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碧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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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的有多么的辛苦，难怪那时全部都有些狼狈不堪了。

“好厉害的一只异兽啊！”碧瑶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道，“这儿的一只尚且有如此的厉害，真不知道……”

她忽然想到了围攻青云的十三凶兽，那些的威力一定远远在大黑蛭之上吧，还有其他的万兽，其中又有多少是道行在大黑蛭之上。

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数量一定不会少！

但是三大正道却可以将它们阻拦，把十三凶兽击杀，直到兽神亲自出手才出动了三大正道的领袖人物，这样的实力，看来还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看来正邪两道的上清高手还远远不只有他们自己所说出的那么几个东西啊……”碧瑶嘀咕了一句，叹息了一声。

“什么？”三尾妖狐不解的转过了头来，一时之间竟然似乎有几分关心的样子……

“没什么，走吧……”碧瑶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她自然是谁也不会告诉她们的……否则……

不过她还是不禁为三大正道的实力好好的恐惧了一下，看来除非有如同诛仙剑阵一样的东西，否则凭借个人之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到了。”三尾妖狐的一声把碧瑶唤醒了过来。

碧瑶抬起了头，看见的是一只巨大的狐狸，一只巨大的白色的狐狸，尾巴高高的扬起，在空中摇摆着。

一共……六条分差……

六尾魔狐，就是六尾魔狐了，碧瑶看着它，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心里不由赞叹了一次，真是太漂亮了。

是的，漂亮，六尾魔狐的眼睛仿佛是来自于虚空之中一样，竟然有一股让人不禁会沉醉于其中的魅力。

碧瑶叹息了一下，明明是一只男狐狸，却依旧是如此的漂亮与妖媚，这狐族的媚惑当真天下无双，想来也只有合欢渺渺几人可以相提并论了……

“小姑娘……”

“恩？”碧瑶反应了过来，看见六尾魔狐正在叫她，抬起了头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这句话现在说很不合适，碧瑶并不是一个熟悉的人，但是现在并没有比这更好的话了。

况且，对于她来说，这对狐狸，还是很熟悉的。

不过六尾魔狐自然不会在乎这样的事情，他的话语里有些疲惫的意思，虽然依旧是六条尾巴，但是它们早已经失去了它们本来的作用，现在的它们，仅仅是一个象征罢了，曾今的它，也有六条尾巴……

他如今已经失去了一身的法力与道行，只可以勉强维持这一种形状来苟延残喘，所以，他说一句话也是十分的辛苦的。

但是，看见了碧瑶，他还是道：“小姑娘，你究竟……为何而来？”

碧瑶听见了，心头猛然一震！

为何而来？

这个不是笑话吗？我自然是为玄火鉴而来的啊。

“为了玄火鉴而来！”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一样，碧瑶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次道，“为了玄火鉴而来……”

可是似乎自己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又隐隐约约的驳回了自己的这一个答案，是啊，为什么呢？

不是吗？可我的确是为了玄火鉴，为了八凶玄火法阵，然后去见兽神，拿到聚火盆，最后可以……

“小姑娘……”六尾魔狐似乎是在笑，“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这样的话的，我活了千年了，在我这么一只老妖怪面前说这样的话，何必呢？”

“你现在的心里其实很郁闷，很痛苦，而且很矛盾，很想找个人来发泄一下，是也不是。”

“你的难受，很难被人理解，是也不是……”

“活了千年，我已经看过了太多太多了。”六尾魔狐说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咳嗽了两下才又继续道，“对了，还有……你的孤独……”

寂静！

一片寂静！！

顿时全场死一样的寂静！！！

冷静！冷静！碧瑶在自己的心里反复的提醒着自己，她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只拥有六条尾巴的巨大的狐狸，心里却仅仅是发出了难以言语的悲哀。

她累了，她早就累了！

本来，她就是一个惫懒至极的人物啊……

仿佛一个被泄了气的皮球，又仿佛一个伪装面具而说的谎言被人揭穿的女童，她颓然的坐倒在了地上。

怎么觉得，眼睛里多了一些东西呢？

好难过啊，真的……

好难过啊！

她坐着，双手环住了膝盖，一脸委屈的看了一眼六尾魔狐，然后又自己低下了头去，骂道：“一只千年老妖怪，竟然还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弱吗？？冷汗……）你不要脸，你无耻，你混蛋……”

