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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日撩反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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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攥紧了身侧的婚纱,喉咙处涌上来的甜腥,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手中的力气之大,恨不能将骨头都一并捏碎。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怒道极致,她也只能憋出来这句话,不是不能用更加肮脏龌龊的言语和战檬大吵一架,只是一想到那是战寰放在心尖上的人,若是她真的和战檬吵架了,怕是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怕是战寰,连眼神,都不愿意再施舍一个给她了。
    战檬嗤笑,脚步轻盈,制作精良的酒红色裹胸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愈加美艳动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她以为这就算是结束,然而战檬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优雅地转过身来,看向她,眼中充满了鄙夷,随手一扯,便将脖颈上装饰用的碎花刺绣丝巾给扯了下来,笑道:“昨天晚上,我都让他轻点儿了,他非不听,害得我今天出门,还得戴上这劳什子的丝巾围着,热死了。”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死死咬住了唇边,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地冲上去打人。
    但战檬没有就此放过她,她随手一扬,那条丝巾便飘飘地,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脚边,静静地躺着,上面的黑宝石,映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和眼睛里,藏都藏不住的悲哀。
    “我来得及,也没有准备礼物,这块丝巾就送你了,祝你,新婚快乐。”
    话落,战檬轻笑着离开房间,门再次合上的那一刻,咯哒一声,似乎将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抽走,浑身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手掌心的剧痛传来,她愣愣地看过去,才发现手掌心血肉模糊,而唇边亦是鲜血淋漓,还有洁白的婚纱上,那斑斑点点的红色。
    她没有哭,站起来,重新化了妆,补好了唇彩,在手掌心贴上创可贴,最后拿起眉笔和唇彩,直接在那些染上了血的位置,勾勒出一副寒冬腊梅。
    婚礼按时举行,战寰也按时出现在了台上,婚礼进行曲响起来,侍从推开礼堂的大门,她手捧绣球花,嘴角挂着绝对按照战家长辈的礼仪要求来训练了许久的笑容,踩着钢琴曲的节拍,缓步,走向战寰。
    每走一步,她的心便疼痛一分,但更多的是幸福,胸腔里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满足。
    这样就好了,时间终究会改变一切,而他,战寰,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终究会有一天,知道她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着他。
    从礼堂门口到将手放到他的手掌心,这样两分钟不到的一段路,她走了二十年,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岁月。
    头纱轻薄,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战寰正皱着眉,看着她的时候,眼里也是极为厌恶的,那到目光,像刀锋,像利剑,穿透空气,恨不能杀死她,将她杀死在他们的婚礼上。
    “战寰先生,你愿意娶谈书润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无论她将来是富有或贫穷,无论她将来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牧师问,战寰没有回答。
    她紧张了起来,真的就这么不愿娶她吗?要当众悔婚了吗?
    然而下一秒,在台下宾客皆是窃窃私语时,战寰却突然靠近了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颈上,如同羽毛轻轻扫过心尖,引来一阵心悸。
    “谈书润,你真有心机。”
    她笑了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辩驳她不是吗?证据呢?就算她再解释,今天的这场婚礼,便已经坐实了,她就是那种暗地里使诈,心思深沉,诡计多端的女人,是战寰最讨厌的女人。
    战寰退了开来,视线所过一圈来观礼的宾客,顿时,那些嘈杂的声音便不见了。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噤若寒蝉,整个结婚礼堂掉针可闻,战寰却用他那低沉沙哑,富有磁性的低音,缓缓道:“我愿意。”
    牧师松口气的声音,重得她都听见了,然后牧师忙接着问她:“谈书润小姐,你愿意嫁战寰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无论他将来是富有或贫穷,无论他将来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她的灵魂飘飘荡荡在空中,明明这是她的婚礼,她即将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小家庭,然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无所归依感,渗透了她身体中的每一处,冰凉彻骨,难以忘怀。
    她听见她自己说,“我愿意。”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曾抱着她院子里晒太阳,她的父亲便在旁边守着她们娘俩,大多数时候,她的父亲会写上一副书法,内容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她狠狠地羡慕过父母的爱情,如冬日里刚充好的一杯麦片,既解渴又扛饿。
    只是,这种爱情,不知道她已经这般努力了,会不会属于她的哪怕一丝丝的可能?
