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法师行-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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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倦呆的表情下是一颗受到巨大刺激忐忑不定的心。
　　卡索尔挥手招出光幕，“我想看到一些相关画面也许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看场电影怎么样？”
　　不等墨夜回应。
　　在不算大的空间内一团光点分散重聚成全息光幕，卡索尔口中的电影其实就是一段剪辑小短片，只有一分钟不到，顶多算是一个电影预告片。
　　充斥着大量的打斗镜头，从上向下的广角俯瞰，不断拉近的战场，虽然只有三十多秒，画面却极具震撼效果，有一瞬间墨夜甚至以为自己身处战斗之中。
　　那些见所未见奇形怪状的生物朝自己冲撞而来。
　　从第三人视角到第一人视角的急速转换让人反应不过来。
　　当影片结束，墨夜整个人愣在当场，有些头晕，纯粹的生理反应，视角切换太快，画面调动速度极快，从星空坠落到陆地的带来的身临其境感使得墨夜出于本能下意识的猛抬身体。
　　额头有细密的冷汗。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墨夜小姐，你的体质似乎不太好，这不过是百分之三十的拟真感应而已。”卡索尔笑眯眯的看着墨夜，脸上的探究神情很认真。“经历过狩猎战场的人不至于连这么一点冲击也受不了，还是你想起什么了？”
　　墨夜依然处于极大的冲击之中，体质并不是她受影响的最大原因。
　　让她备受冲击的是她引以为傲的变态敏锐的精神力居然在一部三十多秒的小短片面前变得纸糊一样脆弱，毫无障碍的将她的精神力拽住强行代入。
　　这是不具备攻击性的娱乐影片而已，如果是攻击性武器呢，幻象类武器呢，自己还能不能全身而退，可不可以挣脱而出？
　　答案连墨夜自己都无法确定。
　　“主人，你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一个缺乏感的魔法师心理波动有些大。
　　看电影身临其境当然是极佳的观影体验，在星盟有各种各样的致力于能提高人观影体验的设备与各种软件，即使是全息甚至于身处在星网之中，所谓的身临其境也只是一种艺术夸张的说法，视觉上的体验大过一切。
　　在看的过程中画面如何逼真，如何感同身受可是有一点却是笃定的，‘一切都是假的，人为的’这是与幻境最大也最根本的区别。
　　心里明白，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是区别影画与现实的重要基准，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三十多秒时间里，墨夜有好几个瞬间对‘真假，现实，虚幻’的分界线出现了怀疑。
　　毫无防备没有预兆。
　　“你还好吗？”
　　墨夜心里想着各种可怕的可能性，卡索尔的声音就像是被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沉闷微弱。
　　好一会儿墨夜才侧头看向卡索尔，这人之前说了什么她听的并不真切，内容更是模糊。
　　随口应道，“嗯。”
　　卡索尔嘴角的笑容扩大，在墨夜的眼里此时的卡索尔就像是一只嘴角向两端咧开的鲨鱼，露出了满嘴的利齿。
　　墨夜闭着眼默默转开头，脑海中恍惚的幻影消散，她摩挲着戒纹精神力逐渐稳定，其实也不过十数秒的时间，所有不稳定的精神力变化归于平静。
　　卡索尔就像是一只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即使他表现的可爱又有礼貌，眼底找到猎物的兴奋感却依然难以掩饰。
　　这一切在墨夜看来无异于一只饥饿的肉食性动物在吃了好几年草叶子的时候乍然闻到了带血的肉味所表现出的强烈兴奋渴望。
　　墨夜有很多疑问，茫然，可是有一点却很确定，这个特别调查员卡索尔·雷奥的危险指数至少也是五星级的，必须小心提防。
　　“他们让我将你带回去配合治疗，你真的愿意吗，无时无刻不重复着同样的工作，非常的无趣，狩猎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一定很不一样对吗？”
　　遇见重度中二患者的即视感。
　　原来这种症状不一定会出现在低龄阶段，活太久也有极大概率出现相同的症状。
　　墨夜避开卡索尔的眼神逼视，穿过他的头顶看向另一侧。
　　“噢”小七骑在板砖背上晃着脚丫子惊讶道“主人，你看见了吗？”
　　肉眼可视范围是乱糟糟挂满了各种设备的墙壁，可是精神力却感觉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
　　“感觉到了。”
