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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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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可是,亲王殿下不在,没人能请督查阁下去禁闭室。”
  伊恩等人黑线,塞亚指着屏幕道:“你真的不考虑换人吗?”
  “可是,二号说乌鲁卡和九号的头发颜色比较协调。”
  塞亚勉强克制往船舱上钉五寸钉的冲动:原来抽风的源头在这里!
  四号,我急需四号的治愈啊!想到九号和六号(拉非雷)那些麻烦事,塞亚就想吞胃药,而四号温柔的笑颜和安抚,就如同一大杯热乎乎的巧克力,最佳暖胃效果。
  不过,有时塞亚也纳闷,克拉姆在概率空间的人格发展怎么会那么诡异?拉非雷是意外长歪也罢了,从二号到九号,一个比一个变异,偏差程度越来越大。十号起,就与零号很相近,让他觉得非常亲切可爱。
  女性里,比较特殊的有茵蒂克丝和丹特丽安。每次见到丹特丽安,他都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不是不喜欢,而是把握不住她个性的感觉。而茵蒂克丝有潜在的精神隐患,也让塞亚疑惑又担忧。
  艾娜奇怪的是另一件事:“哥哥,你不能裁决吗?”塞亚眼神微黯:“我在当年的叛乱以后就卸任了,空缺了一段时间后,由拉非雷继任。”
  “哦。”金发少女缩头不敢再吭声。
  卡卡柔和的声音打破沉默:“教皇陛下,塞亚总监,各位先生女士,因为刚才你们不在公共休息室,没有收到以下的讯息,所以我播报一下:最近梯雅那受沙姆斯洋气团影响,海洋型气候提前到来,暖湿气流上升,预计接下来一周会有持续降雨,出门请带好雨伞,如果你们没有携带,港务处有借公用伞,也可以乘坐当地的多功能浮扬车……”她絮絮叨叨地交待。
  众人情不自禁地一笑,伊恩不禁感动:
  果然是温柔系。
  梯雅那以多变的气候、古遗迹、壮观的云塔“天梯”而闻名,大规模的行星季风和独特的云气系统使这里充满了显著的风向变化和雨湿气流。
  不过,艾娜也有不解的地方,当通讯结束后,她问道:“哥哥,卡卡是军人吧,为什么是她来报道这样的事呢?”
  “梯雅那属于BY…375子星系的军区,附近有星门,还有空航指挥塔,天气也算军事情报,所以一般相关的信息都由军区发布。”塞亚简略介绍,伊恩立刻注意到细节,想起他们来到星云帝国时,接应的是第一航区指挥官。
  “塞亚,军区和航区不同吧?”
  “没错,小鹰。”塞亚露出嘉许之色,揉揉少年褐色的刘海,“帝国军的军制其实不复杂,难区分的是太空区域,也就是民用航道和军用航道。我曾经想详细划分,可是这样就失去机动性和灵活性。随着帝国领土的扩增,这样的分配也不适用。现在看起来,那帮小家伙都干得不错。”
  星云帝国的空航领域分为航区和军区,前者属民用,后者属军用,两者理所当然是交叉的,连两区人员的职务都相互交错,奇怪的是,帝国的军民都适应良好。
  这种从教皇量子交缠态的存在方式影响开来,体现在社会方方面面的特征,艾娜有了现实的感受。
  “帝国军虽说分成地面军和空军,两军实质不并列,陆上军直接服役于太空舰队,是从事工科的空军替补兵员。你们知道,星云帝国以骑巫一体的骑机体系为基础,骑师和巫师都是‘航士’;往上是四架骑机为编队的‘骑长’;他们组合成的机动部队归‘机长’调度,一般战斗单位在五十骑到两百骑之间;舰队作为活动阵地和火力支援,和机组联合应用DOLL武器能源系统,一支分舰队司令叫做‘舰长’,通常职权包括一个到五个子星系;再上去就是帕克那家伙的职位,空军总指挥,正式的名称是母星系驻留舰队兼机动要塞总指挥官,宇宙舰队是幕僚长统领,两者职权相当。这些是纯军事部队,像军机科、后勤科、技术科可以说是职能协调部门,负责重要的硬件部署和人员调配……”曾经的军事总长开始滔滔不绝,伊恩听得津津有味,琉霖和艾娜也很感兴趣,克拉姆满心无聊,实话实说:“塞亚,我觉得军部都没必要。”
  塞亚叹气:“是是,你一根指头就可以碾死大部分星界军,可是你总得给你可爱的臣民一些事情做。”
  “我只喜欢军乐部。”克拉姆表态。
  “就是你才设那种奇葩部门!还每个星系星球都成立一个分部发明新歌,你干脆搞合唱团和啦啦队算了!”