    当天晚上,战家大宅灯火通明,她站在窗边,看着战寰驾车绝尘而去,而他身上,还穿着婚礼上面的那套礼服,是她亲手挑选的布料,设计的款式,盯着剪裁师傅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她知道他不喜欢新衣服身上的药水味,还特地洗了一遍,熨了一遍,放在点燃了熏香的屋子,熏了整整一天。
    她靠着窗户,晚风带着凉意,眼角湿湿润润的,好像是窗外的雪花调皮地钻了进来,融化在眼角,化成了一滩水。
    她不禁想,不知道,他见到战檬的时候,今晚上脱掉那身新郎礼服的时候,会不会稍微想起来一点,感叹一句,这身衣服是哪儿买的,感觉还不错。
    婚礼之后没多久,她听说,战檬的追求者打上了门来,指名道姓要娶战家大小姐战檬。
    整个北城都轰动了,世家大族的那些夫人名媛们,纷纷翘首以盼,想等着看,战家这一次究竟会如何,但其实,她知道,大多数人是准备看好戏,看战家的战寰是如何为了他的妹妹,和另一个男人刀戈相向,兵戎相见的。
    她也是好奇的,那个丧尸之王,对战檬是志在必得,多少次派丧尸大军攻打重要城市,都是为了战檬,这一次,战寰的占有欲那么恐怖,又会不会将战檬拱手相让?
    她在看戏,殊不知,没过多久,她便从旁观者,变成了戏中人,化上妆,穿上戏服,用自尊去演出一个叫做战檬的角色。
    那天中午,她在房间见到战寰,还以为是回来休息的,连着急午饭还没有准备好的时间都没有给她,战寰便跟她说,希望她能够代替战檬,嫁给丧尸王。
    她眼底的欣喜还没有来得及褪去,便掉进了冰窟,周遭的冷气窜入五脏六腑,差点让她死在当下。
    “她不喜欢那个人,这门婚事,她不能去。”
    她满腔的委屈涌上来,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站在原地,看着战寰。
    “我,我也不喜欢那个人,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去?我为什么要去?”
    然后她听见战寰说,“小檬,她和你不一样。”
    她忍不住问:“哪儿不一样了?究竟哪儿不一样了?我和她究竟哪儿不一样了?”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她哪儿不好,他说,只要他说出来,她改,她改还不行吗?
    战寰没有回答,只是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看着他手里的大红色秀禾婚服,恍若鲜血一样刺目,她全身的血液怕是都流到了那身婚服上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笑了起来,笑声随着战寰的眉头紧皱,越来越凄凉。
    “我有的选择吗?”
    战寰显然已经不耐到了极点,阴郁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还问我做什么呢?你们才是演技派,装模作样,炉火纯青。”
    究竟是有多不喜欢,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新婚不久的妻子,为别的男人,穿上崭新的嫁衣呢?新婚典礼之后,是洞房花烛夜,难道就那么不在乎吗?
    临上车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战家大院门口的战寰,双手插兜,神情冷漠,满不在乎。
    月初,她嫁给了战寰,一辈子最喜欢最喜欢的男人,太阳一样照耀过她阴暗潮湿的人生,他是她,仰望,而不可得的光。
    月末,她嫁给了丧尸王,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清楚,连是圆是扁高矮胖瘦都没有感知的男人,那人凶残至极,吃人肉喝人血,嫁给他,几乎是要将她重新拉回地狱。
    前往丧尸大本营的一路上,她忐忑焦躁,寝食难安。
    一个多礼拜的车程,吃了吐,吐了吃,愣是没进一滴米水,抵达丧尸大本营,照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差点都认不出那个瘦脱了人形的,是她。
    万幸的是,丧尸王对不是战檬的她并不感兴趣,她与戴着面具的丧尸王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个月,趁着丧尸王不注意的时候,装成丧尸,混在丧尸大军中,趁着两军交战之际,偷偷地逃回了北城。
    战老夫人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带她去检查身体。
    她眼睁睁地看着满面愁容的战老夫人,在得到医生确认她并没有怀孕时,才松了口气,面露笑容,变成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夫人。
    “你帮了小檬,我们也不好太过苛责你,幸好没有怀孕,你以后,好好地待在院里,慕哪儿都不要去,当做,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战老夫人如此这般说,她笑了笑,点了点头,说好的,依旧很乖巧听话懂事。
    她逃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掩盖很久,先是战檬来看了她,带了一盒石榴。
    “我们北城的习俗,对了,你没有娘家,自然也就没有人帮你准备这些东西了。”战檬笑得天真无邪,“不过,既然这次你是从我们家嫁出去的,回来了,我们战家自然是要准备的,否则失了礼数,这是石榴,象征百子千孙的哦!”
