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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末世来[50年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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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江家庭条件比唐稼好一些,至少是分了家没跟老人一起住,可就因为他们俩坚持要报名下乡,韩江出发前还吃了顿竹子炒肉。
  韩江就想寄肉干回去稀罕稀罕他爹妈,好叫他们知道自己在乡下没吃苦,反而是来享福了。
  阳臻家的情况就没多说了,就简单说自己家里有不方便说的事儿,韩江就自动脑补了许多小白菜的故事话本,平日里对阳臻绝对是当小弟一样罩着。
  ——当然,关键时刻装傻什么的,那纯粹就是求生本能,控制不住啊。
  周大柱没多想,笑着瞅着他们说:“现在刚开春,可不敢随便进山打猎嘞,刚冬眠过后的蛇毒性忒大,各种有毒的虫子也好些刚从泥巴里爬起来,一个不注意就能把你脚给叼一口。”
  周大柱长出一口气,扛着长杆继续说:“另外还有饿了一个冬的野猪狼群老虎熊瞎子啥的,但凡碰见其中一个,八成就得凶多吉少了。”
  而后又说了说春天里老支书不准人上山打猎的事。
  “春天动物都得生崽,打猎容易碰上圆肚儿的。”
  春天夏天里,碰见怀孕的动物猎人们一般不会猎杀。
  这还有规定?韩江跟阳臻对视一眼,觉得热情有点儿被打击到了。
  青梅虽然带了弓箭,却并不是用来打野味儿的,而是用来防身的。开春后入山打猎可就跟冬天里无事可做上雪地里套野兔儿性质不一样了,她还不至于光明正大的违反规定。
  有了这次一起捅蚂蚁窝的经历,三个知青渐渐融入大岗屯社员之中,这不是生活习惯上的融入,而是一种感觉。
  以前他们也并没有端大城市里知识青年的架子,可就是有种格格不入之感,可现在却完全没有了。
  另一个值得一说的事,托韩江嘴贱又爱逗唐稼的福,唐知青渐渐暴露了她暴躁起来就挠韩江的缺陷,吓退了屯里不少小伙子,而阳臻倒没露出蔫儿坏的一面,身上却多了烟火气儿。
  没有了距离感,怀&春的少女们也纷纷清醒过来,理性比较一番,纷纷调转方向,寻摸起别的能搭伙过日子的对象去了。
  对此,三个知青啥感触也没有,除了每天上工,就是想方设法上树掏蛋下河摸鱼的不消停,让老支书很是头疼。
  四月初,地全部翻好,开始播种,青梅分到了挑水浇地的活儿。
  赵三明则带着狗子播种。
  狗子是不领工分的,他跟着赵三明一来是帮忙,二来是监督。要是因为偷懒而扣了工分,青梅知道了,赵三明少不得要挨一顿收拾。
  不过正是春耕农忙时,青梅当然不会粗暴地动手揍他,免得受了伤还能顺势躺炕上躲懒。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减少他加餐的食物数量或质量罢了,很文气的一种家庭惩罚。
  白天被迫劳动,晚上还要挨饿,赵三明咬着被角默默流泪。
  这一日清晨,天边还是一片墨蓝,上工的锣鼓却已经敲响,老支书看了看天,忍不住叹气。
  显然,今天还是个艳阳高照的天儿,今年的春雨,竟是到现在都还一场未下。
  这情形,不好啊。
  青梅一家就连赵三明都习惯了鸡鸣第一声就起床,所以这时候也早就已经吃过早饭收拾妥当来了场远。
  唐稼眼下一片青黑,眼神儿都还在发直,阳臻跟韩江更是直接坐在场远边的石头上闭着眼打瞌睡。
  哐哐哐,又是三声锣鼓响,老支书跳上略高的屋檐台阶上,宣布今天的任务是挑水浇地。
  有周堂叔他们一辈儿四五十岁的庄稼老把式跟着发愁:“麦子已经种下去了,可天老爷一点雨没下,再这样下去,麦子咋发芽生根?”
  “是啊,今年咋一点雨都没下嘞?忒怪了吧!”
