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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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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全面平定蒙古之后,雄关开市,都司定盟。以布尔干都司的名义,主持分封大典。这样就等于将蒙古人的分封权力,牢牢掌握在大明手中。只要蒙古分封被咱们控制,那以现在的部落划分,蒙古起码可保三百年安稳。再在温泉关周边,施行耕种,以辽东济雪连星堡的结果看,只要游牧变定居,这乱世之局,就可以解了。”
“如此,甚好!便听爵爷所建方略,温泉关大开互市,布尔干都司主持会盟!将来审询之责,收归温泉关主理。”
“那好,既然大议已定,我就先去找巴布台吉,他号称是车臣部的第一智者,虽说不是长子,却很得硕垒的喜爱。再去找却图的小儿子木图额尔德尼,也是最得宠爱的一个。还有察哈尔的哈尔巴拉也要找一次,他作为辅政宰桑兼大苏木,对额哲的影响力是你我无法想象的。只要有了他们三个的支持,此事便成就大半。只是…”
舒烨稷看了看黄得功,又看了看申甫。
“只是咱们还要再拿出些筹码,来说服他三人呢?”
“那,还请爵爷示下!”
“车臣硕垒汗与却图同例,一并封王,然后许他当孟和汗。巴布台吉则必须出任布尔干都司的宣慰使,1+1世袭宣慰佥事。至于木图额尔德尼,则要担任安抚使,1+1世袭安抚佥事。最后再命哈尔巴拉担任长官司长官,1+1世袭长官司典史。待将来旧汗辞世,便扶植这三人上位。
“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定下这样一个规矩:要想担任蒙古的可汗,孟和汗也好,巴图鲁汗也罢,或者受封为王,都要首先成为布尔干三司使。如果在封王称汗之前,没有在这三司供职,便是不合法理!”
舒烨稷说完之后,略略踌躇得意地端起茶杯喝茶。帐中的其余三位则在细细琢磨。老舒的方法很偏门,因为圣旨中明确说明,三司的长官使,是需要国家核准批复的。将来的可汗与王位,也需要按照惯例,通过圣旨来确认。
这种双轨并行的‘身份确认方法’一旦确立,其实就从法理上,正式建成了大明对蒙古的行政权威。同时还给予蒙古族最大的自主性,属于绵里藏针的方略。而且成行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大明已经‘默许’素巴第孟和汗的封号了,那其他的会盟部落,稍稍得到一些好处,也不能算太离谱的决策。他素巴第当然不好意思反对,一旦笨笨素巴第钻进了这个圈套,那将来的蒙古乱局,将不复存在。
申甫、黄得功、曹变蛟都不是笨人,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后,大家对视一眼,取得了默契。只是因为申甫、曹变蛟属于仕途顺利的,所以比不得黄得功来的谨慎,老黄可是曾经几上几下的经历,因此,黄得功稍稍提出了一个担心: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就超品啦!圣旨中,只叫咱们定正七品以下的官员啊!”
“唉,虎山大帅无须多虑,当今圣上的秉性,属于该放便放得极开的性子。而且绝没有那些酸丁腐儒的迂腐。只要讲明利害,这品秩倒算不得大事。而且咱们的方略,并没有太过分的要求,又是提请朝廷批复的,想来天子那边,在通盘考虑之后,会同意的。”曹变蛟。
“那,咱们就照此方略,连夜呈文吧。只是,不知道罗刹人那里,得功你是怎么定的?”
“这个问题好办,可以跟忽里台(大会盟)同时进行。我与申和尚,辅助爵爷在这边经营会盟,那边就让变蛟领一营偏军,长驱奔袭,一举拿下大湖西岸的藏兵堡。其人尽斩,只留一两个传信的,就说,大湖自古便是汉家旧地。现在,漠北各部,为了向天朝表达供奉的诚意,特意将大湖归还上国。罗刹人要想打,凭借咱们征北军,还有蒙古各部联军,还怕那些妖精不成?”
