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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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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弦……小麦。
  他们还没发现易弦!
  何田的心脏再次快速跳动。
  从刚才感到异常,到双方互相攻击,再到现在,很可能才过了一分钟!
  易弦,易弦可以逃脱!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祈祷这些人没有更多的同伙了,这样易弦就能赶快逃走!
  听到刚才的槍声,一定明白发生大事了!千万别跑回来,快逃走!藏在林子里!
  她急促呼吸了几下,有人蹲到了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笑道,“兄弟们,看一看!”
  另外几人都笑了,“没想到这种荒山野岭还能遇到这样的货色!”
  一个人走过来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运气真是不错。性子辣了点,不过嘛,哈哈,这匹小母马越是跳得高跳得有劲才好玩呢!哈哈,哈哈!”
  “先把她绑起来,这小妞手可狠,大头就这么嗝屁了,一粒金沙都没见着。这是她的地盘,可别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他们说着,把何田捆得结结实实,还用一根小竹子勒住她的嘴,让她无法出声。就像给马戴上的嚼子。
  何田感到愤怒而屈辱,可是别说反抗了,她现在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嗓子也像是肿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两个大汉把她捆好扔在窗台下面,就和另外两人一起翻箱倒柜,先找到了钱,四个人先分了钱,又开始倒腾,他们似乎还很饿,可没找到什么吃的,一个人跑过来问何田,“小丫头,你家的吃的呢?”
  另一个人说,“小心点吧,这家里像是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呢?”他们又问何田,何田装着还没恢复清醒的样子呆滞地睁着眼,眼皮一眨不眨,眼珠也不动。
  那两人得不到回答,蹲在何田身边,猥亵地打量,“这小妞年纪不大,发育得不错啊,哈哈哈。”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大汉从橱柜上拿下一个小玻璃罐,摇晃了几下,叮叮当当作响,“兄弟们,别光顾着看美女,来看看这是什么?”
  “金子!”
  “是金沙!”
  “有黄豆那么大!”
  四个匪徒聚在一起,看着玻璃瓶里那几粒金色的小石头,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倒计时开始。


第47章 雷电
  “金子!”
  那几粒何田从附近的河滩上挖沙子带回家的小石头确实是金子。
  几个大汉玻璃罐拧开; 取出那几粒小石头又鉴别了一会儿; 开心地哈哈大笑。
  没人留意何田。
  她对着窗口,拼命想要摇头; 或是示意,可惜,身体根本动不了。
  在她想象中这时应该赶快找地方藏起来的易弦; 正站在窗口外面; 以眼神问她:“你有没有事?”
  这个蠢货啊!
  何田在心中大叫,又苦于无法说话,气得直翻白眼。
  一着急; 她的心跳又嘭嘭嘭地加速,耳朵里又开始嗡鸣了,眼泪也流出来了,好像口水也流出来了。
  何田眼前一黑; 又昏倒了。
  她在几秒钟后醒来,易弦已经不在窗外了,可是何田心里明白; 这家伙恐怕不会抛下她自己跑了。
  可是,易弦一个女孩子; 又能做什么呢?
  何田急得想哭。
  对方可是四个大汉,带的武器还都很先进; 还有麻醉针之类的高级货,她刚才连麻针是怎么发射的都没看清。
  这几个匪徒穿的是制式统一的迷彩服和皮靴,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的山贼; 他们全都十分魁梧,脸上手上还有陈旧的伤疤,刚才偷摸袭击的时候,他们只差一点就完全成功了。
  何田能轰死一个,只能算这个人实在不走运。
  四个匪徒才能发现金子的那股兴奋中冷静下来,为首那人叫刚才捆何田的两人,“把她弄过来,我要问她话。”
  不爱说话的那个人这时也找到锅了和米,坐在火炉前蒸起米饭。
  何田嘴上的竹子被摘下来,给拖在地上拽到土匪头面前。
  土匪头右脸上有一道从太阳穴划到下巴颏的刀疤,他一笑,露出两排狼一样的白牙,“地窖在哪儿?”
