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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保护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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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在现代区都只能算二三流的工艺品,他们俩也就走马观花,看个热闹。
书画组倒是好上不少。
这类对个人天赋要求非常高的作品,倒是呈现出百花齐放来,油画、国画、新流派……除了国画类目两人见得多扫的有些快,现代绘画部分,倒是让两人津津有味看了不短时间。
周寅中途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跟一旁的余初说:“初姐,小天他们送了个资料过来,顺便可以在展会玩玩。我下去接下人,”
小天,两年前进的新人,一直跟着周寅,绑架同谋者之一。
余初视线盯着面前的油画:“好。”
“我接到人就过来找你。”
“好。”
“你看你的,如果到时候上来找不到你,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
“千万别乱跑……”
余初掀了掀眼皮:“滚。”
世界终于安静了。
余初一个人慢悠悠的看着画,从绘画展区转到了书法展区。
相对而言,书法是余初最熟悉的部分,当初宋家爹爹的字就闻名于京都,后来宋家三个哥哥,一个比一个有天赋。
宋家大哥殿试的时候,文章倒是没有出名,一手字直达天颜,得了个“宋骨”的称赞。
也幸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几年,她才能在长平的路边,辨别出楚小哥左手书的一手好字,救下了他。
说这个,她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机会见到楚小哥的右手书法。
正想着,余初走马观花的脚步一顿。
和其他书法作品前只有个别人驻足不一样,这幅字前,站着五六人,他们头发花白,彼此似乎都认识,边看着字,边小声谈论着。
余初视线落在了字上。
也难怪,这幅字太突出了,风骨几乎透出纸面,扑面而来,甚至比楚小哥的左手书法,比宋家大哥,还要高上一两个档次。
在这个一流水准都达不到的展馆里,几乎独领风骚。
她看着落款——林定,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来了……
“余初?”
余初思绪一顿,顺着声音放下看去,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微胖,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穿着一件红色风衣,正一脸惊喜的看着她:“真是你呀。”
余初从记忆库里翻出眼前这人的信息,大学同学,田檬,上次同学会并没有到席。
她笑着打招呼:“田檬,好久不见。”
“是啊,一眨眼都十年过去了,你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田檬感慨了一声,后又想到什么,看着余初笑了起来,“你们在北京的同学,上次聚会看着挺热闹。”
余初难得的老脸一红。
同学中难免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她醉酒翻跟头的视频,直接上传到了群里。
这下,所有在场不在场的同学都知道了余初的情况。
田檬见余初听懂了自己的调侃,笑过之后,也没继续下去,岔开话题:“我前些天还听群里聊你要考研的事儿。”
“是。”
“全日制还是在职?”
“全日制。”
那就基本上相当于从头再来了。
因为余初醉酒后翻跟头的事情,群里那段时间聊了不少余初,知道她是个基础公务员,有个对象,外形条件很好,但是小两口租着房子不说,连辆车都没有。
大冬天走路回去的。
田檬叹了口气:“好在你还年轻,慢了一步也不要紧,你这么聪明,眼前过去了,以后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
余初好脾气的点头:“你说的是。”
田檬嘴上说归说,却没有给余初名片,也没有跟余初交换联系方式。
“我看的也差不多了,一会儿就该回去了,你呢?”她这次来原本是看了宣传,看到了一只翡翠手镯,想到拍卖会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个漏。
结果到了才知道,这次拍卖会的门槛十分高,缴纳保证金都不能入内,必须要有邀请函。
邀请函这玩意都是定点的,财力和关系少一点都不行。
所以只能在会场晃一圈,到时间了就回去。
余初看了一眼手表:“我可能还要再多待一会儿。”
“那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饭。”
……
两人这边还没有客套完,周寅刚好带人找了过来。
包括周寅在内,四人都是界卫出身,板寸头,齐刷刷的一米八几一米九的个子,身姿提拔,气质硬朗,连走路的步伐都踩在同一点上。
虎虎生风。
这跟文艺界完全不搭界的气质,一走来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引得余初和田檬都看向了他们。
周寅第一个走到余初面前停下,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田檬,又回到余初身上,明白过来什么。
他手背在腰后,冲着后面的小弟们做了一组手势。
只见后面三人站定后,四人宛如心有灵犀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刷刷的冲着余初鞠了个躬,异口同声道:“初姐。”
余初:“……”
周寅低眉垂眸,态度比对肃美人还恭敬:“初姐,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您看?”
