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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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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女手指微动,被藤蔓束缚在虚空中的白虎挣扎得越发厉害,她瞟一眼赤候,“我提议,玄女可在黄泉设立办事处,派驻情报人员随时汇报。负责人。。。。。。就这位赤候先生吧。”
    姒元端详赤候,赤候摸着下巴,“自由来去于边区和流放星,听起来很适合我啊!”
    “我要向玄女大人汇报。”姒元合手,“一切以她的意志为基础。”
    “去吧!”
    “你们太严肃了。”流川起身端水,每人面前放一杯,“这不是困难的事。”流川皱鼻子对春元道,“咱们可以像做机械零件那样把符文出具标准,利用基础符文组合符箓,团队合作操纵。他们只要求军队实力,又没有一定是单兵作战。就算是单兵。。。。。。”流川恶狠狠看虚空中那只白虎,“我会比他们更厉害的。”
    春元很赞同,“对啊对啊,分解符箓,姬太先生就是这样做的,我回去也要试试。”
    “不会只是这样。”忘川道,“不管是伙伴还是挡箭牌,姜女必然会被玄女驱使,我们只是尽量多争取时间而已。”
    “十个流放星系距离太远了。。。。。。”姜静流低头,“过于分散,通路就是一个大问题。”
    忘川轻松道,“你要有足够的能量,我可以帮帮忙。”
    姜女和姚女均目光炯炯看向他,忘川袖手,“他们过来了。”
    姒元在屏幕上出现,满面春风,“玄女大人同意姜女的提议,只增加一点意见,希望能够在黄泉星系建立一个空间塔,方便办事处的人员来回。”
    “空间塔?”姜静流疑惑。
    姒元手指一点,一个巨大的黑塔出现在屏幕上,分明兆丰上那一个黑塔的形状。
    “和兆丰上使用的无相反,空间塔能够折叠空间,基本实现*穿越。”
    忘川询问地看向姜静流,姜静流咬牙,她目前只在空间技术上摸到一点门槛,离实际的控制还远,玄女既完全同意她的条件,那么放置这玩意便是保证她对流放星系绝对控制的利器。姜静流闭闭眼,姒元笑眯眯道,“玄女马上会将它传过来。”
    姜静流抿嘴,只感觉空间微微扭曲,能量似乎被一把锐利的剑横切开来形成一线绵长的隔离区,那锐利的剑透过虚空撞击上五行亭的外壳顿了一下,一个小孔出现在结界上,姒元在屏幕上摊开手,一个黑色的小塔出现在掌心,“远距离传输非常耗费能量,如非必要,玄女大人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
    这是示威,姜静流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勉强快速制成的五行亭足够压制姒元的船队,但空间控制的能力还不足以匹配得上玄女,仅仅是距离如此遥远的星系间的物质传输,便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赤候,这个塔便交给你了,后续人员配备完成会陆续抵达黄泉。”
    忘川点头,“按办事处的标准配置,边区来人不超过百人,剩下的便在当地招聘好了。”
    “当然,一切都按照公平的原则。”姒元示意赤候,赤候摊开手,掌心升起一个虚线的光影,瞬间一个小小的塔便落在赤候的掌心,赤候迎上周围好奇的眼神,翻手握住黑塔放入怀中,“雕虫小计罢了。”
    “至于契约。。。。。。”姒元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玄女认为没有立誓的必要了,女种天然便在同一阵线。”
    姜静流可有可无笑一笑,“如此,大家便散了吧。”
    姒元有些尴尬地笑,“虽然很失礼,但还是要向姜女请求。。。。。。能否将那装置去除?”
    姜静流道,“刚才的物质传输。。。。。。”
    “不过是利用了玄女开出来的缝隙而已。”似乎卖弄过了头,姒元不好意思极了。
    姜静流伸手撤了五行亭,也不谈关于白虎的问题,只将它用藤蔓绑在文渊主舰的底舱板下,完全没有要去听一听他抗议什么的意思。赤候仿佛也忘记这个老朋友一般,更是幸灾乐祸,对着被解放的姒元船队指指点点,“玄女的军队最近在换装,姒元的装备一回去就要淘汰了。”
    “安执行长可能不会让他轻松来去。”
    赤候笑,“监察会这一次会收敛他的行为,玄女也才敢派姒元过来捣乱,不过目的应该是达成了。”
    “哦?”