    她第一次向战檬发火,扫过妆台上面的所有人化妆瓶,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整个房间里面充斥着各种香水的味道,浓郁刺激,却像极了她那时候的心思,将一切都毁灭,让这世界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毁在她手上,将一切挫骨扬灰!
    香水味呛得战檬连连咳嗽,她精致的面容上,狰狞着笑容,嘲讽道:“你也就敢拿些东西撒撒气了,但是你有什么资格朝这些东西撒气啊?这也是我们战家的!是你用我哥的钱买的,你还不赶紧捡起来!”
    这些是她帮人家画画挣来的钱,除了学费,上大学后,她再也没有要过战家一分钱!
    “战檬,把嘴巴放干净点儿!”
    她第一次发脾气,迎来的是战寰的一巴掌,狠狠的,极响亮的一巴掌。
    顿时,整个脸颊火辣辣的疼,嘴巴里,满是血腥气,充斥带了鼻腔,惹得她差点控制不住地落泪,幸好,忍住了。
    “谁给你的权利,教训她!”
    战寰怒极,刚从会议上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的长款风衣,衬得他长身玉立,笔挺颀长,如随时准备出鞘的青峰长剑,每个毛孔都透着冷和狠。
    她几乎站不稳,在战寰敌视仇人似的的目光中,跌倒在地。
    战寰连一句她有没有受伤,都没问。
    他不知道,她有多想,跟他说诉苦,告状,说说这一路上,有多恐怖,有多吓人!
    到处都是活死人在叫嚣,好几次,她几乎都要被活死人给抓住吃了,她想着她还没有等到他的一句喜欢,怎么能死?
    她不能死!
    凭着这样的想法,从死地爬了出来,颠簸流离地赶回了家,她甚至还准备好了,他的生日礼物,一束桔梗花。
    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要是能够亲眼看看,新鲜的,还活着的桔梗花,应该会很有趣。
    逃回来的时候,她在郊外的一片花丛中看到了,那里原本是一家农场,估计是主人逃了或者死了,农场里面的花田荒废了,但桔梗花,依旧开着。
    “阿寰,你没有,其他的话,想跟我说吗?”
    她问了,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他帮怀中的战檬擦掉了眼泪,看向她时,眼中的温柔尽数敛去,剑眉紧皱成了一团,“道歉。”
    “什,什么?”
    “向小檬道歉。”
    她盯着战寰不可置信地看了半晌,最后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
    心底好似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她竟然都想不到自己,此情此景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她攀着桌沿,从地上站起来,挺直了脊梁,朝窝在战寰怀中啜泣的战檬,深深鞠了一躬,一字一句道:“……对,不,起。”
    “哥,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你来处理就好。我相信你的。”
    战檬转身便走,丝毫不愿意在她的房间多待一秒。
    她看着战檬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而后看向战寰,不用照镜子,她都可以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和不堪,披头散发,活脱脱地像鬼一般,睁着两个空洞无神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战寰。
    战寰依旧双手插兜,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鄙夷。
    “为什么,还回来?”