“嗯!也好,也好。那就有劳曹将军了。。。”曹变蛟高兴地冲老舒一拱手,“。。。呃,在下还有一个提议,那便是本次忽里台(大会盟),虽说定下了孟和汗和巴图鲁汗的规制,但势力范围、牧地、领地、封地等等,都要等扫平瓦剌之后再说。战事胜利,咱大明就有权公开昭告,以布尔干都司为交界之处,彻底将蒙古分成两半,不再让他们跟以前那样,互相的联系越少越好。这点,绝对必要。免得将来这么多的王爷、大汗的,纠缠不清,反倒埋下隐患。”
“如此甚好,全凭爵爷做主便是。”
“我的阿龙不在,干脆,申和尚你来动笔,咱们连夜向朝廷请旨意。”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字最好!快点,别偷懒!”曹变蛟。
…
先放下温泉关这边阴险的会盟不表,先说领着一营人马去北海的曹变蛟。跟随曹变蛟从河套镇出来的三营人马,现在还剩下2营多,单冲这点,曹变蛟就非常敬服黄得功。
黄得功在制定作战计划时,从来都是先人后己。那么能打的忠真军,战斗减员高达4/9。而明确的战功,却是曹变蛟的人更多一些。
因为蒙汉古联军下一步军事行动的规模很大,黄得功这边的人手确实有些紧张,所以,便只分给曹变蛟一营的人马,作为偏师去北海采莲。如果不是小曹舍不得,黄得功他们甚至还想留下李定国呢。
北海采莲的重要将领,一共是三个:曹变蛟、白文选、李定国。
“将军,罗刹人发现咱们了!”
曹变蛟正撒欢的往前赶呢,一旁的李定国忽然拉住他的缰绳。
“呵呵,无妨,不过400人而已,咱们整营兵马前来,还怕这个?”
曹变蛟话音未落,忽然听前方传来‘啪’的一声,清脆而清晰。
“不好!”曹变蛟心中暗叫一声,连忙侧面闪身,但是,来不及了,一颗弹丸‘突’的一声,钉入他的左胸,曹变蛟健硕的身子向后栽倒!
“全军后撤,有敌来袭!”
李定国反映神速,立刻高声下令。并且勒马前冲三步,以替曹变蛟遮掩。旁边的白文选,则催马上前,从地上一把拎起曹变蛟,横放在马鞍上,再把身子朝上面一趴,打马便望后跑。一边跑,白文选不忘嘶声大喊。
“定国,罗刹人绝不止前面数人,两侧定然还有埋伏,快做断后。”
话音未落,两侧的密林之中,已经出现了零星的枪声。接着传来李定国的怒吼声。
“前哨断后,全军后撤十五里。”
因为接近北海,所以,沿路两侧,满是高大丛密的树木蒿草,曹变蛟有些轻敌,以至于落入了罗刹人的圈套。现在行兵道两边,不断有敌军施放冷枪和冷箭,更要命的是,这些罗刹人的枪法和箭法,非常准确,基本是一矢发出,必见血才落。即便明军都是百战老兵,但还是有很多人着了道。
枪法这东西跟箭法一样,靠的是经验和感觉。经验和感觉是两个涵义,前者是时日的积累,后者则是天分。好在李定国、白文选平日里练兵勤奋,明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依靠经验开始了反击。
大多数的明军,都在撤退途中,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式进行还击,打马后撤,头不回,只凭耳中的声音,或者眼观同袍中矢的部位,迅速做出准确的判断。
马上拧身,抬手一枪,或者张弓搭箭。百发百中,不中不发。这样的反击,在十几息之后,便产生了效果。
沿途两侧的密林高草之中,不断传来惨叫声,甚至还有马匹中矢的嘶鸣声。
“大家不要回头,不要停留,继续后撤,对方也有骑兵!”
