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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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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这下傻眼了,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唐慎微!

老员外跺脚道:“昨天唐先生就说了,不能再用这个姓周的方子,否则会高热神昏的,现在果不其然!还是人家唐大夫有能耐,一下就说中了!这就是能耐!这就是名医!你们偏偏把名医当庸医,把姓周的庸医当名医!唉!”

少爷忙不迭连声说是,心里却嘟哝你也没有少乱夸那姓周的庸医!本来还打算今天早上打发这唐大夫走得时候,好好讥讽他几句,幸亏一大早就出了这件事情,还没撕破脸,还好说话。心中暗叫侥幸。不过这都要中午了,怎么那唐大夫还没起来,没有来找他们要诊金回去。少爷感觉有些不对劲,忙问那管客房的丫鬟道:“唐先生呢?”

“走了,”丫鬟道:“天还没亮就走了。”

“走了?”老员外父子两更是目瞪口呆,少爷道:“他不要诊金车马费就走了?”

“奴婢不知道,他说不用给老爷少爷回禀。他有急事,所以先走了。”

两个郎中都不要诊金就走了,只是,一个是没有脸面要,一个是气忿不要。却有天渊之别。

老员外跺脚怒斥儿子道:“都是你!说话不中听,把人家唐大夫给气跑了,现在怎么办?”

那少爷哭丧着脸道:“赶紧派人去追……”

这话刚出口,就知道不行,既然是早上天不亮就走了,现在都快中午了,哪里还能追得上。另外请郎中,集镇上倒是有来两个郎中,前次都请来看过,因为治不好,所以才派人分别去请叶知秋和这个周郎中,也就是说,除了再去京城请,否则,这近左是没有好郎中可以请了。

可是,这里距离京城单趟都要一天,来去需要两天时间。眼看媳妇病危,等到两天之后把大夫请来,只怕人就不行了!

少爷后悔得直想抽自己的脸,要不是自己这张臭嘴得罪了人家唐大夫,他也不会生气得不辞而别,搞得到现在需要大夫的时候抓瞎。人家能够说准病人病情的发展,说明人家的辩证才是正确的,这样的好大夫可不好找,现在把人家给得罪了,就算再去请,人家也未必答应再来。那自己老婆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死去。

正在他后悔莫及的时候,老员外突然眼睛一亮,道:“处方!唐大夫留下来的处方在哪里?”

少爷也是灵光一闪,对啊,唐大夫走了,他不是把处方留下来了吗?只是当时,自己以为他是庸医,把那处方撕碎扔出窗外去了。赶紧说道:“在窗外!在我们窗外!”

父子两拔腿就走,刚跑了几步,又站住了。少爷道:“可是,那姓周的郎中不是说什么‘胎前宜凉,产后宜温,这方子都是凉药,不能用吗?”

“你傻啊!”老员外怒道,“他的话要是对的,那病怎么治不好?”

“对对!”少爷拍着脑门,跟着老爹箭步如飞来到少奶奶住处窗外,可是,地上干干净净的,哪里有半片碎纸屑!

少爷急了,大叫着把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婆子叫来,询问之下,这才知道,打扫卫生时已经扫走了,倒到了后山的垃圾场了。

老员外父子带着仆从们急忙来到后山垃圾场,开始翻找那些纸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得老员外父子等人灰头土脸的,终于找全了所有碎纸片。拼凑在一起,这才得了一张方子。

那少爷亲自把方子粘贴好,拿着方子跑去集镇上药铺买了药,拿回来煎好,用壶硬给灌下。然后一家人静等着。这一次如果还没有效果,只能准备后事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少奶奶连续拉了三次大便。其中两次色黑如漆,一次颜色鲜红,小便也慢慢清利了。人也渐渐清醒,呼吸脉搏也慢慢恢复的正常。

一家人激动不已。又连着服药几次之后,少奶奶已经基本康复。听小丫鬟说了这件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怕之下,对那唐大夫当真感激不已。非要让跟着丈夫一起拿着诊金马上登门送钱赔罪。

那少爷也正有此意。拿着四倍的诊金和鞍马费,夫妻两乘车来到京城,找到了“知秋医馆”,求见唐慎微。这次不凑巧,唐慎微出诊了,不在。叶知秋反倒在医馆里。

少爷夫妻说明来意,表达了感激之情和深深的愧疚。

上次唐慎微回来,绝口不提这件事情,所以叶知秋他们也不知道。今天听说了,才明白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不禁感慨。

那少爷问道:“不是说‘胎前宜凉,产后宜温,这方子都是凉药,不能吃吗?怎么拙荆吃了,反而病好了呢?是不是这句话有问题?”

