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代人保护区-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文澜看着自家弟弟,表情软了下来,再对上余初,语气也是一团和气。
  “这几日,我在书房收拾了一些杂书,明日就给你送来。”
  “现在的丫鬟你要是使得不顺手,直接跟门卫说,打发出去,再换一个。”
  “小桃是长平别院的,规矩松散,还需□□一些日子才能给你送来。”
  “过几天就是祖母的大寿,可能会闹腾一些,你若是有兴致,我叫人来给你唱一折。”
  ……
  无论顾文澜说什么,余初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太过清冽和干净,让心中有愧的顾文澜端起茶,半垂下眸子,避开了余初的视线。
  细想起来,几日了。
  自己为什么绑她,为什么带她回顾府,为什么锁她……
  这样的问题,她似乎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
  即使锁在屋子里,余初还是能感觉出府里越来越喜庆。
  院子里丫鬟换了新的头花,小厮换了新靴子,就连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银杏,也喜滋滋的找来了红色的灯笼,在屋外指挥着护卫,在门前挂上。
  余初坐在窗前,托着下巴凑热闹:“高一点,高一点——”
  “歪了歪了——”
  护卫爬着梯子,视线正盯着灯笼,一时也没有分辨是谁在说话;跟着声音操作。
  一会儿伸长了手,一会儿侧着腰,把原本已经扶正的灯笼挂的东倒西歪。
  还是银杏先反应过来,看着窗户的方向,透过木条正好看见屋内人懒得跟没骨头似的样子,笑了起来:“小姐,您又拿奴婢们寻开心了,老太太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再拖下去,可就剩咱们院没有挂起来了。”
  余初有些犯春困,打了个哈欠:“一来我又不参加寿宴,二来你家老太太也不认识我,这里挂不挂,挂的正不正,不打紧。”
  银杏脸色一白:“小姐——”
  她正想安慰自家这位新主子几句,比如少爷事无巨细,给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府里最好的。
  又比如少爷终日忙的不可开交,却还日日都过来陪着用饭,可见心里是有这位新主子的。
  再比如,这一次没能参加寿宴,是因为名分没到,赶明给了名分,类似的宴会有的是机会参加。
  ……
  她酝酿了七八种说辞,到底一句都没有用上,那位刚刚还捣乱着的新主子,压根没有把这事儿放在眼里,转头就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倒头睡过去了。
  这位姑奶奶——倒是心大的很。
  银杏侧过头,对着搬梯子的门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余初:“小声点,小姐睡了。”
  护卫点点头,放缓了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点点的矫正灯笼的位置。
  只是他们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别人。
  院门外,一道桃红色的身影款款而来。
  她穿着的衣服虽然并不花哨,料子却十分不错,袖口和领口都绣着兰草的花样。
  头上插着一支素银双碟簪子,耳坠一副梅花样式银耳环,脚上的绣花鞋虽然有点泛旧,但是做工却是极好的。
  这人银杏认识,是夫人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叫夏兰,从小被夫人当成大少爷通房丫鬟养。
  前两年的时候,她们这群小丫鬟都还以为,夏兰以后会被抬做姨娘。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到现在,大少爷似乎没有收人的意思。
  银杏发现来人走近时,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夏兰扫了一眼门外的三人,笑道:“哟,你们这还没挂上呢。”
  银杏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夏兰姐姐,您怎么来了?”
  夏兰视线在周围打量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我替夫人瞧瞧,看看各院是不是都收拾妥当了。”
  银杏微微侧过半步,挡住了夏兰的视线,赔笑:“夏兰姐姐,您看,我们这灯笼马上也挂好了。”
  夏兰伸出手,用了巧劲推开银杏:“这挂没挂好,我得自己看看。”
  她刚走几步,停了下来,视线看向被钉死的窗户上,正好对上了窗户里,睡眼朦胧抬起头来的余初。
  余初被吵醒后,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长得不错的陌生妹子,这阖府上下,她认识的不过寥寥几个人,这冒出个她不认识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从椅子站了起来,正打算回床上午睡,刚扭头,就听见那陌生妹子出声道:“余姑娘,你可能不了解,我们顾家最重礼节,孝字为先。”
  “大少爷连着几日中午都推掉了家宴来到小院,夫人已经心生不满。”
  “望你束缚好自己,也当好好规劝少爷。”
  “这样,你以后在顾家,才会有一席之地。”
  误入宅斗剧本的余初:“????”
