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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吧,ET-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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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得不消解掉。这一进去,满帐子的人,花氏和唐大老爷见唐七来了,便叮嘱了两句走了出去,剩下丁氏和吴氏,她们这么多年都做妾,也算同甘共苦,此番见李姨娘病重垂死,以己度人,不由得悲哀起来,两人给李姨娘擦了脸和手,端着水盆走了进去。
  李姨娘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眼睛泛着水光,脸色发青,看着唐七。
  只一眼唐七就知道,叫大夫也没用了,她沉默了一会,上前蹲在李姨娘身边,握住了李姨娘放在一边的手。
  “囡囡啊……”李姨娘轻声道。
  “……嗯。”
  “囡囡……”
  “在。”
  “你……好好的,就好……”
  “嗯。”
  “你……是我的囡囡吗?”
  唐七看着李姨娘的表情,微微握紧手:“我叫唐青叶。”
  “……”李姨娘微微闭上眼,松开了唐七的手,低低地应了声,“嗯,好。”
  之后,许久,唐七没听到任何指示。
  然后,她听到了生命静止的声音。
  外面正好有人拉开帐子,唐五叫道:“大夫来了!”
  唐七回头看他。
  唐五垮下脸:“没赶上吗?”
  唐七放下了李姨娘的手,点头。
  唐五奔出去,很快外面进来了一个中年人,后面跟着秦铮和唐家人,他走到李姨娘身边探了探鼻息,摇摇头。
  顿时周围一片哀恸声,唐七呆站了一会儿,被花氏搂进怀中,这个女人不断地说:“哭出来,别憋着,哭出来,孩子,她是你娘啊。”
  唐七觉得精神力有些阻滞,她被花氏搂得不舒服,但是又不想动,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周围人的哭泣让她很不舒服,她皱着眉,看着李姨娘的尸体,有种失去了战友的伤心感。
  曾经她把这个女人当作拖后腿的战友,就指望她老老实实呆在大后方,别没事就在身边哔哔,眼泪各种乱流,烦不胜烦,防不胜防,还老是说些听不懂的又让人心烦的话。
  可是很快这个女人和自己一起站到前线了,流浪到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后方让她呆,而且她成了某一场偷龙转凤最无辜的受害者,她受伤最深,但却没人能安慰,而自己,也从来不知道安慰是什么。
  最后一刻,她看到李姨娘合上了眼睛,嘴角微笑,却忽然明白了,一个人类的最伤心的表现,不是流泪和唧唧歪歪的抱怨,而是微笑。
  她笑得唐七僵硬在那里,茫然无措。
  
  第39章 靖难
  
  三天后,葬了李姨娘,却到了唐七的生日。
  唐五不知怎么的和秦铮认识了,秦铮是军中军师中郎将秦耀之子,和他爹一样满身腹黑的味道,和薛少英从小一起玩到大,都是薛少英在前面闯祸,他在后面溜号,人称“狗头秦铮”,算是狗头军师的别称。
  虽然秦铮薛少英还有唐家两个小孩都还不熟,但是小孩子的友谊是很奇怪的,再加上亲眼见到唐七丧母,秦铮也颇为同情,便提议作为生日礼物,他就假公济私带唐七出去玩一趟。
  薛少英自然跟从,唐五硬要陪着。
  唐七一头雾水地被唐五拉出去,还反复问:“什么生日?出生的日子吗?那有意思吗?”
  她印象中的出生,母亲是不痛苦的,因为环境恶劣,天蝎星人都认为来到世上是痛苦的,乐趣是与世间的一切战斗出来的,出生的日子着实没什么可高兴的。
  唐青宣极为羡慕,但她是正宗女儿身,就算到了开放的西北地区,也不敢跟一群男子随意乱走,一面担心唐七以后的闺誉,一面也想出去玩,纠结得在门口走来走去,最后还是一脸悲壮地说回去给打掩护。
  秦铮说话了:“唐五,不如等会看到好吃的,给你妹妹带点吧。”
  唐五拍胸:“那当然!青宣你放心,不会忘了你的!”