“话当然没有问题。”叶知秋道:“但是这句话不能绝对了,如果产妇阴阳俱脱,脉迟畏寒冷,血水淋漓,当然应该用姜桂之类的温补药,但是,如果产妇血干火燥,一派热症,这时候还用温补,那就是火上浇油了,必须先祛邪,然后治其虚。我二弟用的凉药方子,就是这个道理。”

那少爷这才明白,连声感谢之后,这次告辞离开了。

傍晚,唐慎微回来了,叶知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他也很是感慨,但是也为自己当时忍住怒气,看了病,留了方,从而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而感到庆幸。

第185章 吐舌头

第二天是休息日,叶知秋照例早上陪王妃、范妙菡她们逛街吃饭,下午,则陪可馨。两人一番亲热之后,便上街游玩。

现在已经是春意盎然,大地一片绿色了。街上的行人游客也明显增多。

可馨想给叶知秋缝制一件春袍,便让叶知秋陪她去绸缎铺选适合的布料。

两人进了一家绸缎铺,这绸缎铺的店伙计正在门口招呼客人,一眼看见可馨,顿时呆住了。

只见她粉面桃腮,倾国倾城的一张俏脸白皙如玉,恍若透明一般,柳眉如烟,眸似春水,鼻腻如脂,香唇娇嫩,半截裸露的香肩,美人骨精致纤细,令人浮想联翩,纤手皓肤,指如兰花,玉白色兜罗小衫,腰间一条金丝软烟罗带,把个纤腰勒得不盈一握,衬托出那饱满的双峰,让想相看又不敢看。

叶知秋和可馨只是评判着店里的绸缎,浑然不知这个店伙计目不转睛瞧着可馨,整个人都看傻了。直到叶知秋他们不中意,离开了这家店铺,那店伙计也还在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

另一个年长的老伙计早就可见他这猪哥模样讨人厌了,几次暗地里提醒他,只是不觉。等客人走了,老伙计这才不悦地推了他一把,道:“喂!人家都走了,还发什么呆!看你那丑样,这么瞧着客人,还有哪个女客敢来店子?”

那伙计这才转身过来,道:“我没有……,我……,啊啊!”刚说了几个字,他就发觉自己嘴巴不听使唤,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连自己都听不清说的到底是什么。

老伙计大笑,道:“你这是作什么?怎么把的舌头伸着!哈哈,听说吊死鬼是伸着舌头的,却不知色鬼也是一样伸着舌头的啊。”

那伙计忙抬手一摸,果然如此!半截舌头都露在嘴巴外面,搭拉着,好像大热天狗儿吐的舌头似的。伙计急忙想把舌头缩回去,可是,那舌头却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怎么都缩不回去!

伙计急了,用手捏着舌头硬往里塞。可是,塞进去,手一松,舌头又软软的搭拉出来了,还是跟狗儿的一样。

老伙计更是笑弯了腰道:“你这是唱得哪一出?把个舌头搭拉着,学哈巴狗呢?”

那伙计更是着急,连脸皮都涨得通红,含混不清地说道:“我,我的,舌头,好像,缩,缩不,回去了!”

“不是吧?”老伙计也发觉不对,这才忍住了笑,凑上前观瞧,见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舌头塞回嘴里,很是惊讶,道:“你不是故意逗我们玩的吧?”

那伙计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胡乱地塞着舌头:“我,我逗你,是,是小狗!”

“你这已经是狗儿了!”老伙计听他居然这样发誓,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绸缎铺掌柜本来已经进里屋了,听到外面又说又笑的,不知道除了什么事情,便出来一看,禁不住也笑了,道:“你这是搞什么?”

老伙计笑道:“他刚才盯着人家美人看,看直了眼,不过眼珠子没有掉下来,舌头倒是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掌柜的发现伙计都急得哭了,这才感觉事情不妙,忙让老伙计别笑了,赶紧帮忙。结果,两人手忙脚乱帮着他塞了半天,也没能把舌头塞进他的嘴里去。

听说伙计看漂亮女人舌头都缩不回去了,左邻右舍店铺的伙计掌柜包括顾客都过来瞧热闹。好心的纷纷出主意。

有人认出了先前来的那对年轻男女,正是传授仙方拯救全城百姓的知秋国舅,便说了,这可不是什么病,而是中邪了!肯定是盯着人家国舅的女人看,惹怒过国舅,暗中召唤神灵小鬼整治了他。

当然有的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说国舅又不是道长,更不是神仙,如何能召唤鬼魂整人?不过一听对方的反驳,这些人就不说话了。对方反驳说的是:既然人家国舅能得到神仙托梦传授仙方,就说明人家跟神仙有关系,如何知道人家不会呼唤鬼魂呢?