　　墨夜一下站了起来，卡索尔疑惑的看向墨夜顺着墨夜的视线看过去，瞬间领悟到什么，表情骤变，混合着疑惑和兴奋，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感觉不到任何能量波动。
　　可是墨夜这样的表现已经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凶兽又来了，你看见什么他们来了，是吗？”
　　大蜘蛛继续按照既定方向移动，移动速度却在减缓，这显然是卡索尔有意为之。
　　这也许是卡索尔选择这个交通工具的原因之一，直接传送可就没有制造节外生枝的可能性了。
　　墨夜感应着周边的能量波动变化，眉头紧皱，“它们跟着我在移动？”
　　墨夜不是很确定，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在她出现的区域就会出现帝都星的生物体，巧合还是其中有规律小七也无法给出确定答复。
　　大雾马赛克限制了侦查范围与准确性。
　　哗！
　　哗哗！
　　大风在空中盘旋拍打，风声呼啸！
　　快速飞掠的青风撞上机械蜘蛛，稳定性极高的八腿机械蜘蛛向左侧猛地倾斜。
　　风之子回来了。
　　墨夜嘴角向上微微勾起，她感觉到了自己精神力印记的波动，居然碰上了她放飞的风之子。
　　风之子环绕着蜘蛛旋转找不到可以钻入的缝隙，无错的转来转去，八腿大蜘蛛在楼层夹缝中左右摇晃。
　　卡索尔疑惑的说道“不是凶兽，这是纯粹的风元素。”
　　然而此时大蜘蛛侧边的建筑物出现一圈灰色光芒，不用怀疑这些虫族能看见也只能看见墨夜，奔跑着就朝墨夜冲了过来。
　　不是飞行虫族，不是长了翅膀的异兽，也没有任何飞行异能或是飞行工具，是真的在空中奔跑。
　　墨夜双目微微放大，这一幕实在有些过于超现实了。
　　稍微一想墨夜便反应过来，很可能是因为空间交叠在一起造成了这样奇异的画面。
　　这些虫族军团此刻很可能是真的奔跑于帝都星的荒漠之上，发现墨夜之后冲了过去而已。
　　很快，卡索尔的兴奋转化成了惊讶，直勾勾的看着墨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着，闪闪发亮。
　　咔嚓，咔嚓，
　　冰霜出现，一颗又一颗冰晶凝聚在一起转瞬间成了凝冻成一片晶莹的寒冰。
　　卡索尔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家他的交通工具如他所愿的成了战场，只是他看不见与墨夜战斗的另一方。
　　单从视觉上来说，墨夜毫无疑问就是在演独角戏，对着空气发动了连续攻击，连带着还有一系列的防御。
　　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认定墨夜是在尬演，然而当卡索尔的目光落在墨夜身上时，脸色一变再变，嘴里不断喃喃有词的念叨着“真的，是真的，不是记忆错乱，也不是幻觉，你真的发现凶兽了。”
　　墨夜介于两个空间重叠之间，攻击落在她身上那都是实打实具有伤害性的。
　　蜘蛛车内部的嵌套空间相较于工区研究室来说要粗糙许多，因为强大能量的冲击立刻出现了不稳定的裂缝。
　　继续呆在蜘蛛车内肯定不安全，墨夜第一时间建议卡索尔跳舱，这位调查员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弹射启动，两人在离开的一瞬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蜘蛛车因为空间不稳定四分五裂倒在地上成了一滩尸体。
　　卡索尔看不见攻击方，可是当攻击实质接触到墨夜之后便从帝都星所在的空间穿越到了彼得斯城所在的空间，自然也就无法逃过卡索尔的观察。
　　“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
　　


第两千一百一十八章　旋转摩擦的空间
　　四周一片寂静，听不见任何声响，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也没有能量波动起伏，所有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一个连能量元素也被抽走一空的密闭环境。
　　看不见，听不到，五感在霎时间消失。
　　这样的感觉非常短暂，又似乎过去可很长一段，身体仿佛被掏空，精神力在一瞬间抽离了身体成了独立的旁观者。
　　极致的寂静使人恐惧不安，而连感官能力也同时被剥夺则使人麻木，双重矛盾纠缠之下的不适让墨夜无所适从。
　　砰！
　　一个墨蓝色的身影腾飞又重重的摔倒在地，撞上一块正在缓慢旋转移动的建筑方块。
　　跌落在窗沿位置，伴随着从身体肌肉骨骼传来的剧烈疼痛感，所有的感知回味，连同精神力一起回归身体。
　　周遭死寂一片连能量也不存在的真空消失，恢复了常态，所有的声音，气味，视线一一恢复原状。
　　虽然身体每一处都因为可怕的撞击而剧烈疼痛着，墨夜的精神却从无所适从的紧绷状态下缓过了劲儿。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溺水者浮出水面终于又能够再次呼吸的解脱感。