    “空间锁逐渐锁定边区外沿的空间,但玄女在黄泉、兆丰、东昊以及边区分别建立无和空间塔。。。。。。锁不死的。”赤候打个巨大的哈欠,朦胧中见姬太和零式二人,“哟,出来了,咱们要直接去黄泉了,你们来不来?”
    姬太向前一步,零式略落后,姬太向姜静流道,“正要向尊者告辞,借姒元先生的船回边区。”
    姜静流点点头,抱起姜昊宇起身,和零式错身而过,零式盯住姜静流的双眼,手上做了一个奇妙的动作,姜昊宇看见了,拉了拉姜静流的衣袖。姜静流束缚好他的双手,头也不回走掉。
    “妈妈,零式叔叔有话和我说。”姜昊宇进了房间,跑到窗户边,看见巨大的符龙承载姬太和零式两人飞向姒元的船队,“他的手刚才这样做哦!”姜昊宇吃力地用手牵起能量线在空中重复零式的动作,前几次不成功,昊宇着急,姜静流伸手帮忙控制能力,一个小小的图案显示出来,却是安和来了四字。
    姜静流瞪眼,体内迸发无数能量线,快速向虚空延伸,片刻后转身打开舱门冲向鸠雀,“快联系姒元,把姬太拦住。”
    鸠雀极诧异,“怎么了?”
    姚启泰更不满意,“你要留他?”
    姜静流焦急道,“我们的船没有收到暗鸦的信号吗?”
    “没有!”忘川起身走到驾驶台,飞快联系姒元,鸠雀冲文渊示意,文渊迅速回主舰打开全部检测设备,茫茫虚空中依然没有暗鸦的信号。
    “被拦截了。”忘川斩钉截铁,“联系姒元也没用了,姬太借船的时候必然有做交易,我们直接追。”
    姜静流双眼似要冒出火来,暗鸦回归自然是带着她想要的人,只不知姬太用何种手段居然提前知道了,一想到也许和女儿擦肩而过,心中的郁闷边要淹没全部身体,咬牙切齿道,“我有联系道下在暗鸦身上的束阵,安和和他在一起,姬太必然是去拦截暗鸦。”
    屏幕亮起来,姒元正在指挥船队回程,连线后转身道,“姜女,有什么可帮到你的地方?”
    “把姬太借的船的数据和航线全部给我。”
    姒元偏头,立即传过来全部信息,最后道,“啊,其实这些都没有参考意义,那个小家伙把我们失落在虚空的能量炉带走了,凤先生确认过了,一个也没留下。我们借给他的船被他用这些玩意儿改造过了,你看。。。。。。”姒元调出一副影像来,一艘小船在虚空中前进,船体表面镶嵌几个能量炉,周围极简易地用符箓连接起来,“利用玄女的设计打开亚空间,定位跳跃,真是。。。。。。好灵活的脑袋。”
    语言再无意义,姜静流伸手打出一串手势,战舰周围布置的杀阵瞬间消失,被收拢的空间散开,巨大的能量溃散形成一朵美丽的烟花,无数能量线包裹战舰,一个个美丽的符文以战舰为中心向虚空传递。
    “走了!”姜静流低声,战舰夹带无匹的威势光速定向消失,虚空中的能量被一抽而干,狂猛的能量流动打乱姒元船队正常布置,主舰颠簸,外壳差点扛不住如此剧烈的能量冲击。
    姒元双眼发光,大声道,“把刚才检测到的数据给我,我要分析姜女能量的高峰值,绝对!”
