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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之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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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诧异，只是苏苏的脸上，却多了一份温情。
“后来你慢慢的长大，而你的母亲，她的脸上也慢慢的变老——当她的脸上开始爬上了第一道皱纹的时候，我却还是如过去一般模样——她开始怕了。”说到这里，该隐叹了一口气，“她变了——是因为爱我。她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如普通的人类一样，慢慢的衰老，而我却还一成不变——所以她怕了……”
总是这样的，这也许就是人类不愿养猫狗的原因吧。
而人类，与那边世界的人——他们的感情，虽然比饲养猫狗来得更复杂一点，可如果真要做个比喻的话，可能与饲养猫狗差不多。
很多人都不想养猫狗。因为那种宠物，不能陪伴人一辈子。
看着自己凝聚了爱意的生物，一点点衰老，一点点死去——在人类眼中，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呢？
可在人类与那边世界中的生物的关系之中，人类却成了“猫狗”。所以，山爷总是说，这样的爱情，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尤其是这样不死的生物。
——我已经衰老如此，可你却还是往昔的模样……
“并非我抛弃了你们母女，这是因为，只要我在你母亲的面前，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无尽的煎熬……你现在还年轻，所以不知道你母亲的感觉，我也许会想，她是年少轻狂的时候遇见了我，然后爱上我，如果她再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再遇见我的话，那她的选择是否会有些不一样……”该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所谓落寂的神情……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句话，你是否真的爱过我们？”苏苏开口问着。
“这个答案，我又何须回答呢……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该隐抬头，回了苏苏一个笑容。
——而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感觉，这父女之间的阴霾，似乎就在这一个笑容，逐渐的烟消云散了……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两个人，总是能更加理解对方的，不是吗？
只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却是最后该隐还是没有留下，非但没有留下，连苏苏，他都没有带走。
“这样好吗？将自己的女儿独自留下，面对这些让人觉得难办的事情。”当该隐要走的时候，我去为他饯别，只是这个时候，却只有我与龙且两个人，而甚至连苏苏，都没有来。
——这一对父女，在当铺之中，算是冰释前嫌了，既然两个人之间，没有矛盾，而且，苏苏此时最好是应该呆在该隐身边的。父亲保护自己的女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我以为，苏苏会和自己的父亲，一个去西方。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却只有该隐一个人。
“我和她私下里谈了一下，她说，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了，虽然与我关系不像以前了，只是一下子让她改变她的习惯，她也是有些不适应的。”该隐笑着对我说，男人在阳光之下的那张俊美的脸庞，灿烂的仿佛会发光一样。
——吸血鬼确实会惧怕阳光，可血统越是纯粹的吸血鬼对阳光的抵抗能力，就越是强大。
“可是……你知道的……赛文……”
“啊，这件事情，我也是和苏苏谈过的，苏苏对我说，她有她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的，我不该因为她的人生遭遇了什么，而过多的干涉——毕竟，往后的人生，还是需要由他自己来承担的……”虽然该隐的话说的很豁达，可我却在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点点落寂，这也许就是父母知道孩子成长之后所遭遇的挫败感吧。
只是该隐，却是选择了放手，让孩子去自己面对自己的人生，这未免也是有些太好了一点……
他虽然没做过多久的父亲，可他却知道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该做出一个怎么样的选择——尽全力的相信自己的孩子，让孩子去面对自己的人生……这是许多父母所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我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他知道怎么做，可终究是为人父母，“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苏苏她一直都是孤单的，她很少有朋友——可你，却是她少数的朋友之一……我希望，你们以后，也一直会是朋友……”
我点了点头。
“该隐，其实，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我开口问，“那个时候，你躲开了赛文的攻击，躲开了那个致命的部位，难道，真的不能完全躲开吗？”
听了我的疑问之后，该隐突然笑了。