  何田犹豫一下,说,“地窖里没肉。”她这时能说话了,可是口齿不清。
  “哦。那肉在哪儿呢?”
  “在……房子后面,有一个熏肉小屋。”
  熏肉的小屋离厕所不远。
  从厕所的窗口,可以看到所有窝棚,门后还挂着防熊的利斧和猎槍。
  要是让他们分开,易弦也许有机会。
  何田的合作态度让土匪头满意,他伸手摸了摸何田的脑袋,“你们家,还有什么人?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何田背后寒毛直竖,觉得就像一只棕熊的手掌在她头上,她急促呼吸着,思索该怎么回答。
  撒谎说家里没有别人是毫无意义的。匪徒们翻屋子的时候早就看到了,家中有两套洗漱用具,大小不同的衣服,还有,棚板上有两套被枕。
  她想着,抿紧了嘴唇,眼泪就不知不觉流下来。
  “啊,你不想说啊!没关系,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看看你的家人是会来送死救你,还是会扔下你躲起来。”土匪头笑着,把何田散乱的鬓发理在耳后,把她的耳廓捏在手里揉了揉,回头对同伙说,“去吧,你们都听见了,去拿肉。”
  两个匪徒不怀好意地对何田笑了笑,走出屋子,那个生火煮米饭的匪徒也站起来,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何田全身颤抖起来,再怎么鼓励自己,再怎么死死咬住嘴唇,也还是怕得流泪。
  “你哭什么呀?”土匪头露出猫玩弄老鼠的表情,对何田笑着,解开她身上的绳索,“你跟我说说,你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
  何田一声不吭。
  土匪头又哈哈笑,“嗯,麻针的劲儿还没过啊!这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他站起来,先把挂在身上的槍取下,搁在地上,然后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掉,陶瓶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一片陶片打在何田脸上,把她脸颊割破一个口子。
  土匪头狞笑,像拎小鸡一样把何田拎到了桌子上。
  何田胸腔里的愤怒像是要爆炸,可是偏偏四肢酸软得一点儿也没法动。
  土匪头正要解她衣扣,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他立即抓住何田,拎着她后颈的衣服,把她挡在身前,从窗口向外看去。
  “癞子——瓜皮——”土匪头大喊了两声,但,没有得到回答。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听不到什么声响,那声惨叫之后,再没什么动静。目之所及,只是绿色的树林和蒙蒙雨雾。
  就像他们刚才偷袭何田时一样,大雨掩盖了声音,雨雾使视线模糊,不过,现在猎人和猎物易位了。
  土匪头抓起搁在地上的槍,抓住何田后脑的头发狠狠一晃,“你的家人看来是来送死了。”
  何田疼得头皮发麻,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真够硬气。”土匪头朝何田脸上打了一巴掌,薅着她的头发把她拽起来,拖到门边,“等会儿看到你家人怎么被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时候还这么硬气啊!”
  这一掌打得何田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眼泪鼻涕混着鼻血流下来,可她还是一声不吭。
  她怕她的尖叫会让易弦焦急分心。
  这些土匪绝非善类,如果小心周旋,借着熟悉的环境,她和易弦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就在刚才,三个匪徒走出屋子,猥亵地向窗口看了看,一个说,“凭什么每次都是大彪先来?”
  另一个说,“凭他本事比我们大,再说,钱都跟你平分了,就让他先玩呗,嘿嘿又玩不坏。”
  “今天这个可难说,像个小白兔似的,哈哈。”
  两人淫笑了一会儿,叫一直没说话那人,“哪个是熏肉的屋子啊?”
  “肯、肯定,是……是那一间,没、没有窗户的。”原来他是个结巴。
  另外两人听了,觉得有道理,跟在他身后走到那间没窗户的小屋前。
  结巴拉开门,果然,找对地方了。
  四壁房顶全都熏得黑乎乎的屋子里吊着一串一串的鱼和鸡鸭,他站在门口,向墙边看去,想找到取放腌肉的竹竿,却没看到。
  屋子没有窗户,又是下雨天,他正想摸出身上的打火石照明,后面的人推他一把,“你堵着门口干什么?先进去啊!他妈的就站在这儿让我们俩淋雨吗?”
