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论未来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子森看着她故意讨好的笑脸,心底最后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小小年纪就招蜂引蝶,以后结婚了绝对得好好管管。”
☆、第48章
“研磨时光”是华夏国有名的连锁休闲餐厅,它的老板是个风情万种的单身女人,名叫池婉桃,江湖人称“桃子姐”。
桃子姐的父母想来特别有先见之明,不然也不会为女儿选了这么一个贴切得找不到第二个的名字“吃完逃”——他们的女儿最大的喜好就是对各式各样的男子始乱终弃。
本来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桃子姐应该衣冠楚楚地出现在媒体报刊的财经版上,正儿八经地阐述她的奋斗之路。可惜有钱就变坏的不只是男人,女人也一样。
桃子姐小有积蓄之后,开始迷上了交“男朋友”。照理说这似乎还是个利国利民的爱好,问题在于她的态度。
如果一个女人有钱有魅力,她想招惹多少个男人都不成问题。不想结婚没有关系,认真谈恋爱也是被社会舆论所容许的。但麻烦的是桃子姐不这么认为,她找“男朋友”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滚床单。
为了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和她共赴巫山,桃子姐不惜任何代价。世上的男人千千万,总的来说分为两种,一是单身的二是有主的。
最开始桃子姐的选择都是前者,其中条件普通的得手很容易,条件优秀的则要费点心思。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是“天亮说再见”,闹得最大的一次桃子姐甚至和对方举办了盛大的订婚仪式。
慢慢地,她的胃口越养越刁,终是把魔爪伸向了第二种男人。不得不承认,不管在道德上还是法律上这类男人都不好碰。桃子姐试了不少,胜算不过五五之数,最严重的一次还把自己弄进了监狱服刑三年。
桃子姐的行为自然不是主流社会所承认的,她本人也很识趣,从来不去沾手那些财大势大的男人或是女人背后的男人。因此有关她的八卦至多出现在三流杂志上,用来抨击当今社会的女人是多么得没有节操。
颜辞原来也喜欢和同龄的女性朋友聊聊娱乐八卦,可惜到了这个世界女性玩伴少得可怜,以至于功课繁忙的她对这类无关民生大计的新闻一无所知。
她不清楚,白子森没兴趣去了解,所以当桃子姐亲自为他俩服务的时候谁也没多想,谁也没看见远处一堆男服务生怜悯的眼神。
要是白子森能未卜先知的话,他死也不会建议颜辞来这家店的。问题是他不能,结果就是他眼下只担心颜辞对手机的兴趣比对他的多。
“你别老盯着你的手机看行不行?都说了陪我,一句话也没听你主动说……”
对方怨妇的口气太明显,颜辞好笑地放下手机看他,“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子森的性格属于“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那种,当即伸手作势要没收她的手机,“手机先放我这儿存着,省得你一会儿又偷看。”
颜辞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见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干脆直接把手机放到两人面前。
“你不是好奇我看什么吗?诺,就是这个。”
白子森凑过去一瞧,是个女孩子的照片,十五六岁的样子。
“谁啊这是?”
“阿南喜欢的人。”
他本来正准备毒舌这个女生的长相,听颜辞这么一说,立刻转了口风。
“不错不错,想不到你哥哥还挺有眼光的。”
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就知道颜辞家里有个哥哥,谁料后来变成非亲生的。对于顾生一的样子,白子森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颜辞手机里一直存着照片,他压根就记不起对方的长相。
即使她表示过很多次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和亲兄妹没两样,他依然在心底把顾生一悄悄划到了“疑似情敌”的圈子内。自家老爸说了,想顺利抱得美人归,一定要将所有不确定性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听到顾生一心有所属这一喜大普奔的消息,白子森的心情可想而知。
颜辞疑惑地瞄了他一眼,“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平时也不觉得你看阿南有多顺眼。”
白子森义正言辞地辩解道,“拜托,他是你哥哥。看在你的份上,我当然要替他高兴了。”
“是么?”青春期男孩的心事谁说得清楚,颜辞没有深究,转了话锋问:“依你看,他们两个搭吗?”