  她回过头,语气里满是八卦:“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想嫁给顾文澜?”
  一直板着脸,义正言辞“指教”余初的大丫鬟,脸色一变,有血色从脖子上涌,直接红了大半张脸:“你——”
  “我看好你哦。”
  余初似乎觉得自己刚睡醒,语气轻飘飘的,少了点真诚。
  于是伸出右手虚握,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噗”
  银杏看着夏兰目瞪口呆满脸通红的样子,立刻转面向着柱子,半低着头,捂着自己的嘴。
  笑的肩膀乱颤。


第二十章 
  顾家老太太的大寿,阖府上下忙的脚不沾地。
  天色将黑未黑,大红色的灯笼已经点了起来,整个顾府都罩在一片喜庆的颜色之下。
  从窗子往外看去,小院大门正开着,能看见一波波的人从自己眼前路过。
  他们或抱着盆栽椅子,或拿着菜品酒器,还有的三五成群,合抱一个大鼎,合抬一个架子……都是急色匆匆,连一个空的眼神都来不及给旁人。
  只有她这小院子里的人,一个丫鬟一个粗使婆子,两个护卫外加一个她。
  五个人,闲的长草。
  银杏正坐在门前,面前摆着一个针线篓,一手拿着鞋垫,一手拿着针,半低着头纳鞋底:“小姐啊,你是哪里人呀。”
  余初:“南方人。”
  “听说江南四季如春,是不是冬天还有花开呀。”
  “你听谁说的,江南冬天又潮又冷,早起的时候,屋内的水都结冰了,有时候躲在被子里,一天不想起床。”
  银杏挑了一针:“那人不是要冻坏了么。”
  余初:“可不是,我小时候,长辈们总觉得我冻傻了。”
  刚上小学时,余初觉得上学没什么意思,每天到了学校,不是昏昏欲睡,就是倒头就睡。
  那时候还没有流行使用召唤家长这一大招,班主任跟余初说了几次后,觉得她可能年纪小也说不明白,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就送到了校医那。
  可能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校医水平一般。
  对她随随便便检查了一遍,觉得她没有感冒也没有发烧,甚至连积食拉肚子都没有,开了个板蓝根就要把师生俩送回去。
  班主任是个尽职的年轻姑娘:“没生病的话,那她怎么从早到晚都在睡觉。”
  校医:“可能冻傻了吧。”
  余爹说,他当时都吓坏了,买了个又厚又保暖的大军帽,把小余初的脑袋跟罩了起来,一个冬天都不敢给她拿下来。
  一家人战战兢兢的,直到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才放心下来。
  后来,她可能是被余爹念念叨叨烦了,也可能是被帽子戴出阴影来的,学习成绩一骑绝尘,将其他人远远抛在了后面。
  其实让她再来一回的话,她会选择按部就班的,一步步的走到大学。
  银杏被余初逗得乐不可支:“小姐,你又逗奴婢,人怎么会冻傻呢。”
  余初回过神来,嘴上随意闲扯:“冻傻算什么,还有冻成狗的呢。”
  “啊?”
  “话说,有这么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在南方冻成了狗。”
  “哈哈哈——”
  顾文澜还没跨进大门,就听见了院子内的笑声,他在院门外停下驻足。
  女子懒洋洋的半靠在窗台上,随口逗弄着丫鬟,看着没有任何怨怼和愤恨。
  外院的派系、利益、还有各种掩饰不住的不甘和急功近利,似乎都被这一道门给隔绝了。
  顾文澜将眼底的神色敛起,推开了院门。
  余初收起逗弄小丫鬟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今日暗红色长袍的顾大少爷,心底暗赞一声。
  顾家有公子;如玉端方。
  她看人从来坦坦荡荡,眼底的欣赏和惊艳直白不掩饰,看的顾文澜的后背绷的更紧了。
  顾文澜抿着唇,站在余初面前,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余姑娘,今日顾某祖母生辰,宴席上应是热闹非凡,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出去看看?”
  余初有些奇怪的看向顾文澜,这种日子,带自己出席什么个意思?
  她下意识拒绝:“我还是在这自在。
  顾文澜有些怅然:“今日找到戏班子不错,我让吉祥找个人给你唱上一折?”
