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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江山-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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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愁洒脱一笑,躬身告辞。莫离随即唤来天璇,询问这两日玉蝉可有动静,天璇回报玉蝉为人极为精明谨慎,刻意不再与其他宫女交谈,却惹得其他宫女对她非常同情。

莫离更加确定玉蝉不寻常,这分明是何那些死去的宫人们一个套路,被怀疑,装可怜,博取同情,那么接下来就是被识破,百般抵赖,酷刑加身,然后自尽了。

红颜,何以自弃?莫离不免为她不值。她吩咐将玉蝉调到她身边服侍,她会为玉蝉创造些机会,让她有机会回头。

玉蝉到莫离身边,更加小心翼翼,她有一次甚至吓得打破了茶盏,她瑟瑟发抖,跪在那里。而周围的宫女也都面色惨白,不知所措,一时间屋子内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莫离笑了,“怎么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吓人?玉蝉啊,你这性子可真让人恼火,知道的说你天生胆子小。不知道的还道我是吃人的老虎。我可是太冤了,你们说说,在这里,我打骂过谁?责罚过谁?这杯子就是玉做的。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个东西,我会因为个物件儿要你的命吗。东西没了,再买就是,可是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了,我活命不易,最清楚的。”

莫离状似随意的调侃让周围的宫女都松了口气,可是玉蝉的脸色更加的害怕,莫离说道:“起来吧,将东西收出去,小心别割了手。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是。”玉蝉懦懦答道,她起来。蹲着,将那茶盏碎片一一拾起,然后说了声“谢小姐”才出去。

莫离看了看其他宫女,道:“你们同在一起,都要和睦些,友善些,她胆子小,你们就多开导些,多和她说说话,别让她一个人闷着,我那日觉着她口齿伶俐,颇懂得分寸,所以调她前来,不想发现她竟这么孤僻,怪可怜的。”

“小姐,玉蝉是被上次的事儿吓坏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名叫韩筝的宫女说道,“她是怕落得像……嗯,那样的下场。”

莫离点头,“哦,是这样啊,你们也劝劝她,我那日都没有处置她,今后也一样信任她,叫她把心安到肚子里,除了背叛皇上,背叛太子,背叛我,别的我都不会太在意,我这人最惜命了,所以也认为别人的命同我的一样珍贵。”

也不知玉蝉能否理解她的苦心,也不知玉蝉是否猜到她的离间之计,但玉蝉在她面前的态度确实很细微的变化了。虽然还是不太爱说话,但偶尔敢看她了,也偶尔和其他宫女说话了。

天璇回给莫离的信息是玉蝉单独一个人的时间大大减少,与人私下接触时,有时显得颇有些焦急。

急躁才会有漏洞。莫离觉得自己变得阴险了,在与玉蝉玩儿猫捉老鼠,但老鼠肯定是想活着,既得到想要的食物吃,又想要活命,玉蝉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她这只猫多仁慈啊,还要想着如何救得她年轻的生命。

莫离这边将自己和几个孩子身边护得铜墙铁壁一般,让人丝毫钻不得空子,另一边拼命地将玉蝉引向人多处,让她整日暴露在众人眼目之下,动弹不得,她会寻找帮手的。

根据以往情况,那些人都是太监宫女,莫离有个感觉,苏雪飞或许熟悉宫廷,但不至于能调动那么多太监宫女,一个琉璃可以混进来,那么多人一起混进来不太可能,一定是宫内有一定权力的人在帮他,按照他的意思在帮他。

那个人不太会是宫中的某位主子,最有可能的那些总管太监,他们是有权自配那些最底层的太监宫女的。

打蛇打七寸,且不可打草惊蛇。莫离的目的不是让玉蝉无所遁形,暴露身份,而是要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

果然,玉蝉沉不住气了,在三日后夜里,趁着夜里换班的时机,将一簪子折断,扔在畅心园外的树下,暗中监视的天璇看见了一个太监拾起了那支簪子。

天璇立刻通知了莫离,莫离立刻知道玉蝉想要做出被逼自尽的假象,一边吩咐人盯着那太监,一边让天璇赶快去阻止玉蝉。天璇很快找到玉蝉,玉蝉当时正被几个宫女按在地上,玉蝉的手里攥着把剪刀。

