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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型女王进化手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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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水咕嘟了几下,锅里堆得满满的生肉终于开始一点点的从外往里泛白,但嘉莉却已经快要克制不住自己凶猛的食欲,而且在肉被一点点煮熟的过程里,看着那些可爱的红色肌理逐渐被丧失生气的白色吞噬,她忽然生出有一种奇怪的痛苦和臆想——
  或许,或许生的比熟的更好吃?
  嘉莉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两眼犯红的紧盯着那锅泡在缓慢沸腾的热水里夫的肉,几秒之后,她终于还是无法违背内心那个已经濒临疯狂的自己,一点也不怕烫的把手笔直伸入缓慢滚沸的热水,手指精准无误的夹住一块半生不熟的肉块,之后迫不及待的拿出来,扔进嘴里。
  肉块刚在沸水里待了不过几分钟,就跟洗了个热水澡似的,除了外面一层被煮得滚烫,内里却依然生冷暗红,嘉莉仿佛被饥饿了几个世纪一般,‘嘎嘣’几口就把嘴里的肉连肉带骨的嚼烂,吞下。
  第一口的先河一开,后面的自然也就更没有所谓顾忌,锅下虽然还开着火,锅里的水也还‘咕咚咕咚’的冒了泡,但锅里的肉依然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飞速变少。
  嘉莉感觉每块肉只要一进到她的嘴里,被她的牙一碰就跟化成奶油一般的绵软可爱鲜嫩美味,偶尔遇到一两块没剔干净的软骨硬骨,也全被她像吃小零食一般一股脑的‘咯吱’嚼碎,跟着那些香甜美味的肉块一起吞入腹中,化成能量源源不息的运转到全身。
  一锅肉被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将近半锅,渐渐感觉到一种饱腹的满足感的她逐渐放慢了吞咽速度,之前一直盘踞在浑身上下的那种不舒服被这种类似于终于‘吃饱喝足了’的满足感统统驱逐到了体外。
  但就算吃的速度放慢,一整锅的肉还是终于见了底,一直最后一块肉被她嚼碎吞下之后,嘉莉摸着自己平坦到几乎发扁的肚子,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纠结于自己竟然像个怪物一样吃了生肉,还是纠结于自己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这些乱糟糟的想法就很快的被一种发自骨髓的疲惫感驱逐出她的脑袋,嘉莉晃了晃自己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脑袋,再也没有精力去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怪物,她拖着越来越疲惫的身体慢吞吞的走出厨房,很快就躺倒在了床上。
  在快速的坠入睡梦之前,嘉莉为了舒适把原本堆放在床上的预备食品全都扫到了地上,她知道自己以后也许永远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至少,她今天是肯定不需要了。
  当那阵干燥而且饱含着哀戚的风迎面吹来的时候,嘉莉能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做梦。
  梦里的天和地都是一片干涸而且贫瘠的红铜色,她梦见自己站在那片布满巨大沙砾的岩石崖边,怀着一种说不清是悲哀还是愤懑的感情,沉默的凝望着脚下那一片广袤无垠,却又无限荒芜的土地。
  明明心头的酸涩充盈得足以让她数次落下眼泪,但燃烧在血液中的不甘和愤怒却又让她的眼眶始终干涸而且烧灼,仇恨在胸中左冲右突的冲撞激荡,一遍又一遍的诘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最终,那些不甘和愤懑全都化成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破天地的长嚎,紧接着一道随之突起的白炽光亮在几瞬间猛然暴涨,转瞬吞噬一方天地。
  嘉莉从梦里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汪在一滩黏哒哒的冷汗里,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注视着,但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却只回荡着那声凄厉,却又尖锐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就这样浑身僵直的躺了好久,她才感觉自己慢慢恢复了些神智,刚才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依然不减,又缓了半晌,她才终于慢吞吞的从小床上翻身爬起。
  成串的黏稠的暗红色液体从嘉莉又一次因为不明原因破碎了的皮肤下争先恐后的低落而出,随着动作滴滴答答的洒落在床上床下,她却连看都没看,只是沉默着,摇摇晃晃的向厕所走去。
  清早的阳光从厕所半敞的窗户外照进屋,她一声不响的按照昨天的流程清洁了全身,又检查了自己手臂上那块没见变好,但也并未变坏的伤口,最后整理妥当的从厕所里出来,回到自己小屋里,呆呆的站在屋子中间莫名其妙的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把呆立中的嘉莉猛然叫醒。
  因为这阵铃声终于想起自己是谁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李嘉莉手忙脚乱的扑到床边,捡起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掉到了床下的手机,按通接听键,从里面传来的是李妈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妈……我……挺好,刚起。”在经过最初短暂的接近失声的干哑之后,嘉莉的声音逐渐变得不那么艰涩,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慢走到客厅,渐渐的,她原本清晰的思维似乎被什么绊了住,在冰箱前来回的徘徊了几次,已经被某种东西盘踞了注意力的嘉莉开始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勾住冰箱门,一会儿打开,看一看里面塞得满满的冻肉,一会儿点数完毕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冰箱门关上,来回几次之后,电话那头的李妈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轻轻咳嗽了一声,问了声“你这孩子折腾什么呢?”