“当然是可以躲开的啊……只是……如果躲开的话，现在这个场面，似乎也不会存在了吧……我与我的女儿还是那样剑拔弩张的，终究是有些不好的……而且，用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来换取自己女儿——其实，真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你说，是吗？”
——这个狡猾的血族啊。
只不过，我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如果那时候，该隐躲开了，又如何呢？
也许无法和苏苏再一次和好，他也不会受伤，只是如果他躲开了，那在他身后的苏苏，就会受到伤害。
——我想，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这么多，他想的，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没有躲开……
“这个感情……你不是别人的母亲，所以，你是不会懂的……我啊，很爱我自己的女儿呢……就像这世上每一个父亲一样——就像你的父母爱着你一样。”这是该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一转身，给我留下了一个如此灿烂的背影。
那在阳光下如此挺拔而阳光的模样——真是一点，也不像吸血鬼啊……
第一卷 第159章、父女之间（二）
“苏苏……”我转身走到转角处一个刚刚看不到的位置，然后叫着呆在后面一只沉默不语的少女，“你不去送行，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以前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和我们打什么招呼。”我知道，这是一句赌气的话，只是苏苏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她一向是如此冷清的一个人，而这几天，在该隐呆在她身边的这几天，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多了很多。
“我的家里，有一幅画。年轻的时候，我的母亲喜欢画画，当我问起来她和我父亲如何相识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会下意识地去看挂在家里客厅的一幅画的——那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而向日葵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青年……”
“那是你的父亲？”
“恩，我一直以为，我的父亲，是一个如阳光一样的男人，可到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却突然告诉了我自己的身世——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苏苏的脸上，带着一点莫名的笑容。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以前……真的很恨他呢……”
“现在不恨了吧。”
“也恨的……只是没有向以前那样恨了。现在恨的，是他没有在我需要父亲的时候陪伴着我……不过……更多的，却是高兴……”说到这里，苏苏笑了，“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啊……”
——所谓的悲喜交加，也许就是这个感觉了。
——父母与子女……
龙且昏睡了一个月后才醒来，他睡着的时候，是在做梦，不过，那是一场噩梦，龙且时常在梦里呢喃，想要抓住什么。
而那个时候，我就抓住了龙且的手。
当抓住了我的手之后，龙且就会安静下来，然后这个时候，我再去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我看着自己被抓的通红的手这么想着。
而一个月之后我某一天，也是这样的情况，当我将手抓住了龙且的手的时候，龙且，却猛地坐了起来。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茫然地看着我……
——我还真怕他像那些里一样失忆了，一觉起来，谁都不认识了。
反而，龙且在醒来的时候，就只是揉了揉眼睛，然后就像每一个普通的早晨一样，挠了挠自己蓬松的头发，然后对我说：“早啊，暖暖。”
而我，却是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这力道，几乎把他都快勒断了气。
——只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
“啊，我还是第二次试着睡这么久。”龙且笑着说。
“第二次？”
“恩，第一次是在母亲的肚子里。与其说睡，倒不如说没有身体，所以只能在她的腹部里蜷缩着，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大多数时候，一直是保持着类似于沉睡的状态——不过和普通的睡，是很不通的，虽然有些混沌，但我还是能够依稀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的……我这样的人，总是与众不同的。”他笑着说。
“你，没事了吗？”我试探着问他。
“说没事，也不是啦……不过等我有事情的时候，你都死了……所以，应该是没事的吧……”龙且想了想，这么说着。
喂，你这句话好可怕
“那你现在的状态，岂不是定时炸弹的状态？”我问。
“差不多吧。”
“阿勒，那你什么时候会爆炸？”我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龙且歪了歪头，这么回答着：“说复杂了，你也不明白……”
什么叫说复杂了我也不明白！我在心里狠狠地说着。
“我现在的状态，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大约就是一个充满了炸药的铁盒子，身体里有很强大的里面，但是一旦爆炸的话，会把所有的人都炸成碎片，可这个炸药的外面，却包裹着一层厚重的铁——如果这一层铁够厚的话，即使发生了大爆炸，也不会殃及外面……你，明白吗？”龙且问我。