余初嘴角抽了抽,回头看了一眼田檬,神色平静:“那我先走了。”
“好……好的。”田檬的脸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她手伸进包中捏住名片,犹豫了几次,都没好意思再拿出名片,“你先忙。”
余初带着四个戏精走出了老同学的视线。
周寅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怎么样,今天哥几个给你挣了面子吧?”
“小周啊——”她扶着额头:“我刚还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姐大呢。”
后面几个小弟都被余初逗笑了。
小天:“初姐,说实话,你跟黑道大姐大一点不像,倒是封总挺像黑道大哥的。”
“可以啊你小子。”周寅边笑边敲了小天一个栗子,“几天不见,都编排上封总了。“
几个人笑闹着已经走到了展会厅入口。
五人分成两拨,三个新一辈回头看会展,余初和周寅则继续往拍卖大厅走去。
此时,拍卖厅的大门已经打开,门外站着几个安保人员和两个检查邀请函的工作人员,查的十分仔细,速度难免慢了下来。
余初跟周寅跟在人群身后,等待入场。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未接没有信息和电话后,再抬头,意外中的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而过。
余初眯起了眼睛。
叶同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身后还缀着个漂亮的女人。
***
立在门边上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大冬天里面穿着黑色旗袍,外面罩着件皮草,长发盘起,气质优雅干练。
她挑了挑眉: “听陈总说,这次拍卖会上的翡翠镯子,是你的。”
叶长谦没有回答对方问题,他打开水龙头,将手伸到水流之下,语气平淡:“这里是男厕。”
“男厕怎么了?”女人嗤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林先生,上次的翡翠耳环我给的价格不低,这只手镯显然跟耳环是一套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卖给我?”
叶长谦往后连退几步,皱了皱眉。
这香水味,一丈的距离也不知道够不够。
第九十五章
叶长谦曾经和封肃聊过。
余初从古代区回来的时候; 其实就申请了退休; 之所以延迟了近三年; 理由很现实。
——存钱买房。
后来,他才知道,她母亲早逝,父亲再娶。
那个叫家的地方; 能不能回去,住多长时间; 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余初缺的不是房子; 而是一个能想什么时候回去、想住多久都不需要看别人脸色的地方。
她甚至不在意房子在哪; 有多大; 值多少钱。
但是他在意。
余初选择跟他在一起; 已经做好了失去许多的准备; 他在现代区能做的不多,最起码房子; 他要给她一个体面的。
叶长谦扫了一眼了堵住厕所门口的女人; 她今日佩戴的耳坠,就是他从古代带到的现代区。
疆南进贡的上等翡翠; 耳坠、手镯、玉簪、珠串项链; 四样成套,原本准备送给余初当生辰贺礼。
只是换了钱后; 贺礼怕是只剩下两件了。
叶长谦神色淡漠:“严总若是想要镯子,堵在男厕怕是无济于事,进拍卖会凭价竞争即可。”
严菲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缺钱; 这么个从骨子里清高的文化人,上次为了卖掉耳坠,饭局参加了,酒也喝了。
那镯子若一对一买卖,她自信自己可以拿出个合适的价格,就把镯子给拿下了。
但是一旦到了拍卖会,价格就不是她能够控制了。
目前国内最贵的一只翡翠手镯,曾经拍到过几千万的天价,大几百万的也不在少数,若是按照宣传页的照片成色那么好的话。
放在拍卖会上,具体能到什么价格,她也说不准。
她这些年入手出手的翡翠不少,虽然挣钱不少,但是说到底,还是做生意的。
“你们文化人说话,都这么文绉绉么?”严菲看着对面离自己几米远的男人,“我今日找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有耳坠有镯子,这一套翡翠首饰,不止两件对不对?”
