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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末世来[50年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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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三明炸了一簸箕的各种丸子回来,进院门就发现了“雪怪”,再看还在努力的青梅跟狗子,哪能不明白他们想干啥。
  看看雪怪,再看看满眼倔强不服输的两人,赵三明胆儿肥的哈哈大笑,差点把手里端着的簸箕都给笑翻了。
  “这个就是你们堆的雪人?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唔——!”
  笑得长大的嘴里忽然砸进一团雪,赵三明冷不丁吞了满嘴的冰凉,闷哼一声,赶紧埋头呸呸呸吐雪,可还是已经有一部分雪被口腔融化化作水咽进了肚子里。
  那雪水直冰得他喉管发疼。
  赵三明抬眼一看,青梅跟狗子双双冷眼瞅着他,赵三明立马不敢放肆嘲笑了。
  场面一度十分冷凝,不大的院子里,抽象派雪怪旁边站着双手自然垂落,一双眼睛没默默凝视某人的青梅跟狗子。
  院门口,端着一簸箕各种炸丸子的赵三明小心翼翼缩了缩脖子,就像一只被猎犬包围,正探头探脑试图找到突破重围逃脱升天的野鸡。
  对峙片刻,赵三明试图打破僵硬的气氛,缓和青梅跟狗子对他散发的冷气,“那个……”
  刚开口,忽然狗子弯腰抓起一团雪,一捏一甩,眨眼间一团雪就砸到了赵三明肩膀上。
  雪团并没有被捏实,咋在肩膀上啪一下就炸开了一朵银白的雪花,并没有给人带来多大痛感。
  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了,赵三明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
  青梅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弧度,下一秒,也跟狗子刚才那样,弯腰抓起一团雪往赵三明这边砸。
  可惜青梅没打雪仗的经验,第一弹因为没有捏实,导致“弹&药”才刚被抛出去就在空中散开了。
  赵三明终于反应过来了,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最后“嗷呜呜”狼嚎一声,放下簸箕就佝偻着腰一边捏雪团一边逃窜,逃窜的过程中凭借十几年的实战经验,成功击中敌方二人。
  这下子不得了了,满院子都是雪弹飞蹿,偶尔赵三明往菜园子那边跑偏了,还会有一团捏得实心的雪弹快准狠地打中他的狗腿。
  多疼了两下,赵三明就学乖了,也不敢往那边跑了,或滚或爬的一边躲避敌方雪林弹雨,一边寻机打击敌人。
  这场雪仗来得莫名其妙,不过结束的时候三个人心情都不错,赵三明甚至找到了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
  打完了,赵三明就脱了手套教青梅跟狗子如何堆雪人。
  “像你们那样一坨一坨的往上糊,肯定是不行的,要这样,先滚雪球,滚一层拍一拍,滚到足够大,就这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院子里站了个大肚子小脑袋,左右插了两根枝桠手,脸上还有煤炭眼萝卜鼻子的雪人。
  饭桌上,青梅严肃认真地对赵三明同志强调:“那半截胡萝卜一定要及时换,只用一根的话,等到雪人化了萝卜都不能吃了。”
  赵三明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务,保证不浪费任何一截胡萝卜。
  今天腊月二十七,同时也是立春,下午青梅作为家里的代表,去参加了屯里给耕地动土的活动。
  所谓动土,其实就是拿锄头随便挖一下,是个什么意思,青梅也没搞懂,反正就是保佑来年丰收之类的。
  挖完了,老人们被老支书请去家里喝茶唠嗑,青梅知道,他们已经该是要谈这个冬天下雪比往年少的事。
  今年的雪确实比往年要少很多,屯里老人们偶尔聚在一起,难免会谈论这事儿。
  不过他们都没拿出来谈,怕其他年轻人东想西想反而搞出什么事来,只是老支书带着江红军江会计往地里转悠的次数悄没声息地增加了不少。
  想到即将到来的春旱,青梅的好心情有些打折扣,沉着眉眼回了家。
  刚进院子,赵三明就从厚厚的门帘下一脚探出半张脸来,朝青梅喊:“青梅,水烧好嘞,可以洗澡啦!”
