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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江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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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这些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实在有些奇怪,你究竟是谁呢?莫莫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怪孩子?”洛音公主喃喃自语,“我要好好想一想。”

洛音公主失魂落魄从莫离身边走过,莫离怕她下楼有危险,忙起来搀扶她,她站了一会儿,回到床边,解了萧若雨的穴道,说:“你要当心萧然,萧然不是简单人物。”

莫离点头答应着,送洛音公主下楼,小跨院外,月怜等在那里,莫离便回了楼上,萧若雨一直睡到日斜西山,萧若雨的侍女回来了,莫离方才脱身,香韵园内,只剩下了几个侍女下人守灵。

莫离回到住所,刚吃了晚饭,就有人通传让她到宁西王府正堂,莫离匆匆赶到,见王府所有的侍女都被集中在了正堂前,正堂台阶上,站着东宫太子萧赞仁,宁西王萧赞诚,逍遥王萧遥等王室成员,而萧遥一见她来神色就变了,看起来简直是有些恐慌,还有几个宫中太监,老嬷嬷聚在一边,这是要干什么?

太监,老嬷嬷与萧赞诚窃窃私语了半天,然后王府管家和老嬷嬷就将她们带到了另一个院落,让她们一个一个进入房间,那些进去又出来的女子们都神色慌张低垂着头,不敢看人,莫离心中七上八下,不知怎么回事儿。大半宿快过去了,莫离的腿站得酸痛,眼看便轮到她,这时,月怜突然出现了,进了那个房间,然后走到莫离身边说道:“王妃让我来找你。”

莫离跟着月怜来到洛音公主身边,公主正和一人喝茶聊天,莫离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宫中的孙妃娘娘。

“对,就是她,王妃既然肯割爱,本宫感激万分,本宫替皇上谢谢你。”孙妃说道。

莫离一头雾水,洛音公主说道:“皇上旨意,让你入宫,皇上对你另有差遣。”

莫离不解,望着洛音公主,洛音公主说道:“你虽然服侍我没多久,但我很欣赏你,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莫离遵从皇上和王妃的意思。”莫离跪下,对洛音公主行大礼,洛音公主扶她起来,将她的手递到孙妃手中,“这孩子真是好命,那边为萧环选殉葬的丫头,这边您就匆忙前来向我讨人,可不像来救她的命一般。”

天啊,原来那些侍女都是萧环殉葬的待选之人,那她刚刚……莫离吃惊望着洛音公主,洛音公主看着她,淡淡笑了:“你去吧,我会记得你的,金莫离。”

莫离心里一阵发冷,弄不清楚洛音公主有没有把她当做亲人,难道她对她的倾吐都是假的,难道她就不怕她告发?不对劲,洛音公主要干什么呢?

莫离回房收拾东西,在门口遇见月惜急急出来,莫离想要说点告别的话语,月惜却没给她机会,说声“我还有事”就走了,莫离将宁西王府的衣衫脱下,穿上自己从家带来的衣衫,便又想起被萧环扯坏的衣衫,自己醒时衣衫穿得好好的,是谁给自己穿的?总不会是尹玄霄吧?莫离胡乱想着,又回到了孙妃身边,孙妃带着她向府外走去,这时,正堂前的侍女大约有十五六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十六七岁少女,那些少女都在不知所措地等待着,她们不知道她们的生命会在六天后随着萧环的安葬而终结。

莫离,明知她们的悲惨命运,但她却没有办法救她们,她甚至都不敢告诉她们那个残酷的事实,她在她们身边快步走过,她心中甚至在庆幸:她,逃过了一劫。

孙妃在车上告诉她是萧遥知道她有危险,飞奔进宫,跪求皇上救她一命,莫离心中感动。她虽没有真心归附于他,但他却直接间接救她,甚至不惜惹恼皇上,对她实在是有情有义。

孙妃直接将她带到了神武皇帝面前,才不过半月,神武皇帝好像更老迈了,脸色也不好,他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下面的莫离,说道:“情况有变,朕不能看着你被她害了,所以将你要回。”

“谢皇上,皇上圣恩浩荡。”莫离伏地,说着感谢的话。至于皇上说什么情况有变,她懵懵懂懂,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除了宁西王府的二王子萧环被杀,难道神武皇帝要那这件事做文章?