  都说七、八月的天气像孩子,多变,可今年四月的天气也多变得很。
  才热火朝天全屯挑水浇灌了刚种下去的小麦,一转头,忽然就下起了狂风暴雨,还带着闪电,忒吓人。
  大颗大颗的雨滴连成线狠狠地砸下来,地里埋好的小麦又给全冲了出来。
  一天后,如注暴雨停了,老支书唉声叹气地又组织大家重新埋种子。
  这样的开始,让大家伙儿对今年的收成都有些忧虑。


第69章 我自由啦!
  青梅知道,要持续三年的饥荒即将开始,结束了重埋种子的任务以后,傍晚吃过饭回家,就独自去地窖里清点目前的存粮。
  去年秋收的时候分到的三十多斤粗粮,加上入冬前让赵三明去买回来的一袋粮食,长达四个多月将近五个月的漫长冬天过去了,哪怕几乎顿顿都吃的稀饭,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也消耗得所剩无几了。
  要不是因为青梅几乎每天都能带回新鲜肉改善伙食,让大家肚子里都有了足够的油荤,粮食的消耗量还要再高一倍。
  就这么依靠大锅饭过一年,肯定是不行的。
  青梅坐在地窖里已经空置下来的白菜矮木架上,盯着自己提前运了黑泥土进来育苗的红薯发了会儿呆,等听到狗子跑过来叫她吃加餐的时候青梅才出了地窖。
  红薯只有两个,只需要用个破烂簸箕装上肥力十足的黑泥巴就能在温度相对温暖的地窖里提前育苗,现在已经长出两丛藤蔓了,只等这段时间就剪了藤蔓插扦。
  目前地窖里除了分量还挺足的腊肉,白菜剩一棵,另有一些洒了些湿润泥土特意养出芽苞留作种子的土豆。
  虽然会持续性干旱,可村口的无名河源自原始森林中,再是干旱应该也不会断流,另外,森林里还有龙眼泉,用水上应该没有问题。
  所以菜园里肯定是要种上耐干旱又足以饱腹的土豆……
  菜园里安排好了,主种土豆跟红薯。
  趁着这难得下来的一场雨,第二天早上青梅比平时醒得更早,点着煤油灯开始摸着芽苞削土豆块。
  削完了,再用草木灰一裹,青梅端着煤油灯就去外面开始挖坑种土豆。
  如今已是四月中旬,种土豆刚好。
  青梅已经埋下去一行土豆块,狗子也迷迷糊糊地起来了,看见青梅点着煤油灯种土豆,没说什么话,就乖巧地拎着煤油灯上前帮青梅照明。
  赵三明起来的时候看见炕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原本伸出去要揉眼睛的手一缩,喊了声“娘呀!”
  同时手脚并用屁股着地一脸惊恐的往炕里面躲。
  青梅跟狗子不约而同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眼神一致淡然地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着一处。青梅在给狗子缝一枚布绊子,也就是布打的钮扣。
  开春天气热起来了,一下雨又有些凉,早上青梅让狗子添上一件用旧衣裳改小的单衣外套。
  旧衣服都被改了一套给狗子,青梅自己就没什么换洗衣服了,还得让赵三明去找他兄弟们鬼混一下才成。
  不理会被吓到鬼叫的赵三明,青梅缝完最后一针,埋头凑过去偏头咬断针线,将线往针上绕的时候头也不抬地跟赵三明说话:“家里粮食要没了,再等一段时间大家都要青黄不接,不好买粮食,你这两天出去问问看,能不能买点粮回来。”
  刚熬过冬天,其实各家各户也不会剩太多粮食。
  可大锅饭开了,有节省的人家也会愿意把存粮给卖了。
  反正大锅饭能吃到秋收入冬,到时候又有新粮下来了。
  赵三明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喔”了一声,眼神还有点儿惊吓过后的直愣。
  也不知道赵三明哪里得了那位海哥的喜欢,哪怕现在赵三明犯孬,不再愿意跟着搞投&机&倒&把了,可张大海还是拿赵三明当兄弟对待,他要去玩,张大海都会好生招待着。
  领头的海哥都对赵三明另眼相待了,围在张大海身边讨好巴结他的人自然对赵三明也很是客气。
  因为从来就没啥自知之明,赵三明一直以为自己在一群兄弟里是很受欢迎的,吃得开玩得转,一群人里他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个小中心。
  因此阴差阳错,没有发现海哥对自己另眼相待的赵三明态度很平常,对不怕老婆又有本事到处吃喝玩乐的张大海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仰崇拜,没有添加任何谄媚讨好。
  这也是张大海对赵三明这个不能常来往的兄弟哥外看重的原因,可以说,这就是个良性循环了。
  有张大海做大哥,赵三明要买点东西,还是很容易的,价格都能比黑&市上低不少。
  赵三明愣愣地“喔”完了,终于回过神,浑身一震三眼皮儿的大眼睛一睁,不敢置信地追问:“啥?我可以去镇上?”
