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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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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红薯苗还没有长出根,要把它们放在碗里泡上两三天后,就有根了,然后,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移栽到室外。
从切块泡发到栽种在土里,前前后后要比今天晚一个多月。
何田做完了这些,偷偷爬上梯子看了看,易弦还没醒呢。
她泡上一碗小米和几粒红枣,把那两条鱼身侧的肉片下来,切成一厘米厚的块儿,用酱油、糖腌上,想了想,又加了几粒花椒。
小麦闻到鱼肉的香味,早就馋了,但是何田不发话,它不敢出声,只用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小尾巴轻轻敲在地板上。
何田把剩下的鱼头鱼骨放进陶锅里,加上水煮熟,放凉了一点夹在一个大陶碗里,把鱼肉剃下来,放在小麦的碗里。
“去吃吧。”她轻轻说。
小麦立即跑过去,埋头在碗里嗷呜嗷呜吃,几下就吃完了,又用力舔了舔碗,碗底被它拱起来又落在地板上,叮当叮当地响。
何田怕小麦还太小,会被鱼刺卡住,它现在也还不能光是吃肉,仔细回忆了很久当年奶奶是怎么喂养小米的,找出一点杂粮磨成的面。
这些杂粮面磨好后炒过,是当干粮吃的。
何田把陶锅里剩下的鱼汤过滤,倒进一个小陶盆,和杂粮面搅拌好,加上一点酵母,揉成一个面团。
江鳕没什么腥味,又是新鲜鱼,做出的汤很香,小麦早就闻到了香味,看到何田揉面,它以为这又是给它吃的,坐在她脚边等待着。
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主人把陶盆放在炉台边上,站起来,叫它一起出去了。
出去!出去也好玩!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大家伙也好玩!
小麦跟在何田身后,甩着尾巴跑到林子里。
林子里就更好玩了!
对于一只幼犬来说,这里就是游乐场!
啊,大家伙也在这里。
小麦见到大米,又呜呜低吠着去逗它,一会儿在它脚边伏地汪汪叫两声,一会儿就跑到它头边跳来跳去,可是大米连何田都不理呢,对这新来的小家伙更是视若无睹,低着头不停地啃嫩草和新长出来的小树叶。
春天的林子对小麦来说是游乐场,对大米来说是豪华自助餐厅。
何田提着一只小竹篮,在松树下寻找松菌。
前几天下过一场雨。
天气暖和之后,松树下常年累积的那些松针就会成为各种蘑菇出生的暖床。松针腐殖质充满营养,在春雪融化之后,太阳照射,就会长出很多小蘑菇。
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灰黑色,像把合拢的小伞,伞柄长长的,另一种是白色小伞,不过伞面像是被狂风吹得倒翻过来,中心凹陷,伞柄胖乎乎的。
两种蘑菇不论是炒菜、炖汤,各有千秋,都很美味。
何田更喜欢灰色蘑菇的口感,易弦更喜欢白色的,说口感像肥嫩的鲍鱼。
何田带小麦来,不光是为了省得它在家里吵醒易弦,更是为了让它尽快熟悉这片森林,还有,它得学着工作了。
何田采下的蘑菇放在小麦鼻子下让它嗅嗅,拍拍它的小绒毛头,“去找这些。”
小麦刚开始并不太明白主人让它做什么,把蘑菇咬得稀烂,但何田带着它从一棵松树下到另一棵松树下,见到那些小伞一样的东西就赶紧蹲下,开心地把它们采下来,拿给它看看,放进篮子里。