白子森仔细看了看照片,嗯,眼大无神,鼻头有点大,嘴唇太厚,笑起来牙肉露得有点多,脖子太粗,肩太窄,胸太小,腿不够直……
“眼睛又大又亮,笑得这么甜,身材也好,绝对配得上你哥哥的。”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竭尽全力说服她相信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颜辞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回复了顾生一一句“很好,你们很配。”
一边的白子森看到了,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笑得太过分。
这些年颜辞和顾生一的联系一直很频繁。他的母亲赵颖在八年前生下了跟第二任丈夫莫河的儿子莫梓栎,并且带着他们一起搬回了粤州。
但顾生一梦想中大家其乐融融生活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因为赵颖拒绝和顾家康有进一步的接触。这样一来问题便产生了——顾家康不愿让顾生一去莫家,他一心想着借后者这一血缘的纽带哄回赵颖;赵颖不愿妥协,坚决不肯踏进顾家一步。时间一长,可怜的就是顾生一了,他无端端落入了“爸爸不疼,妈妈不爱”的境地。
比起关心疼爱自己的儿子,顾家康更愿意花心思研究如何让赵颖回到他的身边。毕竟现在人都在眼前了,简直是上天送来的大好机会。至于赵颖,她是想多关爱顾生一,可禁不住顾家康杵在中间,再加上小儿子莫梓栎的出生,她渐渐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爱护已经长大的大儿子。
或许是因为生命太漫长,生育没有限制,两千年后的亲子关系比起以前淡薄了许多。相较于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大家更看重夫妻之间的关系。毕竟孩子养个十几年就脱离家庭了,而爱人则是需要携手上百年的。
从理智上讲,颜辞可以理解顾家康和赵颖的做法。但从个人角度而言,她是十分不齿这对夫妻的行为的。顾生一何其无辜,成了他们俩人感情的牺牲品。
她心疼顾生一这些年经历的一切,后者也把她当成了唯一能倾吐所有烦恼的对象。
现在顾生一有了心仪的女生,她总算不用担心他会因为家庭的变故对爱情和婚姻绝望。虽然颜辞护短地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的小哥哥,不过如今这个社会,他能找到女朋友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此时的颜辞完全没有意识,那个女孩子只是顾生一的心上人而已,女朋友什么的连八字都没一撇呢!
小哥哥突然有了喜欢的对象,和所有被疼爱的妹妹一样,颜辞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失落,她借口去上洗手间顺便整理一下心情。
白子森乐呵呵地目送她离开,低头喝了口饮料,再抬头就看到老板桃子姐饶有意味地盯着他。
尼玛,吓死老子了,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喉咙里的草莓汁差点拐到气管里。
桃子姐捂着嘴笑了两声,递给他一张金属芯片。
“好好保存着,有事随时联系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暧昧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白子森呆呆地没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突然醒悟了。卧槽,他这是被个成年女人搭讪了。
他一点也不骄傲或是自豪,离家出走许久的正义感蓦地又回来了。自己才十三岁那个女人都下得了手,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恋童癖”?
想到这里,白子森决定不仅要把这家店列入黑名单,更要回去好好和他老爸汇报一下。
作为首都的安京,怎么可以放任危害社会治安的可疑分子逍遥自在呢?
颜辞回来之后有关桃子姐的行为白子森一个字都没提,两个人说说笑笑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多年以后当他再度想起这一天,剩下的只有满腔的叹息。
☆、第49章
转眼到了周六,颜辞一大清早就收拾妥当在客厅里等柳靖之。
夏天天亮得早,依稀可以猜得到又是晴朗无云的一天。柳家建在郊外,空气质量自然没的说。她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一片,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抽出点时间运动晨跑什么的。
身后细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考,颜辞转身不出意外地看到面带倦容的柳靖之。她说了声“七舅舅早上好”,后者略略点了头算是回应。
两个人一路基本零交谈,颜辞前几天已经做足了功课,只问了他几个不便公开的问题。
安京监狱的占地和规模或许算不得全国最大,关押的却绝对是全国最穷凶极恶的罪犯。几百年前的当权者大概觉得首都安保设施最全,所以制定了重型犯必须在安京监狱服刑的法律。
不同于其他建筑,安京监狱修建在地下,是个长年“见不得光”的地方。地下监狱一共十九层,除了地下一层是办公室和展厅,其他的十八层根据刑罚的严重性囚禁着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
对于这个名副其实的十八层“地狱”,外界总体上的评价还是很高的。不管是从建筑学还是法学角度,它都是教科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此每三年监狱招聘新人的时候,兴致勃勃来投简历的人不在少数。这里的工作分为两类,和正常人打交道的与和囚犯打交道的。
前者和一般的公务员没两样,做些基本的文书工作。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还需要兼职卖卖门票当个导游什么的,因为安京监狱同时也是国内著名的文化旅游景点。
即使只能在地下一层的展厅过过眼瘾,每年慕名来这里观光旅游的人不要太多噢,还有不少人笑嘻嘻地在《安京地下监狱》招牌底下留影纪念。
颜辞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险些闪瞎眼,知道的是你来到此一游,不知道的还当你才从监狱里放出来喜不自禁呢!