  能去外面浪?是真的吗?
  赵三明忽然一掀被子,穿条裤衩子就往外面跑,看得狗子跟青梅两脸莫名其妙。
  在外面瞅了瞅天色,天边已经冒出条白边了,看样子是天亮了,没做梦啊!
  赵三明又往自己大腿上一掐,疼得大声抽气儿。
  “痛的?好痛!哈哈哈哈哈这是真的?我自由啦!!”
  赵三明身躯灵魂都飘了,连蹦带跳还挥舞着胳膊,脸都笑烂了,连连大喊:“我自由啦!我自由啦!!”
  狗子收回视线,仰头看梅姨脸色。
  果然,梅姨脸色更冷了。
  狗子给了欣喜若狂还在发疯的赵三明一个同情的眼神,心说:小明叔,原来不用我挖坑,你就能把自己给埋了啊。
  对不起小明叔,我以后再也不坑你了。
  天亮了,隔壁王家媳妇起床一边在院子里梳头发,一边瞅着天边的白光叹气。
  前儿才下一阵雨,刚打湿了泥巴,又开始出太阳了。
  蓦然,王媳妇听见左边传来一阵滲人的惨叫,吓得王家媳妇手上一哆嗦,梳子都摔地上了。
  刚出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老王也听见了,扭头往那边看,只能看见赵三明家点起了煤油灯。
  片刻后,又是一阵嗷嗷惨叫。
  王家两口子明白过来了,看了看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幸灾乐祸。
  老王更是笑了笑,一边慢悠悠走到水缸前准备拿桶跟扁担去挑水,一边说:“大清早的赵三明又干啥了。”
  王媳妇笑着接腔:“还能干啥,不就是欠揍呗,青梅都有三个月没打他了。”
  两夫妻相视一笑,转身各做各的事去了。
  一会儿就该要敲锣上工了,他们还要挑水做饭呢。
  春耕刚结束,食堂已经不提供早饭了,可当家的爷们儿还要干体力活挣满工分,家里还有些余粮,王媳妇还是想让爷们儿跟几个孩子早上多少吃点。
  哪怕是喝口汤垫垫肚子也挺好的。
  新的一天,场远集合分派任务的时候,赵三明缺席。
  早上他挨打的事已经被王家两口子随口闲聊的时候传遍了,就连老支书都没问今天赵三明为啥没来。
  站在不远处的刘大妞跟许大河低声说了几句话,等到分派好任务散开的时候,刘大妞小跑着追上青梅,爽朗地笑着跟青梅说话:“青梅,早上三明又干啥混账事了?打归打,你别把自己给气坏了。”
  对青梅,一来许大河跟刘大妞是怀着感激的,二来也是真心希望彼此能当门亲戚多走动,可不能因为赵三明干了啥混账事冷了青梅的心。
  躺在家里暂时下不来炕的赵三明默默流泪,等半上午秋老太抽空过来看望他的时候,赵三明更委屈了,张嘴就要诉苦。
  可秋老太忙着回去,就拿了把枣子来,靠坐在炕沿上对着赵三明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不外乎还是那些你娶了青梅是你爹保佑,别作了我的儿,好好珍惜儿媳妇,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赵三明听了直捶胸,觉得自己太惨了,华夏第一惨!
