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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喜,邪魅庶女有俩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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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句很温和,后一句却是满满愠意,秀长的弯眉蹙起,眼神直直地盯着案前的男人,“我答应你改名换姓不见娘家任何人,乖乖待在王府,可是你,你怎么可以伤害哥哥!”

东方亦杰的神情怔了一下,温静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推了座椅,已然起了身来,“你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唐蔓咬了咬樱红的嘴唇,眼神一刻也不挪开紧紧盯着东方亦杰,她要的一个解释,为什么要伤害她的亲人,为什么!

“知道了也好,免得我再告诉你。”东方亦杰已然走至唐蔓跟前,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天气冷,你的手冰凉冰凉的,早点回去歇息吧。”

平静的好像任何事情都没发生过,温柔地劝着唐蔓回房。

“亦杰!你——”唐蔓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连连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变了!为了皇位你变得不择手段!六亲不认!我不再是我曾经认识的东方亦杰了!”

“蔓儿!”东方亦杰轻轻喝了一声,似乎不满唐蔓如此激动,“对北堂长亭,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觉得他能活着吗?我是为了你,才留他一条性命,要怪就怪他跟错了人。”

唐蔓积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她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还是她曾经一直苦苦恋着的东方亦杰,以前他认识的东方亦杰是温柔的,智慧的,也是理智的,善良的,他夺皇位是为了找回他长子的尊严,展示他所拥有的才能,他不会刻意去伤害别人,为什么,为什么现在都变了呢。

看到眼前哭成泪人儿的心爱女子,东方亦杰坚定的眼神有了一丝柔软,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蔓儿,皇室的争夺自古都会有牺牲,希望你能理解,以后我不会伤害你的亲人,我保证,好不好?不要哭了。”

渐渐,唐蔓的哭声小了些,缓缓从东方亦杰的怀里挣扎出来,很是委屈地看着他爱着的男人,恨他?她真的恨不起来,因为她抛弃了一切选择了他,“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东方亦杰想尽量地给她一些补偿,所以答应得很干脆。

“我想回去看哥哥。”唐蔓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个不行。”北堂长亭否定地很坚决,眉头一紧,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不能回去。”17281747

“可是——”唐蔓想反驳却被东方亦杰的眼神逼了回去,她知道他不答应的事情怎么说他都不会答应的。

“除了这件事,其他事我都答应你。”北堂长亭的眼神重新温和下来。

唐蔓没有作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黑夜,回头来时吸了很大的一口气,“那好,不答应我回去看哥哥,那你放了穆琳儿,让你返回娘家去。”

不等北堂长亭拒绝,唐蔓已经抢先了一步,“你说过,其他事都答应我的。穆琳儿是皇上的细作,留在府里杀了也不是,放了也不是,不如找个理由休了她,让她回娘家去!再者你的计划一旦实施,留着她也没什么用。”

“我想知道你是嫉妒?还是有其他用意?”北堂长亭迟疑了一阵,凝神问道。

唐蔓沉思了一阵儿,抬头来时眼神很坚定,“我是还皇后娘娘的情,毕竟我能来这里都是她所为,所以——”

“好,这件事我答应你。”北堂长亭温和的眼神里瞍过一抹精光,提到皇后,他想起了那个精明的女人。

187章大结局

0

风很急,呼呼地吹着,万年青木上的叶子都被卷下打着旋儿吹进了椒房宫,细雨蒙蒙,将整个天空笼罩得阴沉沉的。3

正月的尾巴将要远去,明天就是二月初一了,只是这风里嗅不到一丝春意的味道,只有幽幽的冷,冷到骨子里。

月倾城站在窗前看雨,一袭红色的凤袍着身映着她倾城绝世的面容,愈发优雅而雍容,高贵得体而不失妩媚,这样一个女人,百看不厌。

她这样站着,已经一下午了。

看似平静的面孔,其实内心里是波涛汹涌。

数日来,她都没有好好歇息过了,白天里与洛星辰、东方亦鑫商量回邬城即将发生的大事——东方亦杰早已抛下大魏新亲王的身份,招集兵马以勤王之名聚兵城南,随时打响这场皇城之战。

世人眼里都知道,这并非勤王,而是谋反!

