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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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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看,这就是他们的信物。”
大伟拿起一面三角形的白铜镜,递给陆继盛,陆继盛接过来反复看了看,镜面高度抛光工艺精湛。背面被淡淡涂了一层青色地,上面雕刻了一只踏海波纹小白鼠,丙子大坛嘛,自然是凫水耗子。拿起镜子迎着阳光一照,车上的杂物表面,隐隐浮现出小老鼠的影像,老鼠的上方,还显出了四个字。
“善。友。灵。台。将军,这什么意思啊?”
“呵呵,就是说他们丙子坛是成了精的耗子。”
陆继盛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玩着白铜镜,同时心中思忖,
‘善友教是大明内厂扶植的,也算明军分系,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大白天打劫,难道是后金真的大乱了?若果真是善友教在四处的拦路抢劫,那这后金军情被延误传递的因由,倒也解释的通了。但这些人根本就是军事门外汉啊,究竟要不要找他们呢?还是算了,善友教原本跟东江的关系最近,可这次起兵,因为皇帝发圣旨给吴三桂,使得善友教又名义上归吴三桂管理了。’
陆继盛想到此,心中很是庆幸,多亏刚才没主动现身,也多亏那个坛主知趣,否则,还真是不好处理呢。
“将军,您瞧瞧,这斛东珠果真是极品啊!”
眼见主将嘴角露出微笑,大伟也就顺手地拣出一颗大珠子,凑着阳光仔细观瞧起来。这个时候,所有的兄弟们都围拢过来,有看人参的,有看貂皮的,好不热闹。
……
注(1):
明军暗语究竟完善到什么程度?很难讲,但可以肯定的是:旗语、光语、手语、鼓语。。。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出现了。甚至更早,据说赵括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把人家廉颇定的旗语给改变了。所以陆继盛和铁牛等人这么一大段复杂的手语交流,也算不上什么高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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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铁骑追风(1)
“启禀大将军,左军来报,刚有一队5000人左右的蒙古骑兵,从他们阵前经过,想来,正在迂回绕道而击!”
“王来聘在什么位置?”
“正在右方三十里处苦战!”
听到这个消息,贺赞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他的手下兵马,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身边只有一哨闯军分出来的新军充当他的近卫。而敌人竟然还有5000兵马的余力,这最后的一击,显然要在今晚结束这已经持续多日的战斗!
“后哨新军,速速后线布防,记住,此线一破,大势即溃,吾等带着国家祈愿而来,万不能如此破局败兴,拜托诸位!”
“请将军放心,我们不会堕了天津武学的名头!也不会倒了汉家的威风!”
说完,新军的哨长,便领着人走了。大帐之中,只剩下贺赞一个人愁眉苦脸。不大一会,他觉得这么发呆也没什么用,索性行出大帐,大帐外的整个营盘,空荡荡的,人都被他派出去了,他身后只跟着十二个家兵。
“将军,大明军威,万世永昌,咱们败不了的,回帐吧!”
这是家兵在劝他,贺赞苦笑一下,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反映,只是忽然拔腿而走,边走便吩咐下去。
“走,看看唐栋去,你们留下两人,免得再有军情没人知道!”
“是!”
随后,贺赞领着十名家兵来到唐栋大帐,唐栋腹部受了重伤,正在昏昏沉沉的假寐。他的伤势虽说医治及时,护士照顾的也不错,但今天是不可能站起来了。眼见贺赞进来,军医和一个40多岁的女护士,立刻施礼后退了出去。
“唐栋!唐将军!”
“噢,大将军!怎么?瓦剌兵攻进来了?”
“还没有,但是他们分了5000人马,正在进击咱们的正后方,我把闯军的后哨新军派过去帮忙了。”
“嗯!”唐栋的精神不是很好,勉强应了一声,没再多言。
“唐栋,是我贺赞连累你,对不起了!”