    她用手撑着桌沿,血气上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想说?那就永远不要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战夫人的位置还是你的,就算是给你的补偿,至于其他的,不要妄想,也不要再将歪脑筋动到小檬的头上去,否则,我不会留情。”
    话落,战寰连停顿都没有,转身离开。
    下一秒,她摁住了胸口,然而还是迟了一点,没来及阻止喉咙涌出来的鲜血,大片片地洒在胸前,地上,如黄泉岸边,摇曳生姿的猩红彼岸花。
    她再也没有力气撑下去,干脆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恨不能便那样将自己揉成一团,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面,永远不再见他,用死亡,来彻底断掉她对他的妄念。
    她想,这辈子便如此吧,罢了罢了,放纵一世,也就仅仅任由她自己任性一回。
    下辈子,她和他,如那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开花落,死生不复相见。
    后来过了很久,他们总算是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她学会了无视掉所有来自外部的白眼相加冷嘲热讽后,自以为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新的自己,战寰隔天便赶赴战场,那里是他的宏图大业,她在战家的后宅里,能够做的,便是尽全力地学着当好合格的战夫人,为他料理好家宅后院的安定。
    一切的安宁,直到最著名的那场南广战役的爆发,被彻底打破。
    战寰战败,所有人都说战寰死了,连战老爷子都下令,开始准备战寰的衣冠冢,战檬哭成了泪人,召集战家的亲兵,发誓要为战寰报仇雪恨!
    她不信。
    战场上传来的战报,她一个字都不信!
    马不停蹄赶到战场之上,亲眼所见战争的残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江南平原上,碎裂的尸块,鲜红的河流,弥漫在空气中的腥气,乌鸦在半空中啼叫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每一样都令她害怕,可是没有找到战寰,她可以将恐惧丢掉,成为铁人,没有任何的软肋和弱点,她翻遍了战场上的每一处,拿惯了画笔的手,满是鲜血。
    不知道找了多久,直到浑身脏污不堪,乌鸦都将她当成了尸体,俯冲下来啄她的肩膀。
    她终于在血河中,找到了昏迷的战寰,不顾一切地救活了他,带他回北城。
    她满心欢喜地等着,等着战寰醒来,她怀揣着自己那点可悲的小心思,偷偷地想,她救了他,他们之间总归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毕竟,战寰高烧昏迷的时候,他还握着她的时候,怎么也不肯放开。
    那天中午,太阳很大,花园里的花儿开的正艳,上次拿回来的桔梗也已经在园子里栽活了,如果他可以醒过来的话,她就用轮椅推着他去园子里面逛逛,赏赏花,逗逗猫咪。
    她端着药碗从厨房回房间,刚走到门口,便看见战檬抱着他,他轻轻地拍着战檬的背,安慰她:“我没事了,你别哭,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这么担心了。”
    “我好害怕,我到战场上面一看,你浑身血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哥,你吓死我了,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你不要去了!”
    “我答应过你,要把整个世界捧到你面前,怎么能不去?我已经没事了。乖,别担心。”
    后来,他们再说了些什么,她听不见了。
    因为她被随后赶来的战老夫人带走,关在祠堂三天三夜,等到被放出来的时候,所有和那件事情有关的人,都被下令封口,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救人的成了战檬,而她做的,只是端茶递水,诵经礼佛求平安……这些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再平常不过的……所谓的……小事……。
    她站在走廊,瞧着花园里,携手相游的两人,琴瑟和谐,恩爱甜蜜,赏着她亲手种下,日日夜夜浇水施肥,精心栽培的桔梗花。
    手里的药碗,生生的被她捏碎在掌心。
    自从战寰九死一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他便无数次提出想要离婚,战老爷子的回话,都是看她的意思,只要她同意,随时可以离婚。
    然而她不能答应,战老爷子曾私底下找过她,老人家老了,胡子花白,眼睛也不太好使儿,但说起年轻时候为了战家的荣誉,为了华国的完整,无数次奋勇杀敌的情景,最后,他握着她的手,说,“书润啊,无论战寰使出何种手段,你都不能答应和他离婚。”
    领养了她的战老爷子,在她面前下跪,求她不要离婚。
    她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下来。
    而答应之后,自然是,死都不能松口对着战寰的离婚请求,说出一个好字。
    她开始真的像外面传言的那样,终日礼佛,除了战家大院里面那些必须要她这个战夫人出面的事情,其他时间都安安静静,跟战家祠堂里面的那些牌匾一样,被当成个摆设。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战寰的一场酒醉,却再次将她所有的柔软暴露在战寰的面前,任他欺凌侮辱,带走她最为珍视的东西,然后再次不屑一顾,转声就走。
