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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末世来[50年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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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刚抢回了这么多肉,徐大海跟田村长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不用具体说啥,田村长当即就笑呵呵地跟大家感慨了一番“打猎辛苦”,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让食堂里不停火的开锅造饭。
“大家伙儿勒紧裤腰带饿了这多久,我田开天也愧疚啊。虽说粮食重要,可人更重要,所以啊,大家伙儿就敞开了肚皮使劲儿造!争取把之前几个月掉的膘给补回来!”
瞧他这话说得,是直接把抢来的肉都当成是徐大海带人去山里打的。
其实嘎子村的人,谁还不知道这些肉打哪来的呀?
可他们都觉得能抢来就是有本事,更别说徐大海也有义气,抢来了都给大家一起吃。
能吃肉吃到饱,已经勒紧裤腰带每天喝一碗清汤寡水野菜稀饭的社员们谁还管肉来得正不正当,反正有得吃就行!
于是乎,从昨天到今天,嘎子村的食堂里好似过年,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还有孩子连吃好几顿,吃得腻了嫌弃野猪肉又臊又硬不好吃,非得打滚干嚎着找爹娘要兔肉鹿肉狍子肉吃。
其他人见了也不觉得有啥不对的,反而哈哈大笑,七嘴八舌说起哪个肉好吃哪个肉不好吃,就好像他们已经过上了传说中不用劳动就能顿顿饱饭餐餐有肉的好日子。
可以说,整个嘎子村的人都飘了,还飘得一时半会儿落不下来。
就好像这会儿,食堂里,徐大海身边围了十几个虎背熊腰的爷们儿,端着肉汤喝酒似的碰碗,碰完了就有人问:“大海哥,咱们啥时候再去搞一票?这光吃肉也不顶饿啊,大岗屯的那些憨货,一个个小孩儿都养得皮实得很,指定仓库里还有不少粮食!”
身边另外的一个人附和:“对对对,咱们附近的生产队,就大岗屯那老不死的惯会偷奸耍滑见缝插针,今年都这样的大旱天儿,大岗屯的人竟然还有饭有肉吃。”
这人说完,咂咂嘴,很是酸溜溜的。
围拢在这里的人都有不少跟此人产生了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可惜了自己不是大岗屯的人。
虽然嘴上说大岗屯的老支书是老不死的,可谁心里不羡慕大岗屯有那样一个一心一意为社员着想的村头头呢。
徐大海眼角一瞥,看了刚才说话的那人一眼,那人回过神来,连忙嘿嘿地笑,还把自己碗里的肉捞起来要放到徐大海碗里。
徐大海嫌弃地撇开碗,那人只能干巴巴地笑,试图蒙混过关。
不过这些人都是唯徐大海马首是瞻,甭管是不是真心臣服,面上绝对是徐大海一个眼神他们就一个动作,保证及时准确到位。
说酸话暗暗羡慕的那人迅速地被排挤了出去,另有嘴舌圆滑的人上前捧着徐大海好一顿夸,说得徐大海身心舒畅眉眼舒展了,这才放下碗筷一抹嘴,说:“大岗屯那边不好再弄了,这次都是趁打猎队的人不在才去的,下一次,咱们就往别地儿走,保管能有大家伙儿一口吃的。”
众人一听,都知道徐大海说的是打猎队里的谁。
虽说他们多少都不太相信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媳妇能有多厉害,可到处都传遍了,就连镇上那挺厉害的公安队长都对那小媳妇敬佩有加,嘎子村这一群乌合之众里,也没人有那胆子敢去亲自试一试青梅的身手是真是假。
徐大海也是有点聪明的人物,要不然也不能带着嘎子村里一票人马活这么久。
这次去嘎子村,也是提前打探清楚情况后,还买通了一个内应,知道青梅不在,这才敢直奔而去,却也是抢了就跑。
在心里估摸了一下,大岗屯的人明天就该追过来了,徐大海站起身,决定去找他爹说一声,让爹娘今晚上一定要加班加点把剩下的肉都给煮好了腌起来,藏进地窖里。
别看徐大海大大方方让全村人一起吃了肉,可实际上他也是藏了一部分的。
食堂里做饭的就是他爹娘以及媳妇儿妹子,可以说食堂就是他徐大海的地盘,肉进了食堂,最后让村里人吃多吃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像现在这样,全村人都吃了肉,回头大岗屯的人追过来了,徐大海也不怕,要让赔,就让他们嘎子村的所有人一起赔。
村里人的秉性,徐大海能不清楚么?