唐栋闻听,睁开了双眼,关注的看了看贺赞,随后强支起半个身子,用一种很平静却非常诚恳的语调说了起来:
“天子征西,原本就是一时兴起,加上内阁、兵部这些人好大喜功,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就催促咱们西进。这怪不了你,要怪,就怪那些上位者!”
贺赞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心中暗暗生出一丝嫉妒来,他虽说是忠良之后,又常年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但要他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他还真没这个胆量。但是唐栋却敢,这多少令贺赞有些佩服、有些嫉妒。
见唐栋说完就闭目养神,贺赞只得接过话头。
“但咱们出关不久,朝廷那边的军情就过来了,那个时候,咱们刚摆平李自成,一切还不算晚。时至今日这样的死地,终究还是我的错!”
“贺赞,领兵打仗,胜负都是常事,再说了,如今尚没到山穷水尽之时,你又何必做小女儿之态?”
“嘿嘿!”贺赞摇头苦笑,“我手中已经不再有一兵一卒,难道还没到山穷水尽吗?”
“不是还有高杰的两营兵马吗?他们现在那里?”
“已经25天没有丁点儿消息了,那日派他去联络顿月多吉,看着他走出大营之时,我便后悔了。现在战事紧迫,怕更是回不来了!”
“噢!”唐栋负伤昏迷了十几天,这两天才醒,发觉现在情形这般严峻,唐栋略低沉的应了一声,随即朗声劝道:“男儿大丈夫,战死沙场本就是本分,大将军无需自责!”
“嗯,说的倒是,也罢,我这就回去了,你看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没可能,我现在连拉屎撒尿都要人帮助,哪还能站起来?”虽然这么说,唐栋还是尝试了一下,但马上就痛苦的咧了一下嘴巴,重新躺下之后,唐栋呵呵一笑,“不行了,废了。将军不能马前死,唯有伏剑求一快了!反倒是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走,还是走吧!”
“呵呵,多谢你的好意!你等不走,某家自然也不走。”
贺赞先拍了拍唐栋的手臂,然后抄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枝短制铁笛,指着上面的道道刻痕,轻声说着:
“你们都只知道家父是战死沙场的,其实你们不知道,我们贺家上下七代,能死在床上的,只有女子,而绝无男丁。每名男丁成年时,都会得到一支这样满是刻痕的铁笛,喏,这道就是家父,是我亲手刻上去的。今日之后,贺家铁笛就会再多上一痕了。呵呵,当年因为我膝下无子,才受父命突围苟全,如今我夫人已经给我生了三个儿子,所以,我再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说着,贺赞站起身子,掏出一把三眼短铳,放在唐栋的床板上,
“这把三眼铳,是那次护驾之后,皇上钦赐的,送给你吧。一会儿怕是帮不上你了!”
唐栋平静的抚摸着火铳,轻声开着玩笑!
“我和小成,多年的兄弟,自幼的玩伴,现在死到临头,他竟然连个话都不带,真是白当兄弟了!”
“哈哈,到了地下,我帮你骂他!保重!”
“等等,”唐栋说完,将三眼铳放在身侧,然后自枕下,慢慢掏出一把转轮短火铳,颤巍巍的递给贺赞。
“转轮火铳,于今,已经换五代了,但这把一代火铳,乃是当年我获选细柳郎的时候,舅舅(太监杨春)替我淘换的。咱俩同袍一场,便互相换赠一下吧!”
“好!多谢!”
贺赞说完抱拳,拿起火铳转身离开。出了帐子,贺赞双臂展开,扩展扩展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唐栋是新军、京师的一个标记,也刚好可以解开他的心结。贺赞始终认为,征西军今日的窘境,都是他的失误造成的。
究竟征西军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窘境,贺赞又为何屡屡自责呢?这事儿还要从头说起。
“皇上,李自成纵使不听调度,然贺赞孙诚假手高杰除之,内中曲折竟还有奸情裹杂,实在有失鲁莽。虽说临阵之际,也应下旨责罚的。”
“皇上,郑相所言虽不无道理,可是西域一带,情势复杂,或有一日三变之虑。自当六军用命,方可保全西征大计。李自成搪塞行程,纵酒军中,自然犯下当斩之罪,既然死罪,又何必计较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呢!”
