聚餐如期举行,延迟了一个多消失才结束。
    架子上的白烛高低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昏黄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面容,将繁忙时的喧嚣沉坠在地上,为这场晚餐,增添了不少的温柔与宁静。
    餐桌上,无人说话。
    白起望着赵可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谈书润为了让她的人设更加丰满些,还讽刺了白起几句,说话时,心里头惴惴不安,生怕白起冲过来和她干上一架。
    结果没有,白起说要带她去看医生,清理脸上的烫伤。
    然而话音一落,医生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餐厅的侍应生去喊的人。
    谈书润借着转身看向医生的时候,瞄了眼站在餐厅门口splay门神的越越,纵然只有侧影,身姿挺拔,如冲天而上的白杨树,很帅气!
    染苏柳大概是晚上吃得最饱的一个了,解决了最后一口殷红的普葡萄酒,起身,看向白起,目光在白起和谈书润两人间来回打量,凤眸妖娆,自带风情的眼角,笑眯眯道:“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给你们两个,希望你们今晚,玩得愉快。”
    话落,染苏柳挥挥手绢,转身离开,恨天高在地板上踩出‘嗒…嗒…嗒……’的声响,如锤子砸在谈书润的鬓角,闹得她头疼,便很快跟白起告了辞,往房间急匆匆地赶回去。
    ……
    谈书润恍恍惚惚,从餐厅回到房间的一路上,只觉得她好似踩在云端之巅,波澜诡谲的云海翻腾,风萧萧,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从白棉云朵之上,掀翻下去。
    停在门口听医生的嘱咐,又拿了清凉止疼的药膏,道别医生后,谈书润转身进门,随手落了锁,手便撑在门把上,靠着门板,任由眼睛酸涩通红,浑身软绵绵地摊倒在地上。
    谈书润摸摸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酒喝得多了些,现在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
    刚刚的一台戏,并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更多的是对人心的揣测,如何表现才能让她的每个表情、说的每句话,甚至是哭笑打闹的弧度,都能合乎逻辑,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让染苏柳对她的绝情残忍,深信不疑。
    今晚的鸿门宴,谈书润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才得来现在这般结果,心里的弦绷得太紧,以至于谈书润连每次呼吸时,都害怕,弦会毫无预兆地,啪地一声,绷断。
    黑暗中,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谈书润闻着空气中熟稔的清醇绵厚的松木香,抬手揉了揉酸涩得更加厉害的眼睛,拼命地忍住眼泪。
    无形中,男人逐渐靠近的冷厉气息,在谈书润身旁铸起了个圈,缓缓地,温柔又小心地将其包裹其中,谈书润四处飘荡的思绪回笼,纷涌而上的,是想要靠一靠的心情,哪怕只是一会儿,让她靠一下,缓过神来,就行。
    可是,刚伸出的手,因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又迅速地收了回来。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难懂,杀伤力比起核弹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跌倒过一次,吸收教训后,便绝不会于同个坑中,栽倒第二回。
    身披黑暗而来的男人半蹲下身,展开毛毯,抬手仔细地为谈书润裹上,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刚刚在餐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小腿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散开,青青紫紫,斑印在本来白皙干净的腿上,看着触目惊心。
    他不由自主,便想起,疾风骤雨里,这个女人着一袭水粉长裙,撕开压抑沉闷的死亡阴影,颤颤巍巍地撞进他的目光之内,鲜明靓丽的一抹色,足够他记很久很久。
    只是,她是为了谁才拿命在拼,无所畏惧似的穿过丧尸大潮?
    战寰?还是他?
    从种种迹象来看,答案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思及此,男人干脆陪着谈书润坐在地板上,地道里,温度低迷,凉意窜上四肢百骸。
    男人双眸隐忍而哀伤,凝视着发呆的谈书润,心里有股火气,发不出来,咽不下去。
    战檬说她喜欢战寰很多年了,从小就喜欢;林护说她和他关系很好,林护说他们两个以后会结婚,会生很多孩子;她还让林护那小屁孩相信战寰……
    好个屁!相信个球!
    男人咬牙,怒意横生的眸子,如野狼,萦绕着嗜杀的光芒,然而这些,浑身难受的谈书润,并没有注意到。
    ……
    谈书润双手环抱着自己,竭尽所能地缩成了团,试图从毛毯里汲取些热量温度。
    “战寰他们四个人安全离开了这里,接下来,找到林护,然后等着战寰从南京军区带帮手过来,就行了。”谈书润语速很慢很慢,被越越的凌冽气息包裹着,本该害怕畏惧的丧尸王,她却莫名觉得比任何人还要来得值得依赖。
    “只是白起那里,我摸不准他的意思是什么。可能,待会儿得找他好好地聊聊。”
    光线昏暗中,男人视线依旧不受任何影响,身前的女人面色苍白,额头不断地冒着冷汗,似乎裹着厚厚的羊毛毯,都没能让她稍微暖和起来。
    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很冰,不自然的低温。
    “你哪儿难受?”