然,东方连城一直未动东方亦杰的原由就在此,他在等,等着他的谋反行径大诸于天下时,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谋反之名除掉他的对头!

这是对东方天珏的交待,也是对天下百姓的交待。

其实在他冷酷的外表下藏着多少柔软!他想做统一天下的霸者,但他不想做背父弑兄的恶人!

这样的等待是一种风险,然,这种风险就在月倾城面前真正出现了。

惧或怕,她都没有,只有那深深的沉默,生亦何,死亦何,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就算她是个女人,她也要坚守这皇城到最后一分一刻。

到了晚上,她整夜整夜地守在东方连城的床前,看着安睡的人儿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她的心揪得快要出血,死,她不怕。她怕他突然没有了呼吸!至今太医们对万年冰盅之毒束手无策,而素莲宫的青槐始终没有交出解药,相比上回的情绪激动,这些日子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如同废人一般。有时候,女人恶毒起来当起比得起十个攻城的男人!青槐就是其中一个!

浅浅的一声叹息,惊破了小雨的宁静,月倾城伸手接了两滴小雨点,缓步返回屋里,那软榻绵绵,香炉袅袅,还有床上安睡的男人!红唇微抿,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下去,拂了拂长袖,走上前去坐到床沿上,东方连城的五官依然是很精致,只是脸色很差,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连城,你好好歇息,等你一觉醒来,阳光很明媚,龙宝和凤宝会在床前呵呵地笑,说父皇好懒,睡了这么久才起来。”月倾城轻轻地说着,就像平常闲话家常一样握着他冰凉的大手,另一手很俏皮地刮了一下东方连城的鼻尖。

床上躺着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就像一座冰雕。

“待到你休息够了,睡够了,你可要你好好补偿我,还有宝宝。知道吗?”月倾城把东方连城的大手抚到自己的脸颊上,笑意盈盈,好像眼前的男人只是睡着,睡着而已,“让我想想,怎么补偿我才好呢?吃的喝的用的都应有尽有,好像大魏的江河湖泊我还没有好好欣赏过,要不就陪我游山玩水,好不好?我好想当一回误国皇后,当一回红颜祸水,让你多陪陪我!不理什么国家大事,不理什么民情社稷,只有我,只有我好不好?”

床前的她就像个调皮的女孩子,掰着东方连城的手嘟嘟小嘴,蹙蹙弯眉,一副任性模样。

其实,她从不任性,这样的补偿,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下一刻,美丽的脸颊上突然生起一丝哀伤,手指轻轻划过东方连城高蜓的高梁,哧笑了一声,“我都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吓坏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

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没有落下,只是红了好大一圈,忽然一俯身,一记轻吻落在他的额头上,留下浅浅的一丝印痕。

“娘娘——”珠帘外边红连的声音传来,还是那么的沉稳而厚重。

月倾城轻轻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敛进心底里,还是她惯有的平静,起身来时将东方连城的被子拉好,方才转身回道:“何事?”

“青槐皇后想要见您。”红连喃喃地说着,其实她一收到素莲宫的消息就前来秉报了,只是想不通一直绝食的青槐为何突然转了性。

“她?”明显地,月倾城也有几分惊意,不过很快惊意平复,眼神一定,道“好,这么久了,有些事情她也该想明白了。”

回头再看一眼东方连城,眼底里的担忧深深地敛进潭底,不露半分神色,然后踱步离开了寝居。

门外的李安随时候命,月倾城不在椒房宫的时候,他寸步不离地守在东方连城跟前。

如今这个非常时期,这个忠实的老奴发挥了他最忠诚的忠心。17281785

素莲宫的守卫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梨花和红连跟随月倾城一起来的,但青槐执意要求只见月倾城一人,所以她们二人被留在了殿门外。

