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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时空的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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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挑出碎片,用手帕包扎好。凌任我摆弄,毫不在意,双眼死死得盯着台上。

站起身,绕过木桌,我牵起凌的左手。“我们去医馆。”

垂下眼,凌反手紧紧握住我。一路无言。

我很清楚,在第一次遇到凌时,我就知道凌有自己的故事。他不说,我也不问。现在看来,凌拼命练武,熟读兵书,是受了他爹爹的影响。凌是敬重司徒将军的,却也不能原谅他。

到了医馆,大夫仔细地取出残余的碎片,上了药,叮嘱伤口不能碰水。付了诊费,我仍牵着凌,往慕容山庄走。凌一直低着头,由着我拉住他往前走。

离开闹市,不一会,我就完全辨不清方向了,不禁感慨:俺真是天生的路痴,前世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是个小树林。我纳闷:慕容山庄附近有树林的么?

拼命回想着,一直很安静的凌忽然抱住了我。

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凌,躬着身,把脑袋缩进我的肩窝。我默默地回抱他。

好一会,凌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他说的不对,我娘不是病死的,是生生的被公主找人打死的……她诬陷我娘背着爹找男人,说我和弟弟都不是爹的骨肉……娘死不承认,她就,就把娘活活乱棍打死了……我和弟弟逃了出来,四处藏匿……后来交不出帮费,被乞丐围殴……之后就遇到你了……”

我安抚地摸摸凌的头,“那你爹爹不管?”

“……爹常不在府中,对公主也只是以礼相待。公主一直对娘冷嘲热讽的,常常故意为难,娘也不与她计较。但公主一直无所出,对娘甚是怀恨在心,趁着爹驻守边境,对娘痛下杀手……爹一直没来寻我两兄弟,外人对我娘的死只道是病逝,后来我才知道,皇上压下了事情,爹碍于皇家的颜面……爹他放弃了我们两兄弟……呜呜……”凌抽泣的呜咽声低低的,感觉到肩膀的湿润,我搂紧了他。

不管表面多么坚强,凌也只是个十岁的孩童。亲眼看着娘亲被活活打死,保护不了弟弟,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相当沉重,凌压抑了许久吧。

过了很久,凌才止住泪。我抓起袖子在他脸上擦了擦,凌的双眼红红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凌,别忘了,你现在有我,有影,有绝,还有蓝……知道么?”

凌怔了怔,而后笑了。眼里流光异彩,薄唇浅浅地上扬,璀璨夺目。

他的笑也感染了我,阳光下的两人,手牵着手,一脸灿烂。

“……弦,我们回家吧……”“好!”

凌抬头扫了四周一眼。

“……弦,你还真是路痴……慕容山庄在西面,你怎么跑到东面来了……”

“啊……”我一脸尴尬,“……可是地球是圆的……”我嘀咕。

凌莫名其妙地瞥了我一眼,我“嘿嘿”一笑,牵着他往另一面跑去……

14莫离弦 慕容篇 赴宴

相隔了两年多,慕容睿回到了慕容山庄。

依然平淡无奇的脸,浅浅的笑容,两袖清风,孤身一人,风尘仆仆。对他突然归来,我感到一丝惊讶,蓝则一脸见怪不怪。

梳洗一番后,慕容睿来到前厅。我和蓝已经落座,蓝悠闲地品着茶,我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毕竟慕容睿是我名义上的爹爹,但是至今我仍不知要如何与之相处。

慕容睿一来便开门见山,“这次回来是因为我收到聂家宴请的请帖,弦儿,我打算带上你一同前往。”聂家?我绞尽脑汁,毫无头绪,慕容弦对聂家似乎没有印象。“聂家家主是为父的结拜义兄,十年未曾见面了,难怪弦儿没印象。这次聂家家主第二子周岁,特地邀请为父携家眷前往。”慕容睿依然在我疑惑的瞬间就立刻给我答疑。

“庄主,蓝已经打点好一切事宜,在此愿您一路顺风。”蓝放下茶杯,向慕容睿恭敬地说到。

“好,辛苦你了,蓝。”慕容睿转向我,“弦儿,你准备一下,午膳后我们便出发。”

晕头转向地回到莫离弦轩,林麽麽已经帮我收拾好了细软。我无语,古人的办事速度真有效率。也不禁愤愤地想,古人真专制,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让我说。

这时,凌走了进来,背上挎着一个包袱。

“凌,你这是做什么?”我用下巴指指他背后的包袱。

“我跟你去,”凌随意地坐在我身旁。“影有事走不开……”还没说完,一个黑影突然窜到我面前,我吓得倒向一边,凌眼明手快地接住我。定眼一看,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弦影暗部的部长。

我怔了一下,诧异不已。“影走不开,所以派他跟去?”凌略微点了点头。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寒”,暗部之首吐出一个字,朝我点了点头。呃……这算是打招呼么?