　　脸朝下直接撞上墙面的法师阁下此刻看上去就是一个半张脸青紫红肿，鼻子嘴角挂着鲜血却傻笑的神经病。
　　小七捂着心脏觉得过快转动的核心芯片快要承受不住心情的过于纠结，它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突发心脏病的智脑，一点也不想要快创这样的历史先河。
　　“主人，你怎么样了？”这一句话出现的频率之多快要成为小七的口头禅了，非常无奈。
　　墨夜来不及和小七解释，也无法和小七解释她自己也没有想明白的情况。
　　全程迷懵，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跌落撞墙，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个问号在墨夜脑海中条出来。
　　随着精神力核心的重新转动，原本混沌迷茫的心神逐渐清醒过来，“交叠的空间相互撞击。”
　　“什么？”小七完全不明白自家主人这时候忽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智脑居然日常怀疑自己的智商不够用，知识储备量不够。
　　难以名状的忧伤浮现。
　　“我被夹击了。”
　　墨夜不像是在回答小七更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夹击，什么夹击的？”小七恨不得化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
　　墨夜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抬头看向正前方，目测不算太遥远的距离空间能量波动时断时续，不稳定的出现又消失，快到让人难以捕捉其波动。
　　就在墨夜身前不远大概一百多米的距离，卡索尔横躺在地上，他原本不会受到虫族攻击，也不会被针对墨夜的攻击波及，可是他偏偏在蜘蛛车崩裂的一瞬间兴奋的朝墨夜冲了过去，第一反应是抓住墨夜。
　　这也就算了，这人偏偏使用了一种奇怪的道具能将两人的精神力锁在一起。
　　这是自动自发找虐，墨夜也无能为力。
　　卡索尔受到的冲击程度墨夜不知道，可是他受到伤害的程度却远比墨夜要更大，此刻依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原本凭空出现的虫族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遭的大雾依旧，一片朦胧之中，散落着蜘蛛车的碎片，还有几许多虫族尸体。
　　全死了。
　　实实在在的尸体碎块散落，血迹与虫族特有的黏液糊了一地，在光滑的墙面与地板上尤其显眼。
　　不止一个，放眼望去有一整片，至少三五百具尸体散落在不同地方。
　　墨夜清楚的记得这些虫族不是死于她的攻击，这其中的绝大多数是在被空间能量撕扯碾压致死。
　　帝都星上有人正在试图打通交叠的空间进入彼得斯城，而这些开路先锋做了祭品。
　　墨夜站在一地尸体之间，渐渐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在虫族冲向她的一瞬，交叠的空间不知怎么忽然生起波澜，相互摩擦碰撞，这一过程当中首当其冲遭受到最大威胁的便是墨夜这个作为两个空间交互点存在的人。
　　周边的空间能量波动越发微弱，影响正在消减。
　　墨夜看了眼胸前挂着的沙漏，不到一个刻度，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处于迷懵状态多长时间，几分钟还是半小时或者只有几十秒，对于时间的敏感度越来弱。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继续下去她很可能会如那些人似得对时间流速麻木，这对于一个生命有限的人来说无疑是在浪费生命。
　　墨夜紧紧的握了握胸前的沙漏瓶试图安抚自己。
　　墨夜抬头，盯着此刻空间能量波动最剧烈的一处，精神力仔细的感应着周遭空间的变化。
　　当两个空间交叠出现的时候，所有的维度轴线交错复杂到能让人一眼晕厥。
　　这看似复杂的线条交叠并不混乱自有其规律，可是要在这繁复的点线面交叠之中找到关键规律难度可不止是眼力好坏，这牵涉到对空间能量的敏感程度与精神力的强度关系。
　　墨夜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原本交叠的线条消失一空，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和浓厚的雾气马赛克。
　　墨夜扭头对一脸求知欲爆棚的小七说道“他们在尝试冲破空间界限。”
　　“帝都星想要打通与彼得斯城的空间通道，就像是虫域与星盟一样？”
　　对，是这样没错。
　　小七迅速的反应点醒了墨夜，彼得斯城与帝都星此时的状态有些类似于虫域与星盟，帝都星内的人想要效仿虫域打通空间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实现的。