我点点头。
“总之是只要我够强，就没什么关系，但一旦有外部的里面，或是这一层铁盒子越来越薄的话，就会出现大事。”龙且说的倒是很轻松。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我喃喃自语。
“有哦。”龙且笑着回答。
“是要独雪帮你吗？”
龙且摇摇头。
“虽然奶奶说带我回庄园可以帮我，但其实本质并没有变，在庄园里，我可以得到很好的保护，而且，那里所存在的魔法阵，可以让我力量变强一些——知只是让铁盒子的墙壁变厚，但实际上，铁盒子里的爆炸物的威力是无法估计的，哪怕我们都以为铁盒子够厚了，但实际上，有可能不够厚……”龙且说。
我皱了皱眉头。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啦。”龙且用指尖点了点我的眉心，将我的眉峰按了下去。
“我本人是铁盒子，但也是里面的炸弹——理论上来说要拆除一枚炸弹，只要将它的引线掐断就好了……”
“那引线是什么？”我问。
“我的生命。”
“……”
这家伙，绝对是在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哦。”龙且那俊美的容颜在我眼前放大，而那暗红的眼眸之中，藏着的，乃是认真——龙且少有的认真。
“只要杀了我，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了……只是让别人杀了我，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我会反抗……会反抗的很厉害……不过是你……我会很愿意的。”
“白痴！”我一个爆栗打在了他的头上。
而原本龙且那酷炫到极点的气场，瞬间消失了——所谓帅不过三秒，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你干嘛！”龙且捂着自己的头，有些小委屈地问着我。
“说什么死不死的……多少人想要求得和你一样的长寿都做不到，你在这里却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刚刚那一拳，是为了这个打的。”我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我提出的，也是最合理的建议啊。”龙且捂着自己的头，有些无奈地说。
只是他这样一说，我原本想再抽他一顿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做个约定吧。”我向龙且伸出手，然后对他伸出了小指。
“约定？”
“恩。我有生之年，你身体里的‘那颗炸弹’，绝对不能爆炸。”我对他抖了抖自己的小手指，这么说着。
“你的有生之年？那好短的……”他有些无奈地说着。
只是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将自己的小指与我的小指勾住。
——这算是我们做的，第一个约定吧。
“该隐和苏苏怎么样了？”当龙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一个人大约一个月的实物量了。
不过我知道龙且一醒来就会这样，所以早早地做好了食物的储备。
——不过虽然储备了，也不过储备了三个月的食物量而已，看龙且现在吃的速度，我突然觉得似乎三个月的量还不够……
他吃累了，休息一会儿。然后就开口问了我这个问题。
“该隐回去了，苏苏留下了。”我想了一想，这么回答。
“哦。”他似乎显得一点也不意外。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问。
“那个人，似乎是会做这样事情的男人。”龙且说。
“这样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事情？”我歪了歪头，这么问。
“——把自己的女儿抛下这种事情。”龙且拿着一枚果冻，脸上，很严肃。
“你的语气，好哀怨啊……”我默默开口——自然，我们都知道，该隐将苏苏留下，并非是将其抛弃了。“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而龙且，却是沉默了。
“我的父亲，其实真的不算是一个好男人。”龙且说，“不过他和我母亲遇见的事情，倒算是比较惊心动魄了。”
“阿勒，你说的好像你看到过你父母相遇的情景一样……”我喃喃自语。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还真的在朦朦胧胧的时候，似乎‘见’到过这个场景——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要做这一对的孩子……”我去，这样也行……这也未免，太神奇了一点吧……
曾经有一部电视的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笑点，那就是，我的父母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
不过龙且更利害，他是在他出生之前，就知道他的父母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在逗我？”我很严肃地说。
“你看我像逗的样子吗？”龙且也很严肃地说。
“这根本不科学好吗！”我更加严肃地说。
“我原本就是和别人很不一样的……”龙且说，“这世上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存在与这世界之中，当他们想要有肉体的时候，就会用各种方法——比如我父亲龙若。他是这世上第一只饕餮，他是这世上第一条龙的孩子，可这世上，第一条龙是哪里来的呢？”
龙且问出了一个很让人讨厌的问题，这问题的讨厌程度，不亚于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一开始，只是存在与这个世界而已，后来开始思考是不是要有一点改变，于是就有了想要拥有肉体的心思。再后来，就开始模仿这世上刚刚开始有的那些平凡的事物，开始构建自己的身体——于是这世上，就拥有了第一条龙。”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呆呆地问着。