叶长谦没有说话。
若是成套的翡翠,价值可不止一加一那么简单。
她算了一下,收了剩下的,算上耳坠,就是进去拍卖会拼个镯子,拿到香港拍卖会转一圈,挣头非常大。
严菲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最近缺钱,我有现钱,钱货两清,你好我也好。本不需要去拍卖会折腾,何必呢——”
叶长谦皱了皱眉。
他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视线越过严菲的肩膀,眉毛一跳,立刻闭紧了嘴吧,下意识抿起了唇来。
这幅样子,一改之前的疏离淡漠,突然接了地气,还透出几分难得的温和来。
“叶先生,你只要给我个点头或者摇头,我现在就离开。”严菲还以为对方开窍了,笑的有些暧昧,“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等拍卖会结束,咱们约个地方好好聊聊?”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女人平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让一让,这位女士,你挡道了。”
严菲下意识回过头去,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个年轻姑娘。
个不高,外穿驼色呢子大衣,下穿羊绒长款裙,黑色短款皮靴,灰色的围巾称的一张巴掌大的圆脸,看着只有二十几岁。
穿着打扮倒是挑不出错,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牌子。
除了气场和眼神都比较沉稳之外,看着跟街上刚工作不久的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我挡你道了?”严菲性子向来爽利,挑了挑眉:“姑娘,看清楚,这里是男厕,要上厕所去隔壁。”
“我是说——”余初声音一顿,目光如同安检机,将严菲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移开视线,落在了卫生间里的人身上,“你挡我男人道了。”
这一身烧钱的香味。
余初终于知道叶楚那晚的香水味怎么来了。
严菲表情僵在了脸上。
她很快回过神来,看了厕所内表情突然变得温和的男人,不用问也知道外面的姑娘说的不错。
严菲生平第一次生出狼狈来,但是狼狈中,她又多了几分自信。
若是林定的对象是这样的水准和层次,她未尝不能试上一试。
她嘲讽一笑:“小姑娘,你们结婚了么,整天男人男人挂在嘴上……”
“阿姨,稍等一下。”余初不缓不慢打断了对方的话,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厕所里的男人,“你先出来。”
阿姨两个字,字字诛心。
严菲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她看着余初的显嫩的脸,心有不甘却又不好意思当着身后的男人面前撒泼。
叶长谦从男厕走出来,走到余初的面前,抬起了手却轻轻落下,揉了揉她的脑袋:“胡闹。”
他回头看了严菲一眼,轻飘飘的道:“阿初年纪小,出口无心,还望严总不要介意。”
年纪小三个字,无疑又补上一刀。
他说完也不看对方脸色:“若是无事,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拉着余初向外面走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过。
倒是余初跟着楚小哥往前走了十几米路,回过头看了一眼,凉凉道:“叶同志,她脸色都发黑了。”
叶长谦抓着余初手捏了捏,失笑:“还不是你闹的。”
只是可惜,今晚说不定少了个有力的竞价者。
她拉着余初,一直顺着走廊走到了拍卖会场门口,余初都没有再说话。
他回过头看着余初神色不明的脸,犹豫了下:“生气了?”