　　技术性的联通需要时间，尤其是需要对空间原理有着深入研究的空间圣者，无论是时间成本还是其他必要元素需要的投入太大，可操作性不强，另一种暴力突破的方式难度也不小，帝都星上的人选择了介于两者之间另一种更为讨巧的方式。
　　墨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是连接两个空间的交点，只要找到这个交点也就距离穿梭两个空间更近了一步。
　　墨夜暂时想不到对方是打算利用怎样的方式，可是她明白一点，那就是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被放弃的重要目标，所有的行动计划都需要以她为基础来制定。
　　“会不会是西恩策划的？”
　　墨夜摇摇头。
　　“不是吗？”小七依然觉得西恩的嫌疑最大，无论是对彼得斯城还是对帝都星，这个人肯定知道的比一般人多，这就是很大的优势。
　　墨夜再次摇摇头，“不重要。”
　　是西恩策划的也好，是卫兰帝国那位很可能随着帝都星一起被带走的君王陛下也罢，无论是谁策划了打通空间通道的计划他们都必须要经过墨夜这一关。
　　墨夜左右张望，雾气在消散，灰蒙蒙的天空一下子清澈明亮起来，显然的这一片成了最新被点亮的区域。
　　萧瑟的城市焕然一新，几秒钟前还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凭空出现了密集的人潮。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潮湿冰冷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连空气也被这人潮带来了一丝暖意。
　　所以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
　　原本就在浓雾之中，只是雾太大看不见？
　　空气里的浓雾消散一空，墨夜却还是一头雾水，此刻她唯一清楚的一点便是她不需要刻意去寻找帝都星，寻找虫族或是帝国战士的踪迹。
　　两个空间并非静止不动，而是不断运动，它们只是相对静止而已，墨夜在空间碾压碰撞时在明白，无论她走到哪儿，那些虫族都会出现，因为两个空间的交叠运动是以她为中心的。
　　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墨夜对于寻找帝都星也就不那么迫切了，更着急的应该是对方。
　　至于西恩，墨夜还真无法确定对方此刻到底身处在哪一个空间内。
　　卡索尔摇摇晃晃的撑起身体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与墨夜的凄惨小样儿比起来可说是毫发无损，全是内伤。
　　空间挤压震荡之中只是承受不了能量冲击晕了过去已经算是最幸运的结果。
　　他震愣了一会儿第一时间左右张望，在视线对上墨夜之后便疾步快走追了上去。
　　墨夜看着卡索尔歪歪斜斜的走向自己，手腕上有一根鱼线一样透明隐隐发光的线条将她和卡索尔联系在一起。
　　在卡索尔清醒之前墨夜甚至没能发现这个奇怪东西的存在。
　　墨夜一抬手这透明的线条也随之移动，她试了试没能将这东西挣脱开。
　　“刚才发生了什么，空间属性的凶兽？”
　　卡索尔感应到了空间能量波动，毕竟差一点就死在那强大的能量波动之中。
　　两人的对话并没能如卡索尔所愿顺利的进行下去，墙上的血迹，街道上的虫族尸体，还有那些粘粘糊糊的液体，很难不引起路人的注意。
　　正常情况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出现大量残缺的死尸，血液遍布，路人第一反应多是惊慌，紧接着便是恐惧和疑惑，胆子小的可能已经撒丫子逃命去了。
　　可是在此时此刻，墨夜眼里看见的这些人，他们对于街道，墙面上散碎的残渣尸体视若无睹，路过的人在短暂的愣神疑惑之后该干嘛干嘛不再给与过多的眼神关注，仿佛他们看见的不过是地上多出了一些五颜六色的垃圾。
　　科技文明程度碾压星盟也就算了，毕竟是传说中储存着人类文明瑰宝的魔方，可是连淡定程度也远超星盟最高水准会不会太不现实了？
　　墨夜与卡索尔此时在一幢建筑物七楼的旋转空间平台，这个小花园一百八十度来回缓慢旋转，视线极好，下方街道交叉路口完全被纳入视线之中。
　　行人路过看一眼，甚至自觉的绕行，有一些很有安全意识自觉的开启了隔离屏障。
　　不一会儿一队穿着统一制服的人赶到，以极快的速度将所有一切清理干净，整个过程也许不到一分钟，再没有一丁点的血迹或是任何残留物。
　　那些因为两个空间发生挤压摩擦而被空间能量撕裂绞碎的虫族尸体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仿佛不曾存在过。
　　“快到目的地了，我们可以步行，你觉得呢？”卡索尔忽然开口。
　　墨夜看了眼手臂上的透明线条，另一端联系在卡索尔的手臂上，她已经尝试过无法砍断这鱼线一样的东西，用手碰触并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可是所有的攻击能量都会被吸收吞噬，这无实体形态的东西仿佛从身体长出来似得。
　　“如果砍断你的手臂，它是不是就失效了？”
