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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指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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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团凌乱的模样。
“贺文。”
等待多时的幕僚立刻应声,快步从书房外走入屋中,“殿下。”
恭敬地行了礼,贺文没等楚栎相问,直接将所有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刘婉是刘妃娘娘在皇后娘娘分发帖子后硬生生加上去的。而据备选的小姐们所言,皇后娘娘一见面就送了夏小姐一串菩提珠,更是没有让夏小姐下场比试,全程留在身边陪她坐在一起。”
顿了片刻,他继续道:“大家都以为这是将夏小姐选做太子妃的预兆,后来皇后娘娘见夏小姐喜欢刘婉,更是将她也留了下来。从这重重迹象来看,皇后娘娘应该是一早得了陛下的旨意,准备将夏小姐立成太子妃,就是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说完,贺文抬头看了楚栎一眼。出乎他预料的,这位新任储君在遭此变故之后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就好似……一尊无喜无悲高高在上的神灵。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贺文瞬间敛眉垂眼。等了片刻,楚栎冷静的声音才再度传了过来:“孤知道了。”
对楚栎管控自我的强大意志新生佩服,贺文刚想转身告辞,却想起了太监总管拜托他的事情。犹豫了一瞬间,他说道:“刘婉已经被送到了东宫,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知道个中情况的话,不如去看一看。”
发现楚栎的目光闪了闪,清楚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他这才行礼告辞,刚走了两步,他一拍额头,重新转身压低了声音:“城门守卫传来消息,夏小姐今日出城的时候看神态很是郁郁,多半和此事脱不开关系。虽然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您也不能放弃夏家,所以还是早些将事情理清楚,安慰一下夏小姐才好。”
静默维持了片刻,楚栎这才微微点头将话应了下来。
直到夜色低垂,楚栎才踏出呆了一整天的书房。问清楚刘婉所在的地方之后,他直接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偏殿行去。
刘婉却也没休息,一方面,她心中为入了东宫而兴奋;另一方面,不知为何她心中又有一种不安之感。就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不出片刻,她内心的惶惶就成了现实摆在她的面前。
一脸冷漠的楚栎站在门口,就定定瞧着她,眼中没有半分温柔。
刘婉心中一突,楚栎心中却满是不耐。不知为何,他本来很是喜欢这个温柔的青梅竹马,因此在刘妃擅自做主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但现在一想到不告而别满心苦闷的夏觅,他的心口就好似被撕了一道口子一样,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身为半个真龙天子,楚栎自然不会对着刘婉委屈自己的脾气。冷着眉眼,夜风中他的声音寒凉如鬼魅:“良娣刘氏,礼仪不端,罚俸禄半年,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说罢,楚栎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去。
而直到现在,刘婉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连滚带爬的,她形容狼狈可怜至极,面前却只有重重关闭的宫门和冷漠的一道背影。
欢喜被冻结,兴奋被浇灭,刘婉定定看着那紧闭的冷漠的大门,狠狠打了一个抖。明明才秋天,明明她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她却觉得天气一瞬间寒冷的能够将人冻僵,骨缝中的寒意如一柄刀子一样,狠狠刺痛她的神经。
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第一百九十章 前世种种,着手调查
即便人已经离开了京城,夏觅留下的人却每天尽忠职守地将京中的消息一一传了回来。
太子邀准太子妃同游京城、太子妾妃被关紧闭的流言一路从京城向北,直直传入了已经离京的夏觅手中。
“禀将军,京中来信。”
一目十行的将信件看完,夏觅克制着脸上的神色,挥手令人退了下去,这一幕落在守卫的眼中,就成了夏觅为情而伤心郁郁的证明。彼此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担忧,侍卫首领对这几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众人随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方关上门离开,夏觅立刻就敛起了脸上的抑郁神色。
侍卫们自然没有发现自家小主人是伪装出来的难过,彼此讨论了一番,这才给远在边关的夏寻和夏凛去了信。一切都在夏觅的预料中,她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一路上,夏觅一行人都是在无言的沉默度过的。直到边关隐隐在望,众守卫才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夏凛和夏寻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早就守在城门前等着夏觅。虽然重生了半个月的时间,但再加上在末世中待的时间,夏觅却感觉几乎又过了一辈子。
不由自主的,夏觅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
夏寻一看到夏觅就立刻架马冲了过去,刚走到她的身旁,就看到了夏觅的红眼圈。心中一突,夏寻心中骤然升腾起了浓重的心疼。几乎恨不得生出翅膀来,然后飞到京城中将楚栎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夏凛较之他年纪更大些,自然也沉稳地多。看到宝贝女儿红了眼眶的样子,他心中骤然一疼,却没有流露出来什么。驱马走到兄妹两个身后,他伸手拍了拍夏觅的肩,无声中传递了一些安慰,这才嗓音微微柔和两分,说道:“先进城,休息一下,以后再说。”
夏觅自然没有异议,缓缓驱使座下的马匹走进了城中。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边城中的景象没有太大的变化。有了夏家军的驻守,百姓们的生活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一个个都面上带着笑。
看到夏凛和夏寻的身影后,不少人都停下来打招呼。待到看到随后走入城中的夏觅时,百姓们的神态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欢欣起来。
“小姐!”