神武皇帝说道:“这些天来,你一定累坏了,朕准你回家与家人团聚,待朕想好之后,再为你安排个妥当去处。”

莫离晕晕乎乎被送回了家,金夫人抱着她喜极而泣,金魁安也是很激动,巧儿围着她转了好几圈,连说了好几句:“刚长了些肉,这回又瘦回去了。”

直到莫离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才相信自己暂且是安全了,洛音公主和神武皇帝是在摆什么龙门阵啊?

她爬了起来,脱了衣服,将整日挂在胸前的那些东西摘了下来,那一瞬,她又想起,若给自己换衣衫的真是尹玄霄,他见了这些东西会怎么想?尤其是苏敏慧那块玉牌,她会不会给苏敏慧带来麻烦啊?

她找出了那个锦盒,想将这些东西放进去,谁知她打开锦盒,见锦盒中放着一封折起来封着的书信。

她拆开,见是洛音公主给她的,上面写着:汝身世成谜,吾不敢深信,又不敢不信,又恐你我均遭他人算计,故借萧环殉葬待选一事设计试探,若皇上不舍汝命,亦或另有谋划,吾亦见机行事,再做定夺。吾有生之日,必深查,若汝欺南楚,吾必诛汝全家。

真是糟糕!现如今她被皇上讨回送回金家,岂不会造成她在皇上眼中是不可或缺的假象?洛音公主会不会就此认定她就是同皇上一条心,算计她,欺骗她?不,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

她的身世,这世上除了莫莫,金钟福之外,就只有自己知道,若她对洛音公主说出实情,她必死无疑,东方品言当年助神武皇帝灭六国,洛音公主怎会不憎恨?她绝对不能说出她是东方后人,只要她不说,金钟福不说,洛音公主绝不会查出来。

还没等莫离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神武皇帝降下了圣旨,命萧然,金魁安,顾焕章,姚继兵,秦依山入伍,在梁国公麾下听令,梁国公挂帅,入川蜀平叛。川蜀过去属于西蜀国,多兰即是西蜀国美女,不知这次叛乱与多兰惨死有没有关系。

川蜀本属滇南王辖制,但滇南王萧赞雄年仅七岁,尚在京中,未去就蕃,故滇黔川蜀皆由颍川侯景英代为镇守,奈何景英寿薄,英年早逝,爵位传给长子景春,景春大有乃父之威,但毕竟年轻,不足以威压四方,终至川蜀叛乱。

这些年神武皇帝多疑,朝中武将受令狐星、刘胜两案牵连被诛杀殆尽,可用的只有梁国公,神武皇帝便令梁国公婚事另议,兵发川蜀,亦有让梁国公戴罪立功之意。

梁国公平叛成功,与多兰的婚事不了了之,梁国公平叛不力,必受责罚,亦不会再与洛音公主议亲,洛音公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梁国公,就不那么容易了,必会采取其他手段,洛音公主不信任她,又怕她在身边监视于她,为神武皇帝通风报讯,故而设计,逼迫神武皇帝将她调离。

莫离不解的是神武皇帝为什么会在乎她的性命,她不过是一个暗桩,死了,还可以在安插一个,难道她对于神武皇帝不只是暗桩?她不知自己有何出奇,若说出奇,也是人为使然,济昌和尚送的帽子戴在她头上虽然可笑,但相信的不止一人,神武皇帝莫不是也相信?既然相信,按逍遥王和尹玄霄的观点,应该早早杀了才是,怎么还会在她危急时刻急匆匆派了孙妃娘娘亲自去接她出府?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神武皇帝的的确确另有所图,至于图什么,君心难测。

几日后,宁西王府二王子萧环安葬,宁西王萧赞诚返回秦陕之地,以便侧翼呼应梁国公,梁国公于当日校场点兵,神武皇帝亲至训话,激励将士奋勇杀敌,戡乱叛军,早日凯旋。莫离与金夫人为送金魁安,在金陵城外等候大军经过,而逍遥王萧遥,安北王世子萧瑜等人在路边长亭备下水酒,苏敏慧跟在身边萧遥。

莫离和苏敏慧站到一旁,苏敏慧神态怅然,莫离问道:“苏姐姐舍不得他吗?”