　　卡索尔因为墨夜直接坦白的提问愣了愣，稍作思考，微笑“理论上不成立，因为它不是连接两支手臂，而是你和我。”
　　“所以要把你直接杀死才可以？”
　　卡索尔认真的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虽然实际操控中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是吗？”墨夜喃喃自语，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街道被清洗干净，没有混乱没有惊慌失措的市民，一切井然有序的回到了正轨之上。
　　“我们走吧。”
　　明明可以选择传送，而卡索尔在如今的状况之下依然坚持要步行，“你想要再体验一次之前的撞击？”
　　“是具有空间属性的凶兽吗，战斗力非常强大我在有所防备的前提下依然晕了过去，能量冲击避无可避，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呢？”
　　卡索尔一脸的求知欲，就像是一个刚刚拿到新玩具的小朋友，兴奋的想知道玩法，充满了试一试的期待。
　　那一脸天真求知的表情只让墨夜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慎得慌。
　　虫族出现的痕迹被抹去一空，卡索尔指着远处密集的建筑群“不远，马上就能到了。”
　　一再的提到这件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两人被那条透明无形的能量线条捆绑，无论墨夜朝哪个方向移动，当达到一定距离，卡索尔总能追上来。
　　“那是遛狗绳吗？”板砖盯着墨夜和卡索尔之间那条透明的绳子，小七很形象的给它做了视效拟态解说。
　　墨夜沉默，虽然觉得板砖这个理解似乎不算错可是完全不想给与回应。
　　魔宠什么的真是日常令人心塞。
　　


第两千一百一十九章　见怪不怪
　　卡索尔的任务是将墨夜带到卡莉丝·杜晨面前，不是调查所的审讯室，也不是任何官方办公室，而是直接交给卡莉丝·杜晨，这是不符合规定非常态的任务要求，也是让卡索尔兴致倍增的原因之一，这与日常任务截然不同的形式让他兴奋不已。
　　卡索尔走在墨夜身前领路，与墨夜之间有一条透明的线条牵引，当对方加快脚步的时候为了不被拽着绊倒，墨夜不得不紧跟着加快脚步，这种被绳子牵着走的感觉非常糟糕。
　　卡索尔的步速不算快，这让墨夜一度觉得他并不希望把自己交出去。
　　“你对我的来历很感兴趣？”
　　“当然，他们说你是狩猎战场迷失的战士，我对狩猎战场很好奇，真是可惜啊，我生来便没有相关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那些小短片，只能与那些机械工程研究打交道，天亮了开始工作，天黑了就休息，每天如此实在无趣，你无法想象的无趣。”
　　卡索尔并不排斥与墨夜聊天，相反很是兴致盎然，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恨不得将肚子里憋着的话全部一吐为快。
　　“你知道吗，我天睡觉前就期盼着醒来的时候生活能有一些变化，然而一直以来这都只是不可能实现的幻象，直到。。。。。。”卡索尔转头，语调上扬，双眼闪闪发亮，看着墨夜感叹道“直到我接到寻找你的任务，终于，终于不一样了。”
　　那由衷的快乐满溢而出，充满了奇特的感染力，忽然之间墨夜感觉到卡索尔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波动。
　　扑面而来的兴奋喜悦，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从今早醒来接到任务，我的生活第一次有了不同的变化，星辰庇佑，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与众不同。”
　　“呃。。。。。。”法师阁下词穷了。
　　这怕不是被憋疯了！
　　生活到底无聊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人因此而感慨激昂。
　　“那么你就没想过放弃任务？”
　　“什么意思？”卡索尔忽然有些卡壳，话题的忽然转变他陡然激动的情绪尚未平复，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墨夜的话。
　　“不把我交出去，你不就可以从此体验到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了？”墨夜似乎毫不在意的随口提议。
　　板砖的金色竖瞳眨巴眨巴翻了翻并不存在的眼白，饲主又开启忽悠模式了。
　　卡索尔微愣然后笑着转过头继续背对着墨夜领路“我很想这么做，可是我不能。”
　　卡索尔的语气充满了可惜却极为坚定。“真是可惜，也许今天睡着之后明天又得恢复到之前无聊的生活，只能暗自回味，希望这样的愉悦体验能延长一些，这就得靠你了。”