  二十七,不仅仅是杀鸡炸丸子,还要打扫屋里屋外,打扫完了,还要一家子都滚个热水澡,让整个家都干干净净迎接新年。
  洗过澡头发还带着水汽的狗子也从那小片门帘下探出小脸来,冲青梅笑得像朵花。
  青梅呼出一口浓郁的白雾,沉重的心情略好,脚下加快速度,很快就进了温暖的屋子。
  “青梅,热水给烧好啦,我跟狗子都洗过了,我们还互相搓背,可爽嘞。”
  “嘿嘿,青梅,要不要我给你搓背?”
  不久之后,赵三明袖着手蹲在屋檐下,抖着肩膀眯着眼看天,今儿咋这么冷呢?


第59章 过年
  二十七,杀鸡动土扫屋洗澡炸丸子。
  二十八,烙饼蒸馍,屯里唯一的磨坊里排起了长队,再是艰难的人家都要磨些细面儿,这是用来大年夜包饺子的。
  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那就一年都没劲儿。
  赵三明在家烙饼蒸馍馍,青梅就带狗子去磨面子。
  晚上,赵三明憋着一股劲儿脱了棉衣撩起袖子,搞了一桌丰盛的小年夜饭,吃得青梅跟狗子头都抬不起来。
  晚上赵三明被允许睡进去一张宽的距离,赵三明很满足,睡前决定大年夜的年夜饭一定继续努力。
  二十九,连青梅都留在了家里,老支书让江燕子给青梅送来了一副红对联。
  “我哥回来了整天就窝在家里看书写字,连石头哭了都不会哄一下,嫂子忙得都脚打后脑勺了,还要带石头。要是椿树也这样,我都不想生娃了。”
  江燕子碰见青梅,总免不了缠着她说些小烦恼。
  石头就是江燕子的侄子,这副对联就是石头爹,也就是燕子的哥江雄鹰写的。
  青梅看了看,字迹谈不上书法不书法,不过至少很齐整。能拿软趴趴的毛笔写出这样清晰的字,在青梅看来就挺了不起了。
  这个年是江燕子在大岗屯过的最后一个了,开春以后她就要嫁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婚前恐惧症,这段时间她情绪都有点儿绷,特别是她哥回来后。
  对待从小就是她骄傲的哥哥,现在江燕子横看竖看,愣是挑拣出了好些缺点。
  青梅光是听她说的这些话,就能猜到她哥这段时间该是很难受,毕竟这兄妹两感情很好,当哥的被妹子挑剔嫌弃了也只能憋着。
  青梅一如既往地安静听着,不需要给啥回应江燕子就十分顺溜地继续这场唠嗑。
  “青梅,等过完年,我来找你做绣活儿好不好?以前我还觉得椿树挺好的,可现在我怎么一想到他就怕得很。不不不,也不是怕,就是、就是……哎!反正就是不想看见他!”
  看见他就意味着自己出门子了,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然后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家里与一堆陌生的人共同生活。
  这是每个女人都会害怕不安甚至抵触的。
  青梅不懂这些,也不知道该咋劝江燕子。不过江燕子都这么说了,青梅在心里掰算了一番,老实且耿直地说:“我不一定有时间。”
  这是老实话,青梅还惦记着吴军那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虽说冬日里已经大雪封山了,可上次吴军却能在大雪过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让青梅对于大岗屯冬日里的“与外隔绝”产生了疑问。
  显而易见,吴军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爱财又惜命的人,这样的人,会明知危险还要离开吗?
  所以青梅一直怀疑吴军是否根本没出去,而是他身后有一伙人始终在龙凤山附近某处。
  可惜这段时间青梅趁着去林子里套兔子的时候搜寻过,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
  面对青梅如此耿直的回答,江燕子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最后还是扯着青梅的胳膊耍赖:“我不管,反正我的枕巾你一定要给我绣几针!”