“战场之上,刀剑无情。”苏敏慧低声道,“你们不也是舍不得金魁安。”

“是啊,我六哥一走,我们金家就剩下几个女人了。”莫离心中怨恨神武皇帝如此不体恤下臣。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为人臣子所必需的,不说这个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宁西王府的二王子萧环死了,皇上竟没有下令彻查。”苏敏慧转移了话题。

“是啊,为什么?”莫离喃喃问道,她也百思不解,难道萧然竟是得了谁的恩准不成?

苏敏慧没有说话,而是呆呆望着一马当先冲出城来的白袍将军,那将军盔甲鲜亮,神采飞扬不羁,马上挂着一杆长枪,腰间别着鞭子,正是萧然。

萧然勒住了马缰绳,下了马,大踏步向萧瑜走了过去,萧瑜命人斟酒,递给萧然,萧然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置于地下,酒杯碎裂,萧然大笑,又向苏敏慧这边走来,苏敏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萧然邪肆笑了一下,手一伸,却将莫离扯到身边,说道:“这回你自由了,可要等着我建功立业回来接你入府。”

然后将莫离推给随后奔过来的金魁安,踏地飞身跃上了骏马,傲然转头,睥睨着大步而行的大齐朝平乱大军。

第五十章 天子脚下也遭贼

大齐军出城,在城外列队停下,萧遥代东宫为梁国公依晨敬酒,而金魁安则悄悄告诉莫离,刚刚在校场点兵,神武皇帝龙心不悦,因为很多梁国公手下将官,似乎只奉梁国公指令,而对皇令则有怠慢之嫌,梁国公此役胜则罢,不胜,依家危矣。

莫离知道这是军威震主,皇帝一般都很忌讳,端看他要不要忍,眼下,是大齐朝用人之际,神武皇帝不想忍也得忍了,但看他所派的这些新的副将,尤其是萧然,多半是来挟制梁国公了。

萧然年纪仅十五,虽武艺超群,但平日看来勇猛有余,不知计谋如何?到了战场,可不只是逞凶斗狠,神武皇帝这颗棋子,不知放得是对是错。

但这些都不是她和金魁安所能担心的,金魁安只细细叮嘱她要万事小心,平日最好不出门,要和巧儿照顾好金夫人等等,等梁国公一声令下,队伍开拔,金魁安上马,很快队伍就不见了,只留下远处漫天尘土,那是马群踏起的浮尘。

莫离扶着金夫人上了马车,她正要登车,却见城中几匹马护着一辆车疾行而来,转眼到了城外,骏马停下,莫离仔细一看,骑马之人中,竟然有宁西王萧赞诚。

萧遥萧瑜忙上前见礼,莫离苏敏慧等人也躬身候在一旁,金夫人也下了车,萧赞诚哼哈答礼,下了马,来到马车边,将车帘掀起,洛音公主下了马车。

洛音公主自随从那里接了酒囊和酒杯,为萧赞诚斟了一杯酒,“妾身有恙,父皇体恤,命我留京静养,妾身不能伴你远行,不能服侍王爷,心中有愧,今用这杯酒敬你,愿王爷保重,万勿以妾身为念,贻误国事,妾身不在身边,凡事可以同东方长史商量,东方长史家学渊源,辅佐王爷是绰绰有余。”

莫离这才注意到随萧赞诚骑马的几人当中,竟然有东方云杰,东方云杰不是在礼部任职吗?怎么成了宁西王的长史?

东方云杰也见到了莫离和苏敏慧,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过来,莫离松了一口气。

萧赞诚饮酒之后,与洛音公主依依惜别,上马绝尘而去,莫离亦在心中默默送行东方云杰,希望能在宁西王身边平安无事。

莫离正看着远处,洛音公主走了过来,“怎么,我毕竟做了你几天主子,见了面都不招呼一声吗?”