于是乎,大多数人都提出了一个相同的主意,那就是解铃仍须系铃人,还是提猪头拿东西去找知秋国舅赔礼道歉,让人家把法术收了,这毛病只怕才能好。

那伙计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主意,自然是听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办了。于是乎,跟掌柜的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了些猪头瓜果之类的,前往知秋医馆。那绸缎铺掌柜也是个热心人,便关了店铺门,带着老伙计等人跟着前往,当然,那些出主意的自然是也要跟着去瞧热闹的。

于是乎,一大群人沿着大街往知秋医馆走。

好奇是每个人的天性,路人看见他们这么一大伙人跟着一个提着猪头吐着舌头的伙计的过去,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便找人问这是怎么了?便有人告诉他们说,前面提着猪头吐着舌头的,是一家绸缎铺的伙计,只因为瞪眼瞧着人家知秋国舅爷的女人,惹得国舅爷不高兴,暗中召唤鬼神,把他的舌头拉着缩不回去了。这是提着猪头前去赔礼道歉去了。

这么一说,那些听众自然便成了新的跟随者,于是,人越来越多,等走到知秋医馆的时候,大半条街都满是瞧热闹的人了,把知秋医馆所在的这条街道堵得是水泄不通。

但是,这一天是休息日,医馆不开门,只留了一个角门供急症的。

来到门口,绸缎铺掌柜让那伙计跪在医馆门口,自己亲自上前,赔笑说话。

这一日在医馆当值的是唐慎微。看见门口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前面治病哪里出了问题,人家找上门来了。来到门口一看,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吓得脸色都变了,待到看见一个小伙子跪在医馆门口,旁边还放这赔罪的猪头瓜果什么的,这才估计不是自然想象的那么一回事情。神情稍稍镇定下来。

绸缎铺掌柜的满脸堆笑上前,问了唐慎微的身份之后,便把事情这么一说,唐慎微这才明白,不禁笑了,他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什么鬼神之术,就算会,大哥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可能因为人家店伙计盯着看了他的女人,就把人家整治成这个样子,这可不是宅心仁厚的大哥所能作出来的事情。应该是犯了什么病了。

唐慎微让那伙计进屋来自己给瞧瞧,可是那伙计却是一根筋,认定了是知秋国舅使了法术,所以呜呜地哭着含糊地说着,要等国舅回来,要是等不到国舅回来,就不起来。

唐慎微无奈,只好把店铺里跟着值班的伙计都派出去寻找叶知秋。

叶知秋正跟可馨两人一路漫步,逛着街看着绸缎,被一个伙计找到了,气喘吁吁把事情告诉了他。

叶知秋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惊讶不已,可馨却是俏脸绯红,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那意思是,你真的这么在乎我?连旁人多瞧一眼,都要使出法术整治他么?

叶知秋哭笑不得,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哪个店铺伙计只顾看可馨了,说什么法术不法术的,自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只能去看看了。他将后面跟随的马车叫来,先送可馨回家,然后再去。

可馨本来也想跟着去瞧热闹,可是,听说那边看热闹的已经把一条街都挤满了,而她又是这件事情的起因,如果让知道她去了,不定还有多少人要来瞧热闹。只怕到头来连官府都要惊动了。所以只好忍着不去了,却叮嘱叶知秋等事情平息了,要把结果告诉她。她很想知道,心上人是怎么治这个怪病的。

她想知道,叶知秋自己其实也想知道,因为他自己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这样的病,到底该怎么办。

事到临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愿车到山前必有路。

叶知秋的马车来到医馆门口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的欢呼。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叶知秋,一个个垫着脚,伸长了脑袋瞧着,叶知秋朝人群挥了挥手,那种感觉,就好像毛主席天安门广场接见红卫兵似的。

那伙计一眼看见把,在地上连着爬了好几步,磕头如捣蒜一般,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哀求着:“国舅老爷,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国舅爷,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若是再犯,国舅就把小人的眼珠子挖出来!求求您了,国舅爷。”

他这一番话,因为半截舌头都在外面,说的含糊不清,除了他自己,只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听明白。

叶知秋自然也没有听明白,不过,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那么多人看着他,他只能微笑,要是板着脸,人家更相信是自己干的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生气呢?

