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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之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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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过只是一只活了很久很久的猫吧……”我承认我这句话有点轻蔑。
“你这家伙！小心我诅咒你哦！”那只活了很久很久的老猫，这样威胁我。
“那在你诅咒暖暖之前，我只能先把你吃了。”这时候，龙且突然开口。
“你在开玩笑？”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猫大人，您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空气之中传来了一个清冷的男人的声音。
那只猫将头扭过去，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孩子？哪里是小孩子？分明有着吞噬天地的力量，就算是个小孩子，也足够让人觉得可恶和可怕了吧……”
“抱歉啊，刚刚是我不对。”我从龙且手中，把那只猫接过，然后把它轻轻放在地上。
用手摸了摸它的脖子和下巴之后，对方舒服的把眼睛眯了起来，可嘴里却依旧还是说着不饶人的话：“虽然……喵……但是……我还是……啊……好舒服啊……”
好吧，虽然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虽然已经成了一只妖精，但本身猫的习性，还是没有一丝改变。
不知什么时候，山爷站在了我们身边，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然后，他将那碟东西，放到了猫的面前。
“这算是我为掌柜的赔罪之物。”山爷这样开口。
“赔罪？轻蔑老朽的罪，可不单单只是什么赔罪之物就可以洗脱的呀……咦……这是……”那只猫原本脸上带着一点轻蔑，可当看到碟子上面所放的东西的时候，眼睛里，却是晶晶亮的。
“这是从外面的寿司店里面，买来的高级刺身。我想，这一些应该可以赔偿他们对您得罪了。”
“这……”那只猫似乎还有点犹豫，不过虽然在犹豫，可嘴巴旁边，却不知不觉的出现了一点亮晶晶的东西……“既然这样，老朽就原谅你们吧！”
“多谢你了，猫大人。”我顺着山爷的话这么说。既然山爷是这么称呼这只猫的，那我也就这么称呼就只猫吧。
“哼。”那只猫听了我的话后，并不理我，只是翘起了自己的尾巴——传说中，猫又有两条尾巴，可眼前的这只猫，这只有一条尾巴——这让它与普通的家猫，显得没什么不同。
可仔细一看，这只猫的尾巴根部，却似乎多出来了一节，远远看去，就好像多了一处绒毛一样，仔细一看，却能看到，这多出来的一截，确实是这只猫又的另一条尾巴。
所谓的猫又，是活了很久很久的猫，他们的特征，便是在尾部分叉的两条尾巴，这两条尾巴一样的颜色，一样的长短，一样的强壮——不会有一点不同。
可这只猫又的两条尾巴，却是一根长，一根很短很短……
——在某些方面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除非有人将这条尾巴，斩断了！
第一卷 第125章、薄情的猫男子（二）
“你是当铺的新掌柜吗？”我们四个回到当铺之后，那只猫看着我，然后围着我走了几圈，这么问着。
我点点头。
“不像。”
我歪了歪头，说：“是哪里不像了？”
“哪里都不像。”……这句话，好像是气话吧……
“老朽我活了很长时间了，也见过很多位当铺的掌柜，但是你这一个，所有的人给我的感觉，都是不同的……”这还真是让人非常丧气的一句话。
“你还饿吗？”我问。
“老朽我才不饿，才不要吃你的东西。”
“金枪鱼罐头要不要？”
……
“要！”
“活了一把年纪，心眼和气度都没变大，就只有胃口变得越来越大了。”龙且在一旁狠狠的吐槽——这是金枪鱼罐头原本是他的，现在却落入了猫大人的嘴里。
不过这一次，猫大人却没有理会龙且，只是更快地将罐头里的金枪鱼吃完了。
“猫大人来这里干什么？”我开口问。
“来找你的。”他说。
“是因为……”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只有当铺掌柜可以做了。”他开口。
“只有我能做？”
他摇摇头，更正我：“不是只有你能做，是只有当铺掌柜能做。”
“……”
“好了，您快说吧。”山爷这时候开口了，那只猫看了看山爷，算是卖给山爷一个面子，就这么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还是一只猫的时候，曾经被一个人饲养过。不过，那是三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受人恩惠，铭记三百年的，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妖物了。
我想，这也许就是一个报恩的故事了。
“后来，在我被她饲养之后，发生了一场地震——你知道，猫和狗在地震之前，是可以感知到地震的存在的。而我，在地震发生之前，就想回到屋子里，提醒她。”他继续说着。
人类能够创造世界，改造世界，能主宰一切动物的命脉，任何动物的聪明程度与人类都没法相比——可低智商的动物们都能预感地震，而高智商的人类却不能做到。
地震海啸等自然现象都伴随次声波的产生，一些动物能感受次声波，比如猫。
“不过，当我回去之后，却发现她并不在店里，不在屋子里，即使就是发生了地震，也不会造成危险，那时候，我是这么想着……”虽然他是这么说，可我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似乎，似乎那个人，最后还是死在了地震中一样。
“她？”我试探地问着。