主殿的摆设从未改变过,青槐虽然是被软禁,但饮食起居依如从前,还是照常的皇后规格。

膳食吃与不吃,寝床睡与不睡,那便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月倾城的脚步放得很缓,主殿空无一人,她便从侧殿绕进进了她的寝居,屋子里收拾得还算整齐,香炉袅袅,余香阵阵。进门那刻,抬头一看就瞧见了昔日的绿衣女子,相比上回的凌乱,这次她收拾得要好多了,头发绾起,简单地别了一枚玉簪,妆容未点,但年轻的脸颊上依然是俏丽的五官,只是憔悴了不少,精神状态也不如上回来看时的那般。

“你来了。”歪在软榻上的青槐懒懒地看了一眼月倾城,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情绪失控,看来不吃不喝的结果就是让她脑袋清醒了不少。

月倾城瞄了一眼摆放在圆桌上的膳食,那看样子不过是吃了几口而已,“怎么?胃口还是不好?”

“有你在,怎么会好?”青槐眯了一眼月倾城,笑得很苦。

“我在,或不在,你都可以很好。”月倾城走至圆桌前,拿起一双银筷剥了剥已经凉透的膳食,摇头一笑,“这么好的佳肴,妹妹居然不吃。妹妹可知外面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

“呵——”青槐冷笑了一声,“我没有姐姐你的仁慈,我只爱我自己,从不会爱别人!”

这话似乎不仅在回答月倾城刚才问的问题,也回应了上回月倾城离开素莲宫所说的话——你先想清楚,如何爱一个人,再问我连城为何不爱你!

“妹妹是想通了?”月倾城将手中的银筷重新地放好,就着旁边的一把梨花椅,轻盈地坐下。

青槐摇头又点头,“何为想通,何为想不通?想通也好,想不通也好,结局只有一个。”

“谁的结局,什么样的结局?”月倾城就着青槐的话追问着。

“我的结局,连城的结局,还有你的结局。”青槐的红唇一抿,勾起一抹并不太恶意的笑意,紧紧盯着月倾城,道:“我和连城的结局都一样都会死,你也许不会死,但你会失去连城!”

她的话里没有戾气也没有警告,只有平静的叙述。

这话纠得月倾城的心很疼,她不管别人会不会死,她不想让东方连城死!

“你还是要宁愿玉碎,不让瓦全?”月倾城默默地忍下心头的疼痛,只是淡淡地看着青槐,笑颜里不是甜而是满满的苦。

“你的心在痛,是吗?”青槐缓缓地离开了软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月倾城,“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其实——”走至屋中央的时候,她突然捂住了胸口,“其实我的心也很痛!我始终斗不过你!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小角色,你一声令下能让我走不出这素莲宫!都能将我这个堂堂的雪哈公主玩弄在股掌当中!连城就算是死了,他也会永远只记得你,这一回我认输了!”

“多谢你的抬举。”月倾城还有那样的平静,从容而大度,静静地看着这个眼神里充满悲伤的女子,其实她可恨也可怜,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地方,“我要的不是你认输,而是万年冰盅的解药。”

青槐使劲地摇头,摇到最后却是苦苦地笑了,“我也不想他活,只是万年冰盅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月倾城的情绪有了难得的波动。

“这世上大约也只有连城的安危能让你如此。”青槐苦笑依然在漫延着,“你爱他不比我少!其实从来我都不是争强好胜的人,除了连城,我割舍不了,从少时我来旧燕做细作,我就喜欢上连城了,那种情感除了爱还有深深的依恋,是爱人也是亲人!本来不该伤害最亲最爱的人,只是我一时冲动,再也无法挽回了,万年冰盅是绝毒,无法可解的绝毒。”

泪水从青槐的眼角缓缓地落下,落到地下的青砖上啪啪地响着,这眼泪很真,这哀求也很真,她所说的话也很真。

万年冰盅没有解药,那么就意味着等着东方连城的将马上是死亡!