  本地风俗,新嫁娘带出门子的枕巾必须自己绣,上面也可以让她要好的朋友绣上花鸟字等寓意祝福的图案。
  江燕子有两对枕巾,为了青梅,她特意空出一对枕巾不让别人动针,就想由自己跟青梅两个人一起完成。
  这些风俗,这段时间青梅也听了不少,自然知道。
  对此,不喜欢绣花的青梅还是点头答应了,上一刻还气鼓鼓的江燕子当即就重新高兴起来,拉着青梅继续巴拉巴拉像个小喇叭似的叨叨起来。
  看着口若悬河的江燕子,青梅莫名生出一个想法:不知道赵三明跟江燕子小时候是不是一起玩的。
  要是他们小时候就是这么能唠的性子,那两个小豆丁凑一起,不得唠到天黑都唠不完?
  然而青梅想象中的两位并不如何喜欢对方,在屋里又蒸出一笼粘豆包端出来晾的赵三明看江燕子还在拉着自己媳妇在院子里唠嗑,心里不乐意了,眼一沉眉一皱,冲那边嚷嚷到:“咋还在唠嗑?屋里忙得很,青梅,你快进去看着点锅里,别水烧干了把锅给烧穿了。”
  因为大炼钢,屯里只有少数几家人还有铁锅,到了炸丸子蒸豆包馍馍的时候,大食堂那边就排起了长龙。有跟几家人关系好的,也会去借用。
  不过青梅他们家却没人来,一是有赵三明在。
  虽说大家都接受了他改邪归正浪子回头的人设,可谁家没被他摸过鸡偷过蛋,到他家借锅用,想想就怪得很。
  二是青梅在。
  屯里人对青梅是格外信任甚至崇拜的,可也正是因为过于崇拜,加上青梅冷淡的性格,大家伙总觉得跟青梅套不上近乎。
  换句话说,就是距离感太明显了。
  都是一群没多少弯弯绕绕的人,反正大食堂也能做,不急,何必跑去麻烦了别人,还勉强了自己呢。
  再说了,大家排排队,一起热热闹闹的聊聊你家准备了什么,说说我家要做些啥,不是挺好的嘛。
  江燕子听赵三明在家的时候居然用这种毫不客气的语气吩咐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干活,也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就怼回去:“你自己不会看啊!一个大男人,这点活儿都做不好!”
  天地良心,这年头谁家干这些活儿的不是娘们儿,赵三明这么包揽家务的甭说在屯里了,就是拿到整个镇上去,那也是少见的独一份。
  可江燕子就觉得既然自家梅子已经那么辛苦的养家糊口了,赵三明这个男人就该把家里家外的活儿都给做好。
  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青梅做了爷们儿做的事,赵三明当然就该把娘们儿做的事都给做完。
  这个想法也是大岗屯许多社员的想法,所以对于青梅这么压着赵三明干家务,除了个别人,真没几个嚼舌根的。
  赵三明不服气,跟江燕子怼了好几个来回。
  最后还是狗子伸出脖子来喊锅里水要烧干了,赵三明这才放好粘豆包朝江燕子冷哼一声,扭头掀开门帘进了屋子。
  ——走得很有气势,其实内心是后悔且忐忑的。
  也不知道青梅会不会生气,早知道就不怼江燕子那臭丫头了,不就是一口气嘛,又不是没憋过,多憋这一口气又能咋滴?
  好在青梅最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赵三明那颗吊在半空好半晌的心终于落下来了,记吃不记打地又兴致勃勃跟青梅狗子吹起啥啥好吃的牛来。
  腊月后半个月,就在忙碌中匆匆流逝。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一大早,青梅跟狗子扫院子。
  这几天都没下雪,反而出起了大太阳,屋顶上的雪水哗哗地往下落,跟下大雨似的,很快就把屋檐下的泥巴地打出了几个坑。
  青梅跟狗子就把泥水又铲又扫的弄到菜园子那边,争取让院子变得干净整洁。
  几天前堆的那个雪人又化了半个脑袋,青梅一路扫到了院子外面,负责铲院子里脏雪的狗子扫完院子,就站在那里仰着脑袋看了许久,最后噔噔噔跑回屋里,扯了扯站在灶台前忙活的赵三明衣摆。
  等赵三明抽空低头看过来的时候,狗子抿着唇抬起胳膊直指院子里的雪人,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这就是问赵三明,那雪人还能不能补好的意思。
  今天早上赵三明问了青梅后,就暂时把外面这间屋子的门帘子给彻底撩起来挂在旁边,给屋子里换换空气。
  所以站在门边灶台前,赵三明一眼就看见了雪人。
  赵三明抬脚不轻不重踹了狗子一下,不耐烦地敷衍:“反正都要化,下次再堆个新的就得了,去去去,别挡道!”