“还真让小姐说着了,她说你受了别人蛊惑,不懂得珍惜自己,想要寻死觅活,让我们对看着你点,还好,我们都相信小姐。”一名宫女夺了玉蝉的剪刀。

天璇上前,点了玉蝉穴道,抱着她回到了莫离面前,莫离看了一眼玉蝉,摇头叹息,“你既然受命,任务都没完成就想死,这样更加的不值啊,你现在能活着,还多亏我不喜欢这宫中再死人,人都说一次接近了死亡,就再不会有勇气自尽,希望你也是如此。”

玉蝉此时脸上已经不光是绝望,而是无休无止的恐惧,她颤抖着,“我宁愿死。”

“任务失败,惩罚很恐怖吗?”莫离问道。“让我想想,你折断了簪子,就表示你会死,至少会使宫中对皇上的畏惧进一步加大,也算有功,是吗?那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亲人在他们手里吗?”

玉蝉的牙都直响了。莫离一笑。拿过一个本子,“玉娇,先皇神武皇帝的贴身宫女,本应殉葬。却没有,而是被特准为其守陵,是不是?玉娇是何人?可是你的姐姐吗?”

玉蝉的眼睛无神。点了点头,“我这样会害死她的,小姐。求你,救救她吧。”

“能救她的只有你,那你们送上死路的不是皇上,而是交代你们任务的人。”莫离说道,“你告诉我他是谁,在哪里,你姐姐自然就会得救。不然,你永远也改变不了被威胁的命运。”

“我要再想想。”玉蝉犹豫着。

“你今夜还可以想。但明日只要你活着,他们必会疑心于你,到时,不但会杀你灭口,你姐姐同样活不成,实际上,皇上仁慈,不想无情无义,更不想大开杀戒,要不然,将那几个总管或者女官集中审问,不就结了吗?”莫离淡淡说道。

玉蝉身子晃了晃,莫离知道自己猜得大致是对了,她乘胜追击,“让我猜猜,他用什么笼络你们,无外乎是主子死再不殉葬,对不对?天真,这是他说了算的吗?说了算的,是安北王!你们为谁作嫁衣裳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要赔上性命,最可悲的是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赔上性命。”

“别说了,你以为我们愿意吗?看着那些姐妹被逼着去殉葬,我们的恐惧你能理解吗?我姐姐逃脱了殉葬都是他的好心。”玉蝉突然喊道,没了畏惧。

莫离冷笑,“好心?你可知道救了一个,就必定有另一人被推进坟墓?他对你们好心,就是对另一个女子无情,你说我不理解那种恐惧,你错了,我或许是理解那种恐惧的,因为我可能就是替你姐姐去坟墓的那个女子。”

“骗人,那你怎么可能活着。”玉蝉难以置信,“不,不会的,不会是你,怎么可能,我姐姐说那人本就该死,是个死囚。”

“我该死吗?谁说我该死?你姐该死吗?谁说你姐该死?你呢?你该死吗?谁说你该死?只要有一份可能,我们都要活着,我坚持着不死,等来了救援,你呢?我给了你生的机会,你难道不想抓住机会吗?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立刻派人去救你的姐姐。”莫离说道,“不过是发个信号而已。”

玉蝉沉默了,但莫离知道她已经动心了,“好,我再给你许诺,你可以继续思考,我现在发信号,天亮前,你可以见到你姐姐。”

“不要,我姐姐若离开了那里,就说明有事发生,我姐姐会有危险的。”玉蝉说道。

“你瞧,你也知道他们组织多严密,控制你们有多严。”莫离说道,“为什么对你好的,珍惜你的,你不相信,利用你的,让你枉送性命的你却奉为主子?”

