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主一夜死七次-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迟裕锦简直无法想象,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把宝儿带回家,这么没有任何身份识别标志的小姑娘应该如何是好。
墨流烟突然地沉默了下来。而她的沉默就像一场病,席卷了所有人。
迟裕锦想着干脆带着迟墨回家算了,药方他也不想问了,只要他的宝儿平平安安的就好。
只是墨流烟却伏着身,将脸埋在她的膝头。
膝盖上的衣料渐渐被泪水打湿,她像是沉入水中无法自救的溺水者,伸手死死地圈着自家妹妹的腰身,仿佛只要力道有一瞬间的松懈,她便会落入深渊,万劫不复。
“对不起……对不起……”
就像之前喃喃的只会说流萤两个字一般,墨流烟现在就仿佛只会说这几个字。
“流萤,对不起……”
那咬着牙也阻止不了的哭声被喉咙搅碎,只能模糊的吐出几个音节。
墨流烟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比她亲手把自己妹妹丢了这件事更加令人绝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10
先说一个问题,晋江不能发N|P结局,于是这篇文原本的最后走向你们都懂了
11/11
从前三章开始文收就一路掉的哗哗哗的,尤其昨天已经创历史新高了。说吧你们有多讨厌哥哥。笑着坚强:)
第八十四章 【84】
假如她那个时候没有因为想看花灯而哄着妹妹偷偷溜出去就好了。
假如她那个时候没有因为觉得智能管家烦而把身上的设备摘下来就好了。
假如她那个时候没有因为去取一盏花灯而松开妹妹的手就好了——
假如、假如只要那么一瞬间!
她能在接住花灯的时候能立刻回头的话——
哪怕早回那么一时令也好。那么妹妹也就不会不见了。
就算父母已经原谅了她,可苟活在毕生至痛中的女人从此却将一切幸福与快乐都视为洪水猛兽,再也无法从苦痛的长河中泅渡出去。
她不停地找着她,然后又将自己的一生都埋没在永无止境的工作中。
她用夜以继日、日夜不休的工作麻痹自己,可最后在孤独的夜晚猛然惊醒的时候却还是觉得心中生痛,那段一不小心弄丢了妹妹的回忆就像是胸口溃烂的伤疤,悄无声息的迎风溃烂,可她却下不去手剜去伤口——也,不能。
儿时和妹妹在一起的记忆有多美好,之后的经历就有多痛苦。
直到她走进咖啡店时,目光触及那张相像的侧脸,她以为的早已随着失去妹妹而沉默的喜悦死灰复燃。在那尖锐的喜悦的抨击下,她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哭泣着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膝盖痛哭起来。
这是她的流萤,这是她的妹妹啊!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这是她失而复得的挚宝啊。
听完她说,迟裕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既然你们当初弄丢了宝儿,为什么没有去找她?”
“不,我们有找——”
墨流烟红着眼睛反驳道。
“不止是我们家,舅舅他们也上报给星际了,最高军|方有报|案存底。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找到流萤。”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又红了一圈,“没有身份标识,又那么小,我简直想不出来她会吃多少苦,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我和妈妈可能都忍不住会想崩溃的。”
迟裕锦轻轻问出了迟墨也觉得困惑的,“那个人?”
墨流烟点头,这些话说的不仅是给迟裕锦听得,更是给迟墨听得。
墨流烟并不希望自己最爱的妹妹因为这事而误会自己。
“他说他会卜卦,然后告诉我,我以后一定会遇到流萤。”
迟裕锦闻言不由蹙眉,“如此你便信了?”