这么重复了两三次,小麦就明白了。
它在松林中奔跑,金黄色的小尾巴高高背在背上,在松树下找到了蘑菇就昂起小脑袋汪汪叫两声。
起初,它还试着要帮主人把这些小伞给刨出来,但被主人赶快给制止了,之后它就明白了,主人只要它帮忙找,不需要它刨出来。
何田采蘑菇用的是一把竹剪刀。一条坚韧的竹子两端削成薄而锋利的剪刃,然后在火上烘烤,弯曲成U型,一捏中间,就能剪断蘑菇柔嫩的茎。
不伤到蘑菇的根须,它很快还会再长出来。
遇到根茎非常粗壮肥厚的蘑菇种类,就得用竹刀了,实在不行,拔出蘑菇后,还得原本根部的土踩实,这样才会有新蘑菇再长出来。
有小麦帮忙,何田很快捡到不少松菌。每次小麦成功发现松菌,她都会摸摸它的脖子脑袋以示鼓励嘉许。
这些松菌放在篮子里,半浸入山涧中淘洗一下,冲掉上面沾着的灰尘沙粒,然后被何田摆在竹匾中晾晒。
晒干的松菌可以存放很久,是为冬日准备的储备粮之一。
捡松菌是件费时的活儿,去年她没能捡到很多,只有些花菇。
这时已经快六点了,天已经要黑了,炉台上用鱼汤拌好的杂粮面团也膨胀的有原先两倍大了。
她往面团里加上一点鹅油,揉匀,杂粮面里掺了小米、黄豆、红豆、燕麦、野米,还有些面粉,做成的面团是棕红色。
何田拧掉一小团面,放在手心做成一个窝窝头,搁在蒸笼上。
很快,蒸笼上摆满了头顶圆圆的“小斗笠”。
何田把泡了一下午的小米和红枣放在煮粥的陶锅里煮上,蒸笼架在陶锅上,盖上盖子,又往炉子里填上一把干草和两块木柴。
不一会儿,粥煮沸了,蒸笼里也散发出面食的香味。
何田算着时间,带小麦去把大米赶回家,收拾好它的窝棚。
她回来时,易弦已经醒了,正站在炉台前搅粥呢,蒸笼也拿下来了,不过……
“你怎么吃了一个?”何田看着一手搅粥一手拿着窝窝头吃得正香的易弦,再看看仰着小头舔嘴的小麦。
易弦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哈哈笑了一声,蹲下揉揉小麦的狗头,“对不起啊!”然后又对何田说,“还挺好吃的!你也尝一个?”
他们的晚餐是小米粥,菜是松菌炒鱼片,再配上何田之前给易弦做的夹腊肉丝干饼。
也难怪易弦会误以为这笼窝窝头是给他们做的。
窝窝头蒸好之后是深紫红色,大概是野米的颜色最后占了上风,可能是因为是用鱼汤和的面,又加了鹅油,不仅香味浓郁,卖相也不错,表皮光亮,捏在手里又暄软Q弹,一个个小巧玲珑。
这哪儿能想到是给小狗做的呢。
桌子上现在摆满了装着红薯块的陶杯,何田易弦只能并排对着窗户坐着,一边吃饭一边憧憬光秃秃的红薯块长出嫩芽后的样子。
“……红薯叶子长出来之后可以当菜吃!掐最嫩的叶芽,和野鸭肉一起炒着吃,或者滚水一焯,用核桃油和盐扳着吃……”何田喝着粥,“春天就是吃新鲜蔬菜的季节呀!”
炉灶边上,小麦也吃得正香,何田用一点热水泡软一个窝窝头,加上一点没炒过的鱼肉。
何田说得没错,春天就是吃新鲜蔬菜的季节。
蕨菜已经长得很丰硕了。
它们长在草丛中,山壁上,有时石头缝里也长出一大蓬。
刚长出的蕨菜芽是嫩绿色,卷曲成凤尾的尖端带一点点鹅黄色的晕,轻轻一掰就断了。何田喜欢茎的脆爽口感,采的时候会故意掐长一点。
她跟易弦说,小时候看画册上的古装美女所戴的金钗玉簪极为羡慕,就把蕨菜芽插在头发上,意淫那是“碧玉钗”。
“还有丝瓜络子!不是有卷曲的细丝么?拔下来就是‘累丝凤钗’了!”何田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又问易弦,“你呢?你小时候有这样么?”
易弦淡淡笑笑,果断地摇头,“没有。”
何田叹气,“我们家附近没有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女孩,你也没有?”