    姜静流闭眼,无数能量线飘荡在虚空中充当她的眼睛,整个宇宙以纯能量的模式具现在她精神海中,顺着能量流动的方向,避开一个个行星,穿行在陨石和空间乱流之间,只一瞬间姜静流便看见了遥远星空之外一团巨大的能量体。目光移向更远处,一艘亮红色的飞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优哉游哉在宇宙中荡漾。
    巨大的能量体在最后一次跳跃后悬浮于亮红色的飞船航线上,能量体中劈出开天辟地的一剑,巨大的银白色剑光破开空间,似要将那飞船拉入空间裂缝。
    “操,来不及了!”鸠雀捶桌面。
    姜静流双眼充血,她已经感受到下在暗鸦身上的符的气息,抽出空间中全部能量穿透空间,硬生挡在剑光之下。去势足够快,但时机稍慢,仍有一剑光落在红色飞船上,船体破裂,剧烈的爆炸后,船内冲出几个影子。
    一个银白色的虚影从能量体中升起,正是姬太,他伸手向虚空一捞,一轮弯月照亮虚空,爆炸中一个银色的小小结界飞向弯月。
    姜静流射出能量线,弯月擦觉姜静流的意图,捞起结界缩回能量体。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爆炸中冲出,击中能量体正中央,荡起一圈蓝色的能量层。黑影双脚落在能量体上,仅凭*力量,双手扣住飞船舱板,硬生生拉出一条裂缝来。裂缝中射出一道剑光直冲黑影胸膛,黑影没有躲避,大吼一声撕开,飞船被拉成两段,三个人影露出来。
    姜静流心中一喜,一串符箓从虚空中冒出,卷起千万重风暴冲向那团银色的光芒。
    姬太抱住安和,立在虚空中,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来自远方的威胁,只从身后的便袋中冒出一串蓝色能量炉,凭空出现一组繁复到无以复加的符阵,符阵包裹住三人,一个巨大的兽头出现含住三人,亚空间开启。
    姜静流眼睁睁看着开启的亚空间咬向重伤的暗鸦,射出的风暴立即掉头卷起暗鸦的身体高高抛出,又掉头扑向姬太,只这一瞬的耽搁,三人已不见踪迹,只余一个小女孩微笑的残影在虚空中向遥远的方向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
    姜静流侧头对忘川道,“你追得上吗?”没有飞船,没有信号,茫茫宇宙中寻找跳跃的三人,无异大海捞针。
    “凤凰可以。”
    姜静流久久无语,眼中渐起风暴,宇宙中的风已变得温和,轻轻托起暗鸦的身体,穿过交流道落在几人身边。
    暗鸦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中潺潺流出,他笑一下,“差一点啊。。。。。。我被你女儿折磨惨了,那个男人在她全身上下放置了几十重的符阵。”
    鸠雀扯开暗鸦的衣服,露出一个可怕的伤口,胸膛几乎被洞穿,跳动的心脏隐约可见。
    “你父亲。。。。。。还在。”暗夜喷出一口血,“我不会感谢你救我,我要修养了,别打扰我。”
    姜静流点点头,慢慢走向交流道,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废墟中走出,右手捂住左手腕,手掌早不知所踪。温柔的风托住他的身体拉向交流道,姜静流眨眨眼,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男子跨上飞船,忧郁的双眼落在姜静流身上,身体微微颤抖,脚下快了几步,双手张开似乎想要拥抱却又顿住,叹气道,“爸爸对不起你,没想到姬太连我也不信。。。。。。”
    姜静流摇头,眼眶微红,抱住男子的胳膊,“我不能固执地为了得到她而失去你们。”

☆、第一章 逼迫

“案发现场全部资料再播放一遍。”游畅焦头烂额指挥未明;未明打开屏幕向座下众人展示,一个白色的石头小宫殿;外走廊的台阶上鲜血淋漓;随着拍摄者的移动;开始有残肢出现在大厅边,内脏从内走道一直延伸进入一个华丽的卧室,重重纱帐后一具白生生的骨架平放在屋中央石头地板上。
    “案情陈述。”罗非提示。
    未明翻开厚厚的卷宗;“卫尉,七十八岁;居住在东山十八号宫殿;案发时在现场指导其第一签约者肖锋对其第二签约者王靖实施千刀万剐。。。。。。”
    游畅打断道,“案情已经陈述超过十次,前后大家已经非常清楚;卫尉惯爱虐待签约者取乐,只这一次玩得大了一点,让第一签约者将第二签约者活刮了,最重要第二签约者刚成年。案情简单,但造成的影响却非常坏。。。。。。白玫纠结了几个山主几次要求公开审理均被我压了下来,我们女人内部如不统一意见,未必不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口诛笔伐。我不想看到女人一退再退的位置继续被你们这些人拖累,也不想你们给姜女惹麻烦。”
    “卫尉养了王靖好几年的,将将成才便不听话,只是略施手段而已。”秋湖淡淡道,“不过是在施刑的时候因为受刑者反抗太过剧烈而失手杀人,谈不上恶*件,更谈不上以命抵命,毕竟。。。。。。一个男人的命怎么用一个珍贵的女人来抵?”