卜卦一说,他倒真是从未见过,只在一些古籍中寥寥涉及,但也不过三言两语就一言带过。但即便只是粗略的一览,迟裕锦也知道这卜卦一说究竟有多高深奥妙,为常人所不能。
墨流烟苦笑:“不信又如何,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叹气道,“先不说他真有几分实学,又是隐家的那些人,便是他的这句话,也是让我们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一句话能有多大的能力,只有亲身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懂得。
“隐家……”这个名词着实有些陌生。
虽然是高科技贯穿的年代,但仍旧是有坚持古学的一代人。
这些人多是以家族为居,承袭了千万年的荣耀与枯败,或宠辱不惊,或随波逐流,或泛泛之流。然而无论如何,他们基本上都是避世不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蓦地,迟墨想到了什么,但立即她就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中晃去。
怎么可能是自己想的那样。
她对着自己笑了笑。
然而下一秒哥哥的问题却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
“哪个隐家子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身边跟着的是琴家的封少爷,那位封少爷倒是叫他穆临寒。”
这个名字才被墨流烟说出口,迟墨就觉得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向墨流烟求证道:“哪个穆临寒?文昭武穆的穆?临危不惧的临?唇寒齿亡的寒?”
墨流烟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这——姐姐不知道。他没有给我们看他的身份标识。”
她看起来像是很不情愿在自家妹妹面前展露出自己无能的一面。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开口,“但他长得似乎挺好看的。一身白衣,倒是衣摆绣着一圈奇怪的纹路。”
家里猜测他身份的时候曾用这纹路作为线索来推断过,因此她对这个细节倒是印象颇深,只是最后也只是查出来这是某个隐家的族徽罢了。
迟墨问她:“什么样的,姐姐还记得吗?”
墨流烟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什么!你叫我什么?!”
见着她的样子,迟墨一怔。墨流烟见她缄口,不由哀求道:“流萤,再叫我一声吧。”眼泪因这巨大的欢喜而缓缓流了下来。
迟墨蓦地心头一酸,就不由自主地低声念道:“姐姐。”
墨流烟一顺不顺的看着她,最后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终于、我终于——”
泪水哽咽至她的喉头,她没再说下去了,只跪伏在迟墨的膝头哭泣着。
迟墨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眼神有些无措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迟裕锦。
收到她的眼神,迟裕锦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他起身,走到了她的身侧俯下|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迟墨下意识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环住他的脖颈,就听他在耳边轻声说道:“宝儿,不要怕,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有哥哥在。”
迟墨突然想说些什么。
只是她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迟裕锦笑了笑,将脸埋入她的肩颈,近乎无声的低喃溶入空气,“我只要宝儿开心就好。”
》》》
当天晚上迟墨没能和迟裕锦一起乘飞艇回家。
墨流烟把她留了下来。
“这个房间是给你的。”
墨流烟显得很兴奋。
她给迟墨介绍的房间是她设想了很久的房间。
她一直都在等妹妹回来,然后告诉她,这个房间为她留了多久,她又有多爱她。
可事实上,把迟墨带回家的墨流烟已经高兴疯了。
在迟墨站在这个她为她准备的房间中,她除了想着如何把眼泪止住,不让妹妹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样子外就再也没办法容下其他的想法了。
墨流烟确实是在这间房间上耗费了许多精力。
碧蓝的天空,馀沫横弊,海风拂面,咸湿的气流夹带着脚下的沙砾吹散了海浪。
迟墨回过头去看墨流烟,白色的浪花冲到她的脚边,盖住了她的脚背后匆匆褪去,只在她穿着的拖鞋上留下了深深地被水浸透的印子。
——这些场景都是真实的。
墨流烟小心翼翼地问道:“流萤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马上换。”
说着,她慌忙转过身,正要按住墙上的按钮换一个房间背景,却被迟墨从后扑上了她的后背。
“姐姐。”她说,“我爱你。”
一瞬间,墨流烟的眼泪便又淌了下来。
无论她之前为自己做了多少的设防,最后却仍然在她最亲爱的妹妹的一句话下溃不成兵。
“太好了,太好了……”
她泣不成声,“流萤能喜欢我,真是太好了。”
这个向来在别人面前雷厉风行的女人却在迟墨的面前像个小哭包一样哭个不停。
等哭完了之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迟墨去看其他的东西。
从房间到衣服到饰品,无一不全。
最后,墨流萤带着迟墨去看她的工作室。
“姐姐做了一个游戏,我想让流萤也看看。”
她就像是把作业交给老师批改的小学生,把自己所有的成就都摆在她的面前,只为了得到她的一个肯守。
“好多女孩子都在玩的,流萤要不要玩玩看?”