  青宣看看秦铮,咬了咬嘴唇,轻声叮嘱唐五:“你还是得记得,她是七妹妹啊……”
  唐五一怔,脸忽然僵了一下,唐青宣立刻明白了,唐五那是已经没把唐七当女的了,唐青宣阴了脸:“五哥你缺心眼!”
  远处薛少英在催:“你们好了没?”秦铮也正往这边看。
  唐五点点头:“我记得了,走吧。”
  唐七也朝唐青宣点点头,跟着唐五离开了。
  走出几步后她再回头,看到唐青宣还在营外看着,她忽然觉得好像李姨娘就站在那。
  打马关虽然热闹,但是繁华程度自然是远不及京城的,此时虽然有一些去西域的商道,但是因为某些政策原因,通商并不频繁,关里只有少数高鼻深目的西域人卖一些新奇的玩意儿,秦铮和薛少英并非从小都在这长大,随父母来到此处后也颇为不习惯,逛了几圈大家都没了兴趣,在一个表演喷火的杂耍艺人前,三人看着拿着糖人的唐七犯愁。
  “真没骑过马?”薛少英问。
  唐五摇头:“没有,大概见过。”
  “少英你别想着带人家。”秦铮一语道破薛少英奸笑下的内涵,“你才多大个儿,掉下去都抓不住人家。”
  “那怎么办,说了带他去塞外兜风的!”
  唐七嘎嘣咬了口糖,PiajiPiaji嚼,事不关己状。
  “那,不准跑,慢慢的?”
  “那有什么意思!”
  秦铮眯起眼:“那你别去了,我跟唐靖风带着小唐去。”
  “去去去!干嘛不去!走,挑马去!”薛少英带头往马房跑。
  这一去,却又带上了两个人。
  马房的管事齐摩是个西域大胡子,笑起来怪腔怪调但是很豪爽,他和秦铮还有薛少英都认识,见他们来了,直接找了个伙计去找马,然后推出两个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少年,和唐七差不多大,正是唐七刚来打马关时遇到的小追,还有一个唐靖庭,穿着脏兮兮的杂役服,手里还拿着一个滴水的板刷。
  “大家都差不多年纪,一起去玩玩嘛!”
  薛少英嘴角都抽搐了:“齐摩叔你可真不客气!这是在给我们新兄弟过生耶!”
  “人多,热闹!”
  “哎,好吧好吧,都会骑马吗?”
  小追和唐靖庭点头的时候,秦铮出来煞风景了:“寿星不会骑。”
  “……”
  唐七看看马,自己才到它们肚子高,上回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所以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站在小厮牵着的马边,抬头一看,马鼻子一喷气,她不由得Piaji一下傻掉了。
  “哈哈,那齐摩送你个礼物,教你骑马!”齐摩叔乐呵呵地走过来,正要把唐七抱上马,却见唐七忽然转头盯住他,眼神颇有威胁力,不由得一怔,乐道,“这眼神好,是个战士的料!”
  唐七点头:“所以不用你帮忙。”她拉了拉缰绳,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飞跃姿势,而是手脚并用慢慢爬上了马,期间一直死死拉住缰绳借力,触手可及的马毛一根不碰。
  “你可以抓住马毛,这样翻不过身去的。”薛少英叫道。
  唐七摇摇头:“它痛。”
  “哈,痛……”薛少英被秦铮瞪了一眼,忽然反应过来,讪讪道,“对哦,真的会痛。”
  齐摩见唐七爬的累,上来托着她的屁股一撑,唐七总算爬上了马,稳当地坐在上面。
  齐摩拍拍手,转头,就见唐五苦大仇深地盯着他,奇怪道:“怎么?弟弟屁股摸不得?”
  唐五叫:“摸不得!”