“那是因为我们是同类人,我们能理解各自的感受,难道不是皇上下令让那些人殉葬的吗?先皇已经驾崩,谁知道他要人殉葬?皇上却下令将那么多人殉葬,不过是想要尽快掌握宫中力量,起到尽快震慑作用罢了,徐公公有什么错,不过是知道得太多了,就被杀了,也不想想,他服侍先皇一辈子,看着皇上长大。”玉蝉哭了,“徐公公对我们姐妹是极好的,我为了保护姐姐,为了为徐公公报仇,才答应帮他们做事的,你总说皇上仁慈,我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莫离此时才明白苏雪飞他们究竟利用了什么,苏雪飞一定是和徐公公有联系,当日她被劫就住在苏家,后来有是徐公公亲自送她进坟墓,苏公公死了,他的势力,苏雪飞应该是熟悉的,即便不掌握,也知道如何联系。

“徐公公是因为我才死的,他将我送进墓里,给先皇殉葬,皇上知道了,才杀了他,你们要报仇,该找我才是。”莫离盯着玉蝉,说道。

玉蝉呼吸似停滞,然后崩溃了,“都说你是神女,果然神佑于你,我怎么能跟你斗呢?我就听天由命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移花接木其心乱

玉蝉心中矛盾,既想救姐姐,又不想出卖当日恩人,莫离的话,她虽然相信,却不足以让她下定决心。

莫离陷入沉思。玉蝉的话句句血泪,她看不到萧遥将和平、安定还给了南楚遗民和西蜀遗民,看不到免税免徭役,看不到赈灾,却看到了活生生的殉葬。

或许,在萧遥心目中,在尹玄霄心目中,这是必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祖宗以前也是这么做的,而且是按照神武皇帝留下的遗旨行事,但是,暴行就是暴行,暴行之下的目的昭然若揭,宫中的人是一清二楚的,萧遥一开始就失去了这些人的心,当然得不到他们的忠诚。

怕是即便找出了这次的幕后主使,依然还会有类似的人出现,类似的事情发生。

莫离有些心急,她轻轻吁出一口闷气,“罢了,我若在逼你,便显得我用心险恶。天璇,你带她下去,小心看着,别让她再有机会自寻短见。”

天璇答应一声,过来重新检视一番,确定玉蝉不能有什么机会自尽便抱她欲离开,玉蝉望着莫离,欲言又止,莫离挥了挥手,“好自为之吧。”

“你想要怎么样?”玉蝉突然开口。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引蛇出洞,我会放出风去,说你被发现为苏雪飞做事,意图对太子殿下不轨,想要自尽,却被拦阻,正在被审问。你瞧,我没伤你,不是吗?只是用了点谎言。”莫离微微笑了,“你说这蛇会不会怕露了行藏,偷偷爬出蛇洞啊?”

“不,不要。”玉蝉挣扎着。痛苦着。

莫离摇头,“我没时间了,玉蝉,你需要理解,你以为你们在救自己?能改善自己的情况?那我无法勉强你,我只好以自己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如同你们口口声声说残暴。却还要这宫中不断地死人,而且都是自己的伙伴一样。”

玉蝉变得迷惘,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愤怒。莫离扭头,“带下去吧。”

天璇拖着她就要走出门去,玉蝉叫道:“我知道苏雪飞藏在什么地方。但你一定要保证我姐姐的安全。”

玉蝉立刻被带回,莫离走到她身边,问道:“在哪里。你如何得知?”

“我猜的。”玉蝉闪躲着莫离的审视。

“哦,你真有心,在哪里?”莫离问道。

“应该住在曲公公那里。”玉蝉说道,“有人半夜时曾见过曲公公房里有人。”

“曲公公?”莫离不太认识此人。

“此人回宫不久,一直在谭明德军中做监军的,谭明德去了西蜀那边,他才回来的。”天璇说道。

莫离点头。“此人可疑?厉鬼愁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暗中进屋搜一搜。他那么大的活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玉蝉说道。

“好,就信你,若找到苏雪飞,我便将你姐妹送出宫去,从此放你们自由。”莫离说道,“现在,你就留在这里,天璇,给厉鬼愁发信号,让他秘密前来。”