  刚骂完,抬眼就看见不知道啥时候站在门口外面的青梅。
  对上青梅那双没啥情绪的黑眼睛,本来被火烘出一身热汗的赵三明蓦地打了个寒颤,脸上的表情毫无停顿地瞬间转换,从不耐烦到微笑和蔼:“狗子乖,等咱们吃了早饭,我们一起去外面铲点干净的雪回来,把雪人给补上就成。对了,萝卜鼻子也该换一换了,都用了一天一夜了,再不吃就要冻坏不能吃了……”
  赵三明眼角余光一个劲儿去瞥门外,果然看见青梅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暖了回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心里给自己打气,争取继续保持,千万别在腊月里挨揍。
  就算是挨揍,也要讨个好彩头啊。
  腊月挨揍,岂不是意味着新的一年里摔摔打打才能过得去?
  狗子当然知道赵三明为啥这么忽然变脸,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刚才进来扯赵三明的时候,狗子就特意看了看院子外扫雪的梅姨,确定梅姨很快就要回来,这才跑进屋找的赵三明。
  不过就算如此,雪人能修好,狗子还是很高兴,仰着小脸露出个大大的笑,声音算不上好听,却足够亲昵:“谢谢小明叔!”
  没错,狗子就是这么称呼赵三明的,哪怕赵三明威逼利诱好几十次,让他喊爹喊明叔或者三明叔,哪怕赵叔叔也成啊,可狗子就像是听不懂似的,死活认准了要叫他小明叔。
  叔就叔吧,带上个“小明”当前缀,让赵三明总有种自己还是小时候,被一些大人这么喊的感觉。
  赵三明的直觉告诉他,狗子这臭小子是故意的,可惜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到青梅那里伸冤。
  非要伸这个冤?
  青梅特茫然地反问他“小明”不是挺好的吗,亲切得就像邻居家的小屁孩儿一样。
  赵三明还能说啥,只能暗暗咬牙忍了,回头私底下带着狗子出去玩儿的时候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臭小子按到雪地里好一顿收拾,才算是暂且解了一口闷气。
  狗子也是个有骨气的,被赵三明偷偷收拾了,回来也没找梅姨给他撑腰报仇,而是斗智斗勇,随时随地努力给他小明叔挖坑,以报此仇。


第60章 年夜饭
  大年三十,一整天的任务就是做吃的,做的是赵三明,吃的是青梅跟狗子。
  晚上这一顿最丰盛,主食有粘火烧,粘豆包,烙饼,卷饼,配菜则是炖鸡烧兔蒸腊肉,并一锅汇聚了各色山珍的炖菜。
  占据饭桌正中间位置的主菜,自然是煎得两面微微焦黄,打了刀花张嘴翘尾的大鲤鱼。
  许大河那边,刘大妞端着一钵土豆炖兔肉,脸上带着开怀的笑进了堂屋。
  “开饭咯!”
  许小鱼早就伸长了脖子等肉吃了,见状把手里的泥巴蛋子往衣兜里一揣,抬手擦了鼻涕就蹬掉鞋子往炕上爬。
  “吃肉咯吃肉咯!”