只有进绝对没有出的道理。
到时候整个村就团结起来了,也不怕大岗屯的青梅过来了。
在徐大海的认知里,青梅厉害,但一个人再厉害,也绝对抵不住上百人一窝蜂地干仗。
徐大海不知道,他所顾忌着的青梅,此时此刻正在房顶上掀开一片瓦盯着下面,也看见了徐大海跟他父母商量如何把肉做好藏起来的谈话。
想到刚刚在外面看见的一大群人肆意吃喝着属于她的食物,再看着徐大海父母手脚麻利切块下锅的一块块或肥或瘦的肉,青梅眯着眼,手上一个没刹住,直接将揭开的瓦片一角捏了个粉碎。
另一只手按在弓上,青梅盯着徐大海看了半晌,最后还是不停用盗墓贼团伙集体吃花生米儿的结局勉强拉住了理智,没有随着心意直接给徐大海头顶来上一箭对穿。
徐大海出去了,不过青梅却没动,一直看着徐父徐母徐家妹子三个人把肉处理好堆放到大簸箕里。
“先放那边吹一吹,现在这么热,放进地窖里得坏。”
徐母说到,一边还在切着肥肉,准备把肥肉都熬了油。
这会儿也不分这些肥肉板油都是从哪个动物身上刮下来的了,抓紧时间都处理好了藏进自家地窖里,那才算稳妥。
关于这一点,也是徐大海考虑后请了全村吃肉的原因之一。
要是他们抢了肉回来偷偷摸摸自己分了,回头在家里一煮,那肉香能堵得住么?肯定堵不住。
到时候饿绿了眼儿的村民们肯定会跑来抢,徐大海倒不怕他们,可就是嫌耽搁时间。
现在是刚刚秋收结束,要想多弄点食物屯起来过年,肯定得抓住这个时间点出去多干几票。
现在食堂里到处都是肉味,他爹娘在食堂里面怎么煮肉都不怕被人发现。
徐父按照老婆子的吩咐,左右看了看,最后把几个簸箕放在了窗户边。
这个窗户是食堂里间唯一的窗户,开得有点大。以前这房子是个小地主的,厨房开窗户自然是为了排油烟。
不过后来被打去劳改后,这里就归为村子共有。
前两年开办大锅饭,这个谁都想争一争的地儿顺势就成了嘎子村的食堂。
食堂是多精贵的地儿啊,可不能让这么大个窗户就那么敞开着,毕竟里面有吃的,甭说小孩儿了,就连大人都会寻思着如何偷点儿。
于是这个窗户就被木条子乱七八糟钉得只剩下几条手都伸不进来的缝隙,保准没人能从里面捞到一点吃的。
所以徐父放得很安心,放完了就去跟老婆子一起继续熬油,旁边徐母则骂骂咧咧让女儿洗下水翻肠子的动作麻利点。
“你个吃白饭的还不赶紧干活,装那有气无力的贱样儿给谁看?这里又没男人,臊了也没人瞅……”
徐母用这样的话骂自己亲闺女,看似很难以理解,然而在嘎子村却实属平常,因为大家都这样。
徐大海的妹妹从小耳濡目染,性格不是个弱的,此时也一边干活一边毫不犹豫地跟徐母对骂起来,“老货嘴巴就不能歇歇?这累得腰酸背痛的,还有劲儿骂人,你这么能,咋就不自己拍胸脯把活儿都给包揽了去?”