  “看看今天吃什么啊……”
  嘉莉回答得就像在过一个无比平常的早晨,手机那头的李妈似乎哑哑的笑起来,最后说了句:“你好好的自己注意身体啊……”
  嘉莉一边平静的向手机那头告别,一边忍不住又一次打开冰箱,用着迷的目光挨个看着那一个个散发着油脂气息的塑料袋,
  最后选定了按日期来算,放进去时间最久的一包牛肉,像昨天一样点上火,架起锅,用不过刚刚滚沸的热水粗略的给那包生肉洗了热澡,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用两根长长的手指,一点也不嫌烫的把切成长条形状的牛肉夹出来,兴致勃勃的放进嘴里,三两下的嚼烂,吞下。
  一斤多半生不熟的牛肉下肚之后,嘉莉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依然扁平的肚子,浑身上下洋溢的饱腹感几乎让她有点不想再动,但是看一看地上那个被她随手扔下的还湿漉漉的空塑料袋,她又忍不住想牢牢的把握住更多。
  其实就算不出家门,她也可以足吃足喝七八天呢……
  嘉莉一边想一边依然懒洋洋的像昨天那样戴上帽子和口罩,又背上背包,推了电动车出了门。
  浑身上下充盈着的饱腹的满足感让她只能很简单的思考一两件事,似乎昨天傍晚之前因为被咬而产生的那些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抑,痛苦和烦躁全都被全身上下流动的舒适感觉驱逐出了体内,
  嘉莉把电动车开得飞快,一路晕陶陶的向着昨天去过的那个农贸市场飞驰,五月微暖的风吹拂过她脸上很少的露在口罩和帽子外的那一点点皮肤上,让她有种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的陶然欢乐,所有因为痛苦而生的警醒和理智,也随着那种暖暖的轻飘感觉飞离了她的头脑。
  一丝发自于脑海深处的电波隐约刺痛着她的神智,提醒着她,但比起那种久违,而且异常强大的舒适感,嘉莉甚至连一丝的精力都不想分配到那些需要她思考的警告上去,她觉得自己重新找到了希望。
  她的身体根本没什么大问题,她能好,只要……
  她能吃饱。
  作者有话要说:  

☆、Act 19 被狩

    卖肉的老李在鱼摊老板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下,又一次几乎没动什么口舌就顺利完成了一笔大买卖。
  在老李送走那个骑电动车运货的大买主之后,一旁刚才一直时不时的插嘴,希望能分一分羹的鱼摊老板就眼馋心酸的凑上前,开始真真假假的套话,在他眼里那个天气不冷不热却还天天戴帽子戴口罩的姑娘虽然衣着古怪,但却绝对是个大客户!
  按照他心里想的,越是闹流行病时候东西就该卖得越快啊,但不知为什么一连一个礼拜,出来摆摊的人越来越少,来逛农贸市场的人也越来越少,他的鱼虾更是卖得越来越少,在这种一连几天都开不了张的情况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看起来老实缄默到有些粗傻的老李就能突然生出了这么大的运道,碰上这个一天消耗几十斤猪肉的大户,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最后连猪皮猪骨都收走的姑娘却不管他怎么招呼,也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卖的这些质量很好的鱼虾呢?