白文选气急败坏的高声嘶喊。他怀中,就抱着曹变蛟的身子,曹变蛟已经昏迷了。白文选没有还击,只是将身子铺盖在曹变蛟的身上,任凭弹丸和箭羽自身边呼啸而过。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撤到安全地带,好尽快对曹变蛟进行施救。
但是多年训练的成果,却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因为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在撤退时,切忌不顾一切的撒丫子疯跑。越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通常越是会保持好队形的完整,并且一边撤退一边组织反击。
但这样的情形,却叫白文选和李定国,空自急迫的快吐了血,他们胯下坐骑的速度,始终冲不起速度。
“文选,快走,快走。”喊完,李定国又冲着前队高喊:“大家两边闪开,护曹将军离开!”
尽管是在撤退,尽管是在反击,尽管遭遇到伏击,但明军依然迅速两边让开,留出一条生命通道。
白文选也不搭话,双腿狠很一夹马股,战马唏溜溜一声长嘶,只几个起跳,便跃到了队伍前端。
当明军略显狼狈地,于十五里外站稳脚跟之后,曹变蛟的面色,已近白纸。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医官呢?医官!”
白文选刚才跑地太猛,以至于很多部曲都被落在后边。好一会,随军医官才急匆匆上前,一边叨叨咕咕的说着什么,一边冲上来,直接抢过曹变蛟的身子,平摔在地上。
医官左手伸进曹变蛟怀中,按住胸膛,右手扯着甲胄,抬头冲白文选吩咐道:
“帮我一把!”
白文选闻听,立刻伸手,与医官一起,撕开曹变蛟的甲胄。医官顺手将曹变蛟的中衣全然扯下,露出左胸前大片的皮肤。只见胸前心脏左侧一点,一个小小的血洞,正在涓涓的冒着血沫。
“还好,没中心脏,而且是斜向外射入,弹丸又挤住了一处血管,血流现在减少了。”
医官一面口中叨念,一边从药囊中,拿出用具。银刀横向一划,接着竖向插进伤口,再把刀柄斜斜一撬。
“把住了,我要撑开伤口。”
白文选伸手按住刀柄,鲜血涓涓冒出。甚至有一股血顺着银刀涌上了刀柄。
医官不理白文选的焦急,探手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顺着伤口一点,一点地探刺了进去。左一下,右一下,随后右边刺了两下,再往左横向一划,子弹的位置找到了。随后,换一把镊子,镊子的头部,是圆形而非尖形。
“撑开,继续撑开,”医官一边吩咐白文选,一边狠命的把镊子塞了进去,经过连续四次的尝试之后,一枚银质的弹丸被挖了出来。
“弹丸出来了,但里面还有一片丝绸的碎片,继续撑!”
说完,医官又换了一把长钩,极端用力地插下去,再出来时,倒钩上挂着一个血块,是浸泡鲜血的碎布。
“我要缝合伤口,来人,快倒马郎酒!”
“快点,马郎酒!”
白文选的嗓子已经哑了,一旁伺候的小兵,也早就准备好了几大斛马郎酒。
“倒!”
提纯马郎酒刺鼻的气味,让周边的人都连打了两个喷嚏。马郎酒倒入伤口后,只见伤口内外的肌肉,都突突突地颤动起来,曹变蛟的身子,也跟着抽搐起来。
“按住了,别让他动!”
医官,用弯弯细细、长长亮亮的银针,穿上肠衣制成的缝线,飞快地在伤口里面进行着缝合。
“好在血管够坚韧,否则就完蛋了!”
“。。。!”
“把刀往外拔一些,哎,别全拔出来,算啦,我来。”
医官抢过银刀,亲自动手,重新翻开伤口,然后继续交给白文选。
“按住了,对,对。”
医官边说,边快速缝合好弹丸处的伤口,并留出一个长长的线头在外面。接着又换了一根小型的弯头针,转圈的缝合起伤口里面的肌肉。这时候,马郎酒已经是第二袋了。
“别倒太猛,哎,也别停,细水长流!”
稍有些絮叨的医官,不理会一旁快暴走的白文选,放下进行一半的手术,亲自去调整士卒倒酒的手法,随即才再次投入手术中。缝合好伤口内部后,又换一根缝衣针,开始封闭整个手术创面。
“好了!”