“……”易弦绷着嘴唇,“没。”
采好的蕨菜放在竹篓里,直接把篓子浸入山涧,让泉水濯洗干净。
鲜蕨菜用烧水焯过去掉那股涩味就可以吃了,即使不沾油盐也脆爽清口,和腊肉在一起炒,另有一番风味,放在陶盘里只是颜色就很好看了,碧绿如翠玉的蕨菜,和嫣红的腊肉。
蕨菜可以采多一点。放在陶罐里,毫不客气地洒上盐埋住,就能保存到冬天。在白雪纷飞的日子,把蕨菜坛子打开,菜虽然已经失去了脆脆的质地,变得软软的,可是还留着八分颜色和七分美味。
坛子里这时充满了水,全是蕨菜被盐泡出的汁。
把软得像面条的蕨菜打捞出来,用清水浸泡一碗,第二天滤干,挤一挤,不管和什么一起炒,都很好吃。
这可是保存了一年的春天的味道呀。
去年何田没能收获足够多的貂皮,换的盐比平时少,春天又没多少时间采集蕨菜,就更没保存蕨菜了。
少了盐,很多美食就没法制作了。
比如咸鸭蛋。
腌咸鸭蛋的方法不止一个,有人喜欢直接把鸭蛋放在高浓度的盐水里腌,有人会在鸭蛋外壳裹一层泥巴。
何田家的方法是后一种。
泥巴是掺了木炭渣的黑泥,掺上大量的盐、锯末,加适量放凉的开水——开水这点是奶奶坚持的,蛋腌得不好会臭,更可怕的是,吃了这种蛋,会拉肚子。
腌料搅合成泥巴后,裹在鸭蛋鹅蛋上,放到半干的时候再在松针里滚一圈。
裹好的蛋比原先大了两圈,一圈一圈挨个放进坛子里,最后,再把坛子盖也用泥封好,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
腌上几周之后,要打开看一看。要是腌咸鸭蛋的泥土上能看到细小的小虫子,那十有八九是失败了,不然的话,成功的几率是很大的。
去年冬天没能吃到咸蛋是何田的一大遗憾,所以,腌上蕨菜后,她也腌了两坛鸭蛋。
春天才刚开始,还能收集到更多的蛋,到时,可以多做几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祝大家愉快。
我有段时间总是睡不好,朋友推荐我看《小森林》,说能帮助睡眠。真的有效!要是大家看这个文的时候也能吃好睡好,就太好了。
韩版小森林我看了开头十几分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日版的那种治愈感,反而感到很焦躁,就没看下去。
第37章 竹林中的美食
在森林中; 每个季节都是繁忙的。
尤其是春季; 森林中的居民——无论是小松鼠,还是猎人; 全都有一张密密麻麻的时间表。
土豆种下之后,就要种小米了。
去年深秋,何田狠狠地研读了种植书籍后; 严格按照书上的方法; 先放火烧了地里残留的谷草,这样能杀灭病虫病菌,然后深翻了几遍地; 把地里的石头、根茎、杂草通通铲除,又施了秋肥,现在,到了撒种的时候了。
何田和易弦把地又翻了两遍; 确保土壤肥沃,酸碱度适合,排水良好; 然后在一个没什么风的早晨,把小米种了下去。
小米种子是何田今年购买的主要种子之一。
去年小米歉收; 她也找不出什么可以留着当种子的谷穗。
种之前,他们又薄薄地洒了一次水; 这样土壤湿润,小米种子就不容易被风吹走了。
他们还在地上铺了一层编的极为松松散散的草帘子。
草帘子每隔几十厘米扒开一个小洞,何田和易弦蹲下去; 用竹铲在帘子露出的小洞中挖个浅浅的小坑,把种子种下去。
这层草帘子不仅能起到保温的作用,还可以防止杂草生长。
被盖住的地方见不到阳光,自然难以长出杂草,就能确保小米生长所需的营养不被夺走。