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我们出发了。我坚持让寒坐进马车。慕容睿看见他们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不在意。我如释重负。

托着脑袋,我寻思着刚上车时慕容睿介绍关于聂家的事。聂家在蓝州比邻的金州,世代从医。到了这一代,由于家道中落,聂家家主只好弃医从商。慕容睿因生意与之认识,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便结拜为兄弟,在商在医相互学习。而后,慕容睿四处游历,两家仍以书信来往。

听到两家原本想指腹为婚,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好在聂家长子今年才不过九岁,不然我可就莫名其妙地嫁人了。

望着窗外,我颓废地趴在车窗上。在蓝州的路程相当顺利,就在到达蓝州和金州的边境上,遇到了传说中的强盗。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原来强盗的开场白是相似的,我了然地点点头。

还没听强盗汉子说完经典对白,一个黑影闪过,还没看清,十几个大汗便一个接一个地飞向道路两旁。我揉了揉眼,寒已经回到了马车上。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个小小的插曲就闭幕了。我们的马车继续前进。

进入金州的领土,明显让人感觉到蓝州与金州的差距,尤其表现在车道上。蓝州的路相当平稳,金州的路似乎多年未修整过,凹凸不平,连续几天的暴雨,马车常陷入泥沼中,寸步难行。最糟糕的是,我竟然晕马车。想当初,我不晕车,不晕船,不晕飞机。来到古代,没想到会晕马车,吐得我七荤八素。每隔一段时间,我总得下马车,稍作休息。因此,路程耽搁得更厉害了。

原本半个多月的路程,我们硬是走了整整一个月。到达聂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宴会该结束了吧。

歉意地看了一眼慕容睿,他一声不吭,温柔地抱我下车,我已经颠得手脚发软,头晕眼花了。凌在一旁扶着我。一行人迈向聂家。

奇怪,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聂家大门口一片喜庆的红色,大红灯笼高挂,但竟然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虽然聂家设宴,或许已经撤宴,但连通报的人都没,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啊……

慕容睿望着虚掩的大门皱起了眉头,推门径自走了进去。我们紧跟其后。

聂府里蔓延着诡异的气氛,安静得连虫鸣声都没有,完全没宴会该有的热闹,甚至没有撤宴时整理的声响。走在最前面的慕容睿不断加快步伐。

“……血腥味……”寒在身后幽幽地呢喃。我心一紧,担忧地看着前方已经小跑起来的慕容睿。

终于来到后院,我气喘吁吁地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险些跌倒。下意识地想伸手挡住身后凌的视线,一只手更迅速地覆上我的双眼。我轻轻地拉下凌的手,握住它,“我没事。”

转过身,慕容睿一脸苍白,双肩不自觉地抖动着。

眯着眼,我看着眼前的一片血海:喜庆的帏幕被扯得七零八落,桌子倒的倒,翻的翻,老人、小孩、妇人、男人,都倒在血泊中,身上有明显的刀伤。不少人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看的出部分人有逃跑的迹象,但并没有成功,倒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是谁跟聂家有血海深仇,在宴席上如此的大开杀戒?

慕容睿默默向前,一个一个地把脉,探鼻息,神情黯然。

我让凌带上慕容家的信物速去请金州州长过来。

凌犹豫,“这里危险,我不要离开你。”

“凌,你的轻功最好,事不宜迟,耽误不得!”凌这才转身离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抽泣声。回头,一群官兵手持火把,涌进后院。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穿官府,瞪着我们,大喝到:“大胆凶徒,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他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位大人,你见过杀了人,还乖乖地呆在原地等人捉的凶徒么?”顿了顿,“再请教一下,您是哪位?”