骂一骂，心情就会好些了吧！

那么，就放下一切，来骂一回吧……

　　　　　　　　　　　　　　　　　　第十四章　谈心（5）

三尾妖狐看见这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真的是方才的那个豪气万丈，道行通天的少女吗？

而六尾魔狐则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这个少女，她拥有的其实只是一个如同孩童一样的心思，枭雄一样的才智，天仙一般的容貌，还有那无上的法力，终究只不过是掩饰……

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孩，无论如何厉害都改变不了这一个事实，一旦被人说破，她就会变的如此的脆弱……

骂了许久，碧瑶终于是骂累了。

不过同时，她的心里也终于是舒服了许多，泪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仿佛是断线的珍珠一样止也是止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略微有了一些哽咽，十分复杂的看了一眼六尾魔狐，半饷轻轻道了声：“谢谢……”

真的很轻……

而且是说的有几分勉强，但是其中却少不得那些感激之意。

六尾魔狐心道：口硬心软的少女……

“小姑娘，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六尾魔狐又把问题回到了原点上了！

“我的确是为了玄火鉴而来！”碧瑶稍微抹了下泪水，转过了身子，实在是太丢脸了，这样的脸绝对不可以让人看到……

她知道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问题，于是乎压低了声音，道，“今天不拿就明天拿，反正你们活不了多久了！”

六尾魔狐有些吃惊的看着碧瑶，然后又看向了三尾妖狐，问道：“此话当真？”

三尾妖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愣住了。

过了片刻，她才开口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不知道，她说明天会有焚香谷和金刚门的修真者要来，以我和大黑蛭的能力只怕是难以抵挡，所以我才会带她来，她还说……还说……”

“尽管说吧，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事情吗？”六尾魔狐仿佛看开了一切一样，用十分平静而且温柔的语气道。（这个样子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一直在故意装高人……）

“她还说大哥你已经寒毒入体，病入膏肓了！”三尾妖狐的声音马上就带上了哭腔，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悲伤的哭泣让六尾魔狐的吃惊更加加深了一层，他抬头，看见的却是三尾妖狐额头上的血迹……夹杂着泪水，在她如玉一样的面颊上，滚落下来，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这一切，仿佛是利刃割在了他的心头，他的目光开始凝聚，充满了惊慌，担忧，他原本平静的声音也有了一些沙哑，他叹道：“你的额头，怎么……哎，你这又是何苦……”

他的声音让三尾妖狐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她一步一步的走道了六尾魔狐的身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却轻轻的搂住了他……

她尽量避免让自己的鲜血流淌到他光洁似雪的皮毛上，道：“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哪怕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死的……”

碧瑶听见了既是想流泪又是想流汗……想流泪是因为她的话语，想流汗就是因为她的状态，这样的状态……

不过她自然只会对他们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好象毫不在意的道：“她在外面听见了一个人或许可以救你的小命，但是中央却有种种的危险，便跪下来求求我告诉她，所以才会有这般模样……”

见她说的这般轻巧，六尾魔狐并没有在意，他这么一个老人自然是见识不凡的，这个少女啊，她明明又在犯嘴硬心软的毛病了，明明是在提醒自己要好好善待这一只三尾妖狐，却说的好象无所谓……

她把自己当作死人来对待，竟然是想把好处都留给别人吗？

“小姑娘……”六尾魔狐充满媚惑力的声音又呼唤了出来，轻轻的，却正好可以让碧瑶听见，事实上，他也没有太大的力气了。

“什么事？”碧瑶依旧没有回转过头，她是已经用真元蒸发了泪水，但是泪痕依旧还在呢！

这个情况下，好面子的她是绝对不会回头的，方才已经足够丢脸的了，所以就做出了如同周一仙骗人时的那种仙风道骨的模样，看上去还真的颇有几分前辈高人的样子。

“小姑娘，不用把什么事情都藏匿在心中的。”六尾魔狐笑了笑，道，“每个人心里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你一样，我一样，我们大家都一样，没有谁可以特别的突出！”