种下了种子,工作才只做完了一半。
何田和易弦在小米地的周围插上竹竿,竹竿上栓着干枯的草藤、叶子、破布条,还有几根竹竿上,钉着用细竹篾做的圆网。
这些圆网特意做的稀疏极了,用竹钉钉在竹竿上,有的钉的高些,有些钉的低些,风一吹,就像风车似的哗啦啦转动,那些缠着叶子的枯藤也上下飘动。
“希望这样可以把鸟都吓走。”何田安好最后一根竹竿,站起来,拍拍手套上的泥土。
“如果还不行,就每天不定时放几槍。”易弦建议。
春天,人类忙着播种,鸟兽忙着觅食。
小米种子还没种下,小鸟们就围在周围的树上,虎视眈眈。
先种下的土豆苗也是鼹鼠、老鼠、野兔喜欢的食物。
在森林里种植,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些“邻居”们。白天小鸟来偷吃种子,晚上刺猬老鼠之流再来啃咬嫩叶嫩芽。
山民们只能想各种办法和小动物们斗智斗勇,保护自己的辛苦种下的作物。
要是有塑料大棚,或者塑料地膜,哪里用得着这么辛苦。
可是,大严寒时代,从前漫天飞满河飘的塑料制品,现在几乎绝迹了。
严寒到来后,以燃油提供的电力最先断掉,然后,水电站核电站也接着停摆,风能发电和太阳能发电能稍微坚持久一点,但当太阳能硅片老化损坏后,太阳能也完了。
没有电力作为能源,石油开采和提炼都变得极为困难,以石油衍生物为原料的产业随之消亡。首当其冲的就是塑料制品。
据易弦说,现在几个能用得上电的城市,所用的电缆电线是用陶瓷作为绝缘材料的。
失去了电力,炼钢用的是木炭,火车用的是蒸汽机。
没有塑料地膜,种植者们只能用回过去的办法,用干草或其他材料覆盖土地。有能力进行大规模种植的城市,使用的是预先打好孔的黑色油布。
何田他们可用不起这种高级货,只能用古早原生态的方法,就地取材了。
土豆苗现在涨势喜人,可是和小米一样,最大的危害来自于周边的小动物。
何田和易弦在土豆地上架起竹竿搭的棚子,再挂上一层破旧的渔网。浇水时两人分别站在地的对角线上,从两边开始走,边走边甩动胳膊洒水,这样既能保持效率,又不会洒在对方身上。
洒水壶也是用竹子做的。
何田对她所住的这片森林中生长着大量竹子感到幸运。
现在是竹子最旺盛的生长季,在下雨的春夜,一个晚上,竹子可以长高十厘米多。
快速成长的竹子给何田他们提供了各种尺寸的建筑材料。
此外,他们频繁拜访竹林,也是为了春笋。
新鲜的竹笋剥掉外皮后,用滚水烫一下,甚至不烫也行,切成细丝清炒,或者放一点辣椒和花椒,和胡萝卜丝、蕨菜一起炒,味道鲜美甘甜得难以形容。
肥厚的笋切成滚刀块,和腊肉、花菇、栗子一起炖,汤汁香浓,浇在刚蒸好的米饭上,别说易弦了,何田都能连吃两碗。
这么美好的食物当然要设法做成储备粮。
把新鲜的春笋切成片,挂在绳子上晾干,风吹日晒,就变成了干笋。
要吃的时候,把干笋放在清水里泡上一段时间,可以拿来炖汤,也可以用来炒菜。
除了竹笋,竹林中还盛产一种小蘑菇。这些小蘑菇是半透明的白色,细细长长的一簇簇长在林子中,积累多年的竹叶为它们提供营养,也给予它们独特的风味。
把它们采下之后,洗净,放在碗中备用。先用一块咸鱼或是一条腌鸭腿和干笋炖汤,汤放在陶锅里在火上慢慢炖几个小时,香气四溢时舀出汤汁,直接浇在碗里,小蘑菇就完全变成透明的,小伞在汤碗中张开,汤的香气中又加入一种独特的香味。
这样的汤,用来做火锅也很不错。