  可惜等到第二天恢复到活蹦乱跳离开大岗屯的时候,赵三明觉得自己是华夏第一幸福的爷们儿,娘说得对,能娶到青梅简直太好了!
  又又又又一次掏出几张大团结出来亲了又亲,赵三明甩着胳膊身形轻快地沿着无名河往下走,都不用乘木筏他就能走到镇上!


第70章 头绳
  春耕不单要种麦,另有饭豆高粱栗子等也要寻摸着合适的时候点下去,年后已经持续个多月的干旱,地里融化浸下去的雪水早就晒干了。
  大岗屯的社员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挑水灌溉,民兵队也有了重要任务,那就是巡逻森林,查看河流的水位。
  除了劳作,每天民兵队都要抽调一支小队负责巡逻,也给算了工分。可算了工分,还是让社员们暗暗担心。
  因为工分值不值钱,还是要看屯子秋天里的收获。
  毕竟人那么多,东西就那么点,公分多只能说在少的基础少略多而已。而老支书在满目愁绪中,还是上公社开了场大会,正式卸职退休。
  今年春天的干旱,是整片北方都遭遇的事,公社里正急着忙这个事,小小一个屯子里的支书,公社没太过重视,连监督选举投票的干事都没派下来,摆摆手让老支书他们回来自己搞个投票就成了。
  回头结果报上去,公社领导盖个章子发下来就完事儿。
  大岗屯里除了外面嫁过来的媳妇,其他人百分之九十几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屯里的,真要去数各家祖坟,谁都能跟谁扯上亲戚关系。
  再加上老支书这些年也没干过啥缺德事,众人在一次吃过晚饭后的夜里随意举手投票,候选人都只有江红军,结果自然不需多说。
  回头老支书带着江红军再去公社递交了选举结果,公社里砰地一盖章,江红军就从民兵队队长变成了大岗屯的新支书兼村长。
  等江红军回来,召集了民兵队的成员碰了个头,当天就一致通过,让青梅成了民兵队队长。
  对此,青梅没啥感觉,顶多就是从以前的巡逻队小组长变成了大组长,要干啥还是听支书安排就成。
  几天前叫嚷着自由了的赵三明,是在离开后的第十天晚上摸黑回来的,当时青梅正坐在门口的木敦上,抬头看着满是星子的夜幕出神。
  不知不觉进入了五月中旬,粮食都已经下了泥巴窝子,只等着发芽扎根。
  可除了四月里的一场暴雨,之后就只下了几场毛毛细雨,泥疙瘩都没打湿。
  屯里的老人说,清明节的时候没能下雨,那今年的雨水恐怕多不了,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
  今晚满天星,明天又是一个晴天,村口的河,比起开春的汛期,水位下降了不少。
  好在跟夏日里的差不多,这让大家松了口气,没天里依旧顶着大太阳埋头挑水灌溉,争取让种子能好好发芽。
  听见篱笆外有动静,青梅收回视线,往那处看了一眼,赵三明做贼似的猫着挪过来探头探脑往院子里瞅。
  屋子里黑乎乎的,院子里半点动静也没有。
  狗子已经睡着了,青梅站起来发出点响动,赵三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到定睛一看,发现那忽然变长的影子是青梅。
  赵三明夸张的呼出一口气,翻身爬起来,朝青梅招手:“呲、呲,啤呲——过来!”
  压着声音,赵三明用气音努力呼唤青梅。
  也亏得青梅耳力不错,要不然谁能听到他这点儿响。
  青梅看他没有露出心虚害怕的神色,眼角眉梢还有点儿得意,知道他应该是把事给办妥了,且办得可能比她交代的还要好。
  如此一想,青梅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不计较赵三明的怪模怪样,听话的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等青梅出了院子,赵三明伸手往青梅胳膊上一拽,拉着青梅就往后面小山坡走,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我可是弄了不少粮食回来,还有其他好东西。不过白天不敢进屯,我把东西藏在那边!”