  齐摩摊手:“摸都摸了。”
  “可恶。”唐五郁闷,看唐七坐在马上一动不动,柔声道,“八弟,不用这么紧张,放松就好。”
  唐七拍拍马背,手往前指了一下。
  马开始慢慢踱步。
  “哟!心有灵犀么?”其他几个少年都骑上了马围过来,看唐七抿着嘴一脸严肃地骑在马上,虽然拿着缰绳也不使劲,时而皱紧眉头,又时而展眉拍拍马脖子,于是马就很庄严的,慢吞吞地往前行进着。
  “还真是!”齐摩大叔叫道,“小子来驯马吧!”
  唐七摇头,拍拍马脖子,拿起缰绳道:“不用驯。”
  人类的智慧已经开发,导致兽性本能的消泯,对于强者的感应自然减少,可马不同,只要唐七武力还在,她就能直接用气势征服大多数野兽。
  某方面讲,就是天蝎人,兽性未泯……
  “八弟,你可以吗?”唐五不放心,骑马跟上来。
  唐七骑着马又走了两步,再次拍拍马脖子,马走了两步,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开始奔跑,到了营帐外,还长嘶一声!
  “还真有直接能骑的!”齐摩叫道。
  “他力气很大,算是吗?”秦铮问。
  “力气大啊……那抓得住缰绳,也要控得了马啊!”齐摩摸着自己的胡子,“这小子真是个战士,天生的,再拿把弯刀,都能赶上大食的王子了!”
  秦铮若有所思,跟着少年们一路追出去,城门的士兵早就打过招呼,一群人一路打马呼啸而过,冲出关外。
  风沙,白杨,还有石山。
  唐七在飞船上见过戈壁滩,她可以用神一般的角度绣出俯瞰塞外风景的将军图,但是当身在其中时,她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产生,就好像成语描述的荡气回肠,亦或是心旷神怡,她能在迎面的风沙中闻到血腥和铁锈的味道,甚至战士的嘶吼。
  接过秦铮等人递来的遮风沙的布裹在身上,少年们纵马奔驰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废弃的烽火台前停下,下马爬上烽火台,上面有遮风的小盆子和干草堆。
  薛少英拿出一堆吃的和水,摊开来道:“只能看一半日落哦,全下去,小心黑的看不见路,要是带火把的话……我拿火把都骑不稳,别提你们了。”
  一路上众人都已经熟悉,除了寿星一直诡异而自然地沉默着,大家说说笑笑,各自讲着以前好笑的事情,看着蓝天一点点变暗,然后变黄,最后变红。
  远处,夕阳正好,太阳正在地平线上方燃烧。
  众人屏息,看着太阳一点点下去,朔风呼啸,所有人眼里,只剩下荒凉的戈壁和鲜红的落日。
  落到一半时,众人起身收拾东西,依依不舍地下了烽火台,骑马回城,奔驰间,唐七回头,忽见远处有一缕孤烟袅袅升起,风停时,直上云霄。
  大漠孤烟直。
  这就是她以后的世界。
  ……
  一年后,乾元二年,太后寿辰,招昌王世子,平王世子和翼王世子进京献礼庆生。
  一年半后,昌王世子京中暴毙,康成帝忽得重病,方太后垂帘听政,外戚党开始大肆倾轧前朝重臣,平王世子和翼王世子逃回各自封地,方太后在朝上怒而掀桌,斥责之。
  两年后,乾元三年,康成帝病愈亲政,颁布削藩令,封地东南,只执掌了沿海水军的平王首当其冲,平王措手不及,封地被夺,一家都被软禁在京城。
  三年后,乾元四年,翼王斩杀前来抓捕的朝臣,于西南封地起兵,联合平王旧臣,谓之:清君侧。
  此时,唐七正蹲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看着唐青宣塞给自己用来裹胸和处理癸水的布条,一边计算着年龄与胸型的比例,一边为癸水的日期规律默默地发着愁。
  
  第40章 揭穿
  
  月黑风高夜,唐七扛尸时。
  她把一具黑衣尸体扔到墙外,自己再翻过去,然后扛着尸体一路小跑到乱葬岗,直接就扔了上去,反正每天都有人来这儿处理。
  回去后,学堂的后门外有人徘徊,她走上去,来人立刻迎上来,是唐五,他急切地问道:“又有人了?”