    “白玫手里有备份的现场录像,不要睁眼说瞎话。”要纠正女人的自以为是,仅三年的时间并不足够,游畅耐着性子再次重复,“我再次重申,这不仅仅是一条乞丐儿的命的问题。黄泉上下十城千镇,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怎么定性,怎么量刑?姜女万年基业,不是给你们任性的地方。”
    未明诚实记录每个女人的言行,并不发表多余的意见,只扮演忠实旁观者的身份。
    “为了让男人顺气,惩罚负责生育和养育的女人?”秋湖的语气也略重起来,“女人的生命代表无限可能,男人。。。。。。。”秋湖轻哼一声,扫一眼颇有兴趣看她的未明,并没有继续向下说。
    “我保持中立,杀人是不对了点儿,但要让卫尉抵命我也不同意。”罗非懒洋洋举手。
    “附议。”
    “附议。”
    游畅视线严厉地在堂下十余个女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若无其事的蓝深身上,“蓝深,你怎么说?”
    “我觉得你该思考一下,你代表谁在说话。”蓝深坦率道,“现在的问题并不在讨论卫尉犯下的错误有多大,或者该怎么给她处罚,而是要知道男人们要什么。要杀一个女人很简单,只是姜家任何一个家臣抬手之间的事情而已,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很显然,他们更看重这次事件后面的象征意义,要的是女人彻底从精神上的屈服。这是很划算的生意,用一个小乞儿的命,换黄泉一百万男人地位上进一大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男人们筹划许久的阴谋。”
    “是的,那又怎么样?你戳穿了他们的目的并不代表你能解决目前的状况。”游畅冷冰冰道。
    “不给卫尉自辩的机会?”罗非有些不忍。
    “让那个蠢货当着男人的面说一些更蠢的话激怒他们?”游畅扣上卷宗,动一下因久座而略酸痛的腰身,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经八个月,似乎迫不及待了,每日里动得厉害,“想要保住卫尉命的人举手。”
    十五只手齐刷刷举起来,不包括游畅。
    游畅点点头,“既然你们都想保住她的命,那么来说说,怎么做最好。”
    “直接认罪是不行的,这简直就是将刀柄递给男人,刀口对准我们自己。”秋湖视线落在录像上,“让卫尉和她的第一签约者肖锋改供词,证明王靖试图攻击怀孕中的女尊,至于理由。。。。。。嫉妒、仇恨什么的,任意选择。”
    “仔细研究录像里血液和残肢分布情况,主动攻击和被动防御造成的情况略有不同。”蓝深侃侃而谈,“支持白玫虐杀论的关键证据是他从散落的胳膊、大腿肌肉上发现了绳索长时间捆绑的痕迹。当然,最幸运的是没有找到捆绑的绳索这一支持性的物证。”
    “以及十八号宫殿附近邻居男人的证词,证明王靖在平时长时间忍受卫尉的虐待。”罗非提点。
    “这很好,王靖也许是因为无法忍受卫尉的长期虐待而产生的仇恨心理,趁卫尉怀孕体弱的时间报复却被杀掉。再好也不过的证词。。。。。。大家回去,仔细交代家里的男人,这不是讲究人权平等的时候。”秋湖关切。
    未明嘴角动了一动,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
    游畅侧头,“你有什么要说的?”