  结巴傻笑一声往里走,走在他身后那人刚一进屋子,忽然眼前一花,仿佛一只大蝙蝠从天而降,还没来得及惊呼,喉头猛地一凉。
  走在最后的人这时还站在门外,他觉着取个肉不用三个人一起进去,熏肉屋子门一开就一股烟熏火燎的味儿,还不如站在外面淋雨呢。没想到前面的同伴突然跪在了地上,像中邪了似的捂着脖子,发出奇怪的荷荷声。
  他一跪下来,最后那人这才看清,结巴后脑勺、后背全是鲜血!
  “啊——”他惨呼一声,赶紧端起槍,还没来得及干什么,眼前一花,喉头一凉,大蓬的血从自己的咽喉喷了出来,同时,大量的血涌进口腔和气管。
  他这才知道了同伴刚才发出的怪异“荷荷”声是什么?那是被自己的鲜血窒息时发出的声音。
  他赶紧试图捂住伤口,却绝望地发现,喉咙的伤口又齐又深,割断了大动脉和气管,血正喷泉一样喷射出来。
  结巴只觉得一滩热乎乎的水突然喷到了自己后脑勺上,伸手摸了一把,还没脑袋上沾的是什么,就听到最后那人的惊叫,他握着枪转过身,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小屋门口,他背光而站,看不清面容,突然间电光一闪,照亮了大雨中的天地——
  电光石火间,结巴看清了这个年轻人的样子,他敞着上身,一头黑发梳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身形纤瘦,眉目殊丽,他在电光下白得几乎耀眼的胸膛上盘踞着一条狰狞的怪兽纹身,怪首头上长鹿角鹰爪和满是鳞片的蛇身,在他胸前昂首怒目,现在匕首般的利齿和尖爪上全是鲜血,这年轻人的下半张脸上也全是血,鲜血还在不断从他下巴尖滴下,在他身后,两个同伴躺在泥水中,眼珠凸出,张大嘴巴,像被扔上岸的鱼,一个极其痛苦地撕挠着胸口,另一个捂着喷血的喉咙,在泥水中踢着两脚。
  结巴这下惊骇欲死,想也不想就扣动扳机,就在这时年轻人一脚踢中他的手腕,紧接着双手向他眼前一挥。
  结巴倒在地上,捂着喷涌鲜血的喉咙,瞪大眼睛——
  轰隆——
  这颗炸雷之后紧跟着无数闪电,把天地间一切照得无所遁形,雨丝借着狂风像抽在小屋上的无数钢鞭,打得屋顶墙壁全都啪啪作响。
  结巴这时才看清那年轻人用的武器,那是一对雪亮的利刃,三四厘米宽,两侧都是刀刃,薄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没有刀柄,刀身只有手指粗细,绑在年轻人手腕上。
  这种利刃唯一的目的,大概就是快速割破人颈侧的血管,快到还没感到疼痛,血就喷涌而出。
  两次闪电之后,天地间又恢复了灰暗,乌云涌动,暴雨倾盆。
  炉膛中的木柴发出毕剥轻响,土匪头拖着何田躲在门后,知道自己这次碰上硬茬了。
  他们本来只是想找个躲雨的地方,当然,顺便抢掠一番,可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进到屋子里就先死了一个人,现在恐怕癞子瓜皮和结巴多半也凶多吉少。
  他再次审视这屋子里的一切,看起来,确实只有两个人住在这儿。
  那么,只一个人,是怎么弄死癞子他们的?他们可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青瓜蛋子了……
  “哼。”土匪头狞笑一声,把何田提到身前,拉开门,对着雨中的林子大喊,“出来!不然我就把这个小妞的耳朵给割下来!”
