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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绝对控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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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她从来都在怨恨着。
  左安安闭上眼,平息了一下,问出了这些话,吼出了这些话,多年的郁气也散出来了,好像心里的垃圾都排出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她定了定神,声音冷酷地问:“谁派你来的?”
  佟嘉坤却看着她:“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你不相信我?”
  左安安冷笑:“别一副情圣的嘴脸,我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你一开始就想杀我灭口,只不过后来觉得养一只小宠物,让她全身心依恋着你这个杀父仇人,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所以你才留下了我的命。”
  是啊,一开始就不是真心实意的,他只是在玩一个游戏,后来轻易抛弃,也是很正常很合理的嘛。
  相比之下,曾经尚有期待的自己,简直是天真得可怕。
  左安安虚幻地笑了笑,她觉得今天把过去自己所有的愚蠢和天真都翻出来,然后一个一个杀死,一个一个告别。
  从今晚后,过去就无法再束缚她、左右她、控制她、伤害她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表情又冷酷起来:“我早就该杀死你了,让你多活了这些天,简直是对不起我早死的父亲,等你死后,佟家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让你们一家子在地狱里团聚的。”
  “现在,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佟嘉坤嘲弄地问:“我死了,你就能和你那个小白脸相亲相爱了?”
  “龌龊的人果然看谁都是龌龊的,我和阿全之间,你永远都不会理解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邢程?
  她抬起头,就看到佟嘉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身后。
  “秃、秃鹫?”
  左安安一震,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浮现在心头,她慢慢地转过头去。一个男人站在她身后不远。
  高大,挺拔,阳刚,俊美。
  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似乎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他身上和头发上都落满了晶莹的雨珠,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可是左安安没工夫欣赏那些,她只看到他身上挂着几条崩坏的布条,那布料,根本是……
  她看向玉石,上面空空如也。
  地面上男人的脚印,是直接从那里走到这里的。
  眼角眉梢,也依稀仿佛。
  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好像被一道雷当头劈过。
  缓缓地,无意识地摇头:“不可能的……怎么会……”
  她一岔气,剧烈咳嗽起来。
  摇摇欲倒。
  男人的手把她抓住,往回拉。
  她撞入一个坚硬的胸膛,腰间是有力的手臂,头顶传下来一个透着淡淡轻快和叹息的声音:“是我。”
  ……
  邢程看着头顶那架飞来飞去的直升机,恨不得眼神化作大炮把那玩意儿轰下来:“陆征的动作倒快!”
  算算时间,陆征拿到报告也就是没多久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这里,可见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而且行动有多快多急了。
  已经确认了吗?
  也是,毕竟多年前也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邢程嘴角勾起冷笑,眼中满是嘲讽,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来找兄弟的,还是来缉捕逃犯的。

第137章 她的阿全消失了
  “必须赶在他之前找到人!”他咬牙说,可是该死的,这里火和烟都这么大,哪里能找到人?
  这什么破毛毛雨,倒是再下得大一点,把火扑灭啊!
  “看,那里有一群人出来了。”
  邢程等人发现了从村子里逃出来的人,派人去一看,是左安安的组员,那人很快回来:“没有左安安两人的身影。”
  “没有在这里……”邢程半眯起眼,“那应该就是往山上跑了!佟嘉坤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弄死的,他一定把人赶上山了!都跟我上山!”
  “邢、邢哥!”几个兄弟咽了咽口水,“你听!”
  邢程侧耳听去,隐隐约约的尸吼声,地面在震动,尸潮!是尸潮来了!
  “咱们还上山吗?”一个人呐呐地问。
  邢程拍了他一脑瓜:“上!怎么能不上?你要怕了就滚回去!”
  在两分钟之后,直升机也终于发现了左安安那组人的踪迹,降落下去,而此时尸潮已经很近了,直升机只能分成两批次,把这些人送回隧道前的营地。
  这里已经是气氛紧张,严阵以待。
  “那边村子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一旦尸潮扑了个空,它们很快就会调转矛头,往我们这里扑,到时候……”周财紧急地说。
  陆征却没有心思听,终于等人全都送回来了,他不顾阻拦,再次登上了直升机。
  “队长!”众人齐声喊。
  陆征深吸一口气:“我还有一个人要找,必须再去一趟,放心,尸潮抵达这里前我会赶回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所有的直升机已经调集。往这里输送武器和战斗人员,往城里送普通百姓,你们要主持好一切,今晚可能将是这近两个月以来,最艰难的一晚,这道战线一旦失守,w市危矣。大家都要打起精神!”