  “处理了。”
  “你没受伤吧。”
  摇头。
  “哎,这隔几天就一拨,谁都不管,跟送死似的,怎么弄啊。”抱怨。
  “回去吧。”
  “青叶,别在学堂了,到家来住吧,你这样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
  “回去吧。”唐七摇头,“我去,连累别人。”
  “可你也……”
  “回。”唐七不再多说,翻墙进院,无声地进了自己的小屋,脱衣睡觉。
  隔几天这样运动一下,其实还是挺带感的。
  乾元六年,唐七十五岁,此时外面清君侧已经打了两年,翼王军雄霸南方,数次兵临城下,现在驻扎于南北中枢要道株城,对京城虎视眈眈。
  最近翼王府攻势强劲,康成帝无奈之下推出了几个重臣宰了,本意是让翼王爷起兵的理由不再成立,可很快翼王爷又翻出了一张新的重量级牌,正统。
  一年前废后暴毙于家中,废太子一直不知所踪,当朝自然对外宣称是去世了,但是当初工作没做足,并未出殡,如今翼王爷称,他们知道太子所在,好生保护着,就等着有一天匡扶正义,让帝位正统维持下去。
  方太后慌了。
  然后只要是有点怀疑的对象,刺客那是一批批涌过去,整整一年,唐七的小屋各种热闹,不带停的,毕竟唐靖宏很早就在被怀疑之列,当初帝位之争才小小骚扰一下而无暇顾及,现如今却不得不下杀手了。
  第一天有两个刺客翻墙进来的时候,刚摸到唐七床边,刀还没举起,就被早有感觉的唐七从后面绕上来,一手一个错骨而死。
  她大晚上就提溜着两具尸体在宵禁的时候走街串巷一直到唐大老爷住的地方,在花氏压抑的尖叫和唐大老爷发白的脸色中将两具尸体扔在地上,然后老神在在道:“如果这就是我要替唐靖宏承受的,可以,但请再给我一个具体的处理方案。”
  唐大老爷沉默了许久,第二天买通了一个挖墓人,让唐七以后杀了人直接把尸体扔那儿去,然后问唐七,选择住在哪。
  唐七指着花氏:“我对她还有责任,我住学堂,你们别管。”顿了顿又道,“我觉得你给我的任务是不公平的,不能因为我可以自保,就让我受到这样的骚扰。”
  “那么你说吧,要怎么样,爹都答应。”
  唐七沉默了一会,抑郁地转身出去了,留下一句话:“不知道。”
  她想要的东西,现在没人能给。
  那就先这么着吧,她只是觉得从人类角度讲自己很遭欺负罢了,其实她也没觉得吃亏,难得有得打架。
  就这么隔三岔五的刺客骚扰,唐七硬是能让所有刺客有去无回,渐渐的不知道刺客间流传了个什么神话,反正到后来,来杀唐七的不仅有鲜明朝廷痕迹的刺客了,还包括各种野路子,那些自诩艺高人胆大的,一个个来,唐七一个个送……上西天。
  这么没悬念的瞬间战斗,其实也挺烦的,躺在床上,唐七苦恼。
  早上,唐七起来干活,她和这儿普通的男杂役一样,粗布短衫,头上戴着帽子,起床后先是帮胖婶做早饭,擀面烧柴等等,接着文先生起来了,她便清洗一下,直接带着早饭过去伺候梳洗。
  接着便跟着文先生到学室,罪奴之身,就算在少年中是如何的存在,依然是不得同坐的,她也无所谓,磨墨,倒茶,发纸张,收拾书本和桌椅,一样样一丝不苟,面不改色。
  中午文先生和少年们一同吃中饭,唐七就跑到厨房去蹲着吃完自己的,再去收拾文先生等人中饭的碗筷桌椅,收拾好了,文先生上课,她倒好茶磨好墨,就去帮胖婶准备晚饭,等到太阳快落山时,同文先生一起把少爷们都送走,便开始伺候文先生晚饭,然后烧洗澡水,等文先生睡了,她才得以睡觉。
  有时候,还要迎接一下晚上的不速之客。
  学堂是隔天开的,少年们一天学文,一天学武,唐七便一天忙,一天轻松。
  又一天过去了,唐七干完一天的活,躺在床上发呆,然后,她发现有人过来,敲她的窗子。
  “阿唐!阿唐!睡了没?”薛少英敲门,“有个哥们回来了,你还没见过,带你去见见!快出来!”
