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越狱-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说他们是平民?我不这样认为。”那声音慢条斯理地插话道,“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第一种是创造者,工人,农民,科学家,作家,画家,音乐家……是他们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 他们才有资格作为公民受到联邦军人的保护。”
年轻男人斜过身体,让另一个人由他侧方走上来; 从“亨利三号”主控制室的通讯屏幕上跃升至半空。
那是个相貌平庸的中年男人,西装外面套了件裁剪合身的风衣,歪戴着毡呢礼帽,宽沿压得低低的,仅露出鼻梁以下的半张脸。
“至于你们船上的乘客却是第二种人,他们对社会毫无贡献,不过是寄生在创造者身上的寄生虫,是以平民的血肉为食的吸血鬼,”中年男人伸指弹了下帽沿,对尚特可勒船长嘲讽地咧嘴一笑,“你告诉我,他们有什么资格被称作联邦公民?”
与此同时,正当尚特可勒船长和全体船员的注意力被从“蜂鸟G20”来的通讯吸引,“亨利三世”已经炸成窟窿的右翼出口内,一片长翅膀的阴影疾掠而入。
秃鹰在脚底装了个小型推进器,背后的金属翅膀滑翔起来悄然无声,两边翼展超过十米,杨悦和小矮人被他一左一右吊在半空,轻松得仿佛他们只是充气的假人。
“亨利三世”的粒子防护罩平衡了窟窿内外的压力,空气也被锁在罩中,秃鹰顺着气流不断微调翅膀的角度,飞行高度不降反升。
杨悦低下头,看到下方匆匆奔来的维修人员,他们急着在粒子防护罩失效前修补好右翼出口,竟没有一个人顿足抬头。
秃鹰很快带着两人飞过这群维修人员,“亨利三世”实在太有名了,内部结构早就不是秘密,他按照地图驾轻就熟地离开右翼底部的货舱,一层又一层,一直一直往上飞升。
最后一层货舱到顶,秃鹰绕着天花板来回逡巡,没找到出口,只有一扇紧闭的不好着力的天窗。
“我来。”小矮人主动道,弯腰拍了把自己的腿侧,秃鹰默契地把他往上一抛,小矮人的脚底发出“啪”一声响,像磁石遇到生铁,稳稳地倒立在了天花板上。
他使劲拉开天窗,率先钻了进去,吊着杨悦的秃鹰紧随在后。
三人的头脸刚钻出天窗,迎面一阵清新的风,清新得像浸润了朝露和晨光,让他们同时精神一振。
杨悦张开眼,看到一座繁华的丝毫不输给首都星圈中心特区的城市,人群川流往复,笔直平坦的道路两侧是高楼林立,悬浮车缀着一条条白色的云尾逍遥地盘旋其间。
他们钻出来的“天窗”其实是这条街上的某处下水道口,秃鹰带着两人降落地面,来往行人偶尔会好奇地多看他们两眼,大都神色安然,并未对秃鹰背后的翅膀和三人身上的宇航服过多关注。
三人在胸口按了下,隔离宇航服分解成粒子,如水流般自动汇入硬币大小的收纳盒,露出下面所穿的正常服装。
这也是马洛搞来的咨议局黑科技产品,小矮人将收纳盒揣进裤袋,低声吹了道婉转的口哨,感叹道:“传说没有夸张,‘亨利三世’真的是一座漂浮在太空中的城市,我以为全息影像已经够逼真了,没想到实景更震撼。”
秃鹰把翅膀也卸了下来,忧心忡忡地问:“这么大的城市,两三万人,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隐藏了身份的监狱长?”