  昏暗的夜色中,青梅垂下眼帘看了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想了想,没挣脱,顺着力道跟着赵三明走。
  他们的房子本身修的就很偏,赵三明没走多远,就在一个小洼地前停下。
  “就在下面,我去拿上来,你在上面接一下!”
  赵三明跳下去,把当作掩饰的枝桠野草都给掀开,露出了三只麻袋。
  青梅接的时候拍了拍袋子,感觉出其中两个只装了一半的袋子里是粮食,一只装满了的麻袋里则是其他杂物。
  “呼,好重,我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差点没累死在路上。”
  赵三明努力在青梅面前强调自己这一趟的艰辛与困难,希望在她面前讨个好。
  讨了好想要个啥?也不是,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了。
  青梅点头,给了个“不错”的夸奖,把赵三明高兴得,牙齿都在夜色里反光了。
  对赵三明来说格外沉重的麻袋,青梅却轻轻松松一趟就给拎回了家,一个手两只麻袋,一个手一只,脚步还能做到轻巧无声,看得赵三明在后面偷偷咽口水。
  乖乖,难怪平时揍人的时候他咋那么痛,感情没打断他骨头都是手下留情了。
  赵三明为自己这十天里抵挡了赌牌、吃喝玩、花光钱跑路等诸多诱惑感到庆幸,要真那么干了,他肯定得被青梅给拆了不可。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点亮煤油灯清点东西。
  “今年到处都干得很,愿意麦粮食的人就没以前那么多了,这些粮食是海哥从其他地方弄来的,总共一百斤。”
  冬天里规律的生活以及勤快的活动,春耕还天天下地挣工分,赵三明到底是个年轻男人,身上力气比起一般女人,自是也不算小。
  所以扛这么一百斤粮食回来,累是累,却也还能爬回来。
  这年头物价不高,一百斤高价粮食,两张大团结差不离。另外,赵三明还弄回来了青梅要的衣服,半新不打眼的那种。
  能用来做贴身衣物,男女都能用的灰蓝色棉布。
  这两样都是青梅点名要买的,剩下的钱青梅没说,赵三明很有自觉性的给买了罐头、面粉、糖块之类的东西。
  青梅翻看后,给了赵三明一个赞赏的眼神,“吃饭没有?饿了我去地窖给你拿东西。”
  赵三明受宠若惊,还没答话,肚子里就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响亮。
  对上青梅的视线,赵三明居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根子悄悄的红了,揣在裤兜里的手不知道为啥,愣是掏不出来。
  青梅往他肚子上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径直去地窖拿了东西。
  如今窖里已经没什么存粮了,空荡荡的,只剩下腊肉。青梅烧火,赵三明自己掌勺,用腊肉片跟一枚野鸡蛋,就着刚买回来的面粉,煮了锅疙瘩汤。
  这待遇,让赵三明感情很复杂,自己都说不出的那种复杂。
  你说高兴吧,又有点儿酸有点儿胀,你说不高兴吧,吃这么好的疙瘩汤还能不高兴?
  煮好以后赵三明自然不敢自己一个人吃,分了半碗给青梅。
  两个人,就着灶洞里残留的火随便将疙瘩汤给几口就喝了。
  之后就是赵三明烧水洗澡,在外面十天,赵三明都没洗澡换衣服。
  之前不觉得,吃饭的时候赵三明闻着自己身上的味儿,脸上烧得慌,都不敢离青梅太近,总怕被她闻见。
  等洗了澡,摸到炕沿顺利躺下,赵三明松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是放松后的舒坦。
  还是家里的炕更舒服啊。明明很困,赵三明却越躺越清醒,手里捏着根头绳,手心里慢慢生出汗。
  “咳!”赵三明咳了一声,除了狗子翻了个身,啥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睡着了?应该不是,这娘们儿睡没睡着都这个样子。
  把手心里的头绳从左手换到了右手,赵三明往衣服上蹭了蹭手心,侧身面向里侧,努力瞪大眼,试图看清楚青梅到底睡着没有。
  原本已经睡着的青梅在他咳嗽的时候瞬间清醒,察觉到他那些小动作发出的细琐声,青梅精神一震,暗暗皱眉,心想,难道这家伙又要搞事?