“小姐!”
……
笑着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夏觅历时半个时辰后才最终抵达了城主府。夏家常年驻扎边疆,深得民心。城主干脆利落地将城主府直接腾了出来,大手一挥直接让夏凛夏寻他们当做日常休息的场所。
夏凛没有拒绝,直接向城主讨要了两个小院子。此刻夏觅到了,一头就钻进了卧室中。城主一早就安排了丫鬟下来,伺候着夏觅沐浴更衣后,她才向着前厅走了过去。
夏凛和夏寻正低声商量着什么,见到她过来,席间的沉郁气氛立刻一扫而空,“觅觅快来!这次回京都瘦了一大圈,快多吃点补补。”
夏觅半抿着唇,依言走了过去。她确实是瘦了,却并非是因为京中的事情,反而是相反的原因。但这情况显然不能直接和父兄两人说,夏觅心中打算的也是自己解决的这件事情。
夏凛和夏寻看了她一眼,齐齐动了筷子,将夏觅最喜欢的菜直接夹了过去。夏觅捧着碗,心中温软一片,温软之后便在心脏的外围竖起了一道坚硬的围墙。
仍是刀光剑影,也不能阻挡她想要保护家人的心情。
思及此,夏觅的眼光微微一暗。前一世的时候,父兄被陷害,罪名还是难以洗脱的通敌叛国。夏家满门忠烈,若不是有充足有力的证据,楚栎和太后定然也不敢对夏家下手。
而想要充足的证据,则一定有人提供这些消息。也就是说,军中一定有奸细的存在。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前将这个人揪出来。
想到这里,夏觅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的,不着痕迹地试探道:“我离开的时候,军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
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令夏觅有丝毫安心,反而令她心中的担忧更加深重。夏凛和夏寻没有任何察觉,足以说明对方隐藏的有多么高超。敛起心中的思绪,她扒拉了两口饭,话锋一转再度询问道:“傅寒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夏觅本以为夏凛和夏寻会有所惊讶,毕竟她已经许久没有提及傅寒,没想到的是,两人神色一怔,迟疑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不太好。”
瓷碗上悬浮起的龙头深深扎入掌心,夏觅却没有丝毫感觉。心中一紧,她继续有几分急切地询问道:“怎么回事?”
发现她神态的前后变化,出声的夏寻这才意识到夏觅根本不清楚其中情况。想到傅寒之前对他的嘱托,夏寻踌躇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傅寒中毒了,最近的身体情况很糟糕。”
中毒?
前一世根本不知道的情况听在耳中令人从心底生出心惊胆战的感觉,夏觅迟疑了一会儿,这才问道:“怎么会中毒?”
