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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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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琴键都是纯银做的,可见他们番夷教国的富裕。这利玛窦跟徐先生乃是至交,如今,利玛窦不在了,徐先生身子也这般田地了,唉,造化世事啊!”

小朱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发着感慨。一旁绯儿陪着小朱默立一会儿之后,才忍不住好奇心,连声的问道,

“万岁啊,那这钢琴既然叫琴,那可是能奏出高山流水不成?”

“呵呵,高山流水奏不出来,但另有一番风味呢!”

“好听吗?”

“不好说,不过要是听习惯的话,应该算悦耳滴。”

“好啊,好啊,如果能出声,也算绯儿没白忙活。”

说着,绯儿便兴奋的用手拍了下去,一阵既沉闷又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余音悠悠地环绕在房间内,给人丰富的遐想。

“万岁,还真是好听呢,不知道有谱子没有?我这就叫人找找去。”

“不忙,不忙,钢琴放置久了,是要重新调…调弦滴,回头我来找吧,不,这就叫人去找费力去。来人啊!”

“去,叫曹化淳把费力找来,就说朕要尽快见他。”

“是”小太监一溜烟的就跑了。绯儿和小朱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来去的转悠。小朱是真着急,绯儿则是被小朱带动的情绪高涨。

奇费力来的时候,小脸白白的,估计他又被曹化淳吓了一跳,说来也巧,每次小朱要见费力,都是曹化淳当值,而偏偏曹胖子行事张扬,每次都把费力半拖半掳的拉来。呵呵,看来不能再让曹化淳找他了。否则费力就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被太监吓死的传教士了。

书等费力知道小朱找他是为了钢琴一事,不由得高兴万分,毕竟他们是非常希望小朱这个大明皇帝,对他们世界里的各种东西尤其艺术感兴趣滴。而且这架钢琴在他们来说,也是极品乐器。所以他跟绯儿一样,很兴奋先去拍了拍钢琴,只不过,绯儿是小手乱拍,他则是熟练的弹了一段。

“回大明帝国大皇帝陛下,钢琴质量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有些失音。我们这些人会弹奏这钢琴不假,但若论修理,只有一位现居教堂的神甫,汤若望才擅此技。”

“啊,那行啊,你去叫他吧。”

漫不经心的指示之后,小朱才猛然惊醒。

靠,汤若望!这名字可是非常有名啊!原本还以为汤若望因为历史的改变,而彻底消失了呢!现如今倒好了,这个中国历史上,很有名气的传教士,终究是出现了。(其实是这个皇上忘记了,因为汤若望一直在帮着徐光启修历法呢。)

他之前被费力等人的光芒所压制,以至于小朱一直不认识他。现在,这个在科学先驱中也算是佼佼者的传教士,终于因为一架旧钢琴,而步入了小朱的视野之中。

“西洋教宗,曾献钢琴,于今年久失修,其音已不可闻,现特诏西洋教士汤若望,入宫修理。”

呵呵,当小朱想起来汤若望是谁之后,立刻决定用高规格来接待他。

所谓高规格,就是用圣旨的形式召见。这样的正式行文,对于他们这些番夷来说,可是天大的面子和荣耀。

修理钢琴其实算不上什么技术活,只不过会者不难嘛!但不知道是汤若望有意卖关子,还是他真的干活很认真,调个破钢琴,丫居然调了三天半。

到那天傍晚,汤若望、费力、范西礼等人,特意组织了一个小乐队,屁颠屁颠的都跑过来给一众君臣们表演。

费力弹琴,汤若望负责低音部,范西礼负责中音部,范西礼的妻子,法王的远亲表妹,负责高音咏叹,其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演唱团团员,这些个牛鬼蛇神一起,就在皇极殿北边的空场,给小朱他们一大帮人,玩了次灵魂音乐。

他们宗教音乐的歌词,都被翻译过来了,旋律也算经典。但是,按中国传统的欣赏水平,旋律是弱于歌词的地位滴。所以就费力、范西礼这样的汉语水平,他们写的歌词,在诗词俱佳的士林眼中,简直不忍猝闻。

结果就是,一旁陪坐的阁臣九卿们,都对皇上很忿忿然。因为这个地界,俗称平台,也就是当年小朱接见袁崇焕的地方,所以在他们文臣的心目中,是一块圣地,没想到,这块圣地就这么被小朱给玷污了,呵呵。

“听着怎么这么乱啊?”