  这就让她有点为难了,因为这次赵三明办的事青梅很满意,搬东西回来的时候甚至还一个人把东西都给扛了,让赵三明空手跟着回家。
  半晌,等得青梅又要睡着的时候,赵三明终于试探着出声了:“青梅,青梅?睡着了没有?”
  青梅额筋一蹦,忽然被人惊醒的感觉真的不怎么让人高兴。
  青梅决定不等了,直接出声,问:“有事?”
  不管他有没有啥鬼心思,今晚先给他吓退再说!
  听着暗含警告的语气,让赵三明吓得脖子一缩,下意识否认:“没事没事,没啥事儿!”
  说完了赵三明又懊恼,好歹他也是个爷们儿,咋能这么怕家里媳妇?就像海哥说的,抬头挺胸说话的时候嗓门亮起来,保管能把家里娘们儿的气势给压下去。
  可惜了他这么些天努力学来的本事!
  赵三明扼腕。
  青梅满意了,“没事就赶紧睡,明天还要上工。”
  这下赵三明更是啥话也不敢说了,悄摸摸把头绳塞到枕头下面,闭上眼睛苦着脸,本人却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确定他真的睡着了,青梅也呼出一口气,放松心神陷入沉睡。
  安逸的生活环境大概真的是最具腐蚀性的存在,这段时间以来,但凡是在家里睡觉,青梅的警觉性渐渐也比之当初放松了许多。
  睡梦中,身边的狗子右腿一抬,搭在了青梅身上。
  而青梅只是眉头动了动,朦胧的意识浮起瞬间又落下。


第71章 上交国家
  赵三明的失踪又回归,在大岗屯里也只因起小小的议论。
  也没人来问青梅,顶多就是瞧见重新来上工的赵三明时苦口婆心地劝一句别好好的日子不过,还像以前那样犯浑。
  赵三明想起昨晚上跟今早上青梅给的好态度,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应了几句,也没觉得自个儿多冤枉了,时不时就往裤兜里掏一下。
  怕手上太脏,弄坏了头绳,赵三明每次都是手指间碰一下,或者隔着裤子布料按一按,感受下头绳儿的存在。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啥要这样,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种心情应该是害怕。害怕啥?大概是害怕挨揍,怕青梅觉得他乱花钱。
  今天青梅负责巡逻,不用下地。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青梅带上弓箭麻绳长棍就离开了。
  麻绳跟长棍,是巡逻队必须配置的工具。
  每天负责巡逻的人员,是不必去场院集合的,天刚亮就要去村口那条小路上集合。
  青梅到那里之后,稍微等了片刻,其他几个人陆陆续续就来了,照旧是冬日巡逻队里那几个人。
  虽说青梅从小队长变成了大队长,队员却没变。
  经验老道的周堂叔,沉稳听指挥的周大树,年轻力壮的周大柱跟江胜利。
  江胜利今年秋天里就要结婚了,对象是柳下屯那边的,周大柱还在等着相看对象。他家里人犯愁,周大柱自己却还跟小孩儿一样万事不愁。
  六个人一碰头,互相打了个招呼,这就转身往村口走。
  他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巡查河流以及森林的情况。
  “今儿又是大太阳,听老三叔说,今天红军要去公社开会,看看今年上头今年有没有发救济粮的打算。”
  老三叔就是指老支书。
  地里的庄稼在大家紧锣密鼓的灌溉中,已经陆陆续续生根发芽,不过发芽率没往年风调雨顺时高。
  江红军安排着补了一轮窝子,尽量补救。周堂叔抱着长杆子揣手,说起这个事就是叹气。可以说屯里说起天气的事,就没人不叹气的。
  沉闷的周大树也忍不住接个话头,两条毛毛虫似的黑短眉毛也皱出个死结,“不下雨,苗子都不肯长。”
  要说东北省这边,土壤是很肥沃的,北方的东西,只要有雨水,什么东西都噌噌往上长得很快。
  可若是雨水不充沛,那就蔫哒哒没个精神头,长了苗子也不肯结果。现在地里的庄稼都是每天必须在傍晚的时候灌溉一遍,劳动量不小。
  早上还有点冷,青梅随大众,在短袖外面加了个外套,是赵三明才弄回来的二手旧衣裳,不仔细的人,一般不会发现这衣裳不是她以前的。
  毕竟这年头大家的衣服多般灰扑扑的,也谈不上款式,布料褪色也很严重,多洗几次就没见衣服都差不多了。
  周大柱跟江胜利虽然也愁下雨的事,可到底年轻,不喜欢聊这种丧气的话。
  周大柱更盼望别的事,比如说逮鱼。
  “梅姐,沙子沟那边要干了,待会儿转完了林子咱们一起去抓鱼吧!”