  “我要睡觉。”唐七翻个身,“你们去吧。”
  “别呀,出来!那可是个厉害角色,他说不定能让你脱了奴籍。”
  “无所谓,我明天还要干活。”
  “哎呀你再不出来我踢门啦!”
  “踢吧。”唐七很淡定,“踢破了给钱。”
  “哎我说你……”薛少英开始挠门,“大家都等你呢!你好久不跟我们一块玩了,不赛马,不摔跤,你快赶上京城的大家闺秀了!至于么!”
  事实上唐七确实是受了闺秀典范唐青宣的启发,她无论如何都是唐青叶的身体形态,无论唐靖宏需要怎么样,至少唐青叶能做到的她也要做到。
  于是虽然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跟一群男子出外游玩”这等“孟浪”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但是薛少英这么一说,却又让不会表演星人一阵心虚,唯恐被看出什么来,只好无奈地起身,裹上缠胸的布条穿好衣服,黑着脸走了出去。
  薛少英老虎屁股摸多了,对其臭味已经有了一定免疫能力,依然嘻嘻哈哈带着唐七翻墙出去,外面果然好几个少年或坐或蹲,和唐七比较熟的也就只有秦铮和薛少英还有小胖子方航。
  五年过去了,少年们最大的如秦铮和薛少英都已经十八,其他的也都在十五以上,早已抽条儿似的疯长许久,一个两个按照他们该有的比例高出唐七好多,唐七继续沿用着当初设定的发育路线,在一群人中显得矮小瘦弱,修长纤细的宛若女儿家,几人总想调笑几句,但想到这小身板里恐怖的力量,又只能讪讪地闭嘴。
  高矮这种表面问题从来不会让唐七有任何不适感,别人说她小矮子,她会考虑自己是否适合当暗杀者,别人说她瘦,她就确定自己比较擅长逃生,身材和力量从来就没什么必然联系。
  此时正值宵禁,但不妨碍官家子弟夜游,大家在路过几队巡逻兵后来到一家挂着红灯笼的三层楼房,装饰颇为华丽,很有爆发气息,门口很多浓妆艳抹的姑娘在拉客。
  古代的少年都早熟,他们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很快就有穿着富贵的中年老鸨前来迎客,一边招呼姑娘,一边暗示道:“几位爷,这是谁家的妹妹啊,进咱们这地儿,不大好吧。”
  有人噗地笑了,唐七可不觉得好笑,秦铮温言说她真是男子的时候,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也瞪着老鸨,一秒钟后成功让老鸨流下了冷汗:“哎哟哟这么俊的小哥可少见,啊哈哈,那啥,几位爷,小侯爷已经在上面包好了雅座,我这就领你们上去。”
  “哈哈!我就知道他会准时!”薛少英很兴奋,“这都五六年没见了吧!”
  “嗯,五年。”秦铮点头,转头对唐七道,“上面是我们的铁杆兄弟,不用怕的,啊?”
  唐七很疑惑:“怕?”
  “阿唐怕过什么啊!他敢一个人上乱葬岗挖坟,敢在外面一人一马一群狼过一夜,还敢一把菜刀对峙一群恶霸,他能怕什么!”薛少英虽是调笑的口吻,但愣是给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你等会是不是还要跟翰奇说一遍?”
  “那必须啊,这几年也只有跟阿唐玩才有意思!够刺激,这样的兄弟才能给我一种过着爷们的日子的感觉!”
