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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夜死七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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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很诚恳地告诉他:“这和马没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骑术太烂了。
一时间,围在他们身边的将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束歌将手中捏着的缰绳往辔头上重重一摔,颇为恼羞成怒的说道:“这事你TM给老子看着办!”
话音才落,被缰绳打中的汗血宝马打了个响鼻,不爽地甩了甩身子,要不是束歌喊了声“卧槽”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马脖子现在指不定被摔成什么样子。
清风默默地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这下,就是走在最前面的安沉秋都忍不住笑了。
虽说安沉秋本来的打算是想在日落前赶到下一个镇点,但天公不作美,才到一半的路程时天上就下了细雨。
最开始将士还都能走着,可越到最后雨越大,覆履陷在泥中既不宜行走,又容易留下太多的痕迹,安沉秋索性让众人停下,寻处僻静之地安营扎寨。
迟墨连同其他几位医师开了几副驱寒的药方,命人熬好了之后一一分送到每个帐中。
然而汤药在分给安沉秋的时候出了些岔子。
分送汤药的将士手一环胸,据不受理,脸上就露出了痞痞的笑容,“我还要给其他兄弟送药呢,将军那里就劳烦迟大夫啦。”
旁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一个医师笑了一句:“促狭小子。”
那将士没皮没脸的笑着,乍一看倒是挺像穆梵的。
虽然迟墨顶着穆临寒未婚妻的名头,但是他家将军都弱冠了还没摸过人姑娘的手,这就着实让人有些心焦了。
别说是安家的旧部,就是他们这些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本都以为将军可能就要跟他的爱驹相依为命同生共死了,行军路上突然多了个漂亮的大夫,而且自家将军好像还对这姑娘态度不一般——这可了不得了!管他什么国师未婚妻的,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等到时候自家将军和迟大夫生米组成熟饭了,那穆国师总也不可能棒打鸳鸯,逼着人家夫妻分别吧。
小家伙算盘打的倒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其实他家将军早就被人收入帐中了,还是经过那个官方未婚夫认可的。
迟墨将祛寒药端过去的时候安沉秋正在账内和军师说着什么。
她撩开帐门就看到安沉秋被婆娑的灯光打磨的温煦的侧脸。
听到声响的安沉秋抬起头来见到来者后,他柔和却暗藏锋芒的眉眼间瞬间蔓开显而易见的温柔。
军师一笑,很有眼见地告退自己去医师那里讨汤药喝了。
他想也知道迟大夫端来的汤药不是他能喝的。
等军师走后,偌大的军帐里便只有安沉秋与迟墨两人了。
迟墨将手中的祛寒药递了过去,安沉秋也不多问,接来便一口饮尽,将药碗放在了一边,与她道:“国师先前算了说约莫我们到了隆成便会遇上一场雨。国师当真是名不虚传。”
见他提起了穆临寒,迟墨也提了些兴致,“明摇以前莫非觉得穆临寒是招摇撞骗之类吗?”
他解释道:“我常年驻守边关,于京中之事也只是略有耳闻,见不得国师大显神通,如此而来,心下不免有些怀疑。”
简单来说就还是那样怀疑过的。
接着,他又将话题一转,拣起手边的衾衣披在了她的肩头,“这雨大概还要下上一阵子。夜里天凉,你可莫要自己受了凉去。”
迟墨冲他笑笑。
那笑容就算是在昏暗的烛火下也显得熠熠生辉。
安沉秋眸光微闪,心念动燃,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在她的唇上烙下轻轻一吻。
迎着迟墨略显诧异眼神的大将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麦色的脸上红云顿起。
他别过脸避开她如芒的眼神,捏着手置于唇边干咳了几下。
迟墨有些想笑。
“想必,我大概是第一个见到明摇害羞的人。”
她说着摇了摇头,唇边噙笑。
“咳。”安沉秋对于这些风花雪月终究是过于腼腆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应答就只好硬着头皮手指桌上的地图与她说起自己的盘算来。
可迟墨又不是他。
他说了一大堆,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然饶是如此,安沉秋也是眼中蕴着笑意,喜于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听自己说这些枯燥的事。
可她还是不懂,“既已经筹备完全,又为何如何急促行军?”