  他和众人碰了碰拳头。就义无反顾地进了机舱:“起飞!”
  驾驶座上是方远,这一次他们就两人过去。
  雨越下越大,那座小村子的火焰已经被扑灭不少。烟却越发浓,更加阻碍了视线,而几股乌乱的洪流正涌向村子,每一股都是一群丧尸。它们汇聚在一起,终将形成w市有史以来所面对的最大规模的尸潮。
  而此时。水库里却是一片寂静。
  丧尸流引起的地面轻震,因为某些缘故,根本传不到这里。
  左安安的耳边也仿佛完全寂静了。
  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只慢慢听到一声声越发响亮的心跳声,它从一个陌生的胸膛里传出来。像一把锤子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把她前一刻还在构织的宁和美好的未来,砸得支离破碎。
  她整个都懵了。
  有荒芜的风从她的胸口穿透过去。又凉,又疼。还有点黄粱一梦醒来后的荒诞感。
  她抬起手,贴在身前男人的胸口,然后慢慢用力,把他推开。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是这个人,当初在仓库里初遇,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压力,她曾以为会死在这人手里,结果他很轻易地放过了她,让她结结实实品尝了一次什么叫劫后余生。
  是这个弹孔,当初在林晟的手机里看到,她以为他死了,因此而险些情绪失控。
  是这抹眉眼,一个稚嫩、乖巧、拥有着极大潜力的孩子,她以为她找到了伴,在这个残酷的,充满猜忌、背叛、斗争的末世里,能够陪她走过一条很长很长的路。
  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她感到头顶的夜空在晃动,结果发现是自己在晃,而且再一次被一双大手扶住。
  “你情况很不好……”
  男人的气息贴得很近,她因为真气的耗竭,其实很早就有些耳鸣目眩,这会儿更是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晶核里的与她相冲的能量像一碗长了绿毛的馊饭,在胃里翻搅,拼命想往上涌嗳气。
  她真的很虚弱很难受,提不起丝毫力气,如果身边的还是阿全,她一定会抱着他的小身体,靠在他的小肩膀上放松地眯一会儿。
  可是此刻,她的眉眼却一点点沉凝起来,慢慢靠自己站直了,理了两下头发,恢复正常情态,淡淡地看着对方,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他看着她若无其事,却又仿佛一下子疏远了的面容,微微皱了下眉。
  “安安……?”
  “我也真迟钝,我一早就该想到的。”
  真的,哪里会有那么奇怪的孩子?
  明明之前亲眼见识过一次大变活人,怎么就没联想到呢?
  “上次你穿着的是裙子……”
  原来不但可以大小随意变,连性别都可以更改吗?
  “你可真是神奇……”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乎相用说话来驱逐遍布身体各处的无所适从和近乎绝望的失落。
  强行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小男孩,找到了他的过去。
  不是一个复杂的身世,不是一群难缠的亲人,不是一个遥远的出生地,也不是一个艰难却必须去完成的使命。
  而是一个彻彻底底,超乎她想象的,与她毫无关联的,完整而成熟的人生。
  他还离得这么近,却已经完完全全地不同了。
  她的小男孩,她的阿全,她唯一想要接纳的亲人,消失了!
  一种想要嘶吼大哭的冲动冲上头顶。
  他有些担心:“安安……”
  “别说话!”左安安伸出手臂,竖着手掌,拦在他面前,转开脸,“让我静一静。”
  她捂着嘴走开几步,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冷静,步伐却是虚浮和凌乱的。
  她常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可是内心深处重要的情绪在人前无法控制地流露,几乎是第一次。
  他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而且好像还是负面的情绪。
  完全把他一开始的设想打破。
  他的话语也不得不变得有些小意斟酌:“……我也没想到,我之前失忆了,不过幸好遇到了你,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
  左安安停下脚步,深呼吸几次,慢慢转过来,看着他:“那你现在这样子,也就恢复记忆了?”