话刚问出口,夏觅就从两人的脸色上看出了答案。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她放下碗筷,低低叹了一口气:“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他,现在你们有什么想问的东西,就问吧。”
夏凛眉头一皱,隐隐察觉到夏觅性格的变化。想到之前从侍卫处听到的内容,夏凛偏头向着夏寻示意了一下,夏寻会意,立刻说道:“我们听到了一些传言……”
这个开头极为委婉,夏觅一听就知道夏寻心中又脑补出了许多东西。皱眉直接打断他的话,夏觅直接说道:“楚栎过一个月就将迎娶太子妃,同日迎两位侧妃一起入门。”
父子两人齐齐皱紧了眉头,想要开口安慰,但面对着夏觅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根本不知道究竟要从何出口。
夏觅心中一暖,对着又当爹又当娘的夏凛以及操碎了心的夏寻,心神微微动摇了一瞬间,片刻后这才咬牙狠下了心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夏家生怨,局势变幻
有的时候,平静才是最为磨人的钝刀子。夏觅的脸色平静的一如既往,却令夏凛夏寻的心疼更甚。之前看到信件中写的夏觅伤心失意的样子,父子二人只觉得自家唯一的宝贝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在此刻,这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愤懑、心疼才扎扎实实落到了实处。
夏寻脸色铁青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就向外走。夏觅有心想拦,他的动作却极快,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厅堂门后。
夏凛的声音徐徐响起来,带着独属于长辈的沉稳和坚毅:“让你哥去发泄一下,窝在心里反而会怒急攻心。”
夏觅眼神一暗,心中升起一种歉疚感。她只是想父兄远离楚栎那个小人,却不想让他们为了自己伤心。不多时,一阵舞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碎裂的木枝声透出主人内心的怨愤,听得夏觅心尖生疼。
夏凛看着她郁郁的脸色,只以为她是想到了楚栎的事情,心中难过。伸手拍了拍夏觅的肩,夏凛一贯冷硬至极的声音透出难得的温柔:“跟我来。”
夏觅依言起身,跟着夏凛向着书房走去。
夏凛目不斜视,穿过一排排书架,直接从最后一排书架上抽出一个精巧的木盒子。指尖一动,那木盒子就在手中缓缓打开。最上面,一封书信正静静躺着。
夏凛将信纸递到夏觅的手中,声音沉稳有力,令人无比心安:“这纸上的内容,是真的吗?”
夏觅粗略一看就知道是侍卫们私下给夏凛寄回来的信,没有作声。无言的沉默有的时候是无声的反抗,有的时候却是默认。对自家的女儿了解无比,夏凛自然清楚夏觅的反应属于后者。
捏着信纸收回盒子中,夏凛声音一瞬间恢复了以往冷硬的态度:“个中情况我都没有心情了解,已经发生的事情才是事实真相。你这次受的委屈,爹自然会为你一一讨回来。夏家虽无意于朝堂,却也不是懦夫!”
“爹!”
夏觅喊了一声便抿唇不再说话了,好半晌,她才重新抬头看向夏凛。眼眶因感动而微微发红,眼底却是满满的坚毅,夏觅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决。”
夏凛凝神看了她半晌,这才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
夏觅心中一松,紧绷的神色终于松动了起来。询问了一番傅寒的具体情况以及养病的位置,夏觅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书房的门口在看不到夏觅的身影,夏凛这才将院中舞剑的夏寻叫了进来,父子二人在书房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月上中天,这才熄灯离开。
夏觅自然不清楚两人的动作,一早就整理了一下行装,向着傅寒所在的束州赶去。
与此同时,一封朱漆密信被传信官快马加急送入了京城之中。
千里之外的京都,因这一封信而搅起了风起云涌。边城旁的束州,夏觅却切切实实感受了近乡情怯的感觉。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一世的此时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夏觅不由紧紧勒住了骏马。
前一世的此时,她已经被钦点为了太子妃,正在学习礼仪,丝毫没有听闻傅寒中毒的消息。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夏觅半抿着唇,示意身旁的侍卫上前敲门。敲门声悠长,响了许久才有脚步声姗姗而来。一个白嫩可爱的小厮从门后探出了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们转了一圈,这才轻声细语地询问道:“敢问几位是?”
夏觅半抿着唇,没有出声,敲门的侍卫则熟门熟路的掏出一枚玉佩,抵达了小厮的手中。
小厮显然对着玉佩有印象,见状立刻打开了大门:“是小的失礼了,请诸位随小人进来。”
一路穿林绕廊,夏觅随着小厮走了许久,这才在七拐八绕之下来到一处雕花木门前。歉意地一躬身,他抬脚走进去。隐隐的说话声从屋中传出来,不多时就又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走到门口处,那脚步声却又瞬间顿住,而后浅淡的交谈声再度响了起来。
夏觅等得心中焦急,却又做不出强闯别人居所的行为。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紧闭的雕花大门这才缓缓打开。
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后,几乎瞬间就令夏觅再度湿了眼眶。相比她记忆中傅寒的身影,眼前的人影明显清瘦了许多。
奇异的是,傅寒的脸色却看起来极为精神。
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了一圈,夏觅捕捉到了傅寒脸颊旁一点未曾抹匀的香粉。心中一痛,她几乎是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所幸,傅寒并未注意到这一点,见她移开目光,他克制住心中的情绪,用一贯玩笑的语气询问道:“哟,这是哪阵风把我们的大忙人吹来了?”
