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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型女王进化手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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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警姑娘一边默不作声地扶自行车,一边无声无息的‘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许安阳很同情的想这姑娘也算够倒霉,刚上班没几天就碰上这种事,不过人总是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现在这种时候,只要上了前线就没有再转过头跑回来的可能,想当初他接受第一桩凶杀案时也被腻歪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人么,总是习惯就好了。
一转眼,几辆自行车全被三个人默不作声地扶了起来,只是被压在最下面的那辆黄色电动车似乎被摔得坏了,一边的车把碎了一半,还少了一个后视镜,片警姑娘满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摔坏的后视镜,最后只能擦了把眼泪,眨着红通通的眼睛,故作坚强的冲许安阳他们强笑了下让他们先走,她的写条留个电话给这车的主人,回头她得管修车。
许安阳和陆队医要遵守规章制度不能多说,所以只能有点尴尬的向她道别,三个人就这样分道扬镳,许安阳和陆队医走向道边特别留下来等他们的防暴车,一直等到汽车开动来,半天没怎么说话的许安阳忽然皱起眉转过头望向坐在他身旁的陆眼镜,很是不解的小声问:
“我说……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问我有没有感觉不对劲?”一副银框眼镜遮住眼眉的队医转过头,似笑非笑的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就你这样还干刑警?”
“尼玛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这几天天天和怪物打交道,弄得都忘了和好人打交道是什么感觉了,你要真觉出有什么不对就别瞒着了,赶快说,我总觉得要是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以后要出大事的!”许安阳皱着眉说。
被他用不赞同的目光对视的队医又似笑非笑的哼了声,之后转过头,两只胳膊拢在头脑,往座椅背上一靠很是惋惜的说了句:
“我又不是做刑侦的,你专业出身的许大警官都只能感觉出‘不对劲’,那我除了‘也感觉不对劲’之外,还能比你多知道些别的?”
“真的没有?”
许安阳狐疑地瞪了一眼故意摆出一副悠闲模样的队医,现在鬼还能感觉悠闲,他们这个小队从前天开始都已经开始分开行动了,就算这样人手依然不够用,毕竟他们一个车至少也得配齐五到六人的标准,突击,防御,都得有人,这可不是玩游戏还能练级练出个孤胆英雄,上级给他们的任务首要是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其次才是维护社会稳定,他们不是怕玩命,只是像他们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又经受过这么多天心里素质锻炼的好手可是倒下一个少一个,许安阳昨天就听说别区的行动小队里出现了意外伤亡……
有时候许安阳觉得自己内心其实感觉挺复杂,你要说他们每天折腾来折腾去抓的这些都是敌人吧,实际上那些人不过就是一个个无辜的染病群众,可你要说他们应该被人性化对待,那又是绝对不可能,你是没看到过那些可以媲美丧尸梦工厂的造型和惊悚感哦,要是他们能像头几天抓到的那个卖肉的那样还能听得懂人话那还好点,可一般需要他们出动的基本上都已经是连不是人办的事都办出一件两件来的了,能够资格让许安阳他们这几天活捉的都少。
一开始陆眼镜还老拿着上面发下来的高科技产品认真记录那些波长啊,频率什么的,后来遇见的次数太多了,不用他的仪器 ,队里人人光凭个目测腐烂程度也都能判断出这个目标物是不是要立刻被爆头,反正他们这小半个月,唯一遇见的两个还能听得懂人话的就是那天抓住的那个屠户,还有今天这个把自己奶奶咬死,又吃了大半的小姑娘了。
许安阳正望着车窗外面瞎想,忽然听到身旁的队医神来一笔的嘟囔了句:
“也不知道咱们那天抓李力时在村子外面收集到的血液样本结果怎么样了……”
许安阳楞了楞,之后颇有些意外的回想起那天他们在收队时偶然间发现的一个类似于打斗现场的小土坡,陆眼镜收集了那些在现场发现的异常血液,并且和抓到的李屠户一家一起上交了上级单位。
一想起那些原本不可能被他们发现,但却偏偏被他们注意到的异常血液,许安阳就又想起今天自己刚刚在抓捕完那个小女孩之后依然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异常感觉,两相对比之后,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缘由的许安阳刚想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和按大脑思维发育方向来讲应该比他更擅于思考的队医一起探讨,冷不防突然听到车里每个人身上的联络器都一同震动了一下,之后从里面传来了陈队严肃的声音:
“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各自注意,刚刚又接到三例病发信息,分别在朝阳斜路,樱桃小街和CCD区,各小队选择距离自己最近的案发地进行全速处理,现在分队长报告各自的方位和车内队员信息——”