　　最后充满暗示意味的话被墨夜直接忽略了，“为什么不能。”墨夜抬起手臂摇了摇示意“你用绳子束缚我，去哪儿不都是你决定的吗？”
　　“哈哈哈。”卡索尔大笑，肩部一上一下的抖动，笑声带着胸腔共鸣，能听出笑的很厉害，快岔气了似得“真希望事情能如说的那么简单，我是真的很想，可是很抱歉，我做不到。”
　　卡索尔笑声消失后很认真的向墨夜道出歉意“天啊，我真希望能够立刻带你离开，想来接下去的生活将会充满各种意外乐趣。”
　　卡索尔扭头看向墨夜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想要，做不到，好无奈’
　　“为什么？”
　　“因为这是杜晨长官的命令，作为安全部的特派调查员我必须忠于自己的职责不能违背长官的命令。”
　　墨夜闻言放缓了脚步，，卡索尔也随之放缓了步伐。
　　所以这就是卡索尔·奥雷一直暗示引导的原因，无法违背命令却偏偏想要搞风搞雨，因此只能指望墨夜主动一些？
　　“如果你逃跑，我肯定会追上去，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找到你并将你带回交给长官。”
　　这不是暗示，这根本就是明示。
　　墨夜瞥了一眼慢慢走在她身前保持距离的卡索尔，这其实就是在要求并建议她立刻逃跑是吧？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可以违背命令？”
　　“当然不行，任务命令怎么可能违背，因为做不到啊。”
　　没有大道理，没有人生哲理，没有说出任何或现实或理想化的理由，而是简单到让人无法理解的‘做不到’
　　“做不到？”
　　“对，就是做不到。”卡索尔耸耸肩，毫不避讳，诚恳的样子让人很难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态度说做不到？”这一次墨夜问的不是卡索尔而是小七。
　　小七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皱在一起，“如果是输入的指令，就像是运转某道程序，设定好的指令一旦发出是不可逆的，违抗指令程序就无法正常运转甚至崩溃，或是发生其他故障。”
　　墨夜盯着卡索尔的背影，视线向下转移到那条透明的绳子上，“不可逆的指令，他不是人？”
　　“主人，是人也没关系的。”
　　墨夜忽然停下脚步，心中有一个想法朦朦胧胧快要破土而出却似乎还差了一点什么。
　　卡索尔感觉到绳索绷紧，回头看向墨夜“你想好了？目的地就快到了。”
　　墨夜点点头，的确是想好了“我要去见见你的长官。”
　　这时候墨夜已经想明白了，其实她去哪儿并不那么重要，她无论在哪个位置，两个空间的重叠位置是以她为中心相互运动的。
　　一个人乱闯，不过就是不断点亮一个接着一个街区然后不断被虫族冲击，反复循环而已。
　　墨夜抬头看向天空，浓雾已经驱散，天空明亮，可是墨夜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入夜，而当明天天亮的时候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隐隐滋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担忧。
　　这座冰冷阴沉充满棱角方块的城市给墨夜带来极为厚重的压力，处处透着想不通的不和谐。
　　而卡索尔这个表现的尤为不正常的人还有他所谓命令无法违背的长官，就是墨夜此刻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切入点。
　　卡索尔对于墨夜的选择显得很是失望，摇摇头继续向前，“机会错过就没有了，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卡索尔的音量降低，含糊的嘟囔着。
　　墨夜看着卡索尔的背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为什么他要刻意强调最后一句话，用那样不愿意被人听见的音量。
　　“你的行动难道没有人监视，和我说这么多话是被允许的吗？”墨夜忽然开口问道。
　　卡索尔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反正我不能违背命令，任务终究是会完成的。”
　　明明是非常直白的言语，墨夜却觉得话里有话，是自己的错觉吗？
　　“小七，你觉不觉得他话里有话？”
　　小七啄米似得点头，“我将他一路以来说过的所有话，每一个字都做了备份记录，正在做整理，主人，他的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有许多地方存在矛盾，甚至逻辑上的冲突，这与信息真假，语境环境，以及彼得斯城的特殊都可能相关，无法立刻得出结论，需要更多的信息数据做支撑。”
　　墨夜大致明白小七是什么意思，点点头，“这事交给你了。”
　　“放心吧主人，我一个字也不会错漏的。”小七开启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