就连粮草都还完全备好。
闻言,安沉秋苦笑道:“敬王欲要举兵行反。有说他现下已在安都,数日之后就一举破入城中,直指京都。”
迟墨蹙眉道:“此事是真是假?”
安沉秋摇头,“就算不是真的,陛下这些年来对他的容忍也已是到了极限。”
想想他这些年招兵买马、拉拢重臣的行为,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云锦黎也有尽力拔除他的爪牙,可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谁知道他暗地里还有多大的势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现在也只好快刀斩乱麻了。
迟墨觉得有些奇怪,“他既如此令你们忌惮,你们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早先陛下还因为手足的缘故尚有手下留情,可敬王却得寸进尺。非但如此,他这年来倚仗着封家许多,我们就是再想做些什么,此时也无济于事了。”
安沉秋的脸色一片冷凝,“其实,不止这些,先皇口中所说的敬王非他亲子才是陛下真正准备动手的缘由。”
迟墨先前不知道这事。
“敬王不是先皇的亲子——”
她将安沉秋的这句话含在嘴里跟着念了一回。
“那他是谁的儿子?总该是皇太妃的儿子吧。”
安沉秋看着她,一时有些迟疑要不要将事实真相告诉她。
迟墨见他这为难的表情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想法,试探道:“与我有关?莫非是师父或者穆梵的?”
也只有他们两个才与封箬韵的年龄相近了。
“……”安沉秋无语道,“你怎么会怎么想。”
既然知道不是师父和穆梵的,迟墨也就收起了心。
只要不是他们的就好。
“既然不是他们的,那还能是谁的才会令你如此紧张我?”
安沉秋连连苦笑,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是——太傅大人的。”
迟墨一时没想起自己的便宜老爹,顺口问道:“哪个太傅?”
等安沉秋看向她时,她才沉下心绪来如若恍然大悟,“封太傅?”
安沉秋点头,“正是。”
“皇太妃和封太傅——”迟墨蹙起眉来,“他们难道不是亲兄妹吗?”
“是亲兄妹。”
安沉秋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应对,也就只好轻叹了口气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将迟墨抱进了怀里。
“皇太妃是昔日封家二小姐,与太傅大人同父同母,一同长大。可谁也不成想,这妹妹竟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畸念,欲求不得,欲爱不能,最后竟是给自己的亲哥哥下了春|药,成全了自己的一响贪欢,却也彻底的让哥哥与她决裂。太傅与皇太妃不同,他待太妃至多不过是兄妹之情。为了断了这孽情,他次日便求封老爷子向岳家送去了聘礼。岳家与封家本就交好,有此锦上添花之事自是乐成其见,何况太傅心上之人本就是现在的太傅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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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我错了!我TM竟然傻逼到把存稿的时间给弄错了!跪下!小天使们我真的错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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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107】
“只不过皇太妃终究是堪不破,一怒之下竟是与封老爷子提了要进宫,以为如此便可将人激回。正是太后独宠无二,不得不令人避其锋芒之时。朝纲中不允许舒家一家独大,其余人对瓜分后宫妃位这事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将太妃推上去,既是出头鸟,也是给了封家一个偌大的面子。”
闻言,迟墨忍不住叹气道:“这般各怀鬼胎的姻缘又有什么好盼头呢。”
安沉秋也是叹气:“流萤说的正是。更何况先皇本就是因为被宫中那些关于太后与唐谷主的谣言气到了,一时急火攻心大意之下才罢手娶了太妃。”
突然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握紧了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脸颊微红。
“我、我们爹说过——”他在说出第一个字节的时候就极为不自然地游移了一下眼神,语气显得尤为扭捏,“先皇虽然瞧着尤其不靠谱,但在钟爱一个女人身上却是说一不二。”
他说着,看向她的表情却凝了起来。
“流萤,我先前有些话一直都未曾与你说过。”
迟墨还想着敬王的事,突然听他转开了话题不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安沉秋却是扬了扬唇。
锋芒锐利的面容在此时被烛火柔和下去的时候却有一种令人惊慌失措的极致温柔。
“我虽不认同先皇的做法,也不认同阿娘的做法,但我却认同他们曾经与说我的——”
他看着她,冷厉的眼神被温柔惊扰,沉在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无可救药的恋慕中。
迟墨心尖微动,几乎就要猜出他会说什么。
“日夕思自退,出门望故山。汝心倘如此,携手相与还。”
迟墨没成想他说的是这话,“你……”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他截下了话语。
“虽然阿娘曾与我说当我遇上心上人应背《野有蔓草》与她听。”
他笑了笑,将《野有蔓草》背了一遍。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在他话语落下时,迟墨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角。
安沉秋看着她,蓦地抬起手捧起她的额头将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我本该念《野有蔓草》与你听的,可我想了又想,觉得终是没有《幽居》好。”
他就这么将下唇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笑了笑。
笑声泛起时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喘息间的热气,还有那颤抖在笑语间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待此事了结,我便辞官隐乡,与国师他们一同去神医谷长住可好?”