厉鬼愁鬼魅出现,身上还背负着一人,玉蝉以为是姐姐,但却发现原来是个太监,那太监也被点了穴道,哆嗦着,看了一眼玉蝉,就傻在那里。

莫离将事情跟厉鬼愁将了一遍,厉鬼愁说道:“未眠夜长梦多,直接通知皇上,不妨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这么说,曲公公很可疑?”莫离问道。

“他与我爹极为不和,我爹早让他滚回宫来,他却死赖在那里,一直到我爹与安北王反目,他才离开。”厉鬼愁阴阴一笑,“这阉人心里有鬼,多半是投靠了安北王,要不也是收了安北王的好处。”

“那就有劳你了。”莫离说道,“若能成功,请皇上将此前事情真相公之于众,好消除宫人对他的误解。”

“你为了皇上可谓殚精竭虑,可惜他未必领情,要不然也不会忍心让你们天各一方的苦苦煎熬。”厉鬼愁说起了风凉话,刺激着莫离的痛楚。

莫离不理他的话,问道:“玉娇那边谁守着呢?”

“月影亲自守着,月影说玉娇倔得很,半句真言也无,若依我,就送去教坊调教最快……”厉鬼愁勾魂摄魄地望着玉蝉一笑。

玉蝉瑟缩了一下,脸色却红了起来,烛光变得朦胧摇曳起来。

莫离气道:“你现在可不是芍药,别卖弄风情了,还不快去办正事,错过了时机,抓不住苏雪飞,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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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愁进宫,自有他隐秘方式,他轻功极佳,犹如一缕幽魂,旁人极难察觉,他出现在侍卫面前时,侍卫差点大喊有鬼,却被厉鬼愁一指点了哑穴。

见侍卫平静下来,厉鬼愁才又解开侍卫穴道:“去通报,驸马谭语愁求见。”

侍卫哪敢怠慢,急忙向里面通传,不一会儿,里面人出来,“驸马请进”原来是皇后娘娘苏敏慧。

厉鬼愁躬身见礼,苏敏慧摆手,示意他进去,厉鬼愁进去后萧遥已经传好了衣服,坐在坐榻上,旁边站着奚公公。

萧遥说道:“奚和,你替朕带侍卫送皇后娘娘回椒房殿。”

奚公公立刻答应一声,护送苏敏慧出去了,厉鬼愁便将莫离的发现跟萧遥说了一遍。萧遥立刻传来秦依山,让秦依山与厉鬼愁一起对曲公公突然袭击。

徐公公、曲公公是先皇时期的总管太监,奚公公则是萧遥的父亲萧赞仁身边的人,萧遥对奚公公的信任还是多些,而徐公公被他盛怒之下杀了,曲公公,他就敬而远之,想着让他老有所养也就是了,谁知他竟然背叛他,与苏雪飞勾结在了一起。

畏惧殉葬?当初可是徐公公在一旁监督他履行皇祖父的遗旨的,现在用这条理由来背叛他,投靠安北王?多可笑!

萧遥心中的无力感,孤独感再次弥漫,他出了殿门,站在夜色中,等待着秦依山和厉鬼愁,看一看他们会不会抓住苏雪飞。

没多一会儿,外面一片嘈杂声,厉鬼愁拎着一人进来,摔在了萧遥面前,此人正是白发苍苍的曲公公,而秦依山则还拖着一个被层层裹着的人,只是这人有些怪异,似乎是具尸体。

秦依山将那人放下,秦依山将包裹的布都撕去,萧遥愣住,这人面容被砍,无法辨认是谁,萧遥伸手一探,这人却还有些呼吸。

“是谁?”萧遥问道。

“他被下了毒,动不了也说不了话,这个老家伙死也不说。”厉鬼愁恼羞成怒,举手就要打下去,想要羞辱曲公公。

曲公公冷笑,“你父亲见了我都要点头哈腰,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待洒家。”