“就是,跟催眠似的,无趣的紧。”

群臣听了几段之后,便由最初的好奇变得不耐起来。随后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因为是宫中赏乐,所以礼仪上不是很严格,大臣们是可以聊大天滴。

而且他们的表现,小朱也理解,毕竟是听惯了古筝、古琴、洞箫、琵琶的人,冷不丁接触西洋钢琴,难免有些消化不良。小朱又转过身问自己的几位老婆。

“阿萝,你听着如何?”

“还不错啊,皇上。”

阿萝脸上充满的是好奇心被满足的快乐,袁清蔚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教徒,所以听着就跟看见耶稣一般。

“绯儿呢!”

“回皇上,听着还不错,就是歌词太故弄玄虚了。”

绯儿的这话,遭到了清蔚的一个白眼,但清蔚并没有发作,只是继续聆听着音乐。

“哈哈,这是她们的教乐,当然要往大了来啦!”

眼见小朱也开始溜号,群臣的胆子更加大了起来,有人起身走动、敬酒,还有人大声的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拿果盘,更有甚者,他们有些人竟然商量起酒令来。眼见秩序彻底大乱,周延儒一步三摇晃的过来找皇上说话了:

“皇上,此实乃靡靡之音也,吾皇裁撤宫乐,原本失之矫枉过正,现如今,国事太平,百业勃兴,陛下若稍复宫乐,原也未尝不可,但切忌用这些番夷的乐人才是。”

得!咱们尊敬的范西礼范爵爷、费力神甫、范西礼伯爵夫人、很有科学家气质的汤若望们,在周延儒的嘴里,成了乐人了。小朱连忙摆手示意。

“唉!毕竟这钢琴乃是他们教国敬献先帝的,朕也是借此感怀先帝嘛!至于说这西洋音乐,朕倒是想啊,博采众长、触类旁通,也算咱中华的大度之所在。恢复宫乐一事,还是算了,这架钢琴,朕就挪到西学院供奉就是了。”

“吾皇圣明。”

一群人呼啦啦的起立施礼,搞得那边的演奏会根本不能继续下去,乐章演奏中被听众打断,这实在太失礼了。

为了弥补这个错误,小朱连忙领着阿萝等人走下平台,来到这些人身前。

“见过大明帝国神圣大皇帝陛下!”

一干男男女女全向小朱躬身行礼。

“免了,免了。这钢琴算是不错,你们唱的也很好,朕就赏你们每人锦缎一幅,银圆十枚吧。”

丝绸、银圆,对于他们来说,比夸奖或是歉意都来的实惠。一帮子人都连声的道谢。

“范西礼啊!”

“陛下!”

“我的大臣们不允许我沉迷于音乐当中,这琴不用又有些可惜,朕琢磨,把钢琴放在西学院,反正你们平时都去西学院聚会,不如就放在西学院吧,你们平时也可以弹弹解闷。你说,这么干可好啊?”

“陛下说的,自然是好的,范西礼感谢陛下的慷慨。”

“呵呵,你们同意就好,但这架钢琴可是你们教宗敬献给我大明先帝的,一般人可是轻易不能动滴。除了汤若望、费力,还有你们夫妇二人,万不可让其他人再动了,明白吗?”