墨流烟已经把游戏头盔拿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迟墨无法拒绝她,就说:“好。”
只是在她接过了墨流烟递过来的游戏头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哥哥今天在咖啡店是约了她玩的那款游戏的BOSS,现在这个BOSS好像变成了她的姐姐,然后她的姐姐说她做了一个游戏让她玩玩看,所以,她现在要玩的这个游戏——就是原来那个?
下一秒,熟悉的场景再现。
迟墨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了阮铃的身份识别编码。
【您好,欢迎来到《恋爱游戏·古风版》。正在确定您的身份。请输入您的角色名称。】
“迟墨。”
【您好,角色名称迟墨已存在。请确认是否进入游戏。】
她迟疑了一会儿,“……是。”
确认的字音落下,游戏重开,前的光色一晃,迟墨忍不住眯了眯眼。
等她松开眼时便又是见着一身白衣的穆临寒单手负立在她面前。
他靠的极近,左手食指横着眼瞧着就要蹭上她的眼角了,迟墨忙侧身一避,他却先一步施施然地收回手,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上章小天使们的留言了,这文收掉的我已经无所畏惧了。德国骨科会有,但是谁告诉你们写了德国骨科就要舍弃游戏里的各色美男了,千辛万苦攻略的咋能翻脸不认人呢?这章更新告诉你们一切皆有可能。
以及:文收掉啊掉啊,掉不完我的骄傲放纵——劳资无所畏惧。JPG
第八十五章 【85】
她还从未见他笑过。
用以冷漠屏蔽了一切感情的银发青年迎面一笑,长风送来,宛如三千年的天光雪影噬冰而消。
笑如昙花,乍眼风华,就是迟墨也不由微微闪神。
随即,穆临寒敛去脸上的笑意。
笑意来的突兀,去的讯烈。
他问她:“好看吗?”
迟墨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什么?”
他定定地凝着她,片刻,才又轻声道:“我笑起来的样子,可好看?”
她很诚实地点头:“好看。”
论谁是看到这样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青年都说不出一句违心的不好看来。
只是,令她觉得有些疑惑的,“你很开心吗?”
“开心是什么?”
“便是足够让你想笑起来的一种感觉。”
“没有。”他说,“我想要笑便笑了,为何还要开心才能笑?”
聪慧如他,怎会学不会一个笑容。
“只要根据面部的轮廓和尺寸算出一个让人看着舒心的弧度,照着笑,不就是了?”
迟墨没法和他解释这个,“怎么突然想着想对我笑了。”
他回答:“兄长笑的时候,你就只睁着眼睛看着他。我也想试试。虽然样子傻,可我喜欢看你那个样子。”
迟墨:……
被他这么一打岔,迟墨倒是又想起了她睁开眼时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对了。”于是她问道,“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向你问好的意思。”
穆临寒倾身执着她的手向着外面走去,直破八卦阵。
迟墨跟上他的脚步,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必知道很多。我只需知道你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够了。”
迟墨:“……又是算出来的?”
她已经不再怀疑有关穆临寒的一切反科学的事情都能用这是他算出来的来作为解释。
然而这一次却不是,“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星象有异动,我就顺着星轨推演了一些东西。”
接着他又说了一些有关占星的专业性句子,只是迟墨却一句都没听懂。
不过对她而言不明白也无所谓,反正她只要明白穆临寒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好。
就是不晓得他知不知道他是一个游戏NPC。
然而——迟墨的眼神有些迷蒙。
他真的游戏NPC吗?
还有师父,云清岚……她遇到的所有人,都只是姐姐游戏中的一组数据吗?
这个问题对她而言直白地有些残酷。她不想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
一直到穆临寒停下了脚步,掐下一朵开的正盛的桃花簪入她的发间,她才回过神来。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发间,“你在做什么?”