  他说着,一手抓住何田领口,猛地一撕。
  他是想羞辱何田,让她惊恐哭泣,引出藏着的那个人,但万万没想到,手里的人质这时候还敢反抗,这小丫头竟然一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大拇指,而且咬得相当狠。
  土匪头暴怒地叫了一声,用槍托敲在何田头上,但何田死死不松口,被槍托打到时还用力一拽,竟然把他的拇指生生给咬断了!
  “啊——啊——”土匪头连声惨叫着,又惊又怒地看着自己左手少了一截的拇指,一拳把何田打得原地转了个圈,摔在地上,他正要再扑上去狠踹她一脚,“嘭——”的一声,有人穿破了玻璃窗跳进屋子!
  原来她的家人刚才就躲在窗户下面!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马甲?!给我脱!


第48章 恶龙
  “哒哒哒——”土匪头一扣扳机; 一梭子子弹闪着火光呼啸而出; 映得屋子里忽明忽暗,玻璃渣、木屑、各种器物的碎片被炸得乱飞; 水缸也炸裂了,水和碎陶片直喷到房顶上。
  火光之中,只见两个人影扭打在一起; 又响起了几声枪响; 易弦大叫,“藏好!”紧接着听到土匪头一阵惨叫,空气里漂浮着皮肉烧焦的气味。
  易弦破窗而入的时候推了何田一把; 刚巧把她推到翻倒在地上的桌子后面,她像个大毛毛虫一样蜷缩在桌下,听着槍声全身颤栗,她口鼻里现在全是血; 嘴里还咬着半截拇指,也忘了吐出来了。
  她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脑子里各种声响; 乱糟糟的,偏偏又感觉一片空白; 她极力想要移动,可是四肢还是酸麻得不听指挥; 只能探着头向外看。
  原来易弦把他按到了炉灶上,撞翻了煮米饭的锅,半锅半熟的饭全撒在了土匪头脸上; 他后背瞬间被炉火烧着了一片。
  疼痛之下爆发出蛮力的土匪头把易弦抓举起来,往地上摔。易弦却在这时抓住了土匪头的槍,可惜,槍口只能朝着屋顶,又是一阵突突突,把一只橱柜打了个稀巴烂,里面的各种东西噼里啪啦砸下来。
  土匪头的槍终于没有子弹了,可何田并没感到安心,这个身高近两米的土匪头和易弦扭打在一起,就像是一头熊在扑杀一头梅花鹿。
  屋子里唯一的光线就是炉膛里的火光,何田隐约看到易弦全身是血,衣服也没了,可她这时偏偏动不了,也帮不上忙,急得大叫一声。
  她叫的时候右手肘敲在地板上,可能刚好敲到麻筋,又是一阵酸麻,可没想到这阵酸麻之后,右臂竟然可以动了。
  何田撑起身体用右拳狠狠对着自己两条腿乱打,自从被麻针射中,她的两条腿就像是冻僵了一样酸麻,这会儿被她狂敲一通,竟然酸麻大减,能感到疼痛了!
  何田扶着桌子腿站起来,想要扑过去帮忙——易弦这时看起来完全不像有胜算!
  她走了两步,又摔倒在地上,一阵头晕眼花,胃部一阵抽搐,终于吐了出来,紧接着全身一阵虚脱,只得趴在地上喘息。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那帮土匪会给她塞一粒辛辣刺激得嗓子口舌都麻痹肿胀的药丸了,麻针的药效十分霸道,如果她昏迷时吐了,很可能被自己的呕吐物窒息。
  他妈的!这帮混蛋!
  何田不甘心地抬起头,看到这时土匪头站在易弦背后,一只手臂卡在他脖子上,咬牙切齿,太阳穴上青筋暴立,龇着牙,勒得易弦满脸涨红,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颈骨就要被扭断了!
  突然间“咔”地一声脆响,土匪头惨叫一声,易弦竟然掰断了他这只手臂!