第138章 我们不是“我们”
  “是。”他认真地说,“同时这一个多月来的记忆,我也没有半分遗漏。”
  左安安看着满天的雨丝,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半分遗漏……
  听到这种话不该高兴的吗?她只有满心涩意……
  她宁愿,她的阿全彻彻底底消失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却拥有着与她一起的记忆……
  见她没有反应,他走近了几步,低头凝视脸色苍白的她:“虽然我变了个样子,但是……小心!”
  他突然把她拉过来,和自己掉了个位置。
  他根本没有出手,突然弹起来要偷袭左安安的佟嘉坤就像个沙袋,倒飞出去,然后戛然而止,以扭曲的姿态半挂在那里。
  他的眼角眉梢仿佛挂了冰霜,凛然肃杀,像一座魏然大山护在左安安身前,漂亮的双眼轻眯,凌厉冷酷地望了望佟嘉坤。
  回头问左安安:“你想亲自动手,还是我来?”
  “呵呵……呵呵呵……”佟嘉坤忽然一串古怪的笑声。
  “左安、安,你真可笑,你知道你身边这个人是谁吗?”他一边口里涌出血沫,一边阴鸷地看着他们说,“这个人绰号秃鹫,手上沾着数不清的人命,不比我干净,迫不及待地甩掉我,原来是有更好的目标,可惜啊可惜,你确定这个人靠得住吗?他们那边的规矩,女人是最不值钱的,位置高的人玩腻了,直接往下面赏,你可要撑久一点啊。”
  左安安浑身一僵,双手握紧了起来。
  “佟嘉坤。”他眼神一厉,仿佛幽深的潭水。反射着最冰冷的光芒,“佟氏的太子爷,我见过你,也知道你,表面文质彬彬,玩得却最疯,独占欲扭曲。得不到的千方百计也要毁掉。你这种离间的把戏一点用也没有。”
  “是吗?哈哈……”佟嘉坤好像受到很可怕的痛苦,一张脸都扭曲在一起,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太不甘心,他面容忽地一震,双目精光爆射,精神力暴涨数倍。
  两股精神力在空中看不见之处碰撞。风在吹过这里的时候都发生了扭曲,雨丝被绞成粉碎。
  “三年前……东南海域几大巨头会面。你做东……我看上了你怀里的女人,你二话不说把人推过来,那天晚上那女人哭得好伤心呢!说跟了你几年,却落到这个下场……安安。那女人比你可丰满多了。”
  左安安慢慢低下头,短短的指甲,也几乎掐破掌心。
  “安安。他在胡扯……”他忽然闷哼一声,剧烈到极点的头疼。让他脸色苍白起来。
  左安安没有看见。
  佟嘉坤还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大叫:“胡扯?你刚发誓没有那样的事?!当初我用了你的破鞋,现在轮到你捡我的破鞋,不够你运气不大好,我养大的这个丫头,要胸没胸,要……”
  他的话到底没说完,左安安握着匕首,捅在他的心脏里,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他都没发现她是怎么瞬间冲过来的。
  “滚蛋吧,贱人!”左安安压低声音,瞳孔黑深,亮得可怕,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愿你下辈子不举,被无数男人压在身下骑!天天做破鞋!”
  佟嘉坤瞪大眼睛,左安安一转刀把,他痛哼一声,歪倒下去,死不瞑目!
  左安安气喘不已。
  艰难地自己站起来,甩开了要来搀扶她的手。
  他表情莫名,沉沉地看着她:“那些只是片面之词。”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的声音像灌了冷风,比之前低了不止八度。
  “我……”他话还没说出口,忽然有喊叫声顺着风传过来。
  “阿全……左小姐……”
  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功夫,邢程等人出现了。
  “阿全,总算找到……”邢程突然睁大了眼睛:“天哪……天哪天哪天哪!”邢程几乎滚下来,跑上来抱着人不撒手,简直疯狂了:“你恢复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还记得我不?”