穆临寒负手身后,认真道:“有一个人,我觉得你或许会想见他。”
“一个……人?”她为他这莫名其妙的言语而感到不解。
而就是她有些困惑地将眉轻轻蹙起时,花月分牕间,一道明黄的身影照影而来。
迟墨忍不住将眼神移向穆临寒,他说的她想见的人就是小皇帝吗?
仿佛知晓她在想什么似的,穆临寒抬起他们交执的手指向了小皇帝身后仙鹤朝服的气质温雅的中年人,“这是封丞逸的父亲。”
地图上标出他的名字【非可攻略角色·太傅封逸云】
迟墨挑了挑眉,这个就连侍女都能攻略的游戏倒是第一次出现了一个不可攻略的角色啊,这让她难免有些好奇。
不需她多问,穆临寒自主地就继续说了下去,“按传闻,就是他分开了你和封丞逸,又逼死了自己的亲儿子。”
见迟墨眯起了眸子,他又说,“江湖传言,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你算不出来吗?”
穆临寒正要回答,小皇帝却像是已经发现了他们似的,遥遥的看来一眼,接着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显然也是知道迟墨与封家之间的那些纠葛。
只是封轻云好像也看到了她。
他们一个走开,一个却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封轻云看着她的眼神中并不是痛恨,也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更加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是彷徨。
然而现在,她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与封轻云默默对视着。
下一秒,封轻云就向着隐隐察觉到不妥、回过身来的小皇帝深深地行了一个礼,也不等小皇帝说些什么,他起身,径自向着她走来。
小皇帝将他拦下:“封卿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这一举动像是表明了什么似的,让封轻云停住了脚步,只敢用忐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向身后的迟墨望去,嗫嚅道:“微臣……微臣只是想与——”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小皇帝困惑且怀疑的目光下这才又继续道,“与迟墨姑娘说句话。”
不等小皇帝开口,迟墨却已经走到了过来。
“见过陛下,太傅大人。”
虽然和小皇帝是很熟,但毕竟是在外面,总是要装一下的。
只不过她虽有心,奈何她身边却还站着一个对谁都不以为意的国师大人。
她一只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正要屈膝行礼,就被他微一用力,扯进了怀里。
他说:“你既是我的妻子,又何须跪拜他人。”
这简直嚣张得没边了。
只是再怎么嚣张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小皇帝强抑下怒气。
他也不想,穆临寒先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举动何数之多,为何他却偏偏只为这一次而大动肝火。
“荒谬!荒谬!”
出乎意料的,却是封轻云勃然大怒,找了穆临寒的怒茬头。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堂朝下波诡云谲,你以为你真是权势到了只手遮天、一步登堂能对陛下如此不敬嘛!若你单只是承着先皇的诏令便也就罢了,如今却还让——让迟墨姑娘与你一道,你是想让她被千夫所指吗!”
小皇帝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封轻云的话里话外听上去会是如此护着迟墨。
按理说,他当初执意拆开迟墨和封丞逸,又是派人追杀,最后生生逼死了自己的亲子——这前因,怎么也不该结出这么个后果。还是说,封轻云实则另有盘算?