  比起队长,周大柱还是更喜欢叫青梅“梅姐”,青梅对此也不介意。
  其他年轻小伙子见状,也一个个跟着继续这么叫。
  虽然沙子沟平时就是个沟渠,没啥水,只有每年春天的汛期会有河水倒灌进去,等汛期结束,沙子沟就重新干掉。
  这个时候屯里的小孩儿就喜欢跑去摸鱼挖泥鳅。
  提到要抓鱼这种找食物的活动,青梅当然不容错过,磕绊都不带打一下的就点头答应了。
  有青梅加入,周大柱更期待了,叭叭说起自己之前在沙子沟里逮到了多大的鱼,说得青梅都已经把这两天的菜谱给定好了。
  几个人说着话走到村口河边,抬头就看见揣着手蹲在路边不停往这边张望的两个人,定睛一看,却是阳臻跟韩江两个知青。
  看见巡逻小队来了,韩江胖脸上满是惊喜地站起来,朝周大柱他们打了招呼,最后略带讨好地对青梅笑:“梅姐,今天我跟老阳不上工,就想跟着你们也巡逻巡逻。”
  多相处几次之后,不知道为啥,饶是粗神经如韩江,也对青梅有点儿怕怕的,韩江称之为对英雄豪杰的敬畏。
  毕竟亲眼见识过青梅单手抬树之后,很难不产生敬畏——总觉得对方一只手就能把自己给折成两截儿。
  阳臻就在旁边顶了下眼镜安静地笑,文气又无辜。
  其实有没有人跟着也没所谓,巡逻队一般走的地方都不会太危险,密林深处也是隔两三天巡一次,确定没有野兽到过的痕迹就成。
  可是青梅却不大愿意带他们俩一起,因为周大柱说了要去抓鱼的。
  依照这段时间俩知青的表现,他们知道了肯定会跟着一起去。
  可抵不住周大柱跟韩江交情铁,还没等青梅说啥,周大柱就热情邀请了两人,“凑巧了,我们刚跟梅姐说好巡逻完了就去沙子沟抓鱼,那边要退水了,肯定老多了,咱们一起去呗!”
  韩江当然是好啊好啊,然后两人就汇入了巡逻小队。
  青梅:“……”
  算了,反正也不可能她一个人捞完鱼虾泥鳅。
  身后几个年轻小伙子聊开了。
  韩江:“这河的水真好,清泠泠的,还凉飕飕,柱子,夏天咱们可以下去洗澡吗?”
  周大柱:“当然可以,不过咱们得去下游,挑水的那点儿不行。”
  江胜利:“那也得看今年水会不会下降,要是降了,脚能踩到河底的话,还不得被下面的瓦片给硌到脚疼啊。”
  阳臻好奇插嘴:“河里咋还有瓦片?以前河边有啥房子不成?”
  周堂叔也忍不住接腔,带着点儿炫耀:“嘿嘿,咱大岗屯外面这条河,没房没瓦,可它能捞坛坛罐罐,就现在,咱们屯里家家户户谁没几个丛河里捞出来的罐子碗儿啊?”
  周大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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