  小跟班许小米紧随其后,也撅着屁股往炕上爬,可惜腿短了点,蹦跶了好几下都又滑了下来。秋老太笑咪咪地用手捧着小孙孙的屁股把他往上送,许小米这才成功爬了上去。
  许大河杵灭了手里的自卷烟,硬朗黝黑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
  刘大妞身体不如以前,好在她年轻,养一养,表面上如今也看不出啥。
  虽说失去了孩子让她伤痛,可这种事太过常见,随着时间的推移,多听一些别人谁谁谁更惨的遭遇,刘大妞也庆幸起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娘,咱们不用等小叔吗?”
  许小鱼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子肉,狼吞虎咽吃了才忽然想起这事儿,好奇地问大人。
  秋老太脸上的笑一滞,似乎触动了什么,没刚才那么高兴了。
  许大河也皱起了眉。
  刘大妞给秋老太夹了一筷子新鲜兔肉,又给自家男人也夹了菜,这才瞪了大儿子一眼,“你小叔跟婶儿在家里吃饭呢。”
  说完,刘大妞又转头对两个大人说:“三明今年好不容易安分下来,守着青梅过日子也挺好的。”
  往年赵三明都是跑来上面吃年夜饭,至于青梅,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觉得不自在,都是一个人留在家里随便煮点东西凑合。
  可以说,对于秋老太他们来说,这是第一个赵三明不在的年夜饭。
  亲人就是这样,平日里嫌弃失望,可到了团圆日,缺了这个人缺难免心里觉得没劲。
  刘大妞暗暗咬牙,面上却不得不说些话哄着爷们儿老太太。
  不得不说,怎么说也是一起生活了这许多年,刘大妞对秋老太跟许大河还是很了解的,她这么一说,秋老太跟许大河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我早就说了,青梅是个好的,守着你们弟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想到小儿媳,秋老太很欣慰,脸上的笑重新浓郁起来。
  许大河也点头表示赞同,“是,青梅现在都进民兵队了,我瞧着等明年江队长退下了,说不定上去的就是青梅。屯里的壮劳力都服她。”
  许大河没别的情绪,单纯就有点儿藏在心里的骄傲自豪。
  刘大妞顺口笑着活跃气氛:“可不是嘛,还是娘眼光好,当初拿块腊肉就把青梅给娶回来了,以后三明跟着可有福享嘞。看这兔肉,就是青梅让三明拿来的,娘,这兔肉你可要多吃点,这是三明两口子特意孝顺你的!”
  忙活年菜这几天,赵三明没少上来跟老娘取经学习,学习之后按照习惯,赵三明也没少顺手弄点东西走。
  当时刘大妞看得暗暗咬牙,可又念着当初请医生的情,刘大妞也不好说啥。
  没想到回头赵三明就拎了两只兔子来,说是青梅让给的。
  刘大妞这才心里舒坦了,甚至还回过头来觉得脸臊。
  小叔子端走的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丸子,结果弟媳妇回头就给回了两只肥美的兔子,上一刻还在嫌弃小叔子占便宜不知足的刘大妞就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跟被甩了个大耳刮子似的。
  不过再臊,刘大妞还是收下了。
  入冬下雪后去林子里套兔子的也不是没人,甚至一大半的爷们儿闲着的时候都去过,可满屯子也没人比得过青梅那手艺。
  别人是偶尔有收获,她则是偶尔收获不多。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刘大妞没少在年夜饭的饭桌上夸青梅。
  而青梅这边,人虽然只有三个人,气氛却不失热闹。
  主要还是赵三明太会说了,指着一道菜愣是能吹出十道八道相似的菜,明明用词都是粗浅的大白话,可就是说能吹得色香味俱全。
  再有如今满满一大桌的菜衬托着,青梅跟狗子听得更香了。
  年夜饭按照老规矩,得吃很久,可青梅跟狗子都是吃饭快的,很快饭桌上就只剩下吹完牛一本满足捡“残羹剩饭”的赵三明了。
  接下来要守夜,不过也不是非要守,青梅打了热水跟狗子先洗了脸脚,就准备上炕睡觉了。
  屋外,赵三明一个人坐在桌边抖着腿儿哼着曲儿慢悠悠吃菜,屯里一片安静。
  这年头,能放鞭炮的也是家境殷实的人家才会考虑的。
  在大岗屯,每年也就老支书家会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准时放一挂鞭炮。
  不过夜色空旷,鞭炮声能传至方圆几十里。
  在屋里,青梅就能偶尔听见半月屯那边方向传来的噼啪声,很飘渺,很短暂。
  听惯了安静得只剩不知名鸟啸虫鸣的声音,忽然听到鞭炮声,青梅不觉得吵,反而有种活在人间的恬淡满足。
  赵三明也没准备守夜,可今晚这大好的气氛,大好的时光,就这么睡过去,赵三明又觉得太亏了。
  于是洗碗刷筷收拾好自己后磨磨蹭蹭摸进来后,赵三明的眼神就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往青梅身上瞟。
  算算日子,这都好久没跟这娘们儿钻被窝了,她都不想那啥的吗?