徐父见怪不怪,全当没听见,扭头就拿了个碗,也不嫌烫,把老婆子捞起来的油炸抓上一把,撒了盐,就站在旁边吃得津津有味。
厨房里只有油锅里滋滋的熬油声伴随着两母女风格雷同的骂骂咧咧声,青梅眼里就只有油锅,以及被徐父大把大把塞进嘴里的油渣。
想到这些本该属于她——虽然只有其中一部分——可现在全都进了别人的锅别人的碗别人的嘴,青梅心里刚强行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冒了起来。
青梅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忍了,脑子里一转,最后再看了一眼下面放在窗口边的几大簸箕肉,而后转身就脚下轻巧地离开了。
食堂一角没人注意的地方,青有粮跟青叶埋头大口吃着肉,等把碗里的肉都捞来吃光了,这才呼啦啦喝肉汤。
打了个饱嗝,青有粮放下碗,拍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舍不得抹嘴。
把嘴上的油留着,一会儿舔一舔,那也是肉味儿啊。
旁边青叶也梗着脖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放下碗,青叶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这才面带不满地跟青有粮抱怨:“爹,你看这些肉,都该是姐的,姐的就等于是咱们的,干啥要跟这些人分着吃啊!”
自从被张翠花吓得钻去大哥家的鸡圈里住下后,还真奇了怪了,之前怎么都不好的“痨病”忽然就好了。
小半年不能下炕的青有粮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有力气。
等到现在,除了一点咳嗽,青有粮浑身上下啥毛病都没有。
对此,谁也说不出是啥原因,青有粮也纳闷儿。
要说是因为他那个被女鬼附体的媳妇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后青有粮干脆也不去想了,反正能好就成。
身体好了以后,青有粮就把整个嘎子村都不待见的张翠花给撵回了娘家,自己带着儿子搬了回去。
可偏偏今年遇上大干旱,青有粮身体好了能赚公分了也没用,同样得跟大家一起饿肚子。
青有粮也起过去大岗屯找赔钱货闺女打秋风的念头,可一听见大岗屯的名字,青叶就吓得瑟瑟发抖。
青有粮对闺女媳妇儿没良心,可对唯一的儿子,却还是有点疼爱的。
毕竟青有粮也知道自己现在年纪大了,就算砸锅卖铁再讨回个媳妇儿,在女人身上播种这事儿,他也有心无力。
青叶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也是他老了以后的唯一依靠,所以青有粮为了儿子,只能暂且打消了念头。
从昨天傍晚起,青有粮跟青叶蹭着连续吃了三顿肉,正所谓有肉能壮胆,青叶再听其他人提起大岗屯,印象里除了女鬼,就还多了肉这一样。
另外,这一年里,青叶听了许多关于他那个便宜姐姐的传奇事迹,已经知道姐姐多厉害了。
这让青叶越发遗憾当初没能顺利进了大岗屯找到他姐,保不准连那女鬼都要怕他姐,毕竟徐大海不是都挺怕他姐的么。
对此,青叶暗地里很是得意,不过他也不傻,没敢表现出来。
青有粮听了儿子的抱怨,也是摇头叹气,“是啊,谁知道你姐能有这大出息呢。”
以前只听说女儿家里生活条件好了,可听得再多也比不上实物展现在眼前更为刺激直观啊。
想到昨天看见徐大海他们搬回来那么多肉,而这些还都是大岗屯的打猎队几天的收获,青有粮心里火热异常,某个念头也弱弱的却十分坚定的重新生了出来。
青有粮扭头看儿子,迟疑道:“伢子,你说你姐他们被抢了肉,还能再猎到更多吗?”
也不知道青叶咋想的,明明跟青梅关系不咋样,偏有一种来得莫名其妙的自信,总觉得他对青梅再不好,青梅一旦见到他,一定会像他爹他娘那样对他掏心掏肺的好,把啥好东西都给他。
同时,青叶也对青梅的能耐格外自信,比青梅自己都还要自信无数倍。
此时青叶一听,想也没想就干脆利落地点头:“那当然!那个死丫头可厉害得很,说不定这些肉一大半都是死丫头打到的!”