“可是敢问周相,高杰此人,出身反贼,先从高闯乱秦,后随李闯祸楚,先后十余载却决无受抚之录。再看那个邢氏,与李闯虽无媒聘,却实有夫妻名分。高杰竟然沟通主母以弑其夫,可见是一个天生反骨的贼人。敢问,这样的人,岂可轻易宽释?”
“好了,好啦,二位先生不要再为了此事纠缠啦!”小朱眼见郑三俊和周延儒打了起来,连忙出面圆场。“刚好列位先生都在,朕这里做个决断如何?”
“臣等不敢!”
作为大臣是不应该逼着皇帝下决断的,所以听皇上希望全体内阁能同意由万岁自己做决断,连忙齐声回答不敢。但实际上,这些阁臣也都累了,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李自成搞内讧,这郑三俊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好,既然如此,朕就说一句平常话,李自成既然桀骜不驯,死便死了吧。”
倒,几位阁臣心说‘这话说的也太没水平了,怎么也要来点,那个文采啊?’但马上,皇帝又接了一句:
“现在国家四面开战,粮钱政令均不得有失,即刻晓谕各线的将领,自接旨之日起,均要效仿征北舒烨稷、黄得功体例,一概军情紧要,务必要提前报兵部、内阁、御前通晓。否则,视同抗旨藐蔑。然细小琐碎事宜,仍可凭尚方办理。舒烨稷、黄得功行事稳健,老成持重,下旨褒奖,传报九边诸省。”
“臣等遵旨!”
全体内阁听到后来,都站起来躬身听着了,大家的神情也都很是凛然。他们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忽然领略到了皇上的恼怒。
小朱之所以忽然发了这么一条旨意,是因为他猛然感觉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军队的自主性,竟然如此之大!
兵部尚书洪承畴就属于主意大的人,当初在陕西就敢自行决定一些很敏感的事情,当时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小朱没太当回事儿,加上他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洪承畴一定能处理好一切事情,所以也就一直采取放羊状态。现在可好,这位洪夏官的带兵风格,居然有代代相传的趋势。看看这阵子都发生了什么吧:
吴三桂矫诏,居然把名列国家七大都督的袁崇焕耍了个团团转,这且不说,这死小子为了广宁城,把纯属于情报系统的善友教也给现了形。那可是花费小朱和王承恩多年心血的情报网啊,谍报人员被曝光,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搞得现在后金那边已经开始清剿善友教的行动了,只是因为吴三桂蓄势攻沈,后金忙于调度布防,才露了破绽,叫善友教寻到了从容遁走的机会。可一旦腾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说毛承禄,按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实孩子,但居然就自行设计出‘划凤坪道以宁朝鲜’的计划。虽说小朱对于割块地不是太心疼,因为他连那块地究竟在哪儿都不知道,划也就划了。可这问题也不算小问题啊,总不能为了说和邻居家小两口儿闹的别扭,而自己掏钱替人家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吧?
然后就是征西这边,可以这么说,整个征西军的骨干力量,都是小朱耗费十一年时间,精心,亲手打造的。贺赞、孙诚、唐栋就不用说了。先说王来聘吧,当初为了他,小朱可是硬着头皮咬着牙,生生把吴三桂到手的冠军郎,给愣抢了下来!徐彦祖也是,又无根基,又没有太过硬的战功,只是因为小朱的一力提拔才有了今天。这回倒好,国家今天刚敲锣打鼓的把李自成给招抚了,都说余音绕梁,可这边回音儿还没散干净呢,那边李自成已经被这小哥几个给射杀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是,武将可以拥有自主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可小朱扪心自问,自己的各道旨意,都对得起这些年轻人,跟那个臭名昭著的‘十二金牌令’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滴。可再瞧瞧这些年轻人干的事儿,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军为将私,历来是国家大忌。帅代君权,更是忌讳中的忌讳。什么是国家统帅?谁又是国家统帅?自然是,那个谁啊!