  “记得,邢程,好久不见。”
  “好好好,你怎么没穿衣服,真是的,你们几个把衣服凑一身出来。”
  左安安几乎被挤到一边去。
  看着那群人围着他嘘寒问暖,看着他嘴边淡淡的笑,左安安好像看着另一个世界,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如果说刚才佟嘉坤的话只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让她愤怒,其实她并没有怎么相信,可是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失望。
  她问佟嘉坤是不是邢程派来的时,他就站在她身后,一定有听到,可是现在一声质问也没有。
  一声也没有。
  一个可能要杀她的人,他却跟对方笑。
  心一点一点地寒冷下去。
  果然像邢程说的,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兄弟,而她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外人。
  “对了,陆征的直升机就在附近上空,我们得马上走!”邢程说,好像这才看到左安安,“左小姐你也快跟我们走吧。”
  左安安冷笑道:“你不奇怪在这里看到这个人吗?”
  邢程这才顺着左安安指的看到佟嘉坤的尸体:“哎呀他怎么在这里?我刚才太激动了没注意到。他一定是从研究中心里逃出来的,是我的疏忽,左小姐你没事吧?”
  左安安冷冷地看着他。
  邢程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两人对视着,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却充满了硝烟弥漫雷电霹雳的味道。
  邢程率先若无其事地转开眼:“阿全,啊,不是,阿决,你刚恢复身体一定不舒服,我们快走吧,左小姐你看我们先离开,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怎么样?”
  这时已经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
  他微微皱眉,此时这个样子他并不想和陆征见面,所以哪怕知道邢程和左安安一直不和,他还是放轻声音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而这种态度,简直摧毁了左安安最后一顶点的期待。
  “我们?”她心底自嘲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十分平静地推开他的手,“我现在走不动,要先休息一下,你们走吧。”
  她和他不是“我们”,和她是“我们”的阿全会全心全意、而且只会维护她,他不是。

第139章 划清界限
  左安安确实是在强撑。
  可是她神色太平静,身姿太稳定,脸上的虚弱脆弱之色更是在邢程等人出现之后,收敛得一干二净,除了衣服伤污渍和血迹多了点,头发乱了点,脸色苍白了点,就算说她马上可以去打老虎,也有人相信。
  邢程温和友善笑着的眼里不觉流露出一丝冷笑。
  果然是不知所谓不知轻重,这种时候还要拿乔作势,好显得她重要独特吗?非得所有人都放下姿态来全部哄着她,她姑奶奶才勉为其难地跟着一起走是不是?
  他因为出身的原因,从小到大身边都是那些娇滴滴、讲究多,表面上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但实际上特别刁蛮和以自我为中心的贵女,一个个公主病得好像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
  他以前只是觉得左安安野心大,有点本事便搅风搅雨,没想到脑子也有问题,这种女人谁爱伺候谁伺候去,他看向自己的发小。
  已经换上衣服的男人越发显得俊气,衣服有些小,更显得他身材挺拔,他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左安安不是在说假话的人了。
  正是因此他浓黑英挺的眉毛才皱起来,她已经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你先和我们一起走。”他走过来几步,高大的身材几乎把左安安给挡住,背着其他人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柔和,只有左安安一个人听得到,“以后我再陪你回来。”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瞥一眼那边的玉石,因为雨丝一直在下,把尘土砂石变得粘稠脏乱。遮蔽了玉石的原貌和光润,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拥有阿全的记忆,又是一个聪慧洞达之人,自然很明白这处水库的大古怪就全在于那块玉石,而那块玉石又和左安安有关。
  他自己就是从玉石上恢复过来,玉石给了他一种神奇的力量,不然之前精神力的透支已经到七窍流血的地步。死亡只在一线之间。他根本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左安安微微眯眼,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那个秘密就摆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他张口就能揭露出来。
  可是他没有,反而替她藏着掖着。
  这一刻他的关心和维护大概是真切的。
  可是她心里却再也生不起一丝温度。
  微垂下眼,声音嘶哑,透出难以忽略的疲惫:“我拖不起。”
  停顿了一下。她淡淡说:“而且陆征不是来了吗?他是你的敌人,不是我的。他为人正派,我们又好歹算作伙伴,就算有什么危险,他也会保护我。”
  这样丝毫不顾忌对方心情的话。她说出来却几乎不带犹豫。
  他已经不是她在意的人了。
  他的敌人,她却很认可,而且仍旧是她的伙伴。甚至可以托付性命。
  左安安这样一个眦睚必报的人,转眼就把他和邢程相视而笑的画面所带给她的打击。分毫不差地还给他。
  毫不留情又波澜不兴地展示她的无情。
  而且她更狠,完全划清了彼此的界限。
  饶是在刀山火海打拼了十几年,天天在生死间闯荡的男人,此时此刻也不禁失言。
  他目光幽沉沉地看着她,眸中仿佛在酝酿着重重波涛。
  左安安恍若未察,语气还是如谈论天气一样地清淡:“赶快带着你的人走吧,别耽误我的时间了。”
  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么?