  今天因为又做成了一笔大买卖所以可以提早回家的老李在鱼摊老板故作热情的搭讪中按部就班的收拾好摊位。
  换下胶皮鞋,把用了一年又一年已经积攒下浓重的生肉膻气的围裙装进布袋,又把冲洗干净的劈肉刀也装进去,男人在转身要走时,突然想起什么的停了停,想了想,从上衣兜里掏出刚刚卖猪肉得来的一叠钞票,捻出一张,递给跟在他身边滴溜乱转的鱼摊老板,哑着嗓子说了声:
  “给我来条鱼。”
  “果然是做成了大买卖人也就跟着变大方起来啦——”
  说了半天说到口干舌燥也没得来理想回应的鱼摊老板嫉妒的看了一眼对面男人因为装进钱所以变得鼓囊的衣兜,酸溜溜地调笑了句,手里却干净利落的给人捞鱼,算钱。
  虽然他没成功套出对方的话,但也不代表着他就会因为生气了回绝了这笔买卖,这不是说他心胸有多宽广,只是生意做久了的人都有这么点能屈能伸的容人肚量,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世上没人能跟钱有仇不是?
  “只要鱼?虾还要不要?我记得你家儿子最爱吃鲜货,以前你带他过来时他就爱到我这摊子旁边蹲点,看池子里的鱼虾,那直勾勾的小眼神跟成了精的猫似的……”鱼摊老板挑了条最大的鱼称出分量,收了男人的一百块钱之后却不急着找钱,指了指自己池子里的活虾,斜着眼看自己面前的又黑又抠,浑身上下一股油腻膻气的矮胖男人。
  “虾也……再来一斤,不,一斤半吧。”一贯抠门惯了的矮胖男人揪起缠在脖子上的旧毛巾角,擦了擦顺着鬓角留下来的油汗,犹豫了一会儿又从衣兜里掏出那叠钱,捻出一张钞票递给卖鱼的摊主。
  “呦,你还真买啊?这又是鱼又是虾的,咱嫂子和大侄子在家里肯定得高兴坏了吧?要说咱们老李也真是做大事的人,手头一宽裕人立刻就大方起来了,你看这还知道提携老朋友呢!就冲你这够朋友,以后你做买卖的运道还能更好上一层!”
  又做成一笔买卖的鱼摊老板反而有点更嫉妒,男人递出钱后就不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男人说一份手一份的一刻不停的给他捞虾,称重。
  鱼摊老板不到半分钟就算好了鱼虾钱,把两包放上水,充好氧的塑料袋递给对面的矮胖男人,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零钞,先侧过脸向地上吐了口吐沫,才捻出慢腾腾地七十块钱递给了对方。
  “这鱼可是好白鲢,十三一斤,这条算你三十,虾还是昨天那个价钱,一斤半算你一百,这是找你的七十,你可收好了啊!丢了可别回头找我——”
  一脸油汗的肉摊老板一手接过钱一手接过系好的鱼虾口袋,又拎上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开,这两天才一共做了这么两笔生意的鱼摊老板看着对方沉默远去的背影,很有些不服气的嘬了嘬牙花,最后却只能又坐回自己的摊子旁。
  买了鱼虾的男人像昨天一样骑着自己那辆二手的旧摩托一路风驰电掣的回了家,然后又是那套洗鱼,剥虾,炒菜,热饭,忙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一直头也不抬,一声不响的做饭的男人忽然抬了抬头,神情麻木的越过自己乌涂的玻璃窗,向着低矮的院墙外遥望了一眼。
  遥望过后,一直专心做菜的男人忽然把炖到一半的糖醋鱼调了小火,围裙也没摘,就转身拿起自己从市场带回来装杂物的布袋出了正屋。
  男人眼瞧着就要走到大门口时忽然停了停,转弯走到门窗紧闭的侧屋门口,向着屋里压低声音叫了声:
  “老婆,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饭一会儿就做得,你和儿子先忍忍啊——”
  门窗紧闭的侧屋里没人应话,只是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身材矮胖的男人侧着耳朵听了听,然后仿佛得到什么回应一般直起深,手里攥着那个装了东西的旧布袋,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门。
  嘉莉虽然知道自己也许应该先把她买到的生肉运回家去再谋其他,但是她实在是很高兴,今天她买到的肉比起昨天更好,更新鲜,那股新鲜到连血味都没完全飘散开的美妙味道让她只是轻轻的闻上一闻就立刻兴奋得不能自已。
  那种在心底无比激昂搅动着的兴奋感催促着她一定要跟着那个男人,找到他落脚的地方,这样如果他明天或者后天不出摊,她也可以找到他家里去买肉,或者,她干脆就一口气找到那个男人是从什么地方弄到那些可爱的美味,这样,她就不怕以后没肉吃啦。
  她发誓,绝对没有一点想要威胁别人的意思的……不过如果那个男人抠门得死活不说,那她也不介意使用一些小手段,就像现在这样偷偷,偷偷的跟着他,悄悄找到他隐藏秘密的地方……
  嘉莉一边想一边很是兴奋的站在路口左顾右盼,这是一个人烟相当稀少的地方,除了远处拆到一半的破旧平房,附近就再没有别的什么建筑,她现在站的地方是从正常的马路上分出来的一条小路,路面已经被风刮来的尘土厚厚的掩上了一层,隔几步的地方是一个专门堆放拆迁垃圾的砖土小山,那座垃圾山靠着一颗已经枯死的老树而堆,从顶上滚下来的砖石土块已经把老树埋了将近一半。