“那朕呢,朕有何地方亏待你,让你投靠他人,谋逆大齐?”萧遥直起身,怒视着曲公公。

“洒家是地道的燕京人,亲人全在燕京,难道要洒家为一人之私送了全家几十口人命吗?王爷看在我的份上照顾了他们十多年,让他们成为富甲一方的人,难道我不该有所回报吗?你要杀就杀吧,一风烛残年的废人,多活一天,少活一天都无所谓。”曲公公非常猖狂,对萧遥毫无尊敬。

这时,送苏敏慧回宫的奚公公回来了,他见到地上的那个被看烂了脸的太监,愣了半天,突然呜咽着,跪了下去,“皇上,不知沈江身犯何罪,竟被,竟被……”

“什么?他,他是沈江?”萧遥吃了一惊,“厉鬼愁,你将这阉贼给朕看好了,秦依山,你带人跟着朕,奚和,你也来。”

奚和立刻知道事情有古怪,忙擦了泪跟着萧遥,曲公公哈哈大笑,“先皇,你看一看啊,你选的皇上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萧遥震怒,他回头恶狠狠瞪着曲公公,曲公公神色极为不堪,萧遥愤然拔出了秦依山的佩剑,一步步走向曲公公,“朕要割了你的舌头!”

“天在做,人在看,她既然做得,就不许人说吗?你该感谢我呢,我替你堵住了这沈江的嘴,哈哈哈!”曲公公狂笑着。

萧遥明知道这曲公公是想激怒他,借他的手杀死他,好让宫中再起波澜,可是还是控制不了怒气,在他心底,他母后的不贞丑事决不能让人知道,他没想到母后如此不谨慎,身边太监竟然都知道了,她让他的脸往哪里放!他要杀掉他!

他手起剑落,曲公公的脸被划破,然后当胸又被刺中,曲公公面上含笑:“徐哥,兄弟追你来了。”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死了。

萧遥拎着带血的剑,看着躺在地上的沈江,厉鬼愁急忙劝阻,“皇上,你杀了他,或许就无法说清楚事实了,不如将他交给太医诊治。”

萧遥闭着眼,神情不定,奚和急忙跪下,“皇上,老奴与沈江忠心耿耿,你看他落得如此下场就应知道,求皇上开恩啊。”

萧遥睁眼,看了一眼奚公公,“奚和,若有人中伤你的娘亲,你该如何?”

“皇上,此事绝非沈江所为,沈江对太后忠心耿耿,绝不会诋毁太后,一定是曲公公他有意激怒皇上,或者拖延时间,对,一定是这样,沈江在这里,太后那里的就是假的,太后会有危险的,皇上应该立刻去救太后。”奚和叫了起来。

萧遥将剑还给秦依山,对厉鬼愁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快速离去,厉鬼愁则将沈江送往林太医处。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昨日烦忧不可留

夜风骤起,吹得树叶狂舞,萧遥站在延福宫门前,颇为踌躇,他犹豫了,若他在此时叩门,惊动母后,搜查延福宫,搜出了苏雪飞,太后宫中夜里搜出不是太监的男人,即便苏雪飞与母后之间清清白白,那么母后的名声也毁了,苏雪飞用心险恶,让他骑虎难下啊。

厉鬼愁送完沈江,赶了过来,萧遥又对他耳语了一会儿,厉鬼愁点头离开,过了一段时间,萧遥才命人叫门。一个容颜艳丽的宫女将延福宫的宫门打开,对着萧遥躬身施礼:“皇上,太后请皇上进去。”

这女子自然是厉鬼愁所扮,只是已经上了妆,别人看不出来而已,萧遥看着厉鬼愁,厉鬼愁微不可察点头,萧遥才放心进入,延福宫内已经燃起烛火,殿内很是明亮,梅太后站在殿前,妆容还算齐整,但明显是睡眠中被叫起的样子。

“皇上,深夜前来,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梅太后倒没有不高兴,反而关切问道。

萧遥看了一眼周围的宫人,说道:“怎么没看见服侍母后的沈江?”

梅太后打了个哈欠,“他也上了年纪,今日一早便告假,许是在房中歇着吧,皇上找他吗?难道这些时日的事与他也有关系?”