    “我冷,越越,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啊,咱们搬点柴火取取暖,会不会被染苏柳打死啊?”
    染苏柳当年会出生,是因为染苏柳的母亲给越老爷子下药,才成功怀孕生下她,那种药,据说是染苏柳母亲的家传,服用后的症状,是浑身冰冷,强烈渴望……
    越越的目光逐渐冷却,染苏柳那个女人,大概是记恨谈书润拿她的不堪身世威胁她,因而用那种药报复了谈书润。
    脑海中闪过刚刚谈书润一杯接一杯喝酒壮胆的画面,越越暗自恼怒不已。
    看来,他还是小瞧了染苏柳的手辣程度,高估了当年那个容易害羞脸红,本性不坏的小姑娘,如今在染苏柳心底残留的程度。
    越越垂眸,将双手环胸却还喊着冷,瑟瑟发抖的女人,拦腰打横抱起,起身走向床铺。
    谈书润浑身难受,她本身极为怕冷,此时更像是坠入无边的冰窖,四面八方的寒气侵袭,从指尖窜进经络血肉,沿着神经一点点在全身各处蔓延开来,侵蚀着她的理智。
    “冷!”
    话音落下,谈书润只觉得她被人温柔地放置在一处松软绵柔的垫子里,不一会儿,便有软绵绵的被子将她团团地裹了起来,那人好闻的体香,充斥在鼻尖,纵然难受得想哭,却觉得安稳踏实又心安。
    良久后,屋里俱是静谧落寞的空气在流淌,谈书润不确定人还在不在,小心试探。
    “越越…你在吗?…”
    “嗯。”
    简单明了的一个音节作为回答,谈书润抓紧了被角,想了想,好奇地问:“你,体温骤降的时候,也会跟我一样,难受得想要就这么duang机,吗?”
    男人思考得认真,两三秒钟后,给了谈书润答案。
    “第一次会,后面就习惯了。”
    语气随意,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谈书润心尖蓦然一紧。
    明明是血肉之躯,却冷得像冰雕,脉搏呼吸全部都没有,根本就是死人。
    若不是亲眼见过,越越发病的时候有多痛苦,她大概也就信了。
    然而,每个月都经历一次的死亡,极致的残忍和痛苦,然后再活过来,循环往复,无数次的无数次……
    谈书润打了个哆嗦,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冷了,从内而外的寒意,不断地冒出来。
    谈书润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两只琉璃般的眸子,哆哆嗦嗦地说:“越越,你,你先走吧,我找个,医,医生进来看看……”
    听见这话,越越却半步都没有动过,眸底几缕情欲隐晦闪过,黑曜石似的瞳仁,视线专注地锁在谈书润身上,谈书润被他看得心底起来毛,顿觉她便是那被剥了皮毛的小羊羔,很快就会被烤了吃了……
    谈书润把手从绒被里伸出去,扯扯男人的袖角,试探性地问:“越越,你有心事?…”
    越越给她的感觉怪怪的,进门时还没有这么清晰的感知,现在便很清楚了,越越真的很不对劲儿,难道是因为战檬和战寰一起离开,而他却被留在这里,被迫和她一起继续面对染苏柳那个变态的女人?
    “你放心…”谈书润忽视掉心里的那点不痛快,安慰越越:“战寰绝对不会丢下这里的村民不管的,他是个心里装着天下民众的人,用不了多久,便会带着手下人,来救我们出去!”
    心火越加旺盛,越越皱眉,薄唇紧抿,周遭气温瞬间又降低了十几度,将谈书润冷得悲催地继续裹紧了她的小被子。
    “战寰在你的眼中,形象真是光辉伟大。”
    谈书润已经冷得开始迷糊,听了越越的话,却听不懂里头浓烈的讽刺意味,不假思索地喃喃自语道:“形象是很,很光辉伟岸,战寰,其实是好人,好人……救世……主……”
    谈书润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这便是染苏柳下的药,必然的结果——现在的谈书润还只是冷,然后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冷,最后因心力衰竭而死。
    外面突然有守卫巡逻经过,胶板鞋踏在地板上,脚步声均匀而绵长,在走廊来来回回地响起,似乎还大有不愿离开的趋势。
    越越垂眸,看着缩到他身边来的女人,已然变得迷迷瞪瞪的,嘟嘟囔囔地向他控诉:“刚刚,高遥远瞪我,我都要送他们走了,还告诉高遥远出去后便自由了,他还瞪我!”
