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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女王蜂的征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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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里留下的两个对称的洞还要一个月才能完全长好，现在就像仓鼠的颊囊，可以用来储藏食物那种
☆、第103章 秋名山上行人稀
夜晚； 中央城总指挥部； 统帅办公室。
方棠强打精神听训。
“街头监控显示18点54分左右，你违反特殊编制条例第31条导致民众恐慌，给我个解释。”方见烨冷澈的声音从悬浮屏幕后传来。
警报说两只形态类似人蜂的生物出现在地下城； 却没有造成伤亡，他接到通知时认为是林半芙带着那个人蜂小孩儿，没想到只猜对了一半。
没想到； 其中还包括自己的亲儿子。
“林少校先违规在城内飞行； 为了阻止她我才……”方棠如实回答，忍不住有点走神。
根据总指挥部要求； 寄生者在外必须隐藏身份和定时接受心理评估，不过林半芙估计连规章第一条都记不住……不； 她是否知道这个规章的存在都值得怀疑。
方见烨打断他：“那你成功阻止了吗？”
“没有。”
事实上，林半芙一边狂笑着“来啊来啊来追我啊”一边用每秒百米的最高时速飞走，方棠追了半天也没追上，空荡荡的落地后； 一通来自总部的问讯电话直接打进来。
至于为什么不是罪魁祸首来听训？
因为林半芙接到问责电话以后很淡定的挂断关机了。
方棠在桌前站的笔直等待长官的回应； 只要穿上制服； 他和那个人的关系就不是父子； 而是冰冷疏远的上下级。
方见烨读完文件，抬头望了他一眼：“这里没有外人不用那么严肃，只把我当做你的父亲就行……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被寄生后不会这么快接受新身份，看来是低估你了。”
方棠的长翼微微颤抖； 声音却笃定：“我永远是我，作为军部战士效忠全人类。”
“那么接受处分也没问题吧？”方见烨严厉地说出真正目的，“突袭原C市蜂巢当夜你已经被人蜂俘获并寄生，撤退时为了把你救回来间接造成6名下士牺牲，林半芙还因此更改撤离计划来帮你完成寄生！”
方棠：“……”
就知道和老家伙套近乎通常没有好下场。
方见烨补充：“当然，林半芙承担同样的责任，如果她在蜂巢被俘那么我军会失去唯一的王牌！加上无故失踪，私自改装车辆，数罪并罚，一个也别想逃。”
对军官的惩罚措施当然与军校生不同，学生还可以关禁闭反省，把军官关一天就没人干活了，所以一般都是扣除补贴。
军官工资只是普通人中层的水平，林半芙挣得还不如白隐这种研究员多，不过林林总总的补贴福利加起来，哪怕工资分文不动也能维持较高的生活水平。
但现在，方棠瞥见悬浮屏上隐约的字迹，刹那间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的处罚措施是扣补贴，而林半芙则是最为严重的……两年不得晋升。
怎么可能！
方棠提高声音：“方上将，您是否太过针对我的上司了？！林少校承担着全军最危险的工作，光凭她从蜂巢里带回来的重要资料也能再破格提拔一级，而您居然把‘改装车辆’列为惩罚理由？请恕我无法赞同，军部和三十年前已经不同了，现在允许普通士兵对自己的车进行一定程度改装。”
方见烨：“她改的是我的车。”
方棠：“……”
方见烨：“2014到2016年期间共计废了我四辆车，撞坏12个保险杠，还有给车门和后挡风玻璃上的涂鸦重新上漆的费用。”
在校生没有配车，但也挡不住林半芙那颗对悍马的向往之心，用红油漆在车门上喷“街头最速”、“唯我独尊”等意味不明的中二字句，有时候还写“一颗赛艇”、“搞个大新闻”、“＋1S”就更过分了……
还好，她除了热爱涂鸦之外没有其他不良嗜好，把车开回来后还会洗一遍加满油……同时贴心的拿走车里的香烟换成棒棒糖，留言：长官少抽点烟，伤肺。
让方见烨只能面无表情的叼着棒棒糖开作战会议。
方棠：“……”
父亲，您做的真对。
“没有异议了吧？”方见烨从手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