  “塞亚还不是设计了她们的制服。”
  “咳咳……”
  大家一边滴着汗,一边跟随吵嘴的两人往公共休息室走去。
  白云乡梯雅那没有轨道塔,原本的轨道塔“通天梯”因为叛乱损坏废弃后,为了纪念那场悲剧,就不建造相当于宇宙港的轨道塔,民用船在大气层外放下小型空艇,让乘客降落到云海下的城市。
  夜晚最深沉的时刻已经过去,黎明的曙光照耀着开阔的大地,暖暖的颜色驱散了过去的阴霾,让一种别样的温暖堆积在人们心头。
  正前方,巨大的风中都市矗立在淡淡的雾气中,看上去那样的美丽。
  等乘客都下船后,黑发的青年回首微微一笑,他的笑意在光芒中看起来特别透明澄澈:
  “走吧。”
  当地正是秋季,塞亚换上了白色的高领针织毛衣,下面是低腰裤,斜斜扎着腰带,整个人显得帅气而挺拔。艾娜等人也换上了梯雅那风格的服饰。
  这里流行裤装和长裙,毕竟时不时刮起的大风会把女士们吹得春光外泄,连可爱的小圆帽也不能戴,因此在停泊广场晃了一圈,哥哥大人就说:“真是个无趣的地方。”
  你你你……在想什么呢!
  艾娜愤怒地指着克拉姆:“有世界第一美人在你身边,就别惦记女兵裙下的风光了!”她可没忘记卡卡的军装短裙,哼!
  “小仓鼠,对中年男人来说,也就剩这点悲剧的爱好了。”塞亚悠哉地点起一根烟,揉揉恋人的金发,“要说世界第一萌物的话,他还称职。克拉姆,我想去看看四号。”
  “好。”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大概初次来梯雅那的女性按住被风吹起的连衣裙,后方的裙摆还是高高翘起,露出里面勾勒出漂亮弧线的部位。绝对是条件反射的,塞亚和琉霖立马别转过头,伊恩还呆了半秒,才红着脸转移视线,被艾娜踢了脚。
  说的那么猥琐,正人君子的本质,关键时刻就露出来了。兄控妹妹得意地看向自家兄长,同时给阴影城城主一个高度点赞。
  让他们瞠目结舌的,克拉姆反而盯着那位拉扯裙子的女性看了很久:“紫色小圆点……”
  “不行!我警告你,那不是你的风格!”塞亚激动地道,“粉白治愈,萌黄可爱,淡绿田园,蓝条小清新,你也喜欢小熊、花草、奶瓶、风车、椰子树什么的,这些才是适合你的颜色和图案啊!”
  你们两个……
  爬上浮扬车的时候,艾娜等人还全身无力。
  四方的车子内部是圆形的宽敞空间,摆一桌酒宴也不嫌挤,车壁连着舒适的软座,中央是一张多层结构的旋转圆桌,还有香槟喷泉。克拉姆笨手笨脚地操作GPS系统,塞亚敲他脑袋,教他如何用智能系统设定目标和计算路线,交给车子自动驾驶。
  伊恩捂着鼻子,思路还停留在“教皇的内裤”那神奇的事物中。
  塞亚拿出车厢里备好的饮料点心分给每个人,笑眯眯地坐下来,像往常那样作为队伍的首脑发言:“去四号那里,就不用住酒店了,尤菲可以玩秋千,四号很喜欢孩子。梯雅那有相当受欢迎的高空滑索、云道飞行赛车和滚球活动,去玩吧。在连接DOLL信仰系统以前,你们再磨合几天比较好。”
  帕鲁卡坐在座椅上摇摆双腿:“师傅,我把工坊带来了,我们再造一艘飞船好不好?”