莫离躬身施礼:“莫离见过王妃,王妃与王爷作别,莫离怎敢相扰。”

“我还以为你仰慕东方大人,都看不见别人了,这样吧,我们几日不见,我很想你,你不如同我一道,我顺便送你回去。”洛音公主说道。

“莫离深感荣幸。”莫离答道,她回身扶金夫人上了自家马车,告诉车夫和侍女小心照看金夫人。

在萧遥担忧的目光下,莫离上了洛音公主的马车,上车后,洛音公主始终面带微笑,对莫离却不理不睬,一句话都不说了。

马车在金家门口停下,莫离告辞下车,走了几步,又回身,见洛音公主车帘未放,便施礼问道:“王妃让莫离上车,却为何又一句话也不说?”

“我还没想好,改日再见吧。”洛音公主手一落,车帘遮蔽了莫离的视线,很快,车马便不见了踪迹。

莫离慢慢回身,走进家门,见那看门人跪在院内,莫离奇怪,问道:“怎么啦,你为何跪在这里?”

“七小姐,小的犯了错,竟大白天睡着了,放进了贼人,惊吓了巧儿夫人不说,还让金家丢了钱财。”那看门的陈叔苦着脸,说道。

陈叔睡了,难道别的人也睡了不成?不对劲,莫离快步向正堂走去,进了屋,见金夫人正坐在那里哭天抹泪儿,巧儿也是在一旁红着眼睛,发抖侧立,莫离问道:“大娘,怎么回事?丢了什么?”

“我刚回来,巧儿,你岳叔岳婶儿他们都被迷晕着,各个屋子都被翻得一团糟,你爹给咱们娘三留下度日的奉银不见了,你六哥前脚刚走,家中就出了这档子事儿,这叫我可怎么办啊?”金夫人抱住了莫离,哭着。

“大娘,你先别哭,奉银丢了,我们报官就是,这天子脚下,盗贼猖獗,皇上必会严查,尤其是金家现在男子大多戍边在外,皇上若不管不问,岂不伤了臣下的忠勇之心。”莫离说道,“你先歇着,让岳叔去报官,我带着六嫂各处看一看。”

侍女扶着金夫人去内堂歇息,莫离带着巧儿四处察看,果然,金家被翻了个底朝天,包括书房,包括她住的院落房间,莫离心中有底,来人必是寻找什么,绝不会是钱财。

来人在这个时间到金家,应该是知道金家主人必不在家,莫离脑中灵光咋现,想起神武皇帝对金家情况了如指掌,连她的两个嫂子身怀有孕都知道,难道说金家内部就安插有神武皇帝的密探?

莫离想到这里,联想到东方云杰突然被派到宁西王府,她隐隐觉得金家失窃一事与神武皇帝脱不了干系,她似乎从迷迷蒙蒙间窥见了一丝光亮,虽然微弱,但依稀可见端倪。

莫莫,在金家突然消失,神武皇帝若得知,怎会不生疑,他若调查,必会知道莫莫入府时间,很多事就可联想在一起,因此才有金钟福远赴北疆前秘密安排二子携家眷离京,才会有细细叮嘱金魁安保护她,但金钟福鞭长莫及,金魁安年少,又无官职,她,作为莫莫的女儿,神武皇帝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便越勒越紧。

莫莫,是南楚人,而洛音公主是南楚皇族,用她来试探或牵制洛音公主都会很顺手,而莫莫在府中曾多次秘密研究天象图,她都见过,神武皇帝的密探也未必不知道,莫莫手中的天象图,神武皇帝当然也想得到,所以,派她到洛音公主身边另一个可能性就是洛音公主若曾经和莫莫有所联系,莫莫将天象图交给了洛音公主,洛音公主可能会因为她是莫莫的女儿而和她提及天象图,而这次的金家失窃,很可能是寻找那张天象图。

莫离冷汗津津,她与洛音公主确实谈过天象图,尤其是提及天象图的是她,而不是洛音公主,当时屋中只有洛音公主和她,绝无第二人,难道会隔墙有耳?