杨悦却始终面无表情,既没有理会小矮人的感叹,也没有回答秃鹰的问题。
他抬头校准了一个方向,迈步往前走,另两人相互望了望,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跟上。
小矮人小声道:“对了,那个监狱长叫什么来着,我又把他名字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他也不可能在船上使用本名。”
“不行,快说快说,你不说我老想着。”
“叫艾伯特,”秃鹰无奈地道,“姓怀特。”
…………
……
“我是艾伯特,布鲁斯,怀特,你们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会匍匐在这个名字脚下,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宰。”
李慰被一个尖锐刺耳的陌生人的声音惊醒,她头痛欲裂,抱住脑袋缓了一会儿,许久才慢慢地睁开眼。
还在那个密封的玻璃盒子里,她失望地眨了眨眼,眼前的黑暗却并没有因此发生变化,只得撑住玻璃墙坐起身。
她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李慰感觉那是个很重要的梦,但梦里的细节却怎么想也想不清楚,像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毛玻璃,只能看到一条模糊的、熟悉的人影。
“我是艾伯特,布鲁斯,怀特,你们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会匍匐在这个名字脚下,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宰。”
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又来了,李慰顾不得再回忆她的梦,她立即起身,摆出防御的架式左右张望。
然而玻璃屋子并没有其他人,她从透明的四面墙望出去,现在应该是十二小时熄灯时间,她除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又是从通风口传出来的声音?李慰狐疑地想,干脆挪动身体就在墙边蜷缩起来,远离西北方向。
她这么连续地运动,发觉身体比昏迷前恢复了许多,虽然头脑仍然浑沌,但肚腹间那股燃烧般的饥饿感总算消失了。
……不对!
李慰倏地撩起左臂的袖子,右手横过来在肘弯的静脉血管处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两个尚未恢复的针孔。
她心下一沉,所以不是昏迷让她的身体机能有所恢复,而是当她陷入昏迷时,喂食机器人终于不受阻碍地给她扎了两针。
那不可知的液体到底还是进入了她体内。
第三十三章 真相
李慰断断续续又睡了一晚; 她不敢睡得太死,也不敢不睡; 生怕亮灯后因为困倦再次被喂食机器人得手。
那陌生的难听的声音在她梦中不时出现,每次都令她难受地打个哆嗦; 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深深地皱起。
“我是艾伯特,布鲁斯,怀特; 你们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会匍匐在这个名字脚下,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宰。”
她被迫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和这句话。
灯亮的时候; 李慰立刻就醒过来; 她略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翻身趴到地面上; 使劲拍打玻璃地板。
“彼得,”她边拍边呼唤楼下男孩儿的名字,“彼得!”
“来啦来啦!”彼得从床上翻身坐起,他刚睡醒; 眼睛都睁不开,短发还在向四周乱七八糟地支楞。
李慰定睛打量他; 圆脸圆眼的男孩儿神色如常; 像猫一样夸张地打了个哈欠,翘起来的鼻尖颇有几分俏皮。
“你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她问他。
“昨天?”彼得又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搔了搔乱发,“跟前天一样啊; 我们天天都在这玻璃盒子里关着,还能出什么别的事?”
不对劲,李慰讶异地想,他昨天还因为那个囚犯变得歇斯底里,今天却又恢复成他们刚刚相识的样子,善意、阳光,天真烂漫得根本不像一个被以反人类方式□□中的犯人!
“你真不记得了?”她不死心地问,“昨天有个犯人突然发病……”
她说着扭头往下望,记得是从金字塔顶数下去的第九层,发病的犯人是个中年人,不辨男女,脸色青紫可怕。
然而她看到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犯人正常地坐在床上,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突然抬首望来。
李慰的目光与对方撞上,心头打了个突,她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昨天那个犯人,因为他们同是齐肩长发的中年人,脸色不复青紫,体形乍眼看去都差不多。
两人对视一会儿,那个犯人木着脸先收回了目光,仍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又听见彼得疑惑地问道:“昨天有犯人发病吗?没有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慰倏地回过头,目光定定地盯住彼得的脸,仔细观察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每一分面部肌肉牵动出的微妙变化,末了得出结论:他没有说谎,至少他坚信自己说的是真话。
李慰心中翻江倒海,如果彼得没有说谎,那么,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就像她不记得她的梦一样。
她可以不记得她的梦,因为人类的记忆是关联性的,而梦境通常是彼此矛盾、互不相关的片段,人类的大脑只会记住最怪异突出的梦,记不住凌乱琐碎的普通梦。
但彼得忘却的不是梦,昨天发生的事也并不缺乏关联性,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可能在一觉醒来后忘得干干净净!
除非,李慰颤栗地想,除非他的神智没有看起来那么正常。
“你记得那个人吗?”她试探地问,“就是那个教会你用心跳读秒的人。”
彼得的脸色当即沉下来,他似乎很不愿意听她提到那个人,点了点头,不肯再多说什么。
李慰继续追问:“你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
“当然!”他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是……他是……”
彼得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就像电脑程序卡在某个逻辑错误的环节,反反复复地张嘴,却无论如何说不出那个人的死因。
李慰再接再厉,用和昨天相同的问题刺激他,“除了我和你,其他人为什么都不说话?你隔壁的犯人,你楼下的犯人,你最后一次和他们交谈是什么时候?”