所以小朱必须有反映了,趁着现在还有能挟住他们的筹码,必须重新纠正一下这些年轻人的思路了。小朱的筹码,就是国内的物资供应链,精兵战略中的‘精兵’对于物资的需求是强烈的,因为您人少啊,全仗着装备比人家强。一旦物资链断裂,敌众你寡的情况下,不死也扒您99。9层皮。所以发展精兵战略,使得国家在减少成本的同时,也更加明确了管理层次。道理真的很简单。
等方正化把润色拟就的圣旨,在君臣面前朗读一遍之后,众位阁臣都有点儿心虚的连声称善。这个旨意在震慑军系的同时,也很恰当地给他们紧了紧螺栓。
正当这些人各揣心腹事的时候,温体仁出面打破了僵局。老温没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因为他是孤臣啊,孤臣的另一种说法,就是皇帝的宠臣。
“皇上,现在坊间流言,李自成自尽之时,秦晋各地,皆纷呈异象。百兽狂奔,禽鸟铩羽而落。朝霞如血,赤练横亘东西。无论民间庙堂,都有人议论纷纷。当今之际,还要早作安排才是。”
听着这么宿命玄学的论调,小朱吓得咽了口唾沫,
其实他自己也经常一个人的瞎琢磨,那天清晨的满室红光,究竟是不是跟李自成有关?现在听到一贯都混不吝的温体仁,也煞有介事的说起这事儿,小朱还是比较慌的。虽然面上还强撑着,但开口就露了馅,声音都是颤的。
“温。卿。家。可有什么计较吗?”
“回禀圣上,自古民乱,皆假言托于天。小民昏聩,自然趋之若鹜。为今之计,吾皇可公开明刊,直接对天下发问,李自成自尽之时,为何会层出异象?”
噗。。。最起码三个人同时把刚进嘴的茶水喷出来。温体仁的这个主意确实太过匪夷所思。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理解温体仁的苦心的。首先周延儒就在暗暗点头‘迎难而上,果真大丈夫。’
其次,贺逢圣心中肃然起敬‘温体仁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是为国为民的奇谋智巧,他挨骂,可谓冤也!’
小朱稍稍打了个短儿,他察言观色,发觉周、贺二人已经参透了玄机。所以也很想做个‘了然于胸’的样子出来,但很可惜,他确实没明白。
好在温体仁不是一个卖关子的人,很快就把意思给解释了,很简单,大家不是都讨论说李自成死的时候,天降异象吗?那么好,现在皇帝也亲自发问了,‘大家都说说吧,这天降异象跟李自成自杀,究竟有什么联系啊?’
答案完全可以预料的,因为是以‘公开信’方式发问的,所以答案也同样会成为‘公开信’。即便再傻的人,也不敢回答说:‘皇上,这还不明白,李自成是神啊,真龙弃世,自然会出现异象啊!’街头说完,还没到街尾呢,这位就得被抓起来。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的小笨笨。
正常的反映一定是这两个:
1。皇上,季节变化,自然景观,跟怪力乱神没有任何联系。
2。李自成是有点来头,但如今不也死了吗?可见,当今圣上,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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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铁骑追风(2)
(前情回要:皇帝小朱发布诏书,从而强调‘军队自处权’与‘国家主导权’并重的理论。其次,采用了温体仁的建议,来处理‘天降异象’造成的舆论波动。)
小朱的‘问解诏’和‘整肃军纪诏’产生的效果非常深远。但关于国家以何种方式来面对民间舆论的问题,属于以后的事情,小朱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建制度。
一个政治家的成熟,从来都是经历三个阶段:以私恩代替制度,从而确立自己所依赖倚重的政治圈子;以制度取代情感,好规避私情与制度之间的矛盾激化;以个人权威来竖立对他人绝对控制的绝对权威。
这三个阶段,是所有政治家都不可避免的阶段,放眼世界,很难找到第四种状态,上下五千年,能够在自己个人威望达到顶峰之时,却依然对制度保持高度尊崇与敬畏之心的,就只有那位乳名唤作大鸾的伟人,他是唯一的例外!