尼玛。
许安阳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声,瞧了瞧窗外明晃晃悬在正午的太阳,最后叹口气,认命的从车座下拽出一包装满了方便食品的塑料袋,拿出一根鸡肉肠剥下外皮,就着已经少了半块的维生素面包和矿泉水大口吞嚼起来,现在的许安阳心里已经不再惦记那些复杂的‘不对劲感’,唯一值得他思考的就是他们下一顿能不能有机会吃一顿真正的热饭,就算只是食堂的大锅饭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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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以许安阳等人为代表的特别行动小队正开着车在大城四通八达的公路上来回飞驰,疲于奔命的时候,秘密坐落于大城森林公园里的大城第三医科实验区内也晃动着一个个疲惫的身影。
即使所有实验员都被安排了每天最少六小时的休息睡眠时间,但是高强度,高压力的研究工作依然让这些神经比起一般人坚韧许多的实验员们几近崩溃。
能够进入这个虽然称不上国内最大,但设备却也相当完备的实验区的人,不管情商高低,智商肯定都是在正常水平之上的,这些人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完全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何种未来,但随着实验的逐步深入,即使最迟钝的人也意识到他们正在插手于一个也许是关乎到神的领域内——他们的成功和失败将会直接影响到人类的未来,就像莎士比亚的那个名句,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每个实验员都异常希望此时自己能被神赋予一个金手指,让他们能立刻破解眼前这个已经让他们陷入死境的病毒难题,没有人希望看到人类的发展就此断绝,每个人都明白,那个尸横遍地,满野病殍的景象也许就会在未来不久后变成现实。
许安原一手拿着实验数据单,一手从自己的副手加师兄的手里抢过那杯原本就是属于他的浓咖啡,之后看了一眼那个坐在沙发上,已经疲惫到整个人都缩小干瘪了一圈的男人,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说:
“师兄不是我说你,你这种遇事就慌的习惯很不好,虽然我给你下了指标,但也没让你不休息不睡觉不是?别说喝咖啡,就算打吗啡提神也是有个‘度’的,就算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总也不睡,你也不想想我是临危受命,手底下能抓技术做业务的亲兵就你一个,你要是倒下了让我再去找谁?”
原本就已经疲劳到极限的杨思路被许安原这番话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带着整个人都精神一振,许安原看和原本窝在沙发里的男人一瞬间腰也挺了,背也直了,连苍白的脸都冒出了两团血色,心里不由得为他这位师兄的直神经一笑,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种漫不经心地京官儿作派,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后才把目光转到手里的数据单上。
“李力,男,四十二岁,年轻时入过伍,当过六年勤杂兵,复员后回家务农,零三年来大城打工,先后干过保安员,洗车工,开过小饭馆,零七年在西郊市场租了一个摊子专门卖猪肉,经推断此人染病前身体素质也只是达到一般水平。约十二天前其妻带其子去过一次医院,这两个人估计就是在那时被交叉感染上的,回来两日后其子率先病发,咬伤了同村的一名儿童——那名儿童已于三日前病亡——”
“其子发病后不到半天其妻也紧接着病发,由于病情进展极快,不到两天就发展到病情中晚期,为了防止妻儿继续伤人或者被人伤,李力就把他们关进屋里,每日只从窗户送水送饭,根据分析,李力本人大约是在其妻儿发病一到两日内被咬伤,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的病情发展却比咱们至今见过的所有病例都缓慢,而且按照当日捕获他时记录下的数据和此后的一系列实验数据可以很清楚的表明,他的各项体能数据和激素水平都已大大高于普通人。”
“如果现在是和平时期,那么军部和研究院那些人恐怕会把这个李力当宝贝一样供起来,小心翼翼的哄着他让他供他们研究……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人还有研究‘特种人类’的心思,而且根据最近一天的数据报告,他这种激涨的体能素质似乎只能在较短的时间内保持平衡,一旦越过某个临界点,接下来的肯定是速度快到常人无法想像的极速崩溃——”
许安原一边分析着A4纸上的资料,一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杯子里的咖啡,坐在沙发上瞪着他的杨思路在听完他的最后一句话后,原本刚充足起来的精神气忽然又瞬间虚弱了下去:
“李力的身体机能已经开始全面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点留言嘛,亲
☆、Act 25 作茧
“什么时候开始的?”许安原放下文件问。
“二十分钟前。”杨思路回答得有气无力。
“诱发崩溃的具体原因和前兆数据都有记录么?”许安原神色不动的继续问。
“有……”每回答许安原的一个问题,杨思路的声音就越低半分,
“数据记录和图像记录都有,今天早上还都好好的,但一转眼就眼看不行了,而且由于他表现出狂暴和极强的攻击性,实验员无法对他进行近身抢救,所以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挨时间。至于诱发他身体机能崩溃的原因,虽然目前只是我的推断,不过大体应该错不了——”