至于那些需要和罪犯直接接触的“狱卒”,要求可就比普通公务员高了不止一倍。凡是能成功应聘上岗的人,要么是自己先天心理有缺陷,要么是后天练成的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管是哪一种,“狱卒”的流动性在各项职业排名里仍然高居前五位。就算是虐待狂,也不一定受得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日复一日地折磨别人。有漫长的生命做底,随时可以发展一份新职业。截止到目前,真正坚持把十几万个日子的光阴花在当“狱卒”上的不过两个。
除开监狱的概况,颜辞也没忘了查阅相关的刑罚手段。她以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够好了,但直到真正亲眼目睹的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的含义。
柳靖之带她去看的第一个病人是个强/奸犯,男性,相貌平凡略丑,身材高大魁梧。
一边的工作人员把他领过来的时候,男人走路已经摇摇晃晃的了。颜辞对他的具体犯罪历史一点兴趣也没有,暗示自己只要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病人就好。
大个子男人看到颜辞,浑浊无神的眼珠子转了转,嘴里哼哼唧唧了两声,却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来。
工作人员陆仁甲轻蔑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舌头不想要了是不是?再敢发出半点声音剩下的半条舌头你也别指望能保住了。”
陆仁甲显然积威已久,大个子男人瞬间把嘴闭得紧紧的。不管后面的治疗有多痛苦,他还真是丝毫声响都没有。
见大个子不吱声了,陆仁甲随即换上了一副和和气气的笑脸对他们两个说:“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跟他说清楚的,吵到你们了。”
柳靖之不开口,颜辞只好接过话头道:“没关系,麻烦你了。”
陆仁甲摆摆手,“客气什么……那我先到外面等着,有什么需要按铃就好了。”
颜辞笑着点点头,心里开始佩服这里的工作人员,在不同的角色之间转换得娴熟无比。
她拿出带来的医药箱,正准备给大个子男人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却被柳靖之不客气地拦住了。
“你没带脑子来么?都说了他是强/奸犯,你难道推断不出他哪里有问题?”
颜辞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给出否定的回答,柳靖之的脸色会难看到什么地步。可怜见的,她想成为的是一名医生,又不是见微知著的神探福尔摩斯。
两千年前,她就听说强/奸犯在监狱里的地位是最低的。两千年后,为了人/权,监狱实行的都是单人单间制。大个子男人会不会被其他狱友欺负从而受伤她猜不出来,只能根据他刚才的走路姿势猜测他至少遭受了对强/奸犯最基本的惩罚措施——“骑木马”。
这项刑罚在古代适用于不贞的女子,几千年后,名字虽然保留下来,内容却大不相同了。
现在的“骑木马”分成不同的阶段,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越发严酷。
……河蟹中……
颜辞估摸着以大个子男人的身段,熬过第一阶段肯定没问题。接着呢,第二阶段可以吗?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对他抱有太高的期望。
“是肛/门那块的问题吗?”她不敢猜得太精确,增加出错的风险。
柳靖之稍微缓和了阴沉沉的脸,“某个工作人员用金字塔模型的时候用力了点,正好模型之前掉到垃圾桶里没消毒。”他停顿了一下,颜辞的呼吸顿时急促了不少。“所以,你把他的肠子也顺便拉出来检查看看有没感染吧……”
上一世颜辞曾听说有人在某视频网站上看到过碗口大的菊花,但百闻不如一见,等大个子男人脱下裤子之后,她还是震惊了。
伤口感染得很严重,周边的皮肤大部分已经长泡流脓,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如果只是这样,她原本做的心理准备还是充足的。
男犯人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颜辞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到他的下/体上。尼玛,那一坨长满了菜花状脓包的是什么?哪怕她没有密集恐惧症,也被眼前一大片数不清的黄绿色霉点恶心到后退了两步。
许文拙今年年初才开始教授有关生/殖系统的知识,她对通过性/接触传染的疾病知道得不多,图片更是没见过几张。猛然见到如此真实的病例,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从知道这个世界实行“一妻多夫”制开始,颜辞就十分好奇人们是怎么保证生理健康的。她相信某些疾病能被治愈,但无论如何,超过一对一的性/生活总归是不卫生的。
颜辞猜想得没错,两千年后,大部分花/柳病已经找到了有效的治疗方法。正如某个时间天花曾经是绝症一样,现在这些病对人类早已构不成威胁——相关的疫苗所有人打小就必须注射。
但同样的,滥/交的人群里出现了新的无法治疗的病症。问题在于,如何定义“滥/交”这个群体?