“没有。”余初回过神来,她反手抓住楚小哥的手,朝着拍卖会场走去,“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区里有一批货刚好拿来拍卖,周寅也在这里……”
她去的晚,并不知道楚小哥卖了什么,只听到了那个严总最后两句话。
楚小哥好像很缺钱。
***
余初带了两张票来,加上周寅和隔壁单位专业代理人手中的,四座连票。
她坐在中间,两个男人分坐两边,代理人靠着周寅坐。
周寅这些年见过的珍品无数,对拍卖会其实兴趣不大,所以慢慢的,关注点就从拍卖品上转移了。
先是打量了一遍周遭的安全出口,又观察了一遍拍卖会的安保情况,从他们身形打量到装备。
唔。
国内不准配枪,可能这十几个人,还不够他们四个收拾的。
他打量完安保后,开始打量周遭的人,上海不愧为超一线城市,在座的又是非富即贵,喊起价来眉毛都没有抖一下。
然后视线落在了余初的身上。
这两位,握着的手,好像没有松开过。
“这次我们要拍卖的,是只翡翠镯子……麻烦工作人员将场地的灯调亮一些。”拍卖师走到玻璃盒子前,打开手电筒,打在玉镯身上,“正如大家所见,水头充足,通体艳绿,尤其整只镯子无伤无裂,几乎毫无杂质。虽没有达到帝王绿级别,却也难得一见……起拍价,八十八万。”
“好的,这位女士,九十万。”
“后方的先生,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
拍卖会结束,周寅目送代理人离开之后,转身对余初和叶长谦说:“我送你们回去。”
余初看了一眼周寅身后站着的三个小一辈,她和楚小哥占两座的话,这三估计要有人被扔大街上了:“我们说不定要吃饭逛街什么的,你就别折腾了,到时候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周寅以为余初要去约会,露出一幅兄弟我懂的表情:“行,那我们……”
他视线一顿,落在了余初身后,笑咪咪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唇语
——别回头,一个内穿旗袍外罩皮草的女人,你认识吗?她在你背后二十米的地方,我觉得,她的眼神很有故事。
余初脸上笑眯眯,诗兴大发:“春色满园关不住。”
周寅秒懂,打量了一眼叶长谦,继续动嘴唇。
——让你找男人别找小白脸了,受着吧。
两人默不作声互动完,周寅一本正经道:“初姐,我们先走了,封总对你十分的挂念,有空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
手背在后面,重复了上午的手势。
四个人立正,鞠躬四十五度,齐刷刷的道:“初姐!”
余初差点一脚踹上去。
***
余初回到屋子后,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按照往日的习惯,她应该回家就坐到沙发上,缓一缓。
但是她这一次她连拖鞋都没有穿,抬起腿噔噔蹬的跑进了卧室,从头到尾什么话也没有说。
跟在后面的叶长谦有些奇怪,他将余初扔在地上的包捡起来,挂在放在鞋柜上,然后换上拖鞋。
走到客厅的位置后,听见余初卧室里传来不小的动静,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其实有些把不准余初,是不是生气了。
如果是生气的话,他现在回去找《恋爱指南》,可能比这么直接走上去却不知道怎么办,要好上不少。
正在他陷入思考的时候。
余初卧室门哐当一声又打开了,她捧了一个金属盒出来,黑色的,鞋盒大小。
她推着楚小哥到沙发上坐下,自己随之坐下,然后将盒子摆在了自己面前。
“入界门后需要将古代区物品上交,但是一些获得渠道正常,又没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可以申请留下。”翻开盒盖,余初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面拿,“这是纯金的头面,这是玉坠,这是宋家二哥给我的玉簪,这是大哥给我的金花生……”
叶长谦看着桌上零零碎碎的首饰和碎金银。
宋家清贫,能给姑娘的东西不多,首饰不成套,玉的品质也不好。
“还有个我去京都银楼买的酒杯。”余初将最后一个小银杯拿出来后,打开盒子的夹层,露出里面的存折,“这是我的存款,有二十多万。”
叶长谦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风搞得有些懵:“余初,你这是……”
盘点家产。
还是提前亮下嫁妆?
余初将所有的东西又放回盒子里,将盖子合上,然后将整个盒子推到了叶楚面前。
“我不知道你缺多少钱,这些你先拿着……”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要说:黑色旗袍+白色皮草这个搭配其实非常好看,有兴趣去看一眼我的微博,我放了张原型的图片。
跟温度无关,只是个配饰~、
第九十六章
叶长谦腿长手长; 将余初捞进怀里后; 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 把人一直压在怀里。
不放了。
余初象征性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伸手拍了拍楚小哥的腰:“别闹,说正事呢。”
叶长谦笑; 却没有松手:“你说,我听着。”
“我其实有一笔津贴没有领; 原本想着退休后和退休金一起领的; 肃美人也在上海; 若是这些不够的话; 我去找他问问看; 能不能先拿津贴……”
她所有家当加起来; 还没有当年叶楚送给她那块玉值钱。
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拿出的这点家底; 是一件多么了不起; 或者多么煽情的事情。
再说,人都快送给他了; 还在意东西和钱做什么。
叶长谦看余初都快把自己家底抖光了; 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连忙阻止道:“这些你都自己攒着; 钱够了。”
余初转头一想就明白了:“拍卖会?”