医官满脸大汗的停下活计,然后长吁了一口气。一旁的白文选和倒酒的小卒,立刻虚脱一般倒卧在地上,白文选抬手抢过马郎酒,仰头就灌一大口下去。随即便被呛的咳嗽起来。
“快喝水,快喝水!这是马郎酒,不是马奶酒。”医官连忙事儿事儿的跑过去,并递上一个精致的小水囊!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白文选有些急了,抬手打翻水囊,忿忿骂道。
“嘿嘿,没法子,他们都说我是话痨!”
“。。。”白文选绝倒!
这时,李定国领着断后的人,才将将赶来。
“文选,将军怎样了?”
“哦,放心,伤口、血管、弹丸都搞定了,就是失血过多,能否挺过去,全看将军自己了。可惜现在没有红枣,否则补血一定大好!”多嘴的医官抢过话头回答李定国的问话。
‘他妈的!’一旁白文选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一脚就踹在医官的肩头,‘你究竟有完没完?会说话吗?’
“我会,我会,只是咱是话痨啊!”
……所有人都无语。
“定国,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李定国站起身,转头望着他们撤出来的方向,半晌无语,随即,目中神光连闪,回身对着白文选说:
“兵贵神速!”
“你是说,咱们现在就杀回去?”
“没错。”
…
任何一个伏击之后,胜利的一方,都很难不产生麻痹大意的心理。更何况,曹变蛟重伤之后,被明军不顾性命的抢回去,即便对方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平民,也看出来谁是主将了。主将被击伤,哪里还会再回来呢?这是正常的思维逻辑,也恰恰是李定国的独到之处。
因此,李定国重新回到刚才遭受伏击地点时,这里很是静悄悄。李定国翻身下马,钻入旁边的草丛中,仔细探查。他发现,对方在伏击自己之后,还打扫了战场,两边的罗刹人尸体还在,但尸体上的兵器和外衣,都没有了。
“传我军令,下马三息,三息后,疾进罗刹堡。”
因为对方做过清理,所以,撤退的时间不会太久,如果此时即刻追击,自然可以在堡垒之外追杀上一部分敌人。但这样一来,对堡垒内部的守军来说,却造成不了突然性。所以,李定国才刻意放缓速度,好叫自己的部队,在对方刚刚撤回堡垒之后,再行打击。得胜之师刚刚安全回到老窝的时候,一定是忙着清理缴获物资,或者互相击掌庆贺。
李定国选择突击的时间点,就是在打这个时间差。
“传我军令,集中所有的铁骑追风炮,集中攻打门后10米。”
铁骑追风炮,最早是黄得功在兴隆寺央求申甫设计的,当时没应用上,到后续几年里,倒是风行开来,属于骑兵标准配置。如果按照现代眼光看,属于小型榴弹炮,就是将弹丸,高高的打到天上,然后再下降爆炸。整个弹道,是一个标准的高抛物线。不沉,重量只有2、3十斤。弹丸是圆弹丸,助推力可以是火药(化学),也可以用绷簧(物理)。
选择门后10米左右的距离,是李定国做的判断,他希望对方现在还在庆贺。
三次齐射之后,李定国高举右拳,凝神静听,随后,便暗骂自己一声‘蠢材’。连忙高高站在马鞍上,举千里镜往堡内看去。一旁的士兵,赶紧过来两人,替他稳住战马。
眼前的城堡,属于标准欧洲棱堡。沿着地势,逐级抬高整体建筑。外围较低,内环较高。门前有半圆形碉堡,后面是方形?望塔。但因为规模不大,所以最外围的城墙本是很高,李定国站在马上,立时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形。随后,他哑然失笑。
“这城墙竟然是木头的?而且还没有壕沟!”笑完,李定国跳坐回马鞍,“传令,出两队人以火油弹抛射城墙。”
要是现在有车炮就好了,但他们现在也不愁武器性能不够,因为火油弹里面包裹硫磺、火油还有少量的火药,依靠弹射装置弹射。或者人力投掷。
120名骑兵,立刻三人一组,冲了出去,同时,追风炮继续发射,好压制堡内的反击力度。在离城门不到30步的地方,明军骑兵开始陆续进行火油弹的抛射。
“全军前移,准备入堡战斗。”
3000名大明骑兵,排成六排,成半圆形缓步逼迫上去。李定国接应下抛火油弹的两队骑兵时,对着队正说:
“你们回去把后面的兄弟们都接过来,此仗不出一刻。”
“遵令!”
