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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夜死七次-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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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他们先下手为强,打了安都个措手不及。
这几日临湘的人都在说这件事,各个都是眉开眼笑扬眉吐气的,让她也不由笑了起来,感同身受。
蓦地,她隐隐察觉到了一道视线,然而等她回头寻过去时却不见人影。
她心中有着一个猜测,只是又觉得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于是她就正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回去了。
她回到军营的时候军师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一头羊,正拿着菜刀满脸狰狞笑的冲它比划。
迟墨:“……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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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112】
“我在宰羊呢。”军师笑的眉眼弯弯的回过头,他回头的刹那还逆着光,看上去格外的天真无害,“我去劫了他们的粮草,又从他们那里偷了几只羊回来。都说安都的牛羊味道最为鲜美,你等着我今天给你献一手——”
所以他们当天的晚饭是烤全羊。
整只羊被烤的金黄酥脆,军师切下羊腿,往上又刷了一层酱递给了迟墨,说话间还带着些未能消散的得意,眉飞色舞的,“你快尝尝看,保准你吃了第一口还想再吃第二口!”
迟墨依言咬了一口。他身后的士兵顿时就如排山倒海一般齐齐的从后扑来,压住了他的肩膀,齐心协力的阻止了他正要起身掀起他们的举动。
其中一个将士嬉笑地往他头上一拍道:“好啊你,竟然在这里对着夫人献殷勤。”
另一个也当仁不让地伸手去揉他的头发:“我当怎么找遍了整个军营找不着你,原来是和夫人偷偷地躲在这里吃独食了——也不叫上兄弟几个。”
军师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只好吹了吹前额凌乱的额发,笑容有几分促狭,“你们都说吃独食了,把你们几个叫上还怎么叫吃独食呢。”
“喝!臭小子,才多久没见就会编排我们了!我们兄弟几个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可真的就反了天了——”说着,几个人就闹腾了起来。
迟墨捧着羊腿颇为好笑的看着几个在战争中直出直入、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都像三岁小童一样扭打在一起,还是安沉秋来抓人去训练的时候才一脸头疼地分开了这几个人。
让这几个搞事的小子排排站好,安沉秋给了他们头上一人一巴掌。
军师趁着自家将军没发现时还对着迟墨挤眉弄眼的,然后转头就被给了最重的一巴掌。
》》》
他爬上梯子的时候迟墨正抱着膝头,坐在屋檐上仰着头看星星,听到了身后的响动时她只用眼后轻轻一扫,就又迅速地收回了视线。
军师干脆地就站在梯子上,双手捧着脸将手肘撑在瓦片上,笑的眉眼弯弯地看她:“迟墨姑娘,你吃不吃核桃露?”
他从怀里掏出了被一方帕子裹得整整齐齐的糕点。
迟墨也不扭捏,点了点头就接了过去。
军师从梯子上爬到屋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她身边坐下。
迟墨正将帕子放在膝上拆开,捏了一块核桃露送进嘴里。
他看着她,眼神晕着笑意,长风将他的红衣和鬓发送起。
迟墨咬着嘴里的核桃露,有些迟疑地回视着他,半晌,她试探地将手上的帕子递了过去。
“我可不吃这个。”他笑了一声,“这是女人吃的东西。”
迟墨立刻收回手。
军师也立刻自觉自己说错了话,讪笑着去拿她手上的核桃露,“那什么,我突然想吃了。”
只是他的手才一伸出去就被迟墨躲开了。
他抬起头,就见明明是与他平坐的白发女子冷眼看着他,眼神中却透出一份居高临下,“你喜欢我?”