也和昨天一样,彼得根本回答不出她的问题,他因此倍感震惊,为什么回答不出?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本来插在一头乱发中,这时改抓为扯,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不对,”他语无伦次地道,“我明明记得不是这样!为什么你们不说话?为什么我没发现?哈罗!嘿!你们看看我!”
他冲到右面拍打玻璃墙壁,想要引起右侧邻居的注意,没达到目的又转向另外三面,最后趴下来敲击地板。可是,不论前后左右或者楼下的邻居都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反应。
李慰眼睁睁看着他把昨天做过的事一模一样地复制了一遍,她通体发寒,知道关键时刻即将来临,强迫自己又问道:“和你同批的犯人都去了哪里?那个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他们……”彼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圈,蓦地脱口而出:“他们……艾伯特,布鲁斯,怀特……”
他毫无预兆地提到了那个在李慰耳边重复播放的名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你说什么?”
“艾伯特,布鲁斯,怀特,”彼得两眼发直地抬起头,“‘你们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会匍匐在这个名字脚下,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宰。’”
……
“啪!”
金字塔顶的白炽灯又熄灭了。
李慰立即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戒,如果说昨天熄灯还有可能是十二小时亮灯时间到了的正常现象,今天的亮灯时间绝对不到十二小时!
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用视觉以外的其它感官去感知黑暗,随时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忽然有种既视感,似乎眼前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可是什么时候?昨天她难道不是在熄灯的同时就陷入昏迷?
李慰走神了一瞬,旋即被黑暗中亮起的微光拉回注意力,这团并不明亮的光芒幽幽地透过眼皮,投在她的视网膜上,却是触目惊心!
下一秒,她像条狗一样狼狈地扑倒,整个人钉在地面,双手腕骨和臂骨被强大的拉力扯得“咔咔”作响。
她所有的防备都是白费,事实是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手上的电磁手铐可以分拆成电磁手镯,平时毫无存在感,但它毕竟不是真的手镯。
好吧,李慰咬牙想,这也是她预计过的可以发生的情况,虽然是最糟的那种。
她趴在地上睁开眼,看到副监狱长的军靴向自己走来,“电击棒”垂在腿侧,金字塔下层的囚犯们像追逐血腥的食人鱼般追着那团微光移动。
彼得也包括在内。
副监狱长的军靴停在了她面前,靴头抬起来,半点也不迟疑地踩上她的脸。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会惹麻烦的新人,”副监狱长厌烦地道,“你想知道真相?好,我就来告诉你真相。”
…………
……
白炽灯重新亮起来,副监狱长拽住李慰的头发,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李慰眼前又出现缤纷的光弧曲线,顷刻间两人就离开了那个密封的玻璃盒子。
脚踏实地的同时,电磁手铐上的拉力消失,李慰顶着满脸的鞋印顽强地站起来,发现自己来到金字塔的最底层。
她抬头望了眼,金字塔顶的白炽灯现在望去就像真正的太阳一般遥远,她曾经待过的小房间在强光下璀璨夺目,精巧得像个艺术品。
不,应该说整座金字塔内腔就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品,如果它的功用不是一座监狱的话。
副监狱长转身走在前面,像是半点也不担心李慰会逃跑,而李慰也真的没想过逃跑,她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玻璃屋,根本找不出一条逃跑路线。
她乖乖地跟在副监狱长身后走进玻璃屋之间的缝隙,那像是一条窄巷,只不过两边是关押了犯人的透明囚牢,按照副监狱长讲过的规矩,他们都已经被囚禁了接近十年,即将放出去在外面的城市里生活。
李慰注意看了下两边的犯人,出乎她意料,金字塔底层的犯人反而比上面的要活跃许多,不但频繁在室内走来走去,一个个特别小声地念念有词。
她把耳朵贴在其中一面玻璃墙上,想听他们说的什么,不料那个犯人见她凑近,猛地扑了上来,大脸压在玻璃墙上扭曲变形,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李慰连忙加快脚步远离那间玻璃屋,等她追上了副监狱长,再回头看时,那个犯人还贴在墙上念念有词,嘴里喷出来的热气将玻璃都染成了白色。
副监狱长把李慰领到一间总算不是玻璃墙的办公室前,门外站了两名狱警,穿着和副监狱长同款的防暴衣,手里却拿着等离子光束枪。
他们怎么会有等离子光束枪?李慰略为不解,联邦生产的每一把等离子光束枪流向哪里都是有案可查的,这不是明着宣布他们和咨议局相互勾结吗?还是说这座监狱有军方的背景?