不过,他脸上在笑,可是,心里却一个劲叫苦,那么多人在一旁瞧着,他们都相信是自己施展了什么法术,招来鬼神,把人家伙计的舌头拉了出来。现在怎么办?解释不是自己做的?这个固然可以,也应该这样,但是,只怕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因为自己在此之前已经假托神仙传授仙方,有了这样的先例,这一次,偏偏又是自己前脚出门,人家后脚就舌头缩不回去了,换成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叶知秋把那伙计叫了进来,那伙计以为叶知秋原谅了他,高兴不已。马上爬起来,吊着个舌头,哈着腰,一个劲打躬作揖,含糊不清说着谢谢。

叶知秋仔细观察了他的舌头,这种怪病他当真从来没有听说过,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治疗。正旁彷徨无计的时候,忽然听得门口有人笑道:“知秋国舅,你这看的什么病啊?这么多人围观?”

第186章 鬼门十三针

叶知秋抬头一看,却是太医局的神针先生王惟一,急忙起身相迎,拱手道:“王先生来了?有个病人舌头不知道怎么收不回去了,非说是我给什么施展法术给弄的,我这正头大呢。”

王惟一仔细检查一番,笑道:“老朽有一事与国舅商量,就一小会工夫,不耽误国舅治病。”

叶知秋听他这个时候找自己说事,而且刚才又仔细诊察过病人,立即敏感地意识到可能与这个病案有关,他号称神针,只怕就有办法治好这个怪病。赶紧拱手道:“先生请后院说话。”

将王惟一让到后院,仆从奉茶退出,王惟一道:“长话短说,这个病案,国舅可有办法医治?”

叶知秋摇头苦笑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不知道从何入手。如果先生能赐教,感激不尽。”

王惟一捻着胡须道:“感激就不必了,老朽是来找国舅作交易的。呵呵。老朽方才探访一个老友,就在你们医馆附近,出来的时候听说你们这出了这件怪事,所以过来,刚才看过之后,老朽自信可以医治。所以特意来找国舅商量。——之所以国舅不认识这种病,只因为他它不是病!”

“不是病?”叶知秋很是惊讶,“不是病那是什么?”

“是邪,是中邪了!”

叶知秋笑了,道:“我还以为只有巫医才会相信什么邪魔之说,想不到堂堂太医也相信这个!”

王惟一没有笑,他淡淡道:“国舅既然不相信鬼神之说,那这个病因我们就不探究了。”说罢,王惟一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递给叶知秋,道:“这本书名叫《鬼门十三针》,是老朽不传秘术,之所以不传,是因为这部书便是涉及到鬼神之说,老朽担心别人误会,所以不传。这套针法一共有十三种,每一种针对一种中邪,这舌头不能缩回的怪病,便可以用其中一种治疗,我可以说,除了老朽的这套鬼门十三针,别的针灸汤药一律无效,如果不信,国舅尽可一试!”

叶知秋很是疑惑,接过那本书,看了看封面,只有一行字,是用大篆写的《鬼门十三针》几个字。他自然知道,王惟一号称神针,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有真本事的。这套针法,说不定还真有他奇妙之处。问道:“先生准备用这书交换什么?”

王惟一神情有些尴尬,道:“按理说,上次国舅免费教授了我们治疗丹毒的方子,我这书也应该免费给国舅你学习才对,只是,老朽一生嗜医如狂,但凡看见新方,止不住就心痒。老朽觉得国舅治疗温病的方子十分神奇,只可惜上次时间太短,没有详细解说,想必很多方子都没有说到,如果国舅愿意老朽希望用这套针法,换取国舅治疗温病的新方。同时,如果国舅在针灸方法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地方,老朽也可以指点一二。”

叶知秋大喜,他之所以上次免费教授大家那些温病新方子,就是为了推广治疗温病的新方法,但是,从现在来看,对他的治疗温病的办法有兴趣的人并不多,包括太医们。那场温病过后,罕有人来找自己询问,由此可见,几乎没有人对自己的温病不同于伤寒理论感兴趣。这是一种悲哀,所以,现在听到神针王惟一愿意用他的针灸心得跟自己交换温病方子,很是高兴。

王惟一可谓针灸大家,他们针灸技术在历史上那是数一数二的。而自己的针灸是相对比较弱的一环,如果能得到他的亲自指点,那简直就像学武之人遇到了绝顶高手一般。自然是欣喜不已。更何况还能通过王惟一学习温病,得以推广温病的正确治疗方法。造福病患。

叶知秋急忙点头答应道:“好啊!只是,我的方子都还没有写下来。这怎么办?”