  她站在路口看了一会儿,推上电动车,静悄悄的走下小路,转到了垃圾山的背阴面,她想把电动车就这样停在那边,自己进去探一探路,但还没等她把车停好,忽然猛地感觉自己头上冷风一起,一团黑影突然如同乌云盖顶一般的向她压下来。
  嘉莉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团黑影一下砸倒了电动车,车把撞到垃圾山的砖块上,一边车把上的后视镜从根上断开,也碎成了几片。
  过了好半天嘉莉才看清是什么攻击了她,但还没等她又所反应,那个戴着围裙,穿着胶皮鞋,手里拿着剁肉刀,一副杀猪打扮的矮胖男人已经又一次用和他的身材不相符合的灵活平地高高跃起,操着砍刀,带着万钧之势向她兜顶而来。
  嘉莉依然是下意识的想往旁躲闪,但对方泰山压顶的速度和力道却让她瞬间明白自己这一次不可能再躲过对方的攻击,被死亡的恐惧刹时笼罩心头的嘉莉出于本能的抬起一只手,只听见‘锵’的一声短响,被人一刀剁在小臂上的嘉莉被对方巨大的力道逼迫着蹬蹬向后踉跄了几步,之后重重的坐倒在一片瓦砾堆旁。
  一直到全身上下那种被重击的麻木感过后,嘉莉才慢慢感觉到自己被剁到的手臂上传来的尖锐痛楚,但是比起那种夹杂在麻痹感觉中的痛楚,更让她感觉受惊吓的是刚刚那种死亡毫无预兆就降临下来的恐惧感。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害怕,她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不害怕,但是当猛然间她突然发现也许自己下一秒就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时,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胆小这样的害怕!
  嘉莉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饿虎盯牢的野兔,只能瑟瑟发抖,她一直保持着那种一臂挡胸的防卫姿态,但那只是因为她害怕得浑身都已经僵硬,她一动也不敢动的盯着眼前掌握着她生死的男人,一时间四野竟然也如凝滞一般的空寂,只听得到一急一深两种不同频率的喘息。
  一股透着浓烈腥臭的味道慢慢的在两人间弥漫开,因为抵挡了刚才那盖顶的巨力一击,嘉莉小臂上被刀锋劈开的衣袖只留下少少的一点挂在她的小臂下,比一般血液要粘稠上数倍的液滴一开始只是慢慢的从那道被劈开的巨大伤口中溢出,滴落,但随着嘉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心跳,那种红到几乎有些隐隐发紫的血液逐渐加快流速,开始用一种仿佛就要崩坏的速度流如泉涌。
  “你……”一直带着种悍然凶意盯着她的矮胖男人忽然惊异的缩了缩眼瞳,不自觉的翕动了下嘴唇。
  原本如果被猛兽盯住的野兔一般动也不敢动的嘉莉仿佛被解除了定身咒一样猛地缩了缩身,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遮住自己露出腐坏伤口的小臂,原本遮住半张脸的口罩已经在刚才的跌倒中掉到了身下,因为而暴露出来的那张面色黯淡斑驳的脸上露出一种带着紧张的警觉。
  “原来你也是……你也是……”男人颜色暗沉,干得暴起几层硬皮的嘴唇又翕动了一阵,一直攥着砍刀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却还是慢慢的放了下。
  “你……走,不要再来,再来的话,你,死!”男人浑浊肿胀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嘉莉,干哑到近不成声的嗓子里挤出变调的一个声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男人那张胖得有些走形了的脸上露出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狰狞杀意的东西。
  嘉莉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这样被放过,她明白那人话里的意思,但是那种依然被威胁着的恐惧感却让她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立刻从男人面前消失。
  手里依然紧攥了砍肉刀的男人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对面一面瑟瑟发抖一面努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嘉莉,另一空着的手下意识的在自己围着旧毛巾的后脖梗子来回摩挲,肤色黯淡形容肿胀的脸上一时间神情变幻。
  逃,一定要赶快逃……一定要快逃!