“哈?”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呛了一下。
仿佛是唯恐他听不见,她神色不变,重复了一声:“你喜欢我。”
这次就已经不是问句了。
他又猛地呛了几声,眼角余光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身旁的人。在看到那人毫无波动的神色下,他只好悻悻地收回咳嗽声,用手指刮了刮脸颊,颇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怎么说好呢——啊,好烦啊。”
他张开手臂猛地往后一躺。
他想了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喜欢的姑娘。正巧,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顿了顿,他将声音放低,又念了一遍,“一模一样……”
迟墨看了一眼手边浮着的地图,想了想,还是将手中咬了一半的核桃露又送到了嘴边,“能与教主的心上人长得如出一辙,迟墨三生有幸。”
花时暮的手指一下子握得死紧,指节绷紧,本就苍白的手背此时青筋暴露无遗。倏地,他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手掌。
“鬼医果真聪慧。”
其实都是地图的功劳。
迟墨接下去没再说话了,只专心致志地咬着手上的核桃露。
花时暮也只是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迟墨吃完了帕子里揣着的所有糕点,他们也没说上一句话。
听到她攀着梯子下去的声音,花时暮近似无声地叹了口气。下一秒,一道鞭子的破空声甩过耳侧,若不是他闪得快,估计就要破相了。
天知道他最在乎的第一是迟墨,第二就是这张脸。
“姚曼,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看不到吗!”
姚曼双手叉腰对着花时暮反吼了回去。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啊,这样都能被认出来!”
她本就不怕他,现在气怒之下更是丝毫不惧。
“这不正好——反正我也懒得继续耐下性子去装了。”
花时暮顺了顺耳侧被她的鞭子甩到的几缕发丝,明明是极为普通的面容和简单的动作,却在他的轻佻的眉眼之下显得妩媚风流。
姚曼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骚气!”
不知怎么的,她当初那么喜欢他。喜欢的死去活来,喜欢的义无反顾,现在却好像是忘记了那曾经拥有的感觉一般,不管不顾,一刀斩下之后就再不回头。
她也不知道喜欢是否真的就那么单薄易谢,爱之欲其生,可断的似乎又格外的轻巧。
被说骚气,花时暮也不说什么,只是勾着眼角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还不滚回云邵京那里。”
“那蠢货现在正自顾不暇呢,我离开一会儿也不会让人起疑,反倒是你——”
姚曼收回手上的鞭子,“你就这破身体还能拖多久。”
花时暮冷笑道:“拜你所赐。”
要不是她接二连三的整事,他又怎能沦落至此。
体内蛊毒虽是解了,但却因为解治不彻底加上疲于应付苏华裳趁其不备地暗袭反是把身体拖垮了
“谁让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她就得死。
生来霸道又长在魔教对自己所得所求一向来不择手段的圣女大人别开眼神冷笑了一声,眼前却不期然的晃过了一张清冷的面容。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迅速捏紧了手中的鞭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姚曼竟主动地转开了话题,“你现在大概还能拖五六个月吧,有什么遗愿我可劝你趁早跟那女人说明白了,她估计能看着你快死了的份上满足你。”
“不劳你费心。”
花时暮轻哼一声。
他虽然无恶不作、十恶不赦,但身为一教之主却还不至于卑微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最多四个月,就能把安都收复了。
魔教在苏华裳和云清岚两个人的操纵下也分崩离析的差不多了,花时暮对魔教没什么归属感,自知时日不多后也就懒得再费心费力的再去将它组建回来。
他现在最想的,约莫就是收复安都了吧。
姚曼环胸看他,“你想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花时暮一点都不客气的挑眉看她,“你要是不快些滚回云邵京那里,就帮我去看着南谨。”
“看那个宠妾灭妻的废物做什么——”就算是魔门妖女,也绝看不起南谨这种男人。
花时暮咳了两声,咳嗽间喉头泛起了丝丝猩甜。
这当然不是装的。
他的身体估计也真是快撑不下去了,可他却还想为她做些什么。
“他是个懦夫人渣不假,可又不是笨蛋,当初伤的自己儿子那么重,现在却又来自讨其辱。”
他边说边咳,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几能把他的每一个神情都清晰无比的勾画出来。
“我不信这人。”
“不信又如何,我可不觉得他能搞出多大的名堂来。”
姚曼自负甚高,却不成想仅数月,她就被自己当初说的这句话狠狠地打了脸。