  “消停几天吧。”艾娜真心建议,问兄长,“哥哥,DOLL信仰系统到底是什么?”
  塞亚两手交叉放在腹部前面,看向车窗外面,这是一条连接海滨和海中停泊平台的宽敞大道,明亮耀眼的阳光照射在碧蓝的海水上,光不停地扩散、扩散、再扩散,挟带着咸味的海风徐徐吹来,他眯着眼。
  “对不起,克拉姆。”
  黑发青年蓦然道,众人惊愕地看向他,克拉姆也不解地凝视恋人。
  “星云帝国第二次叛乱,发生在你建立DOLL系统的信仰核心机制之前,我不在,沙门也不在了,只有你独自面对。”
  灰蓝的眼眸目光渺远,风烟俱静,黑色明澈的瞳孔中,半挂彩虹横越在云峰间,一队飞鸟翱翔,就好像一群游鱼穿行在海中。
  这一刻,他感到再也没有什么束缚住他的心灵,他的心变得万般辽阔,融入了这片他和他的土地,这个容纳世间万物的意志守护的国度。
  不可分割。
  克拉姆伤心的是其他事:“塞亚,以后别躲那么久了。”
  原来如此。听塞亚说过历史的艾娜、伊恩、盖亚和丽萨反应过来,是克拉姆告白,塞亚受刺激离开星云帝国期间。为了对抗能够寄生的蓝恩族,克拉姆建立了DOLL信仰系统,成为系统终端,再也无法离开。
  七千多年的分离,是够久了。
  哥哥大人额角冒出青筋,身为直男,他也有一肚子的苦衷,可是……
  他别扭地看了恋人一眼:“如果你有事,就叫我回来。”
  塞亚至今记得在兰道尔王国第一次看到二号的心情,懊悔得要命,惊骇又自责,以为克拉姆是因为他一气之下离开而人格分裂——后来知道是误会,克拉姆本来就有N多的人格,但那时的教训还是刻骨铭心。
  虽然……他当时的确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面对这段万分珍惜,却破裂扭曲的友情,但是事后回想,天大的理由也不是背弃朋友那么久的借口。
  他应该在他身边,风雨兼程。
  克拉姆眼底悄然划过一缕惆怅和伤痛,轻轻嗯了一声。
  哥哥,什么叫我回来,你就不能定居下来么,艾娜暗暗为兄长的不解风情恼恨,虽然她对克拉姆仍有芥蒂,但是这些天相处观察下来,她不得不承认,哥哥和克拉姆之间的羁绊不是她能插足的,而且,在这段感情中,是克拉姆付出的比塞亚多得多。
  高文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请问,为什么DOLL系统会引起人民的反抗?我也在布雷塔尼亚当地了解过,这是个环绕星云帝国的永恒屏障,以信仰保护人们的心灵。”
  “因为它是个精神机制,需要共享‘源’引起第一步的共振,也就是心灵连接,源头还是克拉姆,有精神洗脑的嫌疑,不免引起人民的疑惑和恐慌。”塞亚说出真相。
  众人面面相觑,伊恩忍不住道:“又来了!他们就不会思考一下么?像克拉姆这么强大的生物,要碾死人类,太轻松了。用得着这么费心,又是和塞亚你一起创造恒星齿轮,又是造DOLL系统,害得自己都不能翘班,追喜欢的人——这么辛苦没报酬,还要被人类说,动不动被造反,他们有没有脑子啊?”