汤煮好后,先加入土豆粉条,再加入蘑菇,汤上浮着几滴黄色的小圆点油脂,红色的鸭腿肉藏在汤底,晶莹的土豆粉条上开着半透明的小伞,如果再加入几根碧绿的蕨菜,简直完美。
可惜的是,这种美味的竹菇无法晒干保存。
但还有竹荪呢。
竹荪的样子并不像是什么美味的食物。它长在干枯的竹根附近,有点像个小丝瓜瓤子,或是一个网兜,或是拖着个网兜的蘑菇,不太结实,全是大大小小的洞眼,还一碰就碎得到处都是渣。
但是这东西小心采下之后,生吃凉拌脆爽鲜嫩,如果放在汤里,尤为惊艳。
晒干后的竹荪可以保存很久,唯一的缺点就是怕压,一压就碎成渣沫。
用新鲜的野鸡、野鸭或是什么兽肉熬成汤,加入竹荪,它丝瓜瓤子似的形状就能像海绵一样吸收汤的美味,而且,把肥腻给去掉了。吸满了汤汁的竹荪又恢复新鲜时的脆爽口感,可它入口时包含汤汁,绵软极了,咀嚼的时候又能感到酥脆的口感。
新鲜的嫩竹叶也是特别的食材,它可以用来做茶。
洗净,晾晒干,收在竹筒里,不管是炎炎夏日,还是守着炉火的冬夜,泡上一杯,满口清香,清润肺腑。
长得特别肥大宽厚的竹叶也有用。何田把它们采下来,晒干之后留着包粽子。
当然,竹子最大的用处还是当建材。
春耕开始之后,易弦建议,建一条引水道,把山涧的水直接引到地里。
于是他们砍伐了大量碗口般粗大的竹子,劈成两半,打通竹节,因势利导,从山涧地势高点的地方向下倾斜,搭建了一条总长二十几米的水道,把泉水直接引到了地边。
水道全是由半圆柱形的竹子搭的,他们选的是这片竹林中能找到的最高的竹子,每根大约六七米高,竹子连接处,粗的那头竹子放在下面,用草绳绑紧,缝隙填上用鱼皮熬制的鱼胶和剪成大米粒大小的碎皮子混合而成的填充料,凝固之后几乎就不漏水了。竹道下面是X型的支架,每隔三五步有一个,按照地势做成不同高低,当然,也是竹子做的,只要在两段竹子中间钻孔,再用绳子绑紧,就能牢固地站在地上了。
水道通到地边后,再由几根细竹管分流,分到小米地、土豆地、萝卜地里。
每块地上,再将竹管侧面钻洞,填上更细点的小竹管,一排排架在地上,小竹管侧面钻出小孔,让水灌溉得均匀。
每个分流的竹管开端都有盖子,想要用水灌溉的时候,只要移开盖子就行了,水道最开始的地方,也有这样的盖子,打开之后水就从山涧引了过来,水流平缓,要流上快三分钟才会流到地里。
这番工程可费了何田易弦不少心血,但是规划、画图、推敲、讨论,就花了几天时间。搭建倒只花了一天时间。
何田看到水流从水道的开端进入竹子,她紧紧跟着缓慢的水流走着,一直跟到地头,水流进地里的时候,她放声大叫,跟易弦拥抱在一起。
水道建好后还得慢慢地修改,才能越来越合适,这个,急不来的。
比如种胡萝卜的地,竹管引来的水流现在对于胡萝卜幼苗来说太大了,何田就还是直接把引来的水接到洒水壶里,浇灌它们。
洒水壶的壶嘴上还特别安了一个竹节做的喷头,在节面上钻了三圈细孔,浇出的水就很温柔了。
春耕忙碌了一周多,何田一直处于兴奋中,易弦提醒她,“商队就要走了吧?我们是不是得再去买点东西?”
他回来时,刚一进门,就把怀里揣的钱又都交给了何田。
何田这才想到,对啊,原先是按只有她一个人生活一年的情况去购物的。
现在易弦回来了,说是要等“山下太平些了”再走,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太平些呢?几个月?到夏末?秋末?还是来年春天?甚至一两年后?