龙且满脸黑线。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记得出生之前的事情，是因为我是龙若的孩子，却又不是龙若的孩子就够了。”龙且想了一想，对我这么说着。
我听完之后，也对他笑笑：“是啊，我记得这些，就够了。”
第一卷 第160章父亲与母亲的恋爱史（一）
“啊，我记得曾经有一本书，记载了我父母的故事。”就在这个时候，龙且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所谓灵光一闪的表情。
“你父母的故事，还被加工成文学作品了？”我斜眼看着龙且。
“没有。”龙且说。
我就说嘛……没有变成蝴蝶，也没有变成泡沫，也没有女扮男装，这两个非人类相结合的故事，怎么会被区区人类记录下来呢？
“不是加工成文学作品，而是记录了下来。一笔一划，都记录了下来，没有任何加工。”龙且说的很认真。
“……”
这不科学
怎么可能有人能呆在饕餮身边，还把他把妹子的故事记录下来？这岂不是活生生的作死案例吗？
“我记得那本书的名字是……是……《西方魔怪志》。”龙且说出一本书的名字。
咦，怎么这么熟。
——好像，那本书就在二楼的书房里吧……
“而且那本书，似乎就是我父亲本人写的。”
下一秒，更加让人觉得震惊的事实，从龙且嘴里非常平淡地说了出来。
——这世上第一只饕餮写的书，就被放置在当铺二楼的书房之中……还有比这更让人觉得惊讶的吗？就好像每天你都从一扇门经过，直到有一天，有人提醒你：你不打开看看吗？而当你打开那扇门之后，才发现，原来里面藏着的，都是真金白银。
——不过当铺里面稀奇的事情多了。
龙且捏了捏我有些僵硬的脸，然后对我说：“等我真的好一点了，我们去二楼书房里找一找小西吧。”
我点点头。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龙且终于算是有些好了。
不过在这个一个月里，因为也没什么生意，加上龙且食量巨大，当铺之中出现了严重的赤字。
——他要是再不好，就要养不起他了……
“你的眼神，好嫌弃啊。”龙且好的那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咦，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我带着笑意，这么说道。
龙且很严肃地点点头。
“我在想，如果你一直不好，把我们吃穷了怎么办——要知道，这两个月里，你一共吃了……”我比了一比数字，“这可是普通上班族三年的收入啊。”
“要是我一直不好，一直吃下去，你怎么办？”龙且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一样，“你会把我丢掉吗？”
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仿佛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
喂，这根本就是犯规好不好。
——这家伙，明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那我只好来养你了。”我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地说着——毕竟，宠物给予主人欢乐，而在宠物不能给予欢乐的时候，主人，是理所应当肩负起赡养自己宠物的义务的。
我本来想说的，是这个。那句话，还有后半句。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过那个夜晚之后，突然这句话，我有些说不出口了。
——我知道，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正在异变。
而我，我却不愿意面对。
我知道那种感情是什么……只是我，终究还是不能说出来。
于是，我岔开了话题。
“我们去书房看看书吧。”我笑着对龙且说。
龙且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失落，可那也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一瞬间之后，他笑着对我点点头：“是啊，是该去看看的。”
到了二楼之后，推开房门之后……果然，里面安静的可怕。
而书架后面，一个小小的头颅，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呆毛，在偷偷看了一眼之后，然后飞了出来，对周围喊道：“不要怕，是掌柜的！”
一瞬间之后，那个书架后大大小小的可爱头颅，都小心翼翼地伸了出来。
“呀，是掌柜……”
“对，是掌柜……”
“掌柜的，你终于来了……”
他们仿佛找到了什么救星一样，一窝蜂似的向我涌来了。
“怎么了？”他们围在我和龙且周围，一副仿佛看到救世主的模样。
“陪伴者不在的时候，好多坏东西来这里……我们……我们还受了伤呢……”一个颜如玉对我这么说着。
果然，许多颜如玉身上，都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伤口，有些则是衣服有些破损。
听到颜如玉们这样哭诉，龙且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的起来，他捏着自己手指上的关节，脸上的表情，和走在街边脸色不爽的混混有的一拼……
“你们等着我……我去去就来。”龙且对那些颜如玉非常严肃地说着。
阿勒，你要去哪里？
他走到书架之后我看不到的位置……然后……后面就穿了几声可怕的“叮铃桄榔”的声音，片刻之后，龙且擦了擦嘴唇走了出来，非常轻松地说了一句：“解决了。”
喂，你解决地到底是什么啊
不过这些颜如玉们，倒是比我淡定多了，当龙且走出来之后，他们一个个带着如此崇拜的眼神，看着龙且。
而为首的一个，还十分敬仰地说着：“老大，您辛苦了。”
喂，这种类似黑帮老大的称呼不许出现在我的当铺里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似乎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罢了。