队正举拳施礼后,回去找白文选。
“传我军令,入堡后,凡有敢拿铁器者,杀无赦!”
随着李定国一声令下,明军开始了总攻。堡垒城墙因为火焰的焚烧,已然酥了,第一批赶到的明军,抛出钩索,钩住木栏,向两侧拉拽。
第二批赶到的明军,忽然跳下马,手持刀斧,冲到木栏底下,冒着烈烈火焰,不停的砍着墙基。
第三、第四批赶到的明军,手持弓箭、火铳,轮番齐射。
第五、第六批,才是正式进城的。他们手持盾牌和穆刀,催动战马,一跃而过,进入城堡之后,不断收割罗刹人的头颅。罗刹人的火铳上,带有长刺,哇哇怪叫着,连人带马,没头没脑的捅刺。
明军战法,是依赖相互之间的默契配合,多数是两三个人为一个小组,长刺刺来,旁边的明军立刻鞭策战马横向撞出去,将长刺折断,随后穆刀挥下。
就这样,三人一组,四散冲击,在不大的城堡中,纵横驰骋,城堡内部,很快就被几千人、数千匹战马,搞的稀巴烂。因为受到刚才伏击的刺激,很多明军都坚决贯彻执行了李定国的军令:
“凡有敢持铁器者,杀无赦!”
的确,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式的战斗就已经结束。罗刹人和中华儿女,在北海岸边的第一次接触战,以汉家胜利告终。尽管人数悬殊,400对2000;尽管双方都采用了一些阴谋诡计;尽管汉军采取了比较残忍的屠杀策略。
但是李定国,注定成为了中华民族的英雄。因为是他,收复了苏武牧羊之地。这个最大的内陆湖泊,最终一定会变成中国人的疗养基地。
哦对了,这里据说是谪仙人的出生地,这里据说还有凤尾神鱼(海豹)。
当李定国施施然骑着战马,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从还在燃烧的破栏处,进入城堡之后,城堡之中,活着的罗刹人,已经没有太多了。更多的明军,正在忙着救火。这座城堡拿下后,他们肯定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所以,救火是必须的。
“将军,这有几名翻译囚徒!”
“嗯?”
李定国一时间没明白自己的士兵,在说些什么?
…
第十六章:北海采莲(下)
看山看水啥时候看?
老人告诉你:
“风大,透骨,应该日当午时去看。”
文人则说:
“雨后青山,绝岭云海,秋水长天,覆雪寒江。…”
要不说顶顶无耻的就是这帮文人,人家问的是时辰,他们却趁机标榜起自己的品味,啐一脸口水上去,看还装不装。
好了,深深做个深呼吸,咱不跟他们生气,咱们去找沉醉在爱情中的情侣吧,听听他和她是怎么回答的。
“水波涟漪,山势缠绵,皎洁璀璨的夜空下,你我二人,把浪漫的海誓山盟,写满一张纸,折成一颗心,再将这盛满幸福的情笺,高高的,高高的,挂在那如钩的月上,只要天地不变,我们的爱情就永远永远。”
“……”
算啦,有些话太煞风景,说出来找骂又找打,走,咱问军人去!
“我操他个祖宗的,哪里有什么劳什子的破莲花?兀那熊文灿,坑!蒙!拐!骗!啊!呸!”