萧遥没有回答梅太后的疑问,而是直接对其他宫人下命令:“去把沈江找来,朕有些事要问他。”

沈江自然是找不出来的,不一会儿,那宫人跟着秦依山回来了,战战兢兢,说道:“禀太后。皇上,沈公公他现在不在房里。”

“什么?不在房里?那么这么晚了,去了哪里,真是为老不尊了,反了天啦,快去找!”梅太后呼喝着。

萧遥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这个场面总算是不难看。没让母后当面丢丑,至于引起多少疑问,多少非议,慢慢再说吧。总不能在这几股眼儿上大开杀戒,把今夜知情的人都杀掉吧。

萧遥起身,对着梅太后施礼告辞。“惊扰母后,孩儿不安,孩儿这就告退。”

“非常时期。小心些为好,皇上也要注意身体,别太过操劳了。”梅太后派人送他们到宫门口,仍是有厉鬼愁所扮宫女合上宫门。

萧遥回到寝殿,让奚公公带人去照顾监视送到林太医那里的沈江,让秦依山去彩樱宫,持他手谕将彩樱宫宫门打开。然后将所有侍卫全部撤离彩樱宫。

萧遥换了身黑色锦袍,来到了彩樱宫。他站在夜色中,整个人似要与夜色相融,一如他此时心境,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厉鬼愁终于出现了,肩上驮着一人,厉鬼愁将那人放在萧遥面前,萧遥单手抓着那人后背衣服,进了殿内,合上门,声音冷冽:“你们两个守着宫门,擅入者死。”

萧遥直接拎着假扮成沈江的苏雪飞进了密道,来到了镜宫边上那个满是骷髅的那个偏殿内。苏雪飞猛然见到如此惨烈景象,也不禁面露恐惧,萧遥将他仍在那些骷髅当中,冷冷说道:“二舅舅,朕不想杀你,暂时也不想听你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以后就住这里,朕会每日亲自送饭给你的,待朕解决了一切,再放你出来,到时,是死是活,随你,但现在,你必须活着。”

萧遥说完,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喂了苏雪飞一丸药,“这里安静惯了,不习惯有什么声音,所以,你目前也不用白费力气发声了。”

苏雪飞只能用眼睛瞪着萧遥,表达着抗议,萧遥冷冷说道:“二舅舅,这都是你自找的,朕不杀你,都是看在大舅舅份上了,别妄想逃,这里这么多人都死在这里,就说明了你做什么都会是徒劳。明天早朝后朕会来看你,给你送饭的,你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萧遥说完,不再看苏雪飞,走了出去,从外面将偏殿的门锁上,很快出了密道,出了彩樱宫。

萧遥对厉鬼愁说道:“将彩樱宫周围设上阵法,布满机关,全部都是杀招,误闯擅入者,死了就白死。”

厉鬼愁听萧遥说得凄厉,也知道苏雪飞定是触及了萧遥最为痛恨的,忙点头答应,“微臣遵旨,不过,设阵法,最厉害的当世要数月徘徊,不如请他来。”

“他能有你可靠吗?”萧遥问道。

“月徘徊当世高人,一言九鼎,既然答应助你,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只是古怪些罢了,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厉鬼愁说道。

“好,此事就由你办理,朕就等着检验即可。”萧遥说道,“朕累了一宿,也该休息了,对了,你去替朕到东宫说一声谢谢。”

“是,不过,皇上,虽然苏雪飞被抓,他的势力未必受损,皇上应该尽早公布此事真相,传达到各宫中。”厉鬼愁建议。

“朕知道,明日一早,朕就会传旨。”萧遥边走边说,“依山,今夜暂时由你带人护卫彩樱宫,待机关阵法布置完成,你再将人手全部撤出。”

“是!”秦依山对萧遥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也从不多问,萧遥对他是最为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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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圣旨下,说曲公公在北地监军时被安北王收买,在宫中利用宫人为先皇殉葬一事造谣生事,妖言惑众,诋毁先皇,现已被正法,先前宫人均为其党羽,死有余辜,若宫中再有人借此生事,依然定斩不饶,若有宫人主动投案,却可既往不咎。殉葬一事,自此废止,从即日起,但有皇族人殁逝,一律不准活人殉葬,按礼制以大小陶俑替代,天子亦不例外。