叶长谦怕余初真把家底给他,实话实说:“是,我拿了件东西去拍卖。”
以国师在封建社会的金字塔地位; 去一趟拍卖会解决经济问题,逻辑上没有问题。
既然叶楚自己把事情解决了,余初这边也不再继续纠结。
从他怀里七手八脚爬起来,余初松了口气:“那行,东西我再拿回去,有什么事情需要钱,你以后可以和我商量。”
“好。”
叶长谦一把抓住余初的手:“你正事聊完了?”
余初点头。
“那该继续我的正事了。”
叶长谦说完,将起身的余初拽回沙发坐下,身子微微往前倾,学着余初早上的样子,靠了上去。
时间,地点,气氛,甚至是某人的主动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余初愣了下,然后感受着他似模似样的吻,情绪很快就被拉扯了下去。
两个人吻到沙发上,唇齿相依,蜜缠如丝。
彼此都像是在雪山徒步了半生的旅人,急切的汲取的对方的暖意。
余初第一次觉得,感受旁人的温度,是这么一件自然而美好的事情。
这个吻急切而激烈,两个人的呼吸声随着彼此触感的贴近越来越重,到后来余初思绪都被搅成一团的时候。
某人戛然而止。
他喘着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如果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叶同志无疑就是冷血动物了。
这封建典范式的自制力——
余初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正打算调侃几句,对上的却是楚小哥发红的眼眶。
她愣了一会儿,摸了一把左脸,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什么刚好滴在自己的脸颊上。
这是余初第一次看见叶楚哭。
***
后面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买菜、做饭、运动、看电影逛街、买买买,余初拉着楚小哥,将情侣之间应该做的,都补了一边。
余初去上课时,楚小哥在家学习电脑,或者去学校图书馆呆上半天,等她下课一起回家。
当然,练字画画是楚小哥的日常爱好,时不时也会练几张。
有一次她看着楚小哥抱着画拿出去,有些好奇的问起来:“这字画?”
叶长谦解释:“处理了。”
这三个字所包含的意义太多,可以是送人的意思,也可以是扔进垃圾堆的意思,还能是找个地方存起来的意思。
两室一厅的格局,客厅挤了张餐桌和沙发后,空间有些局促,楚小哥都是在屋子里练字。
而余初没事儿基本上不进楚小哥的屋子。
见楚小哥说要处理了,她才伸手拿了一卷字打开,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落款。
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林定。
楚,林定。
这么简单的拆字,她之所以没想起来,是受了“林定”成名多年的误导,并没有想到刚从保护区出来的叶同志身上。
没想到,谭宪的对国师大人的包装,居然跨区了。
既然林定的字会出现在展览会上,那么叶同志口中的“处理”,应该拿去变现了。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楚时,他正在大街上给人写信,左手书,字里皆是风骨。
没想到右手字,这么出色。
余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字——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她露出个微妙的笑容,她讲字幅重新卷起来:“叶同志,这幅字能留给我么?”
叶长谦伸手想去拿字:“我还是写幅更好的给你。”
上次拍卖会回来,他特地上网查了这首诗的意思,这诗的延伸意义,非常有指向性。
再说习作的水准,怎么能拿来送给她呢?