  “行啊。”
  **
  自家大少爷,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还惦记着要给余姑娘单独送人唱戏。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
  传出去,对大少爷的名声不好。
  这事儿大少爷自己或许不在乎,但是他作为下人,不能不考虑到。
  所以目送顾文澜走远后,吉祥绕了个小道,从最偏僻的地方穿过,去找戏班子。
  他半低着头,一路靠着阴影的地方略过,步伐快而安静,即使是最熟悉的人对面撞上,一时间可能也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即使饶了路,走到戏班后台,天色也不算太晚。
  后台此时正是最忙的时候,化妆的浓重油彩的戏子,搬着道具的杂役,吊着嗓子拉筋的武行,气急败坏随口骂人找东西的红角……各种人影在这小小的一方之地重叠,所有的颜色都在烛光下晕染开,杂乱而无序。
  吉祥找了半圈,没有找到戏班的班主。
  他走到帘子前,打了半寸帘子,透过窄窄的缝隙往外看去,此时院子里的宴席应该摆上了,夫人门正拿着戏贴子,商量着点哪一出戏。
  过了一会儿,有个长相俊秀的小童,一路从前台跑进来,嘴上一遍遍大喊着戏目:“恋花韵,孙寿连绵,团圆余庆。”
  “恋花韵,孙寿连绵,团圆余庆。”
  “恋花韵,孙寿连绵,团圆余庆。”
  ……
  他一路大喊着,所经之处,有人叹息扔首饰,有人兴高采烈的跑去找衣服。
  一个中年男子打着帘子里走了进来,重重的拍了拍手,声音洪亮如钟:“第一场,恋花韵,小金莲、孟春你们俩挑梁,肖叔、烟婆您二老压场子,都给我上心点,今日要是谁砸了我余庆班的牌子,我回去就砸了谁的骨头!”
  “快快快,加快手脚!”
  “小金莲,你这套头面不行,去拿开春定制的那套!”
  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吉祥一直等到第一场戏开唱了,才走到发号施令的中年男子身边,微眯着眸子:“班主,可否进一步说话?”
  戏班子走南闯北,自然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一些老爷公子的心腹仆人,就是在外面,也会被人称一声爷。
  而且他们这一行——
  最忌讳得罪小人。
  班主单从吉祥衣着打扮和气度上,已经有了判断,他脸上挂了一个笑:“不知道这位小哥,有何吩咐?”
  吉祥靠在班主身边,压低了嗓子:“我们这有位姑娘参加不了寿宴,主子的想让姑娘也一同热闹热闹,就遣我来跟班主要个人,去姑娘屋子里唱上一折,不拘唱什么,喜庆热闹就成。”
  这话说的漂亮——
  不过班主心里明白,这么偷偷摸摸遣人来提个人去唱戏的,既没有要求戏也没有要求人。
  多半是哪个少爷,想逗某个上不了席面的枕边人开心的。
  班主嘴上说:“小哥稍等,我去看看谁得空。”
  心里却想着,他这手上还有三台大戏压着,手里的能亮相的都上台了,剩下几个不是打杂的就是半吊子。
  这要是给顾家大小姐夫人单独唱戏也就算了,他抽个小角过去,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懒得花心思。
  走到角落的位置,低声询问了几个人。
  都是人精,几句就了解到是个没有什么油水的差事,还不如台上跑跑龙套,到时候分点赏钱。
  这个摆头说今天嗓子不舒服,那个道腰伤还没好,拒绝的有板有眼。
  班主脸上不好看,正想随意指一个,余光一顿,落在了角落里。
  此时,在堆满杂物的箱子前,正坐着一个画好了妆面的花旦,他半侧着头,视线透过帘子看向外面,只露出个侧脸。
  眉眼甚至比女旦小金莲都精致三分,可是长得好远远比不上他身上的气质好。
  即使穿着龙套的丫鬟服,屈膝坐在地上,也比小金莲穿着凤冠霞帔端庄亮相更像大小姐。
  这个扮相——
  即使不会唱戏,就站在台上走个过场,也会不少贵人捧的。
  班主开始反省自己最近对新人太不上心了,老七跟他说过几次,说这一批有几个好苗子。
  他因为筹备顾家寿宴,忙的两个月连轴排戏,居然漏了这么一个苗子。
  不过今日,龙套不演也罢。
  想到这,他冲着地上的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坐着的男旦站了起来,似是有些无措,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楚——楚——”
  “楚楚?”班主点点头,看着他身段扮相,越看越满意,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浓,“这花名倒是适合你。”
  “随意取的。”
  班主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吉祥:“你看见那边的小哥了么?有女眷想听折喜庆的戏,你给人随意唱两段。”
  楚楚:“是。”
  班主看着楚楚往外走,这才发现,他的腿有些许一高一低,看着有点瘸?