此圣旨一经颁布,宫人们额手相庆。萧遥暗地里让奚公公安排些太监做戏自首,感染了一些人,那些宫人加在一起,竟也多达百人。萧遥想想都后怕,苏雪飞多亏闹腾的时间不长,若再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沈江的毒被林太医解了,但沈江的身体已经大损,又口不能言。又由于梅太后的关系。本也不能公开露面,所以,萧遥便把他交给了奚公公,奚公公千恩万谢。

“奚和。朕在京郊为你置办了私宅,也安排了一众仆妇,今日。你就带着沈江过去吧。”萧遥说道。

他这一句话,让奚和堆笑的脸僵住了,他弓着的身子也僵硬着。弯不下去。

“朕想了很久,究竟是谁能救护那个玉娇?究竟是谁能保证朕的命?也只有你了,难为你了,奚和。”萧遥看着奚公公,慢慢说道。

“皇上,老奴是,老奴是……”奚公公说不出话来。

“朕知道。你有把柄握在他们手中,你利用了朕给你的权利。救了你想救的人,违背了先皇的旨意,是死罪,你害怕,所以,你明明察觉了什么,也不敢说,朕不怪你,但朕却不能再信任你,用你做事了,你出宫养老去吧,玉娇玉蝉都送你,朕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萧遥任由奚和抱着他的腿呜咽,眼圈儿也慢慢红了,“朕这几年变化很大,趁着朕还有真心,还可以心软,你离开朕吧,好好活着,就是为了照顾沈江,也好好活着吧。”

“老奴对不起皇上,老奴理解皇上苦心,老奴会好好活着,天天为皇上祈福,让上苍保佑皇上。”奚公公流着眼泪,说道,“玉娇、玉蝉是老奴仅存的家人,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萧遥挥了挥手,“走吧,朕还有事,让秦依山送你去那里,对了,朕有一句话嘱咐与你,宫中岁月如过眼烟云,摸不着,看不见,只有让它烂在肚子里,你明白真的意思吗?”

“老奴明白。”奚公公说道,“若老奴胡说八道,就让老奴遭与沈江一样的大难,生不如死。”

“你真是通透,有时候还要糊涂一点好。”萧遥笑了笑。

“老奴糊涂了一辈子,现在才明白了皇上是最仁慈的,老奴不会再糊涂了,以后,皇上若还想得起老奴,用得着老奴,就让人给老奴传个信,老奴会报今日之恩的。”奚公公跪下,给萧遥磕头。

萧遥起身,扶起他,“保重,希望你长命百岁。”

奚公公走了,萧遥重新选了总管太监,这个太监就是苏敏慧身边的周公公,而苏敏慧的总管太监由原来的副总管窦凯威接任,窦凯威本是神武皇帝在宫内太监中训练出的暗卫,武艺高强,身为副总管,却兼保护苏敏慧之责,这次升任总管,也极为合适。

至于梅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则由梅太后自己任命提拔,想必经此一事,梅太后行为应该谨慎,事实也是如此,梅太后这些日子都称病,谁都不见,萧遥问安,也不见,萧遥每日都派太医问诊,太医说梅太后病势沉重,最需静养,萧遥便传令各宫妃嫔都不得烦扰太后,最近不必天天请安了。

彩樱宫的机关阵法也已经设计好了,月徘徊亲自带着萧遥熟悉了几遍,详细地讲解,萧遥很满意,对着月徘徊的印象好了不少。

但月徘徊却看着他的脸,直视,没半点恭敬,道:“皇上,臣在设机关之时,听出这彩樱宫下似有地宫,此地宫位置妨碍你祖先,与你却是大吉,日后你若有危险,它会助你逃出升天的。”

萧遥望着月徘徊的眼神变了,这月徘徊果然奇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探知镜宫的位置,的确,这里,皇祖父命丧黄泉,而他,却可以由此地逃生吗?他会有危险吗?

“老先生能说说朕会有何危险吗?”萧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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