  这一瞬间生死逆转,易弦反身对着匪头两肋嘭嘭嘭几拳,血花蹿得老高,直射到房梁和橱柜上,土匪头惨叫连连。原来是易弦绑在手腕上的利刃在挥拳时也扎进了他的身体。
  在炉火跳动的橙色光芒下,易弦手臂肌肉虬结,背后胸前全是喷溅的鲜血,俊秀的脸也看起来极为狰狞。
  何田呆呆看着易弦像是要拥抱对手一样,再一次将双手上的利刃深深扎进对方的身体,然后,他后退一步,推开了那个土匪头,让他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
  他转过来,胸膛激烈起伏,那条盘踞在他胸前的黑龙像是收到了鲜血祭奠活了过来,它随着他的喘息在那些凶险莫测的云纹里上下起伏,就像是在鲜血中游动,凶恶的龙身从他左肩沿着脊背向下延伸,又转到了腰前,顺着他小腹的肌肉一路向下伸进裤腰之下,不知龙尾隐藏在何处。
  “你还好吗?”易弦的喘息依旧粗巨,他说着,抹了一把脸,踉踉跄跄地朝何田走过来。
  何田呆呆看着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易弦走到她身边时,像是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他瘫坐在地上,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又问一遍,“你……还好么?”
  何田还是呆呆的,声音嘶哑地咕哝了一句,“难怪你洗澡时也穿着衣服……”
  易弦哭笑不得,再想不到她会说这个,他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说什么,何田一翻白眼,昏过去了。
  可怜的何田这次也没能昏迷很久。
  她醒来时还是靠在易弦身上,他拿了块沾湿的布巾正给她擦脸。
  这时她才觉得两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尽管易弦手劲很轻,布巾冰凉,可还是忍不住咬着牙小声嘶嘶叫。
  “你醒了?”易弦一脸惊喜,又问她,“疼得厉害么?”
  何田摇摇头,盯着易弦看了一会儿,突然惊醒,连声问,“你受伤了吗?我看见你身上全是血!我没事!你先给你自己包扎!”然后她又想起了小麦,嗷地一声哭起来,“小麦!”
  “小麦没事!”易弦赶紧抱着何田拍了拍她后背,指给她看,“你看,在那儿躺着呢。”
  何田一看,一个泥巴球一样的小麦正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板上,不过,看上去好像死了,舌头伸在嘴巴外面,翻着一对儿白眼,爪子尾巴纹丝不动。
  “小麦死了!”何田又要哭,易弦拽着小麦一条狗腿把它拉过来,它就这么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擦过地上撒着的各种碎末渣子给拽过来了,他握住何田的手,让她摸摸小麦肚子,“你看,热乎乎的,一起一伏的,有气儿,真没死。”
  何田这才冷静下来,大概是土匪们为了不惊动屋子里的人,就给这要通风报信的小狗也来了一记麻针。
  她哈哈笑了两声,“没死!”
  “嗯。没死。”
  何田又笑了两声,意识更清楚了,再看看易弦,他脸上还有些没擦净的血迹,身上……也是。
  不知道是没来得及穿上衣服,还是故意的,现在还只穿了条裤子。
  何田被他抱在怀里,躺在他腿上,脸颊就贴着他的胸腹,她一转脸,就对上那条恶龙。
  这时何田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她一觉得别扭,就忍不住要挣扎着坐起来,挣扎了两下,发觉麻针的劲儿又回来了,现在连手指头也难以移动,自己只能像个大毛毛虫一样蠕动,她动了几下,突然面红耳赤,闭上眼睛,心跳得极快,她怕自己又要昏过去,连忙强自镇定,调匀了呼吸,小声说,“你……”她说了一个字,睁开眼睛,看了一脸无辜的易弦一眼,又赶紧闭上,“你让我自己躺一会儿。”
  她这时才发觉,易弦把一个睡觉的草垫子拿了下来,铺在地板上,她现在就躺在上面。
  他有时间搬草垫子,却没穿上衣服!