不管怎么样,先做好今年是两个人一起过的打算。
那样的话,米面糖盐都要多买至少一倍,做衣服的棉布也要再买些,还要让易弦自己选喜欢的买,还有各种零碎小东西。
她这时才想到,等等,易弦偷了人家一条船,还有一个死贵死贵的金钟罩马达!
想到城主那些趾高气昂荷枪实弹的兵,何田有点怕。
易弦却完全不当回事,“他们只会觉着这是哪个猎人买卖完了偷了就走,再见面最少也要一年以后了,谁能想到我们会去而复返呢?”
不管心虚不心虚,该买的东西只能在集市买到。不然就得等一年。
何田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和易弦踏上去集市的路。
这次,带着小麦。
到了河道上,她战战兢兢,问,“那船……你扔哪儿了?什么?凿穿了扔岸边了?”
“对呀,估计残骸都顺流飘走了吧。”
“那……马达呢?”
“当然也扔了。留着干什么?我们一买柴油不就暴露了?”
“好贵的呀!”何田几乎要甩开手中的桨捶胸顿足,“好贵的啊!”
易弦笑眯眯的,“就算留着,你也买不起柴油啊!”
何田摇摇头,“没有柴油,咱们难道不能用别的油脂试试吗?我奶奶有本书上讲了,大严寒刚来的时候,被说食用油了,那会儿的人急起来连伏特加都当过燃料。”
易弦又笑了,“逗你的。我藏起来了。就算真的扔了,再偷一个不就行了!”
瞧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何田不敢置信,“你——你以前可是城市人啊,你怎么一点法律意识都没?”
“你倒是山民,瞧着比我还守法呢。”易弦还是笑,“河口以北,所有人都公认是化外之地,既然是化外之地,法律?呵呵。熊和铅弹都不讲法律。”
何田辩不过易弦,叹口气,“总之,我们今天小心行事。”
易弦乐呵呵的,“好。”
何田又划了会儿船,才想来,易弦交给她那笔钱,没少,反而还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
“啊,我打晕了一个兵,穿了他的衣服才偷到马达的。衣服我过了河口就扔了,兜里的钱总不能一起扔了吧?”
何田呆愣一会儿,“……说的……也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太抱歉了,周六周日这两天忙中出错,竟然漏了一章,我还以为我在裸奔了弄得昨天很晚才写完才更新!!
真是抱歉,你们说怎么补偿吧!
请重新从35章看,写了易弦独自离开后的经历和他怎么跑回来的。还有一顿饭。
我还纳闷怎么大家都说我漏了一段呢!是这段呀!
再次道歉。祝大家健康愉快。
第38章 土豆熏肉蛋饼
这次来市场; 真是轻舟熟路。
一路上两人笑语嫣嫣; 再没一点离愁别绪,还有小麦这个逗人的小家伙在一边助兴; 就算是何田有点做贼心虚,但是团队气氛还是活跃欢乐。
到了码头岸边,再次排队拿牌子; 登记; 因为他们这次没有貂皮要卖,被那个小官鄙视地挥手发到一边,上岸后; 更没人搭理,只跟着来买东西的人流就行了。
易弦默默观察,并没发现巡逻的士兵比之前更紧张,反而因为快要离开了; 现出些懒散的劲儿。
他猜着,有刁民打晕士兵、偷走马达的事儿,是商人和管事的人私下解决了。
要知道; 商队来这里是为了求财,如果管事的因此加强戒备; 甚至搞个搜查,加强盘问; 很可能,山民们受了惊,买了必要的盐铁等物就赶快走了; 谁还会买酒买娱乐服务呀?