小皇帝禁不住将他说的每句话都含在心中推敲了一番。
封轻云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真心实意在别人看来会是另有目的。
他看着穆临寒,许久,才缓下了声音道:“年轻人行事必是要高瞻远瞩,切忌过于傲慢,否则,受伤的总会是身边人。”
要说前半句话或许是责罚,那么后半句就一定是前辈对于看好的后辈的殷殷嘱咐。
在场的人都是摸不着头脑,只有一个清楚了前因后果的穆临寒不动声色,对着封轻云颔首道:“无人可从我手中伤她分毫。”
这是他近乎自负狂妄的自知之明,傲慢得不可一世。
就算对感情懵懂一知半解又如何,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上知天文,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抱膝危坐,笑傲风月。
所以,这注定他要等很久以后才方知晓,这世间最锋利、伤人最深的武器,不是权势、不是钱财,而是情。
情之一字,一笔一划动手皆伤。
然而就在封轻云觉得气哽的时候,他却又说,“多谢太傅的好意。”这就显然已经是有几分退让的意思了。
要知道,就是对着小皇帝穆临寒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句话简直是破天荒了。
别说是小皇帝,就是封轻云也是觉得有些讶异。
穆临寒不想多说什么,他折下迟墨发间方才被他簪上的桃花,松开了手,“若太傅想与迟墨说些什么,那便说吧。”
迟墨偏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手捻桃花轻置唇边,缄口不言。
知道穆临寒怎么都不会害她,迟墨索性不再去想他这么做的意思,慢步走到了封轻云的面前。
他隐在宽袍下的手指几乎都在颤抖。
就是那一袭青衣如雪长发的女子迎着光走到他面前时,封轻云的眼圈一瞬间红了起来。
他死死地捏着手指,稳住浮动的声线故作冷静地说道:“迟——”然而再多的设防却在口中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又全部塌陷。
封轻云死咬着牙关,脑中一片空白,缓了许久才随口接道,“——墨姑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官场上用以客套的话一出,他下意识地一怔,等回过神来后眼圈却又是不由红了起来。
近来可好?——她怎能好!
如雪白发的女人静静地看着他,昔日还能看到的天真浪漫的缱绻连同眉眼间的弧度一起悄无声息地被时间和回忆抚平。
她看着他,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眼神。
在那目光中,没有光没有温度,也没有回忆。
曾经走在封丞逸旁一身灵巧总是盈盈笑着的小姑娘早在流年暗换中随着一个人生死的更替而消失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鬼医。是活人不医的鬼医。
她还可以是迟墨,只是却永远都不会是那个笑的无忧无虑烂漫天真的小姑娘了。
封轻云突然觉得眼前的视线一阵模糊。
他轻轻地张了张嘴唇,可只能发出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是痛苦到极致而无法言喻的哽咽。
——他竟是哭了!
小皇帝显然没预料到这个场景。
好在有了上次夜未央中的暗亏,这次跟在身边的都是他的心腹,不需他多说便都已自行退下。
只是这御花园终究是人多眼杂,小皇帝正要说话,就见封轻云
作者有话要说: 无力地跪倒在地。
“都是我的错。”
11/11
我把防盗两个字写在上面太突兀了,以后就直接放在作者有话说了。
该章节为未替换章节
11/12
已替换。迟了五分钟,不好意思,刚才去刷淘宝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9分了。
昨天是真的双十一,忘记祝大家双十一快乐了,于是今天的妖君也在剁手啊:)笑着坚强
文收和点击还在掉。哼,我坚信这一章不会掉了,毕竟第一,这章字数很满;第二,这章回游戏了;第三,求你们了(跪着)
第八十六章 【86】
电光火石间,是小皇帝伸手扶住了他。
“封卿。”他蹙着眉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人多眼杂的,若是真让封轻云向着迟墨跪了下去,指不定第二天能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迟墨也是被封轻云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穆临寒扶住了她的肩膀。
“别怕。”他说,又将吻于他唇边的那朵花重新簪回了她的发间。
不知怎么的,原本因脱离迟墨发间而在娇嫩的花瓣上有着些许轻微憔悴的蜷缩的桃花此时又重焕生机,像是旭日初升那样,冉冉生辉,散发着悠悠的暗香和不可直视的美丽。
他解释说:“太傅只是站的久了脚下一软。”
只不过这解释也就只能随便听听,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不会相信。