就如安沉秋所说,收复安都的喜讯将在年后送回京都。
将士几乎都在讨论着过年要给家里置办些什么,战事却横遭变故。
——昔日独步武林的魔教教主现在却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无异,说出去也是让人觉得好笑。
可迟墨现在却笑不出来。
她非但笑不出来甚至还觉得有些兔死狐悲。
踌躇许久,她还是轻轻地推了推他染着鲜血的肩膀,“你放下我吧。”
花时暮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现在已经没了深厚的内力,负着伤徒步抱着她跑了许久现在已是快撑不下去了。
花时暮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将背抵在冰冷的石壁上,背上的鲜血在墙壁上缓缓泅开,他缓声慢慢说道:“是我们自视甚高低估了云邵京的能耐,本以为前些日子进城的不过是为他浑水摸鱼的,却没想到他竟能疯狂到让那些人杀死原本的百姓取而代之,造成人都已去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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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就左手手腕一转还是痛……苦逼脸
话说我不相信那么明显的提示,你们这群小妖精看不出军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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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教主必死无疑啦。但是这是游戏对不对,我想你们又能知道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113】
他说着,唇角的鲜血就不住地溢了出来。
迟墨抬手替他擦去,却又有新的鲜血从他唇边嘴角漫出。
血液的流失让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渐变晦涩。
迟墨还在不停地为他擦去唇角的鲜血,而他却遽然一低头,在吻上她唇瓣的刹那重重地,咬住了她的下唇。
他的呼吸在血与吻中颤抖着呻|吟,如溪入百川,汇成低低的笑声。
那道温热的血迹顺着她的下唇螅c浅行,花时暮看着她却骤然间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说道:“你跑吧,继续往前跑。有人在那里等你。”
说时,他咳嗽了一声,鲜血翻涌着冲撞他的腹腔,可他仍却笑意盎然的看着她,眼角和唇边的红色约莫是他整张苍白的脸上唯二鲜活的颜色。
花时暮就那么看着她,只觉得唇间还有他咬下时独属于她的味道。
“我还想为你做些什么。可这不是无私奉献。”
他说着,推开了她。
又在推开她的刹那抽开了她的发绳。
如雪的长发披拂而下,她站在他身前,逆光的身影就像一道虚幻的影子,在他涣散的眼底扭曲开来,最后宛如涟漪一般,淡淡的散开了。
接着,他一笑,“我只想你一辈子记得我。下辈子——也不敢忘掉我。”
如果能念念不忘到让那些男人吃醋不已就好了。
话毕,他转过身,染血的长袖和发带一起在半空中拂开,划出一道羸弱的弧线,交缠着猎猎吹起的黑发,被鲜血染透的肩背的单薄的曲线却带着一种凌厉而固执的凛冽。
他向着城里走去,明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条,唇角却还是带着笑。
这并非是强颜欢笑,而是知道了——
此生此世,她绝无可能再忘记他了。
抬起手,他轻轻的吻上了缠在指尖的发带。
食宿生死间的距离恰像逆光长影,长长的,尽向前引伸,像要扑入那高矗的城池中。
花时暮背对于她,一步一步地走去,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地溶成一片模糊。
说实在的,迟墨不懂他这种处心积虑的爱。但就如花时暮所想的,穷其一生,她大概也无法忘记,于她生命中,曾经有一人——
但那只能是曾经。
远时有角鼓争鸣,马蹄纷乱的声响,她背过身,步履踉跄,脚步又深又浅,走的缓慢却绝不回头。
迟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是觉得自己心里委屈的可怕。
这种委屈在看到倚马而立的束歌时已经到了顶峰。
束歌大步向前,抱起她,将她安置在马鞍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动作娴熟。
他在这之中一言不发,沉默得让人觉得惊慌。
迟墨也不知道他和花时暮什么时候达成了共识,她只是半眯着眼睛仿佛脱力似得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口。
束歌拽着缰绳的手一紧,随即又一松。
“你别担心,会有人来帮我们的。”
迟墨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她这才注意到束歌衣衫有些凌乱,整个人好像内敛了不少。
察觉到她的眼神,束歌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不太好看?”