  他低头闷咳两声,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面部俊朗的线条也紧绷起来,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以往的柔和温柔一丁点痕迹也找不到了,眼角眉梢都是冷的,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散发着拒绝和冷漠的意味。
  他眼神微黯,不过晃眼又恢复正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我会去找你,我们好好谈一谈。”
  左安安不置可否。
  邢程那边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真的要留下来,外面尸潮就要来了啊,躲在这里不走不是等死吗!
  一个就想开口:“可是……”
  邢程用目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谁都不敢出声了。
  邢程用一种隐晦的目光看着左安安。
  左安安,虽然之前我很想弄死你,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不想和你计较,可是现在是你自己要拿捏,要自找死路,那就不关我事了。
  看看他这个对谁都不放在心里的发小,这样和声细语地和她说话,他似乎嗅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息,这女人要是拿着所谓的救命之恩要挟,甚至厚颜无耻地要求以身相许什么的,绝对是个无穷的祸患,倒不如现在就……
  他堆起笑说:“是啊阿决,陆征就来了,人家还是坐直升机的,一有危险随时可以带左小姐走,你就别操心了,现在你多多担心自己吧,我得马上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絮絮叨叨。
  殷殷关切。
  左安安像个一点就着的炮火,她脾气从来就不好,忍了又忍,还是扔过去一个极力压抑了的“还不滚”。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这种语气。
  他的眼神也失温了两度有余,胸口一团说不清楚的怒气越发怒涨,最后看她一眼:“我们走。”
  水库很快冷清了下来。
  这个巨大的深坑,空旷死寂,好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反射着微光的雨丝斜飘,平添一份惨淡。
  左安安苦苦笑了声,看着佟嘉坤的尸体:“最后的最后,居然只剩下你陪着我。”
  简直荒谬。
  她一松懈,几乎跪倒下来,手按着地面,一口积血吐了出来。
  晶核里的能量好像不把她的脏器破坏干净就不罢休一样。
  她用力揩过嘴角的血,神情变得坚韧肃杀起来。
  小小一团无形无色的能量也想把她拖死?没看到这样大的打击她也能应付得无懈可击吗?
  除非她自己,谁都别想把她击垮。
  她撑起沉重的身体,一步步走到玉石上,跌倒下去,趴在玉石上,她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回到母体,温和旭暖的气息一点点将她包围,从她每一个毛孔里渗透进去。

第140章 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活着

  如果此时,有一个拥有着透视眼的人在这里,就可以看到无数道头发丝一样的细流,从玉石里溢出来,在空中悠悠扬扬地选绕着,然后钻到了左安安的身体里。
  千丝万缕,几乎如同一个莹团,将左安安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这些细流进入她的身体,就柔和无比地汇入了她体内的真气经脉,枯竭的脉络里就好像久旱逢甘霖,渐渐滋润起来,丰盈起来。
  左安安青白的肌肤慢慢有了光泽,呼吸也平稳了下来,当脉络里的真气富足有余,可以支撑左安安维持一切生命迹象之后,它们就开始和那股晶核里的阴暗力量做斗争,将之割裂开,一团团抓过来,绞成粉碎,然后垃圾一样排出左安安体内。
  就好像第一次给她洗髓易筋的时候,把她体内的杂质排出去一样。
  等做完这一切,真气又开始修复左安安体内体外的伤处。
  因为真气的存在,她机体的愈合再生能力本就强大,这时更是以数倍的速度在复原。
  玉石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很快超过了她体内消耗的速度,真气脉络被撑得要加粗、加粗、再加粗,这种撑爆般的现象让左安安浑浑噩噩中感受到古怪而难以忽视的痛苦,她皱着眉,蜷着身体,在玉石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忍受不过去,而且痛苦的程度越发加重。
  她终于爬起来,在玉石上艰难地摆开架势,打起八幅炼体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体内越发多的能量需要一个宣泄口,她下意识里做这个需要消耗许多的体力。便就这么做了。
  可是她却忘了,每当打起八幅炼体术,吸收天地灵气的效率确实要大大提高的。
  于是此时此刻,当她一开始动,进入她体力的灵气就马上变多,体内的真气在疯涨,左安安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气球。吹入的气太多了。濒临一个极限,她噗通跪倒下来,握着手腕。看着自己随时都好像要膨胀爆开的手,极压抑地痛呼出来。
  雨势好像突然变大,从她头顶浇灌而下,好像在梳理她满身因为拥挤而要暴乱起来的真气。
  又好像肆意的嘲笑。
  她凄凉的笑。刚刚才失去了最为珍视的人,刚刚才重新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就马上要孤孤单单地死在这里吗?