透过袅袅烟雾，能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他一桩桩收集林半芙违规改装的证据，准备一次性罚个狠的让她长点记性，没想到随后就是末世。
永远一副中二病未痊愈的林半芙离开学校，万年不正经的表情如同逃课去玩，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向亚蜂肆虐的丛林。
……
中央城，平民住宅区。
林半芙一路狂笑着飞回家。
家在高层，她也不走电梯，而是直接悬在卧室的窗户外面，讨债一般砸着玻璃。
然而只拍了一下，窗户就从内部打开。
“原来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林半芙发觉他还穿着研究员制服，“刚回来么？”
白隐将窗子完全打开：“……嗯。你的外套呢？”
附近都是居民楼，傍晚时分万家灯火齐燃，温馨的让孤单之人看一眼就能哭出来，而他选择站在窗口，不吃不喝一直出神地凝望。
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开灯的理由。
“跟红理吃饭，太热，扔了。”林半芙扯了下衣领，摇摇晃晃地坐在窗台上。
白隐转身向厨房走去：“我泡点茶给你醒酒。”
“嘘——其实我没醉，就是想找个借口发疯而已。”林半芙带起一阵风冲进室内，把他压倒在身下，“嘿嘿嘿，真的。”
往往最喜欢说“我还清醒”的就是醉鬼，但白隐猛地被扑倒后看见那双近在咫尺的明亮眸子，一时间无法判断。
“我不喝酒不代表酒量差，就这一次，没下回了。”林半芙轻轻拥着他保证，两人一起倒在床边柔软的薄铅色地毯上。
白隐刹那间呼吸凝滞，三秒后却狠心推开她站起来！“还……还是甘蔗汁加蜂蜜比较好，咖啡。因会让神经兴奋，这个时间你再不睡，明天醒来肯定头疼。”
想要摸到墙边开灯，刚迈出一步却失去平衡的趴倒！
林半芙勾着脚腕把人拽回来，顺势压在身下，温热的吐息飘在他耳边：“为什么躲我，嗯？”
白隐侧脸贴着蓬松的羊毛地毯：“我……没有……”
“那就不要躲了。”林半芙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印上带着清酒味道的湿漉漉的深吻。
特别粗暴，特别没有人性。
久经沙场的老兵肺活量相当可怕，更何况还有蜂王的基因，而白隐干过的体力活也不过是把试管送到离心机那里。
所以当亲吻结束，双颊绯红大口呼吸的是男人。
“诶嘿嘿嘿嘿……”林半芙笑声极其流氓，剥粽子一样解开他的外套，再然后是深蓝的丝绸领带。
白隐闭上眼睛，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有预感了。
窗外是明明暗暗的万家灯火，些许微光落进来，将他的轮廓衬得朦胧而完美。
林半芙却希望看的更清楚一些，比如白隐没有任何伤痕的肌肤，薄而均匀的肌肉。
床头柜就在半米之遥的地方，她刚起身却被拉住。
“不要开灯。”白隐握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
林半芙忍耐本性安抚道：“我又不会嫌弃你，喜欢肌肉的话干脆找个健美冠军好了，你的魅力又不在于体力，而是内在……还有那种安心的感觉。”
原来为了哄伴侣达到自己的期望时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可耻的人性不分男女。
她私心里就是想看白隐手足无措的样子，亚蜂的夜视能力不太好，刚在也只是勉强分辨出那张白皙脸庞的一抹红晕，完全不过瘾！
大魔王喜欢细皮嫩肉的知识分子，最好戴个眼镜，显出一副沉稳的斯文相，这样的人在意乱情迷时才更有反差感。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求你了。”白隐小小声。
“有那么害羞么？”林半芙不解地挑眉，但作为合格的伴侣她没有坚持，而是反手将窗帘拉上一半。
灯火立刻被隔绝，大半个卧室笼罩在深沉的黑暗里，只能通过声音判断情况。
夜色释放了白隐内心的阴暗面，几乎立刻缠上来，找到她战斗服的魔术贴一把撕开，为了方便脱掉急救采用的构造某些时候也能发挥别的作用。
林半芙不甘示弱地将没解完衬衫扣子扯掉，在细线崩裂的轻响中抬起他的双腿分开……
沉默片刻。
“不好意思，忘了我的作案工具不是这样用的。”
白隐：“……没关系。”
林半芙努力解释：“那个，在军校的时候不能吃窝边草，所以磨练技术全靠视频教学，但你懂的，那种教学通常第一视角通常都是男性……这次一定可以，相信我。”