不等她回答,他就又继续道,“等这件事了结了我就去洗澡。”
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这句话语气显得有些吞吐,“其实你多看看我,我这样子还是挺好看的。”
蓦地,迟墨有些想笑,只是她的唇角才一弯起就又被思绪压下。
等此事了结——
当真能善始善终么?
她觉得有些茫然。
束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是真觉得忙碌了好些天顾不得清理的自己此时样子难堪,急忙道:“真的!等帮你把安沉秋救出来我就去洗澡!”
迟墨看了他一眼,心下轻叹,但迎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眸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点下了头。
束歌这才像个孩子那样笑了起来,方才的内敛就如眼花一般再也寻不见了。
迟墨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笑意一瞬,她想起了花时暮与她说道安沉秋近些日子来已经将安都周边的小镇都收复囊下,今天正是要穿过峡谷举入安都。可那峡谷难攻难守,最易横遭埋伏。近日来连连战胜已是让将士有些被麻痹,加上凛冬迫在眉睫,归家的喜悦也多令将士有些情难自持,在这样的情形下就是安沉秋再过清醒也终究不过是他一人罢了,远不抵军中千万人。
而云邵京又令人混入临湘,就打算攻下临湘里应外合,和安都军前后包抄。
届时不论安沉秋用兵有多巧妙,内功家劲有多绝伦终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云邵京的这一招险棋是他们都未曾想到过的。
本以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向着京都宣战,毕竟他只身在外,皇太妃、敬王妃和他的根基都还在京都,却不想他竟能狠心如斯。
小皇帝那些年的心慈手软和他此时的所作所为相比更是显得意外可笑——云邵京连自己的亲母都能如弃之如敝履,又何况是他这个毫无血缘的哥哥呢。
迟墨禁不住心里有些发冷,耳边却传来一阵嘶鸣声。
束歌扯住缰绳,口中发出勒令的口哨声。
他先是自己下了马,而后又将手递给迟墨,“再过去就是他们被包围的地方了,骑马过去也是打草惊蛇,还是偷偷过去的好。”
迟墨点点头,将手搭在他的掌心,让他扶着自己下马。
等她站定了,束歌反握住她的手,没松开,又是吹了一声口哨。
原本还乖乖的待在原地的白马晃了晃身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向着临湘的方向跑去。
见她眼神颇有些惊奇的看着自己,束歌扬眉笑道:“怎么样,厉害吧?我练了好久的。”
等看到她点头,他的脸上这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拽着她的手就朝峡谷走去,嘴里念念叨叨的说道,“我让它去接我们的帮手了,那匹马可乖了你放心,平日里我一个口哨一个动作。不过也是我天资聪颖,有足够的亲和力才能让他这么听我的话……”
他说到兴初时还像个孩子一样一惊一诧,蹦跳不已。
迟墨悄无声息的弯了弯唇角,只觉得之前还想着的与他保持距离的念头就像一场笑话。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抽回了自己被束歌握着的手,警觉地躲入草丛中向前方慢慢地逼近。
束歌看了看自己被挣开的手,又看了看她匍匐压低的身形,抿下唇还是跟着去了。
——硝烟弥漫,沙尘滚滚,烈马奔腾,杀声震天。
迟墨先前从未想过自己能看到这样的情形。
这些刀光剑影、流血漂橹的场面于她而言着实远了些,就算是当着军医她也不过是在军营里帮着救助伤患,从不曾亲眼见过。
烟冥露重霜风号,声悲色惨侵征袍。
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狰狞肃杀,脸上都是比刀剑更加冷漠生硬的神情。
她的指尖无法克制的颤抖着,目光在血光与火光的交织中寻找那个凌厉傲然的身形。
只是,她找了许久都没能那本该是最为瞩目的银甲将军。
战场上所有人的衣甲上都泼满了血垢。
或是战友,或是敌人,迟墨根本分不清——也找不到他究竟在哪里。
正让她觉得惶恐不安的当间,一道血红的身影扑入她的眼中。
安沉秋手握长|枪,银甲浴血,执枪时的身影就像是天边的火光,熊熊燃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凛然无侵。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招直出直入,力达枪尖,枪扎一线,出枪似潜龙出水,入枪又如猛虎入洞。挥地又快又狠,连连刺出。
他约莫是整个战场中最为狼狈的人。
银甲不复,发髻骚乱,就连脸上也是被鲜血所斑驳,可手中一杆□□却生生逼得所有人都靠近不能。
“安将军果真无愧战神之名,邵京当真佩服。”