  一定会被笑死的吧?
  他们会说:啊,让她不跟我们一起走,这下死了吧?死了活该!
  邢程一定高兴死了。
  他呢,他也会觉得幸好和这样愚蠢的女人划清界限了。不然如果当初真的带着她一起走,一定会被拖后脚吧。
  虽然也许有些遗憾可惜,但无能的人迟早要死。又何须在意。
  就这样,把她抛在记忆角落。贴上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可怜虫的标签,偶尔或许会用怜悯的心情回忆一下,叹息一声,仅此而已吧。
  不!不可以!
  哪怕是分隔十万八千里,她也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活在这个世上。
  她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要连骄傲也失去?
  左安安心里无声呐喊,疯狂呐喊,忽然双目金光一闪,一拳打出。
  “啊!!!”
  仍旧是大盈若冲那一招。
  前方泥泞的土壤却砰的掀起,出现一个长条的深坑,泥土满天洒下。
  这一拳气凝、势强、力大,如同一个炮弹,与之前想扫尘土却扫了自己满身的水平,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同一时间,左安安体内的真气脉络轰地膨胀,然后猛然回缩,生生细了三四倍。
  原本稀松的淡金色真气,这会儿却凝实得好像一条细绳子。
  左安安趴倒下去,大口大口喘息。
  成功了吗?
  她视线渐渐聚到一处,抹了把眼前的雨水和汗水。
  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和欣喜。
  爬起来握了握手掌,浑身好像有无数的力气。
  她好像,晋阶了!
  ……
  在左安安苦苦煎熬的时刻,离开的那群人已经冒着雨往山下走,一群人被淋得*的,速度却快得很。
  可走了没一分钟,他速度一点点慢下来,然后突然站定:“不行,放下她一个人太不安全了,邢程,你们先走,我要回去。”
  他刚才是昏了头吧,还真就走了!
  “你回去干嘛?”邢程急了,“陆决你搞清楚点,陆征的直升机就早咱们头顶盘旋,你要是还是那个小屁孩的样子,让他看见就看见吧,可是你现在顶着一张通缉犯的脸,你不要命啦!”
  以陆征那个尿性,别管是不是末世,先把你抓起来再说。
  “那就让他来吧。”陆决抬头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直升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清冷视线不带一丝畏惧,那种漠然的姿态就好像一块坚硬的礁石,任千万吨海水拍打都绝不退缩,浑身有一种不能逼视的凌厉。
  他转身向山上走了两步,忽然按住头。
  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疼。
  他瞳孔骤缩,眼前的山路变成了好几条,飘飞了起来。
  “陆决!阿决!你怎么了?”邢程吓得连忙去扶他。
  “在这里相遇,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忽然一个优雅怡然的声音响起,邢程全身战意沸腾,骤然看去。
  山道拐弯口不知何时出现了好几个人,最前面的那个一双淡绿色的眼眸,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脸上挂着悠闲自得的笑容,邢程却恨不得一拳把这张脸砸得稀巴烂。
  “林!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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