熟悉的插科打诨的混不吝语气,夏觅下意识翻了一个白眼。傅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笑骂:“没大没小!”
听到这道声音,夏觅不由跟着痴笑出声。随着傅寒走进屋中,她看着傅寒动作随意地挥退小厮,又行云流水地沏了一盏茶,慢悠悠端起来品了一口,这才说道:“我听说了。”
傅寒怔愣了片刻,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苦笑一声,他不再强撑着打起精神,一双琉璃似的剔透双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和疲惫。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
在夏觅微微睁大的双眼中,傅寒整个人如同被抽去所有生机的树木一样,迅速地枯萎了下去。
明明用香粉遮掩的脸色还算得上是好看,却诡异至极的从表层皮相中透出了遮挡不住的衰败感。
心中绷紧的思绪瞬间断开,夏觅盯着傅寒的脸色,咬字清晰又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中了什么毒?谁做的?”
沉默无声的在屋中蔓延,好一会儿过后,傅寒疲惫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毒的名字是离情,至于下毒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离情?似曾相识的两个字在脑海中游荡着晃出一片惊悚的战栗感,夏觅几乎一瞬间手心中就满是冷汗。
☆、第一百九十二章 离情别绪,以身犯险
她想起来了,这种毒,她前一世从太医口中听过。
彼时老皇帝身染重病,众太医聚集会诊,最终的结果却是中了离情之毒。
传闻,此毒会不断侵蚀人的内脏器官,引发衰竭的症状。唯一与之相克的,就是凤轩草。
然而此草名字中之所以有“凤”字,正是因为它非梧桐不栖息,非露水不吸收,切一旦遇到阳光就枯萎,遇到雨水就腐烂。生存环境之苛刻,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因此,即便集结全部皇家力量,也没能找到一株凤轩草,老皇帝也自此驾鹤西去。
思及此,夏觅不由又想到了在凤仪宫闻到的那股浅淡的菩提子香气。心中一动,如同有什么东西被穿成了一条直线一样。如果傅寒的事情是楚栎做的,那是不是说明老皇帝的事情也是楚栎做的,甚至,连皇后的死都和那菩提香有关?
豁然站直身体,夏觅看了一眼明显有些紧张的傅寒,话语在口中绕了几圈,最终也没说出口。缓了缓神色,她说道:“我还有事要做,你好好休息一下。”
傅寒神色骤然一暗,如同以往每次的一样。夏觅看得心中颇有几分不忍心,却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如来时的行色匆匆一样,夏觅只略坐了片刻就立即离开了。
小厮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倚在软榻上的自家少爷,一张白嫩的包子脸瞬间皱成了苦瓜的模样,“少爷,那不是夏小姐吗?您为什么不留一会儿?”