  塞亚忍俊不禁:“你这是理性的衡量,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清醒的头脑。即使想清楚了,也会有恐慌,这可以理解。要说完全没有精神方面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按照克拉姆的本意,那就是一个‘拔高’臣民精神境界的过程,而人类有堕落的本能。星云帝国当时已经有成熟的哲学理念了,有人们质疑,自由包括了‘向善’的自由,自然也包括‘趋恶’的自由,不是么?一个消除了‘恶’的概念的国度,将是比白银女王的压迫主义更恐怖的地狱。” 
  艾娜不得不承认有道理,伊恩等人也沉默下来,陷入思考。
  “当然,其实不是这样,这是极端教派的误会。DOLL信仰系统体现的是一种秩序的力量,要达成星云帝国人民最初的愿望——和平,必须有一个核心的意念加以引导,还有克拉姆自身对美的诠释,人要参与这个过程,就必须完善自我,才能试图创造美好的未来。不过这样一来,确实会降低恶发生的概率。”
  “自由,我喜欢这个概念,这是对自我价值的肯定。”克拉姆开口道,丰润清澈的音色宛如管风琴的合奏,“但是星云领的人们要达成那样的前提,我想了很久,只能在人类的道德、世俗、权威、规范之下获得相对的自由。在进入DOLL系统的时候,大家能感应到我对自由的领悟,就是不受传统眼光的约束,豁达积极的生存意志,努力完善自我,追求理想。绝对的自由,只有无欲无求的生物能拥有。”
  很好理解,既想随心所欲,又想不劳而获,世上哪有那么好康的事,有本事自己横行,像那帮为非作歹的灰烬使者一样。艾娜心下赞同。
  “于是,就吵了?”帕鲁卡兴致勃勃地问道,这个小萝莉完全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克拉姆居然还点点头:“我不喜欢强制别人服从,人性中的高洁和自豪,甚至某些自以为是,都是最优良的品格要素,根源于恐惧的美德没有一件值得赞赏,无论他们因恐惧而逃开,或是因懦弱而屈从,我都不愿看到。除了一些反对得特别厉害而诉诸武力的人,其实那应该称作大型的讨论会,我很开心。”
  塞亚脸色扭曲:“要不是你死不掉,那种程度的‘讨论’早就轰死你一千遍了,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混蛋!”
  帕鲁卡等人也脸颊抽搐。
  “可是大家终究取得共识了。”教皇陛下还是没有自觉。
  “……是是。”塞亚深深叹了口气,显然又在懊悔不在这个人身边。
  “但是,还是叛乱了?”丽萨疑问,“既然讨论清楚了,反对者的理由是什么?”
  “连‘恶’都不敢背负的人,有什么资格拥抱真理。”塞亚回答。
  “他们不对!”意外的,发言的是盖亚,这个平时文静沉默的女孩,紧紧握着拳头,小脸憋得通红。
  “我我……”见大家都看着她,绿发少女的声音小下去,却很坚定,“这不是善,和恶的分类,我理解克拉姆要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她流畅地说下去:“在我的星球,我们的森林,流传着这样一个理念——融于自然,从自身做起,不管是从精神还是肉体,我们并不是高贵的生物,但我们可以选择拥有高贵的精神。”
  “比如有的人刮树皮,因为他们以为树不会痛;有的人吃饱了还在打猎,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弱肉强食,生存所需,但大多数情况这不是真正所需的。”
  “自以为处于生物链的顶端,就会变得容不下异类,慢慢把生物链在自然中的作用抛于脑后,所以我们要找到自己谦卑的位置,寻找平衡的道路——既不是善,也不是恶,是人与其他生物,与自然的共存。”
  塞亚露出异样的目光:“德鲁伊的思想啊。”
  克拉姆道:“我喜欢盖亚的理念,纯朴,又可爱,有时我觉得人类的心思太复杂了,不过人类的许多思想很美丽。”
  塞亚定了定神,对还在消化盖亚话语的人们道:“现代社会,享受了浮华生活的人们比贴近自然的种族更难意识到这一点,负宇宙就更难了。不过克拉姆的做法,确实和盖亚的想法很类似。”
  举起右手,黑发青年详细解释:“在克拉姆创造DOLL信仰系统以前,我和他、沙门就人类意识、国家意识的觉醒做过不少相关的研究和讨论,最后归结出,实力是根本,信仰是源泉,制度是保障,任何一种体系的贯彻都离不开这三个基本要素。”
  “星云帝国的人非常崇拜克拉姆,克拉姆也有足够的实力,可是成熟的制度却仰赖构成国家的公民个体的成长。”
  “探寻人类自我完善,自我拔高之路,很困难,我也是在活了那么久,看了那么多现象以后,才能总结出一些规律,也只是在摸索过程中罢了。”塞亚淡淡闭上眼,“宇宙的本质,是弱肉强食。自然界通过大的平衡维持机制,人类的贪欲,却会导致弱者更弱,强者更强的恶性循环,一次次社会体制的恶化和崩溃,就是源于人们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又控制不了欲望的蔓延。所以我曾建议克拉姆建立一个整体的标准体系,通过一定的强制、约束和道德标尺,同时让公民增长理性、知性、判断力和认知能力,给社会创造一个良性循环,尽可能延缓还是会到来的集体主义末路。说穿了,人若不能从自我中觉醒,就只能靠他人强行赐予‘自由’、‘和平’和‘尊严’了!”