月倾城顿时觉得有种眩晕的感觉,但她很好地用内力控制住了,此时此刻她必须要坚强,必须!

“连城死了,就算你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的。”青槐的脸色有些异样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上阵阵的煞白,她吃力地扶住了身边的一把椅子,气息有些急促起来。

“你怎么了?”月倾城很快看出了端倪,赶紧上前捉住了青槐的手,利落地摸到了她的脉博,跳得很急很急,波涛汹涌,明显是中毒了。

“我服了巨毒。”青槐平静地说着,接着冲着月倾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这模样又是她曾经绿衣仙子般的清澈动人,“活着,我不能陪着连城,死了,我终于可以陪他了。月倾城,我终于赢了你一回,你不能死,你还有你的孩子,记住了吗?呵呵——”

笑着,笑着,跟银铃一般的清脆,她的唇角溢出一抹鲜血,身子摇了两摇,靠着椅扶缓缓地滑到了地上。

月倾城没有去拉她,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毒来得急,已无解,只是静静地看着青槐笑着,笑着倒下。

青槐的执着超乎了月倾城的想象,也证实了万年冰盅确实没有解药,她用她的死证明了,也用她的死证明了她对东方连城爱的执着。

这种执着的爱,也许到了死才是解脱。

求不得,求,才会不得。

“来人啊——”月倾城的唤声里还是属于她的坚强

“卑职在。”守在素莲宫的士卫上前听令。

“传本宫旨意,所有服侍雪哈公主的奴才宫女全部拘禁,封锁雪哈公主病逝的消息,暂不发丧!”月倾城在第一时间内做了安排,封锁消息不发丧是为了防止雪哈国乘火打劫。

东方亦杰磨刀霍霍,雪哈国再从背后补一刀,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必须杜绝所有隐患。

青槐死了,月倾城并没有觉得心里畅快,并非忘记曾经的伤痛,而是她的心里装着的满满都是东方连城的安危。

万年冰盅没有解药,无疑就是给东方连城判了死刑!

从素莲宫出来,月倾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加快着步伐往椒房宫去,仿佛慢一刻就再看不到他了。夹答列

掀开珠帘,看到李安还是小心翼翼地守在床前,东方连城躺着,胸膛的起伏很明显,活着。

那一刻,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站在屋中央再不上前了,只是蹙着眉头,似乎在做着什么痛苦的挣扎。

“娘娘,洛将军和琼亲王求见。”梨花的声音在珠帘后面轻轻地响起。

月倾城没有动静,只是讷讷地站在原处看着躺着的东方连城,过了许久,她纤柔的身子才稍稍挪了几分,“他们有什么事。”

梨花似是很急,迟疑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娘娘,大事不好。”

“怎么?”月倾城问得平静,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洛家的表小姐已被新亲王休弃送回娘家。”梨花赶紧回道,但话还未说完,月倾城就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穆琳儿能脱离虎口,这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只是洛家表小姐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新亲王会在二月初二龙抬头那一天举事。”梨花赶紧地补了后面一句。

“消息可靠?”月倾城的眉微微蹙了一下。

“可靠,琼亲王和洛将军已经暗地侦察过了。”梨花使劲地点了点头。

月倾城抿唇一笑,“那便是后天了,快了。”

接下来,寝居里宁静了,她依然站在屋中央静静地看着东方连城,过了好一阵子,她袖中的拳头一紧,突然走至柜前打开来取出医药箱,拿了一只小瓷瓶迅速地走到床前扶起东方连城,将瓷瓶里面的一粒小药丸给他服下。

“娘娘,这是什么?”李安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月倾城哂笑了一声,摇头,药丸是什么她的确不知道,但药丸的来历她是清楚的,就是当日张文锦留给她的祖传解毒秘药。

不是说可以解百毒吗?等死不如堵一把!