作案工具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使用方法。
白隐褪去伪装，带着疯狂毁灭的本性引起她灵魂的共鸣震颤。
林半芙坐在他腰间，仰起头时蜂翼舒爽的伸展：“答应你的事就快做到了，等带回熵石消灭亚蜂，我们一起去地面生活。”
白隐压抑的喘息绵长性感，在呼吸的间隙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归于沉默，随着她的节奏被**吞噬。
……
次日，天刚破晓。
林半芙躺在床上有预感一般睁开眼睛，与此同时，扔在地上的手机到了设定好的自动开机时间，屏幕亮起。
一通电话随即打了进来。
木红理声音焦躁，带着被。干扰的杂音：“都是少校了还敢关机，我是你的直属上司，给我24小时待命啊！昨天吃饭吃到一半我被叫走，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人蜂在夜间必须休眠，开机也吵不醒我，真出现紧急情况你直接来我家敲门吧。”林半芙跳下床，举着手机四处找衣服，“首先可以排除亚蜂攻击这种紧急战事，那么……它们又做什么了？大规模迁移还是对人类发通告了？”
木红理：“用你的ID登录内网，自己看吧。”
电脑在客厅，林半芙慵懒地走过去，出门时望了一眼沉沉睡去的白隐。
空调的温度对人蜂和人类来说都有些低，昨夜还不觉得，燃烧的热情充分冷却后才有些冷。
白隐把棉被当做她抱在怀里，贴在床沿蜷成一团睡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林半芙压低谈话的声线，轻轻关上门。
“这是什么？”
内网的卫星成像图显示，以原C市遗址为分界线，向北的原始丛林中出现数个占地三到五公里的巨大空洞，从上方望去，仿佛大地被生生挖走了几只眼睛。
木红理声音里的杂音消失：“十二株蜂巢一夜之间消失……不，科学来说是逐一枯萎了。”
“怪不得……”林半芙喃喃。
阻止脉生花无限自愈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取走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核心”熵石。
怪不得那时候林墨初不在巢穴里，原来是收回熵石去了。
他知道林半芙与菲妮丝有接触，熵石的秘密迟早会被人类得知，她可以挑战任何一个蜂巢的女王抢走熵石，唯一败过的只有他的速度。
那么与其分散珍贵的鸡蛋，不如抢先把鸡蛋们放在一个篮子里，然后看好这个篮子。
木红理简单解释：“卫星在夜间丛林的成像能力很弱，但可以确定这不是自然现象，最新画面出现了人蜂的影像，通过面部分析证明很可能为林墨初，他收回了所有熵石，正往南部进发，应该是准备收回剩下的。”
林半芙盯着屏幕：“能分析出他的行进规律么？”
木红理：“通过已有信息能看出林墨初为了缩短路程只走直线，大部分时候都用树木隐藏行迹，但遇到过于茂密的丛林就提升高度直接穿过去，所以才会被卫星锁定。”
“回收全部的熵石需要时间，用AI推算出他接下来的行进路线。”林半芙已经换好战斗服，“准备直升飞机，我要去抢‘篮子’了。”
上头交代了得到一块熵石用来研究的任务，她的计划是在地球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袭击某个蜂巢，反正脉生花很多而林墨初只有一个，挑他不在的巢穴，用人类武器把脉生花轰成碎屑后总有掘出熵石的那天。
但对方比她多清醒了三十年，所以也快了一步。
现在只剩一个办法：狭路相逢，截杀。
……
三个小时后。
一支战斗机与直升机混编的空袭大队离开地下，一路升空，向温暖的南方飞去。
明明出发时还是晴天，越往南就越阴沉，雨水和略低的气温都会影响亚蜂的灵活性，对人类来说倒是个好天气。
人类的空中交通工具时速碾压亚蜂，却无法像它们一样彻底封锁天空，毕竟机械不会战斗到死亡，往往关键零件被破坏就会冒着黑烟坠落。
林半芙坐在编号为5的白隼Ⅱ直升机里，向全队下达指令：“后面已经有工蜂追上来了，喷洒驱蜂剂与它们保持至少5公里的距离，我们的任务是截住目标，不是陪杂鱼做游戏。正面遭遇目标后尽可能逼他落地，大部队会在预计的相遇地点全力支援。”