她很快就知道真相比她想象得更惊悚。
副监狱长没有理会两名狱警,带着李慰与两人擦身而过,一把推开了办公室门。
门内安坐的女人应声看过来,副监狱长向她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李慰,奚落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这就是真相!”
李慰莫名其妙地与那个女人对视了片刻,越看越眼熟,越看越震惊,“你是……”
“你好,”那个女人淡淡地道:“一直以来承蒙你对杨悦的照顾,我是他的母亲。”
第三十四章 更简单的办法
“亨利三世”上; 杨悦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西面。
这里的人造天空逼真地模拟了大气层内二十四小时的变化; 现在是日落时分,西面正是晚霞漫天的嫣红色。
杨悦什么也没看到;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慌只是他的错觉。
然而他知道不是,他和李慰之间存在冥冥中牢不可破的联系,她的生死牵连着他的生死; 她剧烈的情绪变化也会使他有所感应。
李慰感觉到震惊,他也跟着心旌摇曳,最重要的是; 他深知她不是一个会为小事变色的人;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杨悦仔细回忆他和李慰那场短暂的“神交”,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他们当时一直身处在黑暗中; 他看不到李慰的表情,但他紧紧地拥抱着她,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李慰的体温好像过低了!
“啪!”杨悦突如其来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跟在他身后的秃鹰和小矮人都被吓了一跳,小矮人连忙弯腰去摸腿侧; 秃鹰也把金属翅膀竖起来挡在脸前; 紧张地问:“怎么了?我们被发现了?”
杨悦仍然不言不语,脸颊半边白皙半边凸起一个惊悚的五指印,眼底有丝懊恼疾掠而过,他既生自己的气又为李慰担忧; 埋着头大步往前冲。
秃鹰和小矮人赶紧跟上,一高一矮默契地互望了眼,各自耸了耸肩。
三人在繁华的都市中徒步穿行,到底不是真正的城市,不用多久就路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区,秃鹰他们也猜出了杨悦想去哪里:他的目的地似乎是城中心最高的那幢大厦。
这时秃鹰的公民终端传来通讯提示,他接通了,又谨慎地切换成密聊模式。
一个小小的气泡从公民终端里钻出来,将将可以把秃鹰的头部笼罩在内,他看到气泡壁上隐约浮现出归祚明的脸。
“你们那边进展得怎么样?”归祚明向来是直入主题,“这边很顺利,就是我们恐怕把老古板船长惹火了。”
“惹火了会怎么样?”秃鹰好奇地问。
“应该会倾巢而出,派出所有的护卫舰围剿我们。”归祚明分析道。
“精彩!可惜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大的阵仗。”秃鹰偷瞄了眼前面的杨悦,小声告状,“杨悦根本就不理我们,问他有什么计划也不说。”
归祚明今天戴着他的单框眼镜,取下来擦了擦,诚实地道:“事实是他本来就不用理你们,你们这一组也没有什么计划,你们只需要配合他行动就好了。”
秃鹰告状不成,无奈地叹了口气,归祚明又道:“我们这边会尽力周旋,但杨悦不在,双方的火力差距太大,只能做到拖延时间,再给你们一个小时够不够?”
他怎么知道够不够?秃鹰心里刚嘀咕完,就听到前方的杨悦打了个响指,然后他的唇舌不受自己控制,自动溜出一句回答:“够了。”
归祚明戴上单片眼镜,对这样的发展表现得一点也不诧异,平静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你的计划你一个人也足够完成,但我们不是你,我们做不到全知全能,你至少要给我们透露一点方向,我们才能做到尽量不给你拖后腿。”
他这番话可以算是谦恭到极点,秃鹰还归自己管的那部分脑子都惊呆了,“为龙小队”仗着出身,除了杨论道什么时候这般彻底地服过谁?