按照以前的标准,社会上九成的非单身人士统统中枪。颜辞认识的人里,估计也只有顾家康和李娅可以幸免于难。
不过既然整片大陆都赞成“共妻”的合理性,自然有相关的解决方案。华夏国的法律规定,凡事合法夫妻皆可以到医院免费接受基因注册。
简单地说,注册过的男女对彼此的身体免疫。这一条例仅适用于依法持有结婚证的群体,其他人就算愿意支付再多的钱也想都不要想。
至于那些喜欢婚前和多人保持性/关系的人,以及某些从事特定产业的人,政府只能呼吁他们不要忘记采取安全措施,定期到医院检查。
话说颜辞原本对有情人做/爱做的事还抱有一定的幻想,如今基本被眼前的一幕轰成了渣。她的脑海里像有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感觉再也不会爱了怎么办?
大概她的表情太苦逼,柳靖之好心地解释道:“忘了跟你提一句,工作人员貌似不小心把h病毒当成抗感染的药物注射了。”
颜辞越听越有咆哮的冲动,两种药物颜色完全不同好不好,哪个二货会把它们搞混?当瓶子上的标签是死的吗?h病毒是引发多种性/病的万恶之源,说不是工作人员赤/裸裸的报复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用正常的语调说:“好,我知道了。”
柳靖之挑了挑眉毛,站在旁边木然地看着她让男犯人躺倒手术台上,看着她从一开始微微颤抖的动作进步到之后的娴熟有序。他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突然汹涌而至的酸涩。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颜辞方才稍微清理好男犯人的伤口。她当然不能像柳靖之说的“把他的肠子也顺便拉出来检查看看有没感染”,但必须承认已经跟向日葵没两样的菊花帮了大忙。
医疗器械的发展与当年的电脑一样,向着巨型化和袖珍化两个极端。所以只要颜辞能克服得了心理上的不适,把东西伸进去检查一下分分钟搞定。
别看外面被蹂/躏得那么厉害,男犯人的肠子仍然扛住了细菌的攻击。她不由松了口气,可喜可贺,不然自己真的要考虑将肠子拉出来再塞回去的可行性了,毕竟她的水平还没到能给人开膛破肚洗肠子的地步。
后面处理妥当了,颜辞犹豫着问柳靖之,“前面的生/殖器需要治疗吗?”
“你想怎么治疗?帮他上药么?”他说得极其不客气,“强/奸犯的那玩/意儿本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你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去照顾一下别的犯人。”
她识相地闭嘴,乖乖地跟着柳靖之到别的房间去“实践”。接下来的时间里颜辞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伤口,处理起来都不困难,就是卖相差点。
想想也是,她的年纪摆在那里,理论知识再丰富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做手术。柳靖之给她找的病人都是在她的水平范围内的,用来练手扩大临床经验再合适不过了。
他预计的一点没错,结束的时候颜辞果然一身味,腥臭腐烂混着消毒水,闻起来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洗干净换完衣服,她以为今天的行程就彻底完结了。不料柳靖之又带着她去了十二层,那里关押着接受初级精神折磨的犯人。
他显然有明确的目的性,在拐角处的一个房间前面停住了步伐。
颜辞看了看墙上的电子说明,“曹雅,女,三级乱/伦罪”。她有些发怔,这是自己一天下来遇见的第一个女犯人。
柳靖之在控制板那儿输了一串密码,整面墙瞬间变成透明的。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墙壁是深深的蓝色,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上有个不显眼的通风管道。
女犯人曹雅合衣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不少导管。颜辞对这一幕熟悉得很,当初她也是如此对待“人性精/子制造仪”的试验人的。
仿佛是电影镜头拉近一般,下一秒曹雅的脸部特写就清晰地展现在颜辞的面前。她紧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梦魇,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女人姣好的面容和痛苦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颜辞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忍不住往前凑近了几步。
“你认识她吗?”