    未明摊手讨好道,“亲爱的,我今天只旁观而已。”
    “不要让我发现你让人不舒服的表情和声音。”
    未明叹气,“好吧,我只提示一点了。”
    “你说。”
    “先抛开你们的目的不论,你们现在的讨论都不过是胡搅蛮缠的细节,换个思维,想想最终判决按照你们设计的方向进行,舆论该是什么?一个女尊虐杀了一个刚成年的少年,少年不能复生但那女尊依然逍遥。。。。。。哦,你们不要瞪我,愚昧的民众不会理睬你们关于尊严、人权、自由、未来无限可能种种花言巧语,他们只看最直接的结果。而结果,就是这样的。”未明勾起嘴角,“当到了那个时候,才真正是你们将刀口对准自己的时候,我们只要。。。。。。”未明笑出声音来,“只要略微挑拨那么一下下,什么都不用做。。。。。。你们立即就站在全黄泉男人的对立面。”
    “在这个事件上,具体的被害人已经发不出声音也无从补偿,但男性整体的被伤害心理如不抚平,长时间酝酿以后自然会发酵成为对女人的恨。姜女作为家族的首领,她自然会考虑平衡,这里缺的东西自然从别的地方找补。。。。。。相对的,你们保下来一个女人的命,迫于形势,她自然会补偿给全部男性一个保障。”
    “你不要危言耸听。”罗非笑,“都被你吓坏了哦。”
    未明偏头,“你以为监察会凭什么让男人为它卖命?姜女,又凭什么要收复一个个男人为他卖命?千万。。。。。。不要任性哦。”
    “还是这么不知死活啊。”游畅已经没有耐性和这些女人纠缠,更确定了要将幼女和这些蠢女人分开的政策,她用力敲敲桌面,“这里不是内域,这里没有监察会,这里没有人会无限度容忍你们的愚蠢和恶毒。在这里,你们不是女尊。。。。。。只是为姜女繁荣家族的工具而已,不要因为姜女给了你们脸面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未明,起草决议,卫尉死刑,生产后一年执行。”
    未明颔首。
    众女表情激愤,不知是羞愤这个结果还是羞愤游畅对她们的评价。
    罗非起身,“真让人遗憾,卫尉就是太想不开了,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何必为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为难自己呢?杀尽天下的男人,恨也恨不过来啊。”
    秋湖向蓝深眨眼,蓝深起身,游畅道,“你要做什么?”
    “虽然理解你的决议,但出于女人的立场,我无法眼睁睁看你砍断自己的脊梁配合男人的卑微,我去通知卫尉一下,毕竟,只有姜女有资格对她宣判。”蓝深迈出议事堂,神情严肃,她们对卫尉的结局早有预料,但更让人焦虑的是无法保证女性的地位,这也许会成为女性堕落的一个历史里程碑,而她不想这个碑文上有自己的名字。
    未明奋笔疾书,偶尔和游畅交换一下措辞。
    秋湖道,“游畅,我十分好奇你的想法,同样身为女人,你怎么定位?”
    游畅头也不抬,“除去女人的身份,你们还剩什么?姜女的大义在她从不在意自己女尊的身份,宇宙一切的公理和公义不会因为你的性别改变。我愿为姜女的刀,自然要撇除毫无用处的自我,你来问我这样的问题,还不足够证明你的愚蠢?真是庆幸不用你们来养育后辈,不然便是一群不知所谓庸俗短视的女人,与内域那些被监察会洗脑的有何差别?”