“大约半小时前和李力关在相邻实验室里的李家母子因为身体所有机能完全衰竭,被确定死亡,而李力的身体机能开始崩溃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个实验室虽然间隔得相当近,但从理论上讲根本不可能有声音或者消息在无意中泄露出来,我根本弄不明白李力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妻儿已经死亡的……”
许安原轻轻摸着自己每天早上都刮得光滑干净的下巴,望着对面神态失落的男人想了想,忽然抬眼说:
“如果科学理论解释不了,为什么不从一些非理性的方向猜测一下原因呢?比如说心灵感应一类的,曾经不是有过类似的研究,孪生子之间就存在着比普通人之间更紧密的感应力,如果一方受伤或者出事,另一方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会有所感应,李力和他妻儿之间也许也建立起了类似的感应,咱们甚至可以再往更离奇的方向推测一下——”
“李力的妻儿你也已经研究过了,按照他们被捕获时的状态,像这样已经腐蚀进五脏六腑的病例最多半天身体机能就会完全崩溃,但是已经进入到症状末期的他们却又撑了这么多天,但从检验数据上从根本找不出他们能支撑这么多天的原因,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能一直存活了这么久?也许就是因为那个李力……”
“这怎么可能?”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对面那个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依然每天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听完对方的猜想之后,他第一反应是‘他疯了?’,但短暂的呆滞过去后,他却无法控制的仔细思考起对方那番猜想的实际可能性,思考了半天之后,这个刚才还一脸虚弱的男人忽然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盯向许安原,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干得有些脱皮的嘴唇,之后才小声说: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验体……”
“呵。”一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转变的许安原低笑了一声,低下头对这位一个多星期以前还因为极力抵制活体实验而对他大喊大叫的前师兄低笑着说:
“实验体当然有,而且会越来越多。”
被他凝望的杨思路不知想到什么,刚刚亮起的脸色又黯淡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了许安原几眼之后,才皱眉说:
“你之前……说的那个十五天的期限也许……”
“得啦师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喜欢给自己留一个宽限么?那个‘十五天’不过是我跟师兄面前点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在杨思路吞吞吐吐的话语中很快就明白对方意思的许安原忽然低低的笑了笑,目光很是柔和的望着自己面前经过这几天的劳累明显又黑瘦下一圈的男人:
“现在我可以给师兄你一颗定心丸,其实上面给出的基本期限是五十天,五十天内研究至少要有实质性进展,这下师兄不用再着急了吧?”
被许安原忽然柔和下来的目光看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的杨思路‘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但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因为有力过猛,几乎一下就撞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上,尴尬之余又慌忙往后退了步,结果脚下一绊,又跌回了沙发上。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师兄你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明明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态度却摆得比什么都端正的许安原伸出手,在跌回沙发上的男人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拉起来。
不知是因为被许安原说了‘毛躁’,还是确实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傻而脸红的男人就这样和许安原手拉手,脸对脸的站了半天,才忽然反应过来的猛地一抽自己的手,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许安原‘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丢下一句‘我回去做实验’,紧接着就像被老虎抓了一把尾巴的兔子一样蹿出去,落荒而逃。
“……”
一直看着杨思路逃出自己的办公室,一直保持那种端正淡定态度的许安原才慢慢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笑弯了眼:
“原来不知是毛躁没改,师兄这么多年的那个同性接触过敏症也还没好?”