  唐七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楼,开门,掀帘子进去,正对坐着的人证实了她的预感正确。
  几人一顿寒暄后,薛少英把唐七推到前面,和那人面对面。
  而那人也愣了一下,看着唐七道:“这是……”
  “几年前全家获罪的唐家老八,唐靖宏,别看长得娘,做人可爷们,是个好兄弟,只可惜现在是奴籍,我们也只能偶尔偷偷带出去玩一下,他可什么都敢干!力大无比,还会驯兽!我服他!”薛少英笑道,一旁秦铮等人都点头。
  方翰奇和唐七大眼瞪小眼半晌,他慢慢地点点头:“嗯,确实长得太娘了,我还以为……”他忽然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表情忽的一变,抬头看看唐七,喃喃道:“哦,你……”
  唐七不说话,就只能看着他,其实她虽然没什么心理活动,但某方面讲,也算是从未做过演员,一朝被揭穿,心虚得直接呆掉而已。
  方翰奇又打量了唐七两眼,才开始和薛少英等人叙旧,又说他这一次来时替父巡查,顺便提拔点青年英才,顿时在场的少年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主动请缨,说这次蛮人再敢来打秋风,果断让他们上阵,必然打得蛮人家都找不着!
  此地虽是青楼,但也可以作为正常酒楼用,楼下露天舞台上表演一直不断,几人要说的话太多,基本无心看表演,等到方翰奇的小厮催促,才恋恋不舍地相互道别离开。
  走时,自然是各自回去,等其他人都走了,方翰奇的小厮忽然追上唐七,请她到别处一叙。
  唐七也想叙一叙来着,她不爱揣测,就想知道方翰奇到底看出了什么。
  于是方翰奇开门见山给了她答案:“你们唐家到底在做什么我不问了,但是七小姐,你这般顶替,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唐七还是呆掉了,唐大老爷没说被揭穿后怎么样啊。
  
  第41章 郝仁
  
  幸好方翰奇也没指望唐七有回应,问了见唐七讳莫如深的样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唐七云里雾里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还是跑出去把唐大老爷从睡梦中揪起来,一句话:“方翰奇认出我了。”
  唐大老爷眨眨眼,一个激灵跳起来:“他说什么?”
  “他说:你们唐家到底在做什么我不问了,但是七小姐,你这般顶替,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唐七顺便连语气都模仿了,一字不差,唐大老爷愣怔了几秒,开始原地转圈。
  花氏穿衣起来,给唐七倒了杯热水,轻声道:“坐下吧。”
  唐七喝了口水,看唐大老爷一直转圈圈,许久,还是花氏开口:“老爷,小侯爷的意思,是不是说不会管?”
  “他姓什么?方!他不管谁管?!没想到成了奴都能见着……”
  “可是,方侯爷从未参与战争。”花氏不疾不徐,“你我都曾见京城快马求援,可见方侯爷派出一兵一卒?哪一次不是以边关告急为由推脱?”
  “天知道他是如何想的,若是想养精蓄锐,待两败俱伤之时得渔翁之利,那我们岂不是……”
  “我也曾见过方侯爷,老爷,您不是说他是极其正直的人吗?”