  手脚依然僵硬的嘉莉努力加快了动作,她原本想就这样马上离开,可是她明白自己如果没有电动车,那么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真正逃出危险范围,但就在她一面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一面瑟瑟发抖的从男人身旁走过,想要扶起自己倒在一旁的电动车时,男人一直神情变幻的脸上却慢慢把表情定格在了憎恶,贪婪,还有渴望上面。
  快逃。
  嘉莉在内心无比焦虑的催促着自己,但身体却在那种越来越大的恐惧感的压迫下,像一只因为过度恐惧所以干脆放弃挣扎只求速死的野兔一般,把自己摆成了一种献祭的姿态,在行动间把自己最脆弱没有防备的后颈露在了身后已经再度举起砍肉刀的男人面前。
  她……她不想死,不想死,她……逃。
  冰冷的杀意随着呼啸而下的风声迫近,但不远处猛然响起的一声凄厉嘶吼打断了男人狩猎的动作,刀锋堪堪停在嘉莉脖颈后的男人愣了愣,再一次响起的尖锐得绝对不是人声的嘶吼声突然让男人明白了什么,一声粗哑的怒吼之后,原本就矮胖的男人身体似乎一下子更膨胀了几圈。
  浑身上下都变得无比粗壮的男人最后又看了嘉莉一眼,之后转身猛地一蹬地,几个窜跳就往不远处的那片平房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青大大扔了一颗地雷~~~
  人家有隔壁的老王,咱们这里有卖肉的老李。。。

☆、Act 20 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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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21 恶化

  许安阳跟随着自己的队友一起整编收队时,李嘉莉也在努力的收拾着自己。
  她知道她刚刚不应该跟过去,但是她实在无法抑制自己内心里那种无比巨大的想要知道什么的渴望,所以即使她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依然恐惧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的跟了过去。
  她没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爬上一截已经塌了一半的矮墙,蹬着墙头,整个人趴在紧挨着墙头的平房屋顶上,稍稍探出双眼睛,努力看着那个被人重重叠叠包围的小院。
  她虽然听不见那些人都说了什么,但却能看明白他们的行动。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但也只是仅仅紧缩一下而已,因为她的脑袋里已经被太多别的东西充满占据,再也分不出多余的惊恐之类的情绪来应对那声枪响了。
  当看到那个对于她来讲曾经让她无比恐惧和临近死亡的男人就这样束手就擒的之后,嘉莉所做的只是像来时一样,瑟瑟发抖,却又无声无息的从墙头上下来,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路口的垃圾山后面,推起摔坏了一个车把的电动车,抖抖嗦嗦的骑上车,逃走。
  电动车用它最大的速度在人迹稀少的马路上疾驰,嘉莉恨不得自己现在能长出一双翅膀,能让她快点远离危险,她很怕因为现在路上的人和车太少,那些手里有枪,有网,有绳子的人会在路上看到她,注意她,但是她又实在没法等到那些人离开以后再逃,天知道她究竟有多恐惧,多害怕,那种被恐惧撑满整个身体的感觉就仿佛只要她再在那里多待一秒,她就会被自己的恐惧撑爆!
  嘉莉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之前在农贸市场里买的半扇猪肉如今只剩下了一小半,其余的全丢在了那个垃圾山后面,她把车停在一进楼门的楼道里,然后费了些力气,才让已经吓得手脚瘫软的自己把剩下的那几袋肉拿回到屋里。
  快进屋门的时候,她被人意外的阻碍了一下,同楼层里一直就没怎么见过面的邻居正堵在过道里看另一户的热闹,嘉莉从那隔着一层门的门里门外的吵架声里大约听出了门外一直擂门踢门的是那一家已经离婚了的媳妇,而门里的则是当家的老太太,门外的年轻女人又是哭又是闹的让门里的老太太开开门,让她看一眼孩子,她得带她去医院,而门里的老太太则是又叫又骂的让门外的女人赶快滚,别祸害了她儿子,又来祸害她孙女。
  脑子里已经糟乱成一团的嘉莉根本没有闲心去看别人家的闲事,但是因为她租住的这套房是老房子,楼道不但窄还堆了不少各家的杂物,所以只能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的不耐。
  一旁堵着楼道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邻居终于发现了拎着几个大塑料口袋的她,赶忙向旁边挪挪身,空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空隙。
  嘉莉一声不响的从那个空隙里挤过去,走过邻居时有些浑身发僵的听到自己身旁的邻居很惊讶的‘咦’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小声抱怨了句:“什么东西味道这么臭!”