    一夜的折磨,最后留下的卧房堪称凶杀现场,满床的血,还有留在她脑子里,不断不断重复播放的战檬两个字。
    战寰真的太能折磨人了,也太能知道如何毁掉人心了。
    这世界上,最硬的是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它都能忍下来。
    这世界上,最软的也是心,只要轻飘飘的一句,我不喜欢你,足以将它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碎成渣渣,再拼也拼不完全。
    这两颗心,她都有,但当一次意外昏迷,被诊治出来孩子的存在后,她就只剩下了一颗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硬最硬的那一颗。
    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哪怕他到来的那天晚上,她经历了这辈子最悲惨黑暗的一天,她也没有任何的怨恨,有的,只是满心的对即将出生的小宝贝,满心满眼的期待。
    时隔许久,她再次见到战寰,战寰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孩子打掉。
    “医生就在门外,手术很简单,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损害。”
    那样面无表情说出来这句话的战寰,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痛痒的小事情。
    陌生疏离的战寰,和记忆中,那个眉眼青涩,笑起来还会害羞的战寰,形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人,她突然发现,她爱上的,是多年前,那个会对她笑的男孩子。
    他会陪着她笑,陪着她难过,安慰她,鼓励她,帮她过生日,送她画笔当生日礼物,知道她想要当画家,便鼓励她将来考北城大学,因为那里有着全华国最好的美术专业,而且,他将来也是要去那所学校,他们还能当校友,他是学长,还能照顾她。
    战寰曾经给过她一段,特别美好的少年时光,是仅次于小时候和爷爷、父母住在乡下老家的那段时候,最难忘的记忆。
    有多刻骨铭心呢,大概是那天晚上她被欺负的时候,脑子里一遍遍回想,才帮她撑了下来的,这些年,她也是完全是靠着这段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的记忆,硬生生地撑到了现在。
    她快撑不下去了。
    为了孩子,她第一次反抗这个在她生命中,拥有着绝对统治权的男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尊敬的司令官战先生,你杀了那么多人,染了那么多无辜百姓的血,还嫌你的手不够脏是吗?现在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下毒手了?你说我恶毒,说我残忍,难道,你也要成为像我一样的人吗?”
    她在战寰的眼中看到了愕然,但很快便消失了,战寰依旧是战寰,华国最年轻的铁血统治者,手段狠辣决绝,从来没有主动给过敌人活路。
    “这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就不应该存在。”
    她笑了,反问:“那么,这个错误,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
    她的不依不饶,令战寰很是不满,然而当她决定要将战寰对她的影响从心里彻底屏蔽掉之后,她已然无所畏惧。
    “司令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拒绝过,那般卑微地祈求过你,但你没有停下,连一丝丝的慈悲和怜悯,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她冷冷地笑了起来:“现在想要解决掉错误?很好啊,对于犯下错误的你,是不是也要有所惩罚呢?战寰,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我的孩子一下,我绝对会让你,让战檬,让整个战家,后悔的。”
    话音落下,她的手都在抖,其实这些不过是她虚张声势而已,她赌了一把,赌战寰现在不敢动她,自从嫁给他之后,她无数次地被他当做礼物送来送去,或许她在这世上独自一人,没有依靠,可她手里并不是空无一物。
    战寰想要称王称帝,帝王权术之下,那些颠倒覆灭的世家大族余孽,多的是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想要寻着他的一丝错处,将人直接从那座王位上面拽下来。
    战寰有野心,权力对他而言,比战檬重要。
    她打定了主意,就算鱼死网破,终归也得护下她的孩子。
    然而,战寰却表现得丝毫不在乎,他拽住了她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一点点地逼近她的唇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来,冷声道:“这个孩子,一定要死。”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战寰的目光,咬牙道:“你想让他死?或许在国事上,你说一不二。但这是家事,战家可不仅仅是你说了就算!”
    战寰的眼神可怕,猩红着的双眸,如黑暗中伺机捕食的捕猎者,“你想让谁来救你?老爷子?可惜,他在温泉驿馆度假,根本赶不回来救你!”