被自家师兄短暂的牵引出回忆的许安原弯着眼笑了会儿,片刻之后,又逐渐收敛起笑容地拿起刚才被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重新看过一遍之后自语般的喃喃了句:
“别说五十天,如果咱们能在一百五十天内能研究出化解这种病毒的特效药,咱们都会成为拯救地球,拯救全人类的英雄,如果不行……啧,地球反正不会灭亡,人类到时候还在不在,还剩多少,那可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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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的精神网又一次的在黑暗中无限扩大。
她几乎是在用一种游乐的方式追逐着所有在她的精神领域内所能感知的一切,在那个感知的世界里,她无比健康,无比自由,无比高大。
她能感觉到那些躲在水泥阁子中的一个个生命体的喜怒哀乐,他们大部分都在暗自紧张,恐惧着什么,也有一些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嘉莉的精神网只是很短暂的扫描过那些细小的感应体,随后就向着更远,更宽广的地方寻找过去。
她跟随着那些有特殊标志的车辆,最后进入了一所似乎有特殊屏蔽装置的建筑物,她的精神网在那所建筑物附近转悠了好几圈,看到有不少体征强健的生命体似乎在对它进行保卫。
没找到什么有趣东西的嘉莉从那个受保护的建筑物那边撤回了自己的精神网,转而又去跟随那些有特殊标志的车辆,‘看’着他们在夜色迷蒙中不停地穿梭在大都市的公路和社区之间,忙碌地收割,捕获。
捕获,收割。
一个又一个,如她这样的人。
嘉莉可以很清晰地听见,那些生命的恐惧和哀嚎,一声又一声,如同她一样,绝望又不甘,却又没有半分力量改变,最后一切只能转化成愤懑,有些爆发出来的,就变成了像那个卖肉男一样的怪物,但光彩也只有那么一瞬,爆发后即消亡,更多的是像嘉莉这般,在恐惧额愤懑中把自己越裹越小,如同做茧,最后却又困死壳中。
嘉莉观察着别人,同时也观察着自己。
和她那不知何时扩展开来的精神能力呈反向发展的是她的身体机能,即使依然没有放弃的给自己补充能量,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恶化。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前一天的早上,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的皮肤像已过古稀之年的老人一样松弛下垂,单薄如纸一样的皮肤松垮地一层一层堆积在腹沟,手肘,还有脚踝这样的地方,轻轻一碰,就会像被打湿的手纸一样裂出一伤口,如果再用点力,没准还会像脱手套或者袜子一样把整层皮都褪下来。
因为模样已经变化得完全出不了门,所以她干脆就又躺回到了床上,就这样沉浸在那种像做梦一样,脱离于身体,没有任何束缚力的精神漫游中。
又过了一天,大约就是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起不了床了,她第一次用精神力从上到下的探查了一遍自己。
身体消瘦,皮肤黑紫,肌肉塌陷,骨骼异变,如果不是胸口还有一点微弱的起伏,生命力的反应也还没有趋近于零,连她自己都要以为被她探查的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嘉莉冷酷地看着躺在一堆已经开始发臭了的被褥中的自己,然后转过身,重新把自己的精神网放大,扩展,试图去碰触那些她还没伸展到过的领域。
她知道自己似乎妄图寻找什么,但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她偶尔还会淡然而冷酷的想,也许明天她就会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那些无限伸展的精神网也会随着她生命的消失而化为乌有,但是未来大家都会死,所以这根本没什么。
没什么,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Act 26 破茧
在被一阵吵杂的音乐声惊醒之前,嘉莉正在痛快的魂游天际。
她很清楚自己这一次把精神网扩展得太过广阔,广阔到她几乎以为自己能凭借着这股力量走出大城,去那个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去看一看自己的父亲母亲。
精神网扩展得越广博,她的存在感也就变得越稀薄,她明白凭借自己现在的力量不可能实现自己的那个愿望,但是她就是想拼尽全力地去试上一试,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并不是她家的屋子里,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如何腐烂消亡。
正因为把自己的精神网扩展得太远,所以在收回来时差一点就遭遇到失败,但是因为从小到大受到每天早上只要听到闹钟响不管多困都要起床的习惯已经变成了一种神经反射,所以在一遍又一遍音乐的催促声中,嘉莉不管多么艰难还是尽自己所能的迅速收回了精神网,努力挣扎着从那差一点就完全埋葬了自己的睡梦里清醒了过来。
意识虽然已经苏醒,但感官却还在用另一种速度缓慢恢复,嘉莉在这半梦半醒间挣扎着支配着自己几乎无力动作的手臂,胡乱摸索了好一阵才终于找到了被她随手放在身旁的手机,闭着眼睛按下接听键之后放到耳边,耳畔乱哄哄的响了好半天后才慢慢听清手机那边传来的微弱的啜泣声:
“……姐……你听到没有……姐……姑姑和姑父不好了……姐……”
一直沉浮在脑海里的噪杂声中的嘉莉猛地睁开了眼,干哑的喉咙里‘咯咯’响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声音:
“怎么……会!”