  嘉莉神色僵硬的走到自己住的房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之后紧紧的把屋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嘉莉崩溃了,她扔下手里的塑料袋,跌跌撞撞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一切……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病毒,末日,被咬伤,变异,恶化……她是不是最后也会变成那个女人那样浑身溃烂,见人就扑的模样?还是会变成像那个袭击她的男人那样虽然有能力挣扎,但最后却依然不得不让人像对待畜牲一样捆绑起来关进实验室里?
  她会死么?会变得像怪物一样被人杀死?还是像动物一样被人抓进实验室,最后死于被分解或者自我崩溃?她会变得最后即使烂透了五脏六腑但依然充满可怕的食欲?她会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想吃人?她还能这样清醒的思考多久?
  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关上了所有的门,所有的窗,拉上了所有的窗帘,然后爬上床,最后把自己紧紧的裹进被子里,无法抑制的瑟瑟发抖。
  她很怕,很怕很怕,非常的怕!
  她怕自己会变成怪物,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去吃人杀人,也怕自己会被别人毫不留情地弄死!她今天终于见到了除了自己之外的感染者,可是那种感觉却并不是欣喜,她只从那个应该被她称为‘同伴’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他对于她的厌恶和杀意,而她自己,竟然也在内心深处那层层叠叠的恐惧感下,隐藏着对那个男人的沉沉敌意——
  果然吗?她现在虽然还勉强保持着人类模样,但是内心其实已经开始向怪物转变了吗?为什么怪物和怪物之间也要是敌对关系?谁能告诉她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会死?会一个人孤单单的死去?甚至在死之前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人最后一面?
  好想他们啊……好想再见他们一眼……
  嘉莉就这样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坠入睡梦,梦里,她又一次梦见了那片宽广但却荒芜的褚红色土地,但这一次她没有站在高高的山上俯视大地,而是在奇形怪状的金属和岩石组成的巨大石林中心怀着愤懑和惊惧逃窜。
  不管她跑得有多快,跳得有多高,却总是逃不出那片看起来无穷无尽的石林,冷风吹过开在石林柱上的一个个不规则形状的洞口,高大粗壮的石林群里回响起一片悠远而凄凉的呜咽,她偶尔会停下身,满怀绝望的扫过那一个个空着的洞口,总有许多晃动着的虚影在远远近近的石林柱后一闪而过,每当那些黑色的影子在她的视线中闪过时,危机感和愤怒就会更深的刺入她已经饱胀的心田,然后她就又会再度奔跑起来。
  强健的下肢每一步都会奋力的蹬踩住地面,跨越出一个人类不可能完成的蹬跃距离,灵活的上肢也会在她偶尔的往上攀爬中牢牢的把住金属或者岩石的细小缝隙,她一直挣扎在绝望和希望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唯一知道的只是她需要这样不停的跑,不停不停的跑,一直跑到她找到希望之光,或者完全被黑暗掳获住为止。
  等到嘉莉从那深深的,充满不解和悲伤的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刚睁开眼时,她又感觉到了那种被人冰冷注视的感觉,但等她的五感完全恢复之后,那种被人注视的冰冷感觉又如潮水一般消退得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许是两天或者三天,一切只能从被她扔在地上,还没有解开袋子,但却已经霉变发臭的生肉来推断她这一觉一定睡了很久。
  清醒过来的嘉莉一睁开眼,就像陷入了偏执一样不停想着,她还能像这样清醒多久?她还能活多久?
  会不会有人来抓她?那些抓捕怪物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了?
  虽然她并没有在那些人面前露面,但是那个被抓住的异变了的男人却见过她两次,还袭击过她,他会不会已经把她也是感染者的事告诉给他们穿防护服的人了?
  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在外面布置起陷阱,打算把她也抓进实验室,挖她的肉,抽她的血,用她来做生化实验?
  每时每刻都被恐惧和绝望包围住的嘉莉不再不再出门,连窗口都能不靠近就不靠近,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珍若至宝一般的数她囤积下来的食物,她把那些因为没有装进冰箱而腐坏了的生肉用手指撕成一堆细碎的条条块块,然后分次冲进下水道。
  她不再检查自己的伤口,不再洗澡,甚至不再照镜子。
  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想她还能活到什么时候,偶尔她也会自嘲似的想她甚至不如被她扔掉的那些臭猪肉,因为不管她是流血还是流脓,还是腐败发臭,却居然连苍蝇蚊子都招不来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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