  看来不着急练戏,得先要请个郎中看看。
  **
  余初想起那几年,自己在宋家呆的日子,清贫而平淡。
  宋夫人生辰也不过就是添了几道菜,得了宋大人送的一个素银的簪子。
  可没有享受过听戏曲艺术家专场的待遇。
  所以她早早的就让银杏拿来了瓜子、点心和茶,摆了搬桌子,自己坐在椅子上,等着古代戏曲演员的到来。
  银杏领着人进来的时候,余初先看到一只大码的绣花鞋,随即看见了红色襦裙,如同水纹摇曳,煞是好看。
  来人身高身形很明显,不难看出是男旦,不过姿态并不扭捏,姿态高雅,即使小碎步,也如同舟渡湖面,一水的干净。
  她手端着茶盏,耐心的等来人走到近前,窗外有风拂过,吹起他的刘海,露出整张正脸来。
  余初手一抖。
  一盏茶差点泼了自己一身。


第二十一章 
  平心而论; 眼前这个扮相; 十分的惊艳。
  男人本身五官生得好; 脸型也俊逸,浓墨重彩的妆容恰好将男性的特点掩盖住,将女性的元素无限的延展。
  秀气的朱唇,眼线飞起的双眸; 画好的鬓角修饰成的鹅蛋脸。
  加上他原本就瘦的,宽松的女角戏服穿在身上; 腰身一系; 漂亮的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余初将茶盏往桌上一摆; 抖了抖手上洒了的水珠; 避开要上来擦拭的银杏。
  银杏收起帕子; 介绍道:“小姐; 这是余庆班新来的旦角,叫楚楚。”
  “楚楚——”余初一看他那风流的身段; 勾唇笑的有些促狭; “挺合适的。”
  对方落落大方,没有拿捏嗓子; 男人的声音清隽舒朗:“谢小姐赞。”
  银杏似乎对这种不娘的旦角也颇有好感; 语气都温和了不少,对着楚小哥道:“楚楚; 你给小姐唱段拿手的。”
  “银杏……”余初打算把唱戏这话头先岔过去,人一堂堂书法家,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她的思路刚走到这; 却被楚小哥打断了。
  “小姐想听什么?”
  余初愣了愣,对上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你会唱什么?”
  楚小哥没有说话,水袖一抖,做了个非常标准的起势。
  敛眸低垂,眼中悲情流转,一开口便是凄婉的唱腔:“斩情锁,断血缘,今夜把儿别……”
  唱的,十分好听。
  余初原本怀疑对方是跟随自己而来,现在却又觉得,对方在受伤前,或许真的是戏班出身,受伤不得以,才卖字为生。
  现在病情好装,就步入他生活的正规。
  一旁站着的银杏听完,皱起了眉头:“小姐,这段太不吉利了。”
  “哪段?”
  “霖州乱,别儿。”
  余初听的戏不多,但是曾经补过相关的资料。
  霖州乱这一出戏,在古代区的知名程度,大概也现代区的铡美案相等。
  讲的是个关于“忠”的故事。
  说的是霖州驻军叛乱,叛军血洗霖州知府时,知府护卫以自己儿子桃代李僵,顶替了知府家的公子。后带着知府公子夜逃,过家门而不入,一路千辛万苦逃出霖州。
  那一段别儿,说的护卫妻子得知自家儿子要去替死,悲从中来,哭的肝肠寸断。
  余初看了一眼银杏。
  顾府的丫鬟比起长平别院丫鬟,职业素养要高上不少,自我定位认得也十分清楚。
  她这浅浅的一眼,脸上既没有带什么情绪,嘴上也没有说什么,银杏脸色一变,立刻低下头去,没有再开口。
  “唱的不错就行了。”余初从盘子里拿了块绿豆糕,塞进嘴里,侧过头看向银杏,“我饿了,你去厨房问问,宴席上有没有多的烧肉,给我拿一份。”
  银杏看了一眼戏子,第一时间没有答应。
  余初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的窗外:“你看。”
  银杏顺着余初指的方向看去,护卫大哥正站在窗前可见的位置上,从他的那看过来,应该可以将屋内的看的一清二楚。
  她松了一口气,福了福身子:“奴婢这就去。”
  房门一关,就剩下两个人。
  余初正想念几句他乡遇故知这样的老台词,楚小哥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几步,压低了嗓子,用只能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一会儿,你穿上我的衣服出去。”
  余初眨了眨眼。
  楚小哥继续交代第二步:“我换上你的衣服,拖住他们。”
  余初对楚小哥桃代李僵的计划兴趣不大,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你千里迢迢赶来,混进顾府——是为了救我?”