萧然?顾焕章?尹玄霄?萧赞诚?月怜?月惜?一个个人名在莫离脑中滑过,莫离一个个又否定,又重新找证据。对了,宁西王府的内奸她不熟悉,金家的她还筛查不出来吗?皇帝派到金家的这个密探需要满足两个条件,长时还有与莫莫接触密切,而这,符合的并不多。当莫离将金府的下人按照时间和亲疏分类,赫然发现,最有可能的密探人选竟然是巧儿。

天啊,怎么是巧儿?

莫离摇头,想要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外,但是将巧儿一放入,所有环节都说得通,巧儿来后,金钟福很快离家,带领几个儿子常年在外,巧儿便成了她和金魁安的玩伴儿,自然而然与她和莫莫有了接触。

但莫莫这些年没什么动作,但鸡鸣寺她偶遇安北王,惊动了莫莫,或者,莫莫另有要事,与齐格出走,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的不确定,那么的不真实,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在生编乱造胡乱给巧儿安个罪名,可是,怀疑的想法一旦有了,就不容易从脑海中抹去。

巧儿还与她和金魁安在集庆寺里经历了那场离奇的大火,知道那善思和尚,虽不知与善思私通的是梅妃,但是她可未必猜不出,但她与他们怀有同样的认知,事涉皇族丑闻不敢泄密,为求保命,定不会对神武皇帝吐实,因此三司官员前来询问,她才和金魁安保持一致,一句话都不说。

她必须对巧儿有所防范才是!莫离想到这,回头看了一眼巧儿,巧儿小心翼翼的停住了脚,“七小姐,怎么啦?”

一霎那,莫离真想将怀疑全部推翻,人都说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口,巧儿的眼睛是多么纯净啊,犹如孩童,哪里像一个已经成亲的妇人。她心中叹了口气,说道:“六嫂,我想自己待一会儿,你去看看岳叔回来了没有。”

巧儿答应着,走了,莫离取了些水,回到房中,慢坐在桌边,研墨,然后铺了宣纸,慢慢画了起来。她画完之后,拿着那图端详,然后点了火将它烧掉,那张纸化为灰烬,落在她准备好的钵盆里。

莫离拿着钵盆出去将灰烬倒掉,然后径直向书房走去,但是她实际上并未走远,而是隐藏在暗处观察,可是过了很久,也没见巧儿出现。

莫离突然想起另外一种可能,她急忙回到自己屋中,将自己的枕头拿了过来,她撕下上面的绒布,见尹好问送她的锦盒仍在,她打开,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苏敏慧的玉牌静静地在锦盒里,发着暗沉沉的幽绿色的光泽。

莫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了书房,她只知道自己进书房后,被书房中散落的书绊了一个跟头,她好半天没起来,她也不知自己是哪里疼,还是身子软,就是不想起来,巧儿却在这时进来了,她喊道:“七小姐,你怎么啦?你可不要再出事啊。”

巧儿眼中的惊慌是真的吗?莫离闭了闭眼,不,不行,她不能先这么认输,即便巧儿是密探,她也没什么可怕的,莫莫不在了,天象图也不在她手里,神武皇帝他什么都查不到,她坐了起来,笑道:“这损贼连书房这等清净之地都不放过,也知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没准儿是个雅贼。”巧儿也笑。

“六嫂,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叫我七妹。”莫离道,“不管六哥以后娶了谁做正妻,你也是我六嫂,别总叫我七小姐,七小姐,没了亲情。”

巧儿嘴角动了动,笑道:“我就是叫不出口。”

“那就叫我莫离。”莫离说道,“叫我莫离更好。”

“好吧,莫离。”巧儿说道,“莫离,快起来吧,岳叔带了官员前来,娘也找你呢。”

第五十一章 春情未至已伤春

巧儿依然是胸无城府的天真,依然是乖巧听话的巧儿,即便是做了金魁安的妾室,对她也是没减半点谦恭,也许密探真地不是她,若是她,平日里悄悄寻找也就是了,何必这般大张旗鼓?也许自己真的是太善于联想了,莫离稳了稳心神,将手伸给巧儿,“六嫂,你拉我。”