  “我的见解和塞亚有些不同。”克拉姆高兴地道:“我认为,让人类在善和美的世界里竭力使自己充盈起来,就具备了审视和战胜自己罪性的能力。”
  这位世间最美丽的教皇,用孩子般欢快的语气,和睿智的眼神道:“人具有两。性,一种动物般冲动残暴的本性,和人类自身追求的 ‘神性’。他们确实向往顶级的智慧,美好而公正的未来,宽容而友爱的社会。我就是希望每个人勇敢地付出自己的努力、信念和意志,不要害怕罪性的牵引力量,以相反的力量作为国家的推动力。我知道宇宙蕴含的规律,引导他们,让人类文明最大限度的进步,能够包容所有善的种子,能够抵御所有恶的变数。”
  “是的,没有完美的制度典范,也不可能有。只要有一种源头加以引导,环境和传承有了,后辈们会用他们的智慧和才能完善这个体制。从这个角度来讲,一个贤明独。裁的执政官体制可以满足这些要求。”塞亚瞥了恋人一眼。
  “哥哥,你们不试试民主么?”艾娜试着提出另一种可能。塞亚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那种臃肿低效的秩序,只可能出现在正宇宙一些政体的过渡中。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人们终究会明白,英雄和伟人不能救世,一群愚蠢的凡人更不能。”
  啊啊,哥哥你太酷了!金发少女被兄长的气势彻底压倒。
  克拉姆天青色的眼眸温柔地凝视恋人,又环视眼前的所有人:
  “塞亚认为一个国家应该有一面旗帜,唤醒人们的血性和灵魂,我认为还应当有一顶王冠,象征一个国家的尊严,凝聚生活在这片星域的所有人的希望和勇气。王者的存在平时不会显现,当人们遭遇外来的不公和威胁时,就会展现它的力量。王者的意义,就是维护人类这个种群心中,绵延不绝的火种。”
  看着这样的克拉姆,伊恩突然升起一个感悟:
  所谓的伟大,不在于他保护了多少人,而在于他一直坚持着保护他人的愿望。
  不知不觉,人人肃然起敬地聆听有关国民精神的讨论,忘了手里的俗物——点心和茶水。于是哥哥大人催促:“吃吧吃吧,吃饭皇帝大。”
  “比教皇还大?”伊恩调侃。塞亚按了按恋人的脑袋:“这家伙的饭量估计比所有皇帝都大。”
  克拉姆不知哪根筋接错,认真地道:“塞亚,你刚刚漏了,你也给我穿别的颜色和图案的内裤,比如咖啡色,豹纹的,网点的,金丝和黑色……”塞亚狼狈地捂住他的嘴。
  可怜的伊恩终于喷出了鼻血。
  黑发青年露出难得的尴尬之色,低声呵斥:“那是情趣,偶尔重口一下嘛……笨蛋,别说出来。”
  艾娜一行斜睨他:
  你总算也知道害羞了!