“谨遵皇帝陛下的旨意。谢皇帝陛下。”

一旁范西礼的夫人长相很难看,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品据阿萝说,非常善良淳朴,估计就是一法国村姑。也许范西礼娶她就是图她带过来的侯爵封号,和法王远亲的份上。

如今看自己的夫君一个劲的鞠躬,她便也跟着行曲膝礼。但因为身材短粗,所以形象上很是滑稽。小朱已经听到后面大臣们的窃笑声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女孩子,于是接着说道:

“既然你这么感谢朕,朕便再给你一个荣誉吧。汤若望、费力身为教士,不能结婚生育。因此朕便允许你们夫妇的子孙后代,每一代的孩子,都享有一个特权:

每隔七年的今天,在这平台处,为中国的最高统治者表演一场音乐会,钢琴、唱诗什么都行,反正曲目你们自己定。人员也是你们定,但人数上不得超过今天的这个数字。你们觉得怎样啊?”

除了谢谢,他们还能说什么?呵呵!小朱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弥补一下刚才大臣们失礼的行为。

另一方面,小朱对中华民族将来的发展趋势还是没有太大信心,所以,希望借这个机会告诉世人:中华民族,并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守旧民族,相反,兼容并蓄才是这个民族最伟大的优点。

回身看看身后的大臣们,这群喝点小酒就高的家伙们,因为听说小朱要每七年听一次西洋音乐,都有些气鼓鼓的。小朱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笑着冲他们说:

“西洋音乐会是七年一次,那我中华国乐就五年一次吧。”

靠,这事儿刚一说完,群臣轰然叫好,乱糟糟的更不成体统,小朱连忙冲曹化淳一使眼色,曹化淳立刻高声喊道:

“天色已晚,诸大臣可告退安歇,范西礼等人亦可告退。”

告退是告退,但群臣们的兴奋点却没有降下来。大家都公推周延儒立刻去着手办理。这帮家伙,就如同起哄一般,乱哄哄的同费力等人出宫,回家睡觉去了。一路上的喧哗,直到小朱回乾清宫了,还是能听到,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夜晚,就是静!

到此,皇宫音乐会,也就圆满结束了。');

第十四章:神桥安济

第十四章:神桥安济

音乐会之后的日子,很是舒坦,小朱阴阳调和了,国事平稳过渡了,太阳也显得温暖了,生活幸福的很咧。

这一天,小朱正拿着温体仁的财政报表,仔细筹算国税收入呢。杨春悄悄的凑了进来,这小子刚才在门口跟一个小太监咬耳朵的时候,小朱就透过玻璃窗看见了,杨春其实还不错,挺本份的一个人,他找自己,估计是有大事儿。

“杨春啊,你进来,进来,有事儿是吧?”

“回万岁爷,是有件小事儿。”

“说吧。”小朱没太在意,继续看着财务报表。

“皇上,刘理顺把肋尼给抓起来了。”

“怎么回事?”小朱一时间觉得很好笑,因为刘理顺同肋尼的关系,原本是不错的,他中状元的策论,就是出自肋尼的灵感。刘理顺当状元之后,小朱考虑到修水路的肋尼,官太小,所以特意把老刘给派到河南当参政的。没想到,这哥俩竟然掰面儿了。

“回皇上,肋尼修缮水路时,说是觉着有座桥新鲜,想拆来看看是怎么建的,结果,就给拆了。”

“什么桥啊?怎么还给抓起来了?拆桥的时候死人了是吗?”

“呃,不是,是河南那边的安济桥,只是在当地的民间,一直传说是座神桥,所以村民一直不让肋尼动。可没想到,肋尼大半夜的,竟然自己去拆。被乡民发现后,给抓起来毒打一顿。刘大人知道后,竟又打了四十大板,还说要秋后问斩,请刑部核准。秋官熊大人觉得,这事儿,怎么也要您知道一下,是以,叫小的来问问您的意思。”

“神桥?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哪来的那么多神桥?他一个人半夜去拆,能拆成什么样?桥塌了吗?”

“桥倒没塌,说是肋尼只拆下了四块石头,一层一块。”

“一层一……砖?什么意思?桥还分上下层的吗?安济桥,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呃,万岁,有首童谣您听过吗?”