“连城,你若有不测,我定下来陪你!”月倾城浅浅伏身,两片温润的红唇印到了东方连城的唇上,俄而嫣然一笑,帮他拉好被子,重新站直了身体,“连城,等我!”

说罢,长袖一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居。

这是一种绝别,若他死,她也死,她的死必须在战胜东方亦杰以后,就算失败,她也要守护皇城到最后一分一刻。

主殿内,东方亦鑫和洛星辰早已等候多时,他们曾经温柔干净潇洒不羁的面孔上是满满的严肃,情况的紧急可想而知。

“到底什么情况?”月倾城直入了主题。

“没想到大皇兄来了一招暗渡陈仓,他早就拉拢了回邬城北边玉池城总兵赵明阳。赵明阳在三日之内,连攻两城,株州城和梁城都被他收入囊中,如今回邬城是孤立无援,城中御林军根本不够抵抗赵明阳的军队,而且大皇兄还偷偷养了三千死士,万一他出动三千死士跟赵明阳里应外合,逼宫谋反,登基大位,他尽在掌控之中。”东方亦鑫一开口就噼哩啪啦地将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很明显他极是生气,以前那副痞样,现在更是淋漓尽致,“要是换作小时候,我才不当他是大哥,一定一拳打得他七窍流血。

“琼亲王,现在不是你们兄弟间的个人恩怨,而是关乎大魏命运的时候。”洛星辰抱着怀中古剑,温和的神情里藏着深深的担忧,眉头紧锁,很是沉重。

月倾城没有作声,只是凝神思量了许久,方才问道:“梨花说穆姑娘带来可靠消息,二月初二龙抬头便是东方亦杰大举攻城之时?”

“是。”洛星辰回答得十分认真。

“二月二,龙抬头?!选的日子还挺有喻意。”月倾城冷冷笑笑,丝毫不影响她的那份倾国之色,精明的眼眸里多了几丝黯淡,缓缓在殿中踱了两步,问道:“洛将军,你可有什么应敌之策?”

“本来臣已派属下出城请求援兵,明日即可赶到回邬城边界,只是没想到赵明阳抢先一步攻下回邬边城,将援军阻断。若是援军在边城与叛军厮杀,大约会延缓两日才会到达回邬城,那时怕新亲王已经带兵闯进皇宫,大势已去。”洛星辰将局势分析得十分透彻。

事实确实如此,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方亦杰还是抢了一步先机。

东方亦鑫带兵打仗并非强项,北堂长亭又负重伤在身昏迷未醒,洛星辰有将才,怕是独臂难挡,因东方亦杰本人不仅精通兵法,善谋善智,他旗下又多一员猛将赵明阳,更是如虎添翼。

此回回邬之困,凶险万分!

“本宫不怕那东方亦杰,就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本宫也会誓死守卫皇宫,守卫皇上。”这样的结果在月倾城的意料之中,东方亦杰想要谋反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就算要拔掉他,也需要费上千军万马,如今有这个机会正面交锋,那就看看谁输谁赢吧,该来的始终要来。