通讯频道传来叶赏不知死活的天真询问：“姐……长官，如果目标察觉到我们的动向，临时改变路线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这个乌鸦嘴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林半芙冷冷回应，“没有亚蜂追得上目标的速度，所以他通常独自行动，缺少信息来源。”
林墨初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调动卫星，没有人提供情报，这点应该不用担心。
但她的表情仍然不轻松。
从林墨初开始回收熵石到人类察觉不对，至少过去了两日两夜，而根据图像逆推他的行进时速，这两天里竟然都以最高速度飞行，没有丝毫放慢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低速车平稳驾驶中……
我在准备新文
ABO可以来个高速车，刹车失灵的那种
☆、第104章
就算是机器超负荷运转也会过热报废； 林墨初难道不会累吗？
无论如何； 亲眼看一看就知道了。
“预计46分钟后我们会与目标在A区汇合，按照计划将他向东南方逼500米，这次的行动时间为15小时； 时间很宽裕所以只许成功，次日凌晨前结束行动返回总部，各就各位。”林半芙扫了雷达一眼； 瞳孔黑得泛起蜡质光泽。
这架直升机在雷达屏幕上由一个荧绿光点代表； 而象征林墨初的则是鲜艳的血红光点，现在两种颜色闪烁着不断迫近； 即将相遇。
直升机下方的丛林突然发出巨大噪音！
蜂翼骚动的声响几乎震破高强度玻璃，成千上万的工蜂从树林间冲出； 瞬间将队列从中截开！
“稳住队形，亚蜂的速度追不上战斗机，现在不是和它们缠斗的时候。”林半芙冷漠望着那片剧毒的乌云。
人类孤注一掷，必须赌赢。
“少校； 直升机突然无法控制飞行高度！”
“操作屏幕一片空白； 雷达也失灵了！”
“切换手动模式勉强可以维持高度； 但受天气影响； 我们十分钟后就会被亚蜂追上，里面还混进了人蜂，正在使用对空武器！”
飞机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时上时下，包括林半芙乘坐的这架。
她在颠倒的机舱里扇动翅膀，突然发觉此刻的场景过分熟悉……
接近脉生花蜂巢的高科技产物都会失灵； 还有从前与钟离兄妹初遇时的情况，他们的直升机也是受到干扰，失去控制后旋转坠落。
换个思路考虑，如果干扰信号的不是蜂巢，而是蜂巢里的熵石呢？
林半芙盯着窗外的骚动思索，漆黑工蜂群里蓦地晃过洁白的身影！她不管不顾地拉开舱门飞出去，狂风立刻卷过每一处角落……
“长官？”
“林半芙，你这是在干什么！”
直升机仍在全速飞行，林半芙刚离开飞机就被甩下几米，独自面临缠上来的工蜂。
“备战吧，走不了了，大家伙冲我们来了。”
话音刚落，空袭大队前进的方向也出现大量亚蜂，一双双颤动的四翼彻底堵死前路，气氛危险而疯狂。
林半芙的注意力却牢牢锁在工蜂群中的一人身上：“最近气色不错啊，女王。”
阿尔翠西永远穿着那身圣洁如女神的白色长裙，遥遥冲她露出平静的笑容：“菲妮丝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那就快点，我等不及了！”林半芙战意昂扬地飞扑过去，“截不住林墨初，杀了你照样能拿到熵石！”
阿尔翠西摇头：“种子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才不会随身携带。”
是吗？
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工蜂，不光有阿尔翠西的子民，还有失去巢穴庇护的那些，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用身体掩护蜂王，难道不是被熵石的气息吸引而来？
苍翠的原始丛林里弥漫血烟，大战一触即发，人类战机与工蜂纠缠在一起，共同自半空坠下。
“放弃林墨初，专注阿尔翠西，这是我们最有可能拿下的目标。”林半芙的命令通过耳麦时断时续地传达下去，“地面部队抓紧过来，记得多带点急救药品……或者装尸袋。”
“你在说什么？”阿尔翠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混战中格外明显。
林半芙反手打出一排子弹：“在夸您长得真是越发栩栩如生了。”
“应该不是什么好话……要是菲妮丝还在就好了，她对人类了解很深，还能给翻译一下。”阿尔翠西闪身躲过，绿宝石额坠随着笑容一晃一晃，“早知如此，我会留她一条命的。”