  何田等了几秒钟,没得到回答,睁开眼睛一看,易弦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目光和平时大不相同,不由一怔,急促呼吸了几下,“你……”
  她这才看到,自己被撕破的衣襟还敞着,易弦好像还有意无意地在看,她心里一急,又不由自主挣扎几下。
  “哎哟。”易弦轻轻叫一声,按住她,语气里带点埋怨,又像是隐含警告,“别乱蹭。”
  何田一怔,立即发现有什么不对了……她肩头靠在易弦怀里,身子躺在他腿上呢,现在,有个硬硬的东西就顶在她身下。
  一瞬间,何田想起了去年冬天两人第一次一起洗温泉时的情形——
  她还让他给她擦背!
  什么洗澡时也不离身带着木棒啊!那是因为这个木棒是长在身上的啊!
  啊啊啊啊啊——
  还有,平时睡觉、换衣服都没想过要躲着他!
  为什么一周要换洗一次床单?因为你污啊!
  她想到自己这半年多和一个年轻男人日夜一起,两人还时常有亲昵举动——连澡都一起洗了,当然是又气又羞,最难过的是觉得自己从前是个傻瓜,要不是易弦今天不想装了,还不知道会被他戏弄到什么时候!
  恼羞成怒之下,何田瞪易弦,“你——你让我自己躺着!”
  劫后余生,易弦看到何田又没受什么重伤,正高兴得不得了,一高兴就忘了分寸,这时一看何田真生气了,她雪白的小脸上高高肿着几条指印,额头上也肿了个包,头发散乱,杏核眼里还泪汪汪 ,小鼻子尖儿红红的,一副又委屈又生气的样子,赶快不敢再放肆了,老老实实地把何田从自己腿上扶起来。
  可是刚扶着何田坐稳了,他又神使鬼差地抱着她不想松手了,把鼻尖凑在她耳朵边头发上不停地轻轻蹭蹭,就像他平时蹭小麦那样,他蹭了蹭她,趴在她耳朵边说,“你没事,太好了。”
  何田这时被扶着坐起来了,坐的位置就微妙地移动了一下,马上感觉到易弦明显的身体变化,顿时羞得两颊滚烫,可她这时四肢软得和软面条一样,要是易弦不愿意停手,她根本无计可施!
  她又着急又害羞隐隐还有些害怕,害怕中还夹杂一丝她说不清的情绪,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易弦把她放开了。
  他让她躺好,笑嘻嘻摸摸她头发,“你休息一会儿,我收拾收拾。”
  他说完,吧唧一下在何田脑袋上亲了一下。
  何田呆了呆,躺在草垫子上,想到几个月前把易弦带回家的时候,他当时也是这么躺在一块草垫子上。
  现在两人易地而处了。
  她心里各种思绪乱糟糟纷至沓来,一会儿想到这些时间以来和易弦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想到他上次要离开又跑了回来,紧接着看到地上各种破瓦片碎玻璃,又想到这次要不是易弦在,她这会儿的命运恐怕很悲催。
  何田胡思乱想的时候,易弦把满地碎玻璃木屑给打扫了,砸碎的碗盘瓢盆也扔出去,被翻乱的器具也都一一放好。
  可他就是忘了给自己穿件上衣。
  何田默不作声,看着易弦忙碌,又偷偷地仔细看他身上那条恶龙的纹身。
  何田自己没有纹身,她的家人中也没人纹身,但是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样大面积的纹身,纹绣得这么精致,不是一天纹成的,要分好几次纹。
  再看恶龙隐身的那些云朵雾气,这种渐渐晕开的纹身,一看就知道是很小的时候纹了,后来随着主人渐渐长大而长开了,到了成年之后,就形成自然的仿佛真实云雾的最终效果。
  她偷看了一会儿,不由想,这龙的尾巴究竟藏在哪儿呢?长什么样子呢?还是,看不到的?隐没在云彩中的?毕竟,神龙见首不见尾嘛……
  这么一想她就脸红了。
  不久前她催易弦换湿衣服的时候想过,他脱掉衣服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漂亮,现在看来,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漂亮。不过,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现在,她又在想龙尾巴在哪儿了……唉。
  这家伙骗了她那么久,可没这么容易就揭过去了!