小朱当然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但这需要时间来验证,他现在所要实现的,是将自己的执政方式,从第一阶段迅速上升到第二阶段。因为在他的心中‘灿烂’‘辉煌’‘璀璨’‘炫目’这些美丽的词汇都是用来形容中华民族的,为了使他深深热爱的这个民族不再饱受欺凌与屈辱,小朱必须让国家实现制度化。
这种对制度化的渴望,反映在圣旨之中,就使得凡是够级别直接拿到两道诏书邸报的文臣武将们,都不约而同的叹一句:‘吾皇再不是才登基时的少年了!’
除了感叹之外,大家赶紧干的一件事儿,就是立刻让书童研墨,好上书以明心迹,其中也有人专门讨论了袁崇焕的事情,但这也是以后的事情,目前来说,是西北这边的局势。
接到诏书的西北军,也立刻进行了一次传阅和讨论,五个年轻将领都承认,国家原谅了他们擅杀李自成的行为,但不代表国家会忘记这点。摆脱阴影的唯一方式,就是推开窗户请阳光照进来。这时候的阳光,就是战场上的胜利。
刚好,洪承畴和内阁又获悉了舒烨稷的军情,说是此时盘踞青海省的瓦剌武装,是固始汗(智慧王)的军队。既然大明和固始汗都是才进青海的‘客兵’,那这事情反倒好办了。兵部洪承畴请示过皇帝之后,即刻下发勘合,先给了高杰‘暂领候选’的安排,随后便严令他们即刻西进,倾全力驱固始汗出青海。
原先的征西大计,国家是借助几个‘哭殿求兵’的番夷商人来设计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件很没影儿的事情。现在基于切实军情警讯所做的战略计划,目标就非常明确了:先把青海湖左近的大草滩拿下来,国家要继河套镇之后,再建立一个军马基地。
所以,贺赞、孙诚、唐栋、王来聘、徐彦琦、高杰等六人,接旨后立刻动身,急速翻越了祁连山,才接近‘大草滩’边缘地带,就发现了固始汗的小股部队,贺赞当时是六军整备,自然没当回事。
“王来聘!”
“末将在!”
“战!”
王来聘得令后,立刻翻身下马,从马鞍上抽出一条哨棒,先笑呵呵冲徐彦琦点了下头,随后点出自己身后的4千步兵,向前方的瓦剌游骑靠拢。
不论是汉军,还是瓦剌军,双方之前都没有想到要掩饰行藏,所以互相之间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又因为现在的青海属于三不管地带,在这种真空走廊的大环境下,军力、将领、人员、粮草线等军情,是很难轻易获悉的。最佳的方式,只有开战一途。并且在正式决战之前,怎样都要对一对力气,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深浅。
这天清晨,高原以她特有的景色,来迎接这两支军队。其中之一即将通过血与火的洗礼,成为她的主人!如果把高原比喻成美丽的处子,那么赢得美女处子之芬的,首先要成为一名盖世英雄。将对手击垮或者死在这里。
蓝色纯净的天空中,是大朵大朵的云彩,自云彩的缝隙中,太阳照射下一道又一道的金光,浅绿色的草原,洁白色的雪山,由于空气稀薄造成的光线浮动,使得雪山变得透明起来,人们可以看到雪山后面的雪山,雪山后面的草原。