但是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解释而已,不管合理与否。
小皇帝适时接下他的话:“是朕的不是。明知道封卿这几日偶感风寒却还是命他陪着朕四处走着。承德——”
不知从何处出来的承德笑盈盈地应下了:“诺。”
“扶封卿去长乐前殿休息。”
承德于是扶着封轻云向着长乐宫缓缓走去。
迟墨和穆临寒跟着他们。
只有小皇帝站在原地,淌着光的眼神似明似暗,片刻,才拂袖转身向御书房走去,只在与身后心腹擦身而过时,瓮声道:“去把明摇叫进来,便说是我让他护送封卿回府。”
等侍卫将口信送到将军府的时候,那个威震沙场、赫赫功名的大将军却正坐在花圃边,膝上趴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肩膀上背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左手上挂着一个模样不大的男孩子。而他的右手上却是捧着一本话本书,还带着插画的那种。
见有人来了,安沉秋合上手中的书放在一边正打算起身,就被笑着的暗卫拦住了,“安将军不必拘礼。”
任谁看到饮血沙场的大将军被几个垂髫的孩子簇拥着讲故事的画面都会觉得忍俊不禁。
暗卫也是人,看到这样的场面的时候也不由会会心一笑。
安沉秋也并非古板不知变通之人,便就道了声谢,坐着听小皇帝的口谕。
“陛下命将军即刻进宫,护送太傅大人回府。”
毕竟是驰骋战场被号称战无不胜的战神,该有的聪明才智还是得有的。
安沉秋只需一想,就明白了小皇帝和迟墨可能遇到的处境。
现在云锦黎和云邵京的势力正对半分,朝堂争斗几乎快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小皇帝在这个时候对封轻云和迟墨之间的纠葛自然是鞭长莫及。可他却没想到,云锦黎竟会叫他进宫保护一个毫无身份的姑娘。
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云锦黎真是让他去护送封轻云。
封轻云是皇太妃封箬韵的哥哥,藕断尚且丝连,又何况他们是亲兄妹呢,明摆着就是云邵京一方的势力。
他与封轻云同拜一品,文官的地位虽说是要高于武官,但也从未有过让一个大将军特地赶入宫中护太傅回府的先例——莫非陛下想警告一下封家不要太过火了?
他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可惜,他想的委实太多了。
云锦黎只有一个意思:你给朕把封轻云送回去,别让他有机会去伤害我女人。
没等安沉秋想明白,趴在他膝上的小姑娘就笑了起来。
小姑娘才刚换牙,笑起来的时候唇角飞扬就将空洞洞的门牙暴露了出来,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漏风,“哥哥,你又要去皇宫啦,小月也想去。”
听那缺牙的小姑娘这么说,伏在他背上的小男孩一下子就扑上他的后背,从后勒着他的脖子道:“大哥,大哥!君烈也想去!”
最后只剩下了那挂在安沉秋手臂上的俊秀男孩。
他抬头看了安沉秋一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立刻将头低了下来,羞涩道:“大、大哥,君凡,也能去吗?”
安沉秋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弟妹。
擒贼先擒王,他伸手将伏在自己膝头的安如月抱稳了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道:“小月怎么突然想去皇宫了?”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娇娇嫩嫩地笑开了,把头低下头做着有趣的手势瓮声瓮气的道:“哥哥不要告诉别人哦。我们要进宫去看仙女姐姐。”
这仙女姐姐自然说的是迟墨。
安沉秋惯来是御书房的熟客,恰巧,最近的迟墨也是。
一来二去,碰面多了,两个人偶尔也会交谈几句。比如育儿宝典方面。
安家世代都是忠诚虎将,安老爷子更是在驻守城垣时拒不投降,城破时直接从城门上跳了下来,壮烈牺牲。
消息传入京城中,安老夫人大恸,次日便随着丈夫走了,留下自己不足满月的小女儿。
安沉秋那时正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少年时。
他本就是从小随父亲南征北战,因这事故更是纵横沙场,弓马娴熟,无往而不利,银甲闪耀白马仗枪,亲手将那累得自己父母双死的仇敌挑于马下。
此后,大将军安沉秋一战成名。
只是安沉秋虽在沙场上无往不利,长胜不败,但在侍弄孩子处理家事上就显得不怎么如意了。
母亲离世前留下的幺妹,安如月。次子安君凡,三子安君烈,哪个不是省油的灯?
偏偏安大将军纵有经文纬武之才,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最终只能在这几个涎皮小子面前甘拜下风。
倒是能打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