耳边传来柳靖之平淡的声音,颜辞侧过脸冲他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用手一边隔空描绘着曹雅映在墙上的面部轮廓,一边说:“很快你就会从教科书上学到有关她的事迹了,她是我认识的最极端的女权主义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柳靖之居然轻轻笑了一声,“也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女性。”
颜辞收回视线,静静看着柳靖之的英挺的侧颜。后者恍然未觉,继续用没有起伏的语气介绍着。
“曹雅出身平凡,她的妈妈是个懦弱而没有主见的女人。曹雅家里人口十分简单,上头只有一个年长她二十五岁同母异父的哥哥。据说她当年在安京读大学的时候,张媛的哥哥韩非之追她追得很紧。”
“后来被韩家拆散了?”颜辞插了一句,开始脑补曹雅因此黑化,走上女权主义的道路。
“韩家是不赞成,但一直是韩非之的单恋他们要怎么拆散?”见她惊讶的神情,柳靖之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难道忘了她是因为什么罪名在这里服刑的?”
乱/伦罪……颜辞瞬间反应过来,“和谁?”
“她哥哥的儿子,她的外甥。”
她脑子转了转,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又隔了一代,不过依然还算在三代血亲之内。
“曹雅也是个傻的,两人有感情了偷偷在一起就好了,偏偏闹到人尽皆知,举报的正是她那个胆小如鼠的妈。结果呢?”柳靖之脸上写满了鄙夷和痛惜,“男的自杀了,女的进牢房了。”
颜辞心里五味陈杂,这边的人容颜不老,某些程度上来说确实很容易出事。她一时诧异于两个人的结局,没有仔细回味柳靖之的话。
等他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观点,她才发现她似乎听错了重点。
“安京的这些世家大族里,有几户敢说自家几百年来是完全干净。连政府有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生孩子不被人举报就得过且过了。”
闻言颜辞傻眼了,他什么意思?这么没下限毁三观的话说出来是要做什么?她对大家族是否污秽乱/搞一点兴趣也没有,为什么告诉她,打算让她感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吗?
柳靖之蓦地转头,认真地问道:“你呢?对乱/伦是什么看法?”
☆、第50章
乱/伦的前提是人伦的存在,后者则是一种非常主观的东西。君不见古时候表哥表妹可是天作之合,放到现代社会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乱/伦。而那时候被当做乱/伦的嫂子与小叔子,两千年前或许还有人说点是非,现在是绝对没有问题了——国内不要有太多兄弟一起娶同一个女人做老婆的事例噢。
说实话,颜辞从来没有深思过这方面的问题。她上辈子既没试过男女之事,也没刻骨铭心地爱过某个人,所以很难想象那种为了肉/欲或是爱情挣开血缘和道德束缚的行为。
少女怀/春的时候,她看过不少有关禁/忌之恋的小说,也会傻傻地觉得只要两个人有爱,性别,血缘,甚至物种都不是阻碍。长大之后她的想法依然没变,但已经不再单纯觉得有爱就可以战胜一切了。
刚知道这边有乱/伦罪的时候,颜辞确实惊讶了一下,看来社会还没发展到她想象中的没下限。
乱/伦被华夏国正式定义为犯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经过了几个世纪的争论。从女性人口开始减少,社会上的乱/伦事件就层出不穷。男人们那时候都急疯了,人伦道德算个屁,他们能有后代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好?接下来发现的可以永葆青春的新能源更是给原本混乱的男女关系雪上加霜,外在容貌的迷惑性大大降低了乱/伦时的负罪感。
后果不只是整个社会道德体系的崩坏,更有死亡率极高的畸形新生儿。各国高层领导明里暗里都进行了“大清洗”,纷纷明文规定乱/伦不能成为繁衍后代的手段之一。
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那些经历过黑暗历史的女人以及她们的后代们强烈要求制定严苛的法律来保障女同胞的利益。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强迫女性繁衍后代的罪名,包括强/奸,乱/伦,人身禁/锢,药物控制等。