“明摇。”迟墨自然能感觉到他对战场犹如天生归宿一般的联系,摇头道:“你不必为了我将就让步至此。”
“我只是想通了。”
她被他吻着额头的姿势让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你看先皇与太后,再看我阿爹与阿娘——流萤,我虽是赫赫威名、驰骋沙场的镇国将军,虽是被誉为长生不败、无往不利的战神,可,我也是个人,我终是怕了。”
他摸了摸她的白发,眼中无喜似悲。
“我怕年华漏去,我却不能在你身边终老。”
爱终令他寸步难行。
“那好,你便继续当你的大将军,我是你的随军大夫。你在一天,我就在一天。”
她拽下他的衣领让他看着她。
“你不欠我什么,明摇。”
所以大可不必为了她将什么都豁出去。
“你与我说,不认同你阿娘随去的行为,可现在,你此举又与她有和区别?”
安沉秋便如当头棒喝,混沌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她,目光中破开一道光。
“你是我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你有英雄柔情,你有爱,可你却并不该止步如此。”
与她相视了许久,安沉秋低笑一声蓦地低下眼神去,再抬起头时却封住了她的唇。
“流萤牙尖嘴利,明摇甘拜下风。”
他看着她,似是无奈地笑着,可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刻骨的温柔。
迟墨也是笑。
安沉秋指尖抚上她因笑意而隐隐转开一抹胭脂色的眼角,因纵横沙场而磨起的深厚茧子触在她柔腻的脸上被放的无比轻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终是明了为何会有如数人为她前仆后继、在所不惜。
人生在世,终是要得一知己。
士为知己者死,所言不虚。
而现在,他的知己正是他的妻子。
安沉秋看着面前眼神虽是清冷冷冽,眼底却温情难藏的女子不由得轻轻弯了弯唇角。
说完了儿女情长,此时也该是轮到正事了。
迟墨按照自己的想法问道:“先皇娶了太妃之后可是因为心中既恋慕着太后,又不愿拂逆与封家的关系所以宠幸了太妃?”
安沉秋摇头,“先皇并非宠幸太妃,一次也无。也正是如此,他才方能如此断定敬王并非他的亲子。”
“我不懂。”迟墨想了想,这样说,“若已是知晓,那先皇又为何不下令处置,竟是容忍至此。”
安沉秋解释道:“朝纲势力四分五裂,表面上虽是共奉君主,实际各安心思。封家和安家俱是忠党,一来先皇与封太爷私交笃甚,二来混淆皇室血脉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此时发作无异于自负其伤,委实为难。想来先皇内心也是忌惮着重蹈南家的覆辙。”
“南家?”