“死了，死在了地震之中，后来我才知道，她以为我还呆在那个屋子里，所以才想要回来救我——真是笨蛋，真是白痴啊，一条人命换一条猫命，更何况，我根本不在那个屋子里……不是都说人是万物之灵，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吗？怎么这一个，傻成这个样子……”
“因为对这件事情的执念，所以才让你成为了猫又吗？”我开口问。
“不，人类啊，不是有一句话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是因为人类的死而产生了执念，所以执意地不肯死去这件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我们猫类身上的——因为我们猫，一向都是最无情的。”他微微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猫虽然无情，却也有一样属性，傲娇。
虽然说着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变成了猫又，可只是猫的眼中，却对那个故事有着深深的感情——他说话的时候，眼中有着淡淡的愁思。
“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总是会随随便便就死掉。”他摇了摇自己的尾巴，如此无奈地说着，“虽然你算是人类中很特别的一类，但也是很脆弱，很容易死掉的那一类啊……”
……
这是在诅咒着我早死吧……这妥妥的是在诅咒我早死吧……
“那个……猫大人，我才十八岁……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活着……”我小声反驳。
“那个人死的时候，才十七岁而已呢。”他只说那个人，却没说那个人是谁，只是能让他提起，并让他的眼神变得人柔和的，似乎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
“你就没有试着去找过她吗？”我开口问。
“谁知道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了，人类投胎，原本就和蝴蝶破茧重生一样，破茧之前的毛毛虫和破茧之后的蝴蝶——这两者谁能认得出来？”
“但是，你来到了这里，不是吗？”
他愣住了。
“来到了这里，就说明所谓的命运，开始转动起来了。”我莫名地，开始说出了这样的话。既然这一次，是两个人来到了当铺之中，那这只猫又命运的那一端，所连接着的人，也被命运带到了这里。
也许，这只猫找了许久——他的寻找是如此的漫无目的。
人之所以会成为鬼魂，是因为心中的那点事情没办法被了却。
而这只猫的心中，也因为有很强的执念，所以才无法死去——一只猫会成为猫又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长久的活着。
让一只猫活着，实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因为猫，总是很任性的。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刚刚那个家伙……”他的语气，有一些不稳了。他找了很久很久，他那样漫无目的地找着，在人群之中寻找着那只变成蝴蝶的毛毛虫——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对着天边指着，对他说，啊，那只蝴蝶，不就是你要找的吗？
“龙且，我猜的，对不对？”我回头问龙且。
龙且扭头不看我。
——当铺的掌柜和当铺的陪伴者各有各的能力，各有各的职责，我的职责，是侵入事物本身，斩断那所谓的缘，而龙且，则是那看到那与当铺有缘分的事物本身与当铺的联系。
如果没错的话，这只猫和那个人身上，都有仿佛红线一样的东西，连接着我。
“是不是啊？”我又问。
“是啦。”龙且虽然扭头不看我。
那只猫又虽然看其来并不在意的样子，可那尾巴，却是藏不住情绪的……
“你见到了那个女孩子之后，你想要做什么呢？”我开口问。
那只猫又想了一想，然后一跃到了半空之中，他那白色的，仿佛棉花糖一样的身体突然腾空出一道白色烟气，而那烟气渐渐变大——当烟气散去之后，我眼前所见的，乃是一位高大而俊美的男人。
男人有着猫一样大的，微微上翘的黑色眼睛，薄薄的粉红色嘴唇——曾经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嘴唇厚的人重情重义，而嘴唇薄的人却是无比薄情，可猫天生就是薄情的动物。他有着乌黑而漂亮的头发，而头发之中，有一撮毛发，是白色的，他的双腿修长而笔直，上面没有一丝瑕疵，双手亦是修长如舞蹈家的手臂，而他的腹部而是有着八块腹肌。
——这多让人羡慕。
不过。
“啊，这家伙，把衣服穿上！”你们变身的时候，就喜欢耍流氓吗！我把眼睛捂住。
不过……
我捂住了我的眼睛，龙且，也把我的眼睛捂住了……
“习惯了猫的身体，一下子变身还没想到要把衣服变出来呢，人类，还真是麻烦。”我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
片刻之后，我感觉到捂住我的眼睛的龙且的手松开了，当我也将手松开之后，我眼前所看到的，乃是一个羽扇纶巾，面目儒雅，风度翩翩的古装男子。
“等等，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我问。
“这是她死去的时候，那个时代的服装。”他摸着自己身上的袍子，眼神之中，似乎回到了那个年代一样。
这似乎是宋朝的服侍，那个时代变迁之后，人们只能在电视剧上依稀看到那一点时代的影子，可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来自宋代。
他是仿佛那个时代的缩影一样，带着那个年代的风霜，一直都不肯死去，执着的活着，直到找到他心中所想念的那个人。
突然，我有一瞬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我替他完成了他心中的心愿的话，那他，会不会就此死去呢？