  楚小哥没有正面回答:“你先救的我。”
  “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
  自有办法个毛线。
  跟顾家老太太寿宴上的大戏不一样,她这个人小专场,是顾文澜心血来潮随意想到的。
  也就是说,楚小哥今天能到自己面前,靠的偶然性和运气。
  完全不可能提前做出逃规划。
  她扶了扶额头。
  原本,她已经想好了一个人怎么出去,现在估计要想想,两个人该怎么出去。
  ***
  今日顾家老太太生辰,大部分护卫都抽调了,奴仆丫鬟也是能拎去干活的,都拎到了灶下和宴上。
  正是松懈到门户大开的时候。
  她这今晚也就两个护卫,一个丫鬟。
  哦,还有个楚楚同志。
  银杏被她支到了厨房,那里今日必定忙成一团糟,短时间也回不来。
  剩下的,就是两个护卫了。
  长平城的行李,顾文澜一件没有扣,都给她拿了过来。
  之前她清点过行李:
  太阳能充电宝一个,蛋形播放器一个,录音笔一支,迷你投影仪一个,蓝牙耳机一副,电子阅读器一个,药盒一个,怀表一只,麻丨醉枪一支,一把合金匕首。
  衣服若干套,银子大盒,卫生棉……
  除了银子和衣服之外,东西并不多。
  所以今天午睡的时候,她就将大部分东西都塞到自己的腰上,后背,或者绑在了腿侧。
  古代服饰,裙摆袖子都十分宽大,从外面基本上看不出什么。
  余初将袖子里的麻丨醉枪递给楚小哥,稍稍演示了下,低声解释:“这个是机关,一会儿拿住这边,把机关口对准外面的护卫,每人来上一发就行了。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驻地出品的麻醉剂,副作用不大,却能让人睡个一天一夜。
  她这院子,本身就偏僻,今夜即使闹出点动静,估计会没有人会在意。
  楚小哥握着麻丨醉枪:“吸引注意力?”
  余初点头。
  至于怎么出去——
  很简单。
  余初拔出匕首,在楚小哥震惊的目光中,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抬起腿,“碰!”的一脚踢开门。
  屋外的两个护卫看见她的样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后来可能想到什么,其中一人试探的问道:“姑娘?您这是……”
  余初酝酿过情绪,一脸大义凛然:“往后退,不然我就死在你们这。”
  “姑娘,有话好好说。”
  以自己的什么威胁他们,连护卫都觉得,今日这戏的,唱的委实有些狗血。
  虽然他们不相信余初有这个胆子,没看到匕首离脖子还有点距离呢,可他们同样也知道,这位对大少爷的重要性。
  这一时间,进退两难,干脆立在了原地。
  于是那护卫试探不成,又好生劝慰:“余姑娘,我们也是听差办事,您别为难自己。”
  余初没打算为难自己。
  只听“笃”“笃”两声轻响,护卫先是茫然的看了一下自己腿上的麻醉针,然后看着拿着一把掌心大小铁器的男旦。
  完全没有威力的暗器,这戏子,是来逗乐来的?