青有粮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今年到这会儿都快断粮了,到冬天里肯定得挨饿,要不然咱们俩……”
这边厢,青梅离开食堂后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到了徐大海的家……
很多人这会儿都还在食堂,虽然吃饱喝足了,可继续在食堂里守着,既能跟大家伙儿唠嗑,还能守着里面的肉,指不定能再吃一顿呢。
嘎子村的村民也有聪明的,知道弄进食堂的肉肯定有一大部分要落到田村长跟徐大海两家人的地窖里。
可这事儿不好明说,于是他们就都默契地尽量守在食堂。
反正食堂就一个出口,徐大海他们要弄肉走,肯定要想法子支开他们。
这么多人,也不好支,那还能咋办?只能给点好处,让大家心照不宣呗。
徐大海看人都不动,自然也明白这些人想的啥。
想着今晚上一定要把肉都弄回去,明天大岗屯的人来了,食堂这里肯定要被搜,徐大海还是有点怕青梅的。
想了想,徐大海掏出一盒稀罕的卷烟,寻摸着在人群里找到了田村长,两人就凑近了嘀嘀咕咕一番。
很快,田村长站起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自己有话要说。
“乡亲们,咱这肉宴也吃了好几顿了,再吃,食堂里也做不出个啥稀罕味儿,刚才我跟大海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肉给大家分一分,各家自己带回来,想咋做就咋做……”
田村长的话还没说完,食堂门外忽然冲进来一群小孩儿,带头的小孩儿是徐大海家的,今年有十岁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会儿却已经吓得笑脸小脸发白。
冲进来后,那小孩儿就喘着气拿眼睛去找自己爹,等看见了田村长身边站着的徐大海,小孩儿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爹,俺们家着火嘞!”
第123章 田村长家的地窖
随着小孩儿一声家里着火了的大喊,食堂里倏地一静。
极静之后就是极其喧哗的反弹,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实在太嘈杂了,就算是这些人身边的同伴都必须要把耳朵凑过去才能勉强听清。
徐大海就更别说了,听完儿子的大喊后整个人脑子都空白一片。
等听见他娘从厨房里跑出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尖锐哭喊,徐大海这才回过神来。
第一时间也顾不上听说消息后软倒在地的亲娘,徐大海手上用了蛮劲儿胡乱拨开眼前的所有人,自己挤到了儿子面前,眼睛血红地瞪着儿子粗哑着嗓子问:“徐爱军,你说啥?!”
小孩儿被爹这样子给吓到了,傻愣愣说不出话来,急得徐大海双手捏住小孩儿肉乎乎的肩膀,直接把小孩儿给整个拎起来了,边问边晃:“徐爱军,你说的啥话?是不是说咱们家着火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要说徐大海为啥这么大反应?实在是难以接受啊!
前面就说了,嘎子村是有名的穷村儿,可穷村里也有相对富裕的人家,在嘎子村,徐大海家就是。
这年头,青砖土瓦房子可不是谁家都能修起来的,徐大海家的青砖房子是去年才做起来的。
因为当时黑市上忽然抓得严,徐大海没能找到门路继续弄瓦,于是就只能先用茅草泥巴屋顶先凑合着。
最近,徐大海手上又有了空钱,已经联系好瓦了,只等着今年年尾就住上青砖大瓦房子。
虽说顶是茅草的,可在嘎子村,甚至几个屯子山村之中,这也是很难得的。
现在忽然说他徐大海平生最是得意的新房子着火了,徐大海没当场吐口老血都是仗着年轻力壮有个身体底子搁这儿。
小孩儿被这么拎在半空不停地晃来晃去,还要面对忽然变得这么吓人的爹,立马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蹬腿儿大声喊娘。
恰好这会儿徐大海的媳妇也从外面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看见男人在掐儿子,疯子似的扑过去救下儿子,声嘶力竭地冲徐大海嚷嚷:“家里都着火了还不去扑火,尽在这里吓唬儿子,徐大海,你咋就这么孬!”