蓦地,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迟墨抬头看去,却是一身明黄长衣的云邵京负手立于涯顶,身边站着手持□□和弓箭的黑衣将领。
安沉秋神色不变,手中长|枪舞地也是密不透风,枪影几乎连成一片,刺出的每一枪都让人防无可防。
而在他□□下每倒下一个人,他便会开口说一个字。
“敬王云邵京,承八大罪状如是。”
他手中长|枪变幻莫测,手上动作凌厉生风,没杀一个人便说一个字,竟是将那些话说的通顺完整无比。
“通敌叛国,贻误军机,卖官鬻爵,勾结朋党,拥戴自居,收受贿赂,圈养私兵!”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咬牙切齿间是深深的恨意,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连刺出七十二枪,便又是倒下一个安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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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电脑wifi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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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114】
他身边的将士们只敢圈住他,却又进退不能、束手无策,只被脸上被那长|枪舞动间所带起的戗风而袭,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安沉秋对他们的窘境视而不见,手负长|枪,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没有任何一个将士敢直面他的锋芒。
安沉秋手中长|枪从左至右迅速划过,如风驰电掣,惊破天际。
乍见眼前银光一闪,他脚下一踢,身形就顿出一丈,整个人一低,潜入包围圈,手下长|枪只一瞬就利落的斩下数人。
围着他的将士见此都是不由瞳孔微缩,倒步而退。
只安沉秋一人身陷囹圄,身后披风飒飒作响,举枪指向云邵京,“故,夺其封位,贬为庶民,赐缨枪一柄,引决自戮!”
他说着,反手一□□入最后一个近在自己身侧的将士,将他手中的长|枪踢出,直至哐当一声重重地撞在岩壁上,他才又朗声重复道,“赐缨枪一柄,引决自戮!”
他的声音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将士们附声高喝道:“赐缨枪一柄,引决自戮!”
云邵京面色平静地与安沉秋对视了一眼。
他们一人明丽黄衣,长身玉立;一人银甲履身,却浑身血垢,只一双眼睛明亮的出其,紧握手中的长|枪负立于他的俯视之下,纵然是皑皑霜雪覆不住他的铮铮傲骨。
迟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唯恐他有所闪失,心中那种莫名的惶恐却越积越深。
她给自己存了个档。
才一存好档,眼前局势突变。
云邵京只轻轻一挥手,箭雨漫天就掷向下方。
安沉秋面色一沉,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真的能将自己的将士弃之不顾。
他手中长|枪挥动,缀着红缨的枪影几乎连成一片血红的残影。
将士们一步一步向他围靠过来,以他为中心,将他护在了其中。
迟墨瞳孔一缩,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就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偏头看时才发现是束歌。
他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目光投向前方。
迟墨只好也强迫自己将眼神安在安沉秋的身上。
□□向天刀戟戮地。
纵然安沉秋有通天的本事,却也只能在如天宫水一般倾泻而下的箭雨节节败退。
蓦地,他眼神一沉,手中长|枪拔起,身形微变,足下一点登时腾空而起,长|枪如亮起的白昼锋芒毕露,出手时如雷轰电击般锐不可当,那迎面射|来的弓箭此时已在他的枪下化作须臾。
云邵京表情不变,身边的弓箭手也是面无表情地搭箭再射。
这样的情形下,就算安沉秋内劲再过深厚也只能是被慢慢拖耗至死,因此他们根本无所畏惧。
安沉秋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眉头微蹙,手上的动作虽然依旧凌厉,却也不再不管不顾。
他身后的将士同是用手中的刀剑枪戟抵御,却还是免不了被遗落的弓箭所射|中。
一时间血流浮成河,身边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安沉秋心中怒火奔涌,却知此时不是恋战之时,手中长|枪一抖,击出一道雷霆厉芒,脚步回旋,又替已是力不从心的将士挡下身后的箭雨,喊道:“全员听令——撤退!”