  所以他们晕倒在地的时候,都没有把注意力投到楚楚同志上过,视线一直看着余初脖子上的那把匕首,想着怎么把闹腾的这位主,给安抚顺了。
  余初将匕首拿下,回过头讶异的看了一眼楚小哥。
  小哥这枪法可以的。
  有了同伙,毁尸灭迹……不对,是隐藏昏迷躯体,变得十分容易了。
  余初和楚楚同志协力合作,把俩护卫搬到了屋子里的床上,她还细心的将被子给两人盖上。
  院子里,依旧安静祥和。
  远处隐隐有女旦婉转悦耳的声音。
  ***
  余初原本以为楚小哥是凭着一腔热血,误打误撞进来的。
  但是事实上,他可能真的规划了很久。
  走哪条路,避开什么人,手里拿着什么出入牌子,和什么人交谈回答什么话。
  他都一一应付的非常妥当。
  可能是余初的视线太过明显,楚小哥步伐有些瘸的领着路,侧过头低声对余初解释:“顾家老太太的寿宴办的很隆重,戏班七日前就到府上了,戏班也需要吃饭买东西定制道具,所以顾府给了临时的出入牌子。有些夫人小姐闲暇时,就爱叫人唱一折,我跟着去过两次,记了路,只是——一直不知道你在哪。”
  简单的说,先拿到了游戏通关的秘钥,然后得到了副本地图。
  就差她这一个NPC没有找到的时候,楚楚同志还被幸运女神关照了一下,误打误撞送到了自己屋里。
  感谢顾大少爷绑着她的时候,是套着麻袋的,所以顾府跟她打过照面的,出了关她的那个小院子,寥寥无几。
  守着院门的人还有楚楚同志进去的印象,知道他是唱完戏了,随意看了一眼他的出入牌,就放两人出去。
  毕竟顾家只是宅院,又不是衙门,守门的人也只是一般值夜仆人,向来严进宽出,只要宵小不放进去就行了。
  一切顺利的,让余初有些讶异。
  从内院最后一个出口到外门,中间还隔着一个不小的院子,里面有挖空的池塘一个,亭台一座,回廊若干。
  余初看着院子的路越走越短,心里却莫名的沉重起来。
  她总觉得,今晚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
  果然,就在两人看见大门时,围墙外的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年少人肆无忌惮的笑声,透过围墙,填满了整个夜色。
  “哈哈,我赢了!”


第二十二章 
  “吁——”
  顾家堂前已经开席; 而门外; 这一批的来客似乎才刚刚赶到。
  不断有人勒马停下; 一匹接着一匹,一时间马蹄声几乎压过了身后寿宴上的热闹声。
  都是一等的好马,毛色纯正,四肢壮健; 体型健美,每一匹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而从马背上的人; 更是非富即贵。
  这一群世家的公子; 大多集中在十七八岁的样子; 衣着打眼; 性格张扬。
  他们上有祖辈打的底子; 下有长兄吃尽苦头入仕传承; 内有家仆事事顺着,外有无数人奉承。
  几乎一路顺风; 没有任何坎坷。
  他们这辈子含着金钥匙出生; 受着最先进的教育,过着最优渥的生活; 背有靠山; 脚下有托,活的本该肆意洒脱。
  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的; 二世祖天团。
  夜里街市纵马,二世祖天团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让小厮牵马; 从马上跳了下来。
  哪怕现在院子里已经开了席面,戏也唱了半者,他们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迟到有什么不对的。
  依旧笑闹着相互谈笑着,不缓不急,不赶时间。
  这个喊那个作弊,下次我们来过,去马场再赛一场。
  那个道你输了,明日去点翠楼请喝酒,叫某个戏班的角来唱一段。
  起哄的,喝彩的,争吵的,嬉笑的……
  七八个少年却掀出了七八十人的热闹,熙熙攘攘的挤在门口,如同春日正午最明媚的阳光,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楚小哥的心理素质十分的强。
  门口有了这样的变化,似乎对他一点没有惊扰,他半垂着眸,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连多余的眼光都没有,步伐也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按着自己节奏,领着余初往之前规划的路线走。
  只是这条线如果走下去,会跟二世祖天团撞上。
  余初倒不是怕这群二世祖天团么,她的视线落在最左侧那个红衣少年身上。
  叹了口气,她一把拽住楚小哥,将人往围墙边上的树阴影下带。
  楚小哥一愣,被余初带的有些踉跄,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问的时间,若有所思的回过头看了一眼。
  两人躲在了一颗树的后方。
  少年们在明处,余初和楚小哥在暗处,离他们最近的蓝衣少年恰好看见这边,只觉得有道白色的影子依稀闪过。
  下意识喊道:“谁在那里?”
  众人应声看去,只有一片夜色,都纷纷质疑蓝衣少年是不是花眼了。
  蓝衣少年虽然坚持,却也有些胆子小,辩解了几句,扭头看向身侧人:“翟小二,你去看看?真的,就在那颗树那里。”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我去?”
  “翟小二,不是我不够交情,是在是你今天的衣服——咳咳,辟邪。”
  一阵哄然大笑。
  红衣少年倒也不气恼,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你爷爷给你的徽墨?”
  蓝衣少年咬了咬牙:“成交。”
  红衣少年这才满意了,踱着步子朝着对方指着方向走去。
  那是一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