女人这一声怒骂,好歹让失了心神的徐大海回过神来,慌张地扭头招呼自家兄弟赶紧跟自己去灭火。
其他人也从惊讶中缓过来了,左右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在田村长的招呼下不情不愿的连续离开了食堂。
好歹也是刚吃了人家带回来的肉,现在不去帮着扑火也说不过去。
不过扑火这种危险的事儿,不是跟徐大海有多深交情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出工不出力,凑个人头,等事儿完了自己能说得过去就得了。
田村长也借口帮忙安排人手,慢慢悠悠就落到了队伍后面。
徐大海一家去年修了青砖房,田村长面上笑呵呵,可回家后没少生闷气。
现在徐大海家着火了,田村长对于救火这事儿表现得很焦急,也很积极,心里却是偷着乐,巴不得火烧旺一点,最好把那些个漂亮结实的青砖也全都烧坏!
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
为了不得罪徐大海,哪怕有人心里犯嘀咕,怀疑是不是徐大海不愿意分肉给他们,所以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好把大家都给支走。
面对大流,这些人也不得不跟着。
等到了外面往徐大海家走了一段距离,远远一看,嘿,这些人乐了,瞧那大火烧得。
啧啧,多旺啊。
别说,还挺好看的,烤得人也贼他娘的暖和。
一群人看起来都在跑来跑去的帮忙打水扑火,其实出工的却全都是徐大海的那些个能带出去一起抢东西的兄弟。
虽说这一伙人也有三十多人,可抵不住徐大海家这火烧得太旺了,还忒邪乎,这里泼水浇灭了,一会儿功夫火又蹿起来了,怎么泼都显得水不够。
徐母亲眼看见自己家就这么烧着,只嗬嗬嗬喘了几口气,眼睛一翻白,两腿一蹬,这次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嘎子村的人救火的救火,看热闹的看热闹,食堂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此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厨房唯一的那个窗户口,纤细的手指往缝隙里一插,再往外一掰,那些结实的木条子就像是烘烤得焦脆的烙饼,轻易就碎成了渣。
青梅跑了几个来回,才算是把食堂里的肉都搬空了,就这还不算,青梅又把食堂里唯一的小半缸子杂粮用个袋子全部装了,一并带走。
就这点东西,绝对是不够弥补被这伙人吃掉的那么些肉。
所以青梅把东西藏好后,又趁着这些人都去了徐大海家,青梅又光顾了田村长家的地窖。
对于钱财等物,青梅是一应不理会的,只盯准了这些人家里的地窖粮仓。
嘎子村里要说有存粮,除了徐大海以及他几个兄弟徐大伟等人家,也就只有田村长家最富裕了。
等徐大海那边终于控制住火势,眼看着就要灭完火了,田村长家的小儿媳妇忽然又神色慌张地撒丫子跑了过来。
站在人群边沿,正在背着手“指挥救火”的田村长恰好扭头看见了小儿媳这个神色,不知怎么滴,忽然就心头咯噔,狠狠跳了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冷不丁就这么冒了出来。
田村长扭身正面对着跑来的小儿媳,宽厚酱紫色的嘴唇抖了抖,愣是没说出话来。还是小儿媳跑进了,喘着气迫不及待地跟公公说:“爹,你快回去瞅瞅瞅吧!咱家的地窖被人给掏空了!”
哐——!
田村长耳朵一阵嗡鸣,脚下打了个晃,被身边的儿子给扶住了。
“啥,啥,你、你你说啥?”
田村长好好一个五十来岁的矫健老头子,这会儿说个话都气若游丝,还带着抖音。
小儿媳是个急性子,一拍大腿,哎呀一声,“啥也甭说了,赶紧滴回家吧!!”