商队负责赔偿,管事儿的趁机发一注小财,大家皆大欢喜。
本来何田还有些不安,易弦把这道理跟她一讲,她彻底放下心了,喜气洋洋地开始逛街了。
不管是什么年代,女性的购物欲都是蓬勃旺盛的。说她们是推动经济发展科学进步的最大助力毫不为过。
女人的钱也很好赚。
何田很快发现了几家专卖女性商品的店铺,从成衣到布匹,从洗发用品到美容脂粉,再到什么彩色玻璃珠子做的耳坠项链,缎子做的发带,琳琅满目。还有卖可重复使用的超强吸水卫生巾的。
这种卫生巾在易弦看来像一个小小的马鞍,两侧钉着按扣,中间是可拆卸的一条长方形棉布。
他想了想才明白这东西怎么用的,顿时脸红耳赤,转过头假装看墙上挂的那些项链饰物。
何田对这个发明十分感兴趣,仔细问了店主这东西怎么用,又接过一件样品摸了摸,布料是十分柔软的棉布。
店主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看到聚来的年轻姑娘小媳妇多了,就拿一个玻璃杯展示,“大家看,这种布条的吸水力有多强!”
那条长方形布片浸入杯中,很快把小半杯水吸走了。
“量多的日子每两小时一换,量小的日子可以坚持五个小时!”店主又用填着棉花絮和草木灰的普通“卫生巾”进行对比,“传统材料吸水力差,还会倒流,黏黏糊糊,多难受啊!要换一次也麻烦。冬天的时候尤其难受!再看我们的新产品,只要更换这块棉片就行了!清洗也容易!”
“一件配有三个棉片,买上两件,就够了!”
“现在的城市姑娘们也是用这个!”
店主口灿莲花,哄得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解囊。
何田拉拉易弦,“你……需不需要?”
易弦只想掩面逃出去,摇摇头,“我在隔壁店等你。”
何田去年冬天来月事的时候问过易弦需不需要,奶奶早就绝经了,家里只有她用这些卫生用品,总不能让易弦用她用过的,她可以再做些新的。
当时易弦也是这种反应。
不过那时候冰天雪地,没法往门外跑,易弦只是垂着头,摇摇头,小声说,“我……我还没有呢。”
何田听了,愣了愣,赶紧安慰,“没事,没事!我看书上说,有人二十几岁了才初潮。还有人一辈子也没有,其实是有的,只不过量很少,还有人叫‘隐经’……别急……啊,没有才好呢,少了好多麻烦。”
她急急忙忙说了一串,看到易弦的脑袋已经快耷拉到胸口了,赶快住嘴。
何田刚见易弦时惊为天人,生怕这个娇滴滴的美人不好伺候,后来改观了,渐渐还觉得,这孩子其实有些自卑。大概是因为虽然长得好,个子也高,可是胸脯平平,连初潮都没来,像个没发育的小女孩。
何田想了想,买了四件。要是易弦哪天初潮了,这多买的一套,刚好当礼物!
这些零碎小东西买完之后,何田去买盐糖米面。
易弦建议,“不如多买些。”
“为什么?”盐和糖到无所谓,容易储存,极少变质,但是米面放久了可是会坏的。
易弦说,“谁知道明年还是不是同一个城主?就算是,明年城主要用兵打仗呢?会不会提税?盐和糖这些放不坏,干脆多买点囤起来。”
何田想想,很有道理。于是,易弦用他那份钱,买了大量的盐。
集市上还有卖酒曲的,酵母的,各种酱料的,易弦见了,全都买了不少,一会儿就把他的背篓塞得满满的。
还有卖各种成药的,他也像不要钱似的买了一大堆,看得何田直心疼。
出了官方市场,到了河滩上山民们自己的交易市场,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更多了。
很多人把自己家独特的出产拿来卖,或者交换。
易弦看到有一家卖的是亚麻布,质量在他看来也算上乘,不禁有些惊讶,忙拉着何田到人家的摊子边围观。
走近了之后,发现这家人卖的还有苎麻布,布色洁白,经纬细密结实,触手清凉。
围观的人已经不少了,卖布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布匹全放在竹篮子里,搁在一个横放的推车上,他有些木讷地笑道,“这布很适合做夏衣,看看吧。”
每匹布都只有不到四十厘米的布幅,大多数是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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