“明歌是吗?好啊,唱给朕听听。”

“大石桥,鲁班爷修,玉石栏杆圣人留,张果老骑驴桥上走,柴王爷推车轧了一道沟,……”

“等等,”小朱吓坏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报表,神情庄重的问着杨春,“这,这不是赵州桥吗?!但你说的是安济桥啊!跟赵州桥有什么关系?”

“回,回皇上,”杨春被皇上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回话,“安济桥是桥名,地处河南赵县,民间叫法是大石桥,但在官文递转的时候,却是可以叫做赵州桥的。所以说,这其实是同一座桥!”

‘咣当!’小朱蹦了起来,连御书案都撞倒了,

“他妈的,犹太人果真不是好东西,他们他妈的竟敢拆赵州桥!!!”

“皇上!”杨春吓得一个趔趄,连忙过来扶他,外面的小太监们,也连忙跑进来帮着收拾。

“你去,跟熊明遇说,叫刘理顺把肋尼给带到京城来,朕,朕要亲自审问,果真如此的话,我活剐了他!”

“是!”杨春跟头把式的就跑出去了。

“你,”小朱随手一指,一个正收拾碎茶碗的小太监浑身一抖。“你会画画吗?”

“不会!”

“混账!你为什么不会画画?”

“哎呦,皇上,”小太监立时被吓哭了,“小的没学过啊!”

“去,去找一个会画画的来!”

“遵旨,万岁您…等…”小太监边说边跑,到最后,也顾不上礼仪了,手中的破瓷片掉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就响出去。其他的小太监,眼见形势不对头,也都一个个的跑了。

宽大的暖阁内,独独剩下小朱一个人生闷气。他主要气自己,赵州桥啊,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毁在自己的手上!如果不是自己对犹太人抱有同情的心理,如果不是自己让肋尼修河道,他怎么会把赵州桥给毁了?还有前两天发疯,竟然把紫禁城的汉白玉栏杆给毁了一大块。这,难道这就是改变历史的代价?

正这闹心呢,忽然一声婉转幽怨的声音响起:

“万岁,小女会画画的!”

狂汗,是孙茂霖,大家还记得吗?就是那个从小给当姑娘养活的小太监。

“孙,孙茂霖?你怎么这身打扮?”

“回皇上的话,懿安皇后恩准小女,宫女装束,行走宫中!”

瀑布汗!

“好,好,好,朕问你,你画画的水平怎样?呃,就是技法!”

“回皇上,小女画技,三年前就蒙陈洪绶大人夸过呢!这几年,陈大人也一直教授小女。哦,还有啊!好多先太后、故公主的肖像,也是小女画的白描,由陈大人上色定稿呢。前天,小女还帮着……”

头疼,特疼,快裂开了。

“行,行,行,行了,我知道你画的好了。这样,你去趟赵州,去看看,赵州桥被肋尼给毁成什么样子了?再有,你穿内官的服装出去,不可着女装!明白了吗?”

“明白,…”

“行,行,行,行了,你去,把赵州桥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给朕画个图稿出来,另外,把工部梁九也一同带过去,叫他做个烫样出来,一并拿给朕瞧瞧。”

“是,遵旨!”听声音,看神情,这小‘姑娘’还挺高兴!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好多人都过来开导皇上,按温体仁的话说:

“安济桥虽为当地神桥,但不过是隋朝的旧桥,肋尼的毁坏行为,虽然很可气,但因为发现的早,没造成太大的损耗,吾皇还是勿要动怒才是!”

他们那里知晓赵州桥在小朱心中的地位啊?

当然,也有替肋尼说话的,那便是洪承畴。洪承畴前两天提请国家为全面打大仗做准备,更早还提出借着修葺全国水陆两道的机会,盘查被豪门大户兼并的土地情况,最近就一直往小朱身边跑。听说肋尼的事儿之后,洪承畴说的倒是简洁:

“未动豪族,先磔番夷,实有避重就轻之嫌,何况肋尼一死,倒给了那些豪族一个口实,一旦水道疏通的工程中断,臣借机盘查的工作,也只好停下来了。”

他说的话,小朱暂时当他放屁。因为小朱的心中有一个想法,再怎么努力,皇帝这种现象,是早晚要走下神坛的。既然左右都是完蛋,索性借着说话还好使的时候,赶紧把‘国宝法’给搞出来。但小朱也没当面卷洪承畴的面子。

“御审未开,情况未明,肋尼死活,朕再琢磨琢磨吧!”