一众征北士兵,正在北海岸边,钩钓鱼虾,嬉水游玩。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现在都知道了,原来天子征北海,其意不在封莲,而是为了建城。
呵呵,军人,千里转战卧冰雪,百战无有望乡时。支撑他们一路鏖战而来的,不是什么国家荣誉、民族利益。其实在他们的内心中,想的也许就是能够在星宿之海,采撷那一朵九彩的莲花。然后带回去送给爹娘,叫他们永远安康。
“算啦,咱们好歹算不错的,征西那边的李自成,不是更惨?刚出嘉峪关,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熊文灿杀人,简直是不用刀,只靠舌头就够了。”
“这熊文灿果真是个大骗子,诓死了李自成,欺瞒了天下人,说什么西域可封王,北海有神莲。现如今,除了冰雪,还是冰雪。倒是这大鱼,还说的过去。哈哈哈!”
听着军卒们的这番对话,岸上白桦林边,正舒舒服服晒太阳的曹变蛟,嗬嗬地笑了起来。他的身子还没好,躺在一把粗陋的躺椅上,被亲兵摆放在日头下的大湖旁。听着湖里游泳戏水的一众军卒,大声咒骂着熊文灿,曹变蛟觉得很惬意。
他从来没见过湖,他自幼见过的都是塘子,一泡水草相杂的烂泥地,夸张的破坏着夕阳西下时的美丽景致。进而,放进来一群更加煞风景的猪猪,猪儿们一头扎进脏兮兮的水坑中打滚,滚得‘干干净净’之后,就一边歪着脑袋哼哼,一边不停嘴地把猪笼草吃到饱。
他们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则把一架,用家里熏得黑黢黢的破旧蚊帐撕成的鱼罾,放入水中,试图捞出点河鲜出来。虾子、泥鳅、青蛙、螺丝、蛤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被少年曹变蛟们,给变着花样的吃进了肚子。
这便是曹变蛟对湖泊的认识,充满了肮脏的饱胀感,和低廉的快乐。小时候他们家很穷,当然现在也不富裕。但如果没有家乡那样的河泡子,曹变蛟也许活不到参军的时候。
他父亲是曹文诏的大哥,很早就阵亡了。曹家三兄弟,只有大哥留下了苗苗,曹文诏居然生了四个闺女,三叔曹文耀更是一无所出。所以,曹变蛟是曹家下一代唯一接户口本儿的。
正因为这个道理,曹家上下在最初的最初,对北海是比较反感的,如果在这里报销了性命,曹家传了9代的军户,就断根儿了不是。这种反感在曹变蛟的心中也是存在的。
不过最近几天,曹变蛟稍稍改变了想法,这片北海,真是太炫目了,水雾连天,望不到尽头。即便是用千里镜,也看不见遥远的彼岸。骑着马歪着头看海,还没到拐弯呢,脖子就酸了。
况且英雄要的是什么?是彪炳千秋的功绩,是世人传诵的美名。如果为了繁衍子嗣而抛弃了北海,那跟泥鳅又有什么区别?现在这里是北海,是北海啊!苏武牧羊的北海,谪仙人降生的北海!如今重归汉家,该是多么天大的好事儿?
想到这里,曹变蛟心中决定:
‘回去一定多夸夸这里,再想办法把苏武草庐,太白故居给搞出来。争取把熊文灿给骗过来,最好能叫皇上把这片水域封给他熊文灿当封地,哭死他算!’
正在曹变蛟瞎琢磨呢,李定国来找他汇报工作来了。
……
三个月前,
当李定国施施然骑着战马,护着昏迷的曹变蛟,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从还在燃烧的破栏处,进入城堡之后。城堡之中,活着的罗刹人,已经没有太多了。更多的明军,正在忙着救火。这座城堡拿下后,他们肯定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所以,救火是必须的。
“将军,这有几名翻译囚徒!”
“嗯?”
李定国一时间没明白自己的士兵,在说些什么?
“哦,就是通译,是个蒙古人,被罗刹兵抓来当奴隶的。”
“你等先问明白了,堡内还有多少这样身份的人。”
“回将军,堡里的奴隶不多,只有40多人,但还有很多女人。都被关在里面的石室呢!”