  赵三明又怂又想要,蠢蠢欲动又努力假装若无其事,整个人就透着股扭捏。
  狗子挨着梅姨躺好了,看看蹭过来的赵三明,扭头好奇的问青梅:“梅姨,小明叔咋了?是不是吃撑走不动路了?”
  青梅抬眸瞥了一眼,虽然不明白赵三明在想什么,可一看那眼神那神态,明显就是欠揍了。
  压了压被角,青梅躺好,任由狗子转身俏咪咪一点一点蹭到自己身边,闭上眼平淡道:“大概是吧。”
  在被人问过什么时候生孩子后,青梅就有了让狗子给她当儿子的想法。
  既然都要有孩子,那还不如白捡狗子这么大一个崽,省了几年的粮食,还不用亲自怀孕。
  哪怕这个世界很安全,青梅还是无法想象自己要经历长达九个多月的孕期。孕期,意味着她身上有了可被攻击的破绽与弱点,也意味着要降低她的自保能力。
  九个多月随时紧绷着神经防备周围的一切,青梅不用亲身经历,就知道自己心理没那么强悍。
  到时候不是自己提前杀死腹中孩子结束孕期,就是精神崩溃带着孩子一起寻求彻底的解脱。
  既然有了这样的打算,对待狗子,青梅自然多了一份温情。
  哪怕不多,甚至寻常人都看不出来,可从小就敏感细腻的狗子却体会到了,每天都像只小兽般小心翼翼往青梅这头大野兽的地盘试探靠近。
  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狗子成功从赵三明的破棉被里试探到了青梅的新棉被里,看得赵三明羡慕又嫉妒。
  至于他也学着狗子那样伸出一只脚想要去钻新棉被的试探性行为,结果不用多说,自然又是一顿无影脚回馈。
  此时看见狗子光明正大滚在青梅的被窝里,赵三明嫉妒得嘴皮子都要掀到鼻子上了。
  弱弱地哼了一声,赵三明掀开自己冷硬的破棉被,装作潇洒硬气地一侧身就钻了进去。
  钻进去后,感受着除了身下,四面八方都是冰凉一片的赵三明委屈地缩着腿抱住了自己。
  狗子人小,平时又习惯了早睡,很快就挨着青梅睡着了。赵三明委屈半晌都没等来一声询问,憋屈就渐渐酝酿成了他想要搞事的狗胆。
  房间里安静一片,因为有门帘隔绝了外间的灶膛,里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赵三明听见了狗子均匀的呼噜声,慢慢从被窝里探出了头。
  刚想要伸手去摸,想到那些日子的毒打,赵三明还是认怂地缩回了手,压低声音喊青梅:“青梅,媳妇?睡了吗?”
  青梅睡得快,可意识却始终保持在可以感知外界的状态。
  赵三明这么一喊,青梅自然瞬间就醒了。
  转了转头,青梅没回答,可转头的动作却让枕头发出了些响动,让赵三明知道她还醒着。
  黑暗中,赵三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可想到那事儿,许久没有纾解的年轻身体嗖一下就燃起了火,压都压不住。
  火一烧,赵三明胆儿更肥了,一只手探进被子中,往裤子里兜了两把,赵三明声音暗哑地问:“媳妇儿,我想要,你把狗子给弄进去!”