“这样下去的你，总有一日会体会不了一个人的孤独的……”六尾魔狐斤毫微是轻轻而平缓的语气，但是十分的真诚，即便是如碧瑶一样的人物，心里听了也是暖暖的。

“哼！”不过心里是心里，碧瑶还没有这么快改变自己的打算，所以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不过却也始终没有办法平静，道：“本姑娘的事情不用你来理会，先管好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她一个人面对的东西太多太多，可是在她的心里，她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不像那些真正的枭雄一样，他们可以放弃亲人朋友，可是她，连赌气的事情也是经常在做！

她甚至还远远达不到如同张小凡一样的坚毅的心灵和承受能力，她不可能用伤心花支撑起整个世界，说到底，她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有那么的坚强。

她也希望有个人可以依靠啊！

谁让世界上的男人全部都这么无能！碧瑶心里恶狠狠的想！

是啊，连为自己顶起一片天，让她可以无忧无虑，躲在他怀里撒娇，吃他喂饭，天踏下来他顶着，自己只需要像一个小女人一样，躲在他背后，用精神默默的支持他……

“也许吧……”

沉默了良久，她终于还是如许说了一句道。

这样的事情，她好像已经不期盼了，从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再幻想过了……

她还是适合孤独啊……

　　　　　　　　　　　　　　　　　　第十四章　谈心（6）

看着碧瑶，六尾魔狐仿佛在看自己最亲爱的女儿一般，道：“在你心里，大概一直有一个秘密吧……”

碧瑶有些惊骇的抬起了头……我可以怀疑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吗……

不过不知怎么的，她又马上气馁的低下了头，道：“有又如何，反正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泪痕在这么一个环境下也是特别容易干，她这次回头之后就和没有哭泣过的人一样，脸上光洁如雪，没有丝毫的瑕疵。

其实碧瑶十分的讨厌和六尾魔狐交谈，那种心里的一切都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是很不爽，活了千年的他，或许比心计永远也比不过一个人，但是比起经历，他可比别人强多了。

他的目光仿佛就可以把穿透，在他面前，自己努力的伪装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微茫……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厌恶了！

“小姑娘，我已经很就没有和人了聊天了，不如我们就聊聊天吧，不谈你我，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你却对我们的经历一清二楚，说起来，好像还是我吃了亏啊。“六尾魔狐柔柔的笑了起来，巨大的身躯动弹了一下，不过又咳嗽了两声，他的病，实在是已经很严重了。

碧瑶看见三尾妖狐一脸着急的样子，心中一软……

她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就是她用来装大黄丹的瓶子，从其中倒出了一枚，看了看六尾魔狐，叹了一口气，又倒出了一枚。

她径直走到了六尾魔狐所在的石台的前面，坐了下去，却感觉到了一阵火热的感觉，几乎就要跳起来，不过面子上的问题还是让她忍耐了下来，只是把真元力更加凝聚了一些。

随后，她就把大黄丹塞进了六尾魔狐的嘴巴里，大黄丹入口即化，马上发挥了效力，六尾魔狐就不再颤抖了。

”你的心态还是平静一点比较好，我没有太多的丹药给你浪费，也不想浪费在你的身上！“碧瑶的声音也变的十分的平淡，她也渐渐恢复了平常时候的样子，不再软弱……

六尾魔狐没有说出来，他忽然觉得这个少女又在顷刻之间难以看透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心地依旧是善良的，性情还是嘴硬心软的，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子，只不过隐藏的更加深了一些。

碧瑶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样子面对众人，方才之所以这么容易失态一个是因为张小凡这个可恶的男主角，一旦想到他，碧瑶就是火冒三丈，难以平静自己的心神，而六尾魔狐的话让她顿时生出了知己的感觉，这样才会一时失态，显得如此的脆弱的。

“我似乎看不透你了……白活了这一千年了……”六尾魔狐叹息了一口气道。

“我也想找一个人聊聊天，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说够了，那么今天就由你来和我说吧，我听着。”碧瑶坐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准备做一个听话的听众。

六尾魔狐看着她，忽然竟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看了看碧瑶，又看了看三尾妖狐，看见她了又有了几分不忍，道：“你先出去好好洗漱一下吧，这里就让我和这个小姑娘好好的聊聊天吧。”