杨悦沉吟了一秒,点点头,秃鹰的嘴巴又自发地动起来:“可以。”
这就是同意公布他的计划了,通讯器两端的人们都屏气凝神,归祚明身后的光头佬和马洛同时望向他;秃鹰咽了口口水,偷偷地拽紧拳头。惟有小矮人无知无觉,还在乐呵呵地东张西望。
也就在此时,三人终于到达了城市中心,那幢地标般拔地而起的大厦近在眼前。
杨悦抬头望了眼大厦,手指动了动。
“我不能在两三万人的城市里找到隐姓埋名的监狱长,我也没必要找到他。”
“我有更简单的办法。”
…………
……
尚特可勒船长没有派出所有的护卫舰,虽然他被马洛和归祚明的一搭一唱激怒了,但他毕竟是位有经验的老兵,并不会被情绪影响判断。
对付一艘小小的“蜂鸟G20”,十二艘“鹞鹰500”不够,二十四艘呢?三十六艘呢?
“出动三支十二建制的小队,”尚特可勒船长强抑怒气,对大副下达了新的命令,“让他们自由配合,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将‘蜂鸟G20’击落!”
“是!”大副即刻把命令传递下去,船长的强硬态度让主控制室内的所有船员都受到了鼓舞,一个个同仇敌忾,表现得干劲十足,就连通讯员都对着高空中的虚拟图像挥了挥小拳头。
尚特可勒船长单方面切断了和“蜂鸟G20”的通讯,再次走到舰桥的尽头,眼也不眨地盯住外面的实时战况。
只见深黑色的宇宙中点缀着一颗颗星子,远处还有仿如女神飘带的美丽星云,在这样梦幻般的背景下,三十六艘“鹞鹰500”分别从“亨利三世”剩下的三个出口飙射而出,分头向“蜂鸟G20”发动了攻击!
这次“蜂鸟G20”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反击,它好像失去了那种料敌机先的神技,而是利用它娇小的体型来回闪躲三十六艘“鹞鹰500”,绕着“亨利三世”庞大的身体跟它们玩起了捉迷藏。
白色的激光光束在太空中频繁闪烁,前一道光束尚未在人的眼帘内完全褪色,新的光束又接踵而至,久而久之,尚特可勒船长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由激光交织的白色光网,似极了蜘蛛辛苦织出来的蛛网,那艘可恶的“蜂鸟G20”就仿佛被蜘蛛瞧中的猎物,如同一只真正的蜜蜂般灵活地在蛛网的空隙间穿梭。
相比前两次正面交手的干脆利落,这场迂回的追逐战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主控制室内的船员们先还一边工作一边每隔五分钟向外面偷瞄;三十分钟后,偷瞄的频率降低至十五分钟一次;一个小时后,船员们专心致志地工作中,突然想起来回头望了眼,内心哀嚎,怎么还没打完啊!
又不知过去多久,通讯员接到一个内部通讯,说是向船长的公民终端发了讯息久久没能得到回应,她左右望了望,找不到大副,只好自己小跑着上了舰桥。
“船长,”她轻声唤道,“有位怀特先生给您留了口讯。”
尚特可勒船长转头看她,脸色铁青,也不知是被“蜂鸟G20”上的那两人气到如今余怒未消,或是被这胶着的战局火上浇了油。
通讯员哆哆嗦嗦地转述道:“怀特先生提醒您不要忘了今天的晚宴。”
晚宴?尚特可勒船长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抬腕看了眼时间,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对那位怀特先生殊无好感,正想交代通讯员帮他拒绝,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你在这里看着,”他吩咐通讯员,“战局有什么变化立即通知我。”
通讯员不敢说“不”,于是乖乖代替船长留在了舰桥的终端,巴巴地继续看外面“鹞鹰500”和“蜂鸟G20”玩一群老鹰抓一只小鸡的游戏。
尚特可勒船长大步走下舰桥,他决定去参加怀特先生的晚宴,当然不是为了和他一起打桥牌,而是想让他说服负责人改换航道。以他老兵的直觉,他认为这件事绝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蜂鸟G20”必然还有后手。
尚特可勒船长从主控制室出来,乘坐专属电梯不断下降,眼前忽然由暗转明,就像是穿越了大气层,由“亨利三世”顶层的工作区进入中层的乘客区。
“亨利三世”这艘宇宙飞船与别的宇宙飞船有极大的区别,其中一个区别就在舱位的设置上,虽然也分为头等舱、二等舱、三等舱,但三种舱位并没有完全的隔绝开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亨利三世”的特殊性,能登上这艘船的人就算只买得起三等舱的船票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他们或许财力有限,却无比向往头等舱的大人物,而大人物们也很享受这种不带恶意地仰慕。
所以“亨利三世”中层乘客活动的区域是一座城市,三等舱是城市边缘,二等舱接近城市中心,头等舱则是城市中心那幢最高的大厦。