“没必要后悔，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林半芙旋在空中，不羁地分腿而立。
M60轻机枪和两条子弹带全部打空，她尽量减少飞行动作，专注消耗阿尔翠西的体力。
最后林半芙只留一颗子弹，将派不上用场的轻机枪背在身后，拔。出往生刃迎了上去。
死去的人类战士越来越多，战斗机空有超过亚蜂的速度，却无法突破它们对天空自杀式的封锁。
但随着自杀的工蜂尸体在地面越积越多，蜂王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嗖——”
一颗流弹贴着阿尔翠西的大腿而过，纯白裙摆立刻染上红痕。
活了几十年的女王却未生气，而是一路飞到最高处，清越的声音响彻战场：“——各位人类，我们有必要再这么打下去吗？”
追击的林半芙被大批工蜂缠住。
阿尔翠西别有深意地扫过下方的林半芙，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后扬起残酷的微笑：“大概有人隐瞒了事实，导致我族与人类的交流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我族已经完全掌握将人类变为蜂族的技术，所以没有争夺生存权的理由了。”
“人类最初只是在树上爬的猴子，进化后才有了现在的智慧。我族与你们的结合将是下一步的进化，不想要卓越的生存能力和最快的飞行速度吗？还是说，你们宁可死在战场上？”
“不想要成为进化者的资格吗，你们已经无须承受失败的代价了！”
“搭上身旁的士兵和我回去，我族绝不会伤害你，反而会给你新生。”
硝烟直上的战场迎来片刻死寂。
远处，某个从战机坠落被追到绝路的战士，惊讶地发现身旁的工蜂都停止攻击，颤颤巍巍的伸手，尝试爬到它的背上。
“砰！”
林半芙举枪瞄准，冲那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打出最后一颗子弹！
枪声打断阿尔翠西蛊惑的演讲，蜂王低头，与那双幽黑的人类眼睛双目相对。
林半芙挑衅一笑：“你尽管威逼利诱，我不能控制你说什么，但可以保证每一个倒戈或试图倒戈的人类，都会在成为人蜂之前死去。”
背叛者没有活的资格。
“哈哈哈哈！你这样也配称为人类的王吗？享受我族的优秀基因，却不允许其他人也有同等权利”阿尔翠西指向底下的人群，“我的确漏说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进化的条件是尊我为王，而拒绝我的下场一样是死。”
这次没有人行动。
林半芙突破重重蜂翼骨刺的阻拦：“用利诱和不切实际的未来向子民许诺，不成功就**？我只要活出他们最向往的姿态，就能获得追随者，还有……人类不需要王！老子站在地上都能打爆你！”
阿尔翠西向一侧飞去避开冲势：“不需要王吗……别骗我了！城破时优先得到救助的永远是有用的科学家或政客，而非平民！明明你们人类也是不平等的，还编造谎言欺骗子民，而我只是如实告诉你们会得到怎样的对待，弱者就该被吃掉，变强需要付出代价……很残忍吗？”
冷玉般光洁的面容清淡出尘，问题充满直率的疑惑。
此刻她不是虎视眈眈消灭人类的异族生物，只是单纯的提问者。
然而问题无人可解，战场上只有濒死战士的呻。吟哀鸣越来越微弱。
突然，近乎自语的声音打破沉默。
“人类会约束自身的兽性。”
林半芙丢掉没有子弹的轻机枪减负，目光直直锁定蜂王躲避的方向。
就连狼群中最末等的狼都要亮出脆弱的肚腹讨好alpha male，有智慧的生物为了划分等级想出的规则更残酷……有群体则有阶级，那是和地球寿命一样长的存在。
但明知其存在仍然执着于将其消弭，才是人类有别于其他生物的原因。
阿尔翠西终于不再躲避，单手握住往生刃的锋芒：“人类如此智慧如此正义，那我族呢？我的孩子吞噬人的血肉成长，人类又设立禁飞监狱将他们重新分割成血肉……我们真的无法共存？”
“杀戮和毁灭，都不能冠以正义之名，所以不可能存在绝对正义的战争。”林半芙抓住机会扯断她额心绿莹莹的宝石坠饰，瞬间飞远，“但不同种族之间的以死相搏只是一次自然选择，优胜劣汰，这是法则，无关立场。”
没有对错，只有生存和死亡。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真是感动。既然一定要有死者，那么，你去死吧。”
阿尔翠西不断混乱地点头，扬起纯美的笑：“真可惜，那不是我的熵石。”
伴随着绵长的尾音，她扯下负在后背的武器。