三尾妖狐顺从的点了点头，飞快的冲出了洞穴。

他便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了：他们狐族的故事。

他这三百年来经历的人情冷暖，他讲到了自己在这天地之间所见到的各种奇异的人与事物，他还讲述了许许多多他所知道了秘密……

他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说话了，三百年的亡命，让他连说话都觉得是一种幸福了。

他说的如此痛快，几乎忘却了时间……

打断他的是一声轻微的哼声。

他回头，看见碧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他的身上，睡着了……

睡着的她是如此的温柔可爱，发出了轻微的呼吸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的真元力依旧在运行着，让她发出了淡淡的白色的光芒，让她仿佛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尘世的仙子……

至于方才的哼哼声，实在是这个地方睡觉的环境不大好，碧瑶有些不太舒服了。

“小姑娘还真是小姑娘……”六尾魔狐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然后，他把尾巴团成了一个圆，之后又伸出了一条尾巴把碧瑶给卷了上去，正好在他尾巴形成的鸟巢形的中央。

碧瑶觉得自己似乎睡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也是十分的舒服，便不再哼哼，扭了两下，继续睡觉。

六尾魔狐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碧瑶，一脸的温柔……

真是需要人关心的小女孩子啊。

只是不知道，将来谁有这般好运呢？

他笑了笑，叹道：“想不到，我也老了……”

　　　　　　　　　　　　　　　　　　第十五章　迟疑（1）

“碧瑶，碧瑶……”

绵长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张小凡绕着这一座小小的山峰已经数周了，可是依旧没有见到碧瑶的身影，哪怕是与她有丝毫联系的物品的影子也没有见到分毫……（你以为碧瑶丢三落四，东西乱掉吗）

想想碧瑶的修为，定然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每想到他如果真的不理会自己了，那么……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即便是见到了又如何……

不过张小凡如今关心的问题只有如何找到她，至于找到她以后如何……张小凡如今还是万万不愿意去多想的……

忽然，他见到了河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这条河他已经经过了四次，但是都没有见到有什么东西，如今竟然见到了一个人影，张小凡心里有些惊讶，大约明白了个什么……

村子里的人花了大价钱就是为了捉一只三尾妖狐，在这个林子里又怎么会有普通的女子敢进入，这个女子既然敢在这里，那么就必然上三尾妖狐无疑了。

他信念一动，俯冲而下，动作疾若闪电，若是在平时，他是断断没有这般的迅速的。

接近一看，三尾妖狐明显就是在清理自己的面颊，他并没有恶意，但是一时心焦，所以就靠的近了三尾妖狐一些。

三尾妖狐见到天空之上清光一闪，竟然似乎有什么东西俯冲直下，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有什么修真者来捉拿自己了，玉手一扬，就朝那个修真者打了过去，原本洁白的手上突出了长长的指甲，竟然比原来长了四倍不止！

张小凡见到这个白衣女子定然是三尾妖狐无疑，见她如此冲动，心里有些惊讶，但是反应却是不慢，噬魂清光大放，太极图凭空生出，大约有一个人一般的大小，其中闪动的青色正是太极玄清道的光芒，竟然将三尾妖狐这个来势汹汹的一击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一个错手，三尾妖狐翻身回到了地上，见到了那一根黑色的棍子放着青色的光芒，虽然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法宝，但是也清楚，就自己用的那个玄火鉴，并不比他的棍子好了。

而看他方才的这一手道法，分明就是一个青云弟子了！

她自知不是这个青云门少年的对手，一声利啸，顿时林子之中向起了无数吼声，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了许许多多的妖物来。

张小凡那见这个三尾妖狐无故动手，而且如今又招出了这许多妖物，心里顿时大怒，心中把对找不到碧瑶的焦急的心情全部都转化成了滔天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了！

“妖孽，看招！”他也吼了一声，噬魂清光爆现，飞回了张小凡的手中。

之后，他一声轻喝，噬魂抖了抖，又脱手而出，化做了一道清光，冲入了这一群妖物之间。

张小凡如今的法力已经在碧瑶的调教之下比原来好了太多太多，噬魂更大的威力在他的刺激之下展现了出来，一道紫芒升起，所过之处，一些低等级或者道法不够的妖物，竟然马上变成了干尸！