    谈书润絮絮叨叨,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万分委屈,眼泪成串珠子似的,嗒嗒嗒往下掉。
    越越瞧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揩了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眼角的泪花。
    ……
    这一路走来,这个女人从最开始给他的印象——糊里糊涂胆小怕事又极易变怂,到后来慢慢的,他发现很多事情山个,谈书润战这个女人都有着自己的判断,也很努力地生存……
    谈书润已然变得迷迷瞪瞪,守卫的脚步声将她吓得连哭都不敢大声,她冷得直打哆嗦,脑子里隐隐约约记得越越还在房间里,绝对不能让外人听见动静闯进来,否则等会儿越越的存在被染苏柳发现,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招呼他。
    “越越,你不用担心,我欠你两次,我会,我会还的,会还的,还……”
    越越捂着谈书润的手,低声道:“你做得很好,润润,你很厉害。”
    谈书润听见了,想要说点什么获奖感言,却冻得牙齿打颤,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越越抱着谈书润,染苏柳手里的药,就算是将医生叫来也是束手无策,否则当年,越老爷子便不会那般轻易被染苏柳的母亲得逞,成功怀孕生女。
    云雨之欢?
    不做,谈书润的死期就是今晚;做,谈书润清醒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谈书润,你会不会,怪我?”
    在餐厅时,他在旁边看着谈书润为了能够顺利将战寰送到F区,像个手握盾牌,执长枪的战士,气势汹汹地与餐桌上所有人较劲斡旋,就算被泼了满脸的热汤,狼狈又不堪,也没有忘记最初的初衷。
    他已然分不清,谈书润这么努力送战寰离开监狱,究竟是单纯不想无辜人员伤亡,而恰好战寰在这个人员名单里面;还是说,仅仅是因为那个男人是战寰,才绞尽脑汁,奋不顾身。
    ……
    

第九十九章:你有喜欢过我吗?

  F区,天坑石壁边的小石台,面积不大,至多只容得下五个人齐齐站立,还得是无缝紧贴,天坑石壁中间刮着嚣张呼啸的山风,将人吹得凌乱,人与人之间,必须得相互牵着对方,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便被吼吼鬼叫唤的阴风吹走。
    战檬赴宴时,穿的是染苏柳送的一条米白色小礼服裙,餐厅内,烛火挑豆,衬得她美上百分,然而此刻,这件沾染了地道褐色灰色土块砂砾的裙子,却是她最大的累赘,风掀起裙摆,她还得分出点注意力去看顾,以免走光。
    站在最里面的赵可紧紧拽着高遥远的手,战战兢兢地问,要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谈书润那个智障!把我们丢到这里来,万一按钮根本就没用,你看看这风吹雨淋日晒的,更别说,天坑里采矿的,早就被腐蚀了也说不定!或者,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按钮!”
    高遥远越说越生气,愤愤然:“我看谈书润就是故意的,根本就是想把我们丢在这个绝境里面,看我们怎么自生自灭!”
    战寰还在找按钮,按照谈书润说的,按钮便应该在他现在这个位置,但是他已然找了许久,却不见任何踪影,高遥远的话,让他开始胡思乱想,是否真的有谈书润所说的按钮存在。
    按道理来说,南京监狱地宫如此机密的地方,有这样一条逃生通道,本就属于机密中机密,知道的人,手指头数都数得过来,谈书润又是如何得知?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容易开生根发芽长出参天大树,之后若是想要拔出,只有四个字,难于登天。
    谈书润知道战家独有的暗密码,还知道染苏柳的过去,甚至现在能够成为染苏柳的座上宾,这一切,似乎都并不简单……
    战檬已然站在石台上被风吹了许久,发型全乱不说,吹得她瑟瑟发抖,想起谈书润在地宫里被染苏柳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有暖呼呼的床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战檬的气便不打一出来。
    她刚刚泼的那碗奶油汤,便是对谈书润最轻的惩罚,竟然敢借着她不在的时候,明明只是让谈书润那个贱人假扮一下她哥的女朋友,竟然将她喜欢她哥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战檬想起在庆城铜雀阁时,请求她帮忙,却是扭扭捏捏地不愿意,现在她都听监狱里面的那些人说了,谈书润和战寰这对小情侣的关系很好!