“是不好了,姐……姑姑和姑父都病了好几天,他们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我爸我妈也病了,呜呜……院子被警察封起来了,呜……他们不让我们去医院,医生虽然每天来,但是每天都有人被拉走……呜呜……我也开始不舒服,呜呜呜……我怕;姐,姑姑姑父快不好了……呜呜,他们瘦了好多,我爸我妈也是,呜呜,怎么办姐……你能来吗姐……呜呜呜,怎么办姐……”
手机里的呜咽声逐渐被湮没进一片尖锐的耳鸣声中,嘉莉感觉自己脑袋里乱哄哄的响成一片,有哭泣,有尖叫,那些似幻似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汇聚成一股相当可怕的重音。
末日,死亡。
绝望,死亡。
异变,死亡。
一连串的死字化成一条无形的绳索,一圈又一圈地把她缠绕起来,她茫然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刚才还显示着链接的手机屏幕忽然‘滋啦’地晃动了一下,转眼就跳到无信号界面,她茫然地扔下已经变成废物的手机,僵直麻木的手无力的在自己周身胡乱摸索,她需要……她得找到……
怎么办姐?怎么办?
怎么办?
大家都要死了怎么办?
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索到任何东西的嘉莉茫然地凝望向自己干瘦得如同死人的双手,一种熟悉的,凄凉又绝望的感觉像颗被泡胀的种子一样飞快的发芽,出叶,长大,但片刻之后,伴随着那份绝望成长起来的却是滔天的不甘和怒火。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被降下噩运的是她,是他们!凭什么被灭亡的是她,是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
嘉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甘和愤懑点燃,原本干瘪虚弱的身体渐渐充盈起怒气,连细瘪到几乎枯竭的血管里都开始流淌起滚烫的岩浆。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死也是无所谓的,为什么连她的父亲母亲也不能安稳地度过余生?凭什么要死的是他们?应该还是有办法的不是么?她知道,肯定还是有办法的!
嘉莉挣扎着,挪动着僵直瘦弱的身体跌下床,她的耳畔乱糟糟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大门外不停地敲打,但她根本顾不上那些,有一种力量在不停地催促着她,出去,出去,出去!