最初的时候乱/伦罪刑罚极重,慢慢地,人们开始接受非直系三代血亲内的“乱/伦”。当权者也随之修改量刑,却始终没有将其移除刑法。直系三代血亲的规定在两千年前可以基本杜绝所有可能性,但在人均寿命四百岁的两千年后根本行不通。
只要等个两百年,一个男人就有机会爱上他的曾曾曾孙女。若是没有道德和法律的双重约束,社会再次陷入混乱指日可待。因此,法律甚至对每个家庭的居住结构做出了细致的规定。譬如每个丈夫最好和妻子有各自的房子,如果非得多人住在一起,必须保证没有女性后代的存在。
不过社会主流思想也一直在变化,比如掌权的张媛致力压低生育率和结婚率,她或许在某种程度还支持乱/伦的行为——不能结婚也不能要孩子。
华夏国详尽的法律课程在中学后半阶段才开设,所以颜辞目前对乱/伦的认识仅仅停留在知道它是犯罪上。
“说心里话,没有什么看法。”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自己本身没有类似的经历,可以理解这种行为却不能感同身受。”
柳靖之明显不满意她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追问道:“你不觉得我们的社会太保守了吗?同性/恋早就合法了,为什么乱/伦还是犯罪?”
呃,太保守……颜辞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如此设定还嫌保守,您老到底是有多开放啊?
“很简单啊,因为同性/恋所占的人口比例小,对繁衍什么的基本零影响。而乱/伦,除了道德还涉及后代健康问题。”
“道德是人定的,健康问题生命院难道想不出相关的对策吗?”他立刻反驳道,“那么多科学家,把有缺陷的基因去掉有多难?”
颜辞一听吐血的冲动都有了,果然是外行看热闹。“你说得倒容易,他们要是真的厉害到可以随意修改人类基因的程度,为什么不干脆把导致男女比例失调的基因给纠正了?”
亲,整个社会都是运行在男女比例永远不可调和这个bug上,你把基因工程说得像过家家一样,当心阿若博士晚上来找你啊……
这回柳靖之确实没有马上接话,脸上隐隐透着几分不甘。她注意到了,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一直摆在那里却始终被她无视的问题。
“你为什么对乱/伦是犯罪这么敏感?难道说你自己……?”颜辞说得很慢,视线牢牢锁住他的脸。
柳靖之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没错,我一直爱着我的妹妹季嫣。”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异常柔和,随即消失不见。“你一脸惊讶干什么?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看来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所有的细节连起来的确指向这个答案,只能说她在潜意识排斥真相。颜辞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可她还是跟我爸爸私奔了……”
这句话的理解不止一种,既可以说是季嫣道德感太强,接受不了乱/伦;也可以说是柳靖之没能耐,斗不过情敌颜愈。
不管是哪种,总归说明季嫣的感情不如柳靖之的深。后者听了脸霎时黑得跟锅底似的,“所以我说我最讨厌你爸爸了,连带着你也是,熊孩子。”
很简单的一句话,颜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五味陈杂,甚至有种想要拥抱柳靖之给他些许安慰的冲动。季嫣和颜愈死了九年,可他似乎还活在过去没能走出来。
“对了,曹雅很快就要出狱了。”
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颜辞悲伤的怀旧模式还没调节过来,“啊?”
“啊什么啊,瞧你那傻/逼兮兮的样子。等她休息妥当,你就跟着她好好锻炼身体吧。”
“锻炼身体?”不用他说,颜辞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傻到家了。
“嗯,我没跟你说吗?曹雅当年在军部是学暗杀出身的,一个极端的女权主义者,不弄死几个男权至上的男人怎么对得起组织和社会的期望?”
☆、第51章
在颜辞看来,之所以大部分著名的医生都是男性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男女体能上的差异。一台手术有时候要持续十多个小时,而且要求精神高度集中。一般男人都不一定能长期坚持下来,更遑论女人了。
当时她觉得自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