不止是他们，便是那些等级高些的妖物也是万难抵挡，纷纷倒地死去，这一下，竟然让这数百的妖物尽数退去了！

三尾妖狐想不到张小凡的法宝的威力竟然还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一时不及反应，险些就要为它所伤，也是不由心从怒起。

她取出了一件法宝，翠色圆环，中央是一个似镜非镜似玉非玉的赤红颜色的薄片，在薄片的中央还有一个红色的火焰图腾，翠环就占了这整个法宝大半的空间，两边还有一段红色丝穗。

这一件在一般人的眼中是古怪的法宝，如果是焚香谷弟子或者碧瑶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失声叫出它玄火鉴的名号。

当然张小凡不知道，但是他也可以隐约感觉得到这个法宝的威力只怕难以抵挡……所以……他一时也就不再追击。

三尾妖狐也不愿意打斗，特别是和道行高深的人打斗，轻捻住了玄火鉴两端的丝穗道：“少年郎，你来这里究竟为何？”

……

……

　　　　　　　　　　　　　　　　　　第十五章　迟疑（2）

张小凡见到她忽然取出了一个绿色的古怪而有漂亮的法宝，还以为她会突然出击，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用如此平淡的语气与她说话，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出手的打算。

更重要的是，一听见了她的话，张小凡有马上想起了碧瑶，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和别人争斗啊。

原本杀气腾腾马上失去，他也没有了全部的火气，从半空之中落下来道：“我今日不是来与你作对的，只是来找一个人而已，只是因为你突然发难我才会还手的。”

“找人？”三尾妖狐送了一口气，这个少年的道行也不低，单就自己一个人的确不好对付，不过她马上又是一愣？

想到了在自己洞府里面的碧瑶，又想起了这个少年的着急和那个少女的反差，突然之间这只三百年的狐狸仿佛是明白了什么，道：“你可是在找一个一身水绿罗衫，还腰系一个金色小铃铛的绝色少女？”

“恩？对，就是她！”张小凡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高兴，充满了兴奋的神采，开口问道：“你们见到过她，她现在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

着急之下，也完全忘记了想，他们能把碧瑶怎么样吗？

“她没事，倒是气急了些，反倒是拿我出了一通气！”三尾妖狐想到了方才碧瑶十分明显的愤怒，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可以理解她了，只是可怜了自己，平白让她出了一通气。

张小凡顿时有一些气馁，低垂下了头，想到了碧瑶那随时挂着的笑容，还有如九幽深沉的心计，连她都已经忍不住露出了愤怒的样子，可见她已经有多么的生气了。

明白了碧瑶对自己的怒气，他忽然又变的十分的沮丧，道：“看来她当真是让我给气到了……”

见到了张小凡的模样，三尾妖狐登时又笑了起来，她今日得知六尾魔狐的病情已经有了转机，心里高兴还来不及，便对此处的张小凡道：“少年郎，这个姑娘心高气傲，最是收不得气，也最是不会生气，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笨蛋，怎么竟然可以把她气成了这般模样。”

张小凡把自己和碧瑶之间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最后才道：“……我知道了之后就是气急了，把她说成……说成是妖女，说我看错了她，说宁肯自己身败名裂也不要她侮辱了陆师姐的名声，还说自己回师门有什么处罚都认了。”

“然后就被她封在了房子里，出也出不来，她说要与我恩断意绝，我不知道怎么办，直到方才我才从镇长那里问来了她去了何处，这才找了过来。”张小凡叹息了一声……

“呵呵，我看她不是气你辱骂她，否则早就气死了，我看她是气你竟然不信任她。”三尾妖狐的话真的可以说是一针见血啊，不过还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道，“你还真是傻啊。”

张小凡被她如此一句话给弄的愣了一愣，呆呆的看着三尾妖狐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说话似乎有几分艰难……

“那我问你，你可是觉得她会害你？”三尾妖狐忽然板起了面色，十分严肃的问道。

张小凡一惊，摇了摇头。

“那她可是与你陆师姐有什么仇怨要加害与她？”三尾妖狐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张小凡觉得有一些头晕，可是还是摇了摇头道：“她们只是见过一次，说不上什么仇怨的。”

“那你觉得她是不是在拿这个事情开玩笑？”