见到他,傅寒微微闭了闭眼,显然在调整自己的心情。过了片刻,他才说道:“流风,跟上夏小姐,保护她的安全。”
流风立刻从暗处闪现出来,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立刻跟了上去。傅寒捏了捏眉心,这才向着一旁守着的小厮说道:“她心里有事,我拦是拦不下的。”
小厮似懂非懂,却也看出了自家少爷脸色不是很好。紧紧闭上嘴,他小心给屋子里的暖炉又添了几块银炭这才站到一旁守候着,不说话了。
却说夏觅离开傅寒所住的府邸,并未走远,牵着马走到城中的一家客栈,她要了一间上房就一头钻了进去。
流风看到她的动作,立刻定了夏觅旁边的房间。上房的隔音效果极好,他自然听不出来什么内容。傅寒交代他的任务是让跟着夏觅,他也就没有其他动作,自然并不清楚夏觅已经在隔壁做起了别的事情。
斟酌了半晌,她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一行小字:查一查菩提子,有机会透露给皇后。
仔细检查了一下纸条,夏觅伸手仔细地将字条叠好,这才重新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她心中有事,自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一路走到街上的一家脂粉铺子,夏觅似是无意间将手中的纸条扔了出去。
挑了几盒胭脂,掌柜结账的时候借着找零钱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您身后有人在跟着。”
夏觅微微偏头,看似在打量着店中的场景,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掌柜所说的方向。看到流风的瞬间,夏觅就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暗自道了一句是她大意了,夏觅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清楚而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钱货两清,夏觅直接走了出去。借着巷子的七拐八绕和汹涌的人流,夏觅直接将流风远远甩在了身后。流风心中急切不已,却又怕引起夏觅的主意,只能远远跟在后面,不敢上前。
夏觅显然清楚他心中的顾虑,最终直接将流风彻底甩开。待到他意识到不对劲,赶回客栈的时候,夏觅已经不见了身影。
束州的官道上,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在疾驰着。夏觅眉头紧锁,一路赶到边城和束州两地的交界处,这才抬眼辨别了一下位置。
她此行要去的地方是柳州。之前她一直对重生的事情并没有特别大的感觉,此刻才感觉到了一丝脚踏实地的安慰感——她并非只是单纯为了复仇,还可以保护住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夏觅抬起手,狠狠一扬马鞭,向着西侧的方向赶去。
军中的事情还有几年,她并不着急。傅寒的事情她却不敢耽误,因此当务之急就是寻找凤轩草。巧的就是,她上一世在老皇帝死后,曾经听说过,柳州的一户传承医药世家手中就存有这凤轩草。
救命草药近在眼前,夏觅按耐着心中的焦急,一路前行。这一走就是两天一夜。
待到夏觅赶到柳州的时候,身上沾满了历经风霜的沧桑感。找了一家客栈略作休息,她直接动身去了医药世家。
令她没想到的是,一听到“凤轩草”三个字,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药铺小厮立刻变成了一副冷脸的样子。
夏觅一愣,还不等再问,小厮立刻冷声问道:“不知姑娘要凤轩草来何用?”
从小厮的神情中看出了丝不对劲,夏觅的神色也发生了变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厮原本就是按照主人的话行事,看到夏觅的反应后,小厮犹疑了一下,神色略有缓和,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敢问小姐的名号?”
夏觅眼中划过一丝沉思,略一摇头,不答反问:“小哥可否向掌柜通传一声?”
小厮还未回答,一道低笑声就传了过来。夏觅心中微动,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风流华丽至极,听起来年轻至极。
小厮神色一肃,直接挑开帘子,向着夏觅比了一个恭敬的手势。
夏觅心思电转,转念便有了主意。没有过多犹豫地,她直接走到了后堂。
和略显寒酸破败的前厅不同,后厅的布置恍若神仙仙境。冒着热气带着药香的温热泉水大咧咧地被引到假山上,而后徐徐流下。
丝丝药香透过热气散发出来,扑在人的面颊上,令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夏觅静静站立了片刻,这才继续向前走。越走,她心中就觉得惊诧。经常出入宫廷的缘故,她自然对一些奇珍异宝极为熟悉。而在地面上散落的,赫然就是珍贵的药玉!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证身份,取得凤轩
对于皇家来说都珍贵无比的药玉,在这院子中却如同杂乱的碎石头一样随意地摆着。夏觅心中暗暗惊疑,面上的神色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一路顺着朱漆长廊走进去,夏觅径自路过了温泉、药玉、奇珍异草无数,直到走尽长廊,她才停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白衣风流的人影正背对着夏觅,静静站在那里。
红唇微抿,夏觅盯着那道身影,手指下意识的搭在了佩剑的剑柄上。
即便没有转身,那男人好似背后都长了眼睛一样,直接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只是想确认一下姑娘的身份。”
话虽然如此说着,夏觅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对方好似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又是一声轻笑传了出来,恍若清风卷雪、谷底幽潭,凌然自然。夏觅听得心中一动,目光不由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一如她所料一样,男人缓缓转过了身。
清浅的日光从走廊斜檐处倾泻而下,落在男人的眉眼上,生生将男人的侧脸映出一层浅淡的金黄。鬓边的长发晕染开,形成道道暗色的阴影。夏觅盯着他的侧面看着,一时间只觉得熟悉,却没分辨出这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听小厮说,姑娘是为了凤轩草而来?”