猫又的存在，那是因为心中残留的那一点执念，就好像濒死的人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死去，只是因为那一口气，不愿意咽下去一样。可如果，我了却了他心中的那点执念，让那濒死的人咽下了口中的那一口气呢？
那我，似乎就是成了杀人凶手一样的存在了。
“你在迷惘吗？暖暖。”这个时候山爷总是会开口说些什么的，可这一次，他却是如此的沉默，最后站在我的身后，却是龙且。
“如果我替他完成了他的心愿的话，他会死去吗？”我开口问着。
龙且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啊，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哪怕是猫又本身，也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的。”他的回答，是这样的冷静。
可是，正是因为未来的未知，才让人或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这样一往无前的往前走着。
第一卷 第126章、薄情的猫男子（三）
最后那只猫又还是依照着龙且的穿着变了一套衣服，虽然不是特别适合他，不过总比宋朝的服侍好多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呢？”我开口问。
他想了一想回答：“还是先等一等吧，我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似乎也不这么急于一时了。”
“恩。”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发呆。
而龙且则变回了兽型窝在我的床尾，猫大人被安排在了宠物间。
“龙且，你睡了吗？”我开口问着，我睡不着。
我看着外面的月色——今晚的月亮，非常的圆，也似乎因为快到八月十五的关系了。半响之后，我听到龙且轻轻说了一声：“恩，我没睡。”
“龙且似乎认识那只猫啊。”我开口，小声询问着。
因为午夜实在是很安静，所以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在这样寂静的午夜骤然之间放大，哪怕我说的很小声，这样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也是无比的清晰的。
“认识，那个老不死的。”龙且对那只猫，似乎显得一点也不尊敬。
“你不喜欢那只猫？”我问。
“在他饿了的时候，差点把我煮来吃了。”龙且说。
我笑出声了。
“龙且你似乎在年幼还是蛋的时候，就很厉害啊，怎么会有这样无奈的时候呢？”我开口询问。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龙且非常小声的说，只是这夜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哪怕他说的再小声，我也是听到了……我偷笑。
“那后来呢？”
“我父亲赶过来了。”龙且说，龙且的父亲，乃是传说之中，那只曾经吞噬了天地的大妖，是饕餮一族最起先的那一位初始者，是那一族之中，最强悍的一个——饕餮一族之中，似乎没有不强的，只是这一个，似乎更强一点。
“后来呢？”
说到这里，我原本以为龙且会说下去，可没想到，龙且的话语却在这里戛然而止了。
“他用一条鱼换了我……”许久之后，龙且才回答我。
而我，不禁笑出声来。
好吧，也难怪龙且的怨念这么大了，因为在那只猫又的心中，龙且竟然还不如一条鱼来的金贵。
“暖暖，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于猫又的这件事情，你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对我说了这样的话，“猫的寿命一直都只有这么久，而他们死前，就会消失，也许人类以为是猫的无情，可实际上，猫们，是不愿意让人类看到自己的死状而已……”
我摇摇头。
猫啊，自然不是无情的，比如影子猫，比如猫又，虽然不算是猫了，但他们，也是猫啊。
“他活了够久了，也许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呢……”龙且说。
——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是说如果我完成了猫又的心愿，他就会死一样。
可当我听到了这个答案的时候，我的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坦荡了起来。
猫是白天懒散，晚上清醒的动物。
不过这只猫又却是起的很早，等我早起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猫又已经穿戴整齐等在下面了——我自然是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起的这么早？是你起来的晚吧。”那只猫又如此回答。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才八点而已。
“别理他，一个三百年的老妖怪了，三百年的时间，改变猫的天性，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他已经早就不是猫，而是猫妖了。”龙且嘴里叼着一只鱼饼从后面走出来。
他把那盆热气腾腾的鱼饼放在我面前，对我说：“今天的早饭是鱼饼，可好吃了，你尝尝，好像是鳕鱼做的。”
龙且的胃口很好，一盘鱼饼下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过他还是给我留了四个。
我把那个盘子接过，然后走到了猫大人面前，对他说：“猫大人，你要来点鱼饼吗？”
猫是没有不吃鱼的。
不过……
“不，老朽不饿。”他这样年纪轻轻的一张脸说出了老朽两个字的时候，还真是很维和——当我和他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说说，“人类啊，还真是麻烦。”