张小凡已经完全不明白三尾妖狐要说什么了，但是还是摇头道：“她是断断不会拿这种正事开玩笑的。”

“那你可觉得你陆师姐的名声坏了对你是好是坏？”

张小凡低下了头道：“不好……”

“那你可觉得她是一个傻瓜？”

“胡说，他明明是这般的聪慧……”张小凡听见三尾妖狐这么说，马上为碧瑶辩解了起来……

“是了，既然她如此聪慧，又与你陆师姐无怨无仇，而且还不是在开玩笑，知道这个事情对你不好，她不傻但是还要去做，又没有害你的心思，这么多加起来，难道你还不能够明白点什么东西吗？”

三尾妖狐一拍手，下了这么一个定论后又忍不住补充上了一句道：“你还真是个傻瓜。”

张小凡一时呆立当场！

他心神具震，全身竟然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半饷之后，他忽然跪倒在了地上，嘶吼了一声：“碧瑶。”

声音无比凄厉，无比后悔。

让人听了，无比心疼……

　　　　　　　　　　　　　　　　　　第十五章　迟疑（3）

听见了张小凡的悲哀，三尾妖狐本来是为了出出在碧瑶身上受来的闲气，现在也不免有了几分不忍……这个少年，倒也是一个痴情中人，只是不知道，那样厉害的一个少女，若是真的与他在了一起，对他是好还是坏……

这个少年想来对那个少女是情根深种，爱之深所以恨之切，什么也没有多想，才惹来事后的万分后悔。

只是他们两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又会如何……

摇了摇头，若是那个女子知道了这个事情，大约又会责怪自己多事了吧，但是……

三尾妖狐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既然与她在一起，对她可是了解，你可是知道她的身份与来历，你可是知道她的喜好，我瞧的你是爱煞了她，可是若是你对她是一点也不了解，那么你终究是有一天会失去她的。”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我看不透她，但是我正在尽力的了解她，（她如果不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了解不了她）理解她。”张小凡终于还是站立了起来，道，“我知道她是鬼王宗宗主的女儿，可是生平却从来没有杀戮过一个人，她的天性好动但是又时常十分的惫懒，她时常刚烈但是有时又是如同一个小女孩子一样的无助，她聪明绝顶但是又不喜欢动脑子，她天纵奇才，道法通神，性子高傲却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她……“

张小凡一一数过碧瑶的优点，把自己这么久以来对她的了解全部说了出来，虽然了解的东西很是表面，但是他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以他的眼力，要看出这么多东西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除此之外，他还讲述了自己和她在洞府之中的日子，他见过了各种各样的碧瑶，他所知道的东西或许不是最多，但是他所见到过的绝对是最多的一个，这些事情碧瑶从来没有在第二人面前展示过……

忽然他又深深的后悔了起来，他明明是可以这般的了解她的，可是却为何又偏偏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做出了这般伤人的事来……

想到了这里，他又说不下去了。

只怕再说下去，又忍不住要流泪了……

不过他说的话反倒是出了三尾妖狐的意料之外，道：“你明知她是魔教的人，却为何还是要去喜欢她，莫非你并不是青云门的人，可是你用的明明是青云门的道法……”

“我的确是青云门人。”张小凡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究竟在何时喜欢她的，我只知道，若是没有了她，我生不如死……”

三尾妖狐脸上有了一闪而过的复杂的表情，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佩服，但是也带了几分嘲笑……

忽然，她开口问道：“那么我问你，假若有一日，你师门之中的人抓住了她，要你亲手杀了她，你又会如何……”

张小凡仿佛浑身收了雷击一样颤抖了一下，沉默了半饷，然后才道：“我会放了她，带着她逃出去，然后我会回师门领罪……”

“若是逃不出去呢？”三尾妖狐追问。

“若是逃不出去……”张小凡苦笑了一下，然后叹息道，“那么便要我和她一起死了吧。”

“你……为何……”三尾妖狐心神具震，没有想到张小凡竟然会如此说话，惊骇道。

“我、宁、死，亦、不、要、生、不、如、死！！”张小凡一字一顿，在这天地之间立下了他一生之中最大的誓言！

三尾妖狐看着张小凡，惊骇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