    战檬气得不行,只觉得谈书润便是个假模假式的女人,装着为难,背地里却在偷偷勾引她哥,还因此让唐雪夕去找陈启河献身,牺牲自己!
    战檬气呼呼道:“哥,别找了,我看根本就是书润她随口编造的谎言!我看她就是个骗子!大骗子!哥!你别被她的话欺骗了,从小到大,她撒的谎还少么?多少次就是因为她撒谎,才害得家里面,闹哄哄吵得鸡犬不宁!”
    “吵够了没有?”战寰头都没抬,边继续认真摸索按钮的具体位置,边教训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把奶油汤泼到谈书润的脸上?那碗汤的温度有多高,你没感觉?”
    战寰语气不善,战檬一下子便听懂,战寰何时对她这般凶过,第一次责怪她,竟然是因为谈书润?战檬接受不了,心下思虑几秒,便马上换上了一副苦脸,委屈道:“哥!她在餐桌上说的那些话,还和那个叫做白起的坏人在一起了!甚至!甚至还误会我们的关系!我们是兄妹!她明明知道的,却要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得那般不堪!”
    战檬哭诉着,周遭除了风声呼啸,便是她隐忍的哭声,“呜呜,哥,你怎么能误会我?我绝对绝对不能让人侮辱你的名声!你才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呢!”
    其实听见战檬哭得那般难受的时候,战寰便已然后悔了,他找不到按钮,心情不好,与战檬无关,怎么能将火气发在战檬身上。
    听着战檬可怜巴巴的控诉,战寰不禁后悔,战檬还是个小姑娘,事先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演戏,对于谈书润的那些欲加之罪,战檬想着要维护他,不许人侮辱他的名声,那也是情有可原,他总归是不该那般严厉地教训斥责于她。
    眼见着明月高悬,皎洁如玉盘,莹白明亮的月光倾洒,似极了为石台上的每人镀上层层叠叠笼纱般的朦胧之光,脚下踩着的石台,被风吹得动荡,石台之下便是万丈深渊,一脚跌落,万劫不复。
    从被守卫推到这里,他们已然站了许久,每个人从当初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现在的手脚冰凉,心底空落落的,天坑的万丈深渊底部,深不见底,黑黝黝得仿若随时会有吃人的巨兽从深渊之底咆哮而上,而风便是它的吼声。
    赵可直觉死期将至,很多憋闷在心底许久的话,此时不问,便再也没有了机会,而且,她的视线借着月光,在高遥远和战檬之间徘徊许久,最后落在高遥远紧攥着战檬的手上。
    真的是,小心翼翼,万般照顾,生怕她磕了碰了伤了的,都过去多少年了,就这么在乎么?赵可不禁想起餐桌上,战檬紧随战寰其后进门,高遥远那双浑浑噩噩毫无生机的脸上,瞬间变得眼光灿烂明媚。
    赵可恨不能冲上去给高遥远一拳,可是在刚刚的那个场合之下,染苏柳还在看好戏,甚至……白起那个傻子也在,她总是,不想在白起面前,让她自己个儿看起来,豁出一切而卑微低小活着的,完全不像个人。
    赵可低声喃喃:“高遥远,你有喜欢过我吗?”
    高遥远的心思在战檬身上,风声又大,根本没有听清楚赵可的话,赵可眼见着,嘴角勾起无奈又自嘲的笑容弧度来,不死心地提高声量,又问了一遍,道:“高遥远,你有喜欢过我吗?”
    赵可从前只觉得,那些经常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男男女女们,勇气可嘉,令人佩服,她是万般都走不出那样事情来的,然而现在,反正已然是踏进了棺材口,丢脸也不过是在三个人面前丢,这点难堪,她还承受得住。
    “赵可,你是不是有病?现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特么的说这个?!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高遥远被柔和月光映照得眉眼笔挺的脸上,极尽厌恶烦躁,怒道:“能不能别闹了啊!你安静会儿会死是不是?!”
    “高遥远,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就只是一个真心的答案,那么难吗?”
    赵可只觉得悲哀,明明人生不该是这般过活,很多很多年前,她心底有着想要努力追求的梦想,成为像父亲那样骄傲正直秉公为民的好人,然而她的人生中不过就是多了高遥远这点小插曲,为什么便急转弯,走向了一条完全偏离人生预定轨迹的道路,永无回头路,沉沦堕落。
    “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问我,是到现在还不死心?赵可,我应该没有做什么事情,让你误会我喜欢你吧?”
    赵可捏紧了裤脚,捏的指甲盖都开始疼了起来,唇瓣被咬出血,血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带着绝望的气息。
    “高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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