巧儿的手纤细温暖柔软,莫离心中微暖,责备自己神经紧张过度,她站起来,拉着巧儿来到正堂,金夫人正向那官员哭诉,那官员边听边劝,金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那官员指挥着下属到各处勘察,又细细询问陈叔岳叔等人,然后亲自四处查看。

当日傍晚,尹玄霄骑马赶到了金府,为金家送来了三百两银子,说这是神武皇帝和逍遥王听说了金家的事,深感忧心,故赠银以作安慰,并已经责令金陵城的府尹尽早破案。

金夫人说着感谢话,尹玄霄说道:“夫人不必言谢,我与令郎魁安乃是好友,都与逍遥王交好,如今,魁安上阵杀敌,我们照顾他的家人是应该的。”说罢就要告辞。

金夫人欲起身相送,尹玄霄不肯,金夫人便让莫离送尹玄霄出府,尹玄霄借此机会,悄悄问莫离:“怎么回事?金家除了莫莫和齐格,还有什么别的秘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离轻声说道。

尹玄霄冷笑一声,“别死到临头才想起我。”说着跨上马飞奔而去。莫离回了正堂,与金夫人闲话家常,又送金夫人回卧室,金夫人睡了她才回房歇息。

巧儿在她院落前等她,她故作轻松,问道:“六嫂,六哥走了,你不敢自己睡空房吗?”

巧儿拉了她一下,示意她看她背后的院墙,她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在那院墙旁树影间,好像有一个人龟缩在那里。怎么办?若是贼人怎么办?

尖叫?吓坏了金夫人怎么办?还是直接出声吓走那人比较好。

“树上的朋友来了很久了,何不下来歇息歇息?”莫离大着胆子说道。

树上没动静,莫离缩了缩肩膀,看看巧儿,巧儿抱住了她,“七小姐,我们回屋去吧。”

就在这时,那人影动了,飞落下来,莫离和巧儿吓得抱在一起,不敢看。

“是我,抱歉,又吓着了你。”逍遥王萧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莫离松开了巧儿,生气地看着萧遥,“你干嘛这么鬼祟,你要吓死我吗?你不是知道我家刚刚遭窃吗?”

“就是知道,我才不放心。”萧遥说道。

“那你就派几个人护卫金家啊,对了,尹玄霄不是送了银子吗,我明日就多雇几人看家护院,您堂堂一个王爷,为我们这样守着,我们怎么担当得起。”莫离说道,“快回去吧,让别人看见了,会传闲话的。”

“我倒希望闲话越多越好,最好传到皇祖父那里。”萧遥望着她,话里话外隐隐含愁。

“你胡说什么?‘莫离眉头蹙起。

萧遥叹了口气,“你别恼,实话跟你说吧,我来是想见你一面,那日你在宁西王府受了委屈,我听着非常难过,我恨自己没有能力让二皇婶儿放过你,恨自己不能说服皇祖父同意将你指给我,我能做什么呢,我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想保护你的。”

“我知道。”莫离说,“孙妃娘娘都跟我说了,我又让您挨训了吧,我很过意不去,但是,我心里是很高兴的,真地。”

萧遥仰头望着天上渐渐圆润的朦胧月亮,温柔笑了,“是吗?我该说什么呢?说你终于懂得……”

“王爷,夜深了,您这样孤身一人,出了事怎么办?如今,秦依山不在您身边,尹玄霄似乎也不能总陪着你,您还是早些回宫,好让别人放心。”莫离截断萧遥的话,不想让他在巧儿面前显露对她的情谊。

“不会比你更危险。”萧遥说道,见莫离挑眉,忙又说,“好,我这就走,我会帮你找些人来为你看家护院。”

“不送了。”莫离冷凝着心说道。

“你不知我内心有多煎熬。”萧遥见她反应冷淡,无奈说道,“皇祖父说他就快为我指婚了,叫我不可再来见你。”