嘉莉被那种无形的力量引导着,跌跌撞撞的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向阳台,阳台上的窗都紧闭着,略微有些阴沉的天空上,被云朵半遮住的太阳漏下半面阳光,嘉莉冲进阳台,猛地伸手推开眼前阻挡着她的玻璃窗,一声断裂的巨响之后,破碎的玻璃窗连同断裂的窗框一起掉下阳台,落到楼下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微热的风从敞开的缺口迎面扑来,嘉莉摇摇晃晃地站在阳台的缺口处,眯起眼睛望着头上那一片阴沉的天空,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身后卧室外的大门突然被人猛烈的撞击了几下,最后一声巨响过后,大门被‘轰’的一声从外踹开,嘉莉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仰着头望着头上阴沉的天空,之后忽然伸手一抓,整个人都扒住了身旁残存的窗框,然后两脚一蹬,消瘦的身体像只巨大的猿猴一样蹿上了墙外。
“尼玛!”撞门进来的许安阳第一眼就顺着大开的卧室门直直地看见了那个站在缺了窗户的阳台上,明显瘦成了一把骨头的人影,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到底是一枪爆头还是说‘警察,趴下!’,就看到那个只剩下个人形的女人像只猴子一样蹿出了阳台。
“还楞着干嘛?追!”跟着他一起冲进屋的陈队几步冲到了阳台,扭身探出头向上扫了一眼,立刻下令追击。
得了命令的许安阳立刻转身要往楼上跑,没跑两步就被自家队长给喝了回来,原来这栋楼只有一个楼门能通往楼顶,十二人的小队留下三个人勘察保护现场,三个人在防爆车附近待命,另外六个人里两个跑去相邻的屋顶负责狙击,剩下的三个全跟着陈队一起跑下楼,然后再从另一个楼门进去往楼顶冲。
楼外,嘉莉的动作一开始还不怎么灵活,但爬了几下之后她就仿佛贯通了某种与生俱来的技能一般开始动作灵活的攀着所有能借力的东西,奋力地从五层往十二层的楼顶上爬。
墙沿,窗棂,甚至砖头间的缝隙,因为病变变得单薄松懈的皮肤早在几个摩擦间就已经脱落得所剩无几,指甲在手指用力插入墙缝时很快的受伤,外翻,乃至脱落,没几下手指就被磨得光秃秃血淋淋,暗红色的血迹一路走一路留。
刚往上爬了两层,嘉莉这副血淋淋不似人形的模样就被听到响动而吸引过来的人看了个正着,自从被咬后就一直小心翼翼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嘉莉如今却对那些饱含着惊恐和厌恶的惊叫声置若罔闻。
她只一心一意的往上,往上,再往上,随着每一次的躬身,蹬起,越来越多的热能从身体内部喷涌而出,原本褪得光秃秃,血淋淋的消瘦身体慢慢从内而外地聚集起了更多的力量。
干瘪的四肢像吹起的气球一样,飞快地充盈起强健而且有弹性的肌肉,一次次插入墙缝的手指和四处寻找着力点的脚趾上也逐渐探出了新的爪甲,尖锐锋利的暗色指甲可以轻而易举地切入没有缝隙的墙面,让她能够更快地往上蹿爬。
当许安阳他们冲上楼顶时,那个和他刚才一瞥看到的人影已经大不相同的身影正笔直的站在楼顶的边缘上,破碎的衣服下半遮半露着青中透黑的消瘦躯干,一身类似鳞甲的外皮在中午的阳光下闪着暗色的光彩。
就在他们冲出平台门的同一时刻,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忽然仰天长啸,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尖锐咆哮划破阴沉的天空,突地带起一股旋风,向着远方吹去。
去吧去吧去吧——
嘉莉站在至高点,那个隐藏子她体内,属于外来者,但现在已经和她融为一体的本能支配着她,让她带着一种从心底狂涌上来的骄傲和欣喜奋力呐喊起来。
她知道路过的风会把她的一切带到她的亲人那边去,需要不了多长时间她的信息就会飞到各处,所有属于她这一支的血脉都会在灾难中被保留下来,不会死亡,不会断绝,不会重复!
新的种子已经在新的土壤上重新生根,发芽,这一片异星的土地肥美而且富饶,正在等待它们来征服——
嘉莉尖锐悠长的长啸猛地被一声枪响打断,许安阳握着枪的手里满是冷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情况不明,并且没有命令的状态下开这一枪,但是那个在如此有效的射击范围内被子弹击个正着,只是摇晃了一下就笔直地掉下楼的身影却让他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在枪声落下,那个似人似怪的东西掉下楼的同时,另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突然从另一侧的楼顶动作矫健的翻身跃了上来。
刚刚松口气的许安阳一下瞪大眼,楼顶上的四个人全都一瞬不瞬地盯住那个看起来比刚才那个人影高大强壮了不只一点的身影,神经再度绷紧。
身高超过一米九,骨骼和肌肉强度光凭目测就能看出绝对超过同身高人类不只一倍的男人并没有如同许安阳他们想像中的那样向众人发难,而是目光锐利而沉默地扫了几乎武装到牙齿的他们一眼,之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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