云邵京却是不愿他走的,“安将军如何走的这么匆忙,可是我手下的人怠慢了?”
说着,他抬起手,闪烁的阳光几能穿透他如瓷玉般苍白的手指。
身边有人立即在他的手上放上一把弓|弩。
云邵京将这□□拿在手中,对准了安沉秋的身影,食指一扣,那利箭便冲霄而出,化作一道寒芒,毫不犹豫的划开了阳光投入的曲线。
这一箭的射|出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安沉秋在那如天幕般的箭雨中辩出这一道破宵之声时,已是退避不得。
就在他打算力承下这一箭时,腰间却被熟悉的温度圈住,有人靠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随即是一声闷哼声。
几乎是同时,安沉秋回过身,看到的就是依偎在自己怀里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迟墨。
“流萤。”他的手抚上她的面容。
就算是执对百死一生也显从容的人此时却连握枪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他是当真怕了——
然而迟墨却目无焦距地看着他,涣散的眼神凝了许久这才焦距在他的脸上,涌出了眼泪。
他用拇指揩去她眼角的眼泪,已是顾不得八方受敌的现状,“莫怕,流萤,明摇这就带你回去。”
迟墨却是用手指揪紧了他的衣角,眼泪不住地流下,许久才吐出一个破碎的名字,“束歌——”
安沉秋一怔,这才注意到他的流萤是毫发无伤地站在他面前。
真正命悬一线替他乘下那一箭的——是束歌。
她是看见安沉秋要受伤才拼命跑去。
而束歌却是想到她可能会受伤才拼命跟着她一起跑。
——那被弓|弩所击中的人,不是她。
安沉秋正想说些什么,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凝,抱起迟墨单手挥动手中长|枪,打落了那接连不断的弓箭。
迟墨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耳边飒飒的风声都渐渐扭曲成他曾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可是觉得有几分累了。不如我弹琴给你听可好?
——迟墨姑娘可以坐在我的膝上。
——迟墨姑娘,我们去私奔可好?
——听到了迟墨姑娘在皇宫的消息,所以便赶了过来。
——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TM这辈子唯一也是最爱的女人!
最后,是他宛如哀求的——只要让我陪着你,我说了,我的全部家当都充国库也没问题。
那些久埋的回忆开始在她身体里簌簌发抖。
她在想,他那么处心积虑的去喜欢她,她却终究是欠了他与过去那么一点慷慨。
安沉秋垂下眸子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怀抱,只身挡在他们身前替他们挡去漫天的箭雨。
她就像个与现实脱节的无助者,消耗了浑身的气力,无力地跪了下来。
束歌从口中呕出一口鲜血,眼睛有些湿漉漉的。
他说:“迟墨姑娘,我疼。”
挫败的眼泪像一团固体塞在了她的喉咙里,让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眼泪不住地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然后被她伸手擦去。
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看得通透,但是却没想到,只要是人,就都会做错事。
只是有些错事可以挽回,有些错事却已经挽回不了了。
就好比花时暮,又好比束歌。
束歌眼中的焦距已经开始涣散了,唇角却带着几分笑意。沾染着鲜血的手指颤抖着要抬起,却因为血液流失的缘故怎么都无法触碰到他想要触碰的人。
迟墨握住他的手,声音喑哑的近乎歇斯底里,“……为什么呢。”
束歌咳了两声,鲜血被咳嗽声带出。
他被她握住的手指痉挛抽动了一下,即便是还想再陪着他喜欢的姑娘,却好像也无能为力了,就连想要安抚的笑容也好像在濒死之际肌肉的松动下显得难看非常。
“那么那么喜欢你,哪有为什么啊。”
他小声的嘟囔着这句话。
还是那么孩子气的话,也还是那么孩子气的表情,却让迟墨觉得椎心饮泣。
袭来的疼痛如滔天巨浪,一阵高过一阵。
束歌只觉得想睡,却又舍不得闭上眼。
睡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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