莫离呼吸窒了窒,笑了笑,但自己觉得笑容有些僵,心里骂自己糊涂,“是吗,这不是很正常,很好吗?很多人与你同龄的都做爹了,我六哥也娶了巧儿。”

“很正常?很好?是啊,确实很正常,很好,那你呢?若哪日我登门求亲,你可会嫁给已经妻妾满门的我?”萧遥走近莫离,问道。

莫离的心酸酸的,都以为在整个男权世界,这些皇权贵族们都是想左拥右抱,自己希望的专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几乎不可能,没想到萧遥却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内心,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她会视他为知音,但他若妻妾满门,他绝不可以做她的良人。

“当然不行。”莫离抬眸,轻轻吐出这四个字,残忍地粉碎了萧遥眼中的希望。

“是吗?”萧遥声音低沉,“若是我用强呢?”

“不,你不会。”莫离摇头,“别太勉强自己,你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知足了,别破坏你在我心中的美好。”

“我不甘心,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想让我真心拥有的我却不能拥有,为什么?皇祖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萧遥低喃着,转身跃上树端,越过围墙,消失在月色中。

莫离转身,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巧儿想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没敢出声,莫离径直回了房间,巧儿也跟了进来,莫离点了灯,坐在桌前,看自己在铜镜中的泪眼。巧儿上前,将铜镜移开,莫离抱住巧儿,哭了,那是压抑太久的泪水。

巧儿,不知还可不可以信赖,但莫离却因为萧遥而伤情。萧遥的含蓄,萧遥的直白,萧遥的无赖,萧遥的冷漠,萧遥的暴戾都清晰的刻在了她的心上,她以为她对他多是同情,但是,在萧遥说皇上要给他指婚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那不是同情,而是真正的被吸引。只是,她,因为内心对皇权争斗的恐惧,因为男权冷酷的世界,压抑了这种感情。

萧遥不知道神武皇帝为什么不允许他娶她,她却能想象得出。金钟福收留莫莫,莫莫是南楚人,神武皇帝怎么会允许东宫唯一的继承人娶南楚人?别的皇子皇孙或许可以,唯有萧遥绝对不行。

“莫离,莫离,你别哭,巧儿给你盖花楼;莫离,莫离,你别哭,巧儿给你梳梳头;莫离,莫离,你别哭,巧儿给你抛绣球。”巧儿拍着莫离的身子,念叨起幼时的儿歌,让莫离抬了头,松开了巧儿。

“还是留给你和六哥未来的女儿念吧,我才不用抛绣球。”莫离抹了一把眼泪,“六嫂,你今夜就在我这睡吧,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好,我实际也不想自己睡。”巧儿说着,就扭身出去了,很快为打好了梳洗的水,两人梳洗完毕,便上床了。

这夜极漫长,莫离和巧儿都了无睡意,两人闲聊,聊了很多往事,巧儿甚至还聊到了她入府前的旧事,说她有个狠心的叔叔,就是那叔叔将她卖了,还好,卖给了金家这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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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孝家尹家,御风楼。

尹玄霄一身宽松白袍,站在大开着的窗前,迎风而立,整个人在白毫般太虚月色中,格外清冷神秘,他的身后,跪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直挺挺跪着,一动不动。

慢慢地,尹玄霄转过身来,回到桌边坐下,说道:“兰舟,你之于我,亦师亦友亦兄,我又怎舍得你离开,但你既然要做皇上的暗卫,再为尹家做事就不合适,毕竟,尹家在朝中极为特殊,皇上现在虽然倚之靠之,但也仅限于金钱,而一旦尹家公开涉足政事,皇上不一定不动尹家,到那时,你如何自处?你又让我如何处置你?”

“少主,你也知我身负杀妻之仇,我好不容易探听到那个莫莫就是杀了了了的人,我定要……”曲兰舟话音因为愤恨而哽咽。

“当年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再说当年杀死你的了了的人不是金莫离,你要报仇也找错了人。”尹玄霄的手拍了一下桌子,截断了曲兰舟的狠话。

“当年你贫病交加,是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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