“本官乃是此地乡府的乡长。你们就不能是偷贼喊抓贼么,哼!”乡长不屑地反驳道。

“那么,大人,我和我爹都不懂武,这里将近千人,您老认为凭一人之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却不惊动他人么?就算可以,那么,请大人告诉我,能雇人做的事,我有必要站在此地露面么?”我正视着乡长,不卑不亢地分析道。

“你……你……”乡长手指着我,脸气得通红。“无知孩儿,难道你们就不能雇很多人来,不放心,回过头来确认,然后被本官逮个正着吗?”

我皱着眉,不得不承认,这个乡长想象力相当丰富。不愿与他争辩下去,我默默地转身。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都只是您老的猜测,请提出证据!再说,乡长未收到通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才值得深究,不是么?”瞥了乡长一眼,无视他发青的脸,我走向慕容睿。他神情木然地蹲在一处已经很久了。

在他面前,躺着一对男女,男人侧身挡住女子的身体,背后有一个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腰部,女人的胸口有一个刀口,手上还抱着个男婴,男婴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小伤口。三人的血干渴,可见已是死去多时了。

不经意得扫视了周围,发现男子的左手臂挺直,无名指直直的向着一处。顺着男人的手指出的方向,我看到角落的一个大木箱。我拉着慕容睿退开几步,示意寒打开木箱。里面竟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少年,一身红衣,身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无任何伤口,脸色红润,恬静的如睡着一般。

“云儿……”慕容睿喃喃地说着,快步上前,把起脉来。

寒在我耳边轻声道,“……没有气息……”

听罢,我有些黯然。却见慕容睿面有喜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喂入少年的口中。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少年手指动了动,有了鼻息。乡长吓得连退几步,脸色苍白如雪,直道:“诈尸……诈尸……”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金州州长来了。

我走上前,向州长简略地介绍了情况,并指出那少年便是唯一的幸存者。期间,乡长总打断我的话,认为我的解释是一派胡言,不可尽信。寒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乡长立刻闭了嘴。

说罢,金州州长点了点头,示意他了解聂家的情况了。随即封锁了现场,找来仵作,验明死者身份和死因。一系列处理交代完毕,州长将我们一行人,包括仍昏迷不醒的少年,领进州府安置好。

15莫离弦 慕容篇 噬弦

金州州长把我们带到州府,详细地询问事情的经过。说到少年没了鼻息,却在吞食了一颗紫色的药丸后活了过来。慕容睿解释道,“这是紫金丹,丹药一紫一金,金色为假死药,紫色药丸为解药,是聂家家主多年前所制。这世上除了家主,就只有我手上有这丹药。”

“如你所说,是聂家家主事先让长子服用了假死药,并藏匿在木箱中,才逃过一劫?”金州州长若有所思。“这表明,聂家家主早已预知到今晚的惨剧了。”

州长踱来踱去,沉思着,“究竟聂家跟谁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聂家世代从医,救死扶伤,为商后恪守本分,不可能得罪人,更何况与人结仇呢!”慕容睿显得有些激动。

“……那么,现在我们只能等待少年醒来,再作打算了。”州长停下步子,无奈地说到。

这时,一个婢女匆匆跑来。“大人,那少年醒了,但是……”婢女欲言又止。

慕容睿赶忙向外跑去,我们紧跟其后。

来到不远处的厢房,两个官兵把守着门口,见到州长连忙打开门。床上,少年一身的红衣已被换下,白色的里衣显得少年的脸色更为苍白。少年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我们一行人走近他,仍毫无反应。

慕容睿一脸沉重,上前把脉,仔细检查。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大人,云儿可能是目睹了宴会的惨状,受到巨大的刺激,心智……”说到最后,眼眶一红,他背过身去。

州长大惊,“这可如何是好,聂云是唯一的目击者,这……”

一旁的乡长大声嚷嚷:“州长,慕容家的人这么巧合的在现场,他们一定是犯人。这慕容睿不知道喂了聂云什么邪药,让他神志不清,大人,不要相信他们的一派胡言,妄想开脱罪名!”

我斜眼盯着这位大嗓门的乡长,“乡长大人,这么说的话,您老也很巧合地到达现场,如果我们有嫌疑,那么您老也不能撇清关系,是不?”

乡长的脸涨得通红,“胡说……你,你们别想岔开话题……”

州长听了我们的争辩,开口问到,“慕容一家是受邀赴宴,那么乡长是为何去聂家呢?”