提及正事,夏觅瞬间敛起了心中多余的思绪。定了定神,她躬身行了一个礼,这才将他的问话应了下来:“正是,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出乎她预料的,这锦衣公子没有询问她求药的目的,而是问了一个令她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多嘴问上一句,敢问姑娘的名讳是?”
夏觅心中略显犹疑,片刻后对上了他的目光。心中一怔,夏觅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最为澄澈的琉璃。也正是因为这清澈的目光,她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大半。谨慎起见,她仍旧问道:“敢问公子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
男人凝神看了她一眼,这才敛起笑容,正色回答道:“谨慎起见。”
从男人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他说的话是真实的,而非是搪塞之语。夏觅斟酌了一下,终究将实话说了出来:“夏家,夏觅。”
男人原本浅笑吟吟的神色登时一变,夏觅尚未反应过来,一阵风就卷了过来。待到看到那几乎化身为残影的人影时,夏觅绷紧的神经立刻断掉,手中的剑被拔出剑鞘。
深秋冷风凛冽,被剑风破开。锋刃凌厉的宝剑在空中化开一道流光,而后向着男人攻去。不过片刻时间,两人就过了几十招。夏觅心中的战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重,心中的警惕也愈发提高——
这个看似温和无害、恍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身上的武技却丝毫不逊色于她。
缠斗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夏觅心中的战意终究演变成了杀意。脚下在地面上借力一蹬,她一个翻身,出其不意地向着男人的方向刺了过去。
伴随着一道低沉闷重的撞击声,夏觅手中的剑狠狠撞在了男人身后的假山上。山石被利剑从中刺开,形成一道道惨白鲜明的折痕。夏觅心中一惊,正待弃剑反攻,却听到男人笑意沉沉的说话声:“上将军夏觅,杀伐果断,进可退沙场千里,退可守边城十座,果然名不虚传。”
察觉到男人的话语间并未任何杀意,夏觅的动作一缓,借着转身的动作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正脸。修眉凤目、鼻梁高挺,狭长的眼尾透出一种柔和的阴郁,竟然是一个女人!
心中惊疑不定,夏觅上上下下又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声音微微有几分沙哑,“你是谁?”
“男人”却没再正面回答她的问话,抿唇露出一抹笑容,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白色的精致盒子,伸出一双好似玉做的双手,笑盈盈低声说道:“姑娘无需问我是谁,这盒子里的正是你所需要的凤轩草。切记,开盒子后一日之内必须服用,生嚼即可,无需煎服。两次即可病愈。”
夏觅还待再问,却见她折身走到一旁的梧桐树旁,一跃而起,在枝叶几乎落尽的树杈间,用一柄银色的小刀割下一株嫩绿色的小草,而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将那草叶塞进去封好,遥遥丢到了夏觅的怀里。
夏觅伸手去接,“男人”却借机离开,只遥遥留下了清浅的声音:“夏小姐为国戍边,在下佩服,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来找!”
确定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夏觅这才低头向着手中温热的玉盒子看去。却见第二枚玉盒上,绑着一道由红线制成的信物。不用说,应该是家族的某一类信物传承。
将两个盒子塞进袖子中,夏觅定定又看了“男人”飞身离去的方向,微微扯了扯嘴角。柳州一行,倒是有点意思。可惜的是,她仍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熟悉之处究竟在何地方。
心中思索着,她立刻向着院子外走去,傅寒还在束州等着她,她现在耽搁不起。
思及此,她脚下的步子不由更快了几分。
方一走到门口,之前见过的小厮就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夏觅眉心紧锁,神色间明显有几分不虞,他却好似根本没有感觉到一样,低眉垂眼,沉声将主人的交代一一说了出来:“少主要求奴跟随姑娘前往,并从旁帮助服用凤轩草,还请姑娘允许奴能一路跟随。”
夏觅定定看了他一眼,确认他眼中的神色满是坚毅,她终究什么话都没说,最终浅淡道:“走吧。”
如同来时一般,即便多带了一个人,夏觅所走的路仍旧是之前那略显破败的山间小路。夏觅心中有事,行路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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