话音还没落,小儿媳就挥着胳膊就让自家男人以及几个伯子赶紧把爹给抬着赶紧回家。
几个爷们儿听说家里地窖被人掏空了,也是慌得很,也没多想,按照小儿媳的指挥,五个大男人抬的抬手抱的抱头,这就直接把老爹田村长给举起来就嗖嗖地跑远了。
身后留在原地的人也无心装什么救火了,站在原地就嘀咕起来。
“今儿这是咋回事啊?先是徐大海家着火,现在田老头家地窖又被人给掏了。”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捣鬼?”
“嗨,瞧你说的,能直接放火烧徐大海家房子的人,咱们村能出几个?数完了也找不出一个!所以啊我觉得应该是这么着。有人趁着这边救火,就浑水摸鱼……”
“老哥说得有道理,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机灵,唉,田老头家的地窖里,可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啊,据说还有人看见他们家偷偷吃白面儿馒头,那可是细粮啊,多精贵啊。”
“咱们勒紧裤腰带饿肚子,人家却能吃细粮,唉,这日子,咋就这么不公平呢?”
……
话题越扯越远,那些人也不知是不是被今天这么热闹的气氛给感染了,嘴上越发没个把门儿,一不注意就把平时积攒在心里的不满怨气给说了出来。
等说完了,彼此看看对方,说了不要让别人知道,结果回头谁都知道了谁谁谁在徐大海家着火田村长家遭贼的这天下午说了些什么,就连说话时的表情咋样都一分不差。
青梅在把粮食搬到距离嘎子村有些距离的山里,确定周围都没人,这才安心了。
数着地上堆成小山的各种食物,青梅心情总算是好起来了。
没想到田村长家的地窖里能有这么多粮食,可算是找补回来了。
说来话短,可做起来,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
青梅又回嘎子村探明目前情况,等了一个多小时,大岗屯的队伍这才算是到了。
青梅立马现身,去跟江红军等人汇合。
紧赶慢赶才抵达嘎子村村口,江红军来不急歇口气就准备去找青梅,没想到刚点了几个人,一转身就看见青梅从嘎子村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江红军一急,赶紧走上前,先打量了一番青梅,见她头发没乱身上也没受伤,可算是松了口气了。
“青梅,你咋这性急的,一个没注意你就自己跑了,到多久了?你咋从里面出来?”
跟着来的周堂叔周大柱等人也是围上来关心青梅,就怕青梅急得红了眼,自己一个人就跑进去了。
在大家心目中,这嘎子村虽算不上龙潭虎穴,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更别说嘎子村里还有青梅的娘家,就怕青梅不善言辞,被人给拿捏住欺负了。
青梅摇头,没多废话,直说了嘎子村里的情况:“他们昨天把肉拉回来就在食堂里让全村人吃,到刚才,他们已经连着吃了三顿肉了,小孩儿都吃肉吃腻了。”
青梅使了点小心机,特意把费口舌,把这个画面给描述了出来。
果然,江红军等人听了立刻就气得不行,捏紧了手上的武器,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跟嘎子村的这群无耻强盗干一架!
青梅继续说:“现在他们村的徐大海家发生了火灾,现在所有人都还聚在那边……有人趁火打劫,把田村长家的地窖给搬空了,田村长气得差点晕过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青梅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顶多就是现在因为气愤,眉宇间多了丝凝重严肃。
一听竟然接连发生了这么两件大事,别说周堂叔他们了,就连江红军都一不小心,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听说徐大海家可是青砖大房子,可惜没来得及盖上瓦片,还是茅草的,这烧起来,可不得呼啦啦一下全给烧光了嘛。”
周堂叔嘿嘿笑着说。
性格跟他最像,也最受憋屈的周大柱也跟着说:“今天这风可不小,也不知道还剩些啥,咱们现在就直奔徐大海家?”
江红军点头,一挥手,意气风发地大喝一声:“走,咱们去徐大海家看看!”