还有帮皇上翻找资料的。陈子龙的朋友们,都是搞修史,这门很有风险行业的行为艺术家。他们倒是借着这机会,翻找典籍,帮小朱摸清了赵州桥的来龙去脉。

(大家都知道,不废话了。)

最近的一次修缮行为,是万历二十五年(1597)修的,看来,现在动手维护还不算晚,无论如何,小朱都一定要保护好这座伟大的桥。

而且,就在赵州桥北五里的清水河上,还有一座永通桥,完全是照搬赵州桥的形制,当地人叫小石桥。

满朝文武,虽说对皇上因为一座桥而大动肝火不以为然之外,倒是挺高兴小朱要用极刑处置肋尼的动议。并且,由熊明遇出面起哄,在早朝上向小朱请示:

“皇上,御理审案,向有规仪,肋尼此獠,要先爬刀山,再下火海,自毁容颜之后,方可以得入刑堂!”

就是说,皇上是不应该审案子的,一旦皇上亲自审案的情况出现,那么作为被审者,就要先滚钉板,再进一次油锅,毁容之后,如果还有命的话,才可以获得被皇上审问的光荣资格。

先前的那名犯妇,就受过类似的折磨,但熊明遇的提案,显然是最极品、最变态、最凶残的酷刑。

“呃,这未免,呃,肋尼还能自辨吗?”

“自辨?事实俱在,他有什么可辨的?”

得,这么一看,估计熊明遇他们已经都想好了,就是叫肋尼在皇上面前遭遍罪之后,就直接咔嚓了事。什么御审,不过就是过场罢了。

“可是,未审先定罪,未免,未免。”

“哦,皇上,臣想过了,吾皇开恩御审,自然不能荒废法度,陪审票决的人选,臣不才,愿为吾皇分忧。”

话音一落,朝班之中,立刻出来好多人,

“臣亦愿当陪审之人。”

“臣亦毛遂自荐。”

“臣也愿意。”

很快的,由皇帝主审,81名大臣组成大陪审团,温体仁负责庭计,熊廷弼负责监票的最高法庭,就正式筹建完毕。

哦,对了,刀山、火海这些东东,由堪称行家里手的内廷负责。太监们的身心都不是很健康,真给他们法定的,折磨人的权力时,他们的创意就发挥的淋漓尽致。

小朱估计,就算肋尼身体上能承受,心理上也会死掉的。

这一天,范西礼因为要去南洋做生意,向皇上来辞行,他们俩就在文华殿正殿坐着聊了会子天。但根据小朱的推算,范西礼显然推迟了自己的行程,因为他已经递交旁听的申请了。

正聊咖啡的问题呢,小朱派过去画图的孙茂霖,一迈步,就进了文华殿。他今天刚刚到京,因为知道皇上对这事儿很重视,所以一点没敢耽搁,直接就过来了,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宫里一般没人太拦他。他把图纸和烫样全带来了。

“皇上,图样在此,请您过目。”

小朱也没防着范西礼,当他面就打开看了。看的时候,范西礼也凑到近前。肋尼的事儿他是很‘上心’的,在此时此刻,他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犹太人在东方出了大事儿啦,他可太高兴了。

当看到孙茂霖专门画的,肋尼搞破坏的那部分时,范西礼又来劲了。

“精品,真是神奇的杰作,真是伟大的艺术作品,这样的杰作,即使是一片划痕,都是对伟大的艺术品的一种亵渎,太可惜了。”

小朱抬头看了这孙子一眼,心想:

‘你个小丫挺的,不会跑我这来公报私仇的吧?’