    议事堂外传来喧哗,一个女子铿锵的声音,“我不发表任何看法,我只要求姜女亲自对我宣判,其余的人均是对我的侮辱。”
    游畅丢下手中的笔,身体艰难靠在椅背上,未明伸手按压她的穴位以减轻负担,“押下去吧,不要妨碍了姜女回家的心情。”
    漆黑的虚空中只一颗恒星闪耀,黄泉围绕它以固定的轨道缓慢转动,这是一颗寂寞的行星,除了日间接受太阳的照耀,夜间收集星辰的清辉,一应伴星和卫星全无。偶然有陨石流穿越轨道,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光芒,陨石撞击在大气层上,爆出巨大的光团洒向一望无垠碧绿的田野,稻浪翻滚,百花俯仰,大河奔涌,石头城堡拔地而起直刺天空。
    姜静流略羞涩地向钟舒敏展示自己的地盘,船舱外巨大的蔚蓝色行星,大片的海洋之外是耸入云霄的高山,高山之下一片片被规划得整整齐齐的良田湖泊,大江横贯而过,巨大的石头城市静谧挺立。飞船进入大气层后直线下降,慢悠悠向恶山滑翔,路过一个个小镇和聚居点,正是稻田成熟,平原上四处散布各种巨大的联合收割机,穿着统一姜家黑色制服的家臣们押运着粮食从农耕道运回仓库。山脚下一大片果林,大朵大朵的鲜花点缀其间,又有累累果实垂挂枝头。巨大的船体在密林上空掠过,惊起林中安息的飞鸟,一片青白交缠的鸟群振翅起飞,冲向天际雪线之上的高峰。
    姜静流又向钟舒敏介绍姚启泰、忘川、流川、文渊等人,这些人年纪比钟舒敏大了许多,也只是略打个招呼便好。最后介绍鸠雀,姜静流难以定义他的身份,鸠雀笑,“我不会称呼你父亲。。。。。。”
    钟舒敏表情未变,不断抚摸已被包扎好的左手腕断口,“阿流,爸爸没有想到你还在,更没有想到你做得这样好。”
    姜静流开心地笑起来,宛如稚子,将姜昊宇捧到钟舒敏膝盖上,钟舒敏撩起姜昊宇银色的头发,摸一下他柔软的肌肤,黑色双眼深沉如渊。
    飞船停在工坊外新辟的停机坪,早有准备好的陆地车快速过来,家臣穿着整齐的制服列队欢迎,只略寒暄一番,姜静流将钟舒敏引到自己的宫殿。
    游畅穿着严谨的黑色制服站在宫殿外,未明担心地在一边护卫着。
    姜静流满面欢喜,亲热地拥抱一下游畅,将她的肚子摸了又摸,慎重地将她介绍给钟舒敏。
    未明和文渊取笑了几句,未见暗鸦,文渊小声说了情况,未明也就顾不得游畅,心急火燎跑了。
    一行人在大厅坐定,春元和流川两个小家伙自然跑腿安排茶水、点心、食宿等等杂事,还未安顿完毕,白玫便带着人风骚地进来,问安完毕,直接站到姚启泰身后,抓住她的脉门检查身体情况。
    姜静流小声向钟舒敏解说各人情况,钟舒敏不断点头,待说到白玫的技术和长才,钟舒敏很是在意多看了几眼,姜静流道,“爸爸的手他可以做好,只是要等一段时间。”
    “不必着急。”钟舒敏安抚,柔和地看姜静流,“能再见到你,大家都还活得不错,便是善待我了。”
    白玫确定姚启泰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这才直起身体,扬声道,“姜女,老不死的,还有各位兄弟,你们能全手全脚回来,我代表十山的各位恭喜了。”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十山代表了。”鸠雀起身,知白玫无事不找茬,找茬必有幺蛾子。
    白玫娇媚地哼一声,“趁大家都高兴的时候说点儿不高兴的事,姜女也给我们一个主意。”
    游畅挑眉,“白玫,你要说的事是我的职权范围,没有必要越位。”
    “这件事你的权限处理不了。”
    忘川道,“白玫,退下,不要坏了规矩。”
    白玫双手叉腰,“什么规矩?今天我倒是要问问,姜女,我们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舍命不过好日子了,挣来的就是个玩意儿的身份?”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静流诧异。
    白玫丢出厚厚一叠早准备好的资料,“如果在姜女统治下的黄泉男人最终结局是这样的,大家不如从现在开始一拍两散。”
    姜静流拣起一叠,姚启泰伸手抓过去,快速翻了一遍,瞪向白玫。白玫冲姚启泰虚弱一笑,退开一步,“亲爱的,别生气,我这不是针对你。”
    姜静流细细翻完,压下胸中闷气,柔声对钟舒敏道,“爸爸,你先带昊宇回去休息,我带他们去处理一点儿杂事。”
    钟舒敏略担心,姜静流再三保证,领了余下人等走向议事堂。
    坐定,姜静流将卷宗拍在桌面上,“白玫,我想你们针对的都不是你们自己的亲爱的吧?”