一边说，一边嘴角还流出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看来这一句不饿，是骗人的。
不过，既然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我还是假装没看到他嘴角流下来的东西吧。
“猫大人，您想吃什么？”我问。
“老……我想吃一点西式的东西。”他想了一想，这么回答我。
“西式的东西？”
“比如面包，怎么样？”他试探地问着。
带了一些零钱之后，我带着龙且和猫大人出门了。
走出小巷之后，我发现我的惹眼度还真是很高啊——倒不是因为我有多特别，而是因为我身后一左一右，两个走在哪里都闪闪发光的大帅哥。
——原本龙且已经够惹眼了，更何况再加上一只猫系大帅哥……
更让人觉得可怕的，居然有星探直接走了上来询问是否有兴趣加入他们的公司——这个看脸的世界真可怕。
当然，龙且与猫大人两人都是如此任性地别过脸去，只有我，向那位星探表达他们两个只想平平凡凡过生活这件事情，不过，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让那位星探觉得满意。
“我问的可不是你啊，丑女！”他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很不动听啊……
不过我的脾气一向不错，倒也不想发火。
只是……
“你这家伙，在说谁！”龙且抓住了那位星探的领子，几乎让人提了起来，“你说谁丑？谁丑？你是瞎了眼睛吗？自己丑成庞统，居然还说暖暖丑，你是瞎子吗？瞎子吗？”
我捂住了脸。
庞统还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三国志》里，是这样形容庞统的—— “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可以说是三国志里最丑人物之一。但是他的智谋却与他的长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所谓上天给了关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开一面窗，说的，就是这个了。
——献连环计，使曹操战船用铁索连环，促使周郎火烧赤壁。能够只身骗得蒋干信任，介绍到曹营，施展辩才，夸耀曹操功绩，取得曹操信任，与众谋士“同说兵机，统高谈雄辩，应答如流”，使“操深敬服，殷勤相待”，这是没有真本事的人所不可能做到的。借醉引出妙策，使身经百战的沙场老狐狸曹操“下席而谢”。
能够在成功献计之后，找到合理的借口（劝降江左豪杰）离开，还摆出官面堂皇的理由（非为富贵，但欲救万民耳），曹操怎么能够不放人？
这个人，说起来，比起诸葛亮来，其实更聪明一些，只是长得丑，于是在历史上，就不如诸葛亮有名了——其实史实这件事情，也看脸的很啊……
其实说起来，庞统还是挺有才的，不过现在这个看脸的年代，人们可能更喜欢那个有勇有谋，智谋不如庞统，娶了一个丑妻子，却儒雅过人的诸葛亮，而不是这一位聪明过人，却面目不深端正的庞统吧。
——最后还是猫大人出手，才将事情解决的。
当然，也并没有用什么过激的手段，他只是看着那位星探，看着那位星探的眼睛，那位星探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走了。
“迷惑术。”猫大人对我笑笑，那一双如猫一样的眼睛仿佛是一汪深色的潭水一样。
“你这家伙，少迷惑暖暖！”龙且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原本看到的是猫大人的眼睛，可这时候，我看到的，却只有龙且的背。
猫大人笑笑。
“不过我觉得才这样就原谅他，似乎有些太便宜他了。”龙且看着那星探远去的背影，有些恶劣地说着。
“是啊，是啊……”猫大人附和着。
喂，人家只不过是说错一句话而已，你们两个不用吧……
“我早就已经对他下了诅咒了……”也许是我错觉，我总觉得阳光下面猫大人的影子里，突然长出了一条黑色的尾巴。那条尾巴在猫大人说话的时候，如此得意地摇晃着。
可当我再揉一揉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猫大人的影子，依旧不过是普通人类的影子而已。
——真的是我眼花？
猫类与犬类一向都是很不对盘的，不过在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他们的共同点……还真是……有点……可怕……
我到底还是有些担忧，就这样开口询问着：“猫大人，你到底下了什么诅咒呢？”
猫大人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微笑的说着：“这家伙回去之后，会发现它被无数只猫跟踪。”
“可被猫跟踪，似乎也不算是什么诅咒啊……”我这么说着，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那些猫咪的安危——人类对于弱小的事物威胁到自己的时候，你像是都不心慈手软的。
“你以为我是那些毫无打算的人吗？”猫大人摇了摇头，对我这么说着：“我给这家伙下的诅咒，可不单单只是这个——非常非常强烈的猫过敏——强烈到只要他被猫靠近，就会开始打喷嚏、全身发红、发痒……”
——所以我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些猫咪的安全，因为那个星探，似乎根本无法接近猫。
——他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猫男子呢。
第一卷 第127章、薄情的猫男子（四）
这个广场，是陈言出资兴建的，因为地理位置非常的好，加上有无数的店铺往来，使这个地区的商业非常发达，几乎可以说是寸土寸金了——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这个地方的一家咖啡店里。