他点头,“快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我也是幼时听得阿娘说过一次,似是南家家主宠妾灭妻,为人自大又刚愎自用。他本是皇家忠党,在我家的庇佑下行商走场,要说为人也本不该如此愚蠢,却听信了妾氏的无知言论,不只将宫里的东西走私了出去,更是私卖粮草于敌国,最后被一折子递上了案本。先皇本欲高拿轻放,却不想事情抖露被人咬的死紧,只好严加处置宽慰人心,自断了一臂,此后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迟墨明了,“更何况封家与南家更有天壤之别。封家乃承袭数载的世家,便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也令无数人折腰,若是动了封家免不得会是天下大乱。”
安沉秋笑道:“夫人聪慧。”
迟墨笑睨了他一眼,转又沉下了笑意道:“可就算如此,先皇就不能用阴招吗?”
只要随便按个名头,她还真不相信一个皇帝能奈何不了一个妃子。
安沉秋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先皇可用阴招,莫非太妃就不能先下手为强了吗?”
迟墨皱起眉来,却又瞬间怔然,“是谨之。”
安沉秋也是知道了谨之正是云清岚的字,颔首道:“天下三毒中的流光曳雪。”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莫说冤有头债有主,就是对这么个小孩子下手也是让人唾弃了。
迟墨只觉心中不快,随即蹙眉道:“先皇莫非是觉得封箬韵手中有解药,所以投鼠忌器吗?”
她甚至都不想用太妃两个字代称了。
封箬韵简直毫无道德底线。
“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事。先皇诈死的缘由也少不得为二殿下四处访医寻解药。”
“他没去找我师父吗?”
说到这里,安沉秋突然脸色有异,咳了几声才道:“先皇在宫中时就找过的,只是唐谷主说医术微薄无能为力,先皇以为他是故作姿态,推辞自己;又想起了太后的时候,新仇旧恨一时涌起,就愤然诈死了,连太后也不曾说。”
迟墨:“……”
安沉秋又补充道:“事后先皇也觉得懊悔,可翻来覆去的就是开不了口,索性这事就一拖再拖。”
他与她说这事的时候虽是镇定了表情,但唇角还是隐隐有些抽搐,显然也不是很明白这对夫妻的脑回路。
迟墨总结了一下,真心实意地说道:“先皇不适合当皇帝。”
安沉秋没忍住的点了点头,“陛下便很好。”
他虽为人臣,但也未曾迂腐至极。更何况,他效忠的是云锦黎,和云逸楼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
已经八卦了这么多了,迟墨也就不介意继续八卦下去了。
她现在听够了宫中辛秘,想再接下去就不是她能够听的了,索性就问了儿时走失的事。
安沉秋眼神晦涩的盯了她半晌,才点头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封箬韵命下。
无论是束歌听到有花灯庙会,还是她被拐了丢到了雪地中自生自灭。
“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呢……”
迟墨突然就有些困惑了。
“她想让你们痛苦。”
安沉秋告诉她。
“尤其是让封太傅和太傅夫人觉得痛苦。”
迟墨摇头叹气道:“无可救药。”
安沉秋又说:“封家少爷的死也是折于她之手。”
迟墨立刻抬起头去看他。
“想来,流萤你与封丞逸的相遇该是偶然。毕竟她就算是再过神通广大,也不能算到昔日被她无情丢弃在雪地中的小姑娘竟如此福大命大的存活了下来。”
安沉秋边说着边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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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108】
“然而就算你与封丞逸先前非她有意撮合,之后诸多坎坷波折也是遭她所予,最后竟是狠了心联络了杀手盟之人务必要你死于非命。”
这事大概还是他们欠封丞逸了一回。
若不是他察觉事有风声紧赶慢赶地正迎上了迟墨被人追杀的时候,又以命相搏,才换回他的流萤的一线生机。
可人死灯灭,又要如何谢这救命之恩呢,又以何为报呢。
不过也好在封丞逸终究是不敌那些刺客的齐齐联手。也莫要觉得他冷血无情,只是若他现在还在世,知道了自己与迟墨之间的关系又该何去何从呢。
其实想在迟墨那时一介孤女却能在封府的默认下,将封家大少爷的尸首带回就能知道她该是与封家关系难言。
想若那个清雅如竹温润如玉的少公子还在世,迟墨定是连正眼也吝啬于瞧他们罢——不,就便是那位少公子已经离世许久,他的流萤心心念念的却还是那个人。
安沉秋心下微微叹气,唇角不由挂上几分苦笑。
他偏过眼神看着身旁坐着的肩拥皮裘眉眼寡淡的女子。
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视线,迟墨沉下心绪来仰起头看他。
烛火摇曳,闪烁浮动的微光几乎要将她眼神中唯一一些鲜明的颜色轮廓打去。
“怎么了?”