“小西，我今天是来找你的。”面对这一大群颜如玉，龙且非常准确地将其中一个找了出来。
对方如此温顺地躺在龙且的手上。
不过此时这个名叫小西的颜如玉的状态并不好，他此时身上有几处伤口，而衣服上面，也有许多裂口。
小西在龙且手中化作一本书，只是那本书，却和被白蚁咬过一样，不但书的封面有些破破烂烂的，甚至书页里面还有好几个洞。
龙且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的表情。
我们把小西带到了楼下，刚好这个时候，山爷在二楼喝茶。
“山爷，有什么地方可以修理书吗？”我开口询问。
现代的社会，因为电子产品越来越普及，人们看纸质书的时候越来越少，所以修书这个行当也是渐渐没落了……
不过山爷在这里呆了很久，应该会知道吧。
“恩，可以让他上门来服务。”山爷默默说了这么一句。
阿勒，修书也可以像修理电器一样上门服务吗？那岂不是要收很多服务费？
不到一刻钟，修书匠就来了。
我一看——果然是他啊。
——包拯。
包拯穿着一件灰色的褂子，褂子上有一些口袋，口袋里放置着一些小工具，虽然口袋里里有一些小工具，可他还是带着一个看着有些古老的箱子。
当小西看到包拯到来的时候，又便回了颜如玉的模样，有些害怕地躲到了龙且的身后，但是还是有些好奇地露出了一双眼睛，偷偷看着对方。
——这个样子，就好像被带到医院的孩子看着大夫的神情一样。
“你就是要被修的书吗？”包拯走到龙且身边，那手一抓。
可小西却很聪明，躲过了。
“掌柜的……我有些怕……”小西对我说。脸上带着一些小委屈……我知道，他有些怕……
“他会让你变好的。”我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小可爱的请求。
而当我说完这句的时候，小西就变回了一本书的模样。
——而包拯则把他接住了。
他带上眼镜，也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当铺中央，箱子里拿出一个个我说不上的工具，开始将一点一点地修理起这本有些古老而破旧的书。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是不一样的美好。
而我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点萧瑟——像这样的技艺，总是一点点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里的。
而这样的人的手，总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当包拯说了一声“好了”之后，小西立刻变成了人形——他带着一点奇妙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他如此欢欣雀跃地对我说：“掌柜的，我好像焕然一新了。”
他那喜悦的表情，几乎感染了每一个人。
他回到龙且的手中，又继续变成了一本书，当龙且打开这本书之后，书的扉页之中，写了这样一句话。
——
真实和谎言一起去洗澡， 正在洗澡的时候， 谎言偷偷跑到岸上， 穿上了真实的衣服， 当真实发现的时候， 谎言早以穿着他的衣服， 跑的无影无踪， 真实宁可光着身子， 也不愿意穿谎言的衣服， 从此， 人们就只能看着， 穿着真实衣服的谎言， 却接受不了那赤裸裸的真实
这是一本书的第一页，而往往，第一页所书写的内容，可以算是这本书的中心了。
这泛黄的纸张上面，写了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呢？
我有些不明久矣。
只是龙且看了这句话之后，脸上已经没有身边不一样的，他把那一页翻了过去——这本书里，记录了许多奇特的事物，而当龙且翻到某一页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微妙的柔和感，那一页的开始，就是他父母的浪漫史了……
我有预感，在这一本书里，他会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我坐在了龙且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与他一起去看着一本书……
第一卷 第161章父亲与母亲的恋爱史（二）
……
刚刚开始，他其实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
这个名词代表着贪婪和欲望。
更准确的说，他是构成七罪的一部分，只是那个有着血红色眼睛的男孩从来都是惧怕他的，当然，七罪里的其中一部分：贪食，臣服于他。他，则是更暴戾的暴食。
他在传说里，是这个样子的——这样一个贪婪的，不知满足的怪物，在吞噬了山川河流，湖泊海洋，天地间万物之后，却还不知餍足，这世间还有一样东西没有被尝过——那就是自己。
于是，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把自己给一口吞了下去——世界一片混沌，只有一张不知餍足的嘴，还在不停张合着……
当然，这个传说并不真切，不然现在他也不会好好在这里了。更当然的是，他不可能会告诉你，他的皮毛和他的牙齿，犹如这世上最厚实的盾和最尖锐的矛般，自相矛盾地存在着——这在某一方面阻止了他品尝自己的行为。
所以，传说永远是传说。
现在，他有一个人类的身份，他的名字叫龙若。
但他，也是龙九子中的一个。
从对食物的欲望，到制作食物的欲望，再到对纯粹欲望的渴望，变成对肉欲的渴望，这一改变，经历了几百万年的时候，那将近是一部人类的发展史了。
——本来饕餮这种生物，就是迟钝异常的。
当然，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现在，他正站在某个西方黑手党人为她的宝贝女儿所举行的生日聚会上，虽然打着生日聚会的名义，但请来的人却绝非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目的。
最具有欧洲特色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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