  何田想到这儿又开始懊恼。
  其实现在一想,易弦早就露过很多次破绽。甚至有一次,她看见他嘴唇上有胡子了,还想他要不要漂白膏。但是最终犹豫了一下没敢问。
  奶奶从前也有小胡子,她说毛发旺盛的美女都这样,只要用漂白膏,把小胡子漂淡了就行,看起来就像颗水蜜桃上长的绒毛。
  还有,平胸。
  从来不穿她做的胸衣。
  手臂上血管浮凸。
  力气大的吓人。
  何田越想越气,又想到,其实他自己从没“骗”过她,是她一看到他,就先入为主,以为这个漂亮的、长发的美人是个腼腆的小姐姐。
  谁想到小姐姐衣服下面藏着恶龙呢?
  作者有话要说:  身藏恶龙的女装大佬至此,彻底掉马了。


第49章 双色花朵馒头
  其实冷静想想; 何田觉得易弦当初未必是成心要骗她。
  逃进了山里; 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哪能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经历身世向一个陌生人和盘托出呢?
  至于他为什么逃亡,为什么躲进山里; 为什么见到城主的卫兵会蒙着脸,还有,他为什么练就了一身杀人的本领……易弦没有主动说过; 何田也没主动问过。
  何田是个猎人; 知道打鹿的时候鹿面对她时最容易打到它的心脏,知道怎么给鹿、兔、鸡鸭等等猎物剥皮,这都是她从出生后一直学的东西; 所以做起来很熟练。
  而易弦,他显然从小学的是怎么杀人的技巧。所以才能精准地把利刃刺入对手肋骨之间的缝隙,刀刃的角度完全不会被肋骨阻挡,直入心脏。
  这样的他; 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对一个陌生人坦陈一切。没准还觉得,既然她错认了,就将错就错吧; 将来他走了,要是有人追查; 她也不会想到自己收留的那个小姐姐是个男人。
  何田发了会儿呆,才注意到那个土匪头的尸体已经不在屋里了; 她问易弦,“他们的尸体呢?”
  易弦说,“我堆在外面了。等雨小一点再处理。”
  窗外; 雨还在哗啦哗啦地下着,冷风带着潮气从破碎的窗子中吹来。
  何田挣扎了几下,手脚还是酸麻的,只好指挥易弦,“得赶快把窗户上的挡板挂上,不然的话,家里就受潮了。唉!”她痛叫一声,心疼她的窗子。
  这窗子上只剩下一块玻璃还是完好的,要重新做窗子,再配上玻璃,又是一笔开销。
  易弦知道何田在想什么,安慰她,“我从他们身上找到不少钱呢。这帮人像是从哪里来的逃兵。”他也叹口气,“不知道他们身上那些钱是从哪儿来的,来我们这儿之前还抢过谁。”
  何田也默默无语。
  可惜,夜晚用来防熊的挡板被打成了几块碎片,
  易弦只好找了几块木板把窗户从外面钉上。风雨是不会进来了,可是屋子里一下又暗了好多。
  他忙完这些,点亮油灯放在桌上,又倒了杯水,走过来,坐在地板上,问何田,“你渴了吧?喝点水?”
  他说着,就想扶她起来。
  何田赶快说,“我不想喝。”她其实是渴的,但她怕她喝了水,等会儿想要上厕所,要是那时候她还是不能动,可怎么办?
  易弦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声说,“你要多喝水,才能快点把药物排出去。别担心,我可以帮你上厕所啊!”
  何田脸一红,“上厕所怎么能帮的!”
  易弦很无辜又很正经地看着她,“怎么,你小时候没让大人抱着你嘘嘘过么?”
  当然有过。
  每个人小孩子的时候都有过。
  何田一下子就联想到易弦说的“帮她上厕所”的情形,脸涨得通红,再看易弦,他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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