王惟一一听叶知秋答应了,很是高兴,道:“这个无妨,老朽的这本书就先留在你这里,你誊抄副本之后在还给我,然后把你的温病方子写出来,一并给我就是。”

叶知秋很是感动,人家竟然愿意先让自己看,完了再给他自己的方子。也不担心自己反悔不给。忙点头答应。

王惟一又道:“老朽的书虽然不怎么样,到底也是老朽的一生心血,所以,国舅誊抄副本之后,务必妥善保管,不能外传。当然,国舅爷的方子,老朽也不会传给他人。”

叶知秋忙又答应了。

“老朽现在教国舅如何使用这套鬼门十三针。这本书上只写了这十三种针法,如果只用这上面的针法治疗,那就只是一套普通的针法,而不是鬼门十三针。要想发挥这套针法的独特作用,必须结合符咒,而这套符咒,老朽没有写在这部书上。现在单独教你,每一种符咒都要记准,而且当场写当场烧掉,不能留着,以防不测!”

叶知秋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如果这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笑出来了。这是,现在教他的是堂堂神针王惟一,中国针灸史上数一数二的针灸大师,而且是郑重其事说的,所以,他也只能郑重其事地听着。

这种符咒真的很难记,绕来绕去的,错一点就不能产生作用,又不能写下来慢慢记,王惟一说了,那样会招来邪秽。好在叶知秋是个树书呆子,最擅长的就是记忆,绕是如此,他也费了半天劲,这才把这套鬼门十三针的符咒学会了。

王惟一满意地点点头,他显然对叶知秋的天资很是满意,王惟一取回那本书,翻到其中一页,指点他其中一套针法是可以治好这种怪病的。主要是针刺舌下金津、玉液和海泉等穴道,手法跟一般的针灸也略有不同。叶知秋对针灸的基本知识还是学得比较扎实的,这针法倒是比较容易,所以很快就学会了。

然后,王惟一捻着胡须道:“现在,你可以去给他治那怪病了,不过,为了让你对这套独特针法有更深的理解,等一会,你先不画符,直接用针灸医治看看。然后,再画符试试,就知道二者的区别了。”

叶知秋自然不相信什么画符,不过既然王惟一说得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倒是很好奇,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叶知秋和王惟一两人从后院出来,王惟一站在一旁瞧着,叶知秋没有画符,而是直接用针灸按照鬼门十三针上面的针法治疗。结果,针灸完毕,半点效果都没有。

叶知秋望向王惟一,王惟一依旧捻着胡须微笑不语。

叶知秋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拿出黄纸,提笔准备画符。

这下子,门口围观的人开始嗡嗡骚动起来。低声说着:“国舅开始画符了!国舅开始驱鬼了!”

很快,一条街所有的围观者都一个个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叶知秋听到了,不禁苦笑,这下子,不管结果如何,装神弄鬼的巫医这顶帽子,看样子是戴定了。

他画好符,当即点火烧了,然后将金针在火上来回掠了几下,然后开始给那伙计针灸治疗,不大多工夫,那店伙计就含糊地嚷嚷着说:“哎呀,热,舌头热,酸,好酸!”

又过得片刻,那伙计的舌头哧溜一声便缩了回去。他还很不习惯地咂吧着嘴,绕了绕舌头,这才惊喜交加地说道:“我能说话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罢,翻身跪倒给叶知秋磕头道:“多谢,多谢国舅!我的舌头已经完全好了,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

叶知秋手里捻着那枚金针,目瞪口呆站在那里,看着那店伙计,又望望王惟一,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王惟一捻着胡须望着他,那神情颇就几分自得。

叶知秋以前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眼前这件事情又怎么解释?还有,如果这可以用画符起到安慰剂的作用来解释,那自己的穿越呢?灵魂穿越到了一千年前的大宋,又如何解释?

当然,很多东西在没有得到科学的解释之前,人们往往会归结于鬼神,比如电闪雷鸣现代人眼中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古人却认为是天上有雷公电母,谁又能断言,这个穿越还有这个鬼门十三针,若干年之后,不会得到一个科学的解释呢?只不过,古人和现代人都还没认识到这种超自然的现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只能归于鬼神。

门口的绸缎铺掌柜的等人听见这店掌柜说话流利自如,都高兴地大叫起来:“好了!国舅爷已经施展法术了,舌头已经缩回去了!太厉害了!”