安沉秋抿着唇摇了摇头,终是忍住了问出那一声。
他伸手翻起斗篷领口的立花,将她的脸拢在绵软的绒毛中,“天色不早了,你快去安歇吧。”
迟墨点点头,既然他不说,那她也就自行离去好了。
事无巨细,他到底还是瞒了些东西没告诉她。
这是那些都不重要。
安沉秋坐回案牍前。
发黄的烛火掩映不住他冷傲睥睨的眼神。
》》》
整支军|队复又行了百十里,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待熬过了嫉妒坎坷的崎岖之境后就是正受安都侵犯的临湘了。
安家军到时正赶上安都来犯,安沉秋不作任何停歇的就布兵列阵,分派将士,前后两面夹击,打了个开门红,安都弃甲曳兵,溃逃百里。
“这场战可打得好。”
军师边调侃着,边打开了手中的扇子。
“可算是让我们在临湘站稳了场子。”
安沉秋挑眼扫了他一眼,表情无悲无喜,“莫要说些没用的话,来看地图,若是速度快些我们还能在开春的时候回去。”
听他说着,军师不由“现在可是入秋了。大将军当真是对自己信心满满啊。”
大将军回道:“不是对我有信心,是对你们。”
军师眼睛一亮,被他的信任激起了火花,立马收起了手上的折扇道:“得将军如此重托,小的我就是上刀山下火山也定不辱命。”
他那夸张的表情让安沉秋唇角笑意微动。
迟墨倒是说:“莫要有太大的伤亡便好。”
军师点头补上,“也是,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顶多让安都那帮龟孙子一人给我们磕一个头奉上近年来未缴的贡税便好,不至于舞刀弄枪的。”
这下就是连迟墨也笑了。
她笑了笑,然后说道:“军中有缺了几位药,我去镇上看看,可要我与你们带些什么回来。”
不等安沉秋说话,军师就立刻开口道:“劳烦夫人给我捎坛酒回来,这几日可算是馋死我了!”
安沉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将眼神放回了地图上,“喝酒误事,你莫要关键的时候给我出岔子。”
他说话的口气虽也是淡淡的,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此时心情好得很。
想来是那一声夫人的功效。
安家军现在有哪个不把迟墨称呼为夫人的。
或许之前还会有人迟疑,但是看着自家将军近日来难得的和颜悦色和近乎放纵的默认,谁还有不知道的理。
束歌倒是对此意见大得很,但基本他的意见已经完全被众军无视了。
众军:哪来的小兔崽子竟敢抢我们的将军夫人!