“臣(臣弟)誓死保卫皇城,保卫大魏!”一个小小女子都有如此魄力,那么洛星辰和东方亦鑫更是不能落后了,抱拳一握,十分坚定地说道。

“传令下去,皇宫戒严!派御林军守住皇宫各个关口,见叛军者杀无赦!另者城中东西南北四营全部整戈待旦。”月倾城的声音响亮,给洛星辰和东方亦鑫下了命令。

应对措施其实早已布置完毕,如今只是进一步完善,还有就是顽强对抗叛军,坚守阵地,直到援军到来。

这一夜又是难熬的,月倾城做梦了,梦到了龙宝,梦到了凤宝,还梦到了东方连城……

二月终于来临了,破晓的阳光穿过云层照进椒房宫在红毯上写下点点的碎影。

阴雨的天气没了,阳光的芬芳在空气里飘荡着,让人感觉到春天仿佛来了。

春天是不远了,只是敌人也不远了。

东方亦杰没有按常理出牌,而是比从前的计划提前了一天,二月初一,叛军进城了,与东西南北四营血拼,城中百姓到处逃窜。

宁静的回邬城,繁荣的回邬城就这样在硝烟里凝乱起来。

月倾城终于明白,二月初二不是东方亦杰攻城的时间,而是他想荣登金鸾大殿的时间,龙抬头,真龙抬头的日子。

“娘娘,不好了,宫人们听说新亲王谋反了,说皇宫很快就会被攻陷,纷纷挟带私逃。”梨花和红连急匆匆地掀开珠帘子,月倾城还是站在窗前平静地看着灿烂的阳光。

“凡欲逃者,杀无赦!”月倾城没有赘言,只是这几字而已。

红连和梨花对视一眼,很快明白过来,此种情况,只能杀鸡给猴看,立即传旨给御林军。

皇宫里飘满了血腥的味道……一直漫延,漫延到那宫外的烽火。

还是那一袭红色的凤袍在椒房宫的的殿门外,耀眼生辉,各宫各殿的宫女太监都被招到了大殿前的广场上,精致的眼神,不变的璃光,淡淡一扫那涌动的人群,似笑非笑。

“从你们进宫的那一刻起,你们生是大魏皇帝的人,死是大魏皇帝的鬼!出去这道宫墙,等待你们的不仅生而是死!”

音落,底下一片安静,没有一人多语。

“想要活着,就要知道如何对抗敌人!倘若新亲王真的登基大位,你们活着的机会有多大?那时你们就是前朝的旧人,被怀疑,被屠杀,被践踏!”月倾城不紧不慢地说着,末了,抿唇一笑,那是迷倒众生的倾城之笑,多少人迷了眼,多少人记得这场宫廷政变里皇后娘娘的那嫣然一笑,给了他们生存的动力。

话很少,却到重点。

红连和梨花驱赶了宫人,各回岗位,宫里的血腥屠杀停止了,无一人逃窜,该干嘛干嘛。

也许是惧怕,也许是忠心,原由很多,但结果就只一种就可以了,宫人无逃窜,内宫稳定就是重点。

重新回到椒房宫内,月倾城挥退了红连和梨花,就连服侍东方连城的李安也被她摒退。

寝居里,只有他和她二人。

她坐着,他躺着。

她醒着,他睡着。

她握着他的手,一直到日暮西山时。

“连城,你觉得我狠心吗?”月倾城喃喃地说着,望着窗外的余光渐渐眯上了眼。

睡着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浅浅的呼吸在安静的屋里回响着。

“连城,我从来都是狠心。”月倾城自嘲地笑了自己一声,轻轻地抚了抚东方连城额边的余发,“有时候狠心是让更多的人活着,就像你的冷酷,只不过不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温柔。”

屋里寂静得仿佛能听到阳光的移动,宫外的厮杀声那么的清晰,一片接一片,她闭上眸,似在细听,渐渐唇角的笑靥深彻,睁开眼时,清潭般的眸里琉光美丽,映在东方连城的脸颊上,似是添了一分生气。

珠帘后面两条长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很长,勿勿而来。

“娘娘——红连和梨花齐齐地唤道。

月倾城听到了她们声音里的急切,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很安静地掏出绢帕轻轻擦拭东方连城的脸颊,末了,满意地抿起红唇,“连城,是生是死,你都要等我。”

动听的声音比玉珠帘子撞击的还要美妙,已然起身,长袖一拂,裙摆曳地,映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夕阳余辉里,红得让人心动。