“下官……这个……那个……”乡长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当啷”一声,慕容睿正扶着聂云躺下,一个紫色的袋子从聂云怀里掉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声音。慕容睿一动不动地直盯着从袋里掏出的镯子。

淡淡的紫色,晶莹剔透,在烛光下闪现着异样的光芒,镯子表面似乎显现着似有似无的图案。

回头,发现看见这镯子的人脸色突变。州长大惊失色,乡长两眼放光,慕容睿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浓愁。

我疑惑地盯着那个紫色的镯子,这其貌不扬的镯子有啥问题?

“这镯子名为‘噬弦’,据说有灵性,能认主,带上后便不能取下来。传说带上这镯子,百毒不侵,有人说镯子里面有一个藏宝图,也有人说这镯子能使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寒在我耳边低语。

“无稽之谈!”我很不以为然,古人真是迷信。转念一想,“难道,那些杀手的目标是这镯子?”

慕容睿一声不吭,似是默认了。

能认主的镯子,看起来是蛮漂亮的,但是就为了这么个镯子,杀害宴会上数百人,实在不值。瞥见乡长仍直勾勾地盯着镯子,就差没流口水了。“……乡长,您老还没交代,为何这么晚取聂家,所谓何事?”我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直视他的双眼。

乡长看我气势汹汹地靠近他,退后了两步,吞了吞口水,一言不发。我仍慢慢地走向他,视线未从他的双眼离开。

“还不说!”我突然大喝道,乡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我说……这个,今天傍晚,有一伙黑衣人来到我府中,给了我几大箱金子,让我对聂家的事一只眼开一只眼闭……我,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噬弦’,我以为他们只是偷,没,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慕容睿满眼通红,一把抓住乡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这个狗官,为了那金子,竟然置我义兄不顾,纵容那些人残害聂家!狗官,我要杀了你!”

州长赶紧让官兵将满脸杀气的慕容睿拉开,乡长吓得直哆嗦,被两个官兵拖去大牢。

慕容睿紧紧地拽着拳头,过了好一会,情绪才平静下来,“州长大人,我想收养聂云做慕容家的义子,领他回去。”

州长看了一眼木偶般的聂云,叹息道:“这孩子的情况也问不出什么了,明天就让他随你离开吧。”

“谢大人!请大人务必找到杀害聂家上下的凶手!”慕容睿恭敬地作了个辑。州长摆了摆手,应了一声。

第二天,我们便带上聂云出发。颠簸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回到了慕容山庄。一路上,慕容睿用尽了各种药物,聂云仍无任何起色。

看着慕容睿越来越黯淡的脸,我有些不忍,“爹,让我试试吧。”

他惊讶地抬起头,“弦儿,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我想用催眠术,让他忘记那段不堪的回忆,但是……”虽然学过,但是我一次都没用过,也不知道聂云是不是受暗示性很强的一类人。

慕容睿面有喜色,“弦儿,那就试试,为父已经没有办法了。”说完,立刻拉着我进了聂云的房间。他还真放心,对一个还没到十三岁的孩子说的话深信不疑。

我让所有人都离开,保持室内绝对的安静,且无论里面有什么声响,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我坐在聂云的床边。首先,在聂云的耳边用平静的语气一遍又一遍的轻声说,让他放松再放松。然后,直视着他的双眼,不停地道,“你现在只听到我说的话……只听到我说的话……听着,忘记,忘记你在宴席上看到的……忘记,全部忘掉……”他有些抗拒,神色痛苦,双手抱着头。

我使劲聚集精神,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忘掉……忘掉你在宴席上看到的……忘掉……忘掉……”逐渐地,他放弃了反抗,双手垂下,眼神有了一丝清明。

“现在,你觉得很疲倦……很疲倦……闭上眼……闭上眼……你慢慢睡着了……慢慢睡着了……”

聂云渐渐闭上双眼,倒在床上,呼吸平稳。

我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半个时辰,就累成这样,催眠术果然很消耗精力。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挪到门口。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人立即围向我。慕容睿想冲进房里,我拉住他,“聂云刚睡下,你晚点再进去……”还没说完,我便支撑不住倒下了,眼角瞥见两个身影奔向我。

16莫离弦 慕容篇 云儿

悠悠转醒,睁开眼,凌的睡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眉毛微微皱着,似乎睡的很不安稳,侧着身,紧握着我的手;绝托着下巴,在不远处的桌上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抬头望了望,天才刚亮,我竟然晕睡了这么久,该有五、六个时辰吧。

“……弦……”耳边传来低低地呢喃。正欲伸手摸平那皱着的眉,凌一把抓住我的手,猛地睁开了双眼。

我愣了愣,笑了,“早,凌!”