迟墨应了帮军师买酒,又问安沉秋可有需要的。
安沉秋想了想,与她道:“路上小心。”
迟墨这就身边拖了个束歌一起出去了。
束歌是不请自来的,赶也赶不走。
听他说他是特地来给她付钱的,她也就不去管他了。
安沉秋大败安都的事情早就在临湘传了个遍,加上安家军管理有序,也不骚扰哄抢城里人的东西,临湘的百姓倒是都挺欢迎的他们的,就连迟墨买些药材价格都是给她一压再压的。
这么顺当倒是让束歌不开心了起来。
她走出了店门,往外走了几步,没听到跟着自己的脚步声,蓦地又回过头。一回头,她看到的就是往日对着她笑的无比灿烂的束歌垂着眼睫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的样子。
他似乎被她突然地回头吓了一跳,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一言不发,只是仿佛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唇角,笑容无助的可怕。
迟墨抿了抿唇,忍不住向着他伸手道:“哥哥,我们要快些回去。走吧。”
他在她伸手来时眼神微微一亮,又在她说出了起首两个字的时候沉下了眸光。
情到深处,患得患失,难免会有所失落。
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喜欢罢了。
他当然是知道的,却无可奈何。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一件沉重而漫长的事情。于他而言。这会是一生一世。
就算,他在戏里,她在戏外,终其一生只他一人长睡不醒。
束歌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也不伸手。
半晌,他弯了弯唇角,眼底带着令人骨折心惊的凄意。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随口摸出了一个借口,看着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我先走了。”
他匆匆离开,与她擦肩而过,落荒而逃。
迟墨僵持了许久才将空着的手放下。
她捏紧了手指,慢慢地从口中吐出了口混气,这才转过身准备离开。
既然已经说了他们之间是兄妹,那么她也要注意自己的举止了,当断则断,不能再同今日一般。
毫无缘由的同情只不过是更是藕断丝连罢了。
迟墨正这么想着,眼前虹膜上突然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一顿,随即就认出了这是南久卿。
他仍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在这狼烟烽火、风沙漫天的小城中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脚边跪着一个人。
只是他们一个只身站在光下,唇角原本该是温润的笑意此时看起来却显得刻骨冰冷,透着嘲讽;一个跪在阳光褪尽的阴影中,瑟瑟发抖。
迟墨有些困惑。
师兄缘何会在此,他脚边跪着的那人又是谁。
南久卿的存在本就夺目,此时站在临湘更是显得鹤立鸡群,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可他却仿佛视若不见一般只讲头微微侧低,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身负沧桑的男人。
迟墨走近了几步才听到那男人低着头浑身颤抖的在说什么。
他在说,“卿儿,求你,原谅爹。”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便是这三个用简单字眼拼凑起来的句子。
那男人看起来像是沉在自己往日的梦魇中,浑身颤抖着,只一双被凌乱的额发遮着的眼睛哀求的看着他。
南久卿低下头,唇角噙着的笑容像是湖底旋转的涟漪一般,淡淡的浮上水面,仿若初春划开的冰雪般弥漫开来,显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张了张嘴,笑容温柔地说道:“不好,不原谅。”
他此时的笑容有多温柔,那眼神就是有多凌厉,甚至是显出几分杀意。
那男人仿佛未曾料到他会如此说,整个人就怔在了原地。
许久,他那双覆满了烟尘的眼中才涌出泪来,喉咙里发出犹如困兽之斗一般垂死挣扎的哀鸣声。
南久卿敛去了所有的表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
仿佛是被他离开的动静惊回了所有的勇气,那男人一路爬到了南久卿的脚边,伸手就想去扯他的下摆。
南久卿面色不愉,避开了他的动作。
“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男人没再去伸手,只是就跪在他的面前一下一下的给他磕下头。
“卿儿,求你,原谅你——求你了,再给爹一次机会!”
不顾周边人谴责的眼神,南久卿冷冷一笑,“机会,那是给人的。你觉得,你配当个人吗?”
他一字一句就如刀割,字字啼血,句句诛心。
男人颓软在地,许久,迟墨才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近乎无声的低喃。
“我确实——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
话音才落,他便眼泪纵横,一张布满烟尘的脸留下清晰的眼泪洗过的纹路。
迟墨微微叹了口气,却也不说什么。
毕竟,她在这样的境况中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作者有话要说: 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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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也是……不知道咋回事了。上次是存稿定错了时间,这次干脆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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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109】
迟墨正觉今天出行不利,转身想回军营,却在回头后看到了本该离开的南久卿。
她眼神一闪,被吓了一跳,要不是南久卿伸手扶了她一把,她能直接摔在地上。
“师妹可还好?”
南久卿虚扶了她一把后就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将修长的手指敛在如雪的宽袖下。
“无事。”迟墨摇摇头,问他,“师兄为何会在此。”
南久卿微微低下了眉眼,片刻,才是笑着抬起头回道:“今日是我娘的忌日。逆子不孝,生前不得常伴母亲左右,死后亦未守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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