身后躺着的人,仿佛能听到她的“最后一声”绝别,搁在身侧的大手稍稍一动,这一点点的细微,月倾城不曾看到。走出寝居,示意李安进去侍候,抬眸看向候在一边的红连和梨花,没有让她们把想要说的话说出口,而是步出大殿走进余辉里,眺望远处的城楼,看到了通红的烟火。

“东方亦杰已经包围了重阳门?”月倾城似乎已经料到了一切,重阳门是皇宫最重要的一处出入口,当年旧燕经历过几次宫廷政变,叛客们选择的都是重阳门,结果都以输家血溅重阳门,东方亦杰看似温和平静,但他的内心是不平的,是极度想要展示自我的,他会选择重阳门,就是想让历史所有的输家看看,他是重阳门的胜利者。

“是的,娘娘。”红连和梨花一边叹着主子的料事如神,一连急急地回道:“琼亲王中了箭伤,依然在重阳门死守。洛将军一人应万敌,怕是——”

东方亦杰能领兵到重阳门下,已经证明他将城中的东西南北四营打败,只剩下这最后一道宫门,就可以长驱直入,直登宝殿。

目前皇宫里所有人的处境都是一样,砧板上的鱼肉,马上就要任人宰割。

“我们去看看。”月倾城毫不犹豫地走下了殿下了台阶。

“娘娘,不可,那里危险。”

“娘娘,不可以!”

红连和梨花追上月倾城的脚步,想要阻拦她,只是没想到她只是笑笑,坚守地摇头,大步迈进了金色的夕阳里。

重阳门早已关闭,厚厚的宫门被外面的重力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御林军一排排地抵着宫门,不让那最后的防线被突破。

城楼上彩旗飞扬,依然屹立不倒,更多的御林军在洛星辰的调遣下登上城楼,投石,放箭,顽强地抗御着敌人。

看着那鲜红的血染透了亘古的青石砖墙,月倾城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如果这里的生命逝去,将会有更多的生命消殒,没有任何一点迟疑,提起衣裙登上城墙的阶梯。

“皇嫂,你怎么来了?”锋火映红了东方亦鑫的脸,再没有曾经的吊儿郎当,受伤的左臂被白纱裹着吊在胸前,看到月倾城那时十分的惊讶。

“你怎么样了?”月倾城首先关注的是他受伤的手臂。

“我没事儿,皇嫂,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东方亦鑫有些慌乱地拉起月倾城,推搡着她,把她往城楼下赶。

“琼亲王,本宫是来督战的!”月倾城的神情一定,用了皇后的身份来命令他。

“皇嫂这不是为难我吗?”东方亦鑫双手一摊,眉头直跳动,“无论怎样,我都要保护皇嫂安危才是。”

“皇后娘娘,请回吧。”不知何时,洛星辰也从最前线赶了过来,他平静的面孔上落着硝烟的尘土,手中的古剑开了浑,染了血红,他的眼神很真挚,语气也很坚定,“臣答应过皇上,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娘娘的安危,重阳门太危险,娘娘请回吧。”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本宫愿与你们同生共死,重阳门破,皇上的基业就会被毁!本宫不忍,你们也不忍!你们能不顾性命保卫大魏的江山稳固,本宫自当义不容辞。”月倾城字字恳切,清澈的眼神里迸发着力量,让人根本无法抗拒。

洛星辰和东方亦鑫本来想劝服她,结果却被她的一两句话征服,她的精神,她的状态,她的那举手投足,无疑给人力量。

“好。”洛星辰怔了许多,突然响亮地应了一声,挥起手中长剑,高呼道,“皇后娘娘与我们同生死!兄弟们,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住重阳门!”

“誓死守住重阳门!誓死守住重阳门!”全体士兵听到洛星辰的呼声立即兴奋起来,士气高涨,大声呼喊。

敌方新一轮的攻战又一次拉开了,重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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