怀特先生的晚宴在头等舱中举办,尚特可勒船长的悬浮车以最快的速度横掠整座城市,他拉升高度,直接降落在二十七层的顶楼天台。
天台上停满了琳琅满目的豪车,尚特可勒跳下车,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服务生,顺便问明了宴会所在的楼层。
他独自下楼,在电梯里思考着如何说服怀特先生,他认为怀特先生的钱来历不甚清白,像这种人通常是最怕死的,他有把握争取到怀特先生站在他这边。
“叮”,宴会楼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尚特可勒却没有看到想象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场景,他只看到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
那个很瘦很白的少年,已经能看出俊美的轮廓,加上这一身诡异的气质,让他似极了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吸血鬼。
尚特可勒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眼睛看到这个吸血鬼少年,大脑立即发出警报,右手飞快地摸向腰后。
然而还是太晚了,因为少年向他举起了一根手指。
…………
……
“我不能在两三万人的城市里找到隐姓埋名的监狱长,我也没必要找到他,我有更简单的办法。”
“我要接手这条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一朵娇花和亲爱的sad…tango给我的打赏!!!
第三十五章 愚蠢
“咦?”杨悦难得开口发出了声音。
他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 原本是计划绑架“亨利三世”的头等舱贵客逼船长妥协,却不料船长亲自出现在面前。
尚特可勒船长身穿白色的船长制服; 杨悦还怕认错,指尖贴住他的太阳穴; 迅速浏览了一遍他的记忆。
确认以后,他满意地收回手,转身走进宴会大厅; 尚特可勒船长呆着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宴会大厅里静得落针可闻,秃鹰高踞在乐队所在的高台,旁边是抱头蹲地的乐队成员; 自动追踪人声的麦克风无措地环绕他们飞来飞去。
台下的头等舱客人们也不复往日的优雅; 一个个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团,像冬天里的鹌鹑般把头埋进毛里瑟瑟发抖。
小矮人倒立在天花板上; 手里和秃鹰一样拿着枪,轻松自若地来回巡逻。
杨悦和尚特可勒船长一前一后走进宴会厅,大部分人的余光都偷瞄过来,人群传出小小的杂音; 还夹着半声欢呼。
或许有人以为船长能够拯救他们,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尚特可勒船长目不斜视; 眼里始终只有杨悦一个,忠诚得近乎虔诚。有几位头等舱贵客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大概又把尚特可勒船长当成了造成他们如今悲惨处境的内奸。
杨悦懒得理他们在想什么,这些人现在对他毫无用处; 他们识相点就最好别来烦他,李慰不喜欢死人,也不高兴他把太多人变成白痴。
他只是随手一抛,一条隐形的“绳索”立即套到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上,勒得他脸色紫涨,眼珠和舌头都突了出来。
杨悦慢慢地往回收“绳索”,想起上一回他这么干时李慰还在身边,不禁面露温柔,脸上的神色与他手上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其他人因此吓得更厉害,以为这少年以凌虐为乐。再加上他比骷髅时期稍微长了一点点肉,初步显出俊美的轮廓,过瘦的体形和惨白的皮肤又给他增添了一种诡异的魅力,如魔似妖,总之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那个被扯出人群的正是怀特先生,杨悦在尚特可勒船长的记忆中发现了这个人,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使用本名,但种种迹象表明他有可能就是死狱的监狱长。
怀特先生与尚特可勒船长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同,为了参加晚宴,他换穿一身黑色的丝质晚礼服,没有戴眼镜,半秃的脑袋打理得锃光瓦亮,等杨悦将他拉到近处,他已经被勒得口歪眼斜,涎水顺着嘴角不停地往下淌。
杨悦厌恶地把他甩到地上,几次伸手去按他的脑袋都按不下去,手指像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