余初手背到身后,将画藏了起来:“不用麻烦了,这幅就挺好的。”
叶楚压低了嗓子:“余初,乖。”
她视线落在叶同志的右手上,一见他右手往前移动,往后蹿了几步,边退边说:“这幅就挺好的,我回去找个画框给裱起来……”
只是她背后没有张眼睛,刚好撞在了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她左手拿着画,倒下的时候,右手下意识的想去抓什么,却只抓到了个茶几上晾衣服剩下的衣架。
然后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某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迅速的抽出余初手中的画。
一击成功,扭头就走。
喂喂喂,这字不想给还能理解,但是用美男计就过份了哈。
余初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了门后,楚小哥刚好换好鞋子,见她一幅显然并没有放弃的样子:“我先走了。”
他说完,手握在门把上,打开了大门就想往外走。
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门外的男人身形劲瘦,五官精致,若不是气质太过刚硬,着装也十分粗狂,这乍一眼看去,有些雌雄难辨。
封肃视线先是落在一幅想要落荒逃走的小国师身上,随即又落到了抄着金属衣架的余初,勾了勾嘴角:“哟,家暴现场呀。”
这一次,封肃找的是两个人。
余初和肃美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而楚小哥从餐桌旁,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余初身侧。
“上次拍卖会后也两个多月过去了,你们没有旁人打扰,俩人小日子过的安静舒服。”封肃从果盘里抓了个苹果,送到嘴边,咔擦一声咬了一口,“若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愿意走这一趟的。”
这开头就腔调的说话方式,非常的封肃。
余初在肃美人的话中没抓到关键信息:“嗯?”
“翟家大少爷要出院了,跟驻点提了个要求,要见你一面。”封肃想了想补了一句,“考虑到你在休假,且尊重感情自由,驻点派我询问询问你的意见。”
说白了,他就是个传话的。
至于去不去,一个人去还是两个人一起去,的他们自己商量。
***
上海郊外。
一座私人的中式庭院中。
“大人想要见余小姐一面的要求,冼姐已经跟上面申请了,说不定过个一两天就有消息了。”
柳夕将手中的棕色药丸递给窗边坐着的男人:“先吃药。”
九制芝麻丸里加药片,省时省力。
翟翎羽接过药丸,送进口中,嚼了几下吞咽下去后,侧过头看向柳夕:“今日柳姑娘当值,那冼姑娘呢?”
这里两个侍女轮流当值,今日应当轮到那个稍矮的冼姑娘。
“她回去成亲了。”柳夕经过专门训练才被选出来的,遣词造句都十分的专业,“我们这男女成亲,有几日的婚假,算上叠加休沐的日子,大概五六天不会回来了。”
在柳夕的认知中,这位古代区的病人还算比较好相处,脾气不错,也配合治疗。
就是有些沉默了。
这三个月中,他除了要了箱书之外,什么要求都没有提,整日不是看书,就是看着窗外思索着什么。
一天到晚,跟她们其实也说不上几句话。
所以她回答后,就倒了一杯水放在翟翎羽身边,然后转过身,收拾床铺和桌子。
只是今天的病人,一改往日的沉默,突然开口询问了:“你们——域外,成亲的风俗,和我们有何不同?”
这种问题,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若是说两地成亲的差异,可能需要从其他开始说起。”柳夕组织了下语言,“域外男女一视同仁,女人不需要三从四德,也不需要女子无才便是德。”
“男女可以同窗,上一样的学堂,参加一样的科考。你可能也发现了,我们这有女大夫,女大夫和男大夫一样,都是寒窗苦读二十年,才有了一身精湛的医术。”
翟翎羽愣了下:“寒窗苦读……科考?”
“是。”柳夕抖了抖被子,语气平和,“不仅读书,还能参加工作。去研究精巧机关,去悬壶济世,甚至是去衙门……男人能担任职位的地方,女人基本上都能去。
“这样一来,男女就平等了。”
“所以,我们这没有木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相互恋慕便可以成亲了。”
“夫妻双发相互尊重,一夫一妻。”
……
翟翎羽手中的书页被窗外的风吹得呼啦啦直响,他半低着头,默念着“一夫一妻”四个字。
时隔多年。
他才隐约明白,阿初做好了成亲的打算,到底放弃了什么。
而那一日,她跑上门质问时,得到自己的回答后……
又是何种心情。
第九十七章
吃过早饭; 换好衣服。
余初对着镜子折腾自己的头发。
可能是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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