顿时间,大半条街的人都沸腾起来了,只不过,这些人看中的是叶知秋跟道士一样的画符,所以,自然也就成了国舅爷施展法术收了神通,店伙计的舌头这才能锁回去了,更有人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国舅爷是如何如何施展法术,那店伙计又是如何如何被小鬼扯着舌头摇头晃脑的云云,说得是活灵活现。

仿佛是要给叶知秋的神话站脚助威似的,天空突然乌云弥补,很快,瓢泼大雨就下了下来,本来还围在医馆门口议论纷纷不肯走的人,不得不一个个抱头而逃了。

第187章 疯狂的太医

王惟一与目瞪口呆的叶知秋告别,从知秋医馆出来,冒着大雨,乘车返回了太医局医馆。

他刚进门,就听见医馆李一男一女在吵架。男的嚷嚷着道:“男主外,女主内,孩子从来都是女人管,现在倒好,孩子病倒了,你到来怪我来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女的声音更大:“找我算帐?好,那咱们就算算帐!你说男主外,你在外面主什么了?往家里拿回了多少钱?这一大家子,吃饭穿衣用了你的多少钱?这些钱哪一文不是我娘家陪嫁的?哪一文不是我在外面洗洗缝缝赚回来的?我外面辛苦赚钱,还怎么照顾家里?你一天到晚的闲逛,孩子也不管,现在生病了,你倒说起我来了,你怎么不抽空看看孩子?”

“我看孩子?我一个大老爷们在家看孩子?”

“你不看也行,那从今往后,我在家看孩子,你去外面赚钱去!我一准把孩子管得好好的。”

“我是在外面赚钱啊!这不是……,一时还找不到赚钱的法门嘛!”

妇人嚷嚷道:“找不到?你是眼高手低,脏活累活不愿意,轻巧的赚钱多的人家又看不上你!照这样,一世也别指望能找到赚钱的地!”

“你别狗眼看人低!”那丈夫狠狠道:“总有一天,我就找一个轻巧赚钱的给你瞧瞧!”

“这句话你说了不下一百遍了!找到没有?!”

“这不是正在找嘛!”

“找找找!现在孩子怎么办?孩子病了,谁来管?”

“当然是你管!那有大老爷们看孩子的!”

“我管?好!以后我们一家子都别吃饭了!呜呜呜呜……”说到后面,妇人呜呜哭了起来。

王惟一站在门口,正要问怎么回事,就看见旁边正在给一个襁褓里的孩子看病的太医韩祗和突然站起身,一把抱起桌上的孩子,往门外跑去,嘴里嚷嚷着道:“既然你们都不想管孩子,这孩子活着也是累赘,不如扔到水里淹死算了!”说中冒雨跑了出去。

那一对夫妻吓得魂飞魄散,呼天抢地追了出去。

只见大雨之中,韩祗和抱着孩子一路跑着,一直跑到一座池塘边,站在那,把手里襁褓抡着作势要扔进湖里,嘴里叫着:“站住!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把孩子扔进湖里去!”

那对夫妻都吓傻了,赶紧站住,女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哭道:“大夫,你这是作什么啊?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淹死我们的孩子?”

韩祗和大声道:“刚才听你们争吵,谁也不想管这个孩子,既然他是你们的累赘,不如扔掉淹死算了!”

那男的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夫,我们那是闹着玩的,不是不管,我们要管的!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们吧!”

韩祗和冷笑道:“你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吗?不是不愿意管孩子,嫌丢脸吗?”

“我管,我一定管!我自己的亲骨肉,如何不管呢?”男的眼看着别人要伤害自己的孩子,终于唤起了心中父爱,别说只是照管孩子,便是再难上十倍,他也一样毫不犹豫答应了。生怕韩祗和不相信,便对旁边妻子说道:“娘子,以后你在外面挣钱,我在家照顾家里,我不怕丢人,照顾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可丢人的!我发誓,如果这次我说到做不到,天打五雷轰!”

便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天上一个炸雷,震耳欲聋。那男人赶紧磕头道:“老天爷,我说的句句是实,绝对不敢欺蒙老天啊!”

旁边妇人也帮着磕头道:“是啊老天爷,我男人说的是真话!你一定要相信他啊!”又对韩祗和磕头道:“大夫。求求你,我们一定照顾好孩子的,再不会不管孩子了,求你把孩子还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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