    “我的孩子,是战家的子孙,他的生死,你控制不了。”
    她第一次觉得,在战寰面前,如此扬眉吐气地说话。
    “那就试试看,今天,谁会赢。”
    她早就给战老爷子去了电话,无论是看在尚未出世的孩子面上,还是看在她曾答应过战老爷子请求的面上,战老爷子都会来,这是毋庸置疑的。
    果然,在战寰冷着脸命令医生进屋的时候,战老爷子从温泉驿馆赶了回来。
    人未到声先到,大喝道:“我看你们谁敢动?这是我战家的血脉,我战家的人,谁敢动?!”
    战老爷子赶到,当着众人的面发了好大的一顿火,硬是改变了战寰的不肯退步,将孩子留了下来。
    战寰有火,然而她知道,当着战老爷子的面前,他是绝对发不出来了。
    而且,之后,他便会和战檬搬到战家大院最东边的那栋小别墅去住。
    主楼这边的房间,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此这般地翻天覆地的闹了一顿后,她的孩子会很安全。
    从那以后,她只见过两次战寰,一次是战寰为了探寻她父亲和G病毒试剂的下落,而来找她。
    她有心想要帮忙,却实在无能为力。
    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战寰显得很是阴郁,没有闲话家常,转身便想要走。
    她鼓足勇气,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角,问了他,“阿寰,孩子快出生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为他,取一个名字?”
    战寰回头来看她,似是很讶异,她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敢要他为孩子取名?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听见的,最好听的笑话。
    “我很讨厌被人威胁,而你和你的孩子,正好踩在了我的底线上。”
    她能怎么办,她不搬出战老爷子,她的孩子会死!
    “都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但是能不能,最后一次,我麻烦你,帮我的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战寰笑了,屋子里开了暖气,温度调在最舒适的25度,但战寰一笑,好像气温都开始升高,她的手掌心,慢慢浸出了汗。
    “错,错误的错。”
    战寰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利剑,往她心里狠狠地扎了进去,不疼,就是有点难过。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给小宝贝讲故事时,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里面踢了一脚,力气很大,是个很健康有力的孩子,她揉了揉,小孩儿挥舞着小爪子,又踢了一脚。
    小孩还没有出生,但已经很聪明地感觉到了,白天里,他父亲对他的评价并不友好,肚子里的小孩儿,在她的肚子里面扑腾,一点儿也不高兴。
    “没关系的。我的小宝贝~”她揉着肚子,边绣着小毛衣和小鞋子,边柔声哄着,只觉得没有什么比那个时候,更令人觉得很幸福。
    “妈妈很爱你,这世界上,你是妈妈最爱最爱的人。”
    这辈子和战寰的最后的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刑场上,她是阶下囚,他是位高权重的司令官,手掌她的生杀大权,她与他再次见面,满心期待等来了援救,却以一声枪响作为落幕。
    她那样期待着的孩子,一点点地化为了血水,从她身体中消失。
    那段过去,是她上一辈子的人生,满地鸡毛狗血。
    而她不肯服输地执拗到了最后,却连最想要的孩子,都没能够保住。
    而这辈子,重新来过,过去,终究还是过不去。
    战寰欠她的,她都会一一地,拿回来。
    

第六十六章:临别前的筹谋

  在那一瞬间,谈书润瞧着语气埋怨的的越越,差点以为她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才会见到如此情绪外露的越越,如此亲密得类似于撒娇的话,在她的认知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是非同一般的熟稔,才对啊……
    谈书润愣神中,越越见此,干脆直接将让人拉到了阳台上,然后又气呼呼地放了手,惹来谈书润无语的凝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起澜都那么说了,我不去也不行,再说不过就是演演戏而已。”谈书润试图向越越解释,然而越越似乎很是不想听的样子,皱着眉头,满脸不耐。
    谈书润见此,干脆也不想要解释了,直接道:“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接下来我会跟战寰一起去一趟南京城,不知道南京城那边的情况如何,不过我能应付的。但是战寰将战檬留下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战寰不在的机会,你好好把握,明白吗?”
    谈书润扯了把越越的衣角,苦口婆心地叮嘱:“还有,千万记得,陈启河在天坑实验室里面囚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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