“……早……”凌怔怔地盯着我,忽地手臂一伸,拥我入怀。“……弦……”

“怎么了?”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里。

“……”凌紧紧地抱着我,温热的气息引得我脖子有些发痒。

“咚!”绝的头滑下手臂,撞到桌面上。他先是迷茫地睁开双眼,揉了揉额头,似乎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转头瞧见我,瞪大眼睛,跳起来,疾步过来一把扯开凌,扑向我。

“弦,你终于醒了,呜呜呜……你晕睡了这么久,我好担心啊……呜呜呜”绝仰着头,一双通红的丹凤眼眨呀眨的,一脸夸张的哀怨神情。唔,好可爱啊!

忍不住在绝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想起古人注重礼节,尊崇“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有些埋怨自己一时冲动。却瞥见绝摸着刚被我亲过的地方,傻傻地笑着。逮到我偷看的视线,绝的丹凤眼向上一挑,眼里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魅惑人心。我的脑袋立马当机,呆呆地看着这绝色容颜慢慢地贴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喷洒在我脸上的鼻息。

突然,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然后被凌拽着衣领扔下了床,在床下一动不动。

我尴尬地跳下床,看了凌一眼,却见凌的眼底闪过着一丝懊恼,而后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接过杯子,道了声谢,盯着地上的绝:嗯,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

看了看凌,他悠闲地捧起一杯茶,慢慢地品着;再看了看绝,天刚亮,地上还是蛮冷的。硬着头皮扯了扯凌的袖子,朝绝那边努了努嘴。

“哼!”凌撇过头,甩开我的手。无语,凌竟然也会闹别扭。我无奈地向绝丢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绝哀怨地朝我抛了个魅眼。呃……

回头瞧见凌侧着头向我靠了靠,我疑惑地盯着他,他瞥了绝一眼,又向我靠了靠。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在凌的脸上印了个吻,他得意地一笑,顺手解开绝的穴道,拖着僵硬的绝出去了。

我望着天:古人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么?

刚梳洗好,慕容睿便遣人来叫我。

“弦儿,为父打算收养云儿为义子,以后他便是慕容云,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好好照顾他。”慕容睿轻敲着桌面,淡淡地陈述着他的决定。

“爹爹,弦儿知道了……那么,爹,让云儿继承慕容山庄可好?”聂家经商多年,虎父无犬子,相信聂云,不,慕容云加以时日一定能把慕容家经营的很好。

慕容睿有一瞬间地愕然,很快收起了情绪,“弦儿……你不愿意继承爹爹的生意么?”

“爹,弦儿对经商不感兴趣,再说,女儿家抛头露面也不方便。云儿从小在聂家,对经商熏陶要多些。好好地栽培他,往后必定青出于蓝。”交给我,不过几年就得交给云儿,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何况,我还想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呢。

慕容睿沉默了许久,神情有些黯然,“……既然弦儿志不在此,为父也就不勉强了……我累了,就这样吧。”

我默默地退了出去。这样对慕容睿,对我,对慕容家都好,不是么。

走向慕容云住的云若轩。不知他的情况如何,我有些担忧,毕竟他是我第一个使用催眠术治疗的患者。

步入云若轩,便瞧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床上,怔怔地盯着手里的东西。

“云儿……”拨开他额上的发丝,我轻声唤道。他抬起头,清秀的脸,双眼沉静,深不见底。心底不由叹息,变故果然能使人迅速蜕变成长。“还好么?”

“嗯,感谢慕容小姐救命之恩,云儿没齿难忘。”末了,还向我拜了拜。

慌忙地托起他,紧握着他的手,“云儿,刚刚爹说了,以后你就是慕容云,慕容山庄的继承人,往后不必对我行大礼,我们是一家人了。还有,叫我弦就可以了。”

慕容云诧异地盯着我,“这,这怎么可以呢。慕容家收留我,对我已是大恩,这让我继承……这个……”说到最后,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笑笑,“云儿,你喜欢经商么?”他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但我并不喜欢,也不擅长。而且……”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

“而且?”他歪着头有些疑惑。

我摸摸他的头,“而且,我觉得云儿很聪明,以后一定能把慕容山庄打理的很好。”