  “人心隔肚皮。”
  “您该相信您当初看人的本事,老爷。”花氏温言劝慰,“当初让青叶扮成太子时就已经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现在又何必来着急呢,青叶,去睡觉吧,女孩儿家家不好老是大半夜出来,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唐七看看唐老爷,见他没什么指示,便干脆利落地回去了。
  忽然觉得,她现在已经下意识地把唐大老爷当成上司了,否则,生活中没什么指令,还真让人不习惯。
  之后唐七就一直没见过方翰奇,其他少年们一夜之间似乎都很忙了,再也不见人影儿。
  远方战争的情况却渐渐多了起来,翼王世子率领军队一路高歌猛进,再次兵临城下,太后慌乱之下竟然许诺嫁方家女给世子爷做妃子,不知道世子如何反应的,但是军队步伐却停了下来,而此时,又一匹来自京城的快马前来求援。
  圣旨暂且不管,也不知道太后在私信中说了什么,几天以后,忠义侯竟然真的调集了关中的主力出发了,只留下少量的常驻军队,确保每日巡逻和突发情况的暂时抵御。
  军营中,或者说关中,人突然就少了,因为军队的减少,管制也更加严格,开城门的时间只有一点点,宵禁的时间也提早了,而随着朝廷来使的到来,唐七也做好了准备。
  每次太后派人求援,来的使者不仅会带来圣旨,也会带来一两拨刺客,杀“唐靖宏”以泄愤。
  唐家估计要不是太后不能亲自来,恐怕皇宫中那两人很想亲眼看看到底边关的“唐靖宏”身边是有个什么数量级的护卫队,才能让这个小孩在五年间几百次暗杀中安然活着,而且似乎越战越勇。
  唐五又开始忧心忡忡,他至今还是负责打扫武器库,便捡了几把检修后淘汰的废弃匕首,塞给唐七,各种叮嘱。
  唐七不客气地收了匕首,放进一个小柜子里,唐五叹气:“我让你用一把扔一把,你,你全藏起来。”
  “没用过。”唐七很爱护任何形态的武器。
  “那你放着干嘛,都是坏的,可能用过一次就用不了了。”
  “那就当飞刀。”唐七认真道,“别看不起匕首身子短,飞起来也能做远程。”
  “……”唐五和柜子中无辜的匕首君对视两秒,无奈地离开了。
  等了好几个晚上,刺客都没动静,但唐七毫不灰心,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对那些刺客有信心!便一直等一直等,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唐七躺着,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耐心等待着,像几天前一样。
  每次刺客来,都会迷烟啊吹针啊折腾许久才进来动手,可这次,等了许久,什么前奏都没有,直接有个人悄悄开门进来了。
  不是翻窗,是开门。
  而且还没有恶意。
  唐七心想终于来了个高段位的刺客了,竟然没有一点恶意,那人在床前站了许久,唐七便一动不动躺着。
  两人比着耐心。
  唐七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这不是她耐不住的意思,而是她能把等待无限延长,在该出手时出手,而没有等不住那种事情。
  这和经过训练却有耐心这种概念的人是没法比的。
  所以来人等不住了,却没动手,而是说话:“唐少爷,我知道你醒着。”
  唐七睁开眼,与之对视。
  一个青年,穿着土黄色的短衫,也没蒙面,应该是很俊美的相貌,一脸微笑地看着唐七,月光下那脸竟然还发光。
  不是做暗杀者的料,唐七如此评价。
  “唐家八少在我们圈子里可是声名赫赫啊。”青年自在地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水喝,外面噗的一声,唐七听着耳熟,是尸体倒地的声音。
  外面有人在帮她杀刺客。
  唐七挺不爽的,难得的动手机会。
  “本来也想亲自见识见识,可属下们不同意,我又不放心他们送死,于是决定干脆来拜访拜访,以慰相思……”
  可能青年故意说得暧昧,说罢还笑眯眯地眨眨眼,唐七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完道:“我想动手,放两个进来,以慰相思。”
  青年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当即一笑,轻轻呼哨一声,跃上房梁就躲了起来。
  既然摆明不会动手了,唐七放了心,面不改色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刚才被拜访的样子。
  许久等不到回报,虽然知道同伴百分之八十已经遇难,但保险起见,还是得有人来探探情况,于是不久以后,又一个刺客吹了迷烟溜了进来。
  刚进门,唐七就一阵风地扑过去,咔嚓一声。
  再眨眼,少年已经站在尸体边上捋袖子准备扛尸体了。
  许久,青年才从房梁上下来,门外又出现一个中年,两人看了唐七许久,青年叹道:“二叔,我想告老。”
  名为二叔的中年刺客点点头:“少爷,老奴决定明日告老还乡,切莫挽留。”
  “二叔你还真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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