  可是,看着说那种话题的两人,众人不禁有股浓浓的忧郁浮上心头:
  喂,将星云帝国的未来交给这么一个死宅和一只天然呆,真的可以么?
  怀抱着这样的忧虑,下车以前,艾娜情不自禁地问:“克拉姆,你不待在教皇宫,成日跟着我们东奔西跑行吗?”
  “十号代我守在那儿。”最近宇宙情势处于“倒腾”的状态,克拉姆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外的监视。
  真是方便,艾娜等人感慨,准备去看另一位克拉姆。
  四号的住处在城市外区,杉树林静静摇曳身体,好像云层中浓郁的水气一点一点从叶片渗透而下,温柔地用自己常绿的怀抱拥抱着整个历经沧桑的大地。
  秋天的梯雅那是美丽的,种满了高大的树木,金黄的、橘红的和绿色的叶子交织开来,正午的阳光使河水泛起生动的颜色,如金丝潺潺流动,富足和美的国家,连原本萧瑟的秋风也带着丰硕的瓜果甜香。
  一行人沿着下坡的卵石路漫步,古老建筑风格的大宅伫立在幽深的郁林中,古色古香的铜制门环、瑰丽的玻璃窗户、雅致的门楣花台展现出一体的优雅姿态。
  推开铁栅栏门,里面是一方世外桃源的景象:充满绿意的花坛,哥特式的精美雕刻,花坛里的蔷薇开得繁盛,院里种植着果木,一条蜿蜒的小道尽头可以看见一座小教堂,白色的建筑在光芒里洋溢着恬静古雅的风情。
  一个男子站在树叶洒下的日光和透明的微风中,似乎刚刚修剪完枝木的样子,穿着格子衬衫和米色长裤,披着当地有羊毛流苏的雪白披肩,肩膀前方随意打了个软软的十字结。
  他蜂蜜色的长发在颈侧随意束起,流淌着华美的色泽,双眼醇美如深金,是阳光透过琥珀的颜色,俊雅的脸庞绽开成熟尔雅的浅笑,温柔而宁静。
  “塞亚,零号,大家。”
  哇!果然是治愈系!见过的伊恩四人感叹,没见过的人惊叹那迥异的气质。
  “四号!”克拉姆开心地扑过去,抱着另一个自己蹭啊蹭。众人无语。
  这么自恋好吗?
  “嗨,四号,好久不见。”塞亚举起手打招呼。伊恩发现他的语气不同于对其他克拉姆,这种态度的调整是不自禁的。
  简直像对一个深交多年的好友,而不是“爱人”。
  零号放开了另一个自己,四号走上前,和恋人交换了一个没有□□意味的拥抱,唇角的笑意却透出深醇的感情:
  “塞亚,看到你有精神就好。”
  向艾娜等人一一问候后,四号朝高文怀里的尤菲低下头,抚胸行礼,明显欢喜地笑开来:
  “啊,来了一位小淑女。”
  “咿呀!”显然,儿童有着灵敏的直觉,女孩亲近地扑向眼前另一个“妈妈”。四号高兴地抱起她。
  艾娜曾经奇怪地问哥哥:「克拉姆不是害怕小孩子,怎么零号不怕?和尤菲玩得那么开心。」
  当时塞亚的眉间攥着忧虑:「二号的性情特别柔软,对恶行伤害的抵御力弱。」
  此刻,看到四号的表现,艾娜确认了内心的怀疑:克拉姆的人格之间,似乎有些特别的变化,不能仅仅用概率差异解释。
  四号带着他们朝主屋走去,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今天家里会热闹多了,平常只有我和迪迪。”
  艾娜一行经过塞亚的普及,知道这个“迪迪”是四号的机器女仆。
  “四号,为什么不养些宠物呢?”塞亚回想起教皇厅泛滥的猫咪。
  “我本来想养只狗的,可是它总喜欢对陌生人叫,感觉不太友善。”四号遗憾地道,随即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零号,“其实我也不寂寞,概率空间非常喧闹。”
  伊恩等人很好奇克拉姆们平时怎么相处,难道像阿尔托莉亚提到的,在概率空间打牌?