慕容云的脸上飘过两朵彩霞,腼腆一笑,“云儿会努力学习,不辜负庄主和……弦的希望!”说罢,一脸坚定。

我点点头。不经意扫过他的手,“听说‘噬弦’能认主?可是这镯子看起来很普通。”

慕容云使劲地摇头。“爹说过,不被‘噬弦’承认的人,是带不下这个镯子的。不信你看看。”他抬起右手,左手把镯子递过来。我目测了一下云儿的小手和镯子的半径,怎么看都是能带进去的,便把镯子套进云儿的右手。

难以置信,竟然带不进去,镯子好像突然缩水了。我拿起镯子翻来覆去地细看,楞是没发现端倪。

“爹爹曾说,‘噬弦’是用灵山上的雾石所制,能够自由变幻,而且坚硬无比,想用刀剑劈开它也是不行的。”云儿在一旁解释道。“要不弦……你也试试?”

我模糊地应了一声,随意把“噬弦”套进左手,反正肯定是带不进去的。

呃……云儿瞪大双眼,我的嘴角有些抽搐。两人直瞪着我左手上的“噬弦”。

“……云儿,真的拆不下来?”我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

云儿呆呆地点了点头,“只要主人不死,都拿不下来的……”

“那,如果主人被人杀死了,这个就能拿下来了?”背上不禁冷汗渍渍,我可不喜欢被人追杀的生活。

“……不,只要有人带上了‘噬弦’,世人就不能危害它的主人,不然会被‘噬弦’咒杀,下场凄惨……”云儿终于回神,抓着我的左手东瞧西瞧的,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弦,听说每代‘噬弦’的主人都是能人异士……”

呃,像我这样从地府直接上来的人算不算是异士……

看着镯子发出荧荧的淡紫,和一旁显得异常兴奋的云儿,我心底哀叹道。罢了,只要这个镯子不要给我带来麻烦就好。

17莫离弦 慕容篇 请君入瓮

自从云儿来到慕容山庄,各色人等纷纷拜帖前来会面。光明正大来的人多,趁着夜黑风高来的人也不少,甚至在莫离弦轩亦常能听到声响。后来才了解到,最近夙皇朝广为流传,聂家唯一幸存者聂云入赘慕容山庄,改名为慕容云,将传家之宝“噬弦”作为定情信物送与慕容山庄大小姐——慕容弦!

听了影的报告,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十二岁跟九岁……不过半真半假,倒是蛮有说服力的。无意识地翻弄着左手上的镯子,这东西真会惹麻烦。转念一想,照这么说,消息里并未提到“噬弦”已认我为主,所以他们才争相过来,希望有幸成为这镯子的主人。

“影,让人传出消息,‘噬弦’确实在我手中,而且仍未认我为主。还有,把弦影的人从莫离弦轩中撤出百尺之外。”杀害聂家上下的凶徒肯定会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个诱饵够吸引人了吧。思至此,我很是得意。

“弦……这太危险了……”影紧皱眉头。

“就这么决定了……影,你该更相信弦影的能力……”瞪着手上的罪魁祸首,我漫不经心地说到。

“……是,影这就去办。”身影一闪,眼前便空空如也。

用过晚膳,我早早息了灯,等待不速之客,为难得的刺激倍感兴奋。才躺下,一个黑影从窗外窜进来,径直扑向我。

我大惊,还未作出丝毫反应,来人已把我扑倒在床,紧抱着我。呃……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味。

“……凌?”我低低地询问道。

“嗯……”边说着,凌将我拉进床内侧的阴影里,手臂仍环在我腰上,一脸严肃。“弦,不要单独冒险。”

我从来没想过要珍惜这条生命,因为知道,无论这八年如何,不到最后的那一刻,我都不会死。可是这态度却让身边的人担忧。我自私地要求影绝对不能轻生,自己却常常做出危险的举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我安抚地拍拍凌的背。“……我会的,凌。”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沉沉地睡去。

半夜,从一阵声响中惊醒,抬头发现凌正跟三个黑衣人纠缠。心下一惊:幸亏凌在,不然我睡得那么沉,被人偷袭一点防备都没。

凌以一对三,显得有些吃力。我环视附近,拿起床下的小板凳,床边的杯子、茶壶,一个劲地往黑衣人身上扔。三人轻易地避开了,其中一人还轻蔑的“哼”了一声,是女子的声音。

扔完了,我悠闲地坐在床上,数起手指头来。“……三、二、一!”

“咻”的一声,将近十个黑影从窗外飞进来,凌退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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