瓦剌骑兵静静地等待着王来聘的到来,他们极力想造成这样一个效果,这里是我们先来的,所以我们就是主人!眼见王来聘带出来4千步兵,瓦剌军谨守着勇士的风度,耐心地允许王来聘从容布阵。
世界各国的军队都是讲究列阵的,只是每个将领所习惯的阵型是不同的,唐栋和王来聘同在五军营的序列中供职,但唐栋列阵,讲究鱼鳞阵法,就是盾牌和盾牌像鱼鳞一样一片压一片,士兵肩膀靠肩膀。这样的阵法使得唐栋有了一个外号,叫做‘山河动’。意思是‘大河改道,五岳移位,唐栋的鱼鳞阵也不动分毫。’
不果王来聘的阵法则又有不同,不,完全不同,他是将步兵东一块,西一块的分散排列,一般来说是十伙为一组,每组100人。然后按不同的任务,分别站好。负责持盾防守的,前后两排,每排十组(1千人)。然后王来聘亲自带着十组人马,持有带分量的长武器,蹲伏在盾阵的身后,他们负责近战肉搏。后面还有十组的步兵,五组举火铳,五组挽长弓,然后梅花间竹,隔一组一变。组与组之间的距离,是十步到五十步之间,这样排列的4千人步兵阵型,其占地面积显得非常可观,几乎用去了10万平方米的面积。
这种阵法,又被称为‘九转?风’,内涵丰富。敌人也是人,遇到激烈且集中的火力攻击时,会本能选择阵型中的缝隙处躲闪,这就使得‘九转?风阵’的威力突然显现。
因为明军本来就是东一块西一块(九转)的站位,大家早适应了,而敌人的骑兵却是整队冲杀,随后分散进入阵地,这样,他们早先的部署,就会被自己冲乱。这个时候,各组明军步兵就会同时收缩(?风),将敌人分割碾杀。
看出这个阵型玄机的瓦剌骑兵,先是绕场外侧的大圈奔走,随后圈子忽然缩小,每当马匹四蹄腾空的时候,就齐发一声喊,漫天的羽箭顷刻间飞驰而来。整齐而且凶悍。瓦剌军的骑射羽箭,都是带着准星过来的。而马匹奔跑的频率,一息之间,就会出现三次腾空,如此极富韵律与节奏的骑射箭雨,还是世间罕见。
五军营是专业步兵营,唐栋领前锋军,王来聘则领中军又称引弦军,顾名思义,自然是以弓弩著称,但面对这样的骑射阵法,还是吃足了苦头。只是因为阵型的便宜,使得对方密集箭雨的杀伤力,多少射了些空炮。
王来聘自诩力大,但他并不了解物理力学,战马四蹄腾空时,通常是向前跳跃的动作,弓箭此时发射,速度会更加迅猛。加上没有马蹄与地面的撞击,稳定性也极高。
见到对方这么高质量的杀敌技巧,王来聘非常高兴的感叹,‘奶奶的,这才是对手。’
发完感叹,外围排盾墙的明军,高高举着的盾牌上,已经满是刺猬一般的羽箭了,有很多不幸的士兵都被自缝隙中钻进来的羽箭射中,但阵型没有任何散乱的迹象,只要有人中箭,身边的人立刻会横向接近,以弥补位置上的缺失。阵中央的十组步兵,没拿盾牌,只是平举着长短火铳和软硬长弓静静站立,他们的任务是瞄准,而不是躲避。箭羽飞扑过来,他们不躲,不动,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即便中箭倒地,也没有多少人会呻吟出声。好像有两个成语‘目不交睫’和‘雷打不动’就是形容这种情况的吧?