    白玫老神在在,鞍前马后伺候好姚启泰,尤其重视她的肚子,根本不回答姜静流的话。
    “你们不过是在逼我罢了!”

☆、第二章 害

姜静流翻开卷宗;“准备得这么完善,那么;把该带的人都带上来吧。”
    白玫喜笑颜开;冲门外做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侍卫带了一串的人进来,既有当事人也有旁观者;以及从几个城镇转成赶来对此事万分关注的各团体代表,这根本就是把事情往大了整的节奏。姜静流环视了堂下;各个书记官也就位了;显然莫名地就进入家史环节。
    女人还不算笨;觉出味道不对了,游畅和蓝深赶紧让自己的人把己方准备好的东西也带上来;以免到时候丢丑。游畅深恨白玫;简直是视她这个掌刑官为无物,就差直接在姜女面前说她无能了。
    姜静流对姚启泰低声吩咐了几句,姚启泰看一眼白玫,起身甩开他向门外走去。
    肖锋双手扣在背后,身披锁甲,除了膝盖以下勉强能动全身均被束缚,被带进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睛充满光芒,见了姜静流便屈□体行了礼。又有侍卫将几个邻居的男人带了进来,又有维护宫殿日常事务的管事、地保等等,只片刻功夫,凡卷宗上出现过的人名基本到整齐。
    肖锋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他简单陈述了事实。
    王靖是卫女亲自从东罗城的乞丐所挑出来的,签约的时候年纪不过十三岁,正是懵懂的少年,对女人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卫女脾气暴躁,尤其不能容忍男人反驳她的话,她只需要百分之百的诚服。王靖被流放前受过完善的教育,懂得如何应付这暴虐的女人,但王靖一无所知,更缺乏对女性的顺从以及阳奉阴违,诚实便成了极大的缺点。
    最开始的惩罚不过是饥饿、耳光,王靖越是不服,卫女越是兴奋,到后来甚至发展到卫女主动挑衅王靖。肖锋对王靖稍有同情,基于男性的立场便开始教授他如何对女人花言巧语,如何让女人高兴,如何在哄她们的同时办成自己想办的事。王靖很有悟性,应付起来得心应手,最近一年几乎没有受过惩罚,卫女高兴的时候还会格外赏赐他一些食物,充足的营养让少年的身体更加强壮,却也滋长了少年对未来和外面世界的好奇心。
    “王靖希望能够去飞燕城学习驯兽,讨好卫女,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提出了申请。”肖锋面色有些奇怪,“卫女非常生气,拒绝了。王靖以为是自己努力还不够,加倍讨好她,王靖越是积极,卫女便越生气。”
    一切努力不过都是为逃离。
    “卫女将王靖圈禁起来,王靖深感无望,便私自走了。卫女非常生气,将他抓回来后亲自审问,王靖激愤,激怒了卫女,卫女每伤心一次便要他偿还一块血肉。”
    姜静流点点头,没有发表意见,看向肖锋周围的证人。有一男人走出来,证明王靖何年何月抵达卫女的家,平常性格如何,生活规律如何。又有一男人出来证明平日就有看见卫女惩罚王靖。最后站出一男的证明自己在王靖逃脱的时候提供过帮助,甚至动情道,“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不会只看着他翻出围墙,我应该将他送出姜域。”
    “王靖惨叫了一夜,我们都以为是例行的体罚而已,准备次日一早去看望。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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