  青梅缓了缓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赵三明没有发现青梅缓缓坐了起来,还给狗子压了压被子避免漏风。
  赵三明还在说:“媳妇儿,你倒是应一声儿啊?哎?你咋不吭声?你真不想要啊?这大年夜的,咱们努力努力,说不定就能揣上娃娃嘞!”
  揣上了娃娃,赵三明觉得自己翻身的日子才能到来。
  展望的未来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赵三明除了燥火,还升腾起追逐梦想的力量,自然越发来劲儿,直接就掀开被子要往里面爬了。
  房间里突然发出嘭的一声沉闷巨响,睡梦中的狗子都吓得浑身一抖,揉着眼睛挣扎着要醒来。
  一只手准确地拍到了他小小的胸脯上,动作生疏的拍了几下,狗子又重新睡着了。
  地上,当胸被踹得岔了气儿的赵三明闷哼几声,缩成一团直打滚。
  赵三明觉得自己胸口都被踹出一个大窟窿,凉飕飕的直灌风,他啥也看不见,只能依靠经验努力保护重要部位。
  挨打的时候,啥委屈啊郁闷啊生气啊,根本不可能有,因为他唯二存在脑袋里的念头就是千万别被打死了,以及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今晚的饭菜很好吃。”
  在挨打的赵三明看来,是过了很久,可事实上青梅只踹了他五脚,丢下这句话就准备回炕上继续睡觉。
  赵三明躺地上生无可恋地缓气儿,心里忍不住的反复咀嚼青梅丢下的那句话。
  好吧,饭菜好吃,所以他今晚幸运的没挨更多打,赵三明决定以后有机会,就去镇上跟公社食堂的厨子多学两手。


第61章 大掌柜
  事实上今晚的毒打,也就第一脚力道大些,加之从炕上硬生生摔下来,赵三明岔了气儿,清晰的体验了一回断气的痛苦感。
  对赵三明,青梅如今已是宽容许多,比之刚来时认真考虑杀人灭口的情真意切,现在不过是给他警告。
  赵三明缓了一会儿,也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蔫头搭脑往被窝里钻,乖乖闭眼睡觉去了。
  一个稍微收手,一个对挨打有了抗性,也不得不叹一声缘分奇妙,咳,即便是份孽缘。
  屋里很快重新恢复了安静,动弹了一番,青梅的困意反常的消失了,闭着眼酝酿半晌都没找回来。
  这对青梅来说是很难得一见的,重新睁开眼看着昏暗中只能勉强辨别出些许轮廓的屋顶,青梅开始反思自己今晚为什么这么反常。
  难道是因为,这是她十年后过的第一个正常的春节?
  不知过了多久,遥远的空中回荡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集,忽然,青梅听见一声“轰——”的闷响。
  这声音混杂在鞭炮声中,常人听来并不觉得奇怪,可青梅却疑惑地皱眉深思片刻,倏然眼眸一睁,掀开被子就跳下了炕。
  这声闷响,不是鞭炮声,而是炸&药的爆炸声!
  虽然低沉且充斥着杂音,可青梅还是能分辨出来,因为在末世中,也有人自己做土炸弹来开路,青梅听过不止一次。
  只是因为刚才思想太飘渺遥远了,这声音又混杂在鞭炮声中,青梅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看来吴军等人真的在山里!
  只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在大年夜动手,这一点太违背如今老百姓对春节的重视习惯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青梅已经迅速穿戴好,掀开帘子出了里屋,借着灶膛里的残火取了墙上的麻绳弓箭,临走前还别了把斧头在裤腰带上。
  吱嘎一声轻响,青梅抹黑出了门,目标明确地往村口疾步走去。
  等到顺着无名河走进林子的时候,青梅清晰地听见了背后屯子里传来的鞭炮声。
  噼里啪啦的骤然声响响彻整个大岗屯,那是老支书家在放跨年鞭炮,现在是夜里十二点整。
  青梅脚下没有停顿,甚至在进入林子以后速度再次提升,快得好似一阵风,在厚厚的雪地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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