那是……链枪？
枪口的矛尖与不知长度锁链相连，弹射而出后还能收回反复使用，明晃晃的对准林半芙。
亚蜂都这么环保吗？
林半芙四面都是工蜂无法躲避，但卓越的动态视力已经捕捉到链枪并不算快的弹射速度，打算用往生刃的刀身抵下攻击。
按照预想，矛尖在撞上往生刃后应该被弹开。
“啪……”
现实却是刀身彻底断裂！
链枪的尖端穿透往生刃，带着死亡般深沉的一星黑光，没入林半芙的肩头！
“啊——”
明明连小伤都算不上，却让她状如枯叶的从空中坠下。
一架残破的战机斜冲过来，用爆炸掩护她离开。
阿尔翠西冷淡地收回链枪，避开火光：“熵石给你了，和菲妮丝的下场一样呢。”
林半芙撞断大大小小的树枝重重摔在地上，发丝间都是树叶，来不及数骨头断了几根，只觉得全身的皮肤都干得爆裂，不断流逝水分。
就这样枯萎死去……和菲妮丝一模一样。
“能听见吗？小心阿尔翠西的速度，还有手里的链枪……”林半芙虚抓几下扯过耳麦，闭着眼睛喃喃，“我受伤了。”
“长官，你在哪里？我们马上安排医疗兵！”
通讯器里无人应答。
……
林半芙恢复意识时迅速抬手看了军用腕表，发现只昏迷五分钟，才退去紧张。
然而只是这么个微小的动作，也让她枯萎龟裂的皮肤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没有血液流出，仿佛皮下早已成了僵尸。
渴，太渴了。
好在深处雨林，她趴着灌了几口被血浸染的泥水，扶着树踉跄起身。
空战仍在继续，在有意的控制下，战场早已转移出林墨初的必经路线。
人类的胜算却依旧不高。
只有方棠和叶赏两人苦苦支撑，少了速度最快的她，阿尔翠西一时无人能敌。
不行，必须要回到战场！
林半芙不过稍微用力地扇了下翅膀，四只蜂翼却像开败的花，从背后轻飘飘的落下。
……翅膀也枯萎了？
林半芙怔怔的反手摸向身后，连联络总台的事情都忘记。
她飞不起来了。
爆炸后的辛辣火气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夹着微弱的嗡嗡声。
“终于找到你了！”满脸血污的叶赏从天而降，小心翼翼地落在她身边，“姐姐听我说，我们已经快挡不住阿尔翠西和她的工蜂了，必须杀死她……我有杀死她的办法！”
林半芙慢几拍地抬起头：“……什么？”
剥落的干燥皮肤细碎如雪片，从脖颈上飘落。
“阿尔翠西用来击中你的就是熵石！作为高纯度的能源体埋入土里就会生长成脉生花，亚蜂把它当做巢穴，却无法直接使用熵石的力量。好像因为什么开关循环，人是闭关的……”
林半芙花了很长时间消化信息：“昆虫……包括亚蜂的循环系统都是开放式，血液最终回流进体腔，高等动物则是闭管式循环，有专门的血液运输管道，不会回流。”
这些资料都是亚蜂出现时研究人员翻烂的，她还记得，证明大脑没有受损。
“对对对！”叶赏扶着她猛点头。
林半芙将眼珠转过去：“谁说的……谁告诉你的？”
“呃……”叶赏一阵语塞，突然献宝似的拿出行囊里被芭蕉叶厚厚包起来的东西，“我这里有能够杀死阿尔翠西的东西！虽然只有一丁点……人类的循环系统不同所以无碍，人蜂能一定程度抵消副作用，而人蜂只是拟态的人形生物，但白隐说再少的能量都足以让它们枯萎而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打自招了。
林半芙狠狠抓住叶赏的手：“带我去见白隐，现在。”
叶赏被吓了一跳，刚想拒绝却对上她阴沉如鬼的目光：“他……他不在附近。”
“那就去找他！”
瘦弱矮小的人蜂少年无奈，战到脱力仍然要背负一人摇摇晃晃飞起，飞往战场边缘。
剥落的皮肤在极强的愈合力下长好，又再次剥落。
林半芙被缺少经验的叶赏粗暴地抗起，却一声不吭，只是当看见躺在枯叶堆里的男人时，呼吸才开始颤抖。
白隐……
快死了……
他唯一的伤在胸口，心脏处皮肉翻卷，像从里面硬生生刨出了什么。
叶赏怯怯地解释：“他自己跑到战场来找你的，一直找不到，就自己挖开胸口让我把东西转交给你……我要把他扛回去救治也不愿意……”
林半芙在地面站稳，走了过去。
原本肤色就极不健康的男人感受到泥土震动，微微睁开眼睛，露出温和的笑容：“在那个蜂巢，你……米雅没有发现它的存在，我无意间挖开植物壁找到，现在……把熵石给你。”
林半芙失去全身力气，半跪在他身旁：“为什么不早点说？”
“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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