这家咖啡店的位置不算特别好，人也不是很多，不过好在环境雅致，里面所做的客户一个个看上去也是彬彬有礼的，室内放着一首不知名的十分轻柔的歌曲，外国的女歌手那优雅婉转的嗓音，不断在空气之中流淌着，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室内的客人，有些在上着网，有些在低声的聊天，有些看着书，有些则戴着耳机在听着轻音乐……
不过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原本在做的事情，全都有一瞬间的停顿——他们在看我们，不，具体来说他们并不是在看我们，他们看的只是我身后的那两位帅哥而已……
一位服务员迎了上来，因为是比较高档的咖啡店，所以这里面服务员的样子都算是漂亮，因为是服务业的关系，她的脸上化着很浓的妆容，眼睛很黑，皮肤很白，嘴唇很红——不过好在它原本就是一张适合化妆的脸，所以这个妆容也许在别人脸上会很显得突兀，但是在她的脸上，却很显得恰到好处。
“你好，请问两位要喝些什么吗？”竟然华丽丽的把我无视掉了……我有些尴尬地想着。
“暖暖，你要喝什么？”她无视了我，而龙且则无视了她——那个服务员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而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友好……
“对啊！你说喝什么好？”居然连猫大人也开始询问起我来了。
如果龙且问我只是因为那服务员让我难堪了，所以他想让那个服务员难看而已，而猫大人会问我，只是因为他不熟悉而已——他保持猫的形态，已经很久很久了，他很久很久没有游走于人间，所以他不知道这些事情，而来询问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肯定不会去问龙且。
“给猫……给他一杯牛奶，我们要两杯咖啡就好了，普通的摩卡可以了。”那服务员记下我们的要求之后，就再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片刻之后，我们的咖啡杯送了上来，不过这次送咖啡过来的人，却不是那个接待我们的服务员了，而是……
“嗯，是你们……”那个服务员放下我们的咖啡之后，他看我和龙且一眼，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当然会认出我们，而我们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来找她。
“啊，原来是你……你在这里打工吗？”我开口询问。
“那个在小巷子里的小姑娘，和那个让猫听自己话的小哥……我在咖啡店打工，不过我们这家咖啡店，其实也算是半家面包店，我们这里的面包都是新鲜出炉的，非常好吃！”那服务员认出了我们，然后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们——巷子里的姑娘和让猫听话的小哥——还真是很贴切呢……“咦，你们都在这里……那只猫呢，那只猫在哪里？”
——呵呵……
——他不就坐在我们对面吗？
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讲的。
“我们现在收养了他，不过把猫收养之后，要关他一点日子，不然野性难寻，容易逃跑。”龙且代替我，说出这样的话，他说完之后，用余光看了猫大人一眼。
那服务员笑笑。
“我叫安妮，你们叫什么？”她倒是显得十分热络，没有一点拘束，仿佛像是朋友一样对我问出了这样的话。
“我叫暖暖，他是龙且，而这一位……”我用手指了指猫大人——不过现在我有点犯难了——我总不能介绍他叫猫大人吧……
“我叫云纹，你叫我云先生就好了。”猫大人缓缓开口。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家伙说自己的名字。”龙且在我身边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云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安妮这么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商圈附近看见。”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以前看过我们？”我这么开口询问。
安妮笑笑，指了指我旁边的龙且说：“他可算是这个商圈的一个传奇呢，我总是听到我的朋友说，我们这个商圈附近，有一个很帅很帅的大帅哥，他长着白头发，脸比吴彦祖都不妨多让——只不过来无影去无踪，据说有人想要跟踪过他，不过最后都跟丢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龙且，那家伙确实一点自知都没有，他拿起了摩卡，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吐了吐舌头说：“暖暖，这个好难喝……”
因为吐舌头的样子也实在是萌呆了，导致周围一阵咔嚓咔嚓的照相声音——我捂住了太阳穴……
安妮还想和我们聊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门却被又一次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人事——从欧洲进口的定制西装，限量版的鞋子，限量版的腰带，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来，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不过这个装扮，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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