“皇帝陛下,犹太人实在是很可恶的,您一定要记住,即便陪审团宣布肋尼无罪,您也要杀了他,他们很邪恶!他们是魔鬼!”

外国人嘛,有话直说,是他们的优点,但这么说,实在有些过了。小朱摆摆手,

“损毁文物,不论如何都要受到惩罚,但杀不杀的,还要参照国法考虑的。”

“是,人的生命高于一切,但这是对于善良的人的,而对于丑恶的魔鬼,我们要以眼还眼。”

以眼还眼,这句话直到小朱十天后坐在御案前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御用法庭的地址,在武英殿前的小广场,小朱一个人坐在最高处。左边是熊明遇为首的大陪审团;右边,是温体仁记录的座位;温体仁后面,是闻讯而来的旁听者。有臣工,有勋贵,有太监宫女,还有带着面纱的阿萝她们。

其中,就有如同过圣诞节一般高兴的费力、范西礼和他们那些欧洲老乡们。负责维持法庭秩序的,是高起潜为首的内廷武监。

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肋尼,被架到法庭的时候,中国人只是矜持的摇摇头,摆摆手。而那些红毛鬼子,却跺着脚叫起好来!甚至,还有人吹起口哨来,惹得高起潜哗啦一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大片刀。一旁负责唱号的曹化淳,赶紧一把拉住他,以便维持秩序。

肋尼确实挺惨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整地方了。如果不是小朱之前问过一句‘那还能说话自辩吗?’小朱估计,他还会更惨。

不过肋尼倒是显示出犹太人的本事来,尽管被折腾的十条命丢了九条半,但他居然还是有力气为自己辩护。

他抗辩的主要内容:

他拆桥,不是为了毁桥,而是为了研究结构。

中国人的建筑,一直以木材为主。石头的材料,一直是简单构件。为了更好的为大明服务,他肋尼,自然要寻找到符合中国人审美观点的石材建筑模式。而赵州桥恰恰可以证明,中国人已经掌握了一种,不同于西方的,对石材的运用方法,这样的方法,完全可以结合西方的石材建筑方法,来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为什么叫新的高峰呢?因为东西方对石材的运用,是不相同的。就拿赵州桥来说吧,拱形的桥洞,看着同闻名西方的罗马圆拱,似乎很相近,但建筑时的手法,却完全是两个方向。举个例子:

用左手做一个‘OK’的手势,然后把食指和拇指构成的圆圈,对着自己的眼睛,就等于是从正上方,观察一座西方穹顶的搭建方法,是由大到小,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搭积木一样搭上去的。

而用右手,做一个刀掌的姿势,就是拇指弯曲,四指笔直并拢。然后把手心对着自己,四指微微弯曲,就等于从正下方,观察赵州桥的内部构造。是几条弧线平行固定出来的。

西方通过将两块石头的接触面打磨光滑,然后填充高强度的黏合剂,用来搭建穹顶。而东方,则是通过铆榫这样的木匠工艺,而达到结合两块石材的目的。如果两种技法充分结合,那么将是建筑史上的奇迹啊!

“大皇帝陛下,肋尼真的没想对文物进行破坏,肋尼只是想了解构造啊!肋尼知道,这是贵国隋朝时期的杰作精品,确实是文物,肋尼的行为,对文物是造成了损失,但肋尼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请大皇帝陛下,开恩饶了肋尼吧。”

嗡,议论声响了起来。文武百官之前是因为出于对外国人的歧视和蔑视,才赞同皇上杀了肋尼的,但他们都不是坏人,听到肋尼的解释后,很多人其实都心软了。只是因为之前大家把口风都放出去了,不杀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费力究竟是天主教徒,对于肋尼的印象,原本就不怎么样,这时候,他亢奋的站起来,大声地冲小朱喊着。

“大皇帝陛下,犹太人最会的,就是花言巧语,坑蒙拐骗,您不要被他蒙蔽了,杀了他!”