看啥?嘿,当然是看热闹啊!
第124章 单挑对群殴
徐大海家的火烧得很彻底,哪怕是青砖的墙面也被烧得变了色,拿拳头一捶,就变成热乎乎的泥沙哗啦啦往下掉。
徐大海的媳妇发了疯地扑进原本应该是他们两口子卧房的废墟堆里翻找东西,连哭嚎的几个儿子也顾不上了。
徐大海的爹蹲在地上捂着眼抹泪,徐大伟等几个徐家兄弟则是面带愁容地站在大哥旁边,偶尔说两句自己都觉得没啥用的安慰话。
“这,只要人没事就成了,是吧?房子钱啥的,回头再挣。”
徐大伟勉强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三兄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心疼。
不是心疼他们大哥,而是心疼大哥家的钱。
都说兄弟齐心,可都是成了家有媳妇孩子的大爷们儿,哪能就一点没自己的小心思呢。
他们五兄弟里,就大哥徐大海最有能耐,四个兄弟跟着他干,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可要说有钱,还是他们大哥。
没看他们爹娘都愿意跟着大哥住么,别家父母养老,儿子多的,都是一家住一个月,轮流着来。
可徐父徐母嫌其他四个儿子家条件比不上老大家好,所以一天都不愿意去,就让四个儿子按时给养老钱就得了。
这么多年了,肯定攒了不少钱,那里面还有他们四兄弟贡献的一份呢。
虽说去年大哥家才做了新房子,可徐大伟他们四兄弟还是觉得大哥肯定急需不少,要不然咋大嫂能那么疯?
要知道现在也才刚把火给扑灭了,废墟里可有不少耐烧的物件儿还冒着火苗子呢,他们大嫂就像感觉不到烫似的,拼死拼活挣开他们媳妇的拉扯冲了进去,一看就知道是着急翻钱票那些值钱玩意儿。
徐大海捶着墙壁,一双虎目中滚出了泪花子,最后还是抬手一抹脸,勉强硬撑着朝周围还围着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乡亲道谢:“多谢大家今天帮忙救火,回头我徐大海一定报答大家,现在就散了吧。”
要是再让这些人在他面前这么嗡嗡嗡地嘀咕,徐大海是真担心自己要豁出去了找到铁锹就给这些人脑袋上砍下去。
嘛的,平时劳资也算是对得起这些杂碎了,他吃肉,这些人也喝到了肉汤。
结果现在他家出事了,这些人不说帮忙,还他娘的在旁边旁若无人地议论他家这次被烧了多少钱,真当他是死人啊!
围观的人还想看热闹,比如说看看徐大海媳妇最后能不能翻出钱盒子啥的。
可再看徐大海那眼睛血红面色青黑的样子,大家也不敢真撕破脸,扫兴地瞎客气两句就走了。
徐大海让几个弟弟跟弟媳妇们帮着收捡收捡现场,看能不能抖落出啥东西还能继续用着。
也是这时候,徐大伟的媳妇儿转悠老半天,终于发现被他们遗忘多时的婆婆醒了。
“哎呀娘哎,大伟你们快来看啊!婆婆咋说不出话来了!”
徐大伟媳妇儿声音尖锐刺耳,这时候忽然这么咋咋呼呼一喊,都不能确定她语气里到底是惊骇更多还是惊喜更多了。
且说徐母在食堂里晕死过去,救火的时候醒来,看见自己家被大火烧得滋啦作响,眼睛一翻又晕过去了。
等到救完了火,哭的哭嚎的嚎,周围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被临时胡乱安置在旁边草地上的徐母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歪嘴斜眼支支吾吾想要喊出声。
徐大海这边因为徐母忽然说不出话来,还口水直流,又是乱成一团,这会儿大岗屯的四十多号人扛着铁锹长棍弓箭,就这么气势汹汹地到了附近。
有散伙后没走远的嘎子村社员看见了,登时慌了。
有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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