  宽敞的大厅摆放着许多艺术品,名家雕像和画作错落有致,素色的壁纸雍容典雅,高高的拱顶装饰玫瑰浮雕,拼木地板铺着浅棕色地毯。
  伊恩注意了一下,似乎都不是克拉姆的作品,只有角落一只高脚柜上的花瓶插着主人新剪的黄蔷薇,风姿怡然,正对着小窗流泻进来的阳光。
  “迪迪,准备午茶。”四号用柔和的语调吩咐,一个长发及肩的少女弯腰,走向厨房的方向。盖亚和丽萨好奇地目送她。
  艾娜兴致勃勃地欣赏表现了帝国高水准的艺术画作,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克拉姆,你们没想过画一张自画像吗?”
  “试过,可是画不下来。”四号和零号异口同声,不愧是自己,这么有默契。
  “为什么?”伊恩奇道,如果本体的克拉姆太美,可以挑其他长得不那么“惊世骇俗”的嘛,比如四号自己。
  “太大了。”
  太大了?这是什么答案?众人愕然。塞亚却不意外,轮流指着两个恋人:“喂,幼崽们,别忘了,这家伙的人皮下,本质是一坨之类的东西。”
  艾娜等人恍然大悟,随即气闷:你别形容的这么没有美感啦!
  零号认真地纠正:“塞亚,其他的我是仿人类的拟真生物躯体,可是这个我,是本体变化出来的‘分体形态’,没有披着皮,全部是满满当当的真材实料。”
  众人不知该对他这种好像推销成人用品的口气做出什么表情好。
  “那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塞亚有了点兴趣。
  两个克拉姆彼此看了看,神情难以形容,半晌,四号微笑道:“也许是因为,你们的世界欢迎我们吧。”
  “咦?”包括塞亚在内,众人都不明白。
  零号一手放在胸口,灿烂的金发宛如他辉煌而美丽的本质,又像是世间一切美好的凝聚:“当我还是那个星云物质和暗能量的结合体,我在你们的宇宙第一次醒来,张开眼,听到自然的音乐,有了这个形体,那样的感觉,就好像诞生,被整个宇宙祝福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帝国军服,空军——
海军和陆军——
可见哥哥的二次元风格~
艾娜的图片很难找,下面两张还算接近:
(原本)
(现今)

  ☆、第五十九章 九号

  正对着花园的露台,一张圆桌,两个对酌的身影。
  四号以柔和的眼神看着快乐地荡秋千的尤菲,和她身边的人们。塞亚灰蓝的眼眸漾着思虑,凝视杯中轻荡的波澜。
  “塞亚,你想对我说什么?”四号回过神,朝恋人递上温柔的浅笑。
  “你们为什么插手宇宙的局势?”
  “在零号发明思乡机器时,我们和归一会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四号轻轻卸过恋人的质问。
  “我就是问他为什么要发明那个机器!”塞亚微微提高音量。
  他不意外零号派出神上教,在堇花联邦召集安置遗民;拉非雷出使时钟城是为了他,也说得过去,问题是,零号最初的动机是什么?
  那些看似零碎的线头,透出塞亚熟悉的风格,这决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克拉姆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在创造思乡机器的时候,他一定预计到了如今的局面。可是,克拉姆为什么不速战速决,不让罗切斯特有机会向女王陛下求援,而是把时钟城拉下了水?
  身为服侍白银女王的时计者,和星云帝国的创始人之一,塞亚对夹在其中的现状本能地感到焦躁不安。
  他一直没表现出来,零号是个无厘头的家伙,问了也白问,只有向眼前还算稳重的人询问。
  四号注视对方,目光深得不见底,因此隐藏了悲伤和真意。
  “塞亚,你也是遗民的后裔啊。”
  黑发青年一呆,疑惑冰消,又忍不住无奈:“什么老掉牙年代的事了,难为你们还记得。”他自己都不记得家人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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