这种笑傲生死的豪迈,让瓦剌骑兵的千人长,在即将冲击进射程范围前,忽然心生一丝胆怯。但由不得他多想,对面已经传来‘放!’的声音,只一瞬间,战场由刚才明军被动挨打一头沉的局面,立刻调了个儿。明军积蓄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发,火铳和长弓的打击,叫整条瓦剌骑兵线,都出现了巨大的缺损,第一环骑兵中,能够幸存的不是很多,因为火铳是三排轮射,长弓是交替施射。如果瓦剌军的骑射是三拍圆舞曲,那么明军的漫射就是慢板西皮,持续、紧密、连绵的打击,同刚才瓦剌的冲击射法,本质虽然不同,但表现形式完全一样,效果也更加出色。
当幸存的骑兵触及盾墙的时候,王来聘发一声喊,黑塔一般的身子,高高跃起,镔铁哨棒呼啸出尖锐的风声,啪、啪、啪!就是连续三颗头颅的粉碎。他力气大技巧高,在他的带领下,刚才蜷伏在盾阵下面的明军士兵,也都迅速冲出,以极高的效率斩杀瓦剌骑兵。那个千人长,幸运的攻击到王来聘的背后,弯刀一送,刺入甲胄,正常情况,就该斜刺的一甩了,因为继续直送,刀身很容易就会被尸体内的肋骨夹住,所以他先刺再划。
但灵异事件突然出现,刀身竟然被鱼鳞铁甲绞缠住了,由于时间实在太快,还不等千人长做出反映,整个身子就被带下了马,千人长空中松手,双脚连环踢出,试图在落地前躲避攻击,但一个巨大的拳头,却准确地找到了他的面门。
王来聘的大拳头,勾出一条弧线,直接把瓦剌骑兵的脑袋给打进了地里。他身上穿的是绞丝鱼鳞甲,羽箭即便力量奇大,也最多会扎进身体一寸左右,对于常年练武的军人来说,一寸到两寸的损伤,都叫皮肉伤。
第一波骑兵攻势消亡的很快,紧接着是第二波,王来聘他们稍稍费了些力气,因为瓦剌骑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一个窍门,匍匐在马背上,不容易被火铳击杀,但这样一来,他们的羽箭密度也小了许多,自然明军的损伤也开始迅速降低。此消彼长,第二波也很快报销在明军的阵前。
第三波,瓦剌军在攻击到射程前,就立刻拨马回旋停止前突,可这样一来,又必然导致战马速度的降低,战马速度降下来,羽箭的力量也正比例递减,杀伤力更聊胜于无了。
而这时,明军也找到了防守的窍门,将长方形的盾牌横向排列,并且只拦正上方。因为瓦剌骑兵的这种骑射阵法,限制了羽箭的飞行方向,只能由上而下,很少有平射的。同时明军也在逐渐靠拢,从而弥补空隙,两军就这样出现了对而不战的奇异景象,只不过双方都没打够,所以都不愿意主动撤离。
直到王来聘再没有了耐性,他擎出硬长弓,以平射的方法,吐气开声:“中!”
哧。。。一支羽箭平行着飞了过去,一名已经打马回返的瓦剌骑兵立刻应声落马,他是从马前面摔下去的,因为王来聘的神力神箭。
“五军引弦,百发百中!”引弦营的明军立刻齐声高喊!
喊声中王来聘再搭一箭,同样一声:“中!”
这回是一名正在拨马回旋的瓦剌骑兵,他中箭后,身子半旋着摔落马下,落地后,羽箭的箭尾,朝向本方阵营。
“五军引弦,百发百中!”
第三声‘中’,第三枝羽箭,第三名中箭者,是正在做骑射攻击动作的瓦剌骑兵,中箭后,因为惯性原因,连人带箭平空飞起,在空中明显出现了一秒钟的滞空现象,随后战马跑开,瓦剌骑兵悬空落下,紧接着是向前滑行,尸体激荡起一阵飞烟。
这回明军懒得喊那么多字了,就喊一个字,“中!”
有此三神箭,射定敌军心胆寒!第一次正面交锋正式结束。
一旁贺赞的五军大营,在整个过程中,一动不动的观敌?阵,没有呐喊,也没有擂鼓。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双方的一次试探性攻防,这只是一次‘演习’。
当瓦剌人主动撤出战场后,贺赞回首召唤徐彦琦。
“徐彦琦!”
“末将在!”
“即刻领一营骑兵,跟进追击,但不得恋战,离本部最远,不得超过昼夜之距。”
“得令!”
徐彦琦马上抱拳后,呼啸一声向着自己营盘驰去,刚离开贺赞的帅令区,早等在那里的两名亲兵,立刻一带战马迎了上来,奔跑中亲兵奋力扬手,一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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