“文选,速速进堡内救火。…”
随着李定国一声令下,白文选即刻领着人冲进了城堡内的主建筑中。木制结构的建筑,并不绝对拒绝石头。在显然是城堡堡主的塔楼内,白文选就发现了石头。
他发觉,这些石头建筑很怪异,不是他习惯的长条状(长城)建制。而是东一块,西一块,随着石头的自然形状,进行人为搭配,中间填上黏合的东西用以加固。
“来人,尽快找人灭火,另外,你们三个,跟我进去救人。”
这样的石头城堡,通风不透气,如果外围着火,里面一定会闷死人。白文选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童年阶段,就是在一群囚徒中成长的,
“监狱大牢一着火,通常一窝一窝的把人闷死!”
给他讲这句话的赵大叔,已经死在庆阳城了。想到赵大叔,白文选心中登时一紧。心中仿佛重又响起赵大叔的声音:
“当时,俺以为也成窝里的老鼠呢,如果不是墙突然塌了,许就当时就被活活憋死了呢!”
白文选领着三个士兵,用力的撞着一扇门,厚重的松木大门,用横七竖八的几个铁条固定,在山石挤压下,异常结实。即便面对矫健的明军将士,也非常有自尊的纹丝不动。
“有人吗?”白文选几个人,撞了十几下之后,颇有些泄气,于是怀着侥幸的心理,使劲拍打着房门。
“мывкомнате”(俄语,我们在房间里)
“什吗?”
白文选原本想,如果没人应声,就走了,省得在这里较劲。但就在白文选刚想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非常微弱的呼救声。虽然听不懂喊的是什么,虽然现在的噪音非常大,但久经战阵练就良好听力的白文选,还是判断出,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将军,要不找点火药炸吧!”
“来不及了,来,”说着,白文选从旁边的石墙上,强掰下了一个铁灯架,“你们把那几个,也掰下来来!”
白文选将铁灯架尖细的支脚,狠命的插进房门和石墙中间的缝隙中,死命的撬着。这是边关义师教的法子,说是什么‘杠杆’原理。三个士兵,一人举一个铁灯架,也纷纷按照白文选的法子进行撬门工作。
“将军,找到锁舌头了。”
他们早知道,这门是被人从外面反锁的,但是锁眼和锁舌并不在一条直线上,所以,当房门一点点松动后,方才露出了锁舌的准确位置,白文选立刻拉着一名士兵,两人同时拔出牛耳尖刀,点在锁舌旁边的木头上面。
“将军,我把着,你快砸吧!”
此时,硝烟已经弥漫过来,四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甬道中,铁灯架总共才六个,他们毁了四个,剩下两个,又只有一个火炬在燃烧,所以视线非常差劲!
白文选后退几步,强忍着肺部的剧痛,跑上去,飞起一脚,正踹在士兵手中的两把匕首上。摔倒,爬起来,后退几步,再飞起一脚。木屑四处飞溅着,锁舌也逐渐露了出来。当差不多全部露出后,两把匕首就又挪到锁舌最内侧的位置上。
嘎崩一阵脆响,当白文选第六次飞踹的时候,锁舌终于断了,两把匕首也同时折断,松木房门,也极不情愿的裂开了高傲的厚嘴唇。
这还不算完,白文选接着飞踹,另外的人则继续撬。直到那一刻。门外边一共是四个大男人,三个蹲着撬门,一个在飞起来撞。结果,四个明军将士,在门被撬开的一瞬间,滚成一团,摔了进去。此时,甬道中最后一支火炬,也因为房门骤开,气流带动,全然熄灭。
黑暗中,是长时间的尖叫和惨叫,拳头击打在肉身上的声音,指甲划在铠甲上的摩擦声,骨头折断的声音。混乱着蒙语、俄语、汉语的咒骂声。当然,还有恐怖的,持续高亢的呼喊声。因为语言不通,大家基本上是各骂各的。
而且白文选他们四个,在房间里,还被连续不断地殴打着。房间里的人,显然比他们要适应黑暗,两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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