一群红毛鬼子立刻鼓起掌来。

小朱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正一手OK,一手刀掌的互相比较呢,所以费力的一嗓子,把小朱吓的一哆嗦。这个时候,察言观色知道皇上可能不想杀肋尼的内廷人员,立刻跳了出来帮小朱找台阶下了。比如曹化淳。

“大胆!皇上在此,你竟敢惊驾!来人,把他绑了!”

“行行,算啦,算啦!”

“皇上,小臣不是因为惊架抓人,乃是这个费力,竟然替主上断案,实在不该啊!”

大家看明白这两个台阶了吗?惊驾这个台阶,是告诉大家,皇上为什么被惊着了?还不是认为肋尼的辩词是正确的!既然正确,也就不会杀肋尼了。

那么‘替主上断案’这个台阶,就是告诉大家,如果皇上杀了肋尼,就等于是采用了外国番夷的主意,这可大不妙啊!于是,

“肋尼既然并非有意,那倒是有情可原了。”

“是啊,不知者,不为过嘛!”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肋尼也受了刑罚了,再罚些银钱也就算了!”

这些交头接耳的声音,故意地有所放大,以便叫皇上听见。呵呵,既然这样,小朱也就顺势下台了。

“肋尼啊,肋尼,在大明国土,任何事情,你都要提前写报告请示才好嘛!你看看,你自己擅自做主,自行其是,吃亏了不是?但现在有陪审团在旁,朕也要听听他们的意见的,那个,熊卿家,你们票决一下吧!”

话音落下,众大臣互视一眼,铜钱就开始逐渐的抛进了审判场地,因为肋尼知道这个环节,铜钱越多,证明他活命的希望越大。所以,肋尼哭喊着,张开因伤痛而只能弯曲的双臂,拥抱着铜钱。虽说大家都很理解他渴求活命的心思,但这形象上,却实在太猥琐了,给人一种,为财害命,死也要钱的感觉,看着异常的恶心!

“回皇上,80比1,判肋尼活命。”

最后的判决结果是,肋尼不用死了,但要赔偿赵州桥的损失,让他自己花钱把赵州桥重新修缮一新。注意,可不是单单一座桥,赵州桥的南端,还有一个关帝阁,关帝阁下面有个门洞,过桥的人,是经由门洞上下桥的。

所以,连赵州桥,带关帝阁,都要用上好的石材重新整修,不得有误。

至于之前遭受的毒打、板子、钉板、油锅、毁容,那属于必要的法律程序,虽说将来的以后很可能会取消,但现在,因为是法律程序,所以,不在政府赔偿之列。你丫自己下去养伤就是。

修桥的后续影响是,肋尼提出来的,东西方石材搭建手段相结合的创意,他必须继续完成下去,并且派梁九参与进去,另外,孙茂霖,也一并参与进去。梁九和肋尼的地位很低,有了宫里派出来的孙公公,很多事情都好办一些。等那天御用法庭一撤,他们这三人小组,也就算正式组建了。

再一个影响,是要在赵州桥的北面,立一块石碑,将这起事件的前前后后,都要介绍清楚,以宣告世界:

中国人,对待文物的态度是严肃认真并且不惜矫枉过正的。不管什么人,胆敢毁坏中国人的文物,必须接受惩罚,最高的惩罚,砍头。

……

本章后记:

据梁思成和林徽因考证:‘赵州桥28层的独立弧券,于明末损毁了靠西面的四层’

二位先生也同时考证出,万历二十五(1597)年做的修理工程‘亦非常完备’此时,28层弧券,是完整的。

由1597年到1644年,不到50年间,却发生了1/7的损毁现象,其中的原因不言而明。

要知道,在当时,修桥铺路,是积累阴德的善行,换言之,毁桥拆路,就是缺了八辈子大德的事儿。当地乡民,保护还来不及,定不会去刻意损毁方便自身的公共设施。

官府方面同样如此,就算没钱修葺,就算没心思养护,也断断不会去拆桥的。何况政府如果拆桥,又不可能只拆四层。

还有一点,赵州桥挺立